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一刻,她也不是想为难苏泰,而是真的对能站在树冠上俯瞰下方感兴趣。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她非常想体会一把。
苏泰走得很慢,刚好能令安娆紧紧跟上。一开始,登上顶端的期待激励着她,她爬得特别有劲,但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慢了。其一,这毕竟是一项相当耗费体力的运动,其二……这里不是有登山台阶的山道,就算苏泰在前方开路,树枝与树枝之间的距离对于安娆这体型的人来说,还是太远了些,好几次还是在苏泰的帮助下,她才能爬上去。
不过安娆也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毕竟现在已经爬了近三分之二,她一点都不想半途而废!
死撑的后果就是,在她爬一根树枝时,已经虚软的脚一滑,整个人往下一掉。她吓出一身冷汗,下一秒手上却一紧,她的整条手臂被抓住了。
此刻能抓住她的人自然只有苏泰,安娆白着一张脸仰头看着他,感激地说:“苏泰,谢谢你……”
其实她很清楚,他完全可以不救她,等她掉下去摔成肉泥了,他也就彻底少一个麻烦了。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果然是个戴着刻薄面具的好人!
“你们天空人,果然是又小又没用!”苏泰把安娆拉上来,不忘刺她一句。
安娆抚了抚胸口,等跳得飞快的心脏冷静下来,才反驳道:“昨天我差点就驯服一匹蝰蛇狼了,你别小看我们啊。”
苏泰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安娆撇撇嘴,她迟早有一天要让他看到身为6战队员的她,到底有多厉害!
结果,刚迈出一步,安娆就觉得脚踝一痛,险些又掉下树去。
安娆的痛呼声成功让苏泰转过头来,他远远地站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天空人,又怎么了?”
安娆蹲□查看了自己的脚踝一番,她的左脚踝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显然是刚才滑下去的时候伤着了。
“我好像……受伤了。”安娆仰头看着苏泰,脸色有些讪讪的。刚刚才想不能让他小瞧了她,结果她立刻就受伤了……这脸,真是丢大了。
苏泰皱了皱眉,走过来看了眼安娆的脚伤,嗤了一声,“果然没用!”
“……”安娆眨眨眼,心里对他这不屑的语气感觉很是不爽。
两人之间不过只有一米远,安娆双眼眯起,忽然往前一扑,抱住苏泰的大腿,耍赖道:“我都受伤了你还嘲笑我!我觉得我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必须补偿我!”
苏泰哪里料到安娆会来这么一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她抱住他动也不能动,只能气急叫道:“你放开我!”
“不放!你不赔偿我的损失,我就不放!”安娆将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刚说完她就有点脸红了。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扮演这样“天真烂漫”的角色。
苏泰深吸口气,低头望着安娆,无奈地缓缓吐出来。
他要挣脱开,当然不难,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对,他用劲挣脱,很可能就直接把她弄到树下去了。
“你要我怎么赔偿你?”苏泰脸色有些黑,慢慢吐出句话来。
见目的达成,安娆也不再紧紧抱他大腿了,略略松开,抬头看着他,双眼闪亮,“我现在脚受伤了,你能不能带我上去?都已经爬到这里了,我不想半途而废。”
没想到她要求的竟然是这件事,苏泰微微一怔,点头道:“我会带你上去的。”
得到承诺,安娆眉开眼笑,“谢谢你,苏泰!”你果然是个好人!
安娆立刻就松开了苏泰,而后者在她跟前蹲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完美的公主抱!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两个人体型相差太大,这一抱,倒像是大人抱小孩了。
安娆摇摇头甩去脑中的诡异想法,向下望去。
自己爬的时候和被人抱着爬的时候向下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前者因为确认自己抓得很稳而不会害怕掉下去,只是这高度难免会让人有些恐慌;而后者,自身安全掌控在别人手中,理当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但抱着她的人,却恰恰给了她十足的可靠感。
安娆莫名地信任苏泰,她确信由他带着她上去,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一些比较平缓的地方,苏泰可以不用手就跳上去,而另一些位置,他只能用单手拖住安娆,另一手抓住树干或者藤蔓,用力地爬上去。
没多久,苏泰停下了攀爬的动作。
安娆收回乱飘的思绪,向下望了过去。
这就是世界尽在脚下的感觉。
在数百米的高空,整个世界都好像缩小了,似乎伸出手去轻轻一抓,就能将这世界握在手里。胸膛中莫名地涌上豪迈的情绪,安娆有些激动地望着下方,终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我是世界之王!”
