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
“龟堂兄弟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这个基地来的。我希望能借重你的知识和辩才去说服他们。”
“说服?”
“是的,去说服他们,即使他们再怎么消极。希望他们能在出于自愿的状况下帮助我们。”
“这可是一件困难的事啊!”锋谷心里想着。官僚时代的人脉和组织力在这个时候是派不上用场了如果随便就接下这个任务而失败的话,就会被烙上不中用的烙印,从1女士的态度上就可以清楚地明了这件事了。可是,他不能拒绝这个工作,而这件事比前者更明确。
“就让我试试吧!”当蜂谷接下任务的时候,值班的军官散了司令官室的门。他前来报告有一架来路不明的直升机正接近基地中。
中将还没有说什么话之前,1女士的声音就先传出来了。
“不可以击落它。请允许它降落在基地内。”
马克麦亨中将虽然很不甘心如此被指使,可是,他又不能拂逆1女士,正确的说法是他不能违抗玛丽关财团。当他出任瓜地马拉政府的军事顾问时,曾经和瓜地马拉国防邻的高官联手私吞了武器调度资金七百五十万美金。这件事被玛丽关财团知道了。瓜地马拉也有玛丽关财团的分部,进行着各种工作除此个人的弱点之外,玛丽关财团又是国防部的强力后援人,于公于私,中将都只有听命于人的份。
在马克麦亨中将的指示下,来路不明的直升机获得了着6的许可。日本空中防卫武力的直升机在极度不稳的晃动下,按照基地管制塔的指示,在距离基地主要大门一百公尺远的宽广道路上着6厂。
带着全自动来福枪的士兵们集中在直升机的四周。白人、黑人、亚洲人、墨西哥人,各种肤色的人包围着不请自来的客人。
坐在后座,身高不输美军的青年悠然地举起两手伸了出来。
“辛苦你了。很遗憾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们红利,不过,希望你平安地回到家就是了。”
听到对方这样招呼的特别国家公务员运用他仅有一点的勇气和自尊心,极力反驳直升机掠夺者。
“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的真正身分是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这件事。”
始正经八百的回答,抓起了驾驶员的衣领往直升机外面丢。驾驶员发出了惨叫,可是,他只是屁股撞在水泥地上,并没有生命的危险。
“哪,我们可以见见1女士吗?”
始打算从头到尾都用日语交谈,他泰然地环视着四周的异国兵队。
穿着军服的男人们慌慌张张地在基地内左右穿梭。
坐在直升机上的,除了驾驶员之外,就只有意堂始。其他的三个人——龟堂家的老二和老么,以及被认为是他们的表姐妹的年轻女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1女士用心地推敲着。难道他们利用始从正面闯进来的时候,用常人所不可能办到的方法潜入基地来吗?或者,他们在半路上丢下了老么和女孩子,不想让他们再卷入更麻烦的事件中?可是,至少老二应该会和兄长一起行动的。
这样的推测没错。在距离主要大门一公里半的第三号门的附近,一个巡逻中的白人士兵被人袭击了。当瞥见人影晃动而想有所行动时,同行的军犬就吐着血趴在地上了。自动来福枪被抢了行凶人操着缓慢的英语命令士:“我想借你的军服芽穿。你会心甘情愿地配合吧?”
