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情陆》 第90章

沈从佳忽然暴怒的对着手机吼起来,那端的哭声一下子憋住,好半天,才怯怯响起:“从佳……你不要生妈妈的气……”

沈从佳忽然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就像是一只被扎破泄了气的气球,他愣怔了一会儿,耳边母亲还在小心翼翼赔不是,他忽然觉得心里难过到了极点,一张口,声音竟然就抖了起来:“妈……”

“妈,我这就过去,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没事没事,妈妈不生气,你开车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沈从佳挂断电话,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垂了头,怔怔的望着微湿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下起雪来,他讨厌冬天,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绽放:还有以后吗?

从这一刻起,沈从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最讨厌的气候就是下雪,最讨厌的地方是机场,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林小蔓那个混蛋!。

他忽然扬起手,把手机重重的掷在地上,可是那小东西在地上弹了几下,依旧是完好无损的躺在了雪中,沈从佳气恼无比,抓起手机把卡取出来毫不犹豫的掰成两截狠狠丢出去,又忍不住的吼出声;“林小蔓……你他妈最好永远别回来!”

对,永远不要回来,我马上就会忘记你,忘记你是谁,忘记你的模样,忘记你哭和笑的样子,忘记你对我说话时那些眉飞色舞的表情,忘记你生气时骂我红着眼睛的模样,忘记我和你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忘记你的一切,就像是香水的味道总会散去一样,就像是这行人匆匆的街头总会空寂一样,那些记忆,也不过是我心底的浮萍,风一吹就散开。

林小蔓,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沈从佳,喜欢上了你。

累*

从a城到维也纳,大概需要飞行十个小时的时间。

十个小时的时间,隔断时空,再见不知要何年何月,

而忘记一个人,又要多久?有人说,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人,可是,忘不掉也不过是因为下一个没有出现,很多幸运的人,终于等到对的下一个,可是还有很多人,失去的上一个,才是对的那一个,那么,忘记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檬。

秦慕之在休养的那一段时间常常想,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谢长安,他现在会怎样?如果他们分手后,一辈子老死没有相见,他又会怎样?

换来这样的下场,到底是恨还是不恨,是后悔还是心甘情愿,其实并不用去问,他已经知道答案。

有的时候,错一步,就步步错,到最后,满盘皆输。

胸口的伤,依旧在隐隐的疼,助理刚刚给他打过电话,说她和顾艺声已经在维也纳安顿好,学业和生活都渐渐步上正轨,顾艺声进了维也纳知名的一个交响乐团,而她,很幸运的通过楚老师的介绍顺利的拜入维也纳最出名的声乐大师卡西米尔门下,助理还说,她已经去试上了第一节课,卡西米尔大师十分欣赏她的嗓音条件……

真好,她一步一步走在光明的路上,她的梦想必将很快实现,而她的前途,也是一片似锦。

到那时,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叫秦慕之的男人,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他,接受他。

邓华离开了秦家,只是留下话说想要出国散心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早已解除,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但他仍是没有阻拦她,秦太太亦是没有再留邓华,好像经过上次的惨剧之后,她忽然之间看开了一切。

偶尔话里话外透出不再管束他感情生活的意思,只是莫名的,对谨之的事情却依旧是不释怀。

秦慕之现在并没有心情管这些,美国专家前几天给囡囡会诊过,她的眼睛还有复明的可能,他目前的精力就都放在了这个上面,最佳治疗方案就快拟定出来,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要上手术台,他心中依旧是心疼的。

虽然这些天仍是不答应见那个小丫头,但常常听护士说她一个人乖乖的坐在病房外,听到爸爸不见她,起初还是会哭,渐渐的也就是安静的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在囡囡动完手术的一周后,勋哥从燕声和太太定居的那个小县城回来,他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九十年代城镇改造拆迁,老居民基本上都搬走了,而燕声原先所住的老宅,也就是燕声剧院,原本也在拆迁的范围内,却因为是县城唯一精致的中式园林房舍,因此就侥幸留了下来,这一次汤启勋赶赴那里,整个县城唯一没变的,就只有那一栋房子了。

偶尔的有人知晓这里曾出过一个绝世名伶,但更多的消息却是一无所知。

查访那些拆迁搬走的老居民行踪,却更是如大海捞针,好容易得到一些消息,可是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老一辈去世的去世,生病的生病,就是偶然有人还记得当初的事,却也说的乱七八糟,而小一辈的人,更是知之甚浅。

总之,这一次行程,也只是得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消息:燕声老板的女儿,当年确实被一个有钱人收养了,据说是住在燕声剧院隔壁的一个寡居的女人看到的,只是可惜,那个寡居的女人前些年在海外的一个侄儿发了财,把她带出国去享福去了,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如果能查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事情可能就会有些进展。”汤启勋看他神色不虞,一脸的失落,就拍拍他肩轻声安慰。

秦慕之摇摇头:“不要说那唯一的目击者已经下落不明,甚至极有可能,这么几十年过去,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总算是一条线索嘛,你也不要太失望了,事情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多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汤启勋说着,看他有些郁郁不振,就转了话题:“对了,明儿你和囡囡都要出院了吧,囡囡眼睛恢复的怎样?”

