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监视了,百夫长选择了从西边绕了个弯下去山道上,然后从西边绕回强虏的敌营,让强虏们防不胜防。
吕曼儿直送他们到西边,又直望着他们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2倏地眨眼间,原地上,空荡荡地消失了可人儿的踪影。
敢死军的兄弟们毫不知情地继续绕那个大圈。却用去了他们个时辰,直至三更初,才远远看到敌营辕门那昏黄的灯笼串。
“藏起兵器!”百夫长低声地吩咐下去,大伙儿赶紧把兵刃部分用汗巾缠了起来,不让刀锋上的寒光泄露在灯火下。
然后,大家都屏气凝神,夜猫般快捷地摸近临近辕门下,叠起人墙,把暗杀的好手顶上了寨楼,轮手起刀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岗哨。
“兵分两路!”进了敌营,百夫长连忙吩咐下去,霎时,两队人迅速地沿着营帐的背光面,像灵蛇样纷纷快步朝各自的目标逶迤地掩藏过去。
不料,就在他们刚潜到主将帐前,却发现路而来,空无个游哨或岗哨。
“不妙呀,这里怎么没有岗哨了?”百夫长盯着那中军帐前空空的近卫哨,想起常站在中军帐前的瞎子歌,心头不由升起丝不祥的预兆。
“大哥,里面没人。”忽然,有快步的兄弟跑过去掀开了中军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百夫长听,脸色顿时大变,“不好!咱们中计了,撤——”
他话音未毕,四周八角顿时鼓角喧天,杀声震谷,陡地闪出了八队强虏的兵马,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这,这如何是好”大家不由得被逼背向背地缩成团,准备作困兽斗。
就在强虏们丑陋的笑容泛起之际,蓦地,不知从哪里飞来数颗飞蝗石,“咻咻——”地划空而来,准确无误地把兵营里里外外所有的灯笼串全都打落在地,熄灭了烛光,全营瞬间陷入片幽深的黑暗,如同堕落魔鬼的黑手之中。
刹那间,双方都不由下子愣住,惊恐地停止了动作,谁也不敢贸然行动3
但是,下子失去灯光的马儿却不这样想,它们很不适应,都忍不住躁动起来,掀翻了不少的强虏,蓦然,强虏们中间响起个很聒噪的声音,像是要他们赶紧找来应急的东西。
没有灯火的强虏,就像个个无头苍蝇,在乱碰乱撞;但是,没有灯火的敢死军,却呆像木头人,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道声音在他们的耳边细细地响起:“个个地桥手,跟我来。”
大家细听之下,心中喜,竟然是瞎子歌的声音。是呀,瞎子歌无论白天晚上都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并且耳朵和鼻子都异于常人的灵敏,这里只有他个人是无惧黑暗,又最熟悉黑暗,跟着他走,还有什么可怕?
于是,他们顿时冷静了下来,都按着瞎子歌说的去做,个个地桥手,蹑手蹑脚地行走,祈求趁着强虏也无法发现他们,慢慢绕过他们,先退出包围。
不知走了多远,瞎子歌忽然要求他们停了下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听到瞎子歌的声音了。
就在这时,眼前有火光乍起又灭,照亮了他们鼻子底下,几个强虏丑陋的脸孔,不由吓了他们跳,瞎子歌还没有带他们走出包围圈吗?
眼看着四周的火把接二连三地点亮,大伙儿这才确定他们还在敌营内,并没有走了多远。心里不由得阵悲哀:这次真要全军覆灭了吗?
可就在这时,瞎子歌在他们的背后大声地吆喝声:“兄弟们,都朝前面砍!”
