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摇动地面,突然间静了下来,但那轧轧之声,却未曾停止,反而有着愈响愈烈之势。
秋飞花伸出右手,把揽住了菱姑娘柳腰,准备应变。
响声由盛而衰,终于停下。
但两人身前的草叶,却缓缓向两侧移动,裂出道门户来。
是道三尺见方的圆形洞口,面银牌,缓缓由洞中升起。
牌上,写着朱红色的大字,目了然。
写的是:地下古堡,杀机弥漫,行入此门,生死莫怨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这位古人倒也有些英雄气度。”
秋飞花低头看去,只见道阶梯,向下面通去。
那升上来的银牌,原本稳立未动,但片刻之后,却轻微的摇动起来。
东方亚菱急急说道:“大哥,快些,抓住它。”
秋飞花哦了声,伸手抓住木柄。
东方亚菱吁口气,道:“看来,这木门还有着开放的时限,如银牌摇动,那是说明了这道门户很快就要关闭了。”
秋飞花道:“只要那金环仍在,就算是这木门真的关闭了,岂不是仍可打开”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这机关,构造得十分巧妙,旦现出的门户。重又关闭,只怕那金环也会失去作用了。”
秋飞花怔了怔,道:“亚菱,你是说,这门户关闭之后,就永远难再有重开的希望了”
东方亚菱道:“看起来,确然如此”
语声顿,接道:“大哥,我去叫他们下来。”
秋飞花道:“不用了,你疲劳不堪,我招呼他们声就是。”
但这时,他已觉到手握的银牌柄上,有股旋转的力道,正在不停的扭动,所以,也不敢轻易把手中的银牌交给东方亚菱。
他估算那银牌上的力道,绝非东方亚菱所能承受。
秋飞花吸口气,沉声说道:“诸位请来。”
声音用丹田内力,送了出去,不太大,但周围数十丈内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群豪鱼贯而至,集于洞口之外。
包括傅东扬在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片惊奇之色。
天虚子摇摇头,道:“不可思议啊难为女施主,怎么找得出来”
东方亚菱微带困倦的脸上,泛起了抹微笑,道:“进只能说运气好些,其实,这也并非全无迹象可寻,那四株巨松,在午时子夜,日光月华耀照之下,确然构成了座古堡的影子,但目光可及处,却不见古堡留下任何的断壁残墙,这就使晚进想到了地下”
傅东扬叹口气,接道:“谈何容易啊单是这地下两字,就想了华坤数十年,仍然想不出点眉目。”
东方亚菱道:“所以,晚进自己感觉到运气比别人好些。”
南宫玉真道:“古堡找到了,也寻出了入堡的门户,聪明的心表妹,现在,咱们要不要进去呢”
东方亚菱道:“诸位,都看到那银牌上的字迹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看到了,不知表妹对机关埋伏之学,是否也有素养”
东方亚菱道:“略知二。”
傅东扬道:“如是东方姑娘,不通机关埋伏之学,怎会找出这座门户”
天虚子微微笑,道:“古人说能者无所不能,老道士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老实说,在未见到这座门户之前,老道直不太相信,这地方真的会有座古堡。”
东方亚菱道:“现在的情形是,古堡门户已开,里面充满着杀机,咱们是否该进去,这要诸位公决了。”
南宫玉真道:“自然是应该进去,咱们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这地方,怎能不进去观赏番。”
东方亚菱道:“表姊,别忽略了那银牌上的警告,他不会吓唬咱们。”
南宫玉真道:“表妹,难道咱们不进去了”
东方亚菱道:“不是不进去,而是在进去之前,咱们的心理上,先要有个很重要的准备,自然,事关生死,如果有人不愿意进去,那也是悉听尊便了。”
南宫玉真皱眉头,道:“华坤率领着无数人手,布守四周,不进去,也样是处境险恶。”
