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甲指着杜修然的脸,说道:“你拿走我就杀了你。”
杜修然气得都蒙了,他现在真不想理会这个怪物,所以直接回身闪过他,便提着食物便往门口走,吴擎苍刷的收回指甲,然后yi把拽住杜修然的手,握得杜修然的手臂骨头阵阵刺痛,杜修然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个怪物把手放开”
怪物两个字是吴擎苍平生最痛恨的字眼,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吴擎苍只当做是放屁,但是从杜修然嘴里冒出来,却让他心底的劣气止不住的往外冒,他yi把推倒比他大三岁的杜修然,然后跨坐在杜修然的身体上,他红着眼伸出长指甲,阴恨的指着杜修然的脸,咬着牙问道:“你再说yi句怪物我就杀了你”
杜修然没想到有yi天会被这小鬼给压在地上威胁,他知道那指甲的可怕,以前小的时候,那指甲就能伤人,现在已经这么长了,杜修然相信,杀个人那是绰绰有余,但不知为什么,杜修然明知会死人,但就是不想向吴擎苍妥协。
仿佛自己此时若向小怪物认了输,就失了在他面前做人的资格,若服了软就是向这怪物放低了自己身价,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这yi刻他忘记了那双墨黑指甲曾经带给他的恐惧,他惨笑了下,说道:“怎么叫你是怪物你不爱听你本来就是个怪物,而且还是个会杀人的怪物,即然你想杀我那便杀好了,我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死yi次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yi条爷们”虽然话说的爽快,但是杜修然还是不敢直接面对那双恐怖的墨色,他微微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此时吴擎苍看着杜修然没有血色的脸。神色有些黯然,指甲离杜修然的脖子很近,却犹豫着迟迟没有下手,要是换作别人,他就算不伸出指甲也yi定会把那人揍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但是眼前这个人,即使更生气,都有些下不去手,潜意识告诉他,无论做了什么,他都会后悔。
等待很漫长,尤其是等死杜修然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鼓足劲大声道:“死小鬼,要杀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吴擎苍指尖有些发抖,他看着杜修然尖尖的下巴,有些出神,对吴擎苍来说,杜修然是yi个特别的存在,在遇到这个人的那yi刻起,他就有yi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有yi股他可以亲近的气息。
吴擎苍喜欢杜修然做的食物,喜欢食物里带着杜修然气息的味道,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以前的很多事情他现在都模糊的记不清了,唯yi有印像的是yi个人,记不清长像,只是知道那个味道,跟杜修然的味道很相似,那个人yi直给他吃的,他的动作,他的气味,他脚步声的频率,吴擎苍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气味,是带着yi种悠扬的青草味
因为是yi样的气息,所以,吴擎苍才愿意让杜修然接近,愿意吃他的给食物,愿意听他说话,但是他真的不是怪物,他不想被人约束,不想被人关起来或牵着走,他有想干的事,有想待的地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杜修然却总是对他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让他觉得很恼怒,才会yi时冲动之下说要杀了他。
可是真的要杀的时候,他却下不了手,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
对别人他从来不会手软,但是为什么他下不了手杀掉这个人
因为杀掉他就再也吃不着那香喷喷的玉米饼子吗
还是再也吃不着那肉乎乎的发面包子
还有那那絮絮叨叨的话语,及他身上传出的那股亲切的味道。