大家听,马上恍然起来。他们为了保命,纷纷振作起来,扯去刀刃上的汗巾,挥刀挺枪地就朝近在眼前的强虏砍去。那些强虏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靠的这么近,等他们从微弱的火光中看到道道寒光乍起时,头首立即被分家。
敢死军照着瞎子歌的话,奋勇地手起刀落,面前人叫马嘶的,惨叫声迭起。杀了半晌,大家才发现,原来瞎子歌是把他们两队人,分别移到强虏的两个分队上,把强虏反包围起来。
众人明白过来后,都在瞎子歌的发令下,先发制人,夺得先机,转瞬砍杀了数十人马,犹如鬼神般突然出现在个个强虏的面前,吓了他们跳,顿时慌了手脚,只好且战且向后退,直退到山上去。
这时,大家又发现,这里已经是敌营的北面,也是唐营的防御山下,只要他们奋力砍杀完面前这两小股强虏,他们就可以突围而出了。
这发现让他们对瞎子歌的安排不由感到惊喜交集。当初,他们还以为瞎子歌无能为力,带他们出不去呢。
原来他是担心走到半途被强虏们点起了火把发现了,反而追杀他们,那时候,被强虏冲杀的肯定是他们。
想到这里,大伙儿不由对瞎子歌在那么情急的情况下,依然这么冷静地分析到这点,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瞎子歌会不会是知道了强虏们要准备点火把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面对强敌,大家也只好把这疑点暂时压下心头,先以多胜少地围歼眼前的强虏为要。
可正当大家感到突围有望的时候,后面其他分队的强虏,已经点燃了火把杀奔过来。那些被他们压着厮杀的强虏见了,也顿时士气倍增,团结在起,负隅反抗,准备和后面的分队里应外合,重新把他们包围起来。
这下子该如何是好?今晚他们是不是就要全军死在这里?后面的强虏越来越近,眼前的强虏又大发神威,时半刻还解决不了,大伙儿眼看着就要面临腹背受敌之困,又苦于无法抽身迎敌,大家心里不由得开始焦急起来。连连在人群外再次寻找瞎子歌,期望他再救他们次。
然而,瞎子歌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直拄着铁枪,静看他们的厮杀,副对他们很有信心地样子。
突然听到后面的强虏杀至,他也被吓的霍地转过身去,冷看着他们。
“别理他们,继续杀!”瞎子歌忽然大喝声,力透他们失落的心志,绷紧了他们脆弱的神经。
天啊。你来救救咱们吧。大家不由都悲哀地把最后的希望交付给幽黑的苍穹,手里也只好在瞎子歌的催促下,加紧了眼前的厮杀,希望在后面的强虏赶到之前,能再多杀几个,再抽身迎敌。
他们口气连挑下了几个强虏落地,牌刀手上前再补刀,那发了疯的坐马,就让它们纵跃而去。
在后面的瞎子歌,却在这时,愤然夺过匹马的马缰,飞身上马,手中铁枪旋即在空中寒光乍闪,策着马朝着那强虏的分队中间冲了进去。
这可把大家吓了大跳。这瞎子歌他怎么了,他不辨路,结果跑向敌阵去了吗?他这是为了他们而去牺牲自己吗?想着想着,他们不由为即将被敌军斩杀马下的瞎子歌而洒下了男儿的热泪。
第42章横空出世霸气枪
?更新时间:20110711
不料,就在此时,顿听“呀”的声绝望惨叫,不知什么时候,瞎子歌的铁枪已经高举过头,枪尖直指夜空,尖上穿过强虏分队百夫长的咽喉,闪着它慑人的寒芒,那百夫长已经耷拉着脑袋,垂下了身体,恐怕已经气绝多时。
还没有等大家明白过来,众人只见寒光圈闪,“呼”的声巨响,瞎子歌扔开那尸首,倏地与分队敌军错马之际,大铁枪在前排强虏的咽喉处抡,那数个强虏顿时齐被割破咽喉,鲜血望夜空喷薄而出,在火光中闪耀着艳红的浮光。
吓的后面的强虏头皮发麻,两腿发软,有些还跌下马来。敢死军中的同伴见了,也都看傻了眼,这个像鬼神般的人是刚才那个踽踽而行斯文淡定的瞎子歌吗?
然而,无论他们信不信,就在他们惊呆之间,瞎子歌又已经掠到了罗龙那队的后面,截住了他们的追兵,在他们的眼前也是倏地划出条优美的波浪寒光,七八声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惊起了夜鸟,应枪落马,骇人听闻。
趁着双方的人马都看傻了眼,瞎子歌忽然把调转马头,对他们厉声喝来:“快攻破他们,逃上山去!”