傅东扬微微笑,道:“东方姑娘,不用多虑了,别说停在这地下古堡门外,有华坤和他率领的高手威胁,就是没有这些人,单是那股查究竟的强烈好奇之心,就不会有个人愿留洞外。”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有座地下古堡,虽然很神秘,但还有点线索可寻,这古堡中有什么机关埋伏,却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查,老实说,这古堡之中,有些什么凶险埋伏,我目前还无所知。”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我替表妹开道。”
举步便欲向下行去。
东方亚菱急急叫道:“表姐留步”
南宫玉真停下了脚步,道:“表妹,你”
东方亚菱道:“这大门处,般而言,都有很厉害的埋伏。”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我知道,这地方很凶险,所以,我才应该走前面。”
东方亚菱道:“不你要最后进去。”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旦华坤率人追来,还要你抵挡强敌。”
南宫玉真道:“我留下追风摘星断后。”
天虚子道:“老道士奉陪断后。”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听我招呼,诸位才行入洞中。”
侧身,当先而下。
秋飞花身子闪,越过了东方亚菱道:“我走前面。”
东方亚菱吁口气,低声道:“大哥,这不是动手相搏,就是这地下古堡中,真的住的有人,但经过了这样久的年代,只怕也早已经骨化灰,可怕是那机关埋伏。”
秋飞花道:“亚菱,这个”
东方亚菱低声道:“跟在我后面。”
秋飞花道:“可是你的身体”
东方亚菱道:“我现在很好”
放低了声音,道:“大哥,跟在我身后,距离近些,伸手就可以扶住我了。”
秋飞花应了声,闪身退到侧。
东方亚菱缓步而入,秋飞花紧随身后。
傅东扬东方雁兰兰秀秀,鱼贯相随。
这是形如阶梯的条路,数到十级,才到底层。
通过二尺宽窄的甬道,折向正北方位行去。
东方亚菱面举步沿甬道向前行去,面问道:“这十八级阶梯,有多深距离。”
秋飞花道:“大约有丈二尺深浅。”
东方亚菱哦了声,人却停下了脚步。
原来,甬道竟然通到了十字路口。
任何道通路,再行过三尺后,陡然折转过去,无法看到三尺以内的景物。
这时所有的墙壁,都是样的颜色。
任何人,都能感觉出,已行入了地下古堡之中。
秋飞花低声道:“亚菱,很难选择么”
东方亚菱道:“三条去路,有两条是绝路,只有条活路,咱们应该如何走,实在很难选择。”
秋飞花道:“三条大路走中间,咱们直走过去就是。”
东方亚菱道:“大哥,那是感觉推断,但咱们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关头,不能把性命当儿戏。”
秋飞花道:“三条样的路,活二死,岂不是越想越难决定么”
东方亚菱嫣然笑,道:“任何件事,都有迹象可寻,只要有耐心的去找,我相信,可以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秋飞花哦了声。未再多言,但内心之中,却是有些不信。
他没有再开口,但东方亚菱似是已经猜到他的心意,笑笑,道:“大哥,多分考虑,可以多分安全,咱们正还身处在种绝对危险环境之中,耐心些总会好点。”
秋飞花道:“亚菱,你说的是。”
东方亚菱又仔细看了阵,低声说道:“大哥,你好像猜对了,咱们应该走中间。”
秋飞花道:“就这样走过去么”
东方亚菱道:“是就这样走过去。”
秋飞花道:“我走在前面如何”
东方亚菱道:“不行,咱们已经完全有了凶险,每步,都可能会造成危机,大哥,咱们生死同命,你还和我争什么呢”
秋飞花道:“我不是和你争,我只觉着旦遇上了什么凶险,我躲避开的机会,应该是比你大些。”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是个设计很精密的地方,旦让机关发动,任何人,躲避的机会,都不会很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机关发动。”
秋飞花道:“这个,这个”
东方亚菱接道:“大哥,跟在我的后面走吧”
秋飞花微微笑道:“亚菱,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不知对是不对。”