难以发泄的豪迈之情好像随着这一声二得无可救药的叫喊飘散在空中,安娆的情绪渐渐平复,只觉得浑身舒畅。在这样广阔的天地间,好像什么困难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等回过神来,安娆才发现自己还在苏泰的怀里。在她犯二发愣的时候,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就仿佛不存在似的。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苏泰,我没见过世面,你别介意……”
爬上高楼和爬上这么大一棵树的感觉是不同的,看钢筋水泥的建筑和看淳朴自然的植被的感觉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也不能怪她今天这样表现。
“哼。”苏泰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我们下去了?”
“嗯!”安娆连忙点头,这么一会儿她也看够了。随即她又有些犯了难。这下去……她还得靠着苏泰抱下去么?
下一刻,苏泰的举动令安娆惊讶了。
他对着天空,发出了一些短促古怪的叫喊声,停顿了会儿,又叫了一遍,如此三遍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安娆隐隐有所觉,等那拍着翅膀的伊卡兰出现的时候,她才终于确认,苏泰是准备带着她飞下去了。
这坐上伊卡兰的时间比安娆预料得早太多,她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苏泰总不可能把她丢在这树顶,自己下去的吧?
苏泰先摸了摸伊卡兰嘴下的硬质部分,安抚了它,才把安娆放到了它的背上。
有陌生人坐上了它的背,这只伊卡兰不适地动了动。苏泰忙又安抚了它,然后将自己的小辫子跟伊卡兰的相连,翻身跳了上来,坐在安娆的身后。
伊卡兰嘶叫了一声,俯身向下冲去。
安娆瞪大眼,看着下方的景物以极快的速度迎面而来,只觉得非常刺激,倒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伊卡兰向下俯冲了一段距离后就拍拍翅膀开始横向飞行,它的身姿很敏捷,在空中做着灵活的动作,极具技巧性又十分漂亮。
等伊卡兰在地上停稳了脚步的时候,安娆还有些依依不舍的。
要是她也能拥有自己的伊卡兰就好了,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苏泰将安娆抱下伊卡兰,又安抚了它一番,就让它飞走了。
安娆巴巴地看着伊卡兰飞走,收回视线的时候赫然发现苏泰不见了。她忙四下寻找起来,这才发现苏泰并不是不见了,而是正在草丛里走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娆想叫他,蓦然意识到,她现在脚踝受了伤,他或许是正在给她找草药。
怎么办……她又忍不住想夸赞苏泰是个好人了……
没一会儿,苏泰就走了过来,手上果然拿着好几株蓝色的植物。
他走到安娆身边蹲下,将植物含进嘴里咀嚼了一番,然后吐出来涂抹在安娆红肿凸起的脚踝上。
“别动你的脚,明天就会好了。”苏泰叮嘱道。
安娆点点头,感动地看着苏泰,“我知道了,苏泰,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很好的人!”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苏泰抬了抬眼皮,就看到了安娆清澈发亮的双眼,怔了怔,又飞快移开。他想,天空人看久了,似乎也不是那么丑陋。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等你的伤好了,你需要进行属于战士的训练,你的身体太弱了。”
相对于你们这高大蓝色的身体,人类的身体确实弱了点。
安娆微微一笑,痛快应道:“好。”
这一次,她没再反驳,毕竟他要她锻炼身体,也是为了她好嘛,她又怎么会不识好人心呢?