他们这才从声音中,确切知道他果然还是他们的瞎子歌。但来不及对他枪法的猜疑,大家被他两招解决了两队追兵的神勇,立马也变得骁勇无比,起喊声震天地冲上前,以众凌寡地把那些侵略他们皇朝的强虏砍杀马下。
那些强虏们何曾看过这般的神将,不由得下子都吓破了胆,在瞎子歌的面前,踌躇着不敢向前。可怜那些被围歼的强虏,强撑到人倦马乏,汗眼昏花,仍然没有个人冲得了过来接应后,个不剩地含怨死在敢死军的刀枪之下。
直至到了三更天将尽,罗龙也在那边冲开了个大缺口,再跑过来,把百夫长这边的强虏砍杀完,两队重新聚拢在起,点算了下人数,除了瞎子歌,个也不少,只是有些同伴受了伤1
大伙儿这才轻吁了口气,庆幸地拍着胸口,心中犹有余悸。上了这山上,只要再向上跑数丈,就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那时候要是强虏敢追来,定教他们全军覆没。
目前他们只须戒备左右两边,等着接应后面断后的瞎子歌上来。
再望去山下的瞎子歌,他还个人负隅抵挡着追兵,神勇无敌地砍杀了上百人。
这时,大家亲眼目睹着瞎子歌的神勇,把上次偷袭的幕历史重演,都终于解开了心底里的谜底,当时,瞎子歌定就是这样为他们解决了外面强虏的。解开了这个谜,他们的心里不由得感激万分,惊喜交集:惊的是,以前实在小看了这个瞎子;喜的是,多亏了瞎子歌的暗中搭救,他们能够活到现在。
瞎子歌见他们已经歼灭了两股强虏,冲开了缺口,已经集结在山上了。心神当下定,也准备且战且退地退上来。
忽然,强虏群中门大开,走出列数十骑的弓箭射手,挽铁弓,瞄准瞎子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咻——”阵破空声响,数十支箭起怒射向瞎子歌全身,似乎誓要把他射成个马蜂窝。
后面敢死军的兄弟还没有赶到去支援他,鞭长莫及之际,大家不由得惊呼四起,有些还转过脸去,不想看到最后瞎子歌浑身被射成刺猬的模样。
不料,就在这电光火石刹那,瞎子歌蓦地勒马缰,座下的马儿顿时扬着双蹄,被勒立起来,恰好全数挡住了射来的弓箭。
瞎子歌在马还没有倒地之际,倏地跳下地,顺手挥枪撂到不远处个骑马的强虏,又翻身上了马,全程快如迅电,气呵成。
看的大家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瞎子歌的铁枪又捅抖,鬼魅般冲上前去,连串贯穿了四五个强虏的胸膛,重抖之下,全数纷纷气绝身亡2
强虏们眨眼间,只见中箭倒下的马匹,不见瞎子歌的影子,不由吓了呆;等他们反应过来,瞎子歌的铁枪尖已经横在他们的咽喉前,奋力拉,他们也能够看到自己咽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
临死之际,仰望苍穹,都祈望来生不要再安排他遇到这个鬼神般的男子了!
大伙儿万料不到,这个平时踽踽而行,斯文冷静的瞎子歌除了飞枪之外,手中的把铁枪也能够舞得银龙飞舞,出神入化,但凡枪影所到之处,强虏们纷纷像稻草人般应声落马倒地,无人再能够站得起来,无人不惊骇万分。不由得越看越是摩拳擦掌,兴奋莫名。
所以,越是看到瞎子歌的骁勇,他们越是开始珍惜他,连忙自发地要到山下把他安全地接应回来,罗龙等人见了,也急忙奔下山去。
瞎子歌回头瞥后面的兄弟,知道他们准备来接应,却恐怕他们有什么闪失,便也不再恋战,再次且战且退回来。
“都不用来了,我回来了。”他不忘了向后吆喝声。
大家听了,都停下了脚步,警戒着慢慢退回去。但后面奔来的罗龙依然跑到他的旁边,和他起并肩厮杀起来。
“罗龙!快上马,咱这就回去了!”瞎子歌回身枪扫去,几个临近的强虏又不小心被他的铁枪割破了喉咙。
但是,罗龙却焦急地问他:“你,有没有看见曼儿?”
“什么?”瞎子歌听,脑袋顿觉“嗡”的声晴天霹雳,不由得眸光四射,满脸怒容地逼视着他,大声地喝问:“她也跟来了?”
罗龙也被他的吼声吓了顿,却又不得不说明内情:“俺就让她在背后悠着跟着,想不到咱们中埋伏了”
瞎子歌不由仰天悲叹3他这两次参加偷袭敌营,图的是什么吗?还不是为吕曼儿身先士卒,荡平前路,为她创造个无敌而幸福的战场后勤。如今,千算万算,罗龙还是把她牵扯了进来。
“你这混蛋,咱俩都在这里出生入死了,你还敢让她也卷进来?”瞎子歌忍不住对罗龙破口大骂,他的纵容,直叫他情何以堪啊!
罗龙也激动地辨解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曼儿那股倔劲,咱俩都来了,她个人会睡得着吗?”
