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就是云先生”刘爷和赵爷站起身,拱手相迎。
我也还礼:“正是在下。”
“哈哈哈,云先生这书写地可真好啊。”赵爷朗声说着。我从心眼里鄙视他,他怎么可能看我的书,估计是看上我书的销量了吧。
“呀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是云先生。”此番惊讶的却是七姐,她手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姑娘们若是知道云先生来,定会乐疯的。”七姐说着就跑出门,“我要去告诉姑娘们,今日表演卖力些。”
“啊,七姐”我连唤都来不及,七姐就溜烟地跑下了楼。
“哈哈哈看来这天乐楼里的姑娘都是云先生的崇拜者啊。”
我笑,笑地有点僵。思宇将我拉过坐下,道:“我大哥的书自然受女子欢迎,不然韩爷也不会印刷了,这都是韩爷慧眼。”
韩子尤在旁淡淡地笑着。
不会,就有丫鬟给我们送上酒菜,她们个个看着我笑,笑地我直起寒毛,原来这偶像也不好当。
“云先生,这位赵爷是仁智书局的老板,这位刘爷是江阴书局的老板,此番邀请他们来,是想将你的书通过他们卖到淮化以南和暮廖国。”
“没错就是要卖出国。”思宇在旁补充着。
淮化是绯夏书界的分界线,淮化以北最大的书商就是韩家书局,淮化以南最大的书商就是仁智书局,而绯夏国的京城邶城与暮廖的江阴城仅林之隔,因此将书卖出国,成了可能。
随即,进来两位姑娘,她们偷偷看着我乐着,并殷勤地为我们斟酒上菜。
“这位就是云先生的”赵爷举杯看着思宇
“经纪人。”思宇补充了声,这里的人对经纪人这个词还很陌生。
“经纪人,对经纪人,让赵某先敬宁公子杯,以后可要宁公子多多照顾啊。”
“哪里哪里。”思宇举杯饮下,我有点担忧,思宇这酒量
“对呀对呀,那刘某也要敬宁公子,以后还望宁公子多多关照。”
“自然自然。”思宇有点扬扬得意。再次饮下,脸上开始浮现红晕,灿烂而笑,带出了丝娇媚,顿时看傻了刘爷和赵爷。
韩子尤看着双颊泛红的思宇,眼中滑过丝担忧,但随即换上笑颜,举杯向赵爷和刘爷,引开他们对思宇的注意力。
我心下松了口气,好在我是文人,那赵爷和刘爷并不要求我喝酒。
外面的音乐不止,有点兴奋的思宇翘首张望,如此这样坐着也看不真切,思宇便起身朝外走去,韩子尤的目光随思宇而去。
我看着韩子尤有点担忧的神情,扬起了抹狡黠的笑。
兴许是韩子尤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朝我望来,我立刻收住笑改为微笑,朝他点了点头,便道:“秋雨又乱跑了,我去看看。”
“呃好。”韩子尤似乎有点尴尬,很不自然。
来到外面,原来外面站了许多男子,都手拿折扇,风度翩翩。
我也抽出腰间的鹅毛扇,慢步轻摇,看见我的男子都露出缕奇怪的目光。
思宇并未走远,就站在门前,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道:“宁思宇小朋友,你上脸了哦。”
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秀目圆睁,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拜托,进去喝杯茶。”
“哦。”思宇依旧捂着自己的脸,仿佛怕被别人看到。不会,她就拎了整个茶壶出来,我看地咋舌。
“你整个拎出来干嘛”
“在里面喝看不清表演。”
多汗,滑了下来,这个思宇,真是可爱地想掐死她。
思宇提着茶壶喝地正欢的时候,身边的人阵马蚤动。音乐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我和思往下望去,位女子轻提云锦婀娜地走了上来。
随着那女子样貌的越来越清晰,我和思宇都控制不住地张大了嘴巴。
那女子缓缓坐在台中个特制的莲花椅上,宛如出尘的仙子,让人惊艳。
蛾眉凤眼,樱唇桃腮,云鬟雾鬓,肌肤胜雪。
若说她抚媚,却没有那种艳俗,若说她恬静,水波流转的眸子却带出分可爱,真是个让男人看了心痒,却又不敢枉自摘取的美人。
“这便是茱颜了。”韩子尤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旁是赵爷和刘爷,两个色眼含笑。
“是啊,云先生可要好好欣赏茱颜姑娘的琴技,说不定今日你还能与茱颜姑娘共度良宵。”赵爷胖胖的肚子弹跳着,掩盖不住他的色欲熏心。
他们的眉眼间似乎在给我推荐,想让我独占花魁吗
