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地产生一面倒的倾向。青龙王一方面安抚红龙王民白龙王愤慨的情绪,一方面极力忍受牛种的专横与挑衅,其中原因就在于么弟黑龙王还留在天宫当人质。但前些日子终于成功救出黑龙王,此时已没有必要压抑内心的不满了,青龙王因此决定大动干戈。
“牛种是没有理性的,我们要以敖家军的势力对抗他。”
就在决意付诸实行的同时,玉皇大帝的去向仍然令人忧心忡忡……
虽然遥远的记忆完整呈现在梦境,却无法依照先后顺度而且以均等的速度进行。反而是像翻书或是像录影机倒带一样,梦境里的画面会急剧地转换变化。位于亚南饭店的某个房间里,三哥就躺在帝边的床上安稳地熟睡着,而竜堂余却一直翻来覆去继续飘荡在梦的王国。
……就在前一刻黑龙王已经是自由之身,并和三位兄长准备起兵,但现在他却被幽禁在天宫一隅。
青面上并不是犯人,应该称为贵宾。龙王一族经常会有一人长期居留在天宫,藉此与玉帝增进关系,并表示忠诚不二绝对服从圣旨,这是天界的规定。目前这政治性的象征就是黑龙王,当天界要求黑龙王留在天宫时,青龙王打算拒绝,但黑龙王却主动答应充当人质。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不愿让兄长为难,另一方面也是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那种少年独有的悲剧英雄情结。在天宫他被安排在豪门华夏,天天享受山珍海味,奴仆们必恭必敬;但是行动却不自由,交友也受到限制,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知音。也许有人会表示同情,但为了避免增添对方的困扰,他甚至不敢开口跟别人说话。黑龙王的每一日就是在空无一人的内院赏花,怀念水晶宫的兄长们。
“咦?你是打哪来的……”
黑龙王看着自己的脚边,一只不知来自何处的小狗正抬头看着少年,激动地摇着尾巴。这小狗似曾相识,但黑龙王却想不起确切的印象。他从椅子站起,单膝跪在琉璃地板上抱起小狗。就在他开口之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是一个浑厚的年轻男声。
“你是敖家的老么吗?”
声音来自于系在小狗脖子上的翡翠项圈。对方以自大的口吻质问位于众神之列的龙王,但黑龙王并不引以为意,反而还恭敬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在下是敖家四男,名炎,字季卿,受封北海,赐号黑龙王,阁下似乎也是天宫之神,敢问大名?”
“呵呵,你比你那几个哥哥乖七有礼多了,我很欣赏你。”
“阁下也认识我三位兄长吗?”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他们正计划营救你。”
黑龙王的表情如同透着阳光一般散发出光芒,但对方却以嘲弄的语气接着说道。
“不过他们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
“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这之前我会先帮助你逃跑。”
“你有这等权限吗?”
“我的任务是阴止东海、南海、西海三龙王,没有说不能放走北海黑龙王,呵呵呵……”
对方发出笑声,听起来既开朗又活泼,给人一种毫无心机却喜欢恶作剧的印象。黑龙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正经八百地问道。
“请问阁下要跟我的兄长交手吗?”
