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 第125章

“不论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我都要……”兑现我的承诺,兑现血泊中,那刻骨的四拜。

远处飘来他的话,飘飘渺渺的忽远忽近。那起伏有力的嗓音,陌生却又似曾相识。蓝打打呆呆地愣了半响,才撇唇嘀咕,“别以为一件破衣裳,便能收买我的心。”

远去的背影,交错的脚步,凌乱的是他,却也是她。他选择沉默,不是怕违背当初为救她血誓的约定,而是想她每一步都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迈过。

而她的背后,那双清冽的眸,始终凝视她。远远的,却映满泪花,终于见到她时,而她却只剩了半颗心。要如何,装的下‘蓝玖冥’三个字?

★★★

原本府中只有一男一女,外带两个丫头。一个花宫大侍女怜衣,一个是缺德败类花痴的雀儿。如今,两位姑爷入住府邸,愈是有戏看了。

那俩男人本不合,见天吵嘴,犹如冤家一般。和花自弃狭路相逢时,总是三男皮笑肉不笑,个个闻声色变。

三人暗波汹涌,剑拔弩张,将府邸掀的波澜不断。

而蓝打打则是,先看戏,再做戏,对两位姑爷各是笑里藏刀。可他们却似乎如何赶都不走,可气煞了她。

“我剪,我剪,我剪掉你俩耳朵。”蓝打打在花园中剪草,愤愤地执拗于那次吃的亏。两个男子全非省油灯,那夜那个为她送衣裳的柳叉叉宣称娶定她了。而那个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骨头男,也捎来这纸情画……

远处,花自弃正缓缓走来。有别以往翩翩风度,他是扶着腰身款步而行。蓝打打一见,忙过去搀扶他,“怎么了,腰伤了吗?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bsp;花自弃覆上她揉他腰的小手,避而不答,“还是你的小手巧,是本宫的灵丹妙药。不碍,只是小伤罢了。”

“你呀,对你,我的什么都是大伤,你却什么都是小伤。你坐着等着,我帮你拿红药水来。”她像个小娇妻一般,为花自弃涂抹红药水。他凤眸挑长,洋溢着邪魅的笑意,抓住她小手戏谑。“你真像本宫多年的夫人,絮叨个不停。”

“你伤的是腰,又不是手,干吗用手来讨便宜?”蓝打打将手抽回来,轻描淡写地补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腰怎么伤了,是不是和那两个姑爷又闹什么乱子了?”

“公子是扭到的!”

雀儿大嘴巴地过来唧喳,“刚刚公子和俩姑爷谈婚事,公子被说是长辈,一言不合比起来。公子不服输,说他很年轻,才年芳十八。于是奴婢建议他们比踢毛毽子,结果公子输了,腰也扭了,还说这是老人才踢的,年轻人跳了才扭腰……”

“哈哈哈!”蓝打打忍不住笑出声,心念他还是那般集耍赖于能事。他妖龄大,可却身体却不老,是永远的不老花精。何必去比,还不是心中作祟?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累断气。”

“把雀儿给我拖出去!”

花自弃幽雅的气质,亦开始化成阴沉冷飕。他从不信比不过他们,可比了才知他竟没任何优势。倾心爱她,也不能成为筹码,那只剩下相连的心了。

正文 第15章 半个被窝

古色古香的厢房中,蒌空彩屏,檀香小案,还有三杯茉莉花茶。对面一寒面、一玉面男子,蓝打打边浅啄茶,边端倪那俩位“郎君”。

“两位公子专程来打擂,小女子不盛感激。但实是心有所属,无法和两位成亲。雀儿,把银子拿来。”

她将两个包袱打开,其中金灿灿的元宝。这可是她的积蓄,剜出心都滴血。可为了打发俩瘟神,值了!

“还请两位大侠带着这些金子回故乡,去讨一大家闺秀。”

和赫莲野对视时,她下意识拉紧前襟。生怕春光外泄,上次可吃了亏了。

“如何?”