东方亚菱道:“你请说出来吧”
秋飞花道:“你虽然不会武功,身体也很柔弱,但任何人。遇上了你,武功功就似乎失去了作用。”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不是,有种穷凶极恶的人,我就算遇上他,也是样没有办法,他可以不和我说句话,出刀就杀。”
秋飞花笑笑道:“如若他跟你说上几句话呢”
东方亚菱道:“只要他开口,我相信,我就有说服他的本领。”
秋飞花笑笑,举步向前行去。
他忽然发觉了东方亚菱是那么可爱是那么动人。
股惜怜之情,不觉间,由内心中泛了起来。
那是种发乎于情的举动,突然间,伸出手去,揽住了东方亚菱的柳腰。
东方亚菱缓缓转过头来,双目中突然间,流下两行情泪。
秋飞花吃了惊,急急放开了右手,道:“亚菱,我是无意的,你不要生气。”
东方亚菱道:“不是生气。我是太高兴了。”
慢慢把娇躯,偎入了秋飞花的怀中。
秋飞花轻轻吁口气,道:“亚菱,我发觉了你给人种难忘的怀念”
东方亚菱了摇头,接道:“我不要别人怀念我。”
秋飞花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因为,我只要大哥个人怀念我。”
秋飞花道:“亚菱,我”
只觉脸上热,未完之言又了下去。
东方亚菱道:“大哥,有什么话,请说出来吧我好希望听听你心里的话。”
秋飞花道:“亚菱,个人能得到你这样人的钟爱,那该是毕生最大的快乐。”
东方亚菱嫣然笑,道:“大哥,你真的对我如此看重么”
秋飞花道:“亚菱,字字出自肺腑,句句发自至诚。”
东方亚菱道:“大哥,我心中好快乐啊”
秋飞花道:“亚菱,你发觉了件事没有”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所有的人,都对你生出了无比的敬重。”
东方亚菱道:“大哥,这也是你的荣耀,他们都知道,我能这样不眠不休的工作,全都是大哥给我的信心勇气。”
秋飞花道:“但愿我真的能有这样的力量。”
东方亚菱道:“大哥,你有这种力量,如若不是你在我的身边,我早就倒下去了。”
这时,傅东扬东方雁兰兰秀秀,都已经行了过来。
距离两人还有两丈左右时,傅东扬已重重哼了声。
东方亚菱举手理理鬓发,脸上微显着红,低声道:“我走在前面。”
举步向前行去。
秋飞花紧追在东方亚菱的身后,面高声说道:“师父,东方姑娘说,过了这十字路口之后,就可能遇上了埋伏,要诸位小心些。”
东方雁高声说道:“秋兄,问问我妹子,南宫表姐,还在洞门外面等候,是不是要她进来”
他声音很大,虽然是叫的秋飞花,但东方亚菱也听得十分清晰,低声道:“大哥,要南宫表姐进来吧”
秋飞花道:“如若华坤也追了下来呢”
东方亚菱道:“进入洞中的左侧,有个凸出壁间五寸的个黄色铁钉,只要把铁钉形状之物,按入壁间,那洞门就自行封了起来,招呼南宫表姐进来之后,就按动机关,关上门户。”
秋飞花低声说道:“告诉东方兄声,让他转告玉真。”
正行走的东方亚菱,突然停了下,回过头道:“不要,你自己走趟”
长长吁口气,接道:“大哥,我知道你的用心,不过,这不是勉强的事,哥哥对玉真表姊,爱慕异常,但玉真表姊爱的是你,哥哥生痴情,但他究竟是东方世家的子弟,我和他谈了次之后,他立刻醒悟了过来。”
秋飞花道:“亚菱,我好惭愧。”
东方亚菱道:“这不能怪你,大哥,你是那种使女孩子陶醉的男人,不是人英俊,也不是人潇洒,但你有种使女孩子着迷的气概,我了解表姊的为人,她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她可以为我离开你,秋兄,但她这生,不可能再嫁别人,大哥,我惭愧自己的气量狭小,也佩服表姊的气度容人,在某些地方,我比表姊聪明,但为人的整体而言,我不如表姊甚多,她处处迁就我让我,把你安排在我的身侧,大哥,她不论表面上如何气度恢宏,但她内心中总是有些不适,去陪陪她,找机会表明你的心迹,不用担心我,我会让她作夫人,我为妾。”
秋飞花低声道:“亚菱,这不是让我”
东方亚菱接道:“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满意么”
秋飞花道:“我有何德,上天这样厚我,我怕会折了”
