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楠点了点头,她知道对面肯定有一个久经杀场老手,在指挥作战,看来绝不能掉以轻心。她让裴元龙命令那些禁军,必须严阵以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地上的篝火的光亮越来越弱,最后慢慢熄灭,冒起一阵阵呛人的青烟。
这时候,对面树丛中,几十个黑影如同狸猫一样纵身跃出,伏着身子迅速的向帐篷靠近。
“准备——放箭!”随着茹楠手势一落,立即一蓬箭雨从帐篷后飞出。
“啊啊——哎哟——”几十个黑影在一连串的惨叫中,全部倒在空地上,挣扎翻腾,不大工夫就没有了声音。
“好箭法!”齐利妃低低地喝了声彩。
只听裴元龙冷笑了一声:“咱们禁军!是保护万岁的卫队,每个军士的骑射、武功都是一流。不然,有什么脸敢着禁军的服饰。
茹楠听他这么说,暗自点了点头,自己和这些禁军一路走来,对他们十分了解。在白天顶着如火的骄阳,这些军士,虽说热的汗透征袍,却没有一个人脱下身上的铠甲征袍的。
冲着这份严明的军纪,这支百人军队的战斗力,可是不容小视的。
“吱吱——”
随着两支响箭飞入营地,只见对面的树丛里跳出无数黑影。
随着这些人的进攻,从树丛、沟壑中,无数羽箭飞入营地,茹楠的身前左右,立即有十几痛呼、惨叫响起!
在白朦朦地白沙地上,可以模糊地看清,那些跑在前面的敌人,都左手挽着圆圆的盾牌——
那些跑在前面的敌人,都左手挽着圆圆的盾牌,右手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嘶喊着向营地狂奔过来。
“射箭——射箭——”
在裴元龙怒喝声中,立即箭驽如狂风骤雨,从营地里飞出,立即黑压压的敌群为之一滞,随即响起无数声惨呼、悲鸣——
弓箭射出,必须重新张弓搭箭,就在禁军第二轮箭驽,还没射出的同时,敌人的前锋已经扑进外围的帐篷。
“呼嚓——哗啦——扑通——啊!哎呀——”
帐篷翻倒,水声乱响,奔进前边的敌人,全部落入帐篷下面的深沟之中。由于沟中密布尖桩利刃,落入水中的敌人在一阵哀嚎、惨叫声中,立即死于非命——
第1卷 第153节:活捉宇文成龙
那些奔到沟边,没有落水的敌人,被眼前突然地一幕惊地一呆,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营地中又一阵箭驽飞出,立时又有几十人被射倒在地,后面那些刚刚跳出树丛的敌人,一见事情不好,竟一缩身,又钻入树丛。
就在这个时候,树丛后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只见好多黑影慌不迭的从树丛中跳出,没命向四下里乱蹿。
随着又一阵羽箭射出,茹楠一举手中的金背刀,喊了一声冲,那些禁军,立即弃弓抽刀,从两边的出口奔出。
裴元龙手舞铁枪跑在最前,一连搠倒几个贼兵,正要奔进树林,那知突然从树丛里跳出一匹黑马,裴元龙急忙向旁边一闪,想用枪杆抽断马腿,将马上的骑士掀在地上。那知,枪杆还没抡起,一股金风迎面直劈过来。
裴元龙急忙横枪挡刀,这一刀是人借马势前冲的力量劈出的,威猛惊人,就在“铛”一声轻响中,裴元龙被震地倒退了一步,只感觉一条胳膊发麻!
“好臂力!”裴元龙喝了声彩。
人说打人先打马,长枪一顺,裴元龙铁枪又直刺马腹。马上的骑士刀术也真了得,长刀反手拨开长枪,顺势直刺裴元龙的咽喉。
只听身后茹楠喊了一声:“三哥!那是自己人!”
裴元龙只听马有人应了一声,只见黑马一提,马上的骑士向他抱了抱拳道:“老兄好本事!咱们得罪了!”
裴元龙这才看清,眼前的骑士竟是一个面容冷峻的突厥汉子,在左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剽悍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鸷。
只听那个突厥骑士向身后大喝了一声:“兄弟们!汉人穿铠甲是咱们自己人!只杀那些不穿甲的贼人!”
裴元龙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些人解了自己的危机。刚才听茹楠喊那个骑士三哥,看来救命是让搬来的。
经过一阵追杀,除了少数贼兵逃脱,其余的全部歼灭,而禁军和突厥兵也死伤了几十人。
祁连虎见过了茹楠,茹楠又把他介绍给了裴元虎,两人刚才交过手,都互相佩服。
这时候,只见甘露公主,押着一个满脸血迹的人走了过来!