我淡淡地笑了:“在下恐怕无福消受美人恩呐。”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别上传来句揶揄的话,我侧脸看去,都是些公子哥,也不知是谁说的。
我自然无法消受,因为我是个女人。
我再次看向茱颜,她眼中是不卑不亢,却夹杂着丝认命,面对男人时也没有半死羞涩,反而是异乎常人的冷静,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她越加高不可攀。
“飞扬可喜欢”思宇在边调笑着。我手摇鹅毛扇,淡淡地点了点头:“恩。”
“那过会叫她陪你啊。”这死丫头还来劲了。
“要这茱颜坐陪可不是件易事。”韩子尤笑着,我转而看他:“哦”
边上的刘爷忽然冷哼声:“哼,这女人相当不识抬举,要见她比登天还难”
“老刘,你看你”赵爷笑着推了把刘爷,“这里不同于其它青楼,别降低了自己身份。我说云先生,这茱颜见客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就是”赵爷的话才说到半,幽幽的琴声就从下面传来,不同于上官的优雅,是份清灵,微闭双眼,眼前渐渐浮现出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银莲。
第二卷大风起兮云飞扬解禁十五茱颜
“远看山有色,静听水无声”我忍不住轻吟,没错就是这种水墨画的感觉,茱颜的琴声犹如支画笔,将青山绿水展现在你的面前。
“碧云天,黄叶地”
我愣了下,思宇也用胳膊撞了我下,我们两人同时朝茱颜望去,她的歌声宛如莺啼,曲调流转,带出缕淡淡地哀伤,可是这歌词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苏暮遮”我情不自禁惊呼出声,茱颜居然会唱苏暮遮在古代的诗词歌赋亦像现在的歌词,谱上曲调便成歌,在当时相当流行,例如苏轼李白等名家诗词都被人唱讼。至于曲调嘛,可参照早期国产电影连续剧的主题曲。
“天哪怎么会是”思宇也惊呼起来,手中的茶壶险些落到地上。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和思宇异口同声地轻喃,和那女子起收尾,我们两人惊地目瞪口呆。
曲唱罢,茱颜微微颔首,掌声渐渐从厢房中传出,然后她盈盈拜,再次弹琴。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思宇在边上惊叹,我看向思宇,无意中看见韩子尤疑惑地看着身旁的思宇,他会不会听见我们刚才的说辞赶紧撞了下思宇,轻声提醒:“韩子尤在看你。”
思宇恍然,赶紧往我这边靠了靠,和韩子尤他们拉开了距离,渐渐的,空位被从厢房里出来的又两位公子占据。
男人们齐刷刷地站在栏杆前,共同看着舞台上的美人。
他们有的赞叹,有的痴迷,大多数的眼神都很是清明,看来此处的确不是般场所。
“飞扬,这人莫非”我抬手止住思宇的话,点了点头。
但我怀疑此人并非和我们个年代。试想我们那个年代的,谁会去唱唐诗宋词唱出来准被人取笑到趴下。所以这人应该是宋以后的古人,因为范仲淹是宋朝人,会唱他的这首苏暮遮,必定是其年代之后的人。
琴声再次悠然而起,此番却换作琵琶,淡淡的个剪音滑出,带出了渔樵问答,这首曲子就在我收录的古典音乐中。每次写古代小说时,我都会听中国古典音乐,因为收录地不多,所以很清楚。
“这是什么”思宇在旁问着
“是渔樵问答。”我双手紧紧抓住了金漆的栏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是啊,怎么会这样”思宇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说不定她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这里能相遇,如同遇到亲人
茱颜手势转,尾勾音结束前曲,五指滑落,此番是琵琶行。
“是琵琶行吗”
“恩”心情有点激动,忍不住吟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好诗”别上忽然传来声赞叹,收回神才发现因为激动而忘我地吟出了琵琶行中的经典段落,不过,我也只记得这四句。而称赞我的正是后来出现的两位公子,位穿着墨绿的长袍,另位穿着淡蓝的长袍,两人都是表人才。
“这位公子好文采,在下姓日名本人,敢问公子名号。”那个淡蓝色的公子翩翩作揖,另位公子也含笑朝我望来。
