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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陌路逢君,君请绕道|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19:02:31|下载:陌路逢君,君请绕道TXT下载
  后再恢复。

  这个想法在沈寒的脑海里一旦形成便难以磨灭。

  天辰皇终究上前了几步,他沒有和皇说什么,而是直接在顾琉萦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爱沈曳吗?如今父皇已经把你许配给他了。以后你去华清宫父皇再也不会拦你了,皇后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了,以后有父皇在,谁都不可能欺负得了你们,漪儿快醒來吧。父皇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來,可这天下还需要你,你就真的忍心放下这天下百姓吗?父皇老了,再也有心无力了,漪儿醒來帮父皇一起治理这万里江山可好。”

  任他们怎么说,任他们说什么顾琉萦都丝毫沒有动静。

  沈寒亦是上前几步,沈伊见此只好默默退几步给沈寒留出位置來。

  “萦儿,还记得你送我的红绳吗?你说过你会等我回來的,可我回來了,为什么你却这么早就放弃我了。你的桃花酿虽然已经酿得很好了,可还沒有登峰造极,你醒來了我教你可好,你不是爱喝我酿的酒吗?只要你醒了我便马上为你酿。你说过要做我的娘子,只要你醒了我便马上迎娶你可好……”

  沈寒声音很低,他静静的闭着眼睛,他希望他能唤醒顾琉萦,可他还沒说完沈伊便注意到顾琉萦的手指动了一下。

  “萦姐姐动了,她刚才动了!”沈伊的话语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然而顾琉萦动了一下后便再也沒有反应了。

  沈寒握着顾琉萦的手,道:“萦儿,萦儿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对不对,萦儿快点醒來吧,你看看皇上皇后,他们为你伤心欲绝,你就忍心看着你的父皇母后为你担心吗……”

  无论沈寒再说些什么顾琉萦都沒有丝毫的动作了。这让他们四人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谢御医此时摸着胡子解释道:“刚才沈相说的话对怡安公主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在怡安公主的潜意识里一定有一件事跟右相说的事关联很大。”

  沈寒闻言心里微暖,刚才他说他娶她为妻她便有了反应,他想,必是顾琉萦也想嫁给他才会有反应的。可谢御医的下一句话却把沈寒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若是从沒有过希望或许会好些,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让你看到了希望却又马上被破灭。

  第一百零四章 全军覆没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件事对怡安公主來说很高兴,一种则是很难过。一般也只有极致的事才能引起怡安公主的触动。”

  谢御医如是说道。

  沈寒闻言一时忘了反应,心道:两种可能,呵呵,萦儿,你到底是哪种呢?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还有顾琉萦和安歧之同在忘川村的那些日子。

  沈寒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而正因为不知道才会害怕。

  他的感觉不会有错,而他的理智也告诉他,他的萦儿似乎已经不爱他了。

  即便沈寒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却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遇到顾琉萦,先占据了他的心,凭什么安歧之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抢走了。

  嫉妒一旦在心里萌了牙便再也无法消灭。

  沈寒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他不要顾琉萦想起安歧之。

  如果顾琉萦永远只有六岁的心智,永远忘了安歧之,那么他有信心可以再次占据她的心。

  退一步说,即便顾琉萦在后來会恢复记忆,那时候他会让顾琉萦全身心的爱着他。

  沈寒如是想着便决定了先不去找宫赢。

  这天下与顾琉萦相比,他很好抉择。

  天辰皇在顾琉萦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可无论他们再说什么都无法让顾琉萦再动一下。

  皇后由于悲伤过度已经晕倒在一旁,沈伊只得在一旁照顾皇后。

  而此时门外一个穿着禁卫军服的人大声喊着:“报!”

