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好你小心了。”
呼的掌,劈了过来。
掌势的力道,并不强烈,但却有股袭人的寒意。秋飞花早已留心,感觉出近身掌力不对,立刻向旁侧闪去。寒风掠耳而过,左耳顿有如受冰袭的感觉。
秋飞花心头大为震,但表面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笑道:“阁下掌力带着种冰寒之气,想来定然是种很歹毒的武功了。”
黑衣人皮肉不笑的裂嘴巴,道:“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试试玄阴冰魄掌的味道。”
但见人影闪,南宫玉真突然飞跃而出,落在了秋飞花的身恻,低声道:“秋兄,受了伤么”
秋飞花道:“左耳被掌风馀力扫中。”
南宫玉真道:“什么感觉”
秋飞花道:“左耳上的行血,似是受到了阻凝。”
南宫玉真探手入怀,取出个玉瓶,倒出了粒解药,道:“快吃下去。”
秋飞花接过粒药丸,看也没有看,就口吞下。
黑衣人也未出手,直冷眼看着两人的举动,只待秋飞花吃下药物,才冷冷笑声,目注秋飞花,道:“天下能解玄阴冰魄掌的药物不多,你小子不要吃错了。”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火龙丹如何能不能解你玄阴冰魄掌”
黑衣人怔了怔,道:“你给他服用的是火龙丹”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你可是不相信我有火龙丹么”
黑衣人道:“很难叫在下相信”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眼下粒火龙丹,十二个时辰内,不畏寒毒,你不信,咱们就赌睹试试看”
黑衣人道:“怎么个赌法”
南宫玉真道:“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两记玄阴冰魄掌。”
黑衣人道:“在下的玄阴冰魄掌,集玄阴寒毒而成,不论何种内功的人,都承受不了,你个女流之辈,如若站着不动,让我打上两掌,岂不是胜之不武。”
南宫玉真道:“这个,你就不用多虑了,我相信,火龙丹能够拒抗你寒阴奇毒。”
黑衣人道:“就算你服下火龙丹,能够避开寒毒,但也无法承受在下强猛的掌力。”
南宫玉真道:“那是我的事了,不用多心”语声顿,接道:“咱们双方,都有很充沛的信心,所以,咱们就要赌睹。”
黑衣人道:“赌什么”
南宫玉真道:“我如不幸伤于你手,白白送上条命,这赌注够大么”
黑衣人道:“你不过是南宫世家中个丫头,生死事何足道哉。”
南宫玉真道:“我虽然是个丫头,但也算条人命吧”
黑衣人道:“千古艰难唯死,何如拿命相赌,那也算笔赌注了。”
南宫玉真道:“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黑衣人道:“咱们这场赌赛,我已十九稳,似乎是用不着付出什么赌注了。”
南宫玉真道:“总要有个吧就算备而不用。”
黑衣人道:“好吧你如能承受我两掌之后,仍然没有受伤,在下也让你打上两掌如何”
南宫玉真道:“你不觉着,这样有些不公平么”
黑衣人道:“你的意思呢”
南宫玉真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若你两掌还不能把我打死,那就证明了件事,我的武功,高强过你”
黑衣人点点头。
南宫玉真道:“我既然强过你,咱们似是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黑衣人哦了声,道:“那你不更吃亏么”
南宫玉真道:“太吃亏的事,我自然也不肯干。”
黑衣人道:“姑娘的意思呢”
南宫玉真弄虚作假道:“咱们既然要打赌,自然是要有赌注,我的赌注是条命,你的赌注,是你终身做奴役。”
黑衣人道:“终身奴役,在下还有些不大明白。”
南宫玉真道:“很简单,我死了,是活该,你如打不死我,那就作我的从人,终身世,不得背叛。”
黑衣人道:“这个,这个”
南宫玉真道:“玄阴冰魄掌,武功虽然歹毒,但这门户中的人,却向是言而有信。”
黑衣人道:“看不出你对玄荫门中人,竟还有如此深的了解。”
南宫玉真道:“贵门中有三大戒规,不准叛师,二不准犯上,三要言而有信,不许轻作许诺。”
