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人生》 第8章

“唉,妈,这就放心了。你那么小,无依无靠的就到外面闯世界。妈担心哪,妈常常做恶梦,怕你被人卖了拐了。妈担心哪,是妈对不起你啊…”说着泪雨纷飞,小凤情不自禁想起半年前的情形,如今与当时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竟自不堪回首。如果不是遇到林峥,自己岂不是正在被人卖被人拐吗。想到此,竟一阵惊悸,面色苍白起来。

刘带角觉出异样来:“凤哪,你怎么了。”小凤抹了一下眼泪:“没什么?凤让妈担心啦,凤对不起妈。”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苗赶三坐在一旁,急得插不上嘴,便想找林峥说话,就走出门,踏上楼梯,来到三楼。林峥的门开着,却没有开灯,阳台前的帘子也被拉开,他踽踽地坐在大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昏黄的灯光里,纷飞的大雪,独自出神。那种孤独让苗赶三看的心疼。他想进去,又怕打扰了林峥。思来想去,只好悄悄的下楼。

林峥望着窗外的大雪,思絮纷飞。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空气里永远都飘飞煤尘,除了国道边和县城里有几间砖瓦楼房外其他的乡村里大多是土坯平房的高平来。那里的雪,绝然不像上海,来得凶消得快,像这个城市里的人一样浮燥不安。那里要么不下雪,一旦下雪,天寒地冻,没个月儿八十的绝不解冻。

到了这个时节,家家户户烧起火炕,妇女们围着火红的炉火蒸年糕,老爷们坐在热和的炕头,和几个铁哥们儿围坐了,来上一盘黄豆芽炒土豆粉条,喝几盅小酒,或是完几把扑克,打几圈麻将,其乐融融。而这时候,他也会陪着父亲,坐在炕桌前,看着父亲默默地喝酒。那时候他多想陪在父亲身边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母亲,尤其是当他看到父亲默默的流泪时,他就会抓住父亲的手,失声痛哭。

父亲是个很有才情的人,写得一手好诗,他的作品常常被报刊转载,至今他犹记得其中的一句:“绿波又随风向东,江边桃花几度红。”的诗句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屈服在几张薄纸的淫威下。父亲入敛的那一刻起,他发誓要坚强镇作起来,为父亲,也为他这个姓氏争回面子,他做到了。而他的父亲却与永远天人永隔。当他在车站的广场看到相互依偎的刘带角和苗赶三,他竟然妒忌起小凤来,他的父母是多么的恩爱。而自己的亲人,一个长眠于地下,一个却和一只煤耗子风流快活。

小凤依偎着他坐下,看到他脸上的泪水,便伸手去擦。林峥抓住她的手,呆呆地瞩着他,眼神是那么的落漠无助,那情形情不自禁让她联想起他们的第一夜。小凤身子滚烫,展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苗刘二人从极贫到极富的过程,在瞬间完成后所产生的反应,绝不亚于从地球飞出太空,强大的落差,造成的失重感,久久不能离去。他们到沪的一段时间里几乎不敢出门。他们怕那些纵横交错的街道,遮天避日的高楼,方向感的缺失,令他们很容易迷失走散。

他们甚至不敢迈出别墅。因为他们无法和那些穿着皮草,或是开着奔驰宝马,或是溜着宠物狗,趾高气扬的人们沟通。在这里一切都是新奇陌生的。尽管他们的穿着价值不菲,尽管他们从弥漫着骚臭气的人猪混居的漏雨的屋子里住进宽敞明亮的水景别墅,尽管他们不必起早贪黑,盘算着下一顿的着落而身揣巨款。

但是没有了那些熟悉的乡亲,便没了吹牛的伙伴,没有喝酒的酒友,甚至吵野架的对手。而小凤白天要到专卖店上班,晚上还要上学。陈枫总是早出晚归,既使回来,也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独自一人看书。他们只能傻子似的拔弄着摇控器,不停地换着电视频道,可乐的便傻笑两声,闷的便相互倚靠着坐在沙发睡觉。他们就像被供在家里的活菩萨,仅仅比那些泥捏陶塑的多了一口人气。