续从“p1ease”到“the”都用上了,在遣词用字上是极尽郑重之能事,可是,他那堪称过分英俊的脸上却连半点善意都没有。士兵很快就了解到对方不是易与之辈。他开始慌张地脱起衣服印度大麻、洒、日本的女人都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享受到。一旦核战爆发时,只有总统和国防长官们共四千人左右可以逃进建在阿帕拉契山中的巨大核子防护罩中保住一命。他可无意为这些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当士兵只剩处一件上衣和裤子的时候,续伸出白皙而形状极美的手,在士兵的颈动脉上一按。当士兵昏过去之后,续把他拖进草丛中,用被丢在那里的破烂帆布袋覆在他身上。至于蚊子的攻击,就请那位士兵先生忍耐一下续快速地穿上了士兵的衣服,只要能骗个15分就行了,他也不希望太多。
“说来如何穿好别人的衣服这种家传拿手绝活,在龟堂家的家风中似乎总有些问题。”边喃喃说着、这个过分英俊的土兵把自动来福枪扛在肩上,选择不引人注意的场所往前走去。
龟堂始被带到厂一间像是接待室的房间里。或许是会客或电视摄影用的房间,就明亮而充满生气的中西部中流上层家庭的接待室而言,是太过丁些。
一直把始迎到这里的男人是峰谷、可是,始一点都无意把对方当成一回事。对这个欠缺个性,说服技巧流于庸俗的恶人,谁还会有兴趣?
“日本是和平的、自由的,而且富裕的。建造这么一个优秀国家的日本人是世界最优秀的民族。身为一个日本人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要这么想是你的事,可是不要把这个想法强推给别人。始这么说,可是,是在心里面说的,他连嘴巴都不想动。
“对目前已经成熟的物质文明有异议的人都是人类的敌人。应该要换一个心……”
“你以为搬出人类敌人的说法我就会退缩吗?真是不巧,本人可不这么想。”
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始的声音有一种深沉的压迫感,锋谷不禁感到碰了一臭子灰。
“人类把我们兄弟当成敌人,而且像你这样肮脏的懦夫带着人类指导者的面具您意妄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要对这样的人类表示友好。”
始的眼光更加让蜂谷畏缩。
“会走到毁灭的地步,对地球上的其他生物而言,这样或许比较好。—开始从被那些没用的政治家控制的日本灭亡起也无所谓。”
烽谷似乎无法漠视始的毒舌,他好出了一个夸张而惊异的表情。
可是,始并无意把这些事情提出来说明。对方不是可以交换意见的人。
跟前这个男人或许是个秀才或者官僚,可是,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语言,即使要指责始、也只会使用他人使用过沾手垢的冷战时代的语言。
这种人不值得憎恶,他只是一个让人轻蔑的人罢了,或许连做恶党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没有自己的价值观。可是,这种男人也有可以在权力构造内部发挥力量,支配社会的时代。
譬如,在一九五o年的美国兴起了一个“把危害美国社会的书和其作者赶出社会”的运动。
结果,最先成为牺牲品的是《罗宾汉历险记》、《义贼罗宾汉》从有钱人那边夺取金钱去分发给贫穷的人们。
接着便是《汤姆历险记》和《顽童流浪记》成了被责难的对象。汤姆·亿莎耶逃学而且逃避教会。哈克伯利芬从父亲身边逃走在各地流浪;所以,这些书是否定健全家庭的存在和学校教育制度的无政府主义的书。这样的书不能者《鲁宾逊漂流记》和《十五少年漂流记》也都看不得,漂流到无人岛上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是否定国家制度的思想;这些恶书都应该烧掉。
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像疯狗一样的人,如果让这种人掌权的话,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书就会一概视为坏书,把作者的社会价值抹杀掉。即使是被视为民主主义总管理处的美国也是如此。在像日本这样有排除少数派的倾向的社会中,始他们会被排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这是一个和别人做同样的事情就没有问题,如果做出和别人不同的事就会受到集体排斥的社会i因为“一亿一心”、“举国一致”是这个国家的社会正义。
不管怎么说,始是无意和蜂谷继续进行这种没有任何结果的会话了。所花费的时间大概有五分钟,可是,这已经太多。
“请让我和1女土会面。我跟传声筒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当始跨着大步、伸手去碰触门的时候,门自动地开了。
“久仰大名,东海育龙王敖广。”一个充满了虚伪善意的声音迎接始的到来。
1女士对着蜂谷下了离开房间的命令之后,对着始露出了微笑对目前的事情做了表面的说明。
“所以,才会演变成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不过,我们仍然希望以待客之道迎接你们龟堂兄弟。能不能听听我们的意见?这是一个王者该有的度量。”
“可以,可是,大前提是必须让我的弟弟恢复自由之身。否则会议室的大门是开不了的。”
始没有坐到1女士请他坐的椅子上,冷冷地回答。
1女士带着奇怪的笑容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他们所要进行的邪恶计划。
“我们把它叫做‘布拉德’计划。”
“布拉德?”