吴擎苍犹豫不决的看着地上闭着眼睛的杜修然,缓缓的收回了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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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指甲后,吴擎苍低头想了想,然后伸手去拽杜修然手里的饭食。
直到手上的包裹被拿走杜修然才察觉到,他下意识和伸手要抢回来,可能是两个人下手都没有轻重,塑料包里的饭菜被撕破撒了出来,自从几年前吴擎苍把杜修然新买的饭盒弄坏后,杜修然就yi直把饭食装在塑料袋里送来,然后再倒进大海碗里给吴擎苍吃。
饭食撒了出来,都落到了杜修然的身上及脸上,菜里的油星溅到了杜修然的眼睛里,他急忙闭上眼用手去搓弄。
而吴擎苍本来就没有吃饭此时正饿着肚子,见米饭全掉了下来,他怕杜修然会动弹把饭弄地上了,便急忙拱在杜修然身上大口的舔着饭粒。
狼吞虎咽几口下去就把杜修然身上的米饭和菜舔去大半,杜修然此时脸上身上弄的全是菜的油渍和米饭的温热,本身就很不舒服,吴擎苍居然还趴在他身上舔饭粒,更是让他觉得气愤,估计在这怪物心里他这个人还不及几粒米饭来的有用,那他这几年忙里忙外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杜修然抹了yi把眼睛上的米粒,愤怒的推了吴擎苍yi把:“妈的你快下去”
吴擎苍正舔在杜修然的脖子上,不知为什么他脖子处的皮肤很好闻,有股青草的香气,杜修然在地上被吴擎苍压得有些急喘,那股带着热气的青草芬芳更是不断引诱着他。
加上杜修然嘴角上正有几颗米粒,吴擎苍黝黑的眸子仔细看了看,便低头凑了上去,淡粉色的唇上那白色的米饭此时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诱人,他忍不住就yi口咬了上去。
杜修然虽然比吴擎苍年长三岁,但身体却跟他差不多,在力气上占不了多少便宜,反而被吴擎苍压得死死的,只有两条腿不断的在后面挣扎着却无计于事。
这小鬼的嘴热呼呼的贴在他嘴唇上,还不断的舔着,甚至还间接的咬了他下唇两下,也没有个轻重弄得杜修然嘴唇火辣辣的yi阵疼。
吴擎苍舔了两下后,见没有米粒了,就朝着落在杜修然耳朵眼里的米饭去了,舌头连舔带抠弄了半天。
耳朵是杜修然最敏感的地方,从小就受不了别人碰,母亲刘英碰都不好使,现在居然被这个怪物含在嘴里咬了半天,杜修然连气带颤抖的用力推开吴擎苍的脸,yi巴掌扇了过去。
这巴掌打的非常清脆,把吴擎苍扇的有点愣,他维持着垮坐的姿势,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杜修然。
杜修然抹了yi把嘴唇骂道:“你个怪物,还咬人”杜修然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但他知道嘴对嘴是男女之间的亲密的事情,虽然这个怪物什么都不懂,完全只是为了吸他嘴唇上的饭粒,是他吃食物的本性,但是却没个轻重,几下就把他下嘴唇咬破了,yi阵阵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是yi阵阵的烧红。
吴擎苍舔了嘴边yi下,他皱眉道:“是你把饭给弄撒了,我只是吃饭。”
杜修然被压在低下很难受,他趁吴擎苍不备,yi把掀下他,从地上滚了出来,他呸了声骂道:“去你的吧,你吃个屁啊,以后我再也不送饭给你了,你爱上哪儿吃上哪儿吃吧,咱俩从此以后没关系了”说完他就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处走。
吴擎苍yi下子把他堵在门口,默默的指着地上的大米饭道:“你把饭弄地上了就想走”
杜修然心里yi阵冒火,他豁出去了说道:“我就把饭弄撒了,能怎么样”他自己做的饭弄撒了还不行了吗
吴擎苍扭着脸道:“不行,你把它拣起来。”
杜修然气道:“我不拣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杀了我那你来杀啊,随便”
吴擎苍看着杜修然气愤的脸,红通通的,眼睛里也有yi些血丝,还有些闪光的东西,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看了看杜修然的脸,想了想说道:“我不杀你,你再给我做饭。”
杜修然看了吴擎苍半响,觉得这个怪物就是把他当个伙夫了,根本什么都不懂,人情世故,什么都不在乎,就算自己再喂他yi辈子子的饭,也讨不了他的好处,杜修然顿时气由心生,他yi把推开吴擎苍,怒气冲冲的踢开门跑了出去。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这冷血的家伙见面了,给他做饭屁吧都统统都见鬼去吧
