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但你白雪委托对方开发了,只要他们拿出开发的工作底稿,双方对底稿进行评估,可以按实际工作量支付报酬。白雪知道,甄诚除了国庆节那几天认真考虑了几天外,以后光忙于组装电脑、销售电脑,根本无暇顾及项目的事。后来电脑积压了,连功课都耽误了,哪还有心思干别的事。所以他不可能有什么像样的工作底稿。再说,白雪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大江的人同甄诚见面。她只好谎称对方不愿意公开工作底稿,刘大江只好答应付给对方不超过三万元的补偿,由白雪定。白雪暂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甄诚,那样甄诚的心理防线会彻底崩溃。她想利用甄诚对项目的美好向往,作为精神支柱,或许能避免大厦倾覆于一瞬,即使能延缓些时间也好。
再坚强的人也经受不住这么沉重的打击,那是100多万哪,天天都在贬值,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非赔个血本无归。几天功夫,甄诚人就瘦了许多。原来那个朝气蓬勃,整天乐呵呵的甄诚不见了。他变得整天无精打采、愁眉苦脸,饭也吃了下,话也不愿说。终于有一天坚持不住了,他病倒了。学校已经放假,同学们都回家了,照顾甄诚的任务,历史地落在了白雪身上。白雪不得不把他安排在华苑小区18号楼。
这次可真使白雪为难了。照顾病人,白雪并不打怵,她即不怕脏,也不怕累,保证把他照顾得服服帖帖。然而白雪现在还有个刘大江需要照顾,并且照顾甄诚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甚至宋阿姨也不应当让她知道。如果不是放寒假还好说,白天一整天可以说去上课,即使你没有去,也可以这么说,别人不信也得信。晚上,可以说跟李娟补习英语,至少晚9点前可以这样说。现在不行了,学校放寒假了,不上课了,李娟也回家了,晚上也不能说补习英语了。但不管怎样,白雪不能扔下甄诚不管,她不仅要照顾他,而且要照顾好。
白雪知道甄诚没有别的病,就是这200台电脑惹的祸。俗话说就是上“火”了。她拉甄诚去中医院,老教授给开了方子,拿回来9包中药。
白雪按照要求,把中药煎好了。甄诚还在睡着,白雪拿起毛巾,轻轻地给他擦脸上的汗。看着他消瘦的脸,她心里非常难受,忍不住掉下泪来。不小心,一滴泪水滴到了甄诚脸上,她急忙去擦。甄诚还是醒了:
“怎么你哭了?这点小病算什么,你不要为我担心。”
“谁哭了?来,起来喝药。”白雪急忙掩饰。
甄诚尝试着自己要下床,白雪急忙制止:
“不要下床,坐起来就可以。”
白雪扶他坐起来,让他靠着床头。甄诚伸手来接白雪手里盛药的碗,白雪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你自己不行,还是我来喂你吧。”
“我这么大的人,也不是孩子,怎么还得别人喂。”
“你不是病人吗?不要说废话了,张嘴。”
白雪舀起一汤匙儿药汤,用舌尖舔了一下:
“不热,正好。”
白雪一匙一匙地喂,甄诚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他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白雪,这个大男孩一下子变小了,像个很乖的小孩子。
“苦吗?”白雪看到甄诚喝药时的表情,小声问。
“不是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
“要不要放点糖?”
“不用,糖也掩盖不住药味。俗话说恨病吃苦药,有病没有办法。”就这样,一小碗药汤,被白雪一匙一匙地喂下去了。
“来喝点水,漱漱口。”
“咱们刚刚认识几天,你就这样照顾我,我甄诚这辈子一定报答你。”
“能照顾你也是缘分,有的人就没有缘分照顾你。”
“你说的是‘准系花’?”
“是啊,如果你们晚分手几个月,现在照顾你的是她,而不是我。”
“她能像你一样照顾我?”
“这么说你还恨她?”
“开始有些想法,现在我已经不恨她了,我开始理解她了,也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没想到你能有这种认识。”
“要感谢这个卫生间,是它启发了我。”甄诚用手一指卧室里边的独立卫生间。
“卫生间?”
“中秋节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想洗个澡再睡。泡在浴缸里,真舒服,我就理解了‘准系花’。”
“你在浴缸里怎么想起人家‘准系花’了,思想不健康。”
甄诚脸刷一下红了,连忙解释:
“你想哪去了?我是把这个卫生间同我家比,我家实在太寒酸。泡完澡,躺在这种床上,盖着这种被子,就是舒服。追求幸福是人人都有的权利。”
“图舒服,所以你睡觉就连内衣也不穿。”
甄诚脸更红了:“你……”
“我没有特异功能,是你的内衣告诉我的,都在地板上扔着。”
“我忽略了你有钥匙,不用我开门你就能进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解释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住,关上门就是自己的家,在自己家怎么睡,谁也干涉不着。”
“我想明天就回家,求你开车把我送到车站,帮我买买车票。”
“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能让你走。”
“我们非亲非故,你帮我那么大忙,我怎么忍心再让你照顾我。”
“我想长期照顾你,你也不忍心吗?”
