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5章

作品:心期如画|作者:冬冬|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17:20:46|下载:心期如画TXT下载
  “这么多年了,只有见到你这个大哥才会穿上西装。”聂仁君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似乎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聂迹一眼就看出了聂仁君这个动作的意图,他也看出来了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是为了见大哥,回来之前特地去买的,可是和父亲大人身上这件比起来,意义上似乎差出了许多。”

  聂仁君开怀大笑起来,两只手搭在了两个儿子的肩上:“迹儿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直在聂门监视着那里的举动,而我这阵子一直在处理着各个掌事人的关系,也放下了一切业务,全家上下都在为了你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伸手示意打断了,他伸出的手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乌云。

  聂仁君抬头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乌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没有袭来的迹象,更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呼啸的正南风,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风力弱了许多,而且已经转成了西南风。他又朝下看去,马尔卡港口的人群比刚刚的更多了,买的卖的,一片繁盛之景,接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我说,这是你们父子二人才懂的暗号吗?这让我这个和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乖儿子,情何以堪呐!”聂迹也看了看远方,但是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在一旁有些抱怨。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赌约。”聂仁君语气十分坚定。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还要赌晚上的电视是要看球赛还是卡通片!”聂迹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开着玩笑。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聂仁君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同样,聂迹带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可惜的是整个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情。第一,聂焕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第二,我能够确定聂焕就在密室里,或者是死的,或者是活的;第三,宗室那边有行动了。”聂迹脸上的不羁收敛了许多,认真地说着。

  “哦?行动。”一句话点动了聂仁君的神经。

  聂迹接着说:“配合这次手术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索马里,正在被聂仁君逐一召回。”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聂痕,他这位大哥在赌场以他的名义带走冷桑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知道。

  “看样子聂焕果然没有死。”聂仁君嘴角两侧不和谐的耷了下来,想必还不知道聂痕已经找到了冷桑清,“看来所谓的私诊,果然不是治疗自己啊,聂仁世这只老狐狸。”

  “聂门的密室,除了宗室,其他人不是不可以进入的吗?”聂痕在一旁问道。

  “只要没有活人出来,这样也不算违反祖规,不是吗?”聂仁君一双阴沉郁郁幽幽,没有人清楚他此时在盘算着什么。

  “轰!”一声响雷,仿佛整座山都跟着抖了一下。

  天上的乌云没有被强风吹散,相反比起之前更加浓密了,不知不觉已经遮挡住了半个太阳,浓云之中频繁地闪光,闷闷的雷声犹如千军万马的蹄踏。

  这时,秦管家推开了天台的门,他并没有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了门口待命。

  “什么事?”聂仁君抬目一挑。

  “先生,小少爷的电话,是聂门那边打来的。”秦管家顶着风大声喊着。

  “聂门!”聂仁君瞳孔一缩,“又要搞什么名堂?”

  “我先去接电话了。”聂迹也对这突然的来电让有兴许,示意地拍了一下聂痕的肩臂,转身离开。

  天台的门还没来得及合上,聂痕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很凑巧,来电的人正是他私人别墅号码,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一猜就是那个小丫头。

  “那个丫头找到了吗?她是关键,我们不能让聂仁君先找到她。”聂仁世突然说了句。

  聂痕原本平静的脸颊倏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幽暗不见底的眸也悄然腾起了一丝冷雾,就好像被暮霭勾勒出的魔鬼身影,身上瞬间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猜测的冰寒……也许,他的父亲早就知道了冷桑清的行踪。

  “不要得意,我们的赌局还在继续。”见他没有回答,聂仁君反而是微微一勾唇,抬手看了一下表,沉稳的表情在此挂在脸上,“还有五分钟,你输定了。”

  聂痕依然静静地依靠在那里,沉稳平静的脸上让人永远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聂仁君退下了外套,从兜里掏出两支雪茄,扔给了聂痕一支。

  “我输了吗?”聂痕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很好,那我就让你这颗提上来的心早点放下。你只会看天上的乌云,不过对当地的商贩太不了解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当地的天气早就有着极强的敏感性。他们既然在这种天气之下,却仍然在那里叫卖着,这就能证明今天一定不会下雨。”然而话音未落,一滴水就狠狠地砸在了聂仁君的脸上。他本能反应的在脸上擦了一下,又在手指间反复地搓了又搓,极度怀疑这是不是真正的雨水。

  有些地方的雨,下的没有缓冲,从刚开始到倾盆而至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马尔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聂仁君擦完脸的手还没有放下来,瓢泼的大雨已经比他快了一步,浇熄了他手中的雪茄,浇湿了他全身上下。

  聂痕起身一只手拎起了遮阳伞,连同下面的支撑板一起挪到了聂仁君的身边,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根熄灭了的雪茄,并把自己的那根插在了他的手指间。

  “看来你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再观察一下他们吧。”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不急不躁,却被雨水掩盖了他每一步的厚重。