  天辰皇听着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重要的事。

  “说。”天辰皇的声音明显有些憔悴了。

  沈寒此时却抢在了那个禁卫军的前面开口:“是不是兵部侍郎剿匪失败了。”

  沈寒虽是在问话可语气却十分坚定。在这个时候,能出的事便只有这件了。

  天辰皇多少也猜到了些。只听那禁卫军道:“是全军覆沒,只剩了兵部侍郎一人回來,说是留着传信。”

  天辰皇和沈寒明显被惊到了一瞬。

  那可是一万的精兵啊,这才几天,居然剿匪不成还全军覆灭了。

  天辰皇立马站起了身,语气是不可抗拒:“带路。”

  天辰皇走的时候示意沈寒一起跟來。沈寒虽然放不下顾琉萦却也不得不跟去。

  兵部侍郎已经到了谢御医的宅院,只见他一身破铠甲,身上血迹斑斑,束发的绳子早已不知去向,脸上亦是两条大大的伤疤。

  兵部侍郎见天辰皇前來立马磕头请罪道:“下官无能,带出去的一万精兵回來的却只有我一个。”

  天辰皇原本十分气愤,可见如此的兵部侍郎一时也不忍再发火了。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到底怎么回事。”

  兵部侍郎不敢看天辰皇的眼睛,梗咽道:“刚开始的时候罪臣过于自大,以为带的那些兵足以剿灭那天歧教了。一开始也的确如此,天歧教被打的连连后退,甚至躲进了天歧谷里。都怪罪臣自视过高,居然沒有发现他们虽然连连后退可却沒有损失一人。”

  兵部侍郎越说越梗咽,双手衣袖早已被鲜血染红,至今还有鲜血滴落,他的脸色亦是苍白如纸。

  “一连七天都是如此,罪臣步步紧逼,他们步步后退。直到天歧教主亲自出现,罪臣看得出天歧教主身负重伤,可不知为何他却像疯了一样大开杀戒。他下令要让來者全军覆沒,结果对方仅八百人马便让我军全军覆沒了。”

  兵部侍郎只感觉眼泪模糊了视线,可他却看到了眼前那血流成河的景象,他感觉他跪着的都是他的兄弟尸骨。

  天辰皇闻言一时沒站稳后退了两步。

  八百人马居然让他一万精兵全军覆灭。

  兵部侍郎身体有些哆嗦,甚至语气都是颤抖的,他说:“天歧教主的杀人手法十分残忍,他,他居然……”

  天辰皇已经不怕打击了,沒有什么消息能比别人八百人马让他一万精兵全军覆灭來得震惊。

  “他居然杀人的手段都是割下头颅,且是单单凭一把折扇便割下了他们的头颅,而且,而且是,是,是一下就割断了。”

  兵部侍郎不敢回忆那个画面,他虽见惯了血腥,可这天辰国沒有战乱,沒有外敌,他本就是新官上任,本就沒见过多残忍的事,可那天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的兄弟在天歧教教主的手上掉下头颅。

  沈寒一直沒有说话,可他早已经知道天歧教的教主是谁,只是他沒想到他安歧之居然活着。

  他活着,那么更加不能让顾琉萦恢复记忆。

  顾琉萦已经是沈寒心中的毒,他戒不掉,亦是不许别人沾染。

  “天歧教教主一身红衣,长得妖娆非常,他要罪臣带话给皇上,他说,他说,他会让你们欠他的一切都还回來,而那天,不会太远。”

  天辰皇强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他不知道安歧之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安歧之和顾琉萦的事。他以为安歧之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顾琉萦欠他的。

  沈寒亦是如此认为。沈寒心中冷笑,他不会让他安歧之再有机会,这次,他会好好的守在顾琉萦身边。

  兵部侍郎说完有了一丝解脱的意味,他仰天长叹:“兄弟,我对不起你们,我这就來陪你们了。”

  兵部侍郎虽有些自大却是讲义气的,他再无颜面活下去。

  他转而对着沈寒道:“沈相,请帮罪臣一个忙吧。”

  沈寒不语,静静的看着兵部侍郎等着他的下文。

  “帮罪臣了结了吧。”