瞎子歌又回身拨掉了射来的几支稀疏无力的冷箭,脑海里浮现着那个手执缰绳的少女影像,想想过往八年的相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吕曼儿那贞烈的个性,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喟然叹。
此时,强虏们见他已经安全突围而出,也不敢追赶,只好退回去重新重兵布署,提防着他们反击。
瞎子歌回到大家的身旁,大家都当他是英雄般,欢呼着他的归来,但见他却紧蹙着双眉,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都停下了欢呼,怔怔地看着他。
“你没有看见她?那她定是被人抓起来了,”罗龙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便心急如焚地说:“你不去,俺去!”
说完,转过身便要冲向强虏,忽然,银芒闪,杆大铁枪“当”地声闷响,击在他的大盾上,阻止着他的去路。
罗龙怔,回望着铁枪的主人眼。
“慢着,我跟你起杀回去!”瞎子歌沉痛地从喉咙里挤出哽咽的声音。
“好!”罗龙也悲壮地应了声,好男儿不救妻儿,仰俯有愧天地!
当即,罗龙撒开大步,举着刀牌,身先士卒地冲向了强虏的阵中去,愤怒地挥舞着他的大刀,誓要杀开条通向吕曼儿身边的血路。
瞎子歌也翻身上马,这时候,百夫长却走过来阻止了他。
“慢,慢着,你们都在说什么呀,说什么又杀回去了?”
瞎子歌沉默了会儿,才深吸了口气,对大家道出了原由:“吕姑娘从背后跟来,却没有跟上咱们,可能被强虏抓去了,我们现在要回去救她,这次就不用劳烦大家了,大家只要从这里顺着上山,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又要扬缰,却被百夫长挡在马前,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家伙,还真的不拿咱们当兄弟?老实说,老夫当了二十多年兵,从来没有见过像你林歌这样神勇的人,咱舍不得你个人去冒险。”
大伙儿听了,也即时应声嚷说:“对,咱们也舍不得。”
瞎子歌心中暖,强忍着感动的泪水,沉声地说:“我就是把大家当是兄弟,才不让你们为了我们的私事而冒险。”
百夫长却在这时趁机提高嗓音,建议大家说:“各位,咱们也再追随瞎子歌杀回去吧,不要忘了,咱们是来袭营夺粮的,不是来玩中埋伏的,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落人话柄!”
“对,敌人就剩下两百多人了,现在大家的兵力相等了,只要大家再加把劲,他们就会溃不成军的!”大家被百夫长言惊醒梦中人,想起了自己原来的使命,便决意利用这个机会,追随瞎子歌再杀回去,把强虏彻底打败,雪刚才的狼狈耻辱。
“好!我就为大家开路吧!”瞎子歌见大家又斗志昂扬,热情高涨的,也很亢奋,铁枪“呼”地划了道曼妙的枪花,重又回马杀向山下去。
第43章两痴汉舍命寻花
?更新时间:20110712
路上,瞎子歌心里在狠狠地想:要是强虏们敢动吕曼儿根汗毛,他定会让他们死得十分难看,还在他们的尸首上施以十大酷刑,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强虏们这才布署好防御,忽然山上又跑来了个手持盾牌大刀的壮汉,不理三七二十,“呼”地冲到他们的面前,倏地猫下身,狠狠刀斜砍在马腿上,不等马失前蹄,又腾起回身刀劈在失足落马的强虏颈项上,招是这样,又招是这样,在强虏们那愣惊之间,已经目睹着他瞬间杀了三人三马。
不由得又气又急,刚才那个抢马横枪的小将,还没有让他们回过神来,现在又不知从哪里跑来头愤怒的猛虎,这群到底是什么人呀?是这山野中的野鬼亡魂吗?
罗龙此时心头同样的又气又恼,哪里顾得上他们的感受?刚才被瞎子歌骂,他心里就不舒服,却又气恼自己不应该让吕曼儿暗中跟来,害她也中了埋伏,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他惊鸿瞥前路,仍然是望不到尽头的涌涌强虏,便虎牙咬:“曼儿,你等我!我就是赔上这条命,也定会把你救出来!”