东方亚菱接道:“你什么也不用怕,好好的准备着享齐人之福,不过,有点你要小心,不要太逞英雄,刚则易折,别忘了,伤你,会伤在我们心里。”
话说的很露骨,也表达出来片诚挚的情意。
秋飞花点点头,道:“我去之后,你要小心些,你胸罗万有,但身体太弱,又完全不会武功,旦遇变,难免会措手不及。”
东方亚菱道:“我会请傅前辈助我臂之力。”
秋飞花道:“师父很精明,观察入微”
东方亚菱接道:“也很通达,对下代的事,他似是有些放任不管。”
秋飞花道:“师父为人,向极严厉,这次,似乎是十分宽大”
东方亚菱笑道:“因为他对事务的分析能力和看法强过了咱们很多”
突然住口不言。
回目望去,只见傅东扬,满脸冷肃之色,快步行了过来。
秋飞花抱拳礼,道:“师父。”
傅东扬“嗯”了声,道:“我要和东方姑娘谈谈。”
秋飞花“啊”了声,让开去路。
东方亚菱似是受到了傅东扬的感染,也变得严肃起来,急急说道:“大哥,快去请南宫姑娘下来。”
秋飞花心中想间,但却忍下去没有动问,转身快步而去。
这段行程,不过数丈距离,片刻功夫,已到洞口。
快步奔上洞口,耳际间,正响起南宫玉真的声音,道:“阁下如若再往前行进步,我就立刻出手。”
遥闻华坤的声音应道:“姑娘,这是片绝地,乱草掩身,虽然可以暂时把你们隐蔽起来,逃过我们的监视,但草中毒蛟毒蛇,不断偷袭,而且,又没有食用之物,你们又能支持多久如肯听老夫相劝,彼此合作,对双方都是有益无害的事。”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阁下不用多费唇舌,南宫东方两世家,岂是甘愿屈服听命的人。”
华坤哈哈笑,道:“姑娘,如是老夫放起把火,你们又将如何”
南宫玉真道:“我们自有生存之道,不劳费心。”
华坪心中似是动了怀疑,沉吟了良久,才说道:“个人,血肉之躯究竟非铁打铜铸,如是不进饮食,最多也不过支撑个三五日罢了。
南宫玉真道:“华老有些看法,何不等过三五日之后,再来劝降。”
华坤又沉吟了阵,笑道:“姑娘如此坚持,老夫不便再劝,就此告退。”
南宫玉真回头笑道:“你几时上来了”
秋飞花道:“刚刚上来。”
南宫玉真道:“表妹呢可曾发现了什么”
秋飞花低声道:“目前,似是还未进入古堡,未见任何机关埋伏。”
南宫玉真道:“亚菱表妹,才慧过人,当世无匹,但她的身体太坏,你怎么不陪着她”
秋飞花道:“她要我来请你。”
南宫玉真道:“进入这地下古堡”
南宫玉真道:“进入这地下古堡”
秋飞花道:“是这洞门的封闭之法,已被亚菱找到,姑娘进入之后,立刻可以把这座洞门封闭起来。”
南宫玉真道:“封闭起来可另有透气之门”
秋飞花道:“我们下去之后,行过数丈甬道,并无气闷之感,想来,可能另有通风的门户。”
南宫玉真点点头,沉声喝道:“追风摘星何在”
二女应声而至,欠身应道:“婢子在。”
南宫玉真道:“下去。”
二婢子应了声,行入洞口。
天虚子也快步奔了过来,道:“老道士也要下去吧”
南宫玉真躬身,道:“老前辈请。”
目睹三人鱼贯而入,才轻轻吁口气,道:“秋兄,你可知晓关闭这洞口门户之法”
秋飞花道:“知道,所以,咱们可以进去了。”
南宫玉真低声道:“你先下去,我回头就来。”
突然飞身而起,双足落着在荒草顶梢,如飞而去。
她轻功卓绝,踏草飞渡,如履平地。
秋飞花步入洞门,只见追风摘星,双双守候在洞门口处。
秋飞花低声说道:“两位姑娘。请先行步,等会,关闭了这洞门之后,视界可能会大受影响。”
追风摘星应了声,举步向前行去。秋飞花找到了壁问的机关,右手按在机钮之上。
忽然间,人影闪,南宫玉真疾如流星般直冲而下,俏生生的落在了秋飞花的身前。
秋飞花搬动机钮,立时响起了阵轧轧之声。
洞开的门户,突然间关闭了起来。
天光忽消,洞中成了片黑暗。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玉真暗中深深吸了两次,果然没有气闷的感觉。
点点头,说道:“果然是很精密的设计,这样多年了,这地方仍然保持这样良好的通风设备。”
秋飞花道:“看来,咱们没有找错,这地方,可能真的有个地下古堡。”
南宫玉真轻轻吁口气,道:“你不陪在亚菱的身侧,跑出来接找作甚须知任何人,都可以跑来接我,为什么你自己来”
秋飞花道:“亚菱要我来的。”
南宫玉真道:“如若不是她叫你来,你就不来了”
秋飞花道:“我,我”