  沈寒闻言视线看向兵部侍郎的双手,他猛的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他伸出手捞起兵部侍郎的衣袖。

  果见兵部侍郎的双手都被挑断了手筋。

  沈寒心道:他必是在萦儿放他手的时候绝望了,看來他如今恨死萦儿了。那么也好,既然你活着,我且跟你斗一斗,看看谁技高一筹。

  天辰皇见兵部侍郎的手筋被挑断却沒有一丝感觉了。

  原本他不觉得天歧教有多强大,因为之前在他看來,再大也不过一个帮派,懒散的教众不过是乌合之众。可如今,他再不敢小看天歧教了。

  最重要的是,天歧教如此强大必有所图。

  第一百零五章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寒应了兵部侍郎所求,他本是练武之人,沒了双手就是废人一个了,再者,那么多他带出去的精兵都战亡了,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脸面了。

  兵部侍郎的死并沒有对天辰皇造成多大的触动。

  天辰皇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转过身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沈寒,语气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年。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寒迎上天辰皇的眼眸,他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斗志,他想,天辰皇必是要绝地反击了。

  只是如今的状况,他要反击的是谁。

  沈寒如今沒有那么多的心情去思考那么多,他回道:“在萦儿沒有醒來之前,我沒有一点其他的心思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

  沈寒以为自己这么说天辰皇会生气,毕竟,他是把他当成了心腹。如今难題摆在面前,他却撇开了一切。

  天辰皇眼眸一炬,微眯着眼注视着沈寒良久。

  沈寒亦是直视着天辰皇的眸子。

  他的云淡风轻并不是装出來的,世间万物与他而言都是虚无,只有顾琉萦在他的世界扎了根。

  如今顾琉萦昏迷不醒,天辰皇亦是还需要他,所以他不怕天辰皇会如何动怒。

  天辰皇忽而大笑起來:“好好好。”

  天辰皇连说了三个好,聪明如沈寒一时也摸不清天辰皇的意思。

  天辰皇并不笨,反而很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二十年前登上左相的位置。

  至于后來的大权旁落,终归到底还是受前朝皇后秦玉的影响。

  秦玉的死对天辰皇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试想一下,若是你拼尽全力的去追求一样东西,当你以为你成功的时候,结果却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在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到了。你会作何感想。

  如今天辰皇觉悟了,这样也好,于沈寒和安歧之都是好的,他和太子窝里斗,不管谁胜谁负,他们都可坐享渔滃。

  只是,如今沈寒对于什么结果都觉得无所谓了。

  他要的只是顾琉萦。

  天辰皇忽而止住了笑:“朕果然沒看错你,只要漪儿一醒,朕便为你们主婚。”

  沈寒闻言心里大惊,一时忘了言语,他知道天辰皇一直都对他不放心,虽然赐婚了,可从來沒有说过有关成亲的事。

  如今却这么直白的提出來摸着样的话语就算是把顾琉萦和江山都交给了他。

  虽然并不是直接把江山交给了他,但顾琉萦若是当政了,这江山还不是他们两人的。

  只是,为何?

  沈寒这次是真的疑惑,他刚才并沒有做什么事,说过的亦不过那一句话。

  有什么念头在沈寒脑海里划过,他越发惊讶起來,难道,天辰皇竟宠爱顾琉萦如斯。

  天辰皇见沈寒迟疑了片刻以为他是嫌弃如今的顾琉萦,重重一挥衣袖:“哼,难道你还不愿意了,漪儿不过是昏迷,记忆丧失,她终会有好的一天,沒想到你……”

  天辰皇还沒说完沈寒便开口道:“皇上理解错误了,我是太高兴了,实不相瞒,我只是沒想到,皇上会这么快下定决心,毕竟,皇上对我并不是真的全心信任。”

  沈寒要是在以往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天辰皇已经信任了他了,那么,他如此说,想必天辰皇不但不会怪罪他反而会觉得他是真心想站在天辰皇的那一边。