“这是我的任务。”
“那我希望阁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阁下必输无疑,天界里没有人能赢得了我的兄长。”
“以前也有人这么劝过我。”
对方的声音听不出怒气,但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小狗低鸣一声引起黑龙王的注意,对方则趁机将话锋一转。
“这只小狗很聪明,天宫有一半以上的通道它都知道。你跟着它就不必多走一些冤枉路,可以顺利离开天宫。”
对方的意思是天宫的主要道路都布下了结界,跟着小狗就能避开这层结界。黑龙王决定相信对方,因为欺骗身为人质的他是毫无意义的。黑龙王心想无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总比待在天宫当一辈子的人质来得好。既然事态已经摆明了他今后将永远留在天宫,那还不如想办法脱身为妙。
黑龙王尾随小狗离去的同时,天宫拐一隅,东海、南海、西海三龙王正与天兵天将展天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天界的战斗光凭物理上的项击方式是不具任何吓阻效果的,所有的武器必须转变为录力的导体方才有用。三龙王的剑散发出七彩的闪光,如同除草一般转易将天兵一一击倒。倒地的天兵们甲胄碎裂,血光四散。肉眼可以看见鲜血飞测,而流失的灵力也变为可视范围的粒子,反射成红光,受创后虽然不会因此致命,但要恢复灵力的流失量需要一百年的时间。由于对象不是牛种的私人军队而是天兵,龙王们特地手下留情。在击昏百余名天兵之后,龙王们正打算继续深入,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到此为止,青龙王。”
口气听起来相当温和,却足以留住青龙王的脚步。青龙王视线一转,看到一年轻的天将身穿闪着耀眼的黄铜色甲胄,伫立在台阶上。看着对方逐步走下阶梯,青龙王喊出对方的名字。
“赤城王,原来是你……”
“久违了,自从我降生隋朝平定嘉州水怪以来,到今天我们才又再次见面。”
天将步下阶梯后与三龙王立于水平的位置,经过一段简短的寒喧后双方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我的任务就是在此阻挡你们前进,想过我这一关就拿剑来跟我较量。”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比剑,请你让开。”
“这是不可能的。”
天将往前跨出一步,顿时露出凶恶的表情。他与青龙王大约同年龄,身高也与青龙王差不多。双眉有如被利凿削过的硬石,端整却充满了精悍与野性。
红龙王与白龙王不约而同迈上前护着长兄,他们心里明白这个名叫赤城王的天将是个难缠的敌人。这个唯一能在气势上与青龙王相抗衡的赤城王就挡在龙王兄弟面前,得意地环顾三龙王说道。
“红龙王的妖剑、白龙王的烈剑我都得乐意尝试,不过首先我还是想跟青龙王的豪剑交手看看,不知意下如何?”
青龙王分别看着身旁两侧的弟弟们说道。
“仲卿、叔卿,你们退下。”
“大哥!”
“我别无选择,赤城王,我来奉陪。”
“很好,你和我不同,平时嗜读诗书胜过温柔乡,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不过论及武名却是勇冠天界,很最兴能碰上一个不必让我手下留情的对手。”
天将手拿武器,比他身高高出许多的长柄上嵌着一个巨大的刀刃,刀面很宽双面是刃,前端则有三道利刺,光从外表就可以感受到强大的杀伤力,武器名曰三尖双刃刀。
“唐玄宗皇帝李隆基册封我为赤城王,看来他还蛮欣赏我的。”
“不过我看你也很喜欢赤城王这个封号。”
“是啊,不过那个自大的李隆基,凭他一个人间君王的身分居然妄想给神仙授官封爵,我倒是蛮喜欢他这种马不知脸长的个性。”
“你们两个是风流成性,臭味相投。”
红龙王口气显得不屑。唐玄宗正是因为迷恋杨贵妃的美貌,荒废朝政导致天下大乱。赤城王听了放声大笑。
“人界的国家迟早都是要灭亡的,对男人而言身边要是能有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相伴,即使国破人亡亦在所不惜。废话就说到此,准备动手吧!”
赤城王双手缓缓移动,他把原本直立在身旁的三尖双刀横在腰际并摆好架势,这个动作很明显地透露出他自信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能自由使出他的斩击。红龙王与白龙王退居一旁,两人眼神里充满了对长兄坚定的信赖。青龙王的七星宝剑蕴含着蓄势待发的斗气轻轻画出一个圆弧。
“杀!”