苏泰给安娆用的草药效果确实非常好,第二天早上她就发现脚踝上的浮肿消退得差不多了,疼痛感也继续消失了。
不过或许是不同种生物体质的差异,这脚伤也并未像苏泰说得那样好得那么快。一直到了第三天,安娆才能自如地行动。这期间,安娆一直本本分分地待着,没给苏泰添什么麻烦。
部落中的一些孩子对安娆还是挺感兴趣的,一开始有些害怕,等看到安娆和颜悦色地对待他们,他们就胆大起来,围着安娆问东问西。安娆是讨厌熊孩子,但却不讨厌这些乖巧的好孩子,因此她也不嫌麻烦,让他们围坐在她身边,给他们讲故事。
奥玛蒂凯亚部落算起来还是原始部落,安娆还记得的童话故事,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是新奇又有趣的,他们常常听得入神,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会集体发问。毕竟两个世界的文化不同,安娆有时会把童话背景和细节方面改一改再说给他们听,有些动不了的,她也会详细地对他们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娆脚伤好的时候,苏泰就不客气地把她从纳威孩子堆里抓了出来,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特训。好在安娆从不是个娇娇女,因此在这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太过严苛的训练强度之下,她硬是撑了下来,成功赢得了苏泰的尊敬。
正文 94脑男1
“我要兑换攻略世界信息。”
遇到了没看过的世界,安娆只好用积分换信息。
“确定。”
随着系统话音的落下,安娆就觉得脑中一沉,大量影像如同走马灯似的从她脑子里闪过。
系统直接将电影影像送到了安娆脑子里。
好一会儿,安娆才回过神来。
《脑男》这部片子是属于暗黑型的影片,化名为铃木一郎的入陶大威是个天生欠缺情感的特殊病例,他没有吃饭、上厕所和其他一切人类生而就有的欲望,不给他下指令他就会渴死饿死。在他的大富豪爷爷的从小训练下,他才学会在指定的时间吃饭上厕所,不至于被饿死憋死。铃木一郎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出车祸死亡,肇事者却因证据不足而未获公正判决,爷爷为替儿子儿媳报仇,将铃木一郎训练成了一个杀人机器,让他杀死所有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的杀人者。在发生连环爆炸案之后,铃木一郎找到了爆炸案的两个犯人,正准备杀了她们时,被追查而来的茶屋刑事当做爆炸案嫌疑犯带走。因他表现异常,被送到了医疗中心,由精神科医生鹫谷真梨子判定他有没有精神上的疾病。就在诊断的过程中,鹫谷真梨子渐渐发现了铃木一郎的真正身份,而连环爆炸案的两个犯人也开始了针对铃木一郎的恐怖行动。
那两个犯人一个叫水泽尤莉亚,一个叫绿川纪子,都是花样年华的少女,也都是神经病。安娆穿成的绿川纪子,从小就把她的父母身边人都杀了,却因为没人怀疑一个小女孩会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而让她一直逍遥法外到现在。或许也正因为她罹患癌症并且到了晚期,她的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再加上有她父母留下的巨额财产,她完全不用担心生计问题,跟把她当成神一样来崇拜的水泽尤莉亚混在这个社会中,制造杀戮,制造混乱。
当安娆在眼前一阵扭曲后恢复神智的时候,她看到眼前是一具少女鲜嫩的,她的右手正按压在少女的右胸上,而她的唇,则在少女的细嫩脖颈处流连。少女微眯着眼,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声。
安娆身体僵了僵,猛地直起身来,见鬼似的跳下了二人欺身的沙发。
穿越到这一对蕾丝的做爱现场什么的……太坑爹了好么!系统还真是会选时间啊!
安娆背对着水泽尤莉亚,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只觉得浑身都像是爬满了虫子,难受得很。她可是绝对的bg党啊,别人百合什么的当做没看到就好了,亲身经历……系统这是不给她活路啊!
就在安娆铁青着脸郁闷万分的时候,被推开的尤莉亚睁大眼看着前一刻曾带给她极致愉悦的神,从沙发上翻滚下来,不顾自己全身赤裸,抱住了安娆的大腿。
“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吗?为什么你停下来了?”尤莉亚喘着粗气,神情激动,面颊上还带着情动的红晕,仰头望着安娆,眼神脆弱惊惧。
安娆想挣脱开,却发现对方此刻的力量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便只能忍着恶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突然不舒服了。”
话音刚落,安娆就觉得喉咙口泛起一股腥甜,嘴一张就吐出一大口血来,人也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尤莉亚一下子就慌了,“你、你没事吧?等、等等,等一下,你就会没事了!”
尤莉亚松开安娆,转身奔去后面的架子上找东西。
失去支撑的安娆因为全身的疼痛而蜷缩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再也不要轻易诅咒自己了!