他心里急,手下的刀法也就越使越快,挡在面前的强虏都来不及招架,纷纷应刀落马,再让他割颅超渡。
强虏们再次出动骑兵射手,却被刚刚飞马赶到的瞎子歌,大铁枪在他们的眼前抡了大圈,顿时,天空中翻腾着七八个强虏的断手,引来连串的哀痛的惨叫声,惊人心魄。
“杀向西边!”瞎子歌边迅速拍马赶上罗龙,与他前左地杀开条通向西边的血路。
西边,就是他们刚才偷袭的入口处,也应该是吕曼儿最后的停留地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吕曼儿此时就被困在此地1
刚才,就在强虏蓦地出现在四周的时候,吕曼儿便已经跟入了营中,她也大吃惊,正想找个地方躲避起来,不料,此时四周的灯笼又下子熄灭了,全营顿时陷入了片黑暗之中。
她愕之际,也想蹑手蹑脚地绕开敌军,溜出包围。可才走不了数步,强虏们又已经点亮了火把,发现了她。
强虏们见她身穿碧影铠甲的,以为她是个小将,顿时惊呼着向她纵马扑过来。她情急之下,瞥见他们座下的马儿,决定冒险试试她的绝技。便从腰间摸出那支黑玉箫,放到嘴边,“嘶”地吹奏出个破空的音节,刚窜到她周围的马儿顿时惊慌地勒住了身形,忽然双蹄扬天,强颈惊嘶起来,把马上的强虏也掀翻在地。
这是什么呀,发生了什么事?跌落在地上的强虏们懵然不知,都错愕非常。但见眼前那个人又准备朝外面跑去,便挣扎起来,奋起直追。
不会儿,他们又迅速地堵住了吕曼儿的去路。
吕曼儿左右瞥,见此时不仅是马上的,刚才跌落地上的强虏也开始围了上来,她却点也没有发现瞎子歌他们,心里不由“咯噔”了下,心想,这下子完了吗?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她灵魂的安息之所吗?她就要在这里和罗龙,瞎子歌他们永别了吗?
此时,更有排骑射手在她的前面出现,起弯弓搭箭地指着她,警告她不要再跑。
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丑陋脸孔,她很不甘心,猛咽了下口水,又把黑玉箫放到了嘴边。
“哔哔——”忽然数声急促尖锐的箫音响彻云霄,那些弓箭手座下的马匹顿时又发了疯似的乱冲乱撞起来,不仅把主人都甩落地上,还撞向了其他人群里,撞向营帐内,不论是人是物,疯狂地践踏着,奔跑着,就像四散寻找母亲的孩儿,在强虏们中间掀起了个突如其来的混乱2
吕曼儿再次趁着混乱,追上了匹马,焦急地安抚着它,然后才翻身上马,朝着营外奔去。
不料,才跑不了数步,营外早有列步卒,列弓箭手在地上冷然地等候着她。她顿时愕了,这个阵势,她那吹箫唤马的绝技,也用不上了,只好被拥而上的强虏强拽下马。
“滚开,别碰我!你们该死的强虏”吕曼儿不由又惊又气地挣扎着。
下马时,被甩丢了盔甲,涌出了满头乌黑亮泽的秀发,又吓了强虏们愣。
他们转而谑笑着叽哩叽哩地对她指指点点了番,有将领跃下马,走上前来,细看了她番。忽然,把恶狠狠地夺走她的黑玉箫,再叽哩叭啦地跟士卒说了句话,然后,他们没有立即杀了她,就把她给捆绑了起来。
“还给我,把那玉箫还给我!”吕曼儿怒视着那人,向他们恶狠狠地骂道。
就在这时,东边的强虏却有些惊恐地溃退了下来,举目远眺,股人马已经即将杀近过来。
当他们的眸子中映出那个夺马横枪的小将,他们的脸上顿时惊骇得五颜六色,差点儿呆着不会动了。
不错,那股与他们对着干的人马,正是为了救吕曼儿从而后掩杀回来的“唐营敢死军”。此时,罗龙在前面路身先士卒,把重逾四十二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配合着那看似是简单的基本牌刀招式,也让他舞得虎虎生风,招招毒辣,强虏们无不闻风丧胆,且战且退到旁去;不料,旁还有个横空出世的小将,只是轻轻“呼”地声在半空抡了个大圈子,就不知有多少强虏的手和颅纷纷翻飞,血洒沙场。
时间,敢死军的兄弟看到前左两位英雄人物,简直有如铜墙铁壁样保护着他们,让他们毫发无伤,根本不用他们出手,也可以把冲上来的强虏砍杀下马,在半空中勾勒至死3
瞎子歌不仅是枪法神奇,更是目光如电,手疾地把什么兵种的强虏也挑杀,让人十分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踽踽而行的瞎子?