赤城王跃向半空中,同时青龙王也猛踩天宫的地板跳起。两人的武器里各自灌注了全副的开功与灵力,七星宝剑与三尖双刃刀正面交锋。刀剑强烈的撞击发出雷击般的巨鸣,四散的火花群仿佛是闪电一样。
双方的利刃在瞬间咬合旋而抽离,勾勒出一道道弧形的闪光,重复着第二次、第三次的冲击。不知不觉间,两人双脚已经离地,站在一团涡状小云上不断地砍杀、弹回、突刺、轻功地架开横扫,蹲身闪躲、横砍、跃起回避每交手一次就让天宫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刀鸣,两人的瞳孔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即使在交战百余回合之后仍然分不出高下,武功与灵力的水准几乎是旗鼓相当。因此头盔的流苏断了,甲胄也出现了龟裂。天宫的居民们上至神仙下至天官、天将、天兵、女官,人人或远或近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场空前激烈的对决。如果说这场决斗发生在人界,一定会卷起一道失控的灵力狂岚,而四周的人类也会惨遭池鱼之殃。
赤城王由回廊跃至庭园,青龙王紧追而来。两人又在泉水与树丛之间你来我往交战了数十回合;这次轮到青龙王飞上天宫的屋顶,赤城王也跟着追过去。庭园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各处的高楼更是如此,其中会有多少人注意到武功盖世的双雄这次交战的起因为何呢?红龙王与白龙王一语不发地凝视着长兄的战斗,突然间红龙王想起某件事,他交代白龙王趁整个天宫注意力转移的当头赶紧找出黑龙王。有数十名女官发现了这个身穿红衣红甲、相貌英俊的年轻人,随着一阵娇羞的惊叫女官们立即包围了红龙王,红龙王与白龙王之间突然被一道人墙隔开。
黑龙王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他在前一刻就预知天宫的某处就要展开一场灵力与武力的决战,只见整个天空布满了紫色的闪光,冲击波不断扩大,数百片玉瓦由天宫的屋檐散落而下。黑龙王脚下的回言辞地板也传来巨大的震动,突然间他惊觉担任向导的小狗已经不见踪影。于是黑龙王在一片混乱中,朝着闪光所发生的方位奔去。不知奔跑了多远。他停在一群倒地不起的天兵面前,轻微地喘着气。“
“季卿、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龙王边喊边跑过来,他的样子让黑龙王感到不安,因为在白龙王脸上虽然流露着与弟弟重逢的喜悦,却包含了另一种表情。
“大哥现在人在哪里?”
“大哥与敌人交手时跃进时空的裂缝了。”
“你是说大哥打输了!?”
“乌鸦嘴,大哥不会输的!”
白龙王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黑龙王紧张得甚至听见自己喉咙咽下唾液的声音。
“那么……”
“两人实力旗鼓相当,可是敌人的确比较狡猾一点,快跟我来,我们得赶快跟二哥商量对策。”
当两名年少龙王抵达时,正七遇上隶属敖家的天船“绝风”。而红龙王就在上头等着两人,虽然兄弟久别重逢却无暇享受这份喜悦。
“我目前正在调查大哥是跃落哪一个时空里,很可能是唐、五代、宋这几个朝代吧。”
“还要等多久?”
“结果马上出来,如果是宋代麻烦就大了。”
“不管它麻烦有多大,我一定要救出大哥,二哥请你赶快。”
在弟弟的催促之下,红龙王利用船内的时空仪与坤元镜计算与确认之后,终于断定青龙王跌落在哪个时代。红龙王一看到结果立刻皱起眉头。
“结果怎样?”
“是宋朝初期,宋太宗赵匡义在位期间……伤脑筋,这可是最坏的时代啊。”
“为什么呢?”正当黑龙王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视线突然产生严重晃动。
“喂、余、快起床啦!”
随着这个声音,黑龙王全身被人用力摇动。余是谁啊……在极力摆脱睡魔的触手之后,少年起身坐在床上,另一个比他稍微年长的少年破口大骂道。
“起床啦!现在整个饭店乱哄哄的,小早川奈津子那个怪物带着一群部下跑来闹事了!你敢再贪睡,当心绞成肉酱!”