“就是布拉德公爵啊!是15世纪东欧的瓦拉奇亚公国的君主,成了吸血鬼卓九勒的模特儿的那个男人。”
1女士开始说明。内容和在今天黄昏的时候说给蜂谷听的一样。可是,内容更辛辣,更充满了恶意。始的表情则没有那么剧烈的变化。一开始他就簇紧了眉头。在听1女士的谈话当中,令他开始感到困惑的是,他发现到她对日本社会所展开的丝毫不宽容的批评却是字字中的。实际上、就像始本身和续讨论过的一样,有一部分的年轻人开始表现出
了异常的思考和行动,这是一个很令人遗憾的事实。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始虽然感到不快,不过,他还是试着去确认。
“就像我们在布拉德身上看到的,对少数者及弱者的憎恶、残忍的攻击性、非宽容性。四姐妹的计划就是要把这种精神上的特性根植到日本人的身……”
“所以,你也赞同现在的日本社会正处于布拉德的精神状态下了?”
温和的反问让始无话可说。因为有趣、因为对方没有抵抗、因为自己很安全,所以,不管是做多么无礼的,或者残忍的事情都没有关系的这种思潮不就是布拉德的于民吗?布拉德至少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起责任的。
“你们所说的就是要培育出这种人吗?”
“这种说法是不是让你觉得比较舒服?龙中之王?”
这一句话让始感到一阵阴寒。真正可怕的事情可能就在前头了。始努力地保持表面上的平静,给对方一个欠缺个性的回答。
“什么意思?”
“就是这种意思。完全欠缺想像力,只有保存自己的本能和攻击性发达的、功物件的年轻世代的出现。这是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这个事实是从我们四妹妹的阴谋中产生的,罪恶全归四姐妹。如果这么想,或许心情会比较好一点。远比由日本人亲手塑造出这样的世代要好得多。”
始卷起了舌头。这个1女士的格调和蜂谷不一样。恶党也有恶党的格调。格调越低下,就越欠缺客观审视自己、使自己在历史上的位置相对化的能力。
“青龙,就算你是一普通人……”
隐含着毒针般的声音刺痛着始的听觉神经。
“你也会只因为拥有和别人不同的想法,只因为你是少数意见的拥有者而被憎恨、斥责、被丢石头。更何况你……”
“不是人类,是吗?”
带着苦笑的始先抢在1女土之前开口说道。温顺地听1女土的辩解,始觉得自己似乎陷于酩酊的状态中。和刚刚谈话的日本人相较之下,她说的话有魅力得多,可是,也不能永远这样听下去。始无视于表面上的礼仪,强悍地放话出来。
“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件事,不要对我们出手。我们不会先行出手,所以只要你们不出于,就不会有麻烦产生,很简单。”
1女士丝毫不动摇地承接始的视线。她的气度似乎有靖一郎姑丈的八千百倍之多只是,当和对方正面相对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奇妙的不安感。
始和终一样,有这样的感觉有像是人工的、不自然的那种味道,始在内心嘀咕着。
“话还没有说完,龙中之王。”
“我也不认为已经结束了。可是,我也没有义务在这里帮你赚取时间。让我走吧。”
当始再度走向门口时,1女士丢过一句话。
“就保持由四姐妹支配人类社会的现状不是很好吗?”