尤莉亚很快就拿着一支针管回来,撩起安娆的衣袖,将针头刺入她青色的血管里,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流进了她的身体。
安娆痛得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给自己注射了那不知名的液体。针是一次性的吗?消毒过的吧?毒品还是止痛剂啊?不过,似乎都一样,都会上瘾。
那药的效果很快,没一会儿安娆就觉得身体内的疼痛就像是小怪兽般被镇压了下来,只是她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只能仰躺着喘气,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这个身体,已经彻底坏掉了吧。
尤莉亚一直蹲在安娆身边小声地哭泣着,连动都没动一下,好半天安娆才缓过神来,出口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无力,“尤莉亚,你先穿上衣服。”
见安娆似乎好转了一些,尤莉亚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立刻去把衣服都穿上。
安娆慢慢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抹了把嘴角的血迹,闭着眼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她现在这身体的状况,估计没多少时间就要死了吧,她该尽早跟铃木一郎接触,不然病死什么的不但扣积分还要去惩罚世界就太亏了。但不知道铃木一郎现在有没有盯上她啊,这非常关键,要是他知道她是个杀人如麻又逍遥法外的人,杀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又怎么培养感情呢?
所以最开始,她必须弄清楚现在的时间段。之后……她得把水泽尤莉亚这个大麻烦给甩掉。
安娆睁开眼,水泽尤莉亚正紧张地盯着她,一见她睁眼,她的眼中立刻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扑过来抱住了安娆,开心地说:“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千万不要比我先死,没有你我无法活下去!”
突然被抱着,安娆身体有些僵硬,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自然地放松下来,她又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你帮我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好、好!你等着!”尤莉亚唯绿川纪子马首是瞻,立刻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跑出去准备吃的了。
等她一出去,安娆就立刻搜寻起这个房间的东西来。
很快,她找到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些现金,几张银行卡,几把钥匙和几本驾照。她把驾照拿出来翻开看了看,照片分别是绿川纪子和水泽尤莉亚的,但名字却完全不对,显然这几本驾照是伪造的。日本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这几本驾照就已经相当于是身份证明了。
有钱有身份证明,她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离开这里了。
房间里还有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安娆随便上网搜寻了一下关于爆炸案的新闻,没什么发现,便基本可以确定,现在这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动手,那么至少铃木一郎不会因为爆炸案而来杀她。
而之前尤莉亚取过药的架子上堆了很多药,安娆随意看了看,对止痛药和麻醉药多看了几眼。
没一会儿尤莉亚就带着两盒寿司回来了,当时安娆已经将屋子里的一切恢复原状,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的身体确实很差劲,等她走的时候,恐怕得带些药止痛。
在尤莉亚殷勤的服侍下,安娆沉默地吃过东西,站了起来,“带上银行卡,我们去取点钱。”
“要开始了吗?”尤莉亚兴奋地望着安娆。
安娆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听到尤莉亚的话,她大概也猜到她是为将要到来的爆炸案兴奋,便点点头,扯出个有些僵硬的阴冷的笑,“是时候了。”
扮演神经病什么的,还真是压力山大……此刻,安娆忽然想起了弗里克斯,仔细回想着他面对她时的神韵,决定稍作借鉴。
尤莉亚像是很喜欢跟绿川纪子一起出门,一出来就挽着安娆的手,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大致上还是挺像这个年纪的花季少女的。但安娆忘不了她在电影中割掉人的舌头时的癫狂兴奋,总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果然作为正常人,要跟个神经病好好相处是不可能的。在《美国队长》里的时候,就算后期弗里克斯对她来说是完全无害的了,她还是觉得待在他身边瘆得慌。
二人走过街道到了对面一台at机前。安娆双手插兜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尤莉亚就将银行卡插进去,熟练地输入密码,转头问安娆,“取多少?”
安娆也不知道他们要买的那些制作炸弹必备的雷管炸药之类的东西要多少钱,随口道:“先取三十万吧。”
尤莉亚应了一声,转身取了钱,塞进了包里。
照理说取了钱现在就该去买装备了,但安娆哪里知道要买什么要去哪里买?在转身的时候,她忽然晃了晃,捂着胸口一副我很痛苦的模样。
尤莉亚立刻紧张起来,扶着安娆的手臂,连声道:“你又不舒服了吗?我们今天先回去吧!”