于是北海黑龙王敖炎从梦境中硬被拉回了现实,他现在要以竜堂余的身分面对小早川奈津子的威胁。
第六章 亚南饭店的灾难
这是小早川奈津子第二次马蚤扰亚南饭店,她第一次出现时华侨巨头黄大人被杀,而四姐妹的远东负责人汤生则受到重伤。当时小早川奈津子是单枪匹马,有如狂风暴雨横扫过境,但这回她还带了二十名以上的部上,分别乘着五辆汽车闯进来。
“哦呵呵呵呵!为非作歹的竜堂兄弟跟手下的喽啰们,看我把你们连人带骨绞成肉酱!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在天国的父亲大人也一定会赞赏各位奋斗不懈的精神。”
受到小早川奈津子的激励,每个部下都表情僵硬地点点头。带头的是名越、胜田、别枝三人,其余人手全是远从日本渡海前来支援的。在展开突击行动的前一刻,小早川奈津子正阅读着日本报纸,于是她针对日本打算加入联合国安理会这件事,与部下们聊了起来。
“政府一开始表示要在宪法允许的范围内对国际社会有所贡献,不会采取任何军事活动,说穿了还不是欺骗人民的藉口。要是真当成了常任理事国,又会改口说日本在什么职位必须克尽什么本分,所谓不流血的和平行动为道义所不容,所以日本要出动军队。哦呵呵呵,这么差劲的技俩对日本国民倒是蛮有用的。”
“谁叫那些老百姓一直学不乖嘛。”
“哦呵呵呵,对日本人而言生米一旦煮成熟饭,结果都是对的。例如消费税或小选举区都是如此,无论政府在不知不觉做了什么决策,只要既定的政策迳付实行,就可以在潜移默化之中说服人民,而那些坚持原则一味反对的人反而成了据绝往来户。对那些政客来说,这么听说的国民实在是全世界仅见的了。”
小早川奈津子丢下报纸大笑。
“您说的是,一切全听您的。”
名越搓着双手,心里啐道:这女人神气什么,跩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当初既然决定利用小早川奈津子,各种礼遇自然是少不了的。他们让她住在高级公寓,餐餐享受美酒佳肴,但她的胃口却是大得吓人。香港是自由贸易港口,货物不加关税,和日本相比酒在这里的确便宜许多,但是在日本一瓶卖价高达八万日币的香槟“克利格”,小早川奈津子居然可以在一天喝掉一打;下午茶吃了十五人份,晚上还能扫光满汉全席,睡觉时鼾声如雷贯耳,吵得隔壁寝室的保镖严重失眠。
在吃饱喝卟之后,小早川奈津子还要求男人侍奈她。原本在名越三人旗下挑了五名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供她享乐,想不到只过了一晚所有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跑到头目面前跪地求饶:“放我一马吧!”小早川奈津子的x欲了奇地旺盛,为了满足她的需求,五人男人就这样被整得死去活来。
这五人人专门欺骗年轻女性,要她们预借银行现金、盗领公款潜逃,甚至把她们卖给妓女户,一旦碰上小早川奈津子,这五人就没辙了。名越几人不得已只好雇用了五名香港一流的男妓,可是经过一晚他们也被榨干,五人仓惶而逃。反倒是小早川奈津子对这几个男妓出手慷慨,宝石名表,意大利跑车、骞马,要什么有什么。
这个傀儡造价实在高得惊人,当名越几人发觉时,他们的资金已经骤减了3o,才经过仅仅两天而已,名越几人脸色铁青。
“喂,这跟咱们原先的预定好像不一样啊。”
“别说了,连预定的预都还没写下一撇,咱们就身无分文了。”
“什么东方的圣女贞德,人家圣女贞德可是c女啊,那个女人简直跟慈禧太后没两样。”
三人凶恶的脸上弥漫着不安。
名越几人的买卖是仰赖先进国家人民的富裕与自私才得以成立的。例如移植眼角膜可以避免失明,这项常识每人人心知肚明。但最近日本某家报社的民意调查当中显示有68的日本人坚持:“我不想把自己的眼角膜移植给别人。”另外有67则希望:“如果自己快要失明了,宁愿接受角膜移植手术。”这项结果可以看出,每三人中有一人认为:“我不要把眼角膜给别人用,但我希望别人的给我用。”这是相当要不得的心态,眼角膜是在断定捐赠人的心脏完全停止之后才可以动手术移植的,眼角膜就已经如此,更何况其它方面。如此一来供需自然会产生失衡,名越几人就是抓住这一点趁机赚进大笔财富。而这项资产眼看就要被小早川奈津子在一朝一夕之间肆无忌惮地挥霍殆尽,于是私下做成结论的三人来到小早川奈津子面前。
“公主”名越喊道,这是小早川奈津子的规定的称呼。
“公主,我们背负着回到日本重建大日本帝国,修改宪法,扫除叛国贼,统治全亚洲的崇高使命,所以小的等人认为现在差不多该回日本了。”
“说的也是,一直留在香港也不是办法,不过在回日本之前我有件事必须做个了结。我要对竜堂兄弟那群日本的卖国贼敲下正义的铁槌!”
