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当今皇上孝宗,朱公子侃侃而谈,说他也喜欢游荡街市,说不准就能在相仆馆看到,也许就能在某个胭脂楼门前遇到。
能够如此微衣简行,实在令罗术吃惊,古代皇帝不都得明锣开道,黄土铺街,禁军无数吗?
朱公子也不说,把所有皇帝能去的地方都指给他看。
“记住,以献茶为由,最好弄个小玩样,让老子开心。”
老子?
我的天,朱公子嘴里的老子竟然说的是皇上,罗术算开眼了,看来当朝言论很宽松,并不象历史书写得那么死板,到处都是缠足的小脚女人。
念头闪过,他想起赵嘉,为什么她会缠足?曾听人说过,这缠足如同美丽的衣服,一种流行风,一般平民百姓疲于奔命,有这种小脚,还怎么生活。
还真不能这么理解,缠足代表脱离劳苦大众,一个不用风吹雨淋的享受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这种意境。
赵嘉是一个有“意境”的女人?非富即贵,也或许她赚的银子,足可以支撑她享受这种流行风,这到与她来去随意的性格很贴切,只是,为什么,几个月了,没见她的身影。
她说要向当朝皇上说的养马场的事,似一阵风吹过,再无音讯。
这是一个不定性,也不靠谱的女人,罗术从认识那天开始,乃至在皇宫看到她自己那间与众不同的偏殿,都在证明她在皇宫茶师级别里,至少达到“宠幸”地步。
拜别朱公子,他又大加赞赏罗术斗茶的茶具,极品,快过去一年,仍然火爆。
罗术知道,在茶具每个月分成的银两,让他都不清楚,每个月,宅院的进项多少,不过,他很清楚,财不可外露,临安府可是藏龙卧虎地方。
至少在他眼中,在监狱中的大哥傲月霜,至少也有五六万两,不当回事,随便处置,只是他还没机会去借用,人就先出事了。
钱财是身外物,掌握自己命运,在任何朝代,都是人不懈的追求。
至于如何掌握命运,他不是很清楚,在他眼中,有钱人不是,至少达到傲大哥这种程度依旧会因一女子而丧命。
有权的呢?
毕再遇将军,身处杀场,是如何的当世荣耀,可他很安全吗?
连自己亲生女儿毕清君,还要依托在他这个兵厨身上,最终下嫁,虽然两情相悦,可也证明,作为武将并不能让自己保全自己及家人。
继续向前走,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九处烟花”,是一曲委婉琴音打动他,让他对那个叫龙平的女人也在点念念。
不过,脑海瞬间闪过傲月霜,那双失望而伤痛的面孔,唉,这种烟花女子,是永远填不满的坑。
往回返,一亭小轿拦住,帘拉起,小妮子俏丽的瞧着他。
四个家丁装束的护院,两个丫头随从,罗术还以为哪家小姐,没想到,这当街走过,他罗家宅子,也有一番气派,这也是作为男人的一种荣耀啊!
看他一副失魂落魄,小妮子把一个小册子交到他手中。
“这是傲公子府内取到的,应是商家单据,茶叶渠道,还有部分路府地契。”
南宋所说的“路府”,相当于州,比省要大,至少两省相当于一州,不过,到了后来,随着土地减少,分封的路府官员增加,慢慢越来越接近现在的省的面积。
在最后时刻,没想到,他把所有财产会送给他,这世间竟然没有可托付的亲人,一股悲凉从心中升起,他很幸福,至少还有小妮子。
一股人活下。
暗中杀害所有知情者,甚至包括一位高宗的亲妹妹。
他不知道能不能保护这些生命,至少不想看到,她们死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罗术马上让人拿来笔墨,给鲁通表明利害关系,告诉这些人,但最重要清楚,人多嘴杂,终不能避免,一定想办法把这群人弄到安全处所,咱们出钱供养。
实在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去处,只是告诉鲁通,想办法保护这些人,又不能太声张,最好送到域外。
写到这,突然想起傲公子的域外的茶庄,就有临近的吐藩国,即把地址发去,把傲公子的事叙述一遍,就是不知对方是否相信,没有地契,空口无凭,是否能帮助。
心中焦虑,待把信送出,还是有点不安稳,他可不清楚宋朝的稽查,大散关的青楼被封,鲁通会被查,自己也会受牵连,被监禁,不,事情远比傲月霜杀人,还要严重。
皇宫巨大秘密,所有与之接触的人,都可能会被私下处死,他可不想做一个冤枉的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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