黑衣人道:“不错,姑娘对玄荫门确然知晓甚多。”
南宫玉真道:“现在,你是否答应咱们的赌约”
黑衣人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南宫玉真道:“那就请出手吧”
第十七章赌输降服
黑衣人缓缓提起了右掌,道:“姑娘,你小心了。”
南宫玉真道:“你最好全力施为,不要手下留情。”
黑衣人举起的右手,突然停了下来,道:“姑娘,在下还想请教事”
南宫玉真道:“请说。”
黑衣人道:“听姑娘的口气,似是已经胸有成竹了,万在下掌不能打伤姑娘,那将如何”
南宫玉真道:“跟着我,辈子不要叛离。”
黑衣人道:“在下也就是有此怀疑。你不过是南宫世家中个丫环,如是我不幸输了,那将如何,跟着你作什么”
南宫玉真道:“我作丫头,你就作丫头的从人。”
黑衣人哈哈笑,道:“这真是很新鲜的事了,在下想他没有想过,这生会作个听人使唤的丫头从人。”
南宫玉真道:“如是有个听人使唤的丫头比你强,对你也不算什么羞辱的事。”
黑衣人道:“好吧咱们就这样言为定了,为了不作个丫头的从人,在下会全力施为,姑娘小心了。”
南宫玉真道:“为了我想收你这个从人,使你弃暗投明,我会让你知道利害,你出手吧”
黑衣人冷笑声,道:“姑娘,你口气大大了。”
“呼”的声,迎胸拍去。
南宫玉真肃立原地,竟然动也不动下。
黑衣人掌势拍近前胸时,突然停了下来。
南宫玉真笑笑,道:“为什么不下手了。”
黑衣人道:“在下觉得我如掌把你打死了,有失在下的威名。”
南宫玉真道:“就凭这句话,你就可以保全性命了”
黑衣人冷哼声,道:“姑娘,不可以大张狂了。”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咱们早已约定了,你只管出手。”
黑衣人脸色变,再度拍出掌,南宫玉真娇躯侧,竟然用左肩,硬把掌接下。
但闻砰然声轻震,南宫玉真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步。
黑衣人双目盯注在南宫玉真的身上,神情是片惊愕。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是否还要再打掌试试”
黑衣人道:“在下刚才,只用出五成功力”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虽然身修魔道,但却仍具善心。”
黑衣人道:“姑娘如若真肯让在下再试掌,我才会心服口服。”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好吧你就再打掌试试。”
黑衣人不再讲话,咬牙,又缓缓举起了右掌。
这次,他大约运足了十成功力,整个脸上,泛起了片如云雾的白气。
这时,只要任何人看他眼,都会觉到股寒意。
承受过掌之后,南宫玉真似乎是也不敢轻视那黑衣人,肃然而立,运气戒备。
秋飞花凝目望去,发觉那黑衣人全身都散发出片冷森之气,不禁心头震。低声道:“姑娘,划得来么”
南宫玉真道:“多谢关心。”
但闻那黑衣人大喝声,掌劈出。
这掌威势强大,有如阵狂飙般直卷过来。
南宫玉真冷笑声,侧身子又用右肩迎了上去。
掌力带足的寒气,越过了南宫玉真的身躯,汤漾到秋飞花和摘星等人身上,顿觉寒意袭人。
南宫玉真首当其冲,承受掌力的强大猛烈,不言可喻了。
摘星脸色大变,伸手摸住了剑把。
她心中对着南宫玉真有着无比的敬意,只要南宫玉真受伤倒下,立时将以闪电奔雷之势,全力发动击。
秋飞花也有无比的担心,转过脸去,不敢多看那南宫玉真眼。
但事实上,却大出了几人的意料之外,南宫玉真屹立不动,那黑衣人却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埸中突然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点声息。
南宫玉真也未说话,只用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盯注在黑衣人的脸上。
过了片刻,黑衣人突然前行步,抱拳,道:“见过主人。”
南宫玉真道:“你没有伤害着么”
黑衣人道:“主人的反弹之力,虽然十分强大,但属下还受得住。”
南宫玉真道:“看来你的功力,十分深厚。”
黑衣人道:“惭愧惭愧,比起主人来,在下只不过是萤火之光和日月争明而已。”
