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启勋甚少被人这样打趣,就觉得面上有些难看,秦谨之见他似有些尴尬的样子,就讪讪笑了笑:“勋哥,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啊,您别放在心上……”
汤启勋被他这油嘴滑舌一下子弄的笑起来,却又板了脸语重心长的交代了几句,秦谨之听的头大连连叹气:“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还老夫子啊,勋哥你真得给我们找个嫂子了,您现在都快成老古董了……檬”
谨之一边说一边抱头捂着耳朵逃了出去,汤启勋无奈的看着他连连摇头,这混小子,和乔策一个德行,这么大人了,还一点都不成熟……
说到成熟,汤启勋忽然一下子怔住,人人都说汤启勋稳重内敛成熟,可是,稳重成熟内敛的他,怎么就能醉醺醺的看到一个像她的女人就跟着走了,还把人勾。搭到自己常年包下的酒店套房里发生了那种关系!
就像乔策说的,万一过十个月,忽然有人抱着婴儿跑来认爹,他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奉子成婚?
汤启勋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看来,他是该戒酒了,不,是该戒掉那个人了吧。
彻彻底底的,戒掉她,将她从心底驱逐出去,再也不要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妈,您没事吧,别气坏了身子!”好容易灌下去一杯温水,秦太太这才好像缓过来一口气,她扎挣着坐起来,又张牙舞爪的想往席荣华身边扑,却被琴姐狠狠抱住苦劝:“我的好太太,您先将养好了身子再做什么都不迟啊!”
“我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怎么就这样卑鄙无耻……”秦太太心痛难当,哭的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她嘶哑的咒骂着,心里窝憋着那团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她几乎快被沤死了!
竟然被这样一个黑心烂肺的哄骗的团团转,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这样笨!
席荣华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她原本还有些窝火,却在听到秦太太这样委屈的哭骂之时,又觉得好笑起来。
她抚了抚红肿的脸,轻蔑冷笑:“喔,当初宠我上天,现在视若洪水猛兽,秦太太您的爱还真是奇怪,随时可以来,随时可以消失,只要沾了那个身份,哪怕原本您深恶痛绝的人,您也可以立刻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将人再捧在手心里,只是……您现在就是想去示好,也得看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接受!”
秦太太闻言大怒:“我们秦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下三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插嘴!慕之,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妈……现在还不能把她赶出去,长安七年前受伤的事,还有长安哥哥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席荣华听得此处立刻抚掌赞成的点头:“对啊对啊,七年前的事也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啊,您说是不是啊秦太太!”
“你给我闭嘴!”秦太太气的差点倒仰,琴姐好容易劝了她坐下来,又转脸对席荣华说道:“邓小姐,您看在太太好歹这些年疼您一场的份上,就不要再说了……”
“好啊,我不说。”席荣华悠悠然的坐下来,一回头,却看到秦衡站在客厅的入口处。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分外的明媚,可是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是蒙了一层刺眼的寒霜。
“老爷回来了……”琴姐也看到了秦衡,慌忙打招呼,秦太太一时有些慌乱,怔怔的要站起来,腿却像是僵了一样半天都不能动。
秦衡慢慢的走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沉重蹒跚,几日前他还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模样,可不过是短短一周,他的鬓发全都白了。
“爸爸。”秦慕之转身过去预备扶他,秦衡却是摆摆手,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望着秦太太,一动不动。
直到走近她的身边,秦衡弯下腰蹲下来,他的视线和她的对平,静静的凝着那张脸,许久目光都没有移开。
秦太太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席荣华却是扬起嘴角轻笑看着这一幕。
“爸,您怎么了?”秦慕之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秦衡却也在这时开了口,他的声音苍老而又无力,却像是巨石一下子压在了秦太太的胸口!
“怎么会是你啊燕如……”
ps:额……差不多,你们,都该,明白了吧…
凋零:这条路如何再继续走下去
“怎么会是你啊燕如……”。
秦衡重重一拳擂在坚硬的地板上,“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闷捶骤然的落在心口,秦太太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面色已如金纸一般蜡黄一片。
她耳边是一阵金戈铁马的刺耳嗡鸣,眼前的一切也仿佛是蒙了一层白纱一样的模糊不清,秦衡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却又仿佛一瞬间拉的极远,远的她怎么都触碰不到了。
“秦衡你说什么呢。”她仿佛是笑了一下,可是那笑意却怎么看都僵硬的紧。
秦衡手撑在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秦慕之赶忙扶住他:“爸,您怎么了,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秦慕之不明所以,忍不住出声询问累。
“吞吞吐吐吭吭哧哧,怎么,想包庇?”席荣华忽然冷蔑一笑站起身来,“不如我来说,秦太太您意下如何?”
崔燕如一张如鬼魅一般的脸骤然抬起来死死盯着她,席荣华倒是不怕,只是面上笑容依旧淡淡的,“你们不是老说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怎么,你也怕了?怕的话当初就不要做啊,怕的话当初就不要那么心狠啊,怕的话……”
透明的玻璃骤然的在她额上摔裂成碎片,一团一团的血雾弥漫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她裙子上,洁白的裙子上绽出一朵一朵的血花,席荣华的话倏然被打断,她怔怔的抬手捂住额头,秦太太站在那里,像是风中飞舞的一片枯悠站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书房里震耳欲聋的声音被汤启勋和小蔓听到,两人都坐不住,急急的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料,秦慕之这一番质问的话,正巧被她听了一个正着。
崔燕如眼见得小蔓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张脸惨白一片,就像是墨色乌云里的一轮惨白的月亮,她喊慕之的那一声,声音低低的,却像是随时都会破碎一样。
她恍惚的想起三十多年前,她决定跟秦衡私奔离开戏院,那一天晚上是深秋,师哥刚换了戏服还来不及卸妆就匆匆赶来,他穿着月白的中衣站在漫天遍野的寒霜中,那月光就是这样惨白,均匀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此刻的小蔓。
脆弱,犹豫,矛盾,绝望,又透着浓浓的心冷。
她自小跟着师哥长大,跟他学戏,跟他练功,与其说是师兄妹,却更像是相互依偎的亲人,她一身本事都是师哥所教,而今要斩断一切和一个男人远走高飞,师哥有多难过多失望,她当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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