尤其是对身怀巨资,而且颇为好赌的苗赶三来说,那种煎熬甚至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真想拉上几个人,打上几圈麻将,玩上几把扑克,拍着桌对那些平日里狗眼看人的狗娘养的大喊,娘的,老子有钱了,有种别走玩两把。

长时间的蜗居,使两人像失去阳光的花草,整日里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小凤看着心里着急,她很想向曾雪怡告假,但是却说不出口来。她已经是店长了,而且年关将近,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本来就缺人手。这时告假就是曾雪怡允,她也于心不安。

林峥看出她的心思,便主动请缨找曾雪怡。曾雪怡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小凤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砍了我一条胳膊,总有一点说法吧!”

“就几天,误不了多少事的。”

“哦,你把人家胳膊伤了,伤好了后,难道就能说你没伤过人吗?”

“可是,她真的需要请假。”

曾雪怡诡秘地一笑:“真的请假,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不通情搭理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只要你肯请假,不要说一条,十条也没问题。”

“别答应的这么爽快,到时候兑现不了,可伤了人家的心。”

“说吧,什么条件,我答应你。”

“条件吗,我是想好了。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开着手机,随时听我的召唤。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峥以为她在开玩笑,哈哈一笑:“行,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恰股市收盘,林峥便和小凤带着两人,看东方明珠,到城隍庙烧香。去枫泾看剪纸,到锦溪看根雕。几天转将下来,两人有了笑脸。但更让林峥开心的是,他常常听到小凤银铃似的笑声,那笑声发自内心,不掺半点虚假。那是他在小凤身上从不曾见到的。一年的相识,虽然他从没有允诺过小凤什么,但隐然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想起小凤的遭遇,能够看到她释杯一笑,林峥竟激动的热泪盈眶。

更重要的是,飘泊异乡五六年的林峥,终于不再孤单。在这个上海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天,他有了家一样的温暖。每天起床的时候,刘带角已经做好了饭。回来迟的时候,她会为他煲汤。他丢三拉四的毛病,常常惹来刘带角善意的唠叨,那唠叨常令林峥心里一片温暖。

这些原本应该是谢惠萍早应尽的义务,正是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关怀。他可以为此忽视苗刘二人的所有瑕疵。他可以笑着听苗赶三毫无逻辑的东拉西侃,既便是他的夸夸其谈,总是破绽百出。他也从不愿当面拆穿。即使苗赶三不怎洗脚的毛病,常常把沙发茶几甚至于他的床上搞得臭烘烘的,他也毫不计较。林峥的豁达令小凤常常感激涕零。

苗刘也应为心情愉快而熔光焕发,山里人结婚的早,有小凤的时候,刘带角才十五,苗赶三也不过十七,如今两个人,一个三十二,一个三十五,正值风华正茂的好时节。尤其是刘带角,虽然日头晒黑了她的皮肤,但天生的丽质,依然使她光彩照人。她与小凤站在一起时,更像一对姐妹,却平添了许多成熟与苍桑感。

他常常拿刘带角与他认识的女人相比,她虽不如母亲那般妩媚,也不如曾雪怡那般风情,但她的淳朴就像一把钥匙常能打开最最封闭的心扉。他很喜欢这个应该算是他姐姐却因为小凤而成为他长辈的女人。

年关快到了,林峥史无前例的同他们一起,进入采购大军,他们请灶神买对联办年货,忙得不亦乐货,却十分的开心。除夕夜,别墅里张灯结彩,贴红挂绿,小凤母女包着饺子,两个老爷们儿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唠着闲嗑,把脚放在茶几上,仰着身子半坐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联欢晚会,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林峥的手机响起,他听到曾雪怡的声音:“我遇到麻烦了,快点过来。”林峥听了,忙抽下脚丫子,塞进拖鞋里,穿了件黑色羽绒服,跑到门边换上皮鞋。边拉门把手,边对小凤说:“雪怡遇到点小麻烦,我去去就来。”小凤心里一惊,但面上强作镇定地哎了一声。

