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动》 第23章

“就象我刚才说的,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你们原来就应该在一起,现在有机会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

“可儿,真走到离婚这一步才知道心有多难过,我还没有心思去想下一步。”

“大庆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非要折腾点故事出来再在一起?丹、我们都不年轻了,珍惜那个爱你的人,现在这世界上还有路大庆这个人在爱你在等你,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如果方平这样对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

简丹知道再争论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疲倦,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利刃可以杀人不见血,那就是感情。

秋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个男当女孩养

15

简丹和李可推开病房门时,李海洋正坐在病床前,撕破的衣服已经换掉,人看着也干净整洁不少,但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额头上缠着的纱布着实让见着的人触目惊心。

两个人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在病床前的小桌上,躺在床上的女人微微睁开双眼,认出是简丹和李可之后,她着急的想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简丹发现她的一只手臂缠着绷带,另外一只手正在输液,右侧的眼睛红肿青紫,嘴角也鼓起一块。

李可按住想要坐起身的女人,轻声安慰她,

“好好躺着,别动。”

李海洋站起身给她们两个人拿凳子,可能是动作太急太快不知道牵动哪儿了,疼的龇牙咧嘴又忍着没好意思出声。

女人挣扎着一点一点的移动身体想坐起来,李海洋伸手扶住她的后背,又用一个枕头放在床头垫高,让女人慢慢靠上去。

没有语言、没有眼神的交流,两个人配合默契恰如行云流水,好象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

看女人半倚靠在床头坐好后,又看看输液的滴速,李海洋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李可和简丹说:

“谢谢你们两个来看我。”说完这句话,李海洋停顿一下,佝偻着背低下头半天没说话。

“你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同事。”简丹安慰他,这一刻简丹发现他身上的娘娘腔居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苍伤感。

“那天多亏你们帮忙,还没谢谢你们呢。”

“我们也没帮上你什么。”李可客气道。

李海洋感慨的点点头,一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样子。

“学校有事吗?”

“没有,你不用担心。”

“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马丽丽的妈妈黄桂兰,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只是朋友啊?”李可在一边狡黠眨着眼睛问,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呢。”

李海洋竟然羞涩的笑了一下,

“嘿嘿!”两声后又低下头不说话。

“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简丹也在一边打哈哈。

床上坐着的女人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得回学校一趟,下午还有课,不能耽误。你们要是方便就多陪她待一会,她在这儿没什么朋友。”

“放心吧,有我们两个在这就等于上了保险,安全无风险。”

第一次,李可和简丹发现原来李海洋也没那么讨厌,他也有很man的一面。

李海洋走了之后,病房内片刻的安静,几个人有点陌生的尴尬,李可站起来拿起病床边小桌上的暖水瓶给黄桂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黄桂兰微笑着接过去,轻轻的说,

“让你们笑话了。”

“有什么可笑话的,谁还能不遇到点事儿啊。”李可快人快语安慰人的功夫却是一流,

“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儿放在一边。”

“唉!”黄桂兰一声长叹,忧愁瞬间凝在眉头,愁云惨淡的样子让简丹和李可在旁边看着揪心。

“什么事都好说,”简丹有点看不下去,

“总有办法解决,既然你和李老师是朋友,多和他商量总能想出办法的。”

“简老师,你不知道,你们城里人什么事情都好解决。我们那不行,得按照我们那的规矩办。”

“其实你们那和这儿的距离很近,怎么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有那么大的差别呢。”简丹觉得很奇怪。

“因为他们从小生活在那个环境中,受的教育和父母的言传身教决定了他们想问题的方式和做事的方法。”李可解释道,

“你一直生活在城市,家里也没有农村亲戚,在这方面没有接触,有些事情自然就不理解。”

简丹点头同意。

“尽管事情是这样的,但人是活的,办法总是有的,你不能逆来顺受,很多事情得自己帮自己,不能完全依靠别人,自己的幸福得靠自己去争取。”李可转过头接着教育黄桂兰。

听了李可的话,黄桂兰的眼泪成串的掉下来。简丹责备的看了李可一眼,

“你别伤心,她是为你好为你着急,但是我们都不了解情况,你自己的事还要自己决定。”

黄桂兰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

“你们和海洋是同事,我也不瞒你们,再说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海洋说我婆婆他们被拘留了,他又被打成那样,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再说、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拖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想办法,开始是不忍心,后来是想解决又解决不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你别急、慢慢说。”李可的好奇心被强烈的勾起来,两只眼睛放着八卦的光,简丹在旁边用手悄悄掐了一下李可的腿,李可假装不看简丹,在下面把简丹的手扒拉下去,两只眼睛仍然盯着黄桂兰烁烁发光。

“我和海洋是在一个村子长大的,他家有三个儿子,他最小,我没爸没妈是舅舅把我养大的。海洋从小就聪明学习好,咱村就属他有出息,在城里上学,毕业有正式工作,自己还变成了城里人。我知道你们看他有点象女的,这也不怪他,他家穷,他妈怀他的时候听咱村算命的说,老三要是个丫头家里就能兴旺能进钱,结果生了海洋。他妈那个难过啊,你想三个大小子将来得花多少钱啊,都要盖房子娶媳妇。算命的说把小子当丫头养就能转运,他妈就听算命的话拿他当丫头养,给他梳辫子穿花衣服。”