“您所说的竜堂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凭名越等人的身分根本不可能参与船津忠严的机要计划,也难怪他们没听过竜堂兄弟。满腔愤怒与憎恶的小早川奈津子大口咬下烤猪肉,把骨头吐在盘子里,鼻孔呼出一阵狂风。
“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
“咦?啊,原来如此!”
“只要你们协助我宰掉竜堂兄弟,那你们就立了无比的功绩,助我一臂之力,你们以后要什么有什么!”
……因此,三人为之狂喜,对小早川奈津子百依百顺。
“哇、到处都是健康的贤脏和肝脏。”
这三人专门从事杀人、绑标与脏器买卖,虽然在小早川奈津子不敢吭声,但是从他们的眼神跟说话的口气只能以“异常”来形容他们。说到“异常”,这时一片混乱之中居然听见有人大声播放旧日本军军歌,使得现场气氛显得更为“异常”。正因为小早川奈津子说:“热受日本的我们在战场上最适合听这种音乐了。”因此胜田特地背了一台录放音机播放军歌。
“啊,听了军歌身心感到无比的振奋,父亲大人过去在战争中,以日本刀砍杀中国人时也是一边播放着军歌,如此优美的旋律内心会涌起一股勇气,再杀几万人都没问题。”
正当小早川奈津子自我陶醉的当头,她的世仇出现了。双方站在宽广的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看情况前来攻击的那一方战斗意识相当高涨,而准备迎击的这一方则一副睡眼惺松显得很不耐烦。一确认来者是竜堂余,小早川奈津子立即抽出链锯逼问道。
“你们后来上哪去了?老实招来!”
“上月球。”
余实话实说,无奈只惹来怪力女一肚子火。
“上月球?放屁!你这爱说谎的小孩,我要代替教育委员会好好处罚你!”
终立刻上前保护余。
“欧巴桑,你有完没完啊?乱来也要有个限度,不然连命也要给玩掉的!”
“为了爱与正义,我死不足惜!”
“反正我也不觉得你的命有什么值钱。”
“哦呵呵呵呵!我要赏给诚实的小孩一条黄金链锯,乖乖领受吧!”
“我才不要!”
“哦呵呵呵呵!我要给你的正是你想要的东西呀,我知道你细小的脖子最想要的是我链锯的利刃!”
小早川奈津子放声咆哮,笔直往前冲。这一瞬间有两个人影飞舞在半空中,原来是续与终同时跃起,反身踢倒在地的小早川奈津子像一颗保龄球在长廊上翻滚,一一撞倒椅子、观叶植物的盆栽与报刊架之后,又继续滚过去。
“射击、射击!把敌人一网打尽!”
胜田一边喊道,一边拿出掌心雷瞄准,此时续的脚闪过,掌心雷立刻朝长廊的彼方飞去,而胜田也被这一击踢翻在地。枪声不断响起,在怒骂与军歌的陪衬之中竜堂家的次男与三男随心所欲地演出了一场赤手空拳的斗舞,续华丽又优美,终轻快又活泼。有半数的枪并没有击中目标,另一半则在子弹发射前就被扭掉丢向半空中。来自日本的凶神恶煞手足无措,有的被打飞,有的层层叠叠躺在地板上。
就在小早川奈津子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的时候,只剩下名越、胜田、别枝逃过一劫,三人张大嘴巴看着续与终拦落一身灰尘扬长而去。
“可恶,站住!站住!给我站住!小早川奈津子蹬着地板正要冲出去,下一刻却停下脚步向三名部下名越、胜田、别枝招手,三人带着不安的表情服从命令。
“你们三个载我。”
“什么!?”