林峥便跑了出去,发动车子。刘带角边包饺子边对小凤说:“这个叫雪怡是你的老板吧。我见过她,她可是个狐狸精,要提防她把林峥拐跑了。”

小凤强自一笑,既是宽慰刘带角也是宽慰自己:“她也是林峥的老板,两人常在一起的,林峥不是还对我好。妈,你是杞人忧天了。”

“嘿,你这个孩子怎么没心没肺的,吃了大亏,可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

第十二章 他终于没有逃脱美女老板的诱惑

林峥心急火燎地赶到曾雪怡的别墅,曾雪怡正穿着睡袍半躺半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高脚杯,优雅地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电视,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看到林峥,慌忙坐起,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几上的托斯卡纳庄园产的花丝蝶,向早已备好的酒杯里倒上红宝石般的美酒。边道酒边对林峥说:

“过来坐。”

林峥并没有坐过去,而是在紧挨的团椅似的沙发上坐下:“出了什么事?”

曾雪怡慵嫩无力地将酒送到林峥的面前:“喝了这杯酒,我在告诉你。”

林峥呷了一口,放下杯子,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曾雪怡拔弄颊边的一绺秀发,欲语还羞:“我的麻烦是我想你陪我。”

林峥嚯地站起,疾步向屋外走去。曾雪怡也腾地站起,一脸悲戚:

“在这样一个夜晚,像我这样一个孤独的女人,只不过让你暂缓脚步,稍作停留。你就忍心拒绝我吗?”

她说得既悲且雅,不由地林峥不驻足回头,满脸歉意。

(bsp;“对不起,他们还在等我。”

曾雪怡轻轻地靠过来,头几乎要靠到林峥的身肩上,她轻吐兰芝,在林峥的耳边梦呓似的说:“用不了你多少时间,我只想证实一下心中的疑惑。”

“疑惑,什么疑惑?”

曾雪怡身子后移,让她的秀发从林峥的脸颊上轻柔地滑过,而后瞩着局促不安的林峥说:“我想知道那一夜,你为什么会弃我而去,反而选择了一个迪厅女郎。”

林峥的脸抽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我不会回答你的。你还是让我走吧。”

曾雪怡裉下睡袍,露出光洁的身子,高昂地抬起头:“你不能拒绝,你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的,我现在就要你兑现你的诺言。而我的要很求十分简单,我只要看你着我的身子。如果它真的让你无动于衷,我就让你走。”

林峥头越发地低了,曾雪怡抬起他的脸,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要你看着我,如果你无法正视我的身体。那么你留给我的疑惑,就会时刻缠绕在我的心头,我将永远无法安宁。所以,你一定要看我的身子。我要你用事实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

林峥怯怯地抬起头来,曾雪怡轻轻地转动身子,她那如同白釉般的无半点瑕疵的肌肤,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彩。完美的五官,既使文艺复兴时期最杰出的艺术大师也无法描绘。犹如天鹅般优美,修长的雪颈,令人赞叹。性感的肩胛,在曾雪怡打开胸怀时,与她的丰乳雪背相辉映,发出炫目的光彩。蜂腰俏臀,蔓延至修长雪白的玉腿,那种绝妙,绝非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她轻柔展开双臂,如春葱般的纤纤细指在林峥眼前飞舞,那么的细致修长。她的身子舒缓的转动着,天生尤物的她,如脱蛹的彩蝶,开屏的孔雀,炫烂迷人,刹那间她将女人的胴体之美好展现到了极致,她聆听到了林峥逐渐沉重的呼吸,她心中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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