南宫玉真道:“玄阴脉,近年中,有很杰出的高手,叫作潜龙卧虎,你是那条龙呢还是那只虎”
黑衣人道:“属下是那条龙。”
南宫玉真道:“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姓名”
黑衣人道:“主人见告属下怎有不报姓名之理,在下是江海。”
南宫玉真道:“潜龙江海。”
江海道:“正是属下。”
南宫玉真道:“那只虎,是否也在这里”
江海点点头,道:“在这里。”
南宫玉真道:“江海,你如觉得心中还有些不服,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
江海道:“属下服了。”
南宫玉真道:“江海,我不只想征服你的人,最重要的是,我还要征服你的心,所以,你如有什么不服之处,尽可以提出来。”
江海摇摇头,道:“主人言重了,在下确已心服口服”
长长吁口气,接道:“属下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年,还未见过个人能够承受我记玄阴冰魄掌力。”
南宫玉真话题突然转,道:“江海,你背叛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江海道:“大不了条命,在下既然赌输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南宫玉真怔了怔,道:“你好像被他们吃定了是么”
江海道:“玄阴门,最重信诺,在下说过的话,绝不更改,而且,未赌之前,我也不相信姑娘真能承受我记掌力”
南宫玉真按着道:“我问你,你受什么手法控制”
江海苦笑下,道:“姑娘,说了也是白说,不说也罢。”
南宫玉真道:“控制你的人,能不能承受你记玄阴冰魄掌力”
江海沉吟阵,道:“我想他不能”
南宫玉真低声道:“但我能是么”
江海道:“是所以,你比他们高明些”
南宫玉真道:“能者无所不能,也许我能解了你身上的禁制。”
江海道:“我也无法说出他们用的什么手法,不是震岤手法,也不是截脉手法。但每隔三十六个时辰,我们必须接受次手术治疗。”
南宫玉真扬双目道:“怎么个治疗法”
江海苦笑下,道:“,说起来,那是种很享受的事,在间雅静的小室中,个几乎是半裸的美女,她们开始在我们身上按摸,我们会很快的晕迷过去,以后的事,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们直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医你们的伤势”
江海道:“确是如此”
南宫玉真道:“如若三十六个时辰内,不接受这次手术治疗,那会有些什么感觉”
江海道:“过了三十六时辰,不接受这次手术疗治,立刻就感到全身酸软无力,昏昏欲睡。”
南宫玉真道:“除了那昏昏欲睡的感觉之外,还有些什么感受”
江海道:“没有了,但那已经很难忍受,因为,人会逐渐的晕迷过去。”
南宫玉真道:“是不是种药物”
江海道:“不知道,在我们这个等级中的人物,都受着这样的控制,既神秘,又享受。”
南宫玉真道:“算算看,你还有多久时间,才会发作”
江海道:“还有二十四个时辰,姑娘,我能为你效力,也只有这点时间。”
南宫玉真道:“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你准备如何应付呢”
江海道:“在下早已想好了,过了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在下就自碎天灵要岤死。”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我没有看错。潜龙江海,果然是言如山的英雄。”
江海苦笑下,道:“在下别无所长,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唯值得自豪的就是,向言而有信,说过的话,从没有说过不算。”
南宫玉真道:“这确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就算是江湖上的有名大侠,也未必有你这份开口言如山的气势。”
江海笑笑,道:“多谢夸奖,在下的生命有限,姑娘有什么吩咐,可以早些吩咐了”
南宫玉真道:“前面还有几道埋伏。”
江海道:“还有道埋伏。”
南宫玉真道:“能不能冲过去”