日本人啊我看了眼思宇,她的脸可谓是呆如木鸡,轻喃道:“自蔚君啊”她说地很小声,正好只在我和她之间传递,我努力忍住笑,作揖道:“在下云飞扬。”
“云飞扬”那日公子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新来的怎么没听过。
他张开了嘴,似乎正准备下个问题,迎面走来个小厮,小厮似乎不是天月坊的人,他朝思宇恭敬道:“宁公子,云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有趣,邶城我们只认识韩子尤,这小厮口中的主人又是谁怎会认识我们看这小厮先是冲思宇而来,那人莫非认识思宇
思宇脸迷茫地看着我,我耸耸肩,然后和她跟着那小厮朝东面走去。
直到到了那个房间,我才明白韩子尤的厢房并不是这里最好的。而眼前这间,才是贵宾席。
此房虽然不是二楼正中,但却是错层结构。起先小厮将我们引入,只是二楼的厢房门,进去后,才发现面前宽敞地足有韩子尤厢房的三倍大,面前往下的楼梯就占去了个厢房的面积。
所以真正的房间是建在楼与二楼之间,四扇窗般大的窗台上是层晶莹的珠帘,透过珠帘,便将舞台尽收眼底。因为视线低,又离舞台近,所以茱颜的样貌变得更加清晰。
思宇走在我的前头,小厮领着思宇到了另道珠帘前,里面坐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我眼就看见了那头金发,是他,余田。
小厮将思宇和我引了进去,我这才将这名男子看了个真切。
宽额下,是双摄人心魄的蓝眸,淡淡的笑意在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漾开,带出丝特殊的温柔,我明白了,明白思宇情系于他的原因,这个男人,有双清澈而迷人的眼睛。
思宇的脸立刻如盛开的芙蓉,红了起来:“怎么是你”
男子优雅地站了起来,头淡金的长发在黑色袍衫的映衬下,越发地显眼,个碧玉镶金的发箍将这头的金发束在脑后,几缕长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了他鬓角下的面颊,让他的脸越发削尖起来。
“是啊,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男子手微微扬起,请我们入座。
思宇激动地拉过我:“这是我大哥云飞扬,写书的,大家都叫他云先生。”
“云先生好。”
我也赶紧还礼:“余公子好。”
那男子微笑着,让小厮为我们加上了茶盅。
“怎么余公子也喜欢来这里”思宇好奇地问着。
余田微笑着说道:“应酬而已,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宁公子。”
“嘿嘿,我是凑热闹。”思宇清澈的笑着,没有丝毫做作,“大哥的书大卖,韩爷给我们庆功。”
我喝了口茶,这个思宇,对谁都掏心掏肺的,还说要学城府,我看,她是没这个天分了。
“韩爷莫非是韩家书局”
“恩。韩家书局,可惜大哥的书不适合余公子看,不然我定介绍给你。”
“哦云先生写什么书”
外面的琵琶似乎快要接近尾声,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节目。
第二卷大风起兮云飞扬解禁十六抢花魁
正想着,思宇撞了我下,我回过神,思宇给了我个卫生眼:“人家余公子问你话呢。”
“啊”我愣愣地看着思宇,然后听见余田的轻笑:“看来云先生也是位风流雅士啊。”
“哦,呵呵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思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然后对余田笑道:“我大哥写的是西厢记,女孩子看的书。”
“西厢记。”余田的眼中带过丝惊讶,他仿佛知道这本书,“原来是这本,哈哈哈”余田爽朗地笑了,帅气的笑容让整个房间变得明媚。
“这本书我的小妹可是颇为喜欢呢。”
“原来你的小妹喜欢,太好了,我大哥快出新书了,记得捧场。”思宇脸的谄媚,这家伙倒挺会抓住商机,“还有啊,让她帮忙推荐下,什么名门小姐之类的,谢谢啊。”
余田笑着点头。
正说着,外面的琴声停下,台上的美人站了起来,全场下子变得鸦鹊无声。
茱颜莲步轻移,宛如凌波的仙子。她冲着全场盈盈道了福,朱唇轻启,娇柔的声音从她唇间传出:“今日茱颜在出题之前,想请位先生赐画。”
“赐画”原本寂静的场上传来疑惑的声音。
“茱姑娘,在下区区不才,愿意为茱姑娘作画。”有人开始自告奋勇。