  其实,沈寒只想站在顾琉萦那一边。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事身不由己。

  果见天辰皇看着沈寒的目光由探究变成了赞赏:“果然沒有辜负朕的期望,朕把漪儿交给你亦是放心的。朕老了,拿不走的东西只会留给漪儿。”

  天辰皇的这句话亦是告诉了沈寒他对顾琉萦的宠爱。

  沈寒一直都知道天辰皇十分宠爱顾琉萦,可如今却是第一次发现,他对顾琉萦的宠爱超过了他的想象。

  因为,顾琉萦是凰女的命格,而若是把顾琉萦嫁给了他,那么,他难道不担心他们成亲后这帝位的归属。

  天辰皇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題,他是有皇子的人,可却舍了皇子把皇位准备给公主,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但,若顾琉萦的凰女命格无法逆,那么,这顾家的天下必是要易主的,至于被别的人给抢了去,对天辰皇來说,他更愿意那个人沈寒,至少沈寒是真的对顾琉萦好。

  而若是顾琉萦的命格可以改,或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更改了,那么,他相信沈寒不会抢顾琉萦的帝位。

  只是这一切都是未知数,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天辰皇绝不会把皇位传给太子。

  除掉那个理由外,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理由,那便是,当初是左相怂恿他篡位的。

  那时候天辰皇还是左相,而如今的左相还是兵部侍郎,左相的妹妹也就是月妃在那之前便嫁给了天辰皇且生了一子。

  左相想,若是天辰皇登上了皇位,而他的长子便是他妹妹的亲生儿子,那么他们一族身价便自然不一样了。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权势。

  而那时候的天辰皇一时被左相勾勒出來的美好未來迷陷住了。

  左相告诉他,皇后再高贵也是女人,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只要他登上了皇位,那么皇后还是皇后,她是不会在乎谁是皇上的。

  左相还说,他的妹妹虽然是他的嫡妻,但若是他登上了皇位,他可以保证他妹妹不会跟秦玉争夺皇后之位。

  这也是秦玉沒当上皇后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是,秦玉当沒当上皇后对天辰皇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除去秦玉,他的后位谁坐与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躲着梅凝,除了是不敢再回忆起秦玉外,还有些什么情愫在里面。

  沈寒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他即便是笑也可以笑得那么云淡风轻。

  他如今最大的两个担忧便是顾琉萦何时会醒,而顾琉萦醒后会如何面对他。

  他再不愿也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她顾琉萦如今爱的不再是他了。

  如今,他在心底其实有那么一丝不希望顾琉萦恢复记忆。

  第一百零六章 你觉得朕做对了吗

  顾琉萦一连昏迷了七天,这七天不论沈寒和天辰皇他们说什么她都沒有丝毫的反应。

  天辰皇心里叹息,在他决定了一切的时候却又出了这样的变故。

  皇后自是在这七天哭红了双眼。

  沈寒表面口上沒说什么,可谁都看得出他在这几天憔悴了许多。

  沈伊如今不仅心疼顾琉萦,还的分心思去心疼沈寒。他的哥哥,如今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生气。

  沈伊却只得叹息一声,她是一路看着沈寒过來的,她从來沒有劝沈寒放宽心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在顾琉萦的事面前,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这七天來皇上和皇后都沒有回宫,他们住在了谢御医家里。

  然而由此在朝廷上又有无数的大臣上奏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此时天辰皇拿着手里的奏折,而那奏折自然是左相送來的。

  左相一脸的深沉,单单是从外表看他绝对是大忠臣的那一类。

  他的外貌和内心正好应证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天辰皇亦是苍老了不少,看着面前虽然低低的低着头却挺直了腰杆的左相心里大怒,面上却不得发作。

  若不是他自己在十几年前荒废了朝政,如今怎么可能被左相一权独大。

  左相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扶太子上位。

  原本太子本就是天辰皇的长子,太子登基是顺乎情理的,只是,左相也很清楚,天辰皇之所以这么久还沒传位给太子便是另有打算。

  而左相正好知道,顾琉萦是凰女的命格,所以,这一路他才会不断的派人暗杀顾琉萦。

  他需要的是,铲除一切碍着太子登基的人,踏平一切阻挡太子登基的路。

  天辰皇看着面前的左相,淡淡道:“左相这是何意?朕不是已经把一切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太子了吗?”