“头人!我把这伙贼人的头头捉来了,你看是宰了!还是活埋?”
茹楠用金背刀,一挑这人的下颌,借着火把的光明。
她一眼认出,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鸿福楼的老板,边城一带宇文世家的总管事宇文成龙。
茹楠笑的差点蹦起来,猫了个咪呀!这才叫仇人见面呢!自己恨谁,老天爷就把谁给送来!嘿嘿!先解解恨再说。
“这不是鸿福楼的宇文大老板么!大老远带人来这儿,是不是想请我回去吃饭呢?”
宇文成龙冷笑一声:“楠姑娘!久违了!我是想请你吃饭,只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哇!快把我放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萧家是不敢动我的!”
“哦!他说萧家不敢动他!”茹楠回头向祁连虎笑着说——
第1卷 第154节:有财大家发
“哦!他说萧家不敢动他!”茹楠回头向祁连虎笑着说。
祁连虎冷峻的脸上现出一丝残酷的冷笑:“头人妹子!他还没弄清你倒底是干什么的?”
“是!我得让他认识认识!”
茹楠嘴里说着,猛地回身一拳,正打宇文成龙脸,宇文成龙痛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面颊上立即红肿一片。
只是茹楠打完之后,脸上忽然现出一种悲戚的神情,紧紧咬着下唇,似乎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祁连虎若有所悟,他听到自己的军士说,茹楠昨晚去了鸿福楼,看到萧大少与宇文艳亲热,伤心之下跑去了榷场。
是不是妹子看见他,勾起了昨晚的伤心事——
“妹子!不要再为昨晚的事伤心了!”
“三哥!不是!妹子不伤心!”
“头人妹子!不伤心!那是——”
“手让这王八蛋硌疼了!哎哟!”
茹楠说着用手轻揉着自己的玉手。而祁连虎只感到“狂晕”,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有木有天理呀?打人还嫌手疼!
“妹子!我把这家伙宰了吧?省得你看着生气!”祁连虎一把揪住宇文成龙的衣领,长刀已经放到这家伙的脖子上。
“祁连虎英雄!我看把这家伙送到渔阳吧!让太子拿他去问宇文成都,正好杀杀宇文老贼一伙的气焰!”这时裴元龙凑上来,向茹楠说。
“裴将军!凭一个宇文成龙!不能把宇文化及怎么样。相反,会让宇文世家更仇恨咱们,说白了,宇文化及现在要阴咱们,那也只是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裴将军你说是吗?”
裴元龙想了想确是那么回事,点了点:“姑娘!那怎么办?”
“不如,用这个宇文虫虫,换俩儿钱花花!那才叫划算呢!”
“换俩儿钱儿!谁给呀?”裴元龙瞪起了眼睛。
“哈哈!萧家堡内的鸿福楼哇!他宇文成龙可是鸿福楼的大老板!弄个万八千两的银子花花,应当是不成问题的!你说是吗?我的虫虫叔叔?”
宇文成龙冷哼了一声:“只要你把我放了,区区万八两银子,对我又何足挂齿!”
茹楠也笑了笑:“你们宇文世家,做事卑鄙下流的很,把你放了倒时你赖账怎么办!你必须给家中写封信,让家中送来三万两白银作保证金,然后我们才能放你!”
“你——你这表子,你这是敲诈、绑票!”宇文成龙气的差点晕过去,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心计是这么狠辣!
“三哥!让他写封信,然后弄个信物送去!”
“是头人!——来人,押下这家伙,让他写信,不写就给我往死里打!”
祁连虎挥手叫几个突厥兵,把宇文成龙带了下去。
茹楠这时候看到裴元龙悻悻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她又对祁连虎说:“三哥!你要记住,等宇文家交了孰金,你要拿出一万两,给裴将军送到渔阳,有财大家发吗!”
“是!头人妹子!咱们有财大家发!有酒大家喝!”
第1卷 第155节:天杀的萧摩诃
说着一拉眉花眼笑的裴元龙,向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茹楠知道,他的马上带着突厥马奶酒,两人这回肯定是不醉不归了。于是,她命人打扫现场,
刀枪、弓箭、盾牌等东西,让大青山的兵士带回,剩下一些金银、细软的东西,全留给禁军。
因为,是这些突厥人给自己解了围,所以这些禁军,都对这些突厥骑士心存感激之心,最后连金银细软什么的,也全送给了大青山的兵士。
众人一直欢笑、痛饮到深夜,才分手告诉,而茹楠早叫着齐利妃与甘露,躲到温凉车中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车马又向南行进,这次茹楠没有再骑马,而是和甘露、齐利妃三人坐在车中。
看着甘露撩着车帘,一双俏目怔怔的望着窗出神的样子。茹楠心里不知为什么,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感伤,她原来也是非常喜欢萧摩诃的。哪时,有她在他身边,萧摩诃很少理自己,结果自己让林可汉带兵警告吐稚邪,让他接回甘露,自以为可以收回萧大少的心思。
那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当宇文艳这个天生的对手出现,自己却感到越来越无力。虽说一次次让她惨败在自己的手下,可结果,她是笑到最后,笑的最好的人。
“伤心只有卿知我,旧路斜阳似血红!”天杀的萧摩诃,我知道你,你可知道我么?你的旧路,还有一个宇文艳在等你喝交杯酒,而我——而我呢!跟本无路可退,心中只有一个你呀!