“我昨天听你婆婆喊他旺财,那是他小名吗?”李可问。

“是啊,那也是算命的让叫的,说叫着叫着财就来了。”

简丹听着禁不住摇着头说,

“这可真迷信。”

“迷信不迷信的老人信啊,结果弄的村里的男孩不和他玩嫌他是女孩,女孩也不和他玩说他是男孩,他其实过的可苦了。”

“那是,”李可点点头,

“这等于在集体生活中被孤立,相当难受了。”

“我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两个儿子,条件本来就不好,再养活我,日子就更艰难。舅母嫌弃我,说我在她家白吃饭。其实我爸我妈走了以后姥姥把咱家的三间房子都给我舅舅了,房子虽然不好挺破的,但是也叫房子啊。他们把房子卖了,结果卖便宜了,没挣到多少钱,舅母总觉得吃亏,说白养活我。”

“你爸爸妈妈走的时候你多大?”

“六岁。”

“太小了!”简丹和李可同时叹息。

“他们是炉子没压好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我那天没在家去姥姥家了。”

“你别太难过。”简丹轻轻的安慰她。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再说那时候小、现在对爸妈的记忆已经越来越不清晰,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你和李海洋是同学吗?”李可问。

“是,我比他小一岁。他家和我舅舅家是隔壁,那时候上学放学都能一起走。你们没在农村生活过,农村活多,舅母平时让我喂鸡喂猪,给两个哥哥洗衣服,农忙时还要给全家做饭。海洋看不过去,经常偷着帮我,有时还把他家做的好吃的给我带来,舅舅家做好吃的都要紧着两个哥哥吃,唉!那些年难啊、多亏有他!”

“你们两个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啊?顺理成章也应该在一起。”

“舅舅家两个哥哥结婚,给女方家的财礼钱不够,和镇东头老马家借的。当时借了五万块,可是有利息。那年秋后收成没象想的那么好,舅舅家的养鸡场也不知道怎么了,鸡得病全瘟死了,没挣到钱不说还赔了不少钱,根本还不上他家钱,利息又高,舅母和他家商量咋办,老马家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他家的小儿子,那笔钱就不要当还了。”

“你就答应了?”李可问。

“我和海洋那时已经好上了,海洋刚工作,工资也不高,他哪儿有那么多钱啊,得要六万块,我当时想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数字,我这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啊!”

“就为这点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李可气愤的问。

“那咋办啊?舅母说我不能没良心,她要我记得他们养活我多不容易,我不能长大了、翅膀硬了、就飞了,不管不顾他们的死活,也得替他们着想。”

“你答应嫁了?”简丹也有点着急,

“你怎么没找李老师商量一下,他家能不能帮你?”

“找了,哪能不找。海洋家里一直很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妈也说没办法。其实是谁也不想得罪老马家,他家在镇里还是有点势力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李可忿忿不平。

“我也认命了,谁叫我就是这个命呢?要是我有爸有妈,哪能有这种事?他们怎么也不会让我去抵债啊。”说到这,黄桂兰止不住痛哭。

简丹急忙抽出纸巾递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过了一会,黄桂兰抬起头,

“简老师,我没事,人都是命,我这辈子也逃不过自己的命。”

“命是自己的,你得自己把握,自己做主。”

“哪儿能自己说的算啊!如果就是嫁到老马家我也认了,谁知道他家的儿子是那样的!”

“什么样啊?”李可直着脖子问。

“结婚当天晚上他进到新房也不说话直接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要睡觉,我婆婆进来给他拿一把药片让他吃,他吃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他还没醒,直到快中午了婆婆进去叫他起来吃饭,他穿上衣服出来坐到饭桌边就吃饭,还没吃两口呢突然倒在地上嘴里吐白沫,手乱抓腿还直抽筋似的抖。我当时吓坏了,我婆婆拿块布就把他嘴塞上了,然后给他灌药。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癫痫病,我舅母早就知道就是没人告诉我。”

“怪不得呢,那六万块不要了,我想没那么便宜的事。”李可恍然大悟,

“然后呢?你没告他们欺诈啊?”

黄桂兰苦笑一下说,

“我去哪儿告啊?娘家也没人帮我,海洋那我也不敢说,心想认命吧,就这么过吧,他也不是天天犯病。可是谁知道他还打我!”

“啊?凭什么打人?”简丹惊愕加气愤。

“他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我和海洋的事,总怀疑我和海洋还有来往,天天疑神疑鬼的,我怎么和他解释他都不信。开始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就变成动手打我。他经常喝酒,一喝就多,醉熏熏的更糟糕,看见什么就随手拿什么打,我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妈不管啊?”

“管什么管啊,婆婆因为这个儿子有病什么事都顺着他,有的时候还帮他打我。”

“你报警啊。”

“我有一次挨打时跑出去找派出所,可警察说是家庭纠纷他们不管,让自己回家解决。结果我被婆婆和她叫来的人带回去,他们家人合起伙来打我一顿,整整三天没下床啊。”黄桂兰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这是小白菜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李可也气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丽丽这孩子命大,怀她的时候挨打她都没掉,”黄桂兰擦把眼泪说,

“他家看我怀孕好在是不打我了,婆婆希望我生个男孩,天天烧香拜佛。偏偏我就生个女孩,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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