《四大名捕大对决》 第142章

不过,看到无情上山上得那么辛苦,她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平常,你是

怎么办案的?”

“嗯?”

无情一面控制轮椅的把手,来减轻白可儿的使力,所以没意会到习玫红的问题。

“你连走路都不容易,上下山就更辛苦,却是为什么要当公差?”

无情闷哼一声。

他竭力控制机关设法助白可儿把他的座椅推上一处陡坡。

泥层籁籁而下,翻落万丈深崖。

轮椅就卡在峭壁上,十分凶险。

白可儿在使力:“啊——”的一声发力地喊。

“你的情形,应该躲在家里,顶多,就在衙里办案好了,根本不适合出来这般

操劳跋涉。”

无情脸都在发白。

可是他的语音抖也不抖:“在家里,不是办案。在衙里,办不了百姓的事。在

刑部,管不了江湖上的不平事。”

“可是……”习玫红看了也有点不忍心,“你这样办案法,谁都受累,我看了

也累!”

这回,陈日月也躲不了懒,过去帮上白可儿一把。

大家都在发力地推。

好不容易,才翻上了坡。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气喘吁吁。

“我一向都是这样办案。”

无情冷冷地答。

另一座更陡更峭的山壁,耸立在眼前。

白骨精 第二回 蝴蝶花

也许,是因为习玫红不喜欢无情冷峻的态度;许或,她是故意挑衅,刻意触怒

他,所以她不断发掘疑点:“你刚才不是会轻功的吗?”她曾在客栈里一照面就给

他一刀,“你怎么不施展轻功?”

无情这回根本不睬她。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习玫红表明了她的不耐顷,“你行动不便,

拖累了我们的速度,你如果还不施展轻功,只怕,上到猛鬼庙已人暮了,咱们大黑

还不能回到客栈,那还帮得了什么忙!”

无情不理。

只努力上山。

白可儿却说话了:“习姐姐。”

习玫红没料白可儿会忽然叫了一声。

“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闭口?”白可儿居然模仿的是她的口气,“如果

你不是帮着咱们一伙的,我早就把你推下山去了。”

好凶。

习玫红倒是怔了怔。

她走了过去。

白可儿已松开了一只手,暗示由陈日月把公子的轮椅全力顶着,这时,刚好遇

上了一处绝壁,轮椅悬在那里,不上不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之声。他已准备发

难,也已提防对方突然发难。一刀一剑憧,汗湿背衫。

聂青本来走在前面,现在也回了头,眼里发绿,绿得发寒。

习玫红依然往上掠去。

她轻功很好。

翩翩如蝶。

一飘而上。

她一手扶住轮椅,“嘎”的一声,与白可儿,陈日月同时用力,无情连人带椅

就越过了那道天堑,上了坡了。

然后,习玫红拍拍手,对白可儿道:“你这小孩子好恶。”

绝崖上,处处开着野花。

花儿像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风吹来时,朵朵花儿都像仁愁的蝴蝶,欲飞若舞。

陈日月忍不住道:“姐姐你好漂亮。”

他用手指了指。

他指的是习玫红的头上。

习玫红望望自己的头顶。

那几的阳光令她眼睛一眯。

太阳已渐猛烈。

头上还翩翩飞着两只小彩蝶。

白可儿对陈日月怒目而视,仿佛恨他不该在这时候赞美习玫红。

却听上了山崖仍未转身过来的无情冷冷地道:“你的内力果是高明。”

这也是一句赞美。

习玫红看到彩蝶,本来心情好好,笑溢于容,乍听,忽然脸色一变。

猛鬼庙却已在望。

庙已在不远处。

洞就在庙后。

但要到庙里去,得先过一道桥。

独木桥。

他们一向称那儿作:鬼门关。

鬼门关,鬼门关,到底鬼关了门没有?门,到底是不是鬼关上的?人,究竟过

不过得了关?

桥由两条木头横空架成,从这一头,到那一头。

时已久远,腐朽处处,但木头却非常坚韧。

这就是独木桥。

他们从这头,只望到桥心有一团雾,终有阳光照射,却依然弥漫不散。

桥那头有什么?

桥心是什么?

大家都不知道。

但大家都要过桥。

先得要过桥,才能抵达目的地。

桥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所在的过渡。

渡桥就是衔接处。

桥是关口。

他们正在关头。

聂青停了下来。

风很大。

大家衣袂猎猎作响,一不小心,很可能会给强风刮下山崖去。

聂青回头,看了看无情,又望了望习玫红,然后说:“我先过去,你押后。”

——“你”说的是习玫红。

他的用意很明显。

他打头阵,清除障碍再说。

到了这所在,绮梦。张切切,习玫红刚才转述里的种种传说,都涌现眼前,身

历其境,难免胆战心惊。

可是习玫红却只同意了一半。

“你先过桥,我再过去,”她说,意态坚决,“他们都不要过桥了。”

——这一次,“他们”系指无情。白可儿与陈日月。

她的用意很分明。

他们连一般的峭壁都通过得那么辛苦,又如何过独木桥,人猛鬼庙,面对更凶

险的环境?

