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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作品:踏莎行 加料版|作者:披荆斩棘|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6-18 03:02:06|下载:踏莎行 加料版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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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闻一声阴沉冷笑道:「姑娘别来无恙?」只见一条庞大身影疾如飘风由天井上落下,现出茅山妖道伏魔真人,面泛狡笑。

  杜翠云似有恃无恐,一掠耳鬓云发,娇笑道:「道长怎会寻来此处?」

  伏魔真人面色一冷,阴笑道:「贫道有事不明,欲请教姑娘。」

  杜翠云道:「道长只管请讲,小女子自当洗耳恭听。」

  伏魔真人道:「好说,那日赤发头陀无故丧身瀑潭,火焚草人姑娘分明已有所见,为何隐瞒贫道?」

  杜翠云冷笑道:「道长无须血口喷人,小女子并无所见。」

  伏魔真人狞笑道:「姑娘狡辩无益,贫道来时途中相遇那严晓星小辈,他自承与姑娘表里为谋,阻止贫道等人追袭无极帮。」声犹未落,突感肋下一麻,飞涌袭体,不由面色惨变。

  杜翠云见状,心知妖道中了严晓星暗算,故作惊异之色,道:「这是为何如此?」

  伏魔真人此刻只觉体内宛如虫行样走,酸筋蚀骨,这滋味任钢打铁浇汉子亦难经受,身形摇摇欲倾,涕泪横流,目瞪口歪,惊悸已极。严晓星身影疾现,落在伏魔真人身前,微笑道:「道长,在下在途中曾与道长自承与杜姑娘表里为谋麽?」

  伏魔真人一见严晓星,即知死定,不禁面如死灰,身形一歪,靠在壁上似软蛇般塌了下来,颤声道:「贫道该死,望少侠恕罪。」

  严晓星冷笑道:「道长不该自作聪明,竟不听冷面秀士良言相劝,率领门下尾随在下两人。」

  伏魔真人大惊颤声道:「少侠为何知情,但贫道亲眼得见两位已出外乘舟离去,不然贫道焉能胆敢登门生事,少侠如能见谅,请解开贫道穴道,贫道愿告知少侠一宗隐秘。」严晓星哈哈一笑,手起指落,伏魔真人顿时昏死过去。

  病金刚忽疾闪而入,笑道;「茅山门下俱已点了残穴,命向照阳以舟运往一处荒寺,半年後任他们自由离去。」

  杜翠云诧道:「原来公子已知伏魔妖道暗暗蹑踪。」

  严晓星颔首道:「在下行踪所至,耳目密布,在下未至磨盘巷时,已蒙一位武林前辈以传声获知,在下亦将计就计用传声之话安排一切。」

  孟逸雷哈哈大笑道:「老弟,你将愚兄也瞒过了。」

  严晓星目注伏魔真人一眼,太息道:「留下此人性命,尚有大用,你我同舟有妖道相陪,不虞寂寞。」

  【第六部】【第二十八章】干戈四起

  「第二十八章」干戈四起

  苍穹星斗稀疏,下弦月迷蒙光辉,映照着江边景物,茅舍、渔村若有若无,显得分外凄冷。远离府城上游江岸停泊着一艘双桅木舟,前後中三舱似新油漆过,散发着一股刺鼻桐油气味。江边小径中突现三条迅快的黑影如风而来,隐约可辨那是严晓星、孟逸雷、杜翠云三人。病金刚孟逸雷手中提着茅山妖道伏魔真人奔近木舟。

  舟舱中突现出一条人影,道:「严少侠到了麽?」继又惊诧道:「杜姑娘怎麽也来了。」

  杜翠云听得语声稔熟,愕然半晌,定睛凝望,面现疑容道:「你是乔五麽?」

  那人笑了一笑道:「姑娘,小的正是乔五,为了避祸故而易容换面。」

  舱中亮起了灯火,严晓星道:「乔五,将这位道长放在前舱。」缓缓旋面目注杜翠云,笑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夜寒风劲,姑恨请回吧,在下决在金陵相候。」