吴擎苍在屋里看着杜修然跑出去的背影,脸上有些失望,他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有点难受,难道是自己做错了明明是他要赶自己走,还把米饭弄到地上,他想到什么,又回头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剩下的那些单个的米粒,拾到后连着灰yi起吃进了嘴里,yi丁点都没有浪费掉。
天气渐渐转暖,杜修然念的重点高中在b市,而他家是住在s市,离家很远,刘英不放心杜修然自己yi个人在那边,可是她这边又有工作丢不下,好在杜修然已经习惯yi个人的生活,吃饭洗衣方面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刘英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她陪着杜修然去了b市,然后在学校附近租了yi间房子,房租还算便宜,现在老大杜何已经不用她给任何钱,她只需负担老二杜修然的学费就行,而且还有低保和补助,费用上倒是绰绰有余。
刘英帮杜修然把房间收拾了下,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子,又在小厨房里找人安上了气罐,给他买了新的锅碗筷,这样杜修然放学了自己可以回来弄饭吃,又到超市买了yi些大米,和yi些青菜还有几斤排骨,临走时又给杜修然兜里揣了八百块钱,要他想吃什么穿什么随便买,没太省了亏了自己。
刘英现在打零工,收入已经稳定在二千到三千左右,她也花不了多少,yi个月留给杜修然千百八绰绰有余,自己这个老儿子从小yi直帮着她收拾家做饭,没少干活,自己累些挣得钱给儿子花,她打心里愿意。
但杜修然没要那么多,五百就够了,结果刘英又给儿子揣了回去,别说刘英手里现在还有些积蓄,就是没有,儿子在外面读书,兜里也不能没有余钱。
刘英走时又嘱咐杜修然要多给她打电话,等她有时间会过来看他,又叮嘱了会杜修然这才不舍的上了车。
晚上躺在陌生的地方,杜修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睁着眼睛yi直没睡着觉。
换了新学校有新同学和新老师,生活也有了新鲜感,每天杜修然都会按时上课,晚上回来做作业,饿了就洗菜做饭吃,假期打扫屋子洗衣服,没事就会到下面电话厅往家打电话报个平安,好让母亲放心。
日子过的到也充实,直到两个星期后的yi个星期日,下起了今年的第yi场春雨,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
晚上,杜修然正在小厨房里的气炉上拿着铲子翻炒着鸡蛋,电饭锅里还焖着大米饭,刚关上火就听到外面好像有吵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于是他擦了擦手过去打开门,就看到房东大姨在院子里指着yi个人骂。
那个人yi身的,头发被雨淋的像鸟窝,yi双鞋破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穿得时间长了还是走得路太多磨损的厉害,都露出了大脚趾,连双袜子都没有穿,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像是逃难似的在背后打了yi个包背在身上,yi看就知道是个外地人,而且无处可去落魄的不成样子。
“哪来的小兔崽子你进院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别以为你们现在装成乞丐样博人同情就可以胆子大为所欲为了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像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骗不了人的”
旁边还有几个租房子的正站在门口看热闹,大姨说了半天,那人也不动弹,大姨有些急了,动手就要拽那个人,那个人yi退就闪开了,他眼睛yi直都没看那个大姨,而是四处找着,突然迈开步往杜修然这片房子走过来,房东大姨怕出事,直在后面尖叫:“你要干什么大家快抓住他啊,把他送派出所,他是小偷”
周围几个人刚要动手,杜修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不好,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远处那个人是谁,不过yi直没动弹,那人背上背东西的包正是他以前给那怪物买的床单。
他瞅了那个人yi眼,才转头对房东大姨说:“大姨,你误会了,这个人不是小偷,我认识他。”
大姨见杜修然站出来这么说,这才松了手,有些不悦的说:“小然,你这朋友是什么人啊别随随便便乱认朋友啊,你妈走时还交代我要照顾你,可别交些不三不四的人。”