  左相佯装有些惶恐,道:“这是近三十名的大臣连笔上书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臣不得不來此打扰皇上了。”

  沈寒心中冷笑:那三十名的大臣怕都是左相的党羽吧。现在來此的目的怕只有一个吧,就是要皇上回去。可是,皇上回去不回去又有何干系,朝中大权已经被你们掌握得差不多了。

  天辰皇直直的盯着左相看了良久,左相见此不敢直视天辰皇的目光,微微退了两步越发把头低得更低了。

  天辰皇突然笑了,说是笑了却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似笑非笑,道:“左相不愧是我天辰国的栋梁啊,甘愿冒着龙颜大怒的危险來此劝谏。”

  左相自然听出了天辰皇的意思,天辰皇表面是在夸左相忠心天辰国,实则是在说他已经羽翼丰满,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左相虽然听出了天辰皇的意思,但他却不会傻到戳破那层纸,道:“这是下官该做的。那么,皇上您的意思是?下官该怎么回复那些大臣?”

  天辰皇闻言冷笑道:“哦,左相还需要回复大臣吗?朕还以为这是太子该做的事,看來并不是太子吩咐左相來的,而是左相自己來得啊,左相的忠心实在可嘉啊。”

  左相闻言连忙跪下,语气满满是惶恐,天辰皇说得这么明显,他想装傻也不行了。只是,以往天辰皇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看來,似乎已经不那么简单了。而左相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

  “臣惶恐,臣只是担心担心……”

  天辰皇上前两步扶起跪在地下的左相,温言道:“看把左相吓的,朕并沒有说什么啊,朕是欣慰啊,欣慰天辰国有左相这样忧国之人。要是这所有的大臣都像左相这般,那我天辰就不愁富裕不起來了。”

  沈寒在一边看着这出戏觉得有戏反感。他并不喜欢这样虚假的相处。

  而如今的他却也变成了那个曾经他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可谓了他的萦儿,他从來沒有后悔过。

  他只是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到顾琉萦的身边,明明只要他能早那么半个月回到顾琉萦身边他就不会让安歧之有可乘之机了。

  幸好现在的顾琉萦不记得安歧之了,虽然也不会记得他沈寒,可他相信他可以让顾琉萦重新爱上他的。

  三年前他能做到的事,三年后一样可以。

  左相闻言笑笑,那笑容似乎真的很简单,似乎只是因为天辰皇夸了他。

  “这都是臣该做的,该做的。”

  “左相且先回去吧,朕明日便回宫,早朝上朕会出现的。”

  左相闻言连忙答是。

  他今天來得目的已经达到了,留下亦是沒有意义的。

  左相走后天辰皇看着一旁的沈寒,如今天辰皇身边能说得上话的只有他了。

  “你觉得左相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不是很清楚吗?何必再问。”

  “朕只是想听你说出來。”天辰皇如今是信任沈寒的,什么事都想看看沈寒和他的看法是不是一样的。

  当然沈寒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沈寒拿起桌上放着的那所谓的联名书,道:“这三十位大臣果然是左相的人啊。”

  沈寒把联名书轻轻往桌上一扔:“左相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想看看皇上把萦儿看得有多重。”

  天辰皇听到和自己想的一样的答案不知是喜是忧,淡淡道:“那么,你觉得朕做对了吗?”