甄诚一愣,一下子抓住了白雪的手,马上又抽了回去。
(bsp;为了照顾甄诚,晚饭时,白雪谎称自己报了一个电脑班,每天晚上两个小时。宋阿姨嘱咐她要注意安全,吃完饭她就急着走了。
白雪像侍候小孩一样,侍候甄诚吃了饭、吃了药。她帮他用湿毛巾擦了脸,又要给他擦脚,甄诚不同意。白雪揭开被子,拉出他的脚就擦,激动得甄诚都掉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得这么点儿小病算什么?”
“我不是因为病才哭的,这是喜极而泣。”
“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得病虽然不至于哭,但也不应当乐吧?”
“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三生有幸。”
“我只做了这么点儿事儿,你就感动成这样,我若是对你更好,你怎样感谢我?”
“我甄诚这辈子都是属于你的,我要用一生来报答你。”
听了甄诚这番话,白雪差点儿去拥抱他。怕再说下去控制不住感情,白雪把吃的、喝的,都放在他的床旁,又嘱咐了几句,就急急忙忙赶回碧水湾。
刘大江还没回来,宋阿姨正在看电视。
“你回来挺早,还没到9点。”宋阿姨问。
“今天是第一天,主要讲讲安排和要求。明天回来大约得9点20左右。”白雪在她身边坐下,说。
“学校不是放寒假了吗,你怎么不报一个白天班?”宋阿姨又问。
“我们这个一年期成人班,大家感到太短,学不到东西。就跟学校商量,再交点钱,假期请老师再给我们补补课。白天又和正常上课一样,没有时间了。”
“那不累吗?”
“我们素描课和其他课程不一样,谁画累了,谁就出去到走廊走一走,伸伸胳膊。关键是腻烦,开始天天画那些正方体呀,圆球呀,现在又是画石膏像。”
“不画真人吗?”
“下学期开学就画。”
“你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知识也不是一口都能吃下去的,你年轻,来得及,不要太着急。”
“宋阿姨,不出去不知道,和人家一接触才知道,差太远,不快点跑,差距会越来越大。”
“那也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累了。”
“没事,这个班时间不长,半个月。过完春节,我还想去报个英语班。”
“白雪,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可不要不当回事。”
“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么大的事都不记得了?终身大事。”
白雪听明白了,心里说,现在正是在做这件事,但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嘴上却说:
“你比我还急,再急也不能随便拉过来一个就给你当妹夫吧。我已放在心上了,只是还没有发现理想的。等我找到了,我一定告诉你,但你一定给我保密,不能让他知道。”
“我还怕你先告诉他呢。”
“对了,宋阿姨你儿子放假了吧?”
“他爸来电话说他昨天到家了。”
“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也得和你儿子好好说说话,给他做点可口的饭菜。”
“你们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早饭后董事长走了你就走。午饭晚饭你都不用管了,晚上在董事长回来之前,8点前吧,回来就行。”
黑珍珠(46)
“那你午饭晚饭怎么办?”
“我们班有个同学,她是单身,一个人很无聊,听说我也是单身,约我好几次,要给我做好吃的,我一直没去。正好这几天去她那儿吃几顿,她保准高兴。”
白雪回到楼上,感到确实很累,脱了衣服,也没洗澡,就躺下了。心想侍候病人可真不是个轻快活,但愿他快点好。时间长了,被他拖垮不说,弄不好非暴露了不可。刘大江一天忙到晚,可能不注意,这宋阿姨眼睛可不一般。你看今天晚上,一个劲儿抠根问梢。白雪知道,甄诚的病是心病,也就是虚病,不是实病。如果压力能降下来,病自然就好了。怎么能降下压力,200台电脑,而且是组装电脑,卖给谁?也怪自己当时没有坚持,怕伤他的自尊心,就按他的意见办了。100多万都压在那了,刘大江要问起存单的事,怎么回答他。这么一想,帮甄诚降低压力的办法没有想出来,到给自己增加了压力。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镇定,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如果甄诚发现自己也着急了,他会更上火。没有办法降低压力,多安慰他、多体贴他,也好。下午已经向他表露了自己的心声,在当前这种困难时刻,应该说是最大的体贴了吧。
“今天怎么躺下这么早”刘大江回来就发现了问题。
“今天有点累。”
“不放假了吗?你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我又参加补习班了,和正常上课一样。”
“太累就不去了,大不了再多学一期,反正你年轻。”
“你们怎么都一个调,刚才宋阿姨也这么说。我还报了一个电脑班,今天是第一天,回来的早一些,明天就和你差不多一起回来了。”
“你怎么一口想吃个胖了,什么都赶到一起学呢?”
“不比不知道,和别的同学比差太远了,不跑步能行吗?”
“我不反对你学,但一定要注意身体。”
“没事,我会注意的。今天上午,有个同学找我,说看我挺有门路,给我戴了很高一顶高帽。原来她有一批组装电脑,可能有一、二百台,让我帮她找找销路。我也不能太没有风度哇,就说我给你打听打听。”白雪脑袋还真够灵的,这哪是给别人打听。
“那么多电脑,又是组装的,一般单位没人用。对了,你上的电脑班,不是一人一台电脑吗?卖给电脑学校是个门路。”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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