蓝玖冥冷冽一笑,忽然握住她的小手。赫莲野覆上他扳,而雀儿则扒住赫莲野的手,形成了手塔。

见窝里斗,蓝打打一惊,忙抽回手霍地起身斐然大怒,“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好,关门,放雀儿——”

雀儿拎个打狗棍子冲进来,蓝打打抱着两个包袱匆忙逃窜。将门‘啪’从门外反锁,铮铮地宣称,“我也比是吃素的,你们若赖这里不走,我有的是办法叫你们到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小姐开门啊!”

“小姐、小姐——”待门板再开启时,雀儿跌跌撞撞出门,鼻头青肿,满脸红涨如猪,被揍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兜兜转转趴到门口。那根棍子打谁没打着,倒是将自个打的面目全非。

————

约是未时,蓝打打独自窝进屋中策划整蛊。时而狡黠一笑,时而干哼不语,蜷缩在暗处有些惊悚。

“雀儿,我会为你报仇的。”白日她被‘破相’,夜里她叫他们破相,从此滚出院子还她宁静。

将钢丝剪成一段段,正欲找钳子时,忽见有只大白雪狐,正在身后姿势优雅地盘坐,竖起两只耳朵聆听。

‘啊!’

蓝打打惊呼,不迭倒退一步。斜睇向高贵大雪狐,有些眼熟。她下意识捏他耳朵,欺负起他来。

“你全听到了对不对?”

大雪狐冷漠地点点头,不满地甩她作恶的手。

“那没办法了,我只有杀狐灭口了。”她用钢丝勒住雪狐,半响却又很邪恶地看着他,吓唬他,“用开水煮了吃,还是先放干血再煎了吃好呢?小狐狸,你说,你希望被我怎么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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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漫不经心地坐地上,十足的傲慢相,不将她的威胁放入眼中。那一身毛发,犹如初下的瑞雪,很美很美。摸起来毛茸茸,有种入冬的感觉,依稀间令她想到了当初那只递毛巾的蓝美人。

“哎哟,你看不起我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鸡呀鱼呀猪呀狗呀,什么没杀过,解剖是我的强项。”蓝打打扳起他前爪,令他楚楚可怜地站立。

“给我站好!”

他耷拉下耳朵,不肯听话。

蓝打打便揪住他耳朵,拎起来训话。“你听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再不从实招来,我拔光你的毛。”

细细观赏半响,蓝打打顺顺他雪白的毛,依旧满腹狐疑。为何这只大雪狐,真的愈加像蓝玖冥呢?

“你真的很像蓝玖冥……”

雪狐翘起尾巴,很骄傲,亦是很冻结地告诉她,“我就是!”

“呃?”

“你在掐我耳朵。”

蓝打打忙将把玩他耳朵的手收回,听这冷冷的话倒有莫名的亲近。难怪她觉得熟,果真只有蓝玖冥,才有这般美丽可爱的真身。

“你踩我尾巴了……”

蓝打打退开两步,半蹲下来,和蓝玖冥面面相觑。从那淡琥珀色的眸子中,看到了属于他的气质。

“美人,谢谢你把蛇宫还了回去。”

“你答应加我副碗筷。”

世人眼中不过尔尔的碗筷,却值得他冒险卸任。对他而言,那不止是一副碗筷,而是一个家。

“你真的想通了美人。”蓝打打将雪狐抱进怀中,揉了揉他毛嬉笑,“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野告诉你的?”

“那个骨头剑客,你的未来夫婿之一就是我。”蓝玖冥无法更正她的称呼,也唯有任她去了。这般窝在她怀中,享受她的体香、温暖,近在咫尺地看她瞳孔瞠大惊愕的样子,千丈的冰皆融化了。

“那另一个是谁?”

蓝玖冥耸耸了长耳朵,不怎上心堪称冷然极致地回道:“不认识,一个讨厌鬼,仅此于那个蠢蛋。”

在他的生命中,最爱的是小丫头,最无奈的是美拉,最讨厌的第一是赫莲野,第二还是赫莲野……

“我看着他很熟悉呢,好象一个男人。”

“把‘好象’去掉,他也是个男人!”蓝玖冥用爪磕打磕打她下颌,扰乱她的思绪,不任她猜出是谁。“这里,有没有地方睡?”

