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卷轻舞在人间二十五探病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定有办法。
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我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个老头,老头背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边系衣带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
第卷轻舞在人间二十六失忆
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岤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拜,我还是第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闪闪,虽然外面春色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
第卷轻舞在人间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厕所。
小道边,停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眼,我大喊了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百万\小说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头捆上堆干草,然后另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带,夜钰寒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第卷轻舞在人间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百万\小说,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扬,就伸出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个圈,然后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
第卷轻舞在人间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个要逼的男人,她有次说了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声就倒在了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个岔口,如果往另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片树林,树林边是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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