茱颜缓缓抬首,目光在上面扫了圈,似乎在寻人,她幽幽道:“请问云飞扬云先生可在。”
我愣了下,思宇拍了我下肩膀,笑道:“大哥,艳福不浅啊。”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
“是啊,没想到云先生才第次来,便被茱颜姑娘选中。”余田的话语中带出丝调笑。
就在我不知如何的时候,只见余田挥了下手,站在外面的小厮立刻走到窗台边,高声喊道:“云先生正在此处,请姑娘稍后。”说着,那小厮走到窗台边,原来那里还有闪竹门。
他打开竹门,恭敬地站在边。
我便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只见竹门外是个竹子架起的平台,临空而立。几乎是全场人都将视线朝这边投来,我立刻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冷汗不由得冒出。
“在下云飞扬,见过茱颜姑娘。”我微笑着行礼,那茱颜姑娘也微笑还礼。
耳边传来楼上的惊叹。
“他怎么会在那里”
“没想到他就是那个闺房读物的云飞扬。”
“简直就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堂堂男子汉怎么写闺房书。”
“你别这么说人家,你还羡慕不来呢,看,连茱颜姑娘都仰慕他。”
“就是就是啊,早知道我也该去写了。”
“”
原来写闺房小说是男人不耻的事。
茱颜对着我再次拜:“茱颜唐突了,实则楼中姐妹都十分爱看云先生所作的西厢记。”
心底惊了下,不知那本西厢记是在宋前还是宋后出现,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此本非彼本,内容更是南辕北辙。
“更喜欢先生所画的封面,姐妹们都想收藏,故,茱颜妄求先生作画副,留在天乐坊。”茱颜的眼中虽然平静如水,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期盼。
“天哪,等他画好要多久”
“是啊是啊。”
上面传来那些公子的抱怨。
我笑道:“这有何难既然姑娘还要出题,云某也不想浪费各位公子答题的时间,云某画好便会送下来。”
“多谢先生,那茱颜就静候了。”随即她再次面向上面,“茱颜出题了。”
见她出题,我便回到房间,见思宇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
外面传来茱颜的题目:“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请各位续诗。”
我愣了下,这诗听着耳熟,却又时想不起来。干脆还是专心作我的画。
轻提衣袖,点墨沾水,寥寥数笔勾出了美人的轮廓,白纱缥缈,紫雾缭绕。淡淡的夕阳下,美人在半山凸出的平台上抚琴,身后是株艳丽的红枫,橘色的枫叶在美人身边漂荡,缕涓涓的细流,从山顶蜿蜒而下,山下水雾缭绕,叶轻舟若有似无。
她是凌空的仙子,不染红尘;
她是思乡的孤魂,黯然伤神。
提笔题字,却不知如何落笔。
思宇走到我的身边,轻声道:“我来。”
“鸿雁南归路,啾啾思乡情。”外面的人纷纷续诗,不知今日谁能夺得花魁。
“红梅映白雪,春风总有望。”
“”
我站在思宇身边,只见她行云流水,中性但却俊美的字出现在画旁:日暮苍山兰舟小,本无落霞缀清泉。
这诗不是那首网络流行佳作吗呵,题在上面倒也称景。大家可以将此诗头几个字和尾几个字连起来念。
只见思宇继续写道: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
当她写完,我立刻明白为何觉得茱颜的诗面熟了,因为当时网络上流传那首诗是由李白所作,于是就有人考证了番,自然不是,唯首比较接近的就是唐代诗人刘长卿的日暮苍山。
那么原文就是: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倒是因为那首网络诗,让我把这首记住了。
余田站在边看着思宇的诗,忍不住轻喃:“好诗,续地好称地好哎只是这诗和画让人悲伤啊”他同样淡金色的眉毛微微蹙起,湛蓝的眸子带着浑然天成的哀伤。
我正要拿起画,思宇忽然提笔又写了行字,却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思宇啊思宇,莫不是要让我抢了那个花魁
再次走出竹台,竹台边上有盘旋的楼梯,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七姐迎了上来:“云先生画做好了”