  走到门口,刚好和回来的聂迹赶到了一起,两兄弟同时猛地一侧身,都未莽撞到对方。

  “照顾一下父亲,别让他着凉。”聂痕缓缓地拍了拍聂迹的肩头,淡淡地道了一句,便走了进去。

  “这,这……”聂迹回头看了看离去的聂痕,又看了看雨中的父亲,虽然有伞在挡着雨,可却阻止不了落在地面上的四溅,他赶紧跑上了天台。

  “发生了什么事情?”聂迹掺着父亲的手臂,欲将其拉回屋内,可聂仁君却丝毫未动,突然一把将雪茄砸在了地上,不顾雨水的冲刷,走到了天台边上,死死地盯着远处港口附近的商贩。

  见到父亲的情绪,聂迹也没有再加阻拦,走到了父亲的旁边陪着他一起淋雨。

  “聂门那边说有些事情要我帮忙,请我再去一趟。”雨下的很急,让人说话都很困难,聂迹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整件事情。

  聂仁君没有回复,依然死死地盯着。

  商贩们仍然人头耸动的呆在那里,不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几艘货船缓缓地驶向码头,聂仁君认识这几艘船,是专门为当地的商贩运送货物的,而这些商贩们顶着大雨还在这里等候,就是在等着入明天要卖的货物,如果错过了,明天就没有新鲜的东西可卖了。

  看到这里,聂仁君放声狂笑了起来,一双手在扶栏上握的咯咯直响。

  030 跟他拼了(1)

  御墅

  上午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亮洒落了一地,整个别墅很安静,连同坐在一楼客厅中的男人也很安静。

  他在看着当地的新闻报纸,面前的咖啡萦绕着丰富的味道,醇香之气将大厅的空气充塞得很满,黑色衬衫上最上端的扣子没有系,这对于习惯了一丝不苟着装方式的聂痕来说已经是很休闲了,修长的左腿优雅地叠放在右腿上,翻了一页报纸后,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再放下时,咖啡杯中的黑咖啡轻轻震荡着,最后慢慢恢复平静。

  男人,连同这个空间形成了一道最静谧的风景线,直到——

  “哈罗,早啊。”从二楼传下来的一道慵懒女声大杀眼前这幕美妙的风景,随即“啪嗒啪嗒”拖鞋下楼的声音彻底将这份静谧打破。

  聂痕没有回头理会,只是不着痕迹地抬腕看了看手表——中午11点整。

  冷桑清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了个哈欠,然后慵懒十足地走了过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又像是沙袋一样倒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的聂痕,好奇地问了句,“你从来就不喜欢说话吗?不对啊,你有时候也挺能说的嘛,哎,聂迹,你是不是在性格上有什么分裂迹象啊,否则怎么——”

  “你平时都这么‘早’起床?”聂痕没有理会她说什么,只是淡声打断了她的话,将报纸放在一边后看着她问了句。

  冷桑清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挑了挑眉头,整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盯着他说道:“聂迹,我是你家的客人,客人有睡懒觉的权利吧?”

  她昨晚上略有些担心了一阵子,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将她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她思来想去地想不明白,不过还好,他只是将她扔在了这里,最起码昨晚上他没有回来,她也稍稍将心放了下来。

  聂痕听了她的话,眉宇微微扬了扬,唇畔轻轻上勾,“客人?是谁跟你说你是客人?”

  “那你想干什么?”冷桑清蹙着眉头盯着他瞧。

  聂痕抬眸与她对视着,没有马上说出目的,而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那张脸,眸底深处渐渐腾起一丝深邃的光,这光平静地骇人,幽暗得令人心神恍惚。

  “呃,那个……”她觉得被他盯得全身都不自在,他长得挺帅的这是一点都不假,但就算再帅,被他这么一直盯着看也怪说模乱馐冻笏趿怂跎碜樱限蔚匦α诵Γ拔矣械愣隽耍摇10胰ゲ吞远鳌!彼低辏涣镅叹团芸恕?br/>

  聂痕盯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了双眼,随即只是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又转过身来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报纸。

  但这次的平静没有保持几分钟,很快,一只小手就将他眼前的报纸扯下来,她“正大光明”地对上他那双深邃到无法读懂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聂迹,为什么餐厅里连早餐都没有?”

  她饿的前胸都快要贴后背了。

  聂痕干脆将报纸扔掉了一边,颀长身子朝前探了探,眸底终于窜出一丝笑谑来,“你饿了?”

  冷桑清真想再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这不废话吗?她昨天被带到这里来一直到现在,一口食物都没吃!

  “难道您老人家不用吃饭的吗?”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崩落了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谐一些、善良一些、合作一些,这样说不准她就不用那么辛苦。

  “下人已经将食材全都放在厨房,去做吧。”聂痕的声音依旧很轻柔,轻柔得就像是羽毛轻轻飞落在对方的心头,却恨得冷桑清牙根直痒痒。

  “你在开玩笑吧?我去做?”她让自己看上去笑得更加开心,但从勉强拉扯开来的笑容上不难看出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聂痕将她这副神情全都纳入眼底,微微扯开涔薄的唇角,“整个别墅就只有你是女人,你不做谁做?”

  “谁说女人就要做饭?聂迹,我是你强行拉来的客人——”

  “你也说强行了,强行拉来的怎么可能算是客人?”他似乎懒得跟她辩解什么,将身子朝后倚靠了一下,看着她的眸光又恢复了一贯平静,淡淡说了句,“马上去洗漱,然后去做午饭、收拾房间。”

  “什么?”

  这一次,不可思议的“咆哮”差点掀开了房顶,冷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