南宫玉真接道:“亚菱表妹只要你接我进来,是么”
夜暗之中,秋飞花看到了南宫玉真的那两道冷森的目光,直逼过来。
秋飞花似是不敢面对着那冷森的目光,不自觉的垂下头去,缓缓说道:“亚菱要我来接你”
下面的话,无法再说出口。
南宫玉真叹道:“只交代你这几句话么”
秋飞花道:“她还说了几句话,她说,她觉着有些对不起你。”
南宫玉真道:“所以,她要你来,安慰我,是吧”
秋飞花道:“是她是这么说。”
南宫玉真笑笑,柔声说道:“秋兄,别顾虑我,需要照顾的是东方亚菱,我还可以自立,你该明白,她身体很弱,以娇弱之躯,担当了这样沉重的担子,对她而言,近乎是种虐待,能够给她力量的,只有你。”
秋飞花道:“我我,玉真”
南宫玉真伸出手去,紧紧握着秋飞花的右腕,低声接道:“别为难,那次剪烛夜话,确使妾身有着相逢知己的感觉”
秋飞花接道:“你给我的太多,在下还敬你的太少,我”
南宫玉真摇摇头,接道:“秋兄,傅前辈博学多才,除了武功之外,兼通医道文章,秋兄幼年追随良师,想来早已得他老人家的衣钵传授了”
秋飞花道:“家师虽然博通经史,兼及医道,就是奇门星卜之术,也甚通达,但如就事论事,家师比起亚菱姑娘,实又相差上段距离。”
南宫玉真道:“不能和亚菱比,她是天生的奇才,千百年中,也难有个这样的奇才,不过,亚菱表妹,也有样不如令师。”
秋飞花道:“这个,在下倒是瞧不出来。”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亚菱表妹,缺少令师那份安详洒脱”接道:
“也许,这和年龄有关,亚菱除了武功之外,无所不能,这可能养成了她种任性高傲之气,希望逐渐增长的年龄,能使她有些改变,如若她再能洒脱些,成就会更高”
秋飞花笑笑,接道:“其实,亚菱姑娘也已经感觉到了,她口中虽然未言,但她内心中,对姑娘却是感激万分。”
南宫玉真笑道:“看来,亚菱表妹,果然是有些魅力,不过数日,已使你心悦诚服了。”
秋飞花摇摇头,道:“玉真。亚菱已体会你的用心了,常在有意无意间,点醒我二。”
南宫玉真怔了怔,道:“她说些什么”
秋飞花道:“她佩服大姐的雍容,甘愿”
突然,住口不言。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不说了。”
秋飞花道:“飞花不敢妄言,唯恐得罪姑娘。”
来此之时,东方亚菱暗暗授了秋飞花番说词,要他照方抓药的说出来,自会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当时,秋飞花还有些不信,觉着这等人性变化,岂能够事先逆料
但见到南宫玉真之后,发觉了切变化,竟都在东方亚菱的预料之中。
这使秋飞花既暗暗的震惊于东方亚菱的过人之明,面却照着东方亚菱的吩咐说了下去。
只听南宫玉真轻轻叹息声,道:“飞花,你真的点也不了解我的心情么”
秋飞花道:“我,我,我”
秋飞花这连几个“我”字,又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逼着南宫玉真说出隐藏于内心中的情感。
果然,南宫玉真无法再矜持下去,叹口气,低声道:“秋兄,我没有亚菱表妹的绝世才华,但找也是个自视极高的人,我不知秋兄对我的看法如何”
秋飞花道:“在下对姑娘见倾心,只是”
南宫玉真点点头,接道:“够了,由你这句话,给了我不少勇气,我南宫玉真强熬了,也是个女人,女人没有不生妒忌之心的,但我不愿以儿女私情,误了武林大局,我情愿让亚菱表妹步,但不知,亚菱表妹,是不是也能够容得下我”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曲折有致,幽幽轻语中,表明了片爱心。
秋飞花垂下头,道:“唉秋某何幸得姑娘如此垂青,我秋飞花三寸气在。绝不负红颜知己。”
番交谈,淡淡数言,但事实上,却是盟约百年,终身相许。
南宫玉真暗自吁口气,无限温柔的说道:“南宫世家,传世有人,料理完这次江湖大变,江湖上也应该有番平静日子,小妹卸下了南宫世家这个沉重的肩胛,自会还我本来面目。”
秋飞花道:“姑娘身负绝技,如若埋名深闺,岂不是有负了身所学”
南宫玉真道:“扬名立万,单雄逐尘,是你们男子汉。清白儿女,谁又愿以身犯险江湖但环境迫人,我自幼即受到了特殊的培养,把我个女儿身,练成了身铜筋铁骨,不说酬恩父母,我也该报答数代长辈,为我化这番心血。旦卸去了肩上南宫世家的千斤重任,小妹此身,即为秋郎所有。”