“你们看过运动会的骑马打仗吧,你们三人做‘马’给我骑,全力往前冲。”
“哇啊啊……”
“快点!!”
三人根本没胆量反抗可怕的女主人,于是名越在前、胜田在右、别枝在左,小早川奈津子跨在中间。由于她身穿甲胄,所以总重量大概重达15o公斤吧。上一次竜堂终询问小早川奈津子的体重,遭到她历声拒绝;这一次名越三人却亲身实践,小早川奈津子重得让他们头昏眼花,肌肉几乎要被扯断发出悲鸣。
这三人过去曾在北九州一带作威作福,拥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势力。掌握韩国、台湾的走私管道,脱售毒品与手枪,控制妓女户进行人口贩卖,贿赂警察,驱使县市议员暗中贪污并滥用特权。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残害了数不清的生命,伤害数百人,并让数万人染上害瘾;他们也曾经开车辗毙支持扫黑行动的主事者,并绑架他的妻女以毒品控制她们。比传染病毒更罪不可赦的这三人,现在汗流浃背地载着小早川奈津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进。他们个个撑开嘴巴,只差眼球没掉出来而已。
“这是怎么搞的?”
水池与虹川拿着手枪面面相望,两人不禁耸耸肩。
“真可怜,我实在不忍心出手。”听完虹川话,水池也回应道。
“不必滥用子弹,我们叫大家上二楼吧。”
“上二楼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等那四个可笑的坏蛋爬上阶梯,然后半途滚下来就行了。”
以终带头,始殿后的一行人跑上阶梯,“王八蛋!不要跑!懦夫!”小早川奈津子吼道,接着当然命令底下的“马”走上阶梯。小早川奈津子认为这道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但三人却视为恶梦。才走了两阶,其中的别枝已经到达极限了。
“呜、我的手腕骨折了……”
随着一个难以形容的怪声,别枝放声惨叫,骑马打仗的队形也跟着失去平衡。小早川奈津子整个人往后仰,看起来好像在半空中做仰式游泳。本能预知危险的名越与胜田立刻极力解开手腕,小早川奈津子与别枝纠结在一起双双跌下楼梯,虽然只有两阶,但对于被压在底下当垫子的别枝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高度。小早川奈津子“哼”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她脚边的别枝肋骨发出折断的声响,于是怪力女不屑地低头瞄着别枝。
小早川奈津子抓住别枝的两只脚踝,轻轻举起然后开始旋转,就像棒球选手挥舞着球棒一样。接着她松开手,别枝的身体受离心力影响飞到1o公尺外撞上墙壁。
“哼,废物。”
名越与胜田也滚下楼梯,穿过长廊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们为了保命宁愿牺牲别枝,这辈子最大的失败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早就把对日本的野心与和别枝那段龌龊的友情完全抛诸脑后。两人撞开长廊破裂的玻璃墙翻到屋外,以手枪驱散看热闹的人群疯狂逃离。香港是个不夜城,即使到了深夜街道仍然行人不绝,小早川奈津子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掌心雷,以脚猛戳奄奄一息的别枝。
“你太、太过份了……”别枝嘴边冒着血水呻吟着。
“你说过要重重答谢我对你的忠诚……”
“哦呵呵呵!我当然记得,等我回日本以后,我会帮你盖一座最漂亮的大理石墓碑,你就乖乖上西天去吧!”小早川奈津子再度举起脚。
“凭你们这几个小喽啰居然想利用伟人的女儿当傀儡,你们简直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逃走的那两个总有一天会遭到天谴的!”
小早川奈津子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名越三人的企图。别枝睁着充满恐惧的双眼,看着她的脚重重踩下。
小早川奈津子踏过昏死的别枝再度往楼梯跑去,而竜堂终就伫立在楼梯前准备迎击。
“你别怪我多话,我只是怀疑你连自己人都要收拾,那以后怎么办?”