  杜翠云依依不舍,硬着心肠嫣然笑道:「明晨贱妾率同门下自会兼程赶来。」猛一旋身穿空掠去。

  孟逸雷自然知道杜翠云心情,不禁暗暗叹息。其实,严晓星何尝不知杜翠云为情所苦,但自己又何尝不为此事困扰,入得舱中即躺了下来,目光仰望着舱顶,久久不移。船身悠悠在动,水声潺潺,已然缓慢驶向江心。孟逸雷咳了一声道:「老弟,恕愚兄斗胆直言,你不该拒人千里之外,辜负杜姑娘一片深情。」

  严晓星面现怒意道:「孟兄岂不知小弟有难言苦衷。」

  孟逸雷哈哈大笑道:「老弟大可不必故作违心之论,杜翠云难道与冯杏兰、许飞琼、萧文兰、雷翠瑛、柳无情、雅苹以及陶家二女又有什麽两样。」

  严晓星闻言不禁面现赧然之色,叹息一声道:「这就是小弟难言苦衷,并非小弟对她们滥情移爱,而是本侠义之心,嫂溺援之以手怎能见危不救,但相救是一事,更不能将男女之爱相提并论。」

  孟逸雷摇首轻笑道:「老弟乃聪明人,怎能强词夺理,诸如冯姑娘、雅苹,她们都是找上你的麽?」严晓星不禁面红耳赤,默然无语。

  忽闻一阵银铃娇笑道:「孟老师不用说啦,自古红颜多薄命,痴情少女薄幸郎,你瞧他心肠有多硬。」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她怎麽来了。」忽见中舱探身现出一绝色丽人,笑靥盈盈,莲步姗姗,兰香袭鼻沁人心脾。

  孟逸雷哈哈一笑道:「柳姑娘怎地也来了?」

  柳无情面现薄嗔,娇笑道:「我不放心他,所以跟来啦。」说着纤手指了一指严晓星。

  严晓星玉面通红,道:「燕姐请坐,小弟有话请问。」

  柳无情端坐几上,玉指一掠鬓丝,道:「你说吧。」

  严晓星道:「小弟无意闻听人言无极教首脑系一少女,与燕姐前言似有出入。」

  柳无情曼叹一声道,「此中隐秘我也难以全部知晓,鹰愁谷地势极为偏僻,鲜少人知,谷中四季如舂,奇花异卉亭台楼阁,均系巧匠所建,无异人间仙境,但仅恩师与我及奶母、贴身三婢外,并无他人。」

  严晓星诧道:「这就奇怪了。」

  「我还没有说完咧。」柳无情道:「恩师足迹未曾履出谷外一步,但不禁我出谷游玩,却严戒不得妄登鹰愁谷绝顶之上,如敢故违必罹惨死之祸,那绝顶之上云迷雾绕,万载冰封、峭壁如刃,危崖千丈,再高武功亦望而生畏,裹足不前,有时亦偶然好奇之念,但不敢这件违忤只好作罢」舱外起了一片狂风,船行如飞。

  柳无情望了舱外一眼,娇笑道:「看来五更不到,便可赶抵金陵了。」

  孟逸雷摇首惊异道:「我们这位严老弟一举一动,均难逃姑娘慧目之下,姑娘,你是如何知情的?」

  严晓星剑眉一皱,道:「你道燕姐在湖滨别业内一举一动,就能逃过小弟耳目下了麽。」

  柳无情鼻中轻哼一声,道:「别说这题外文章,我住在鹰愁谷内十数寒暑,绝少人客来访,三年前却有一双陌生人不时晋谒我那恩师」

  「那两人是谁?」

  柳无情道:「无极帮主与魏醉白,魏醉白貌像儒雅气度飘逸,无极帮主却隐秘本来面目,从首及踵均为黑袍罩定,令人不禁生出厌恶之感,他们两人对恩师极为尊敬,奉命唯谨。」

  孟逸雷道:「因而姑娘才知令师乃无极教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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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无情颔首道:「自去岁起方知无极帮主听命於恩师,我亦经常与谷外无极帮门下有所交往,却因面冷手辣,无情之名大彰。」突眸注严晓星,嫣然一笑,道:「在湖滨别业内回忆往昔,使我猛然憬悟,在那里云迷雾绕、长年冰封绝顶上尚有人居住,那人支使着魏醉白,恩师亦听命於他。」