吕曼儿这时也看到远处个马上小将,手中银蛇飞舞,左冲右突地杀将过来,心头不由愣,脑海里再次浮起个手方天画戟的伟岸男人,他也是同样地在千军万马中为了守护着奶奶,而左冲右突,杀出重围
“瞎子,我好像听到曼儿的声音了!”瞎子歌正杀得性起,罗龙忽然回头对他吆喝了声。
他猛地点了下头,“好,我来替你开路!”
说毕,铁枪扫,荡开了身前身后的群强虏,转瞬间,已经蓦地立在马背上,英气逼人的让人心寒;倏地人影闪,他又由马背上凌空飞渡到另外匹刚刚空了主人的马背上,由马背上冲进强虏们的中间,但见寒光乍起,点点银芒,他身边的强虏顿时都中枪翻身下马,下子就给他腾出了个偌大的圈子,那些马匹还来不及走散,他又从马背上跳跃过去,和罗龙配合着,在马背上杀出条人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血路,让罗龙更快更直接地朝吕曼儿的声音处突围。
果然,罗龙此时左边的压力顿时大减,他便收敛心神,猛地怒吼声,举着盾牌像疯牛般朝前面的强虏直接冲压过去,直把他们顶在盾牌的上面,攒成大堆,然后在盾牌上面刀光闪,番手起刀落,血喷如注,下子解决了大堆头颅。其他强虏看见这般强悍的杀着,不由吓的魂不附体,丢盔卸甲地仓皇逃去。
强虏不敌而退,血路开了。吕曼儿被人五花大绑的样子映入他们的眼中,他们的胸膛顿时像要炸开似的,呲牙裂目,血红着眼,呀呀地更加凶猛地杀将过去。
“他娘的,敢绑俺的媳妇?”罗龙快步冲上去,手起刀落,刀个,吓得那些捉拿吕曼儿的强虏脸色大变,不得不放弃吕曼儿,也随着那些逃兵,纷纷朝东边仓皇而去。
“咱们追!让他们永远都不再回来!”随后的百夫长见强虏大势已去,便挥臂呼,和那些敢死军的兄弟顿时从背后掩杀下去,直把他们赶出了营寨。
“曼儿!”罗龙胸腔沉闷地怒吼着走上前,三两下割断了捆绑吕曼儿的绳索,满脸歉疚地跪下来,泪如雨下地说:“对不起俺来迟了,让你受惊受苦了!是俺的错,俺不该”
吕曼儿差点儿就成了强虏们的刀下鬼,成了他们的阶下囚,看见他为她舍命地杀来,已经感动得泣不成声,哪里还来得及责怪他?
“不”她轻摇了摇头,把他的头轻扶进怀里,两人起忘情地抱头痛哭起来。
霎时间,他们把刚才所有的恐惧,惊吓,无助,徬徨的情绪下子渲泄出来,无惧那哭声震彻夜空,振憾四野,惊扰万物苍生,有感之人也无不为他们的死里逃生的相逢热泪盈眶。
哭了半晌,吕曼儿隐约感到有个长长的影子,直在遮挡着他们,便抬头看去,借着火光,她才惊愕地发现马背上瞎子歌,此刻他的脸上也闪烁着熠熠的泪光。
瞎子歌直在马背上冷眼看着他们依偎着互诉衷肠,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下来。虽然他无法拥抱吕曼儿,但是,他的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和她在起的。
“他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将吗?”吕曼儿见之下,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也目睹了瞎子歌前所未来的神勇;喜的当然是他也奇迹般生还,没有在这里和她永别,他们以后还可以在起。
蓦然,吕曼儿忽而想起了什么,挣脱罗龙,指着强虏逃去的方向,朝瞎子歌惊呼起来:“黑玉箫!黑玉箫被,被抢走了!”
第44章夺玉箫谎言分道
?更新时间:20110713
瞎子歌听,心中大骇,如临大敌般马上调转马头,以铁枪狂/抽着马屁股,幽灵般朝强虏逃去的方向绝尘而去。
那旋风般的劲头,把吕曼儿再次看得呆再呆。
罗龙知道,黑玉箫就是瞎子歌送给吕曼儿的,但是,他不知道它里面藏着的深层意义,无论是对吕曼儿,还是瞎子歌,都有不样的意思。
来到了敌营的东边,敢死军的兄弟正好把强虏撵出营地,欢呼雀跃地庆祝起来。
他们陡然见瞎子歌阴着脸,拍马而至,不由都停下来,愕然地看着他。
“谁看见过吕姑娘的黑玉箫?”瞎子歌血红着眼,有如凶神恶煞般地厉声暴喝。他们顿时也被吓了跳,都摇头声称没有见过。
“那些强虏呢?”瞎子歌又问。
“都逃了。”他们伸手指后面。
“替我在刚才那群人当中,找找吕姑娘那根黑玉箫,我去追上敌军问问看。”说完,也不等他们答应,便望着前方,顿时人马合,倏地从他们的身边飞过,卷起股夜风,吹得他们毛发怵然。
这个瞎子歌又怎么了?咋突然又变成另外个人似的?