“哦呵呵呵呵!爱与正义的美丽战士只适合形单影只。”
“我看是因为你讨人嫌吧。”
“所以我才说你愚蠢,像我这么有魅力的女英雄早就受到全国八百万人口狂热的支持。”
“这个数字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少啰嗦,我懒得跟你耍嘴皮子!”
小早川奈津子唐突地打断这场舌场,甲胄里燃起地狱烈火,按下链锯的开关,只听刀刃在半空中旋转的声响。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早川奈津子右手拿链锯,左手挥舞着旧苏联制掌心雷往空中一跃,掌心雷随着连发的枪声射出橘红色的火线。终立刻翻起身旁的圆桌充当盾牌,弹痕在桌面排成一条沟,木片四散飞舞,子弹打在桌面发出钝响。一瞬间,终眼前的圆桌中央闪过一条白色纵线,桌子裂成左右两半,链锯的旋转刀从中刺过来。
“哦呵呵呵呵!请你去死吧!”
哄笑有如狂风一般呼啸而来,终往后翻转一圈闪躲链锯的攻击,但掌心雷立刻唱起饥渴的歌声,子弹掠过终的身体打碎裂了地板,他才刚站稳脚步,链锯的旋转刀刃割裂了终的衣服,划破了他的皮肤。原本皮肤与肉应该被绞碎,鲜血飞溅而出才对,但事实上却发出清脆的声响,杀气腾腾的刀刃整个被弹回,从衣服裂缝隐约可见终侧腹部的皮肤,闪着淡真珠光泽的鳞片吸引了小早川奈津子的视线。
“哦呵呵呵呵!怪物!你终于现出原形啦!”
小早川奈津子说这句话时当然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她咆哮道。
“觉悟吧!我要把你切片用火烤再淋上酱油,用海苔卷起来一口吃掉!这是香港名产——海滨龙肉寿司!”
味道可能还不错哦!终心想,不过他无意做这种法试。正当小早川奈津子迎面冲上来的时候,突然有某个物体落在她头上。她立刻甩出链锯将不明物体一一打碎,很快地她的四周被四散飞舞的白点团团围住,原来浇在她头上的是六个羽毛枕。
“可恶,居然使用这么低级的障眼法!”
小早川奈津子企图突破飞舞的羽毛布帘,这一瞬间又有一个物体落在她的头上,这次可不是羽毛枕,物体看起来是一个人形。小早川奈津子吃惊地抬头一望,立刻甩出链锯。人影在半空中一转,强而有力的踢腿命脉中小早川奈津子的头盔,她一边发出吼叫一边死命挣脱,但人影在她背部一着地就马上举高双手,小早川奈津子的庞大身躯立刻往后翻了一个筋斗,她越过人影头顶画出一个圆,头部朝下直落地板,如同地震般的鸣动摇撼着整个饭店。
“帅呆了,续哥!”余从二楼梯间俯视着大厅拍手叫好,松永也在一旁跟着唱和。竜堂续瞄了贴在地板动也不动的怪力女一眼,接着向楼梯间的观众优雅地鞠躬致敬。
“啧,每次只知道捡便宜。”终嘴里唠哪着,手边连忙弹掉一身的羽毛。正当满面春风的续走向弟弟的时候,始在长廊大喊。
“续、终!小心!”
竜堂家的老二与老三不约而同地往后跳了五步之远,原本应该因脑震汤而躺上一个小时的小早川奈津子突然坐起,她从系在腰部的袋子里抓起一个东西,嘴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哦呵呵呵呵!我送你们一根好吃的玉黍蜀,请用!”
随着她的手一丢,几个椭圆形的物体6续被抛向空中或地板,水池一看立刻大喊。“快趴下,是手榴弹!”