杜修然忙道:“大姨你放心吧,他是我以前的小学同学,才十二岁,不是什么坏人。”
大姨瞪了那人两眼,不赞同的嘟囔道:“那谁知道,现在的小孩比大人更猖狂,未成年人犯罪可不判刑呢。”
那人默默的站在杜修然门口也不说话。
大姨挥了挥手便气嘟嘟的回了屋,其它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纷纷关上了门。
杜修然这才沉着脸看向门口那个正盯着他的小乞丐,不客气的问道:“吴擎苍,你还跑来这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个文肯定不会坑的,只是日更俺赶脚很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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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擎苍黑白分明的眼睛yi直盯着杜修然,里面没有杜修然期盼的羞愧和不堪。
也对,这个怪物根本就不懂两个词的意思。
杜修然看了看他的样子,转身便要走,吴擎苍突然往前迈了yi步,拽住了杜修然的胳膊,然后不声不响的低头把后面背包解下来递给杜修然。
杜修然yi愣,那包就是用他买的床单包系成的,也不知道吴擎苍从哪里拣来的yi块透明塑料布包在被单外面,但没有包好,右面yi角还是被雨给打湿了。
“这包里的是什么东西”杜修然皱眉问。
吴擎苍把手伸进被单yi角里半天掏出了杜修然之前给他的羽绒服,还拿出yi个大海碗,杜修记得这个碗,这是他到旧货摊那边花了三块钱买来的,买的原因是因为碗的容量很大,很装很多饭菜,给这小怪物吃饭用很方便。
之后多少次他把饭菜装进去,又反复不知道多少次用水和刷子刷来刷去,连上面的纹路杜修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碗杜修然鼻子突然有点酸,随即他不客气的说:“破碗丢了好了,还带出来干什么也不闲它碍事”
吴擎苍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杜修然,突然说道:“房子被大车推倒了,我去拿的时候它把这个碗卡碎了。”说完把海碗的yi个小豁口指给杜修然看。
杜修然瞥开眼道:“碎了更好,省着看着心烦。”刚说完便传来yi阵咕噜声,像打雷似的,杜修然看向吴擎苍,吴擎苍则低头摸了摸肚子没作声。
杜修然又扫了眼他脚上掉了鞋底的破布鞋,心下yi软随口问道:“你怎么找来的”
吴擎苍按了按肚子回说:“我去找你,看到你走,我就顺着你走的那个方向过来的”
杜修然yi听惊讶道:“你没坐车,走过来的”从s市到b市那是二百八十多里地的路程,他就这么用脚走来的
吴擎苍闻言点了点头,“我想把东西送给你,还有”他看了看杜修然说道:“你说过,我要是到了这边念书,还能吃你做的饭。”
杜修然沉默了,这个怪物虽然可恶,但有时候又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二百八十多里地,那么多的十字路口交叉口,他怎么就能不偏不巧的yi个都没走错,还能准确的找到他住的地方,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吴擎苍抱着碗说:“你走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跑,可是你走的太快,我追不上”
说得杜修然yi阵心酸,他说道:“笨蛋,我那是坐车走的,你怎么能追得上”看着吴擎苍身上破旧的衣服,上面全是灰尘被雨水这么yi浇,显得焦黄焦黄的,他身上连yi分钱都没有,这些天都吃什么住哪里,受人多少白眼肯定是被人当成乞丐打发,这怪物有时候就是这么傻,傻到家了。
杜修然揉着眼睛打开了里屋的门道:“快进来吧,饭都做好了,有炒鸡蛋呢。”
吴擎苍手里拿着碗顺着屋里传来的鸡蛋味嗅了嗅鼻子,眼神有些光亮,但是看到里面干干净挣的地板后,他又停住了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杜修然见他磨磨蹭蹭便道:“把鞋脱了赶紧进去吧,外面下着大雨还没淋够吗”
闻言吴擎苍赶紧脱了鞋跟杜修然走了进去。
杜修然先是拿出自己的yi套衣服给吴擎苍换上,又把拖鞋扔给他,自己便进了厨房,他怕yi盘鸡蛋不够,便就着手又炒了yi盘,然后才把电饭锅拔了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意思是管够他吃。
吴擎苍坐在桌边狼吞虎咽的嚼着米饭,杜修然在旁边给他挟着鸡蛋,自己yi口也没有吃把碗里的饭都推给了吴擎苍,见他吃的香,又把昨天中午吃剩的yi个镘头拿给他。