“你……我?”

蓝打打眨眨明眸,松下挂链,将网状的发箍拆开松下如丝的头发抱他到榻上。将雪狐连带她一起塞进被窝中,看他这般狐态,便当成宠物搂了。“好吧,我借你半个被窝,可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呼呼……”

蓝玖冥不爱搭理时,乃真的不配合。

“那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蓝玖冥只冷冷丢俩字:“撑的!”若非这般模样,她怎会留他过夜。若非化成雪狐,她如何能和他亲近?若非舍弃那张美丽的脸,他和她之间、总有一道隔阂。

真的、真的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真的、真的用一晚上、一辈子都说不尽的话……小丫头你知道吗,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bsp;正文 第16章 三人也能行

锦被中不知何时毛茸茸的雪狐幻化为一具清瘦的身体,琥珀色的眸,在夜中衬的清冽如雪,桃花犹如乍寒初绽,美丽的冰封心尖。

“你睡着的样子,还是那样毫无防备。”

像以前一般,抱着软枕,四仰八叉,不怕身边的人将她抱走了。长睫如扇,红唇若樱,发丝间的香气比任何香粉皆迷人。

“你舒服了,还是会踹被子。”

蓝玖冥悄悄为她掖好绣花被子,凝视眼中无论蜕变的如何成熟完美,都始终俏皮欢泼的女孩。

她不舒服了抢被子,她舒服了踹被子。身边无论是谁,她该滚还是会滚,该打呼还是会呼的义无返顾。

从前在狐宫时,每次看她这番睡姿,总忍不住将她拥入怀。抚顺她的长发,哄她起床别再沉迷伤痛。

“无论你是嫁为谁人妇,生了几个子。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街头那个纯洁泼辣的小丫头……”

会追车叫骂,会用口香糖骗侍女,也会甩他巴掌,拔他獠牙。会指使他,会敲诈他,也会伤害他。可最终,却能拯救他的小丫头。

蓝玖冥抚着她心窝,感触她脆弱的心跳,喃喃地说:“当初你留我一个人在雨中,狠心说不爱我时,我恨过你。当你断发和我恩断义绝时,我也怨过你。

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拉我走出孤单的女人,就要陪我走下去。我以为能被我爱上,你就必须爱我。倘若你不爱,那么,就狠狠地恨我。只有那样,你才能深深的记住我。

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幸福,夺走你在乎的一切,我要你后悔,悔恨没爱过我蓝玖冥。丫头,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幸福!

可当你拎着扫帚,告诉我,退一步可能失去了一切,可却也能得到一切,你说加我一副碗筷给我一个家时,我才明白,我做的一切都只为你回头。我想要的,始终都是你。

最后,当我悔婚找你时,却传来你死去的消息。你知道吗,看你入棺的那一刹那,我的眼前什么都不剩,除了泪水只剩绝望。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蓝打打,起来吧,只要你起来,不爱我也没关系,只做知己也没关系。只要你还在这世上,我蓝玖冥就是幸福的!”

他清冽妖娆的笑,如空谷幽兰花绽放。美丽耀眼,却冰霜高傲。惟独对她时,万丈冰才化为绕指柔。

“不爱我也没关系,把我当成朋友也好,哥哥也好,一切都由你。只要你多加一双筷子,给我一个家,给我一个充满‘爱’的家。

我可以为你,退出那一步,从此,为我自己活,为你活。我可以不再与他作对,将他当成大哥,也可以把你、当成……嫂嫂。让你不困扰,让你、不徘徊。只要你,别再抛弃我……”

他的手轻握住她小手,安静地闭上双眸。告诉她,别再困扰,爱你的这个男人已经学会了‘宽容’。无论以何种方式,留在她身边,他都觉得值得。这番话,是发自肺腑,来自心底……

他不必她听见,她也无需听见。只要未来,她明白这一切,皆为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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