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意外的是,在见到罗婉儿及儿子后,她竟然亲自把两个双胞胎姐妹送到罗术面前。
“这两个姐妹是我很喜爱的两个姊妹,是西辽的一对瑰宝,我是舍不得的,但这次送给你,一方面自然想让她们代表我照顾你,另一方面也算是你同意把工场设在此处的感激。”
她几乎没给罗术一点商谈的余地,直接把事情就给这样通过了。
姐妹两人当酒席轻歌曼舞,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如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她多少是了解这个男人,闲情逸致到多,风流事却不多,几位夫人,多数都是被赖上的,顺从他的,恐怕也没几个。
当然,赠送两个姐妹,也得到此行大夫人毕清君的同意。
罗术也没到,她一个女人会送女人给他,最主要,糊涂地把这笔买卖答应了,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可商谈的余地,到是两个女人也算有收获,心里多少算点平衡。
“工场可以在西辽建立,但所有商标,还要用罗府,否则不能成交。”
这是他的底限,如果不能得到这份人情,这笔难说赚钱不赚钱买卖,就跟白送一样,尽管他也默认白送。
就算是商人,也无法完全都是钱来钱往,看到儿子罗正茁壮成长,内心的痛,如燃烧的火焰,他都觉得罗府所有的纵这个孩子,似乎也不觉得过份。
血脉相通的亲切感,让他变得不象以前那么视财如命,在他谦谦的外表,还是隐藏不为人知的亲情,这或许才是罗婉儿一点没经商议,就把事情办下来的原因。
到是钱学游把一群牛羊送到手中,罗术实在无奈,就跟罗婉儿兑换成银两,实在也想象不到,赶这群牛羊回灵州,途中会遇到什么事。
当然,在恋恋不舍离开西辽后,在兴庆府,罗术接见了金人使节。
这位金人使者是代表完颜雍的旨意来见他的,一方面闻听到公主罗金妮怀孕的事,另一方面,完颜雍对于罗府要与蒙古人经商的事,提出反对意见。
“吾皇说了,如罗府继续与蒙古人经商往来,会影响双边的往来,恐怕也会影响在金国境内的合作,还有与宋达成的和平协议。”
那份在与宋金边境,罗术一人与金达成的和平协议,虽然到后来议论纷纷,便至少帮两国达成了暂时的某种默契合作,双边的商往,大于彼此在边境的争斗。
自己完颜雍是一个不吃亏的皇帝,他是把罗府算到骨头里,既然把公主的事隐瞒了,这也没什么,但你罗术绝对不能私下做什么不利于金人的事。
与蒙古人做生意,不等于把钱送给那些野蛮的人,让他们壮大,让他们以后再不怕金人的管束。
当然,目前金人与蒙古人的交战,主要是与年轻气盛的铁木真部落,多数部落还是服从管事,只是现在金人羸弱,鞭长莫及罢了。
凡能听到不利于金人管束蒙古部落的事,能警告就警告,能商谈就商谈,虽然在很多方便,金人内部很需要罗府的帮助。
自然,完颜雍也不傻,把金境内罗府的生意断了,只是手段,毕竟罗术手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技术,所谓“罗大师”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他们还是采取警告的办法较多。
当然,提到公主罗金妮,自然又有另一层含义,如果不听从指挥,公主可能会回娘家,到时候带走的就不是一个人,还有怀孕的孩子。
罗术送走金人使节,一脸苦闷,以前拿女人当
要挟,现在都拿孩子说事,古代这人,怎么都喜欢拿人把柄,刚在罗婉儿那里吃亏,金人又来这一套。
唠叨是唠叨,作为商人,他哪里敢跟这些有军权,又玩政治手段的人较量。
自然最好的办法,把整个与蒙古人的经商往来,采取更隐藏的办法,当然,也想到,未来在西辽建场后,用不用换一个新名字,不必一定坚持打罗府的旗号。
夫人毕清君到是去拜访了兴庆府的新女皇赵盈,还有皇父的李佐,拿出府内不少礼物,这几年兴庆府得到罗府帮助,商业交流更加丰富,平民生活得到改善,大有超越之前的盛景。
原来持谨慎态度的赵盈,一直担心自己的权力被罗府参与的合议司限制,实际上,不过多了一个帐房先生,该有四处“装”的架子与仪式,一点也没减少。
反而,最令她头痛的,到是夏国内部对她这个女皇的怀疑与不认可。
只是作为夫君的李佐竭力支持下,夏国一点点恢复生机,军队也得到扩容,因为与罗府交往增加,内部自然再没把罗府当成仇人。
夫人毕清君从礼物里拿出类似孩使用的玩样,交到驸马罗术手中。
“这是李佐让您转交给四夫人的物件,他也想见到孩子,希望四夫人有机会能来兴庆府。”
亲情诚意十足,让罗术到也觉得当年的成立所谓的合议司,一种纯商业角度,类似家庭管理的这种方式,或许也是多少有意义的。
商人的方式与政治之间,应该不单纯对立,自然也有协作的方面,此行途中,他看到更多,与金人是商人与政治的对抗,与西辽蒙古人则是政治与商人的合作。
至于夏国的恢复,不就是最后的结果。
在搞政治的人眼中,他与蒙古人的合作是阴谋,但从商业角度讲,却是开拓一条新商路,是为了未来的发展。
从商人角度说,金人使者的态度就是一种政治手段,但作为商人,应懂得知难而退,把风险压到最低,这条商路成与不成,他也一时不确定,罗术或许不行,但西辽建立的铁匣子场,或许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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