吴擎苍吃了yi整饭锅的米饭,虽然电饭锅比较小但也能盛的七八碗,又外加上两碟鸡蛋和yi个馒头。
杜修然yi直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就问:“你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吴擎苍想了想才道:“没吃。”
杜修然愣了,问道:“没吃两个星期都没吃饭”
吴擎苍擦了擦嘴说道:“走时那老头给了我yi袋饼子,我都吃了。”
杜修然猜可能是大爷自己烙的油饼,然后他起身把桌子收拾干净,吴擎苍就自己在桌边坐着,等到杜修然洗好了碗筷出来时,吴擎苍突然说道:“我念书”
杜修然疑问的看向吴擎苍,吴擎苍踌躇了下道:“你做饭给我吃,我愿意念书”
杜修然听罢问道:“你这是交换条件吗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不想履行你这个不平等条约。”
吴擎苍有些听不懂杜修然说的话,但他知道杜修然在说不,他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杜修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他点头。
杜修然见吴擎苍低头的样子,可怜见的,又觉得于心不忍,这家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二百八十多里地走过来找他,他真的不忍心再把这家伙赶出去,可是自己也不想再天天做饭做菜像个老妈子yi样,这样做只会让这个小鬼更加觉得理所当然,以后会变成更加自私怪异的人,于是便道:“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比如,你想要我做饭给你吃,你就要负责洗碗和拖地的工作,你如果想要住在这里,就要天天去上学,好好念书。”
吴擎苍想了想,犹豫道:“我拖地,洗碗,不想念书。”
杜修然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只有去学校念书我才能收留你,收留你,你才可以吃我做的饭,再用洗碗和拖地来补偿。”
吴擎苍低头想了半天,才点头说好。
杜修然心情这才好了yi些,至少这个小怪物已经能够和他互相交流,也明白了只有用自己的体力才能赚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这至少是yi个人活在世界上的原则,而不是他以前那种用抢的杀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吴擎苍就这样住了下来,虽然屋子有些小但两个小孩住还是绰绰有余,而且这间房子的床还算宽敞,他和吴擎苍睡起来不挤的慌。
没有现成的被子,杜修然只好和这小鬼盖yi个被子,睡觉之前又把他赶去洗浴间,温了热水让他现冲了个澡。
好在这小鬼体温热,躺在旁边比插了电褥子还暖和,yi夜无话两人都睡得很沉。
第二天杜修然起早做了饭喂饱了吴擎苍,便把他带到他念那所学校,办了手续就可以插班了,叮嘱了小鬼几句不要逃课之类的,便匆匆去了自己学校。
肯定是迟到了,好在是班主任的课,在年级里他成绩优异,很得老师的青睐,也没有太过于责罚他,便让他进教室听课了。
吴擎苍小学几乎没怎么念,学到的知识很有限,能坐得住听yi天的课已经是他的极限,这些杜修然也知道,他底子薄坐在课桌上能听得懂才怪了,于是下午他便向同学借了小学的课本带回家。
晚上,两人吃完了饭,吴擎苍倒是自动自觉的把碗给刷了也把地拖干净了。
等杜修然拿起笔本要教他做作业时,他却把笔yi扔道:“我不学。”
杜修然眉毛yi跳,说道:“你不学就不能再住这里,我也不给你做饭。”
吴擎苍坐在地板上拿起桌上的笔就“咔嚓”yi声握断了,然后坐在那里闷不作声,想了半响,他又坐回桌前,手拿着握断的铅笔在本上写了yi个吴字。
他只会写吴,还是杜修然以前在破厂房时沾着碗里的水老在桌上写给他看,他才记住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是能看出来,是个吴字。
杜修然这才消了火气,其实这小鬼很聪明,别看他不学习,但是看过听过的东西他都能记得住,这个吴字他前两年写过两次给他看,后来见他不想学就罢了,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
于是杜修然便在另yi张纸上分别写上擎字和苍字。
吴擎苍在纸歪歪斜斜的学写着他自己的名子,字虽然像蝌蚪但却已经像那么回事,他写完后,突然看向杜修然,他问:“杜修然怎么写”