“我不知道。我们不是人类吧?人类要甘于做四姐妹的奴隶或家畜,那人类的自由。当有脏手伸向我们时,我们就会将之拂去,可是,我们也没有义务连别人头上的苍蝇也要赶走。”
就像往常一样,在进行这样的舌战时,始总不会把自己内心相信的事情况出口。可是,实际上,被人类排拒的人应该没有必要去担心人类的去处
接受四妹妹的支配、有几十万名幼童因营养失调而死亡,而权力者却仍然疯狂地扩张军备、因使用二氯二氛甲烷而造成臭氧层破了洞、在放射能性废弃物的安全处理法尚未确立之前就持续发展原子能发电等等,都是依据人
的自由意志行使的。如果人类因为智能而成为地球的支配音,不可避免的,也会因为他们的愚昧而面临毁灭一途。
可是,人类在毁灭之前,社会上的弱者就会先成为牺牲者,这件事实在让人感到个快,可是,如果再扯到这些,和1女士的争论时间就得拉长厂。
“终在哪里?”
“在离开滑行道的运输机中。不过,你想我会让你从这里出去吗?”
“这样对你们比较好。”说完,始抓住了门把。他预测门外会有成列的武装士兵等着,可是,他猜错了,走廊上没有人。
凝视着被关上的门,1女士慢慢地拿起话筒。
“传达给中将。要他三分钟后让运输机出发。”
这天夜里,基地里来了几个夜间访客。上午三点过后,在第五号门和收藏库的中间一带,一个波多黎各士兵慢慢地开着吉普车走着,突然间、他听到了快乐的歌声。年轻女子和男孩子搭档着,合唱着歌靠了上来。歌千真万确是英文歌,可是,伍长却听不懂。
“no!s1eep bed the orng i' happy,i' happy ghost have no o! 1et's sg everybody,no!”
日本人听了就会懂。这是英译的“鬼太郎”主题曲。唱完歌的茉理和余对着伍长举起一只手“嗨”,的打了一声招呼。姑且不说余,士兵对茉理的秋波似乎有很深的感受,在回答了一声“嗨”之后,刻意地下了吉普车,走了上来。
如果他不是一个平凡的士兵而知道高度机密的话,他就会知道这两个人就是让东京为之马蚤动不已的凶恶恐怖分子的同伙。而且,也不会落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抢走了吉普车。
“……无照驾驶、强盗、非法入侵、破坏器物、再加上伤害。”三分钟后,茉理一边握着吉普车的方向盘,一边叹着气。
“啊!今天一个晚上就不知道犯厂多少前科。嫁不出去了。”
“不用担心,茉理姐姐。你真的可以成为我们家的一员阿!始哥哥已经是前科几十犯了。”
“谢谢了晤,事实上,我就希望你这么说。一个女孩于说这种话太过分了,是不是?余。”
余心里想着的是:不要去在乎过不过分了,好好开车才是最重要的。莱理虽然没有听到余内心的话,可是,出入意料之外的,她却很慎重其事地开着吉普车。当他们来到住宅区的偏离地带时,看见行道树样木旁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一个满脸雀斑和蓝绿色的眼珠的七、八岁小女孩走到车道上,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看着吉普车。
“好危险哟!赶快回家。”余温和地对她说道。一向他总是被当老么对待,所以,偶尔也想尝尝做哥哥的滋味。女孩子眨眨眼睛回视着余。她微微地笑着,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奇妙的吉普车的意思,凶恶的恐怖分十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goho,p1ease!这样说可以吗?茉理姐姐。”
“是啊!总之,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是不好的。赶快回家去,小女孩。”
他们辛苦地拼凑着英语单字,慢慢地开动吉普车,可是,余却说道。
“等一下,她跟来了。”
“真糟糕!我们走吧。”
吉普车加快了速度。女孩子很遗憾似的停下了脚步,挥着手,可是,很快的,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基地和外界的界线警戒得非常严密,可是,内部似乎出入意料之外的松懈。或许是日本的反基地游行很多,而让大家都司空见惯了吧!不久之后,在低短的铁丝网的对面就看到了白色的滑行道。大型运输机就停在路端。
“大概是那架运输机。”
“终哥哥没事吧?”