江海道:“冲过去很容易,不过,他们能随时调动高手赶来援助。”
南宫玉真道:“他们能调动些什么样的高手”
江海道:“不瞒主人,在下知道的有限得很,不过,我可以告诉主人,以主人的武功,冲出重围,尚无问题。”
南宫玉真道:“好咱们冲出去。”
江海道:“在下开路。”
南宫玉真挥手,道:“我接应你。”江海转身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目光掠秋飞花,道:“秋兄,伤势如何”
秋飞花道:“伤势已痊。”
南宫玉真道:“那就有劳秋兄殿后。”
举步紧随在江海身后。
秋飞花点点头,道:“姑娘,小心些。”
南宫玉真回眸笑,道:“多谢关心。”
秋飞花发觉南宫玉真的目光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娇媚,不禁微微怔南宫玉真已举步追在江海的身后行去。
江海走得很慢,举步落足之间,小心异常。
行约丈,突闻声冷笑,传了过来。
江海停下脚步,冷冷说道:“兄弟,现身出来吧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
但见五尺外草叶翻动,现出了条人影。
那是个穿着身浅黄色短褂的人,虬髯绕头,双目如星,身材不高,但却生了个大脑袋。
仔细的看去,那颗头,有些像老虎。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江海,这位可是你的师弟么”
大头人冷冷说道:“卧虎高山”
目光掠潜龙江海,道:“江老大,你降敌了”
江海道:“别说得这样难听,在下只是打赌输给了这位姑娘。”
高山道:“不论你为什么但你投降敌人,是么”
江海道:“我说过,我是输给了这位姑娘,你相不相信”
高山道:“咱们艺出同门,我不为难你,你退回去吧”
江海道:“你说什么”
高山道:“别从我防守的地方过,我要你退回去。”
江海道:“高老二,你该知道,为兄的从来不走回头路。”
高山道:“看来,今天你要破例了”
江海道:“如是为兄定要从这边走过去呢”
高山道:“那就很悲惨了,咱们兄弟两个,那就要有番搏杀了。”
江海道:“兄弟相残,豆箕相煎。”
高山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江海道:“咱们玄荫门中向尊师重道,我是你的师兄,你应该听我吩咐”
高山道:“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要我降敌之事,绝办不到。”
江海道:“好你如不肯听我之命,咱们只有放手搏了。”
局山冷冷说道:“你是师兄,那就请你先出手了。”
江海吸气,伸起了右掌。
高山双掌收,平放胸前,冷冷说道:“咱们硬拼掌力吗”
南宫玉真突然接口说道:“两位且慢动手,听我言。”
身子闪,绕到了江海前面。
“卧虎”高山冷笑声,道:“姑娘有什么话,快生请说。”
南宫玉真流目四顾了眼,道:“时间对你们有利,你的援手,已经赶到了。”
高山道:“此地四周,早已设下了埋伏,这地方绿草如茵,形势辽阔,本就是咱们准备的决战场所,不幸的是诸位正好走上了这条路。”
南宫玉真冷笑声。道:“咱们选这条路,也是希望见识见识你们设下的埋伏,是否真的能把我们困住。”
高山道:“那很好,姑娘可以试试了”
南宫玉真道:“时间对阁下有利,阁下不用着急。”
高山道:“你要谈什么”
南宫玉真道:“你知令师兄为什么降服于我么”
高山道:“不知道。”
南宫玉真道:“他赌命输给我。”
高山道:“哦”
南宫玉真道:“为了令师兄,在下不希望把你杀死,所以在下希望给你个机会。”
高山道:“什么机会”
南宫玉真道:“咱们也赌下”
高山道:“看来,姑娘似曰竺个很好赌的人”
南宫玉真:“那是因为贵门中有个必守的信条,言出口,永不悔改。”
高山道:“在下不是个爱赌的人”
南宫玉真道:“你如是不敢,那就算了。”
高山被激起豪壮之气,道:“咱们赌什么”
南宫玉真道:“随便你选,你觉着什么最有成就的。咱们就赌什么”
高山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南宫玉真道:“令师兄就是这样赌输给了我,所以,你尽管想个对你最有利的条件。”
高山突然仰天大笑,道:“姑娘,在下倒是想到了个赌法,只怕姑娘不肯答应”
南宫玉真道:“说说看。”
高山道:“咱们各自斩下条左臂,不知姑娘是否答应”