他们不由面面相觑了会儿,便摇了摇头。
今夜发生了太多他们不理解的事情了,先是中了埋伏,却有人暗中打熄灯笼,助他们把;接下来,懂夜行的瞎子歌没有把他们带出去,而只是让他们重新走到强虏的跟前,包围起强虏,让他们在亮光起之际,反客为主,先发制人;在快要腹背受敌,眼看众人即将被剁成肉碎之际,向文静迟缓的瞎子歌突然大展神威,夺马杀敌,力阻千军,令他们又惊又喜;再出现个猛虎罗龙,才保以他们能够全身保命,甚至反败为胜1
如今,瞎子歌那表情不像是神将天威,倒像是恶魔降世。是谁,不小心招惹他了?
幸亏,他是友非敌,总算没有出手对付他们,不然,他们恐怕也难以他的敌手。于是摇头叹了口气,也开始低着头,在刚才那些死去的强虏身上开始搜搜,看有没有吕曼儿的黑玉箫。
此时,四更天末,东方微白,路往东,瞎子歌已经可以依稀看到些失魂落魄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地在前面摸黑逃去。
瞎子歌倏地纵马越过前头,回马把截住他们,力叱声,用他们能够听得懂的话,叽哩哩喳地说了几句。
那些强虏这个晚上都在吃这个人的苦头,突然见他又从天而降,不由吓的把魂儿都飘了,两腿软,瘫坐在地,也巍巍颤地叽喳叽哩地供认着,脸的骇色。
瞎子歌脸色寒,勒马回身,银光闪,他们的魂儿就真的飘了。
他继续追上去,连问了几个,要是都说没有的,顿时也被他枪毙命。时间,他像是个恶魔幽灵,满路皆是他夺走的劫后亡魂!
无幸免!
最后,在其他人的指点下,截下了两人,个似是百夫长,个像是将领,他的枪尖陡地指到那个百夫长的眼前,用他们的话问:“你可知道,是谁拿了那根黑玉箫?”
那百夫长反而惊讶地问他,“你,你怎么会说强虏话,你,你是谁?”
瞎子歌面无表情地说:“我是谁不要紧,快说出黑玉箫的下落,不然,就先毙了你再搜身!”
百夫长顿时吓破了胆,便指旁边的将领,“在,在他那”
还没有说完,瞎子歌便跳了下马,顺手腾空枪贯过了他的喉咙,再把那百夫长的尸首甩开,枪尖上仍然滴着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指向了那个将领的眼前2
那将领何曾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角色?不由得吓的脸无血色,两股颤栗,双手哆哆嗦嗦地在怀里搜索了半晌,把那根黑玉箫高举过头顶,双手奉献过来。瞎子歌用枪尖挑,伸手在半空招,顿时把黑玉箫轻握在手,细看了下,上面已经蒙了点灰尘。
猛然挥铁枪,银光乍起乍灭,俨然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狠狠地说:“看,都给你玷污了!”
“你”那将领至死也不明白,瞎子歌为什么还要杀他。
瞎子歌边把黑玉箫猛地在衣袖上使劲地来回擦拭着,边解释说:“我说过,谁要是玷污了它,谁就别想活着,你下辈子最好好好记住这根黑玉箫了。”
然而,那将领还敢有这样的下辈子吗?就算有,他定会选择连强虏也不做。
五更天初,东方鱼白,清辉凌然。
吕曼儿渐渐地看清楚已经偃旗息鼓的敌营地上,断肢残骸遍地,血水汩流成泊,腥臭而令人掩鼻而过;要不是还瞥见旌旗折倒,营帐塌下,地上的兵器盔甲扔的片狼藉,还有点战场的味道,还真让人几疑进入了黄泉路。
她第次这么近接触惨烈的战场,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几乎晕厥了过去;幸亏有罗龙默默地在后面跟随着,她才稍为镇定地来到东营,寻找到敢死军的兄弟。
那些敢死军的兄弟见了她,都抱歉地说没有找到她的黑玉箫。她也只好强颜笑,着他们不必再找了。
转而,她又问:“是了,受伤的兄弟在哪里,让我替他们看看3”
百夫长即时叫个军士带她到山边下去,而他们也开始清理战场,点算战利品的时候;在这点上,罗龙倒是很乐意留下来帮忙。
吕曼儿在那位兄弟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边下,看见那里果然躺着几个挂彩了的兄弟,在刚才杀回去的时候,百夫长就留下他们在这里的。
吕曼儿上前替他们察看了下伤势,很果断地从腰包里取出唐英那半瓶“雪肌痊”,替他们擦上,当他们得知那瓶是珍稀的“雪肌痊”后,不由感动得淌下了热泪。
她不由微叹了口气。这战争真的不是好东西,顷刻之间就教人尸首分家,顷刻之间又让人死里逃生,人生的大起大跌,大喜大悲莫过于此;胜者带重伤,败者落黄泉,两者都不见得讨得什么好便宜。
这时,那位探子殷大哥受了百夫长所托,倏地从她眼前跑过,她不由地问:“殷大哥哪里去?”