我曾把你做我心上的最可依靠的人,可你——
茹楠想着,手指轻抚着身下的金丝绒车垫,她眼前似乎看到一个,半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裸露的胸肌上,一枝绝艳的牡丹,在他起伏的胸膛一下下动着,而那双黑亮野性的眸子,正挂着泛着淡淡地坏笑看着自己。
她只觉心中一阵翻腾,象翻倒了五味瓶,苦辣酸甜一下塞满了心中。就是在这辆车中,就是在两天前,两个人还你恩我爱——
“头人!你是不是在想他?”甘露扶着车窗,轻轻地问了一句。
听她这么问,茹楠心里更觉的憋闷了,于是口里涩涩的说:“是!你呢?”
“我也!我也在想他!可他——可他是你的!”说着,甘露的声音里泛着哭音。
茹楠只觉的心中一阵巨痛,口中一甜,一口血喷出!
“头人!齐利妃惊呼一声,一下扶住茹楠。
那知,茹楠凄凉的向她摆了摆手,惨笑了一声:“我的——且作猖狂尘世会,红绳已自缚她人!哪有我的!”
说着,又是一口血吐出唇外,她似乎看到一个骑着白马,半裸胸膛的少年,纵马向她驰来,白衣在当风飞舞,坏坏的微笑,野性的眼神,正温柔地盯着自己!
“摩诃——“接着眼前一黑,一下栽倒在车中。
她似乎在做梦,她似乎在感觉自己,被萧摩诃揽着腰,两人双双颠簸那匹红色的马背上——
第1卷 第156节:从此萧郎是路人
似乎被萧摩诃揽着腰,两人双双颠簸那匹红色的马背上,自己的黑发丝丝散乱的他的脸上,笑着、喊着,真象一首歌中唱的:“用我的长发做你的窗帘!”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喊,而自己的快乐,也一下消失了。
“摩诃——摩诃——”她惊喊着,一下坐起,才发现一双泪眼的甘露,正端着一个白瓷碗看着自己。
而自己的身子,正半倚在齐利妃的怀中。
“头人!不要想他了!喝药吧!”齐利妃在她耳边说着。
“头人是我不好,说那些屁话让你伤心!喝药吧!咱们的部落还得靠你!”甘露哽咽的说着,将一白瓷勺药水送到她眼前。
茹楠心里一阵愧疚,因为自己的伤心,惹得她们为自己担心、难过。
“我自己来吧!”说着接过药碗一口饮下。
“头人!随军的军医,说你心力交瘁,心火攻心!才会吐血晕倒的,要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会好的!”
茹楠笑着点了点头,只有她自己明白,心力交瘁是什么意思!自己自打榷场花魁比赛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特别是知道太子要自己过去。
这几宿自己就跟本没有合过一次眼,每次闭上眼,都是萧摩诃与宇文艳交杯的场景。再有昨天自己设计御敌,那是绞尽脑汁,费尽心血的。
茹楠这时只感觉车子倾斜、颠簸,好象在向山上行进。
“咱们现在到了那里了?”
“头人!翻过这座山,就是临渝关了!再向前走,就是中原地界!”