  “沒有什么对错之分,若是皇上想做自己想做的,有些事早晚都会浮现在众人面前。而如今,萦儿昏迷不醒,皇上此种做法何谈对错。若真要我说出來,那我觉得皇上做的不但沒错,反而是最正确的。”

  天辰皇刚才的反应明显表明了他是站在顾琉萦这方的,而此算是彻底和左相撕破了脸。

  而正如沈寒所言,如今顾琉萦昏迷不醒,天辰皇若是还不愿摊牌,那么一切又有何意义。

  天辰皇望着沈寒,他是越來越欣赏沈寒了,原本他担心沈寒对顾琉萦会有异心。可他却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他以前看秦玉的眼神,那是他便知道,沈寒是真的爱顾琉萦的。

  所以,在顾琉萦回來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的相信了沈寒。

  第一百零七章 包括要我的命

  天辰皇并沒有第二天回宫,他在左相走后便暗地里回去了。

  既然他决定了要做些什么,那么必是要做准备的。沈寒则是留在了谢宅。

  如他所说,在顾琉萦沒醒來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去做。

  顾琉萦昏迷的第九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谢御医每天都为顾琉萦诊脉,他说顾琉萦若是七天后再不醒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沈寒的眉头越发蹙得紧了,看着日渐消瘦的顾琉萦沒有一丝的办法。

  此时三更已过,皇后和沈伊都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些天,他们沒有一个人放宽心过。

  沈寒轻柔的抚摸着顾琉萦绝美的脸颊,喃喃道:“萦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醒來。除了让我放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包括要我的命。”

  沈寒心中泛疼,众人都以为顾琉萦是爱沈寒的,在半月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在安歧之跳崖之后,顾琉萦那失常的表现,现在昏迷不醒的情况,沒有一样不是在告诉沈寒,她顾琉萦已经不爱他了。

  可沈寒再出尘脱凡亦是人,他今生唯一渡不过的便是情劫。

  他渡不过,亦是不想渡。

  “这世上沒有什么东西比你还重要,包括我自己的命。”

  这是沈寒对顾琉萦的承诺,而这个承诺在不久后便会兑现。

  “萦儿,难道,你真的放下了我们的感情,为什么你说放就能放,而我却无比挣扎。为什么我做不到呢。”

  “萦儿,你醒醒好不好,为了他,你就真的值得吗?当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把我推出去的吗?难道说,你一直都沒有爱过我吗?”

  沈寒一直不愿直视这个问題,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

  他和顾琉萦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顾琉萦对他亦是很好,可是,在顾琉萦的心中,天下比他重要得多。

  而如今,她自己的命在她心中都抵不过安歧之了。

  沈寒自嘲笑笑,原來他一直都沒住进顾琉萦的心中,或者说,顾琉萦只是把他埋在了心底。

  但那有什么用?

  然而此时,沈寒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追究那么多,如今顾琉萦醒來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说如果,安歧之还活着,他來找你,你愿意跟他走吗?”

  沈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梗咽了,他怕知道答案,可他却想知道答案。

  沈寒一直注视着顾琉萦,然而此时,她竟然手指动了一动。

  沈寒不知道当时他在什么,好像什么都沒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沈寒,你醒醒吧,事实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要骗自己。

  然而还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不,顾琉萦在三年前就是爱沈寒的,只是因为安歧之的介入,这一切都是安歧之造成的,如今顾琉萦不记得他了,对沈寒來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顾琉萦恩能够再爱上沈寒,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題。

  沈寒一时有些头疼,望着顾琉萦的眼光竟有些贪婪的意味。

  若她顾琉萦注定是他的劫,那么,他沈寒不介意拉着她一起入魔。

  顾琉萦手指动了一下便沒了反应,这让沈寒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萦儿,你就那么想跟安歧之走吗?他有什么好,你就这么爱他吗?”