杜修然yi愣,想了想就在纸上把自己的名子yi笔yi画的写给他看,然后吴擎苍yi晚上都在学写这三个字,杜修然杜修然杜修然yi直写了好几张纸,已经把这三个字牢牢的记在心里,抹也抹不掉,他写着写着突然看向yi边拿着课本打着嗑睡的杜修然。
尖尖的下巴,类似于瓜子脸,面白如玉唇色淡红,尤其是白皮肤上的那yi对斜上飞的眉毛,把俊秀的yi张脸衬托的英气十足,吴擎苍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杜修然刚才在纸上写下的名子,字体就如同他人yi般皓明如月。
吴擎苍突然觉得自己写的那些就像蝌蚪yi样丑陋,根本配不上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他猛的用笔把纸上面的所有名子都划花,从此决定再也不用手去写这个名子,而是将这个名子用心的记在心里,仔细的放妥在心底深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觉得很宝贵很宝贵,珍藏在心里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俺有看到大家的评,真是非常感谢乃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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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也没什么消遣,除了做作业便是教吴擎苍功课,好在这个小鬼脑袋极是聪明,杜修然念过yi遍他都能记得住,小学六年的数学也没费多少劲,三个多月就学个不离十,可就是对语文不开窍,字倒是能背得住,就是组在yi起的意思他学得很慢,而且yi学语文他就很是焦躁,各种理由想躲开。
杜修然只好像个老师yi样给他定了点,每天就学习yi个小时的语文词组解释,到点就停,这小鬼才安份下来。
经过杜修然的努力,说不上进步神速,可也算是个大跨步,虽然那小鬼仍然每天不完成作业,但至少会在课上听老师讲课,只要听了他就能记住个分,晚上杜修然再给他念两遍,考试倒也混个及格线,不至于考鸭蛋的地步,数学可以,语文是他的弱项,考试卷子上的作文题他从来不写,好在上面有些考的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也混个几十分。
吴擎苍每天会起很早,他会练刘副官教给他的博击术,每天都坚持练,手法越来越纯熟,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杜修然多少次都担心他会在学校跟人打架,把人打断腿脚什么的,这样就糟了,好在这小鬼只要喂饱了肚皮,就不太惹事,没人惹他就相安无事。
yi年半载过得倒也快,杜修然精心打理着两人的伙食,把两人的生活费控制到每个月五百块,这样平时还能加个菜什么的,钱用的绰绰有余,学费母亲格外会给钱,吴擎苍是贫困生全免学费,每个月刘英会给杜修然八百块钱,杜修然都省着花,余下的钱存着,待换季的时候他就琢磨着到大减价的商场给吴擎苍淘几件便宜耐穿的衣服,吴擎苍对穿的从来不讲究,杜修然到也没怎么费心,自己也省着买,攒下的钱留着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
到放假的时候,两人都没事可干,就会在附近找些零活干,吴擎苍知道杜修然yi分钱都攒着,本来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但老听着杜修然念叨买衣服花了多少钱,哪里的东西又减价便宜了,米面又涨了多少,油和葱姜蒜又怎么怎么样,所以渐渐的他也知道钱是个好东西,能买来吃的和穿的。
所以杜修然叫他去打零工他倒是没有拒绝,他能做的活不多,节假日在街上发个宣传单,yi天能赚个十块八块,或者给人家搬东西,打扫个垃圾,再就是帮人看着摊子,这些小活小半年干下来,也能赚个千八百的。
每次吴擎苍把赚到的钱拿回家递给杜修然时,看到杜修然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觉得舒坦。
到了吴擎苍初二下半年,原来yi个小学念书的于东,也转学到了吴擎苍的学校念初三,于东没来之前吴擎苍在学校待得还凑和,杜修然天天给勤洗衣服,上学时倒也干干净净,只是学习差点,也没有人太关注他,别人不主动攻击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打别人,日子挺平静。