说完,突然一道闪光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四处弥漫着黑烟与异样的焦臭。热风从俯卧在地板上的续与终头顶一扫而去,天花板与柱子的破片不断掉落。这个情形连续重覆七、八次,不过,紧接下来的爆炸并不像第一次规模庞大。小早川奈津子所投出的是在步兵与游击队里常用来扰乱敌人。她要是趁着这场混乱使出她的拿手凶器,也许损失会更为惨重,不过连这个全亚洲最强的怪力女也知难而退,可见她在续的攻击下伤势匪浅。等烟雾消散之后,长廊里只见包括别枝在内十余名不幸的死伤者,而魁梧的小早川奈津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亚南饭店完全丧失了饭店的机能。
“目前只有停业了,我打算移民加拿大,我最大的儿子跟媳妇就住在多伦多。”负责人的口吻显得漫不经心,也许他认为在黄大人死后,自己的任务也跟着结束了吧,蜃海自言自语道。“这个她方灾祸连连,连开个会也没办法安心,干脆另起炉灶也好。”
“开什么会?”续问道,但他心里已经有数。这个会议的参加者全是华侨界的有力人士,他们是受了黄老的鼓吹才聚集起来讨论如何对抗四姐妹“抹杀5o亿人类计划”。黄大人生前已经在亚洲与大洋洲各地集合了3o名有力人士,但本人却永久缺席了。
“失去黄大人也许是我们的致命伤,因为华侨界最重要的一环断了,而我们还不知道以我们既有的能力可否重新接好。”蜃海颇为悲观,其他人也明白黄大人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余想把他所梦到的天界故事说出来,只可惜大人们在现实中有太多事情要忙,无暇听余说故事。一向宠爱么弟的长兄始现在正和松永与虹川热烈讨论之中,而茉理也协助饭店负责人向香港警宗与消防署做形式上的说明。因此余只好走近刚从盥洗室出来的水池。
其实把松永捡来的正是水池。当时还是自卫队二等6尉的水池已经饱受官场的尔虞我诈,正巧遇上竜堂兄弟劫持坦克车,再加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决定倒戈。之后他不曾归队,就在他打算前去投靠老友虹川的途中顺手捡了一只小狗。于是这只名为松永良彦的小狗从此以后便成为勇敢又忠诚的同志,与水池一起出生入死。
“你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捡到松永的?”
听余这么一问,水池感到不解。这个做事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觉得余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不甚起眼的问题显得相当奇怪。
“当我发现时,它早就跟在我身后面,我赶它它也不走,所以只有一直让它跟了。因为虹川那阔气的家伙刚好盖了一栋房子,所以我想再多住一只小狗应该不成问题。”
“为什么松永会跟着水池先生呢?”
“这个嘛,你可以问松永,抱歉,小朋友,我得去帮忙了。”
水池挥挥手跟着加入大人的圈子,余的视线往下瞄,只见松永抬头望着他猛摇尾巴。余耸耸肩,无奈地带着松永走向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终。
并非每个日本人都是善人,也不是每个华侨都是有度量远见的明理人。那些有力人士虽然拥有才气、资金与人脉关系,但他们并非团结一致。在会议度上,他们面对传说中的英雄人物黄老表示敬意,却不表示他们有意共同合作。
“他们的眼神好像在怀疑我是想报复过去遭到国家驱逐的旧恨,才故意回来兴风作浪,我好几次几乎想站起来一走了之。”
黄老愤愤不平,但客观而言,黄老基本上还蛮喜欢招惹是非的。黄老索有优秀革命战略家与天才游击战专家之称,但另一方面恶名也不小,人称他为专事挑拨反革命军、日本军与美军的老将军。之后他因为反抗北京中央政府而被强制送往收容所,谎称黄老“烈士迟幕,壮志未酬身先死。”散布他去世的消息。现在这个危险的老人却带着一群形迹可疑的日本人来到香港,煽动华侨们团结一致痛宰一个为非作歹的组织名为四姐妹,但华侨岂会如此轻易上当?
他们之中,有人与四姐妹进行大宗的暗盘交易,还有人为了东南亚各地连续发生大规模的反华侨暴动感到忧心忡忡,相反地却也有人趁着全世界的动乱企图大捞一笔;有人怀疑:“黄老是本人吗?听说真正的黄老已经死在收容所,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不就是冒充的吗?”,有人认为:“无论黄老是真是假,他都已经是旧时代的人了,没有必要与他谈论新时代。”还有人表示反感:“黄老还好,只是不知道那些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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