南宫玉真呆了某,还禾及答话,摘星已挺身而出,道:“我来”
“唰”的声,抽出了长剑,右手挥,真向左臂上砍去。
她说斩就斩,动作快速至极,站在不远处的秋飞花,竟然救援不及。
但是南宫玉真右手伸,玉指急台,竟用食中二指,挟住了剑身。
这手,不但快速绝伦,而且惊险万端,在急闪发光之下,稍有错失,即将先受其害,被斩断右手。
高山冷笑声,道:“好手法”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摘星,用不着这样,定要断条手,也要别人先斩下来,是么”
高山道:“我要斩下来只手,你是不是也要斩下来”
南宫玉真道:“这个应很难说了,你先斩下来,咱们再谈。”
高山道:“如是你们不肯斩下来,我岂不是白白的斩下来只手”
南宫玉真冷笑声,道:“你这种赌法,根本就脱离了赌的范畴,咱们武林中人,要打赌,也该以本身的修为为主,轻功拳掌兵刃,任你挑选,像这等打赌之法,自斩躯体,这算什么样的赌法”
高山道:“姑娘的意思呢”
南宫玉真道:“你既然无法出题目,那我就代你出吧”
高山道:“在下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你如是赤手空拳,我就在十招内取你性命,如是你施用刀,我就在十招内夺下你的兵刃。”
高山道:“你这话不觉着口气太大些么”
南宫玉真道:“我还觉着说的太客气了:不信,咱们立刻试试。”
高山道:“在下确是有些不信,千招之内,如你真能把我打倒,在下也愿随师兄,听你之命。”
南宫玉真道:“玄荫门中的戒规”
高山道:“言为定。”
南宫玉真道:“如右我要把你打倒,我想只要八招”
高山道:“这个,叫在下更难相信了”
南宫玉真道:“请出手吧”
只听江海冷冷说道:“你住手。”
高山已准备出手,闻声停下,道:“什么事”
江海道:“你如是不想死,那就不要赌”
高山道:“为什么”
江海道:“因为你定输,输了之后,那就会和我样的结果,等候死亡。”
南宫玉真回顾了江海眼,道:“看来,我还没有完全征服你的心。”
江海道:“在下本来就不是个容易征服的人”
南宫玉真道:“但你很守信啊”
江海道:“这个姑娘可以放心,在下答应的话,生死不渝。”
南宫玉真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饶你这师弟不死”
目光转注到高山身上,接道:“你出手。”
高山冷冷说道:“我不信,咱们闯荡了二十年江湖,身经百战,竟然胜不过南宫世家中个丫头。”
江海道:“我已经尽到作师兄的责任,劝告过你,你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高山容色耸动,似是有些相信师兄的话了。
南宫玉真冷笑声,道:“高山,你可是有些怕了”
高山怒声喝道:“怕什么”
“呼”的拳,捣了过去。
南宫玉真闪身避开击,却未还手。
高山击未中,立时拳掌齐施,攻了土来。
但见拳影掌风,呼呼如啸,连攻了三拳三掌。
这三掌三拳,极具威势,但南宫玉真却娇躯疾转如轮,闪转于拳掌之中,轻轻松松的避过三拳三掌。
高山收住了拳势,道:“咱们打了几招”
南宫玉真道:“你攻了七招。”
高山道:“在下攻出了七招,算不算十招之内。”
南宫玉真道:“算。”
高山道:“那么还有三招了”
南宫玉真道:“不错,还有三招。”
高山道:“三招内你能胜我”
南宫玉真道:“试试看吧咱们还有三招。”
高山冷哼了声,突然挥动双掌,拍将过去。
这次,南宫玉真不再避让,玉手翻,疾从高山头上扣去。
也许是局山受了江海的影响,内心中有些恐惧,眼看南宫玉真的右手伸了过来,不禁心中慌,右手变化慢。
右手腕已入了南宫玉真的掌握。
藉着高山攻来的拳势,南宫玉真借力施力的带甩,高山整个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被摔到丈开外。
南宫玉真身躯微转,淡淡笑,道:“你服不服”
高山缓缓站起了身子,道:“你用什么手法”
南宫玉真道:“蒙古的摔交。”
高山道:“哼姑娘的艺事,倒是博杂得很。”
飞身而起,直扑过来。
这次,他全无犹豫,扑击之事,快速绝伦,双掌连环拍出。
南宫玉真身子突然转,双手合十,迎了过去。
双方的掌指将要接触之时:南宫玉真指尖上透出劲力,有如把利刃般,把高山带来的暗劲,中分为高山感觉到情势不对,收势已然不及。
但见南宫玉真合在处的双手,突然分,双手正好扣住了高山的双腕脉岤,借力用力,向后带甩了过去。