“没事的。”茉理明快地断言道。
“否则,美军在远东的最大司令塔就会从地上消失的。而且,终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美军或苏联军乱来。”
“是啊!”
“可是……”茉理歪着头,“我有一点不了解。既然知道有那样的危险,那个叫1女士的女性为什么还要让始进基地呢?”
“一定是有自信可以抓住始吧?虽然是自大了些,不过,一定是这样的。”
“是吗!有权力的人通常都很自大的。”
余和茉理的推测至少前半部分是猜中了。在他们眼前c一五七运输机的巨大躯体中正坐着龟堂终。
我可不是喜欢才坐上来的哪!终在心中嘀咕着。就龟堂家的老三而言,事态很明显地非出于他的本意。校直升机吊着到达了基地,随即就被用绳子和软绳绑住,然后被丢进运输机中。绳子的绑法非常小心谨慎,软绳的部分有伸缩性,所以就算有龟堂兄弟那种异样的威力也不容易扯断。
而且,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命令、当终要求喝水的时候,总是给他酒喝。终不是一个酒桶,所以,对那种有强酸味的廉价红酒也没有感到怀疑。
结果,他喝完了一瓶,渐渐地觉得身体使不上力气了,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蜷缩在运输机里,只差没有喵喵叫而已。
防险而带有绅士风的日本人坐上了运钻机,嘲笑着终。
“对了,就保持这样吧!在第一次面见四姐姐的首脑部门的时候,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礼物了。”
“那是你的自由。我可没有理由非得配合你。”
因为喝醉了酒,终比平时更桀骜不驯。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活力,乎时极为锐利而闪关光芒的黑色眼珠显得睡眼惺松。
坐在没有什么个性,但是豪华无比的椅子上的是峰谷。在获得首肯可以坐上运输机的时候,他不禁在内心松了一口气。对龟堂始的“说服工作”没有奏效,他以为会被1女士当面斥骂一顿的,没想到,她竟然安排让他也搭上运输机。
这样一来,蜂谷暂时从玛丽关财团那边获得了身份上的保障。他感到安心了。虽然如此,没有办法辩过奄堂始的记亿却让他感到不快。他把这个不快的情绪对着限前这个吗醉酒的不良少年发泄。
“不知道对长上要谦恭有礼的小鬼。”
他剥下了绅士的面具,露出了阴惨的施虐者的真面目。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终的身旁。
他本身没有意识到,而这种无意识就是特征。这就是被称为“布拉德的子孙”或“希持勒之孙”、“法西斯型性格”的人格。这种人最宠爱自己,总是把白己置于绝对安全的地方,连一根小指头也不让受伤。在确保自己的安全性,重复确认对方没有抵抗的能力之后再施以暴力。在没有确定自己不会受罚、不会遭到抵抗的情况下,他们什么事都做不成。而这些人却完全没有自觉到自己的卑劣和丑恶,这个时候的蜂谷就是这样。对方喝了酒,而且又被软绳绑得紧紧的,根本无从抵抗起。不管做什么事应该都很安全。蜂谷想:该给他一点教训的。
“不知节制的小鬼。”蜂谷重复地说着这句话,用鞋尖踢了踢终的肩膀。
“太没有教养了。说来,你们的祖父也是在反战反军部的活动中入狱的不良国民。有那样祖父就有这样的孙了。不光是你,早晚你的哥哥们也要被五花大绑,趴在地上乞求我们的慈悲。或许这样可以稍微调整—下你们桀骜不驯的本性。”
当他再度踢向终的肩膀时,终的身体动了。他以被绑着的姿势,滚转着身体,用力地撞击蜂谷的脚。
虽然不若身体的冲撞那么强烈,可是,因为刚刚是蜂谷抬起一只脚的时候,所以,蜂谷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他挥舞着两手,以蝴蝶飞舞的姿势,笨拙地倒在地上。
他听到了失笑声。两个扛着自动来福枪,坐在房间一角的士兵看到蜂谷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他们的笑声刺激蜂谷的自尊朝着恶劣的方向推进,蚀辱以双重刀刃切断了他的理智。
蜂谷弹跳起来,大叫“臭小鬼!”用全身的力量踢向终的背部。然后再踢向大腿—带、肩膀、腹部,他不断地打不断地踢。可是,由于受制于绳子,收到效果出乎意外地小。
蜂谷停止了脚踢的攻击,跪下一只膝盖,窥视着终的脸。勇敢的少年虽然还在酒醉当中,可是,他仍然看着加害者的脸,嘲讽地笑着。
“老先牛,堂堂正正和我决胜负吧!”