  严晓星诧道:「燕姐为何会想到的?」

  柳无情道:「有一次偶然窥见恩师及魏醉白两人似向那绝顶奔去。」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那麽萧婆婆是燕姐乳母了。」

  柳无情摇首道:「不是,是我奶母自谷外唤来,说是她童年至友,命萧婆婆一路同行照顾。」

  严晓星忽双眉一剔,目中神光电射,朗声道:「燕姐乳母尚留在鹰愁谷内麽?」

  「不错,她仍留在鹰愁谷。」

  「那萧婆婆何在?」

  「尚在金陵。」柳无情道:「我所以随来就是为的萧婆婆,她显然是奉绝顶主人之命监视於我,她定知绝顶主人来历及隐秘,或可有所助益」

  严晓星微笑道:「燕姐关心备至,小弟铭感不已,但小弟已有万全准备。」

  「我知道。」柳无情嗔道:「你准备扮作魏醉白,混入绝顶探访隐秘是麽?」

  严晓星大惊道:「燕姐为何知情?」不禁望了孟逸雷一眼。

  孟逸雷忙道:「愚兄在来九江途中蒙老弟见告始得知梗概,无从泄密,老弟不可胡乱猜疑。」

  柳无情娇媚一笑道:「我也是在飞琼姐姐口中得悉,你难道至今犹对我有所疑虑麽?」

  严晓星赧然一笑道:「燕姐怎有如此想法,小弟认为越少人知越少凶险,大可放手施为,毫无顾忌。」

  柳无情道:「我认为魏醉白所知绝顶主人并不多,因为你未在魏醉白口中问出绝顶主人是男是女,既然你风闻绝顶主人乃一少女,可见绝顶之上界限分明,防范甚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魏醉白知道的绝顶主人是一中年美妇,但亦匿秘面目,是故尚有存疑。」

  柳无情道:「不论如何,你有萧婆婆同行更万无一失,也只有我才知道萧婆婆金陵的住处。」

  严晓星道:「小弟依从燕姐之见就是。」孟通雷忽缓缓立起出舱而去,只听他与乔五高声谈话,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舱内只剩下严晓星柳无情娓娓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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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不久,震威镖局局主万胜刀余化鹏跨出镖局门首,镖夥早自牵了一匹骏骑等候,笑道:「一大早,局主要去府署麽?」

  余化鹏道:「小姐身体不适,卧病在床,老朽岂可不闻不问。」说着,接过缰辔,一跃上骑绝尘飞奔而去。

  就在余化鹏身入府署不久,府署文案即乘骑出街驰往漕督私邸。漕督身着便服独坐书房凭栏阅卷,蓦地,一条迅快身影翩若惊鸿般穿窗掠入。人影一定,现出丰神如玉的严晓星。漕督面现惊喜之色,低声寒暄了数句,只见壁嵌画屏缓缓向内开去,严晓星立即施展缩骨之术穿入。

  石室中灯光明亮,乔延年仍是一袭宽大黑袍坐在榻上,目睹严晓星走来,展颜笑道:「严公子真是信人,别来可好。」

  严晓星躬身施礼,道:「老前辈气色明朗,谅别後大有进步。」

  乔延年笑道:「岂仅大有进步而已,而足已可行动自如,但久僵之腿仍难提聚真力施展轻功。」说着一跃而起,双足落地发出沉浊响声,在石室内来回行走。

  严晓星面现喜容,道:「不料老前辈恢复得如此神速,可否容晚辈察视脉象。」

  乔延年伸出右臂,道:「有劳公子费心了。」

  严晓星道:「晚辈敢不竭尽心力。」缓缓伸出三指扣在寸关尺上,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道:「恭喜老前辈,容晚辈再施以金针之术,再过三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常,不过武功方面定须顺乎自然,丝毫勉强不得。」

  乔延年忽目光潸然落泪道:「老朽自然省得,武功恢复与否此刻已无关宏旨,何况老朽并未全然丧失,欣见旧友有子若此,不禁感慨万千。」

  严晓星心中一酸,道:「今晚老前辈可否同晚辈起出先父遗物?」乔延年双眼一睁,点了点头,严晓星揣手入怀取出铜盒,请乔延年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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