尤莉亚的话正合安娆的意,她似是考虑了会儿,才慢慢地说:“好。”
银行卡密码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摆脱水泽尤莉亚了。
回到住处后,安娆先坐了会儿,才起身说要去洗澡。尤莉亚想跟去,但被安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拒绝了。
她飞快地洗澡除去身上残留的血腥味,换上衣服,然后招呼尤莉亚去洗。尤莉亚没有意识到不对,走进了浴室。
见她背影消失,安娆立刻就去架子上拿了麻醉剂和一支一次性针筒,将麻醉剂吸到了针筒里,放入口袋。
其实对于怎么处理尤莉亚,安娆曾犹豫过。
杀了她是肯定不行的,安娆说过自己不想再滥杀了,就必须控制约束自己,就算对方是神经病也一样。那么,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或者警察局吗?不,那样太危险了,被自己的神背叛,想必水泽尤莉亚是无法接受的吧?万一她向警方泄露了什么呢?安娆不希望自己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还要被警察干扰。
那么,就这么不管水泽尤莉亚吗?这样似乎也不行,得知她不见了,水泽尤莉亚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
或许……她可以那么做。
尤莉亚很快就洗完澡出来了,安娆朝她招招手,她立刻就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飞快地走了过来,依偎进了安娆的怀抱。
安娆悄悄拿出口袋里的针筒,把针帽摘掉,轻松地刺入了尤莉亚的脖子里。她身体一僵,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就昏迷了过去。
安娆将她横放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了一条毛毯,然后在电脑上打了一封信。
亲爱的尤莉亚:
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不想连累你,等我成功了,我就回来。你不要乱走,也不要再杀人,等我回来。我不希望等我回来时你却被警察抓走了。
安娆将电脑设置了常亮,放在显眼的地方。之后她找到个背包,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拿了两张银行卡和自己的驾照,再从架子上搜罗了一些药品,就走了出去。
安娆先去了街对面的at机,查看了两张银行卡的余额。一张有一千多万日元,另外一张少一点,只有一百万日元。她没有把卡都拿走,尤莉亚那里还有两张卡,这样算起来,绿川纪子确实从她父母那里继承了不少财产。
安娆取了些现金,又在便利店买了两把水果刀,一把藏背包里,一把放在身上。
这里是东京都的多摩市,也是电影里剧情发生的地方,安娆便不准备挪地方了。她先到了城市的另一头,租了间房子,又买了台二手电脑,每天锻炼身体,熟练水果刀的使用和一些前几个世界记住的格斗技巧。
租的房间有电视,安娆便每天看看电视,上网搜搜新闻,日语的应用突飞猛进。
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安娆已经收集到一些信息。这两周,她一直在吐血,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搞得房间里仿佛总有淡淡的血腥气,偶尔开门跟经过的房东撞上,他总用诡异的眼神看看她,再看看她房间里,像是在怀疑她干了杀人分尸的勾当。这时候,安娆就会坦然地让开,让房东看到家里一尘不染的样子。
这天晚上,安娆穿得花枝招展打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装作醉醺醺的模样,在路上慢慢走着。
铃木一郎虽然感情缺失,却是个天才,安娆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根本是痴人说梦,所以她决定引他出来。这两周她记录的信息便是与这项目标有关。
哪里有连环杀人案,哪个富二代的车肇事逃逸却因当时开车的是他的穷“朋友”而逃脱制裁……只要有可能让铃木一郎为着心中的正义来杀的人,安娆都没有错过。
这一次,她就瞅准了刚刚发生的失踪案,已经有三起了,受害人都是年轻女性,晚上独自在外游荡,结果失踪。从一个月前开始的,但因没有发现尸体,暂时还按照失踪案来处理。如果这三起失踪案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么第一个女孩失踪的地点很可能离凶手的住处最近,因此安娆选择了离第一个女孩失踪的小巷只有两条巷子的地方游荡。
一直快到天亮,除了几个流浪汉,路上并没有可疑的人,倒是有几个猥琐男来约炮,被安娆一脚踹中下身吓跑了。她倒不怕误伤了凶手,如果那几个猥琐男里真有凶手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对方抓走了。
第一天就这么无功而返,但安娆并不气馁,每天晚上继续换地方游荡。
皇天不负有心人,第四天晚上,她终于被掳走了!