我淡笑着点头:“就连茱姑娘的诗也续好了。”
“是吗”七姐和我的对话引起了台上茱颜的注意,我见她看我,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画卷交给七姐。
画卷由七姐传递到茱颜的手中,还在续诗的人立刻都安静下来,好奇地张望着。
茱颜和另个姑娘立刻将画卷展开,我听到了声声抽气声,男人总是经不住美人的诱惑,更何况是茱颜。
没错,那画上的美人正是茱颜,脱俗的气质,莫名的哀伤,让人又是揪心又是疼惜。
“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茱颜先是轻喃,后面几乎是惊呼出声,她怔愣地看着我,我站在台下轻摇鹅毛扇微微而笑。
这是个讯号,个她知我知的讯号。
“好诗”有人大喝声,随即附和声片。
“没想到这个闺房男居然有如此才情。”
“绝绝啊”
鄙视我吧,又多了个抄袭的,还是反复抄的。我占了思宇便宜。
茱颜久久地凝视着我,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下子红了起来,匆忙掩面而去。
怎么回事不公布结果吗
只见七姐在台上娇笑道:“今日是云先生胜了,请云先生稍后赴约。”
啊
稀里糊涂回到余田的包厢,脑子片空白,时间也理不出个线头,过会怎么发问
这赢的,实在是突然。
思宇和余田正在包厢里下棋,我凑过去看,原来是五子连珠。这五子棋在这里早就流传百年,还作为围棋的辅助训练。
“秋雨,过会我就要去会茱颜。”
“不错啊,去就去呗。”思宇将精力完全放在棋盘上,与余田杀地不可开交。
我呐呐地看了眼棋盘,余田在旁落子沉稳,胸有成竹,看就知道是余田在让着她。
既然如此,我也别做电灯泡了。
“先生要走吗”余田叫住了我,眼角含笑,“替我向茱颜姑娘问好。”
“好”
门前已有两个丫鬟,她们在前面引路。
身体忽然被撞了下,我揉着肩膀看去,原来是那个日本人,看来是输了不服气,他身边的公子朝我笑脸道歉。
我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离去。
第二卷十七李师师
红灯照路,虫鸣啾啾,芬芳扑鼻,庭院深深。
四处观望,尽是小径通幽,花灯连绵,这苏州园林式的设计让我涌起股思乡之情。走出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在这庭院深深之处,居然有处大型的人工湖,湖中荷花妖娆,亭亭玉立,这天月坊的设计也真是别具格了。
天上毛毛的月亮正印在湖里,我抬头仰望,漆黑不见星光的天上,是轮毛边的月亮,仿佛月亮之外又有个月亮,我忍不住轻吟:“夜来月外还有
“先生有何吩咐”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回首问道。
我笑了笑:“没事,走吧。”
“姑娘的厢房就在此院内,先生请。”
我看了下这个院子,除了假山这些平常的布景之外,有处葡萄架,葡萄架下是张躺椅,可以观星赏月,这设计不错,改天回去也做个。
房内传来欢快的琴声,看来这茱颜的心情相当之好。
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神清气爽。屋内,茱颜正对门而坐,面前便是她的古琴,见我到来,她欣喜地朝我望来。
她急急起身,竟被面前的矮桌绊倒,我慌忙扶住她,她落入我的怀中。
这个茱颜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比我矮上个头,估计也就米五多点。
她扶住我的双臂,脸撇过边,那可见的半边脸已然红透。
忽然,她拜了下来,我赶紧扶住她:“姑娘这是为何”
“请先生带我出天月坊。”
我明白了。这天月坊就算再高级,也是青楼。
我将她扶起,看着她:“你是谁”
茱颜咬着下唇。唇色在她的贝齿下越发地殷红,我看得出她的恐慌。..忍不住抚上她地脸:“别咬了,会出血的。”
她浑身微微颤,抬起头看我,眼中是浓浓的依恋。不妙,般这种女人特别容易见钟情。我忙放开声音道:“茱颜,我跟你样。”
她地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暮然瞪大。
“喂,没事吧。”我拍着她发愣的脸,“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我转身带上了门,她从我身后拉住了我地袍子:“姐姐又是谁”