就在同时,他吐出了一口飞沫。蜂谷来不及闪躲,从右颊到鼻子都沾上了唾液。酒味扑进了他的鼻孔。蜂谷握紧了拳头发出奇怪叫声,重重地击在终的脸上。他再击、再击,可是只是计自己的手发痛而已,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他站了起来,用脚往终的脸上一路。鼻血飞溅而出,溅上了蜂谷的裤子下摆。
两个土兵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他们看到峰谷的狂态,不禁相对而视。
他们感到震惊、厌烦,可是,却无意加以制止,因为他们奉命不得干涉。
峰谷也没有注意到运输机已经启动了,他仍然继续进行单方面的暴力行为,突然间,他恢复了理智,喃喃说道。
“1女士怎么了?”
他站稳了脚步,走向圆形的窗户,把脸凑到窗户上。就在那一瞬间。被绑着、受了伤,原本应该动也不动的终让士兵们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邻窗玻璃发出了声音碎裂了。蜂谷感到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掠而过。终像火箭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头,令人难以相信地成功地从窗口述到外面去了。
终的身体撞击在滑行道上,跳了起来。他只觉一阵晕眩,一股新的痛感袭击着全身。可是,也只是这样而已。如果换作一般人,从五公尺高的地方撞击在水泥地上,就算没有立刻死亡,也逃不过重伤。终喘了一口气,鼓舞自己似地喃喃说着。
“如果这样就特技力尽,被哥哥们知道的话,可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可是,灾厄仍然继续不断。绳子和软绳的一端卷进广运输机的车轮,终以猛烈速度被拖引在水泥地面上从车轮进出来的火花落在终的身上。
“变龙!”终对自己这样命令着。他知道光是靠勇气也解决不了事情。喷射引擎的轰隆声在他耳边震天价响,摩擦地面的绳子喷起了白烟。
“变龙!变!”这个时候,终听到长兄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长兄呼叫着他的名字。
始和运输机并行着,以常人所不可能有的速度一边跑着,一边等待着机会救出弟弟。
“终!终!”