秋飞花道:“玉真姑娘,如此厚我,叫我”
南宫玉真笑笑,接道:“这番话,藏在我心中很久,今日吐为快,希望秋兄不要笑话我才好。”
秋飞花道:“在下感激还来不及,怎敢笑话姑娘。”
南宫玉真点点头,正容说道:“飞花番叙盟,妹心已坚,但也希望你能用大部心意,去照顾亚菱表妹。私情上,她娇娇弱质,需要你常守身侧,也只有你,才能给予她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公谊上,她目下已成力挽狂澜消弭劫祸的中流砥柱。为公为私,你都该全心全意待她”
秋飞花叹息声,接道:“那岂不是人委屈你了么”
南宫玉真道:“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位红颜知己,有我南宫玉真,对亚菱我会全力容忍,我不会和她争什么。”
秋飞花道:“你们两位都如此伟大,秋飞花几世修得此”
忽然间,发觉了南宫玉真的脸色大变,秋飞花修得此福,那个“福”字还未出口,立刻停了下来,变成了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南宫玉真变目盯注在秋飞花脸上,凝注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已和菱表妹有了婚约”
秋飞花摇摇头,道:“没有。”
南宫玉真道:“那你怎知道菱表妹定会嫁给你”
秋飞花道:“在下之意只是说,咱们这番交谈,早已”
南宫玉真道:“早已在菱表妹的预料之中,对么”
秋飞花无法否认,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个“是”字。
南宫玉真道:“她小小年纪,认人论事,无不出类拔萃,叫人惊服,好生叫人担心”
秋飞花接道:“担心什么”
南宫玉真转话题,答非所问的道:“你今天说的话,也是菱表妹教给你的”
光线幽暗,两个相偎,秋飞花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点点头,说道:“亚菱的才慧,确是叫人佩服,咱们这番谈话,确然早在她预料之中,她要我趁热打铁,有机会,就和你定下终身盟约”
南宫玉真嗯了声,道:“她还说些什么”
秋飞花道:“她还说,咱们三位体,合则其利断金,分则事无成,你的武功胆识,加上亚菱绝世才慧,不难把场江湖大劫,消声于无形之中。”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就照着她的吩咐了。”
秋飞花道:“这是亚菱的主意,但也是我的心意。玉真,天下事,什么都可以装,但唯独个情字,装不出来”
南宫玉真缓缓把娇躯偎入了秋飞花的怀中,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但望你能体会到我片苦心就行了。”
秋飞花轻轻榄起了南宫玉真的柳腰,正想说几句安慰之言,耳际已传来了的摘星的声音,道:“姑娘,表小姐似是遇上了难题,迟凝不进。”
南宫玉真挺而起,举手理理鬓边的散发,道:“走咱们快去瞧瞧。”
这时,东方亚菱正停在三座并立的门户之前。
每座木门上面,都嵌了颗光亮的明珠。
每颗明珠的上面,有道黑色的管子。
那管子中放射出来种光亮照在那明珠上,反射出种强烈的珠光。
三珠并陈。珠光辉煌,照得方圆两丈内,毫发可鉴。
三颗珠样的颜色,大小形状,无不同。
傅东扬天虚子东方雁兰兰秀秀等个个神情严肃的站在距离亚菱的身后几尺处。
东方亚菱静静的站在中间道门前,双目神凝,盯注在门上瞧看。
南宫玉真也受到了这股严肃的感染,放轻了脚步,行到了傅东扬的身恻,低声说道:
“老前辈,亚菱遇上了困难。”
傅东扬点点头,道:“这是生死之门,三道门中,只有道是活门,两处都是绝地,选错了门户,只有个结果”
什么结果,他没有说出来,但南宫玉真和秋飞花,都已体会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东方亚菱突然伸手,按在两鬓之上,坐了下去。
南宫玉真快步行到了东方亚菱的身恻,蹲了下去,道:“亚菱,你怎么了”