我拉着她的手,她的脸不再发红,神情也已经自若。只是多出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你呢”
“小女子李师师,因落水到了这里。并进入这名茱颜姑娘地身体。”
“李师师”我惊叫起来,原来她是灵魂穿越。“那个让宋徽宗很多男人爱恋的李师师”
茱颜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愣是没明白我的话。
“你不认识高裘”我试探地问道。
茱颜惊讶了下:“高裘那个皇上身边的宠臣”
我想我明白了,想通前因后果。我忍不住开怀大笑:“有趣有趣哈哈哈难怪历史上的李师师能叱咤风云,将那些风云人物都拿捏在手中,玩弄在裙下,感情正牌的被挤出身体,跑这儿来啦,哈哈哈,你放心吧,你的身体被另个女人好好看着呢。”
“真的”茱颜似乎松了口气,“那姐姐你呢”
“嘻嘻,我来自你地几百年后,所以你想不想知道历史上的你是怎样的”
茱颜连连点头,我和她携手坐在窗台边,开始给她叙述李师师地生平。
如此说来,这历史上的李师师定是穿越过去地,她地切让茱颜听得目瞪口呆,小脸发红,最后还呐呐地说道:“师师怎会那些承欢男人的招数”
“呵呵,是啊,所以那师师便是我那个年代地人了。”我有些得意,是为那位穿过去的姐妹得意,做二奶都能做到名垂青史,也算厉害
茱颜定定地看着我:“难道姐姐也知道如何承欢男人”
我汗,所谓承欢,讲得俗点就是床技。黑线条条从屋顶垂落,我的手重重落在茱颜的肩上:“茱颜,你问这个做什么”
茱颜脸红了红:“只是好奇”
原来是好奇,男生以为女生在起聊的是八卦,其实女生也很色,聚在房间里,就会聊这种。
“这有何好奇,莫非茱颜还是完璧之身”
“恩”茱颜点了点头,“天乐坊不同于别家青楼,如果技艺超群可以卖艺不卖身,只是茱颜终有天会江郎才尽,到时到时茱颜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咯噔下,不是每个穿越都像我们这么幸运的。
“天乐坊有个规矩,旦技艺无法吸引客人,就要挂牌,竞标标得的男人可以包下姑娘个月,然后若觉得喜欢还可续包,若不喜欢,只有等着其他男人,这里的姑娘都是如此”茱颜说着说着颤抖起来。
“茱颜不想被很多男人包养,若只有个,个茱颜喜欢的就好,例如韩公子,余公子那样的公子茱颜在来到这里前,还是师师的时候,第次就被个老头买走,他他绑住师师的双手,师师好怕,师师真的好怕再遇到这样的客人”茱颜浑身颤抖不已,我心疼地拥住她,情不自禁骂道:“靠死老头,玩玩死你”
“是什么”茱颜扬起迷茫的小脸,泪眼婆娑。
我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你放心吧,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技穷。”
“真的”茱颜的眼中充满希望,“姐姐会很多东西”
我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未来来的,小零碎就够你用了。”
“那姐姐教茱颜讨男人欢心吧。”
“啊”
“茱颜只要学会如何讨好男人,茱颜就可以只被个男人包养,茱颜就可以”
男人男人又是男人太阳岤开始发紧,我已经听不清茱颜的话,为什么都要靠男人难道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就不能生存为什么上官这样,茱颜又是这样胸口开始发闷,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大吼道:“别再说了”我捂住了自己的脸,平稳自己的呼吸。
“茱颜是不是说错话了。”身边传来茱颜胆怯的声音。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你没错,是姐姐错了。”我心痛地看着茱颜,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不想重生在青楼,你也不想再次成为妓女,姐姐却又没办法带你离开,你只有靠男人,呵你没错,是天错了,他对你太不公平”
“姐姐”茱颜双眼发红,窜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鼻子开始发酸,我努力咽下泪水,挤出笑容:“你放心吧,姐姐会教你,什么都教你,让你可以找个好男人,让他带你离开。”
茱颜拂去泪水,充满希望笑着。