但闻砰然声,高山又被摔在地上。这次,虽不太远,但却很重,过了半晌,高山才爬了起来。
但见两行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原来,高山被摔去了颗门牙。
南宫玉真道:“我才用了两招,加上你的七招,咱们过手九招,还有招,你如果心中还不服气,最后招,就要你的命。”
高山确然是有些气馁了,他身经百战,生中遇过了无数高手,却从没有过今日的尴尬之局,人家还手两招,就被人摔了两个跟斗。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高山,你答应了咱们比试十招,玄荫门下弟子,向是言而有信。”
高山道:“不错,在下说过。”
南宫玉真道:“好你现在可以作个决定了。”
高山道:“决定什么”
南宫玉真道:“决定是打,还是降”
语声微微顿了顿,接道:“你不要妄图侥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因为我说过,十招内取你之命。”
高山愣住了,沉吟阵,道:“这招,你真能打死我么”
南宫玉真道:“不错,咱们已经打了九招,这招,不是你输,就是我输,我有着必胜的信心。”
高山突然扬双眉,道:“咱们试试看吧”
突然掌,拍了过去,击向前胸。
这招势快速绝伦,掌势带起了片盈耳的啸风之声。
南宫玉真右手探,迎了过去。
就在两人掌力将要接触之际,南宫玉真柔若无骨的掌指,突然掠着高山的右掌,划了过去,五指翻,扣住了高山的右腕。
五指微加力,高山立刻戚觉到半身麻,全身的劲力,突然失去。
南宫玉真身子微微侧过,让过了高山的掌力后,缓缓说:“姓高的,这招算不算”
高山突然长长叹口气,道:“姑娘,在下服了”
南宫玉真道:“是不是承认输了”
高山道:“认输了”
南宫玉真道:“愿意追随我了,是么”
高山道:“在下承认的事,自然是言为定了。”
南宫玉真放开了右手,道:“玄荫门中的人,向言而有信。”
山道:“姑娘放心,在下师兄已经证明了玄荫门中承认信诺的精神。”
南宫玉真道:“好现在你告诉我,咱们如何才能突破重围”
高山道:“姑娘,这个在下无法回答,前面已没有什么埋伏,但他们调集而来的拦劫咱们的高手已赶到了。”
南宫玉真道:“你怎么知道”
高山道:“在下已得到他们的通知。”
南宫玉真还未讲话,四丈外已鱼贯行过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衣服,左面个身白,正中身黄,右面人身红。
居中黄衣人背上斜插着支长剑,黄色的剑穗,在风中飘荡。
右面的白衣人,佩着把长刀,左首红衣人,用的是对判官笔。
南宫玉真回顾了高山眼,道:“这三人是什么人”
高山道:“七旗堂下的黄白红三位旗主。”
南宫玉真道:“我不明白,究竟围在我们这四周的人,是些什么人物”
高山道:“个很庞大的组合,他并非尽起精锐而来,但来的高手,不下数十人,连同从属,超过了百位以上。”
南宫玉真还想再问些事,但三人已到了几人的身前。
那居中的黄衣人,冷冷说道:“哪位是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南宫姑娘不在此地,我是南宫姑娘手下的丫头。”
居中黄衣人道:“个丫头,你作得什么主意,去叫你们的姑娘出来。”
南宫玉真道:“个丫头,就使你们无法招架,何况那南宫姑娘本人。”
居中黄衣人啊了声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你能作主”
南宫玉真道:“至少,你们要在见南宫姑娘之前,先设法把我打败。”
黄衣人冷哼声,道:“高山,你是属于那旗下的人”
高山道:“在下么暂时属于黄旗手下听差遣。”
黄衣人道:“就是区区手下”
高山点点头,没有答话。
黄衣人道:“既往不究,现在你是还肯听命”
高山道:“听”
黄衣人接着道:“那很好,出手把这个丫头给我毙于掌下。”
高山摇摇头,道:“旗土来晚了步,如是你早来步,在下定可以从命”
黄衣人道:“这话怎么说”
高山道:“在下已经赌输给这位姑娘,誓言相从,在下听从这位姑娘之命行事”
黄衣人道:“你背叛了”
高山道:“情非得已,还望旗明察。”
黄衣人冷笑声,道:“如是那丫头要你出手对付本旗呢”
高山道:“那在下只好出手了”
黄衣人道:“那很好,你何不现在出手试试”
高山道:“可惜,在下未得主人之命,不便出手”