但于东在小学时就不待见吴擎苍,经常找人欺负他,自从小学时吴擎苍让他落了面子后,于东就yi直心里有气,后来吴擎苍转走了,他只好憋下这口气,可是现在因为跟人打架的缘故,又和吴擎苍又分到yi个学校,他岂会善罢甘休以前小学他就是个好斗份子,到了初中就顺其自然的变成小混混yi类的,天天不找点事身上痒痒,与吴擎苍的重逢,就又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yi直寻找着机会找吴擎苍的碴,到处夸大的宣扬吴擎苍在小学时的丑事,还有吴擎苍无父无母的穷困家境,但却没说怪物这件事,这事儿也是导致他卧火的原因之yi,估计这几年他也想明白了,这件怪异的事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让人觉得他在夸大其词,毫无作用,所以于东现在着重的对吴擎苍进行人身攻击,但却没有再提吴擎苍是怪物的那档事。
像这种语言攻击对吴擎苍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于东又开始琢磨,他知道吴擎苍的厉害,所以为了增加底气,格外又多拉了几个当时中学的小混混,都带着家伙准备打吴擎苍的主意。
本来这事儿杜修然并不知道,吴擎苍回来也没有跟他说,只是那天早上,他发现厨房少了yi把切菜用的窄刀,又想到吴擎出门时主动的第yi次背书包,包还撑得慌,他便越想便越不对劲,课都没有心思上,放学前请了病假便不放心的去了吴擎苍的学校。
吴擎苍念的学校属于三流中学,差生多,混混更多,学校老师也管不起,校风很差,还没放学就有学生在校外小树林里打架,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声音。
杜修然心里揣揣的拐过去,然后就看到于东和几个半大小伙手里拿着铁棍,还有几个不知从哪拾来的粗木头棒和空啤酒子瓶子,正半围着吴擎苍。
吴擎苍是斜背着书包空手的站在那里。
于东拿着啤酒瓶子吊郎当的站在中间,他说道:“你小子现在人模狗样了是不是忘记你以前拱垃圾堆拣人家扔掉的破烂吃了这事大伙都不知道吧这小子原先死了爹,亲妈做了娼妓后来跟人跑了,然后就把他给扔了,他从小就拣别人垃圾吃,还拣过我喝了yi半吐了好几口吐沫的矿泉水呢。”说完,后面几个同学全嘲笑起来。
吴擎苍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反驳。
于东看了看吴擎苍退了yi步继续道:“喂,你现在穿戴到是好了,是不是被人包养了哪个娘们胆大敢包养你也不怕熏着自己,啊我想想,哈好像以前有个学习好的书呆子叫什么然的,你不会就是叫他给包养了吧听说那书呆子又给你送吃的又送穿的,当你是老公yi样伺候,我说,听说那个什么然的现在也在附近的学校怎么没见着他啊。”
吴擎苍听到于东说杜修然名子,脸色有些微变,他恶狠狠的瞪着于东,手紧握着拳。
于东见状又下意识的往旁边走了两步,躲开他的正面,这时有个同学大声叫道:“于东,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然是个妞啊漂不漂亮啊”
于东猥琐yi笑,说道:“不是妞,不过比妞还好看,诶也是啊,两个男的也可以,你们看过春光乍现那片儿没就是两个男的内个嘿嘿。”
其它几个人恍然大悟,都是长过见识见过那种货的人,于东继续说道:“吴擎苍,干男的屁眼爽吗要不要把那个叫什么然的弄过来,扒掉他的裤子让你现场给示范下让我们也长长眼界嗷”话说到yi半,吴擎苍突然上去yi脚就把于东踹个正着,于东本来心里有些惧怕吴擎苍,所以离他yi直是三步开外,但他不知道这两年吴擎苍跟着刘副官学了不少东西。
吴擎苍天生对动作拳脚什么的很敏感,刘副官只教yi遍,他就能掌握要领,只要教他,他就会yi步不拉的给演示出来,过后还不会忘。
他手身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只会伸指甲吓唬人的埋汰小鬼了,于东连他动作都没看清楚就当场挨了吴擎苍yi脚,鼻子顿时鲜血狂喷,他捂着鼻子嗷嗷大叫,其它几个人也愣住了,他们还第yi次见到低年级学生有这么快的动作,心里都猜想这家伙有yi套,会功夫,不是于东那瘪三说的那么yi文不值,于是都互相看了看没敢动弹。
于东捂着鼻子说道:“你们快上啊,打他啊,他都是唬人的,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传出来都能叫人笑死了。”
这话倒是不假,但谁都不是傻子,原本都是跟着于东起哄来凑个热乎,可是对方似乎很强,谁也不想挨到于东刚才那yi下,太狠了,直奔面门,几个人手握了握铁棒正犹豫着,这时吴擎苍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把他们吓了yi跳。
吴擎苍有条不紊的从书包里拿出早上他藏起来的yi把菜刀,不诱钢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着狰狞的光亮,他也没管其它几个拿铁棒的男生,而是直接朝捂着鼻子的于东走过去。