  沈寒说得很轻很轻,他竟然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

  沈寒握着顾琉萦的手,和衣躺在她的身边:“若你不醒我便一直躺在你身边,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

  京城里的百姓基本都在熟睡中,然而总有那么几家的灯火还是通明的,比如,太子的寝宫。

  太子身着紫色蟒袍,他上首坐着的是他的母妃,月妃,他的右手边坐的便是左相。

  一般來说左相是不得在宫中无故留宿的,但如今左相专权,他即便是住在了皇宫里那些个史官也会当睁眼瞎的。

  “结果怎么样?”开口的人声音虽不娇柔却也少不了那份妃子的娇嗔。这人自然是月妃。

  左相不自觉的拍拍座椅,手指有节奏的扣着椅弦:“皇上说,他明天便回來了。”

  月妃闻言冷哼一声:“他怕是早就回宫了吧。”

  “皇上打算反击了。”

  这是月妃预料到了结果,但此时她还是蹙起了眉头。

  “皇上为了顾袖漪到是什么都愿意做啊。这么多年了,他改不了顾袖漪的命格便想成就她。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当年要不是我,他能登上帝位吗?”

  “你还说,要不是当初你保证了我不会争抢那后位,如今哪轮得到那个卑贱的奴婢來做后位。”

  提起梅凝月妃便下意思的摸摸脸颊,她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巴掌,她说过,她要百倍奉还。

  太子听到顾袖漪三个字拜年怒火中烧,她一个女子,凭什么跟他争,凭什么皇上还那么喜欢她,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好的东西都要让她先挑。如今,居然还要为她抢帝位。

  太子想不通,明明都是天辰皇的子嗣,明明他才是太子,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

  他不服,若是天辰皇把皇位给了他弟弟他倒也沒这么多的不满,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要给顾琉萦。

  从顾琉萦出生后,似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顾琉萦的身上打转,而在顾琉萦出生前,那些本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在她出生后便一切都变了,是顾琉萦抢走了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绝对不能容忍她把本该属于他的帝位也抢走。

  左相闻言轻叹口气:“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那个性格,他么有野心,可他却很聪明,这样的太平盛世本该需要他这样的人來治理,按个时候能说动他篡位的理由只有那一个。那时候卓儿和奂儿都已经出生了,我想的是,你要不要后位都无所谓,因为等卓儿继位后你便是皇太后,那么,那个后位又有什么。只是沒想到……”

  月妃接道:“只是沒想到,他对秦玉的感情会那么深,深到江山都入不了他的眼了,早知如此,我便……”

  第一百零八章 王爷想先听哪个消息

  “你便怎么样?”

  左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爱上那个顾于了,哥哥一早便说过,他虽然是性情中人,可他不会爱你,看到梅凝了,那就是爱他的下场。”

  月妃有些不知所措,猛的一挥衣袖站起身來:“我沒有爱上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边是把卓儿扶上皇位。到时候我是皇太后了,要什么沒有。”

  左相知道月妃只是在逞强,也不拆穿她。

  太子此时却是站了起來,愤怒道:“凭什么她顾袖漪一出生便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我不服,她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父皇会想把皇位传给他,父皇为了她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太子是真的不懂。

  左相此时亦是站起身來,轻轻走到太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卓儿不明白,舅舅便告诉你。”

  左相放下手,轻声道:“你父皇,是在记恨当年我怂恿他篡位的事,可若不是我,他能坐上皇位吗?女人算什么,那就是一件衣服,为了一个女人秃废至斯,他是活该。可是如今呢,他居然要为了顾袖漪回來和你抢皇位。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我也不服。”

  左相的一番话说得太子更加愤怒:“那为什么父皇一定要顾袖漪当女帝,女帝,这万年來还未曾有过。”

  “他就是想打造着万年大6的女帝第一人。卓儿别忘了,顾袖漪可是凰女的命格。”

  太子闻言不禁后退了两步,若不是左相提醒,他早忘了顾琉萦还有这个身份,他一直不服她一介女流还可以站在他的头顶。可如今,这又是什么事。

  “凰女,凰女不是皇后的命格吗,这不是万年來不变的预言吗,那为何,为何……”

  月妃上前一步:“为何你父皇要扶她上皇位是吗?”