黄衣人道:“只怕由不得你了”
突然向前大行了步,掌拍向高山的前胸。
南宫玉真道:“高山,和他打几招试试看。”
高山人已退开了七八尺,避过黄衣人的击。
听得南宫玉真的吩咐,高山立刻欺身而上,双掌台,迎胸击去。
这招和适才南宫玉真对忖他的招,大有相似之处。
黄衣人冷笑声,道:“你真敢和本旗动手”
身子转,侧上两步,右手回转,拍出掌。
高山道:“有什么不敢”
合在处的双手,忽然分开,右手击出,迎向那黄衣人的掌势。
双掌接实,响起了声砰然大震。
高山身不由己,向前奔冲六步,黄衣人也不自觉的向前两步。
黄衣人回顾了高山眼,冷冷说道:“你在本旗手下,是什么身分”
高山道:“现在,我已不是黄旗手下的人了,恕不奉告。”
黄衣人惜句说话的机会,人已回过了身子,接道:“你很大胆。”
高山道:“在下的胆子,向不小。”
黄衣人突然哈哈笑,忍下胸中之气,道:“你在黄旗座下,本旗应该认识你才是,怎的竟然会认不出来。”
高山道:“在下只是奉命暂时拨入黄旗堂下听遣而已。”
黄衣人点点头,道:“你们是大合堂中的人”
高山道:“不错。”
黄衣人道:“本旗得大台堂主的通知,派了龙虎两位香主听我调遣,可是你阁下么”
高山道:“我就是那只虎,你的架子很大,咱们来报到之时,阁下竟然连见也未见次。”
黄衣人道:“本旗和另外两位旗主,担负这围攻主要策划之人,所以,我们的工作很忙,没有接见两位,两位心中不满,也应该去找大合堂堂主,由贵堂主和本旗交涉,也不能因此负气,心生背叛。”
高山冷笑声,道:“阁下太了,在下已经答应了南宫姑娘,自然无法反悔。”
黄衣人冷笑声,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说下去了”
高山摇摇头,道:“在下追随了南宫姑娘,看来咱们是无法谈下去了”
黄衣人道:“既是如此,本旗只好代大合堂的堂主,教训你顿了。”
高山道:“旗主只管出手。”
黄衣人突然迈步,双掌连环劈出。
这次出手,攻势凌厉无匹,双掌交错,幻漫天掌,分由四面八方,攻向了高山。
高山冷哼声,挥掌还击。
两人掌势来去,搏杀得十分激烈,高山运足了玄阴气功,发出的掌力上,都带着强烈的阴寒之气。
这种阴寒之气,随着他快速的掌势,愈来愈是强大,使得站在旁侧的秋飞花等,都有着冷气袭人的感觉。
黄衣人连攻出了二十馀掌,都被高山封挡开去,而且还了十馀掌。
这番交手,两人心中都有了数,黄衣人的气功,高上筹。
但黄衣人攻出两招,高山也能在封架之外,还招。
但那黄衣人,已无法在百招之内胜敌。
以旗堂主的身分,和个香主身分的属下,连打了数十招,不分胜败,面子上,实是有些挂不住。
但高山的掌势,愈打愈是快,也愈见凌厉,大有反守为攻之势。
南宫玉真举手招,江海应手行了过来,道:“主人有何吩咐”
举手理下鬓边飘起的撮秀发,南宫玉真缓缓地问道:“令师弟练过冰魄掌力么”
江海道:“玄荫门的武功,都是以阴寒气功为主,在内功修为上,脉相承,但形诸于外的,却是各有不同,在下练的是玄阴冰魄掌,师弟高山的是”
南宫玉真突然挥手,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
两人谈话之间,场中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只听声冷叱闷哼传了过来,卧龙高山忽然间身子摇动着倒了下去。
那黄衣人虽然未倒下去,但人却如喝醉了般,步履踉跄地站着不稳。
忽然间,两条人影,同时发动,几乎是同时刻飞到了场中。
两条人影悬空接,响起了砰然声大震,双双由空中跌落了下来。
是秋飞花和那穿白衣的佩刀人。
南宫玉真转目望去,只见秋飞花落着实地之后,张嘴吐出了口鲜血。
那白衣人也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落地之后,立刻紧闭双目,运气调息。
南宫玉真抑腰伸,突然飞落到秋飞花的身侧,江海却扶起了高山。
双方面的动作都很快,红衣人已飞跃而至,抱走了黄衣人。
南宫玉真四顾了江海眼,道:“令弟的伤势如何”
江海道:“很重,人已经晕迷了过去。”
南宫玉真道:“你抱着他,咱们”
目光到处,突然,住口不言。
原来这,正有队人行了过来。
这队人,约有三四十个之多,分穿着黄白红三种衣服。
穿白的十二个人,各佩着柄长刀,穿黄的佩着长剑,穿红的,都分佩着对判官笔。
正确的人数,是三十六人。
很显然,这是三旗堂中的杀手。