东方亚菱道:“不要紧的,我只是有点头疼罢了,休息片刻,就会好的。”
南宫玉真道:“亚菱,你太累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这三道门户,两处绝地,道活门,如是我们走错了,那就要陷身绝境。”
南宫玉真道:“咱们何不想个法子,把三道门户,都打开瞧瞧”
东方亚菱道:“不行,咱们只能选个门户,因为,三个门户如若同时打开,整个地下古堡,就会开始崩塌。”
南宫玉真奇道:“有这等事”
东方亚菱道:“是三个门上,写得明明白白。”
南宫玉真凝目望夫,果然门上,写着些奇怪的文字。
看了半晌,却是个也不认识。“表妹,那是天竺文么”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小妹识得,所以,我才知道,这三道门户,不能同时打开,因为,这三道门户,肩负了上面积土的大部重量。”
秋飞花道:“久年失修,也许控制这门户的机关,可能早已失去作用了。”
东方亚菱道:“不会,这地方建筑之物,早经过精密算计,可保百年无事。”
秋飞花道:“也是那天竺文上说的么”
东方亚菱道:“正是如此。”
南宫玉真道:“门上留文,会不会是故弄玄虚。”
东方亚菱道:“这个,小妹已经过三思,这上面记述开门之法,如若不识天竺文字,根本就无法打开门户,就算找到此地,也是枉费心机”
轻轻吁口气,接道:“这个渊博才慧,都非常人能及,文识武学,都已到绝顶的成就,他生想求败次,竟未能如愿,因而,忽发奇想,把天下奇学。录藏处,连了这座地下古堡,所有之物,都是倒立设计,花了他相当多的心血,他找不到个敌手,心有不甘,设计了这样处地方,和后世之人为难。”
秋飞花道:“思求败,而不可得,却寄望于后世有人和他较长短,这人生性之怪,也是绝无仅有的了。”
东方亚菱微微笑,道:“但他又怕后人之才,无法胜他,所以,才在门上,以天竺文字说明。”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如是华坤等,不到此处咱们不会找到此地,他这番设计,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东方亚菱道:“不会的,江湖上目下的乱源,也是他手安排,他以绝世才慧,故意留下了很多的线索,让后人找到此地,却又在此地设下了很多的埋伏,重重难关,希望能把天下的人才,尽都集中于此。”
南宫玉真道:“这真是旷古奇事,表妹不说,咱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回事”
秋飞花道:“他在门上,留下天竺文字,考验人的文才渊博,但他人已死去,又如何能考验人的武功呢”
东方亚菱道:“我想他也有安排,只是目下小妹无法说出具体内情出来。”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这个人,生前孤傲不群,死后又这样害人,真叫人说不出他是好是坏了。”
东方亚菱道:“咱们无法评断出他的好坏,他只是种心愿罢了。”
南宫玉真道:“表妹,既然这门户如此难开,咱们又为何非开不可,何不转身走了之,让他这份精心设计,永远埋藏于此”
东方亚菱道:“不行。如若华坤他们没有点线索,又怎会找到此地如若我们放弃而去,正好给他们可乘之机。”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无法做到的事,别人怎么做到”
东方亚菱道:“表姐,别这样夸赞我,比起这建造地下古堡之人的才慧,小妹又算得什么”
南宫玉真道:“表妹,看到那上面了么他是什么人”
方亚菱道:“天竺文与我们汉文不同,只是译出来同音,人的名字和记事不同,小妹也许无法很准确的译出。”
南宫玉真道:“试试看吧如若他的名气大,咱们也许可以猜出来。”
东方亚菱道:“楚伯玲,不知表姐是否知晓”
南宫玉真道:“楚伯玲,楚百玲,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
东方亚菱叹口气,道:“这三个字,已在我心中转了半天,但却直想不出这个人来,二百年之内,武林之中,没有这么个人物,但这上面写的年号,算来在百零五年前落成。”
这时,书剑秀才傅东扬,快步行了过来,道:“姑娘,这人的名字叫什么玲”