哥哥终于来了!当终闪过这样的思绪的时候,紧张感一下子迸开来,他的意识随即扩散开来。
白色的光块笼罩着滑道。空气喧腾了起来。波状的能量敲打着大气,驾着吉普车沿着滑行道飞驰的茉理和余感受到强烈的冲击车体晃动着,茉理勉勉强强地稳住车子不让车身翻覆,然后停下了车。
没有人听得到的惨叫声充斥着机内,运输机被破坏了。引擎部分爆炸了,机冀散落了无数个大小的破片在空中地上飞散着。机身原本应该散发出强烈的能量的、可是,却又被卷进了—股更强烈而巨大的能量当中。就在那一瞬间,蜂谷感觉到自己的肉体被撕裂了,他下意识地哭叫了起来。然后,意识也四散开来,—切都飞灰烟灭了。
被冲击波吹击滚了三、四圈,撞在铁丝网上的始感觉到有人的手拉了自己一把。可是,救人的人和被救的人都没有看着对方。他们睁大了眼睛,将视线固定在滑行道上,说不出话来。
在滑行道上,一条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巨龙翻腾着。
第九章 窥风
1女士站在窗边。
在她的视线中,银白色的光芒掀着波涛。波涛穿过大气厚重的窗玻璃不停地震动着。身旁克麦亨中将呻吟着,转动着他的身体,可是,并不能引起1女士一点点的注意:“白龙显现了。”
在她端整的嘴角浮起了笑容。和她在数天前看到红龙显现时的情况比起:来显得沉稳多了。之所以会让她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经验呢?或者是在上位者的指示呢?这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想到的是今后的的事,对跟前发生的事实似乎并不怎么宣扬。
“哇!我的基地被那个怪物破坏了该怎么办啊?”马克表字中将的声音动摇着。
“你的基地?”1女士打鼻孔里冷笑着。或许是有意把傲慢也当成是形成她美貌的一个要素?这个时候的1女士完全具备了女皇帝的风格。尽管被嘲弄了,马克麦亨中将还是被压倒了,一时讲不出话来。他退了一步,目不转转睛看着1女士,可是,两眼中立刻带着憎惧和下了决心的表情,猛抓起军帽,离开了房间。他重重地摔上了门,可是,1女士连看也不看一眼。像马克麦亨中将那种男人的所作所为都引不起1女士兴趣。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巨龙仍然在滑行道上。如果先不顾虑到其危险性的话,巨龙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像数亿颗宝石并列在一起般地美丽。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到在滑行道上爆炸而四散分裂的不幸的运输机了。数千人带着数千把枪,怀抱着数干种恐惧,远远地图住了龙。
风吹拂着。不,不像寻常的风那般平静。会让人误以为是大型台风登6的强风一边卷起旋涡一边加强了强度,基地的风速计从3o公尺增加为4o公尺,再增强加为5o公尺,同时还不断地增强,在破坏了运输机之后的两分钟,就高达6o公尺了。
街道树的树枝折断了,四处翻飞。美军们发出惨叫声,用手护着脸,在强烈的风势下被逼着往后退。帆布片像蛔幅的翅膀一样漫天狂风,布片一转,打破了兵舍的玻璃,切断了电线,火花在半空中弹跳。
被强风吹撞到铁丝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始发现到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看到美军军服的那一瞬间,始挥出了拳头。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这一拳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
“大哥,是我呀!是我!”
“续?”虽然是穿着美军的军服,但是一般人是无法在秒速6o公尺的狂风之下站起来的。始应该可以马上分辩出来人是续。
“对不起,我好像变得很好战了。”
“不,没关系的。”双方扯着喉龙大吼,因为这祥才能将风的怒吼声盖过去。强劲的风几乎要将人的耳朵撕裂,把人的头发连根拔起一般。
“好大的风啊!这就是终化成龙之后的力量,或许大哥已经有过这样的预测了。”
确实,始是想过了。东海青龙王、南海红龙王、西海白龙王、北海黑龙王,合起来统称为四海龙王。这些名称是根据阴阳五行说而来的,不过,其各别所潜藏的力量或许在四大元震中有所说明。四海就是四海,不是五海。
没有记录显示还有中海黄龙王的存在。坐在中间的应该是黄奇,也就是龙帝。这么说来,四海龙王的力量不是应该可以用其他的象征元素来说明的吗?而此时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地水风火四元素了。始的预测好像没错,龟堂家的老三就是风龙。