“今晚偷袭大捷,要赶紧上山通报战况,让将军多派点人下来清扫战场呢!”说完,正要开跑。
“什么大捷?强虏都让你们打跑了?”突然唐英的声音从山上滚滚而来。
不会儿,他已经带着干人跑到了吕曼儿的面前。原来,他们四更天在敌营中杀得强虏惨叫连连的时候,守在防御石墙的弓箭手早就通报给他了,等到山下全然没有了声息,他们才决定下来看看情况,不料正好听到殷大哥提到的大捷,他的心头不由震。
“是,只逃了几十骑。”殷大哥马上抱拳禀报。
“吕,吕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了?”唐英发现了吕曼儿,情报也顾不上听,脸色凛,走近过来关心地问。
吕曼儿被他突如其来问,顿时怔了怔。心里暗想:这要是老实说了,唐英还不会责怪百夫长他们吗?她眼珠子转,沉静地说:“我被他们吵醒了,直到没有声音,我才下来看看,刚巧就遇到受了伤的他们。”
她这么说,殷大哥和那些伤兵敢不替她遮掩吗?于是,当唐英怀疑的目光扫到他们的脸上,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唐英虽然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苦于他们统口实,也不便深究,只好对吕曼儿说:“那么,你可不能下去了,你就带着他们上山去疗伤吧。”
吕曼儿心里轻吁了口气,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这样想,但听唐英这么想,便认同地搀扶着受伤的兄弟,踽踽地上山去。
唐英又对殷大哥说:“带我去见你们的百夫长。”
殷大哥连忙点头,马上跑下山去。唐英便带着营人,随后步行跟上。
当进到敌营,看见满地血肉横飞的景象,也不由被它们深深地震憾了。这就是他死活不愿意牺牲兵士和强虏进行正面冲突的用意,现在,只是用了敢死军偷袭,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要是数千人对决,那岂不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想到这里,他悲悯地叹息了声,连忙吩咐后面的兵卒,赶快帮忙清理那些强虏的尸首,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时,百夫长领着全队“唐营敢死军”走了过来向他覆命,他忙关心地问:“死了多少兄弟?”
百夫长盯着他那关切的神色,微叹了声,摇了摇头。
“全军覆灭了?”唐英见了,心中不由沉。
“不是,是个也没有死。”百夫长这才慢慢吐露。
什么?这次,唐英的心中大骇,这次又是个也没有死?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真不知是喜讯还是噩耗。他纵目过去,粗略数,果然百四十几人,个也没有少。
虽然,他不至于诅咒他们全军覆灭,但是,场战斗中,折损些兵卒是正常的,是值得原谅的。如今,他们整晚偷袭下来,个也没有死,只是受伤了几个,这就不正常了,而且,这样的不正常居然连两次,又实在太不正常了。
“你,你们是怎样做到的?”他惊讶得不由脱口而出。
第45章铁汉摘花见倩影
?更新时间:20110714
百夫长的心不由沉。他在踌躇着要不要告诉唐英,瞎子歌大展神威和罗龙奋勇作战的事迹呢?他是个有经验的老军士,他知道瞎子歌今晚的神威与平时文静的个性迥异,就是有心隐瞒,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而当时情势危急,为了救他们,他才只好展秘技。他感恩瞎子歌为他们所做的切,于是,他决定不管瞎子歌隐瞒的原意是什么,都应该继续替瞎子歌,向所有不知情的人隐瞒下去。
然而,单凭个有勇无谋的罗龙,说他救下了他们全部人,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说出罗龙。
唐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像上次样?”
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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