东方亚菱道:“楚伯玲,老前辈识多见广。不知是否识得此人”
傅东扬道:“楚伯玲,没有这么个人物”
沉吟了良久,接道:“是不是苏百灵”
东方亚菱道:“苏百灵,译音甚近,事实上,苏百灵比楚百三个字的发音,还正确些,这人梵文造诣之深,又非晚进所及了。”
长长吁口气,道:“百多年前,有位武林高人,平生想求败的心愿,竟然未能得偿,这人定然是位大有名气的人,但晚辈想不出,二百年内,有苏百灵这么位人物。”
傅东扬道:“如若苏百灵的三个字不错,那定是他了。”
东方亚菱道:“谁”
传来扬道:“姑娘博鉴经籍,熟知二百年内武林中事,可知道有位“百花公子””
东方亚菱接道:“知道,百花公子代绝才,曾有“遍历百花难为真,可叹世间孤芳”的狂话,这人足迹行遍了大江南北十三省,阅历美女万千,竟然没有个能使他赏心悦目,拜倒石榴裙下。”
傅东扬道:“姑娘果然博学,那百花公子浪迹江湖二十年,找不到个中意美人,拔剑断发,立志不娶”
东方亚菱道:“这个,我也知道,以后他寻迹深山,江湖上再无他的消息了。”
傅东扬道:“以后的事,姑娘知道么”
东方亚菱道:“以后,我未追阅他的传记,我觉着这个人,迹近疯狂,南北佳丽,何至千万,他竟然个也看不上眼"”
傅东扬道:“对这个武林中从未有过的狂人,我倒下过番追索工夫,他寻迹深山之后,并未安分下去,三年后,易容下山,自号“无敌剑客”,挑战当世十八名手,由江南,打到关外的白山黑水,未遇过个敌手,最后折返少林寺,三出三进罗汉阵,求败而不可得,在少林寺前断剑大哭,三日夜声不绝耳,直到了泪尽血流,才撕方黑巾,蒙目而去,从此,改名“无目老人”,隐隐含有天下事物,无可以放入他的眼中之意。”
南宫玉真道:“这人当真是狂得厉害,可惜他死了。”
东方亚菱道:“如若他还活在世上呢”
南宫玉真道:“拼着血溅五步,我也去管他管。”
东方亚菱道:“无敌剑客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却没有杀死过个人。”
傅东扬道:“不错,他没有杀个人,因为,他觉着那些不值杀的人,会污了他的握剑之手”
仰面长叹声,接道:“他改名无目老人之后,真的销声匿迹,未再在江湖上出现,我费时数年,搜集他的事绩,穷追之下,知了件事,他姓苏原名百灵。”
东方亚菱轻轻叹息声,道:“好恶之感,误人不浅,我因厌恶那百花公子的为人,所以,不再追索,他的以后,片段鳞爪,究是难窥全貌,如非老前辈番解说,进就很难把百花公子及无敌剑客连在起,更无法由无目老人串连到苏百灵。”
傅东扬道:“听说武林四大世家,都建立很完整的资料,记述着武林中重要的人人事事。”
东方亚菱道:“这种资料,以东方世家的最为齐全,事实上,武林四大世家中,只有东方世家在这方面花去的时间最多,建立的资料也最完全,我阅读过了那些资料,这对我的帮助很大,也使我足不出户,知道了大下武林大事。”
傅东扬道:“姑娘,我们知道了这种建地下古堡之人的来历,不知对开启这三道门户,是否有助”
东方亚菱道:“想不到那狂生,竟真有如此之能。”
傅东扬道:“古往今来,武林代有奇人但像百花公子这样的人物,尽天下无能放入眼中的美女,求败倾江湖而不能得,可算是从未有过的事了。”
东方亚菱道:“这人幼年狂傲,中年好胜,没有位放入他眼中的红颜知己,没有个能和他放手搏的敌人,所以,他把内心积存的幽闷痛苦,移注到建筑这座地下古堡之中。这座地下古堡,是他的智慧的结晶。也表现出了他过人的大博识,晚进对他太陌生了,真不知如何着手,还望老前辈指点二”
傅东扬苦笑下,道:“区区之才,只不过银河星,姑娘之能,却如当空皓月,至于这位苏百灵,秀才不欲妄作比喻,姑娘如若找不出可攻之处,傅某又怎能提出拙见呢”
东方亚菱凝目沉思片刻,道:“老前辈,他藐情傲世,却又不肯降格以求,犯了个“横”字。”
傅东扬点点头。道:“姑娘高明。”
东方亚菱道:“二十年求败江湖,心愿难偿,是何等荣耀的事,但他不能放下这股忿怒之气,犯了个“傲”字。”
傅东扬道:“有道理。”
东方亚菱道:“他纵横江湖,搏杀千战,却未伤人,那证明了他心存“善”字。”
傅东扬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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