风不停地咆哮着。三千公尺长的滑行道成了狂风吹袭的长大走廊,以高速送出一阵又一阵凶暴化了的空气团。黑夜的阴暗震动着、狂叫着;风把兵舍连根拨起,最后,摧折了路树的树干。
在横田基地的战车虽然都是重装空挺师团的轻战车,但是,在白龙卷起的狂风之前,这些战车也只能空转着履带,连一公尺都前进不了。不但如此,当非常强烈的暴风掀起波动袭上来时,最前摆的轻战车也被吹得翻转了过来,露出腹部。
“不行,连靠都靠不上去。”
接到近乎惨叫的报告,驻日美军司令部的马克麦亨中将不禁咬牙切齿。他下令整备好火力,将可恨的龙包围起来。
茉理和余被暴风吹袭首,同时看着美军的出动情况。
“啊!好像出动了,世界场强的保卫自由助战士们。”茉理的声音不能说合有善意。因为她看过报导越南战争的相片专辑,知道美军化学战的残虐程度。美国在越南时为了自由,苏联在阿富汗时为了共产主义,而伊拉克在伊朗时为了回教,都使用了大量的化学兵器,虐乐了许多当地的居民。
“好像没有用他们擅长的神经瓦斯和枯叶剂。也难怪,在这种风势之下,他们可能会被自己给瓦斯给击倒了。”
“我们也一定会被击倒的。”
“是啊!我们赶快去和始他们会合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咆哮的风夺走了他们的行动自由他们拽着铁丝网一步一步地往前进,可是,铁丝网本身也在强风的吹袭下,面临倒塌的情形,所以,他们的身体几乎是浮在半空中。
突然,一种不可息议的感觉穿过拼命地抓首铁丝网的茉理的耳际。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勉强说来可能是飞机内的气压产生了变化。
“咦?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当莱理不由得发出声音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顶着狂风暴雨耸立在皮空中的通讯塔软绩绵地弯了下来,开始崩场了。
崩塌了。继续崩塌了。不是爆炸。通讯塔和其底下的天线、建筑物都几乎在无声无息当中蹦塌了。比砂山被浪涛冲刷还安静的消失了。
余和茉理暂时都忘记了那越吹越大的狂风,看看仿佛是梦魔历带来的暗夜的光景。连美军也都拿着枪,伏在地上,愕然地看看这副景象。被称为“巨人呼叫”的核子攻击命令舶通讯设施在无声无息当中消灭了。
唯有龟堂始能对这件奇怪的事加以说明。
“续!风和声音是一样的。在空气的震动这一方面来说明的话。是不是?”
“……恩,我明白了。”
续也了解了。那就是利用“听不到的声音”所制造出来的;比sf更先进的各种幻想科学故事中的兵器,如超音波炮、高周波炸弹、极低周波火箭等。这又是“西海白龙王”的另一种力量;发射出音波光束的巨大生物兵器。对四姐抹而言,他应该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吧?
想到这里,始的心脏仿佛受到一种不快的针刺。这不就是四姐抹想看到的吗?不管是1女士令人难以理解的态度,或者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不都是对方计划下的产物吗?这时候,余和茉理也跑来了龟堂鸟羽联合军在分开了一个小时之后再度集结了。一如在潜入基地之前所计划的,在滑行道的左右方,用眼睛来确认彼此的位置,可是,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是因为狂风的吹袭而阻碍了他们行动的自由吧?
在驻日美军的三泽、嘉手纳、厚木、横须费各基地,上午四点都出现了匆忙的景象。这也是有其道理在的,因为统辖这些基地群的横田基地“受到龙的袭击”。
日本的天空,从远东全区到北太平洋的空际被美军的紧急通讯波数扯成了数千片。在还是前一天下午两点的华盛顿dc,紧张像电流一般在白官和五角大厦之间奔窜。不只是这样,有许多的通讯波也秘密地被送进瑞士的苏黎世去。苏黎世正当前一天的下午八点;如黑石般的黑夜不断地加深了其色彩。
日本的天空,美军有最优先的使用权。美军可以无视于民航机的方便与否,向日本政府要求暂时独占民间航路,也可以视情况而无视于日本一方的意向,由他们单方面发出通告,强行飞行。这是根据一九七五年日美政府间的协定而制定的条文。
现在,美军的战斗机就利用了这个特权,6续离6,随着轰隆声,飞向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但是,在上午四点前后的这个时刻里,事实上,在日本上空的民航机数目几乎等于零,所以,日本的民航界所遭受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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