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对这一切本来就不抱好感,至于赵盈,这个典型的灵州本地女孩,凭着一点聪颖,就做些女人大逆不道的事,她已经彻底看透西部女人。
兴府府事件发生后,她开始让身边带来的皇宫侍女,开始严格约束罗府的当地女子,每天要谨守岗位,打扫卫生开始,汇报每天行程,从礼数细微处,要求所有罗府人,按照皇宫规范执行。
所有规矩,必须有重罚监督,还要有一批可信任的侍女管理,带在身边的这些宋人皇宫的宫女就是典范,她只看结果,未涉及到人命关天的事,就不要打扰她。
在喝过早茶吃过早餐后,她就会按照每天的行程,巡视每天灵州府的建设。
虽然她不太懂,盖起的楼宇,要用砖石盖得那么高,生产的设备都是些她看不懂,未见过的东西,有罗技学堂掌柜的来处理,实际上,她不过就是摆个样子。
这种样子别人是不知道她不懂的,她只要跟身边的掌柜的询问,不断学习,慢慢去接受,终于也多少了解这些投资巨大的工程,是在做一些宏大的伟业。
那些掌柜的,都是些商人,在宋人眼中,他们是轻贱的,何况就从未见过公主,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每天在一间巨大的类似会议室的大厅里,听她训话,也是一种恩赐。
这种恩赐,赵嘉是要看到约束力的,她清楚,自己就是摆样子,但绝对不能被人当成纯摆设,到时驸马罗术回来,自己也会受到怪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有一种压力感,大夫人毕清君能吃苦,出行方便,又担当驸马罗术的保护职责,成为最受宠爱的的夫人,而她却是最惨淡的,甚至连远在大金的罗金妮,也在管理一部分生意。
她惨淡得象一个花瓶,从开始以沏茶,这种乐趣来取悦驸马罗术,逐渐变得越来越疏远,从两人很少几次的房事之后,她就变成跟以前一样孤独的女子。
虽然她知道,在驸马罗术眼中,她就该是那种受娇惯,被很多大臣盯住的花瓶,可也不想真的成为一只被人欣赏的花瓶,这是相互比较得出的尴尬。
现在大夫人终于怀孕,为罗家将要生下第一个后代,她是一点动静没有,估计别的夫人也没什么,在驸马罗术去兴庆府要发展生意后,这种希望也没有了。
现在,她要成为其中骄傲的一员,虽然看不懂,也要拼命的去学,虽然并不喜爱去算计,可也开始去背,哪天驸马罗术回来,看到她能够把灵州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也明白她的重要性。
赵嘉是委屈的,本可以一步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始终把驸马踩到脚下的公主皇亲,可事情的发展太快,她都有点不适应,罗府的生意与创意,还有在西部的发展步伐,如狂风暴雨。
她的自怨自艾,只能转化成一种争取,到后来随着驸马罗术在宋金谈判后,地位的提高,她就变成顺从,不得不在几位夫人中,掂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
父皇现在也不敢得罪这位驸马爷,在他与金人做生意过程中,只是旁观,任意妄为,她作为一个名誉公主,还会成为拖油瓶吗?
拖油瓶,这不是从驸马嘴里学到的新词汇,在福州的那么最长的日子里,她学到很多从驸马嘴里冒出的新词,这也是罗氏家族的一种风骨吗?
从一个老学穷开始,到后来败落的罗氏宗亲里,她也没看出,驸马罗术是怎么就创新到目前这种地步。
漂亮的裙衣裙裤,到后来的女人内衣,总能找到机会的商人头脑,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当厨子的兵能做出的事。
女人会套话的,最好套话的地方就是在床上,从第一天入赘开始,驸马罗术就不是那种跟女人躺在床上缠绵的男人,他有很多事做。
他叫做创意,创意可以赚到钱,摆脱眼前的一切,随着钱的积累,能够看到更多的视野。
“你不想去西部居住,吃那里的石板烤羊吗?”
“你不想骑着马,纵横驰骋在大草原上?坐着车,那种飞快的车……”
“想飞吗?如果有可能,铁匣子工场,迟早有一天,会做出一种飞起来的车,带我们飞到天空……”
疯了,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每天充溢在这个男人头脑里,哪怕在这个男人进入她体内,感受到畅快淋漓的瞬间,他的头脑也会想到别处。
“不想怀孕,就要带上避孕套,那种薄的比较舒服,以后也许能赚钱,不行,还要有一个认同过程,太麻烦。”
赵嘉越来越会撒娇了,在来到大散关,屁股还没坐稳,她准备亲亲我我的时候,就被带到这个陌生的灵州府,才两个晚上,男人又马不停蹄走了。
“兴府府很危险,清君会见机行事,很快会回来。”
没等她撒第三个娇,男人就没影了,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一个整天在忙碌的驸马爷。
他不怕被累死吗?真的很爱财吗?
有时候,赵嘉会把这个心思钻到里面,觉得自己这段缘份是不是想得有点理想,象梦,不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
有点窦娥冤的意味?
女人需要倾诉,为了维护住公主的无上尊严,她也开始这种每天逛街游玩,把心思撇到别处的生活,但内心期待要为男人生下一子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
这个男人会不会想当皇帝,就算不想当皇帝,随着资产与实力的增加,难道,他就是想为了四处游玩?
也太不可信,为了游玩,把一个夏国打下来,直接把宋金多年的仇恨担当下来,还有西辽,那片大草原,似乎也可以去玩了。
赵嘉有点害怕了,下一步,这个男人的野心又会跑到哪里,罗府会不会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一位夫人管理,这是一个怪癖好。
经常,在梦中,她都在分析这个怪异男人在想什么,不想当官,给了官也可以,呆不了两天就“奉祠”,回家去做生意。
把一个夏国给灭掉了,也是一个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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