安娆是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抓走的。当注意到那可疑的手帕的时候,她立刻深吸了口气,帕子覆盖在脸上的时候她假装剧烈地挣扎起来,好半天才手脚发软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那人很是谨慎,又捂了会儿才松开,将安娆塞到了车后座上。
正因为对方的谨慎,安娆后面憋不住的时候不小心吸了一小口,迷糊了一阵。她听到车上有两个男人在谈话,一个似乎叫另一个少爷。
少爷?是牛郎吗!
安娆睁不开眼,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车子这时候停下了。她被搬下来,慢慢往里走去。
她装作毫无行动能力的样子,自然地垂着头,悄悄在头发的遮掩下睁开了眼。
脚下是一条鹅卵石小路,看样子竟是个不错的小庭院。
被托上门口的台阶时,安娆的脑袋自然地歪向一旁。另一个男人走到前方开门,他们都看不到她正在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桩两层的独栋房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之口会住的温馨小家。谁能想到,这里面竟然住着两个杀人犯呢?只是……两个男人住一起?他们之间是……
安娆乱想了会儿,一时间又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她正找的杀人犯。
到屋子里后,安娆就闭上了双眼,视觉消失后,其他的感觉变得强烈,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但在她进一步深究时,身体就被丢到了地上,而那两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其中一个蹲下,撩开了她的头发。
一个有些滑腻的声音响了起来,“啧啧,样子果然不错,柔柔弱弱的,正是本少爷喜欢的!”
“少爷,”另一个男人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事,是不是应该告诉组长?不然……”
“你敢?!”被称作少爷的男人用力打了那男人一巴掌,凶狠地威胁道,“山田,你他妈给本少爷记住了,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嘴,你也不需要它了!”
“是是是,少爷,我不会告诉组长的!”山田唯唯诺诺地应是,犹豫了会儿又问道,“少爷,要不要我帮您把她绑起来?”
少爷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你当本少爷那么无能吗?!”
山田再也不敢多话,告辞离去。
山田走后,少爷晃晃悠悠地找了一截绳子,准备把安娆绑起来。
感觉到手上的动静,安娆装作刚醒的模样,嘤咛了一声将手缩回来捂住额头,喃喃地问:“我、我这是在哪儿?”
少爷跳到安娆跟前,扳过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你在本少爷专门为你准备的party上!”
他的长相还算白净,但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眼神又极为滛邪暴虐,一看就像是个坏人。
说完他就要把安娆的手抓过来绑上,但安娆装作万分惊恐的模样,猛地往后滚了滚躲开了。难道她弄错了,对方只是个想要强j陌生年轻女性满足变态性欲的富二代,并非她认为的那个杀人犯?
安娆滚了一圈,后背忽然撞上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原本萦绕在鼻翼的淡淡血腥气猛然浓烈起来,她听到有什么东西咕噜噜地滚开了。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她猛地坐起身,向后看去,瞳孔在看清那咕噜噜滚开的东西的刹那猛地缩了缩。
竟然是一颗女性的头颅!
而且,不止一颗,不远处还有两颗,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玻璃柜里!
少爷站在原地,看着那被“吓傻了”的年轻女孩,嘿嘿笑出了声,“她们都是你的前辈,很快你就会成为她们的一员了,你一定感到很高兴很荣幸吧?”
他扭曲地笑着,一步步向安娆走去。
安娆站了起来。
她看过更血腥的东西,还不至于被这点阵仗吓到,只不过一开始以为这人只是个无害的小羔羊,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凶恶的杀人魔!
“你、你准备怎么对我?”
安娆慢慢后退,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的目的是等到铃木一郎,所以能在这少爷的手里撑得越久越好,最好等到铃木一郎来杀他的时候。但如果等不到的话……她只好自救了。
“我想怎么对你?”少爷哈哈大笑起来,眼神炽热露骨,“我会先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我的大鸡巴下连连高氵朝,让你不停地喊雅蠛蝶,两天后,我会让你在高氵朝中死去,砍下你的头颅,跟她们一样成为我的收藏品!”
“……”安娆沉默了,好吧,又是一个神经病。
看来等不来铃木一郎了,她也不用忍了,直接送他去监狱捡肥皂吧!
安娆做出受到惊吓的模样,一直后退到墙角,像是恐惧到了极点,竟然侧过头闭上了双眼,瑟瑟发着抖。
她这柔软的模样让少爷双眼一亮,神情变得疯狂,他几步就走到了安娆跟前,抬手要去捏她的下巴,他迫不及待要看她在他身下呻吟喘息的美丽模样了!