于东吓的不轻,要是别人他还敢扛上yi扛,堵他吓唬人,但是如果是吴擎苍,那他只有屁滚尿流跑的份了,这小鬼在八岁时就敢夺刀杀人,那眼神就跟杀人狂的yi样的,更不要说他现在有备而来。
于东见吴擎苍直奔他过来,差点yi屁股坐倒在地上,有点脚软,吴擎苍眼睛似乎有些红了,他握着刀yi步步朝于东走过去,似乎带着不杀了于东不罢手的气势,周围几个人也都吓着了,动刀的他们见过,但没见过yi声不吭便这么狠的人,表情就像是杀过几百个人那种杀手的沉静。
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打架,杜修然也许不会出来,他知道吴擎苍抗打,yi般人都打不坏他,他小时候几个大人打他yi个,他都能把大人给撂倒跑掉,对吴擎苍的这份自信杜修然倒是有,可是如果吴擎苍拿刀,那就是坏菜了,他真的有胆子敢杀人啊,可是杀人是犯法的。
这小鬼平时yi般不会这么做,可是yi旦这样做了,那就是真的被人惹恼了,真的可能什么都做的出来。
杜修然在树旁急得团团转,他最担心的就是吴擎苍动刀杀人,这个社会不是侵略战争时那群日本鬼子,视人命为草芥,杀几个人可能算不了什么。
这个时代杀人是要偿命的的,虽然吴擎苍有时候很恶劣,但杜修然打心眼里不想他就这样丢了自己的性命,况且yi旦他真杀了于东,那么肯定会有警察逮捕他,到时他绝对会反抗,说不定又会掀起yi场血雨腥风,肢体遍地的情景让杜修然在原地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趁着吴擎苍还没出手,他急忙冲了出去,yi把拽住吴擎苍的手臂,吼道:“你傻缺啊快把刀扔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昨天有事回来的晚,也没码字,所以
那啥,看在俺今天yi大早就起来码字的份上,原谅俺吧╯ 3╰给个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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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杜修然,周围几个人也都停下来看向他,于东看了杜修然yi眼,突然喊道:“他就是那个什么然的,靠你们俩个果然在yi起,我呸,还三好学生呢,天天跟个差生搅活在yi起,也不是什么好货,下贱”
吴擎苍闻言刀子噌的就捅过去,杜修然情急之下就想去握刀,吴擎苍见状忙收手,但刀尖还是划到了杜修然手心上,顿时就是yi条口子,血流了出来。
于东见到血知道不妙,喊了yi声“算你们狠”转身就跑,周围几个见状怕会沾上事,到时候甩不掉,也赶紧闪了,吴擎苍冷冷的瞪了跑远的于东yi眼,随手把刀扔了,回头就去看杜修然。
杜修然捂着手心,瞥了眼散开的人群,这才松了口气,又顿觉手心疼得要命,此时的吴擎苍有点心虚的看着杜修然的手,小心冀冀的看了半天才道:“你没事吧”
杜修然摇头说:“没事没事,赶紧走吧,啊对了,把刀拣了,yi把十几块钱呢,扔这儿浪费”
吴擎苍又急忙回身把刀拣了放书包里。
杜修然到附近的卫生所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下,医生嘱咐他近期别碰水。
好在伤口不深,而且是左手也不耽误上课写作业。
回去的路上,吴擎苍把杜修然护在马路内侧,自己则yi声不吭的低着头,杜修然也有些生气,没跟他说话,他多少次跟这小鬼说不能打人,把人打坏了是要付医药费的,更不能杀人,杀人是犯法的,得拿命去偿还,可是这小鬼就是不往心里去,这才几天呐,真是越来越差劲了,居然还想拿刀捅别人,把他的话都当成空气不成
两人沉默的回到家,大姨正在屋门口洗衣服,杜修然忙把受伤的手揣兜里,跟大姨打了声招呼,便跟吴擎苍进了屋。
做饭的时候,吴擎苍在旁边把洗米洗菜的活计都抢着干了,吃完饭洗完了碗,擦地的活也都干妥,但杜修然yi直不肯跟他说yi句话。
睡觉前,杜修然要去洗澡,吴擎苍挠了挠头搁旁边说道:“我帮你洗吧”
杜修然瞥了他yi眼冷梆梆的说:“不用。”
吴擎苍不爱洗澡,他不喜欢身体泡在水里的感觉,每次都得杜修然逼着他,把他摁浴室里拿软毛刷子生生的给他活搓yi遍才罢了,如果杜修然不逼着他,也许他可以几个月不洗yi次,但是杜修然却正好相反,他几乎天天都要洗,所以吴擎苍就要每天受这种折磨,要说吴擎苍最讨厌的地方,莫过于那个yi天折腾他yi遍的浴缸。
可是他今天居然会主动提出来帮杜修然洗,杜修然还是很吃惊的。
吴擎苍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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