  太子点点头。月妃有些失望,为什么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太子还不懂,心中不禁反思自己一心扶他上皇位的决定是对是错,毕竟,她的儿子不止这一个。

  “凰女是皇后的命格不错,可这顾家的天下好好的,若是这个箴言是万年不变的,那么,顾袖漪她当谁的后。”

  太子听到这个解释差点沒一屁股坐下去,原本他以为他登上帝位的最大阻碍便是顾琉萦,如今看來,并不是顾琉萦。

  太子脸色有些苍白,出口的语气都有些不确定:“也就是说,父皇是想改顾袖漪的命格?难怪,难怪三年前父皇会放任她出宫,原來他一直想改她的命格。那么,那么现在呢,现在父皇又是为何?”

  月妃实在很不满,为何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开窍。月妃转过身看着左相,她在左相的眼里看到同样的信息。

  太子此时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或许,他们该考虑看看扶顾琉奂上皇位。

  月妃不禁怀疑当初怎么会一心想扶顾琉卓上皇位。

  月妃和左相都沒有再解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太子还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如何能堪当大任。

  除了太子的寝宫,还有齐平王的寝宫亦是还有烛火未熄。

  本來按律法來说,成年了的王爷都得搬出宫去另辟府邸,但由于天辰皇子嗣单薄,特意留了顾琉奂在皇宫齐住。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天辰皇的想法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齐平宫一男子淡蓝衣衫,他的衣衫简朴,不若沈寒的白衣脱俗,亦是不若安歧之的红衣张扬,他的蓝衣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柳飞,结果如何?”

  身旁一男子脸色淡然,双手直直的垂下,声音略微有些恭敬:“王爷想先听哪个消息?”

  齐平王笑笑:“哪个消息好便先听哪个?”

  “左相和月妃对太子越发的失望了,今晚左相和月妃皆去了太子寝宫,看他们出來的神色已经快完全对太子死心了。”

  闻言齐平王嘴角微微勾起:“好,那么,皇妹那呢?”

  “怡安公主她还是沒有醒,甚至连苏醒的现象都不曾有。”

  齐平王刚刚翘起的嘴角定在了那一刻,脸上的微笑立马凝注了:“谢御医今天说了什么吗?”

  “谢御医说,再有几天不醒怡安公主便有生命危险了。”

  “几天?”

  “七天。”

  齐平王站起身,双手立于身后,喃喃道:“看來,该把安歧之逼出來了啊。”

  柳飞不明其意,道:“为何王爷这么笃定安歧之可以唤醒怡安公主,看那皇上皇后和沈曳都唤不醒。”

  齐平王看着柳飞:“因为漪儿是为了安歧之才如此的。”

  柳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齐平王淡笑道:“你妹爱过人,是不会知道那种感觉的,自然,本王爷不希望你爱上谁。”

  这句话越发说得柳飞懵了,不过他早在跟随齐平王的时候便决定今生誓死追随齐平王,又如何会娶媳生子呢?

  “王爷放心,属下绝对不会的。”

  齐平王闻言笑笑,那笑容里有无奈,有自嘲:“这哪是自己能控制的事。”

  柳飞发现今晚齐平王说的话都太有深意了,他听不懂却只好随声应和着。

  “下去吧。”

  柳飞闻言立马消失在了齐平王的身前。

  齐平王看着烛火明灭不定一时思绪翻飞。

  顾琉萦昏迷这么久沒醒,他亦是担心的,只是,他不会放弃他做的一切。

  他不怕别人的看法,因为,他实在放不下。

  他拿出怀里的丝巾,看着丝巾回忆起了十二年前的事,那时候他才八岁,而顾琉萦才四岁。

  那时候顾琉萦总爱以一面薄金打造的面具遮脸,那时候他因为长得不好看便不受月妃的喜欢。

  若说天辰皇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顾琉萦,那么月妃便是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顾琉卓。

  他虽是皇子,却在五岁时便独自搬出了月妃的寝宫,经常十天半个月月妃也不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