下一秒,少爷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捂着下体整个人歪倒在地。
安娆又狠狠往他脑袋上踢了一脚,捡起她的小包,从夹层里掏出一支针筒,往少爷的脖子处用力一扎。
少爷没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安娆忍着恶心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机和一本驾照,翻到了这个少爷的名字:山口史郎。
她直接拨打了11o,掐着嗓子向警方报告她看到了失踪的三个女孩尸体,还有那个变态杀人狂,将他驾照上的信息事无巨细地说明。接警员想问她的名字时,安娆将电话放到了山口史郎身旁,在接警员喂喂的呼唤声中走了出去。如果他们找不到人,电话不关的话还能进行定位呢。
如果真要知道她的名字的话,就叫她红领巾吧!
安娆把这话咽回了肚子,以最快速度离开了现场。
十分钟后,一道纤细的人影摸进了这间房门大开的屋子。
她看到室内的一片混乱与血腥,并没有太多表情,当她看到地上的一串细小链子时,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是她送给她的神的礼物!
她扑过去将链子捡了起来,四下里乱翻了会儿,没有找到她的神,却找到了一台摄像机。将里面拍到的内容回放后,她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然后像疯子一样把摄像机砸坏了。
下一秒,当她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时,她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慢慢走到男人跟前蹲下,她张开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的刀片在他的舌头上磨了两下,忽然用力割了下去。
四分之一条舌头被割了下来,但它的主人却因为被注入了过量的麻醉药而依然未醒,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她一脚踩在那截舌头上,用力蹍了两下,却仿佛还不解气,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游动,最后落在了他的下身。
手起,刀落。
走出两层小楼的纤细女孩双手沾满了血液,脸上却带着满足又疯狂的笑容。她一定会找到她的神的!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警笛声才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那幢满是血腥气的小楼前。
正文 95脑男2
第一次出手不顺利,安娆早有心理准备,继续选定她的下一个目标。
很快,她就看中了两起纵火杀人案。看完案件的描述,她觉得纵火案的犯人一定也是个神经病。
犯案地点都是在相对偏僻的地方,不是闹市区,但也不算偏到安娆第一次选择的那条小巷的程度。因此,每一次的纵火杀人案都有不少的目击者。两起案子的受害者一个是十三岁的男孩,一个是七十岁的老妇,当时,受害者正在走路,犯人突然冲出来,用汽油浇了对方一身,放火,然后立刻逃离。当时有不少的目击者,人们立刻打电话报警,又想办法对受害人进行施救,但终因火势太大而没能帮上太大忙,两人都在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据目击者描述,犯人穿着黑色风衣,围巾和墨镜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出他身量中等,身型偏瘦。
这两个受害者似乎没有什么相似点,除了力量弱小无法有效反抗以外。
安娆略略思索,穿上一身校服,扎上马尾辫,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在校女高中生。由于绿川纪子本身身高就不高,这么一打扮,看上去还真的挺青涩柔弱的。那犯人估计会很乐意对她这个比他弱小的人下手。
离开房子前,安娆看到电视上播出了一条新闻。
“两日前被抓获的山口组下伊豆组组长之子山口史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仍在昏迷中。两日前的深夜,警方接到一名女子的报警,说是发现有三位前段时间失踪的女性尸体,加害人正是山口史郎。据悉,警方赶到时山口史郎正在昏迷中,舌头被割掉一截,生殖器也被割掉,并且被踩得稀烂。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方内部人员所说,现场留下了被毁坏的山口史郎用来拍摄暴行的摄像机,部分内容已还原,可以看到将山口史郎制服弄昏的是一位年轻女性。”
看到新闻,安娆呆了呆。
她走的时候,山口史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被割了舌头和生殖器?割舌这种做法……水泽尤莉亚!
安娆脸色微变,水泽尤莉亚找到她了?
不,应该还没有。以水泽尤莉亚对绿川纪子的疯狂追逐,一旦知道她的踪迹,必定就找上门来了。所以,尤莉亚到那个地方应该只是巧合,或者她是追踪山口史郎而去的。只不过到了之后她或许是看过了录像,才会发飙。
相对于水泽尤莉亚,安娆更担心的是新闻中透露的摄像机。被其他人看到了她还不怕,毕竟当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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