聂青似乎也有同感。

却听轧轧之声响起。

白可儿与陈日月已一前一后,在推木椅过桥。

习玫红飞身拦在前面,瞪着杏目叉腰道:“你这木头车,前面一个小轮,后面

两个大轮子,这桥只由两条木柱子合并在一起,我们抬脚还怕绊滑摔跤,你怎么过

得去!”

无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你若不拦阻,我们早就过去了。”

习玫红跺了跺脚,咬咬银牙,聂青忽道:“大家都来了这里,谁不往前进都心

里不好过,不如这样,我先过去走一转,如果平安,大家便都可以陆续通过,前后

呼应,岂不更好?”

聂青一向话说得不长。

尤其受伤之后,他说话就更短促了。

而且尖锐。

仿佛,他不但伤了身,也伤了元气,甚至连中气也受到沉重的断伤。

他现在努力说这一段话,无疑是为了大局。

他先探路,习玫红押后,大家都一起过关。

无情没有答话。

他只是看着。

看着前方。

聂青正转过身跟无情说话。

无情看的方向就是他背后。

看到无情的眼神,聂青只觉有点背脊发寒。

他霍然回身。

没有人。

只有山崖。

还有一道桥。

桥心氰氢着雾。

雾势忽地浓密了。

大雾迷漫。

山岚时徐时疾,雾意时聚时合。有时,四散如白鹤;有时,四合如黑幅。时而

如激源张牙舞爪的魔鬼,时而却聚拢为一座苍寒纯净的山峰。

可是,无论怎么变化,雾外都似有一个人,穿着花斑斑的大裙,逆风飞扬,而

且,以一只独目,透过浓雾聚散,坚定不移,狠,而且毒地盯着他们。

盯向他们。

像要把这些将要过桥的人一一钉死,方才甘心。

聂青一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蝶。

无情疾叱:“别死盯着那眼睛看。”

聂青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若迸,桥那边可能已有大敌杀着,可过得了关?

——如退,岂不白走这一趟,如何向客栈里的人交待?

无情道:“走!”

习玫红奇道:“走?”

无清道:“就按照聂青刚才的意见,闯过去!我们一齐走独木桥!”

活一说完,聂青还没有动,习玫红也一时未拿定主意,但无情却已动了。

他动身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飞快。

白骨精 第三回 关是用来闯的

关是什么?

有人认为关是考验。

也有人觉得关是瓶颈。

关也是阶梯,且不管过了关之后,是向上还是往下。

但对无情而言,关对他好像只有一个字:闯。

关是用来闯的。

他此际就在闯关。

他双脚无法沾地,可是,他猛一提气就往前唆地掠了过去,就像是一个巨无霸

力士挽了口三百石的强肾爆射出去的箭!

他前面就是聂青。

他一动,聂青被迫反应。

他也马上动了。

聂青退无可退,飞身过桥。

一旦上了桥,就像人了兽笼,没有退路了。

而且路只有一条:独木桥。

他不能挡无情的路。

他只有往前飞掠。

无情有多快,他只能更快。

至少,也得要一样快,才不会给无情撞下山崖。

他只有往前飞掠。

一往无前。

无情化成一道白影,往前直追。

他在前掠得快。

无情在后追得快。

无情一动,陈日月和白可儿同时也就动了。

白可儿在前。

陈日月在后。

他们一前一后,掂起轮椅,没命似的往前直掠,但又走得四平八稳,配合尤间。

他们紧跟着无情身后猛追。

一下于,聂青。无情,白可儿,陈日月全走掉了。

只剩下习玫红。

她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咬了咬下唇,一跺脚,也飞掠而去。

——大家都走了,怎能只剩下她?

人人都闯关,岂可只她裹足不前!

故而:聂青在前,无情整个人如一支白刃,就在他身后半步之遥,接下来就是

白可儿与陈日月一前一后扛着轮椅跑,殿后的是习玫红。

这真是个诡异的队形。

也是个奇特的组合。

猛提一口气,聂青已跃过了对崖。

——对崖这边,空荡荡了无一人。

脚踏实地,摹回首,他双手倏然半屈半伸,似要接住紧跟在后头飞掠的无情。

大概,他知道无情双足无法直伸,只怕他收势不住,要在这千钧一发间及时把

他接住。

但他算错了。

无情一过了桥,忽然,强提的一口气还是憋着,但他整个人却骤然落了下来。

在聂青接着他之前已然落地。

“叭”,他跌了个结结实实。

他的脸色本来已很白,而今更加苍白,惨白,但他一双黑白分明亮如秋水的眼,

还是望着前方,看着聂青,目不转睛。

他双肩搐动,胸口鼓伏,显然在喘息不已,一口气几乎换不过来。

接着抵达的是白可儿。

然后是陈日月。

他们一到,就夹手夹脚合力把他们的公子扶上了轮椅。

无情坐入了轮椅,这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但众人并未能就此放下心。

因为还有一个人未见:习玫红。

——她始终在变化万端的浓雾中未现情影。

雾浓。

雾影变化联翩。

独是习玫红没有自雾中出来。

——她在渡桥之际发生了什么事?

一一一她在浓雾里可遇上了偷袭?

白可儿咬咬牙,道:“我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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