“还算不错吧,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点影像了。”秦慕之叹口气,“也是我,没有早一点想到带她出国去治病,耽搁了这些年。”

“别自责了,当初国内的顶级眼科专家不是都确诊不会复明了么,这事也不怪你,孩子才六岁多,现在恢复也不晚,好了!你也该振作起来了,我可听说人家谢长安现在在国外如鱼得水,你可不要落后了!”

汤启勋笑着打趣,秦慕之却是垂了眼帘,微微扬了扬唇角:“她过得好就好。”

“女人总归还是希望有个男人依靠的,你可不要让人家以后还要养着你……”

“勋哥。”秦慕之忽然低低的出声打断他的话,汤启勋看向他,却见他一脸平静的缓缓笑了笑:“还有以后么?”“为什么没有?”汤启勋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我在伦敦的那么多年,比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差,学业,工作,爱情,一无所有,可是,我没有了以后么?”。

“慕之,你和长安之间虽然有很多很多看起来无法化解的矛盾,但是,你要相信我,在真心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勋哥,那你呢,你还爱着她,为什么不去争取?”

汤启勋身形微微一顿,接着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望着秦慕之的眼眸沉静一片:“早就不爱了,也早就放下了。”

“我先回去,你休息吧。”他说着,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出了房间。

不爱了吗?放下了吗?勋哥,你也在自己骗自己,和我当年一样,自己骗自己。

你挂在脖子上从未摘下的银戒指,不就我和留着长安的那些东西一样么?

秦慕之抬起头,望着窗子外落日降下的天空,春天来了,他和长安之间,还会不会再有春天?

*

十个月之后,维也纳。

“回母校进行汇报演出?”小蔓吃惊的望住顾艺声:“这是楚老师的意思么?”

“是的,楚老师一直都对你当年没有进行毕业汇报演出耿耿于怀,这也是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你是她最得意的学生,有哪个老师,不想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一鸣惊人呢?”

“所以说……我们是要……回a城?”小蔓皱紧了眉,说出这句话有些艰难,她其实不愿意回去的,那个城市有太多太多不堪的回忆,更有她厌恶至极的那个人。

“怎么?站在几百人面前都不怯场的谢长安,害怕了?”顾艺声手掌按在她的肩上,笑着打趣。

小蔓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怎么可能!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败我!”

“那不就结了,这几天开始收拾行李吧,嗯,维也纳最厉害的交响乐团首席钢琴师顾艺声——将全程为林小蔓小姐服务!”

顾艺声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小蔓哧的笑出声来……转眼间,已经是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她的心境已经和一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绽放:不能见 'vip'

出去看看,眼界和心胸都变宽了许多,她想,就算是回去,她也不会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谢长安!。

顾艺声望着她,那些笑靥凝固在脸上,却是从眼底缓缓的淌出说不出的失落来,长安的心已经完全封死,没有人再能走进去了。

回程的日期拟定之后,小蔓就给萧潇打了电话,这段时间来,她一直不曾和萧潇断了联络,不是因为想要藕断丝连的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她不愿意再失去一个。

一到维也纳安顿下来,小蔓换好新的电话卡就给沈从佳打过电话,可是他的号码已经再也打不通了。

她在听到听筒里传来一板一眼的女声时,心中那一种感觉与其说是难过失落,不如说是有些放松下来,这样也好,骄傲如沈从佳,这才是他的作风和手段累。

如果他缠着她不放死皮赖脸,那他就不是沈从佳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最完美的了。

出发前的一天,萧潇打来电话,问了她的航班和时间,开心的说会亲自去接她,她并没有拒绝萧潇的好意,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什么好躲躲闪闪的,那个圈子就这么大,如果她小家子气的对所有朋友都闪避,那反而说明了她心中还放不下。

下了飞机,顾艺声去处理行李,小蔓随着人流向外走,走的时候是初春,回来的时候是深冬,却几乎是一模一样冷的天气,依旧是这里,小蔓走着走着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沈从佳那时候追来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她觉得眼窝微热,却是轻轻翘起唇角微笑起来…檬…

嗨,沈从佳,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又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没有?是不是还和一样看起来纨绔又不正经?家里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吧?你过的幸福不幸福?

我很好,很充实,整个人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插科打诨的逗我开心,谢谢你,陪伴着我走过那么冷的冬天,你是我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蔓姐……这里!”萧潇清脆欢快的声音忽然响起,小蔓方才被打断了思绪抬起头来,接送亲又的人群之中,萧潇一身红色的大衣格外惹眼,她不停的对她挥手,欢快的表情溢于言表,小蔓也不由得灿烂一笑,对她挥手:“嗨,萧潇!我在这里!”

萧潇看到她突然绽放的笑靥,只觉眼睛都好似被刺痛了一样,那样耀眼的一个女人站在人群之中,竟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她不由得有些愣愣的打量她。

米色的长风衣,及踝的黑色高跟靴子,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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