南宫玉真心念疾快的转,接道:“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行了过来,低声道:“姑娘,你冲出去,小婢为你开路。”
这时,距离大道,不足十丈的距离,如若是南宫玉真全力突围,只需几个飞跃,就上了官道。
但不知为什么
竟然使南宫玉真改变了主意,微带怒意的说道:“我说咱们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不敢再多口,伸手抱起了秋飞花。
小丫头很聪明,下子,转了个大弯。
她已从南宫玉员的双目中,看出了无比的关怀之情。
南宫玉真吁口气,道:“后队改作前队,崔铁二位关照。”
神剑魔刀躬身,嗯的声,拔出了兵刃,转身向后付去。
南宫玉真伸手点了秋飞花两处岤道:“摘星,保护秋相公的安全,不许他受到伤害。”
摘星道:“婢子以性命担保。”
江海道:“你就是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不错,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作南宫世家的婢子从人”
语声微微顿,接道:“江海,好好的保护你的师弟。”
江海点点头,道:“我会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好吧你们先走。”
江海抱起了高山,紧追在神剑魔刀的身后。
但这耽误,那三十六个杀手,已然逼近了身侧。
南宫玉真独自人,面对着三十六位杀手。
那红衣人已然拔出了对判官笔,冷冷说道:“小丫头,原来想用金蝉脱壳之计,不惜降低身分,改扮丫头。”
南宫玉真摆明了身分之后,立刻恢复那份南宫世家儿女的高傲尊严,冷冷说道:
“你不配问我什么”
红衣人怒道:“在下是旗堂主的身分,还不配和你个小丫头说话么”
南宫玉真道:“不配就是配,南宫世家中人,交往的都是门派的主持,像你阁下这样的无名小卒,怎配和我论事”
红衣人大声喝道:“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南宫玉真淡淡笑,道:“我不用知道,也不会要你通名报姓,因为,你我之间,根本谈不上互通姓名的事。”
红衣人脸色变,道:“你好狂妄的口气,给我杀”
右手挥,十二个身着红衣的大汉,有如怒蜂出巢般,分由四方八面,向南宫玉真攻了过来。
南宫玉真冷笑声,道:“要你见识下南宫世家的手段。”
喝声中,突然飞身而起,飞出片寒芒。
还没有看清楚她用的什么兵刃,只听阵惨叫呼喝之声,传入耳际。
凝目去,只见那南宫玉真,仍然空着双手站在原地。
别说看到她用的兵刃了,连她兵刃放在何处也无法看出来。
但十二个红衣人,已然倒在了地上大半,六个身受重伤,肢残肉裂,另外六个人,虽然还未倒下去,但也都挂了彩,不是前胸被伤,就是臂腿冒血。
句话说完,十二个人没有个是完整的,个个都见了血。
唯的不同是,十二个人的伤有轻有重。
这手,有如晴天霹雳,立刻震惊了全场。
包括那红衣人在内,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宫玉真身上。
南宫玉真了那些倒摔在地上的重伤者眼,冷冷说道:“这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你们知道点利害,如若再像阴魂般缠土来,当心我个活口不留。”
也不待对方答话,转身而去。
这些人虽然膘悍勇猛,但遇上了这等高绝时的杀手,也不禁心生寒意,时间说不出句话来,眼看着南宫玉真缓步而去。
来,遇上了重重的栏截,但回去时,却意外的顺利,竟然未遇到任何的拦截。
几人很快地重回到小庙中。
摘星放下了秋飞花,江海也放下了高山。
这时,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都已坐息醒来。
东方雁和秋飞花见缘,急步奔了过来,道:“秋兄,伤得很重么”
摘星拍活了秋飞花的岤道,道:“不太轻。”
秋飞花缓缓吁口气,道:“还好,不算太重。”
傅东扬大步行到了高山身侧,仔细查看了阵,道:“这位兄台练的是玄阴内功”
江海道:“很高明。他的是玄阴气功。傅东扬道:“原来是玄荫门下人,兄弟失敬了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