或许这就是她们青楼女子的愿望,她们的愿望是何其渺小,甚至会被我们这种21世纪的女性鄙夷,她们只是想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做男人的妾,不,甚至是没有名份的女人
男人啊男人我们女人同样是人,为何活在这个世界会如此辛苦
第二卷十八救人
不知是如何离开茱颜的房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不稳。我不服,我真的不服来到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难道就要随波逐流成为个相夫教子的安分女人,然后看着自己的相公娶进小妾,我还要笑脸相迎,去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个男人
我开始明白上官的心,上官到底活在怎样的痛苦中几度梦回的时候,心爱的男人却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而自己却只有无奈地哭泣。
朦胧中,撞上了个人,有人狠狠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大喝着:“大胆”
大胆
“哼”我嗤笑起来,“壮士赴死可谓大胆,冒死进谏可谓大胆,谩骂老天可谓大胆,抗旨不尊可谓大胆”我笑看着那个钳住我手臂的黑衣人,“敢问你到底是君,还是天我撞了你,怎能说我大胆”
“疯子”那人将我扔到地上,我嗤笑起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却笑人看不穿,哈哈哈,有人跑妓院来称皇帝,可笑可笑”
“你”那人似乎要抬手打我,突然被人吓住:“住手”
这声音有点熟悉。
清凉的风吹过,吹散了我脑中的混沌,神志渐渐清醒,只见面前站着几个人,都是黑衣打扮,正在说话。
“主子,此人是个疯子”
“退下。”
是他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开始向我缩,抬手遮脸准备默默爬走。
“云先生,你没事吧。”他居然认出了我,将我缓缓扶起。
我放下袍袖朝他干笑着。他霸气的面容在月光下变得柔和,我当即抱拳笑道:“原来是大英雄,好巧。真是巧,哈哈哈”然后我拍着他的前胸。“不知大英雄喜欢哪位姑娘只可惜云某也是第次来,这里的姑娘不熟悉,不然定然给英雄好好介绍介绍。”
“放肆”他身边地人又再次怒喝声,被眼前这名男子拦下,他出奇地纵容我。笑道:“那不如让在下请云先生赏花如何”
“赏花”我立刻抽回了手,这个赏花就是请我嫖妓,我赶紧说道:“小人的弟弟还在等小人,大英雄慢玩,小人先行步。.奇書網收集整理.”
“怎么云先生要冷落那位茱颜姑娘吗”
他知道我赢了茱颜对阿,他既然在天乐坊又怎会不知
我立刻阴下脸,怒道:“这茱颜只能看不能吃,又有何乐趣,不如回去”
看似侍卫的那几个人立刻露出鄙夷之色。也好。就让他们以为我是酒色之徒。说罢,我转身就跑。
只手挡在我地面前,男子黑色的披风下。露出了深紫地袍衫。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那不如让在下陪云先生换个地方如何”
我全身的细胞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紧张。他老鹰样的眼睛仿佛要将我看穿。不知为何,我很怕他。这种害怕是潜意识地,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可我就是怕他。
“云先生”韩子尤出现在那男子的身后,身边还跟着思宇,太好了,救星到了。
思宇疑惑地看着这些人,然后问我道:“你不是在茱颜房里嘛”
我扬了杨眉,不满道:“哦那个茱颜只能看,这样聊个晚上有何乐趣算了,我们回家。”然后我对着那男子道:“大英雄,在下先行告辞了。”
那男子并没再拦我,而是给我让了路。他转身目送我,被思宇看个正着,思宇的脸上立刻出现惊讶的神色。
“云先生。”那男子沉声唤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听他说道,“在下北冥,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心底慌了起来,和思宇匆匆离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问韩子尤可认识那人,因为他走南闯北见识较广,认识的人也比较多。
韩子尤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北冥这个人没听说过,不过在暮廖,北冥却是皇家的姓。”我挑了挑眉,暮廖皇家。见他的装扮的确不像是绯夏人,莫非真是暮廖皇家
“那余田呢”此番是帮思宇问地,思宇在边狠狠掐了我下,我不理他。
韩子尤的脸却变得凝重:“此人绝不简单,你们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韩子尤说这话时看着思宇,思宇不以为然地弩了弩嘴。
马车不急不慢地行着,夜深人静的路上,没有半个人影,只听见我们马车轱辘转动地吱嘎声,和马蹄地啼嗒声。
“啊”忽然,声惨叫划破了夜的寂静,兵器碰撞地声音立刻随之而来,车夫慌忙收住缰绳,我们往前看去,堆黑影打在了起,翻飞跳跃,寒光闪烁。
“绕道”韩子尤下了命令。我也觉得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懦夫”却没想到思宇哼了声就冲了出去,我发急地大喊:“秋雨回来”
她却头也不回地朝前奔去,这时我才看清,在那团黑雾中,隐现着个金发男子。
在逃亡的途中,思宇跟随风学了不少本事,她是要去救那个男人。
“我去找人帮忙”韩子尤说了声,就跑了,晕死,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我躲在马车里不知所措。
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理,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思宇
“快冲进去”我朝车夫大喊着,车夫惊恐地看着我,将缰绳扔,就跑了。没用的东西。
我收起缰绳,抬脚踹了脚马屁股,黑马声嘶鸣,就冲进了战圈。双方的人见马车冲了进来,纷纷跃起闪避,我直冲到中心,余田被思宇扶着,似乎受了伤。
“快上来”我大喊声,思宇将余田推向了马车,我将他拽了上来,思宇也朝我奔来,她身后寒光闪,我惊道:“小
思宇个回旋踢,就将身后的人踢开,而她边上又涌上了几个人,这下真的玩完了。突然,我身边寒光闪过,我下意识将身体往里缩,只见把刀狠狠地砍在我原来坐的位置上。冷汗瞬即爬满脊背,腿有点发软。
与此同时,我瞟见思宇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似乎不是敌人,他正帮思宇脱困。而我这边,原先砍我的那个刺客下子就跃上马车,朝我劈来,我吓坏了,下意识用双手挡住头。
“啊”不是我喊的,是他喊的,他倒了下来,压在我身上,粘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流在我脖子里,我吓得浑身发抖,瞟眼间看见那人的后脖颈上,正插着把飞刀
有人帮我把身体上的尸体挪开,是余田。
“你没事吧。”他扶起了我,他的手臂上正流着血。
我开始深呼吸:“没事,没事”我再次拿住缰绳,拉住因为刀光剑影而惊吓不定的马儿。豁出去了,甩了把缰绳,马车再次冲进思宇的圈子,那黑衣人看见我冲进去,忽地,拦腰抱住了思宇,将她扔上了马车,然后甩出道寒光,正中马屁股。
马儿吃痛,当即撒开四蹄就飞奔。
那黑衣人再次没入黑暗中。
我用力控制着缰绳,思宇在里面为余田包扎。
“你没事吧。”思宇焦急地问着。我有点嫉妒,好歹我也受到惊吓,怎么不问问我
“没事”
“他们是什么人”
“仇家。”
仇家倒是解决了切问题,只怕不是仇家这么简单。
“没想到秋雨还会武功。”
“呵呵花拳绣腿而已。里面传来他们有句没句地话,而我却在想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黑衣人是谁是他救了我们。
最先想到的是随风,可看那身高和身形,立刻否定,难道是欧阳缗也不像,欧阳缗不用飞刀。到底会是谁
第二卷十九养伤
马车路奔跑,直到无雪居。思宇扶下了余田,而我拔出了钉在马屁股上的暗器,原来是梅花钉。看来这个高手擅长暗器。
回到房间里,思宇就拿走了我的“玉肤膏”,我心疼地看着她给那个余田上药。
思宇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余田的袖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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