茹楠点了点头翻身坐起,虽说头还是晕晕的,但烦乱的心情很难让她,再躺在车中。
她撩起车帘,向窗外望去,只觉一股草木芳华的清风吹入,使她原本郁抑的心情,一下子敞亮了许多。
此时,西天落日溶金,身外群山如黛。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躺了一天了。她让车仗停下,齐利妃扶她从车中下来,看着山光物态,一颗心不知为什么又有一阵酸楚。
忽然,她看到盘旋的山路上,有两个小白点疾疾地向山上奔来,再仔细看,是一个白衣人正挥鞭催打胯下的战马,那动作特象萧摩诃。而后面那人,由于太远,自己看不清是谁。
茹楠只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跳,难道——难道,是他追过来了?她心情立即象打开了两扇门。
她忙奔到队后,向山下使劲的张望,功夫不大,两骑快马,卷着一道黄尘奔到眼前。
跑在前边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萧摩诃,茹楠心头狂喜,向前紧抢了两步。
可这时候,萧摩诃身后一匹快马抢到茹楠近前,茹楠一见之下,只觉自己一下从头凉到脚跟。原来竟是宇文艳。
“喂!花魁状元!你去当太子妃了!要走就走呗!为什么要抢我家的车队?还把我二哥绑了票!要三万孰金,你是不是穷疯了!”宇文艳敲着手中的马鞭,冷冷地说着,一张妩媚的脸上尽是鄙夷的神情——
第1卷 第157节:从此萧郎是路人
“谁抢你家车队了,分明是你们家想在中途劫杀我们,被我略施小计给全部击败!至于你二哥被谁绑了票,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茹楠的几句话,竟惹得宇文艳一阵冷笑,她回头象萧摩诃说:“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的楠妹妹!是非颠倒,黑白混淆!”
这时,总没说话的萧摩诃,向前一提马,来到茹楠跟前。
“茹楠!你把宇文二哥放了吧!他们宇文世家,一门簪缨,怎么会这么自不量力,劫掠官军呢?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她二哥宇文成龙要杀我,你知道不知道?”
“不要相信别人的挑唆,快把宇文二哥交出来!”萧摩诃的声音有些嘶哑,并且冰冷。
“我没有人,谁有你宇文二哥!你就找谁去!”
茹楠刚说完,只听萧摩诃冷笑一声:“那我先拿了你这个突厥头人,我看他们放不放人!”
说着一提马,伸手直向茹楠抓来。
眼看手指就要抓到茹楠的衣领,只听一个女人大声骂道:“萧摩诃!你个混蛋——”
随着骂声,萧摩诃只感觉一股劲风直袭前胸,吓地使劲把身子向旁一扭,只挺“嗤“地一声轻响,一只长矛,一下竟穿透他腋下的白衣,其势不衰,一下钉在了地上。
萧摩诃立即一下变了脸色,“嚓”地一下,从腰中抽出长刀,直指齐利妃。
“不知廉耻的羌婆子,有本事,试试小爷的长刀——”
就在这时候,只听有人吼了一声:“萧家小子!你是不是想劫持太子的车队!你再敢动一动,老子就把你射成刺猬!”
萧摩诃这才看到,自己四周,站满了手执弓驽的禁军。而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个满身戎状的将军,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看来只要自己再一动,这家伙就敢开弓放箭。
茹楠怔怔地看着萧摩诃,一颗心在巨烈的颤抖,她没想到萧摩诃如此绝情,竟相信宇文艳的话,不惜和自己大打出手,来和自己来要人!既然他无情到这个地步,自己又何必顾念情份呢!只是——只是自己却硬不下一颗心来对他!
“萧——萧摩诃!这个给你!”她说着,从怀里取出那封信,递到萧摩诃面前。
萧摩诃看着茹楠手中的纸片,野性的眸子里,忽然闪出一股怒火:“太子妃!亏你还有脸把这张纸拿出来!”
说着他一把抢过那张纸片,嚓嚓嚓——几把撕碎,
而此时茹楠只觉眼前一黑,又一口鲜血——
见茹楠一下栽倒在地,萧摩诃一下从马上跳下,慌忙地把她抱起。
“茹楠!——茹楠——”
萧摩诃刚呼喊了两声,只觉“啪啪”两声脆响,接着脸上火辣的生疼。他恼怒的一扬头,只见甘露公主满眼含泪,俏生生的站在眼前,他咬了咬牙。
“露露!你——”
“萧摩诃!你给我放下她!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信头人的话,而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什么那个女人的话——”
第1卷 第158节:从此萧郎是路人
“什么那个女人的话?你们劫掠宇文世家——”
“放屁!”
说着甘露一指宇文艳:“这女人卑鄙下流你也信?要知道谁在幽州道上救了你,谁在门墩山前,设计大败我们突厥人,是谁识我们突厥的诈城之计,救了萧家堡一城人!”
“少跟我花言巧语,这是她和你们突厥人提前订的计策,借机混进我萧家堡,以美色离间我们萧家与宇文世家的感情,然后一网打尽!”
萧摩诃说到这里,一张脸色铁青,野性的眸子里闪着狠狠的目光。
就在他的话音刚停,只觉怀中的茹楠一动,只听一个弱弱地声音响:“原来,我这样坏!萧大爷!我现在就在你的——你的手里,杀了我——杀了我——”
“你!你这个妖女!骗子!”
“杀了我!——杀了我!一了百了!多干净——!”茹楠用力一挣,从他怀中站到地上。
甘露上前忙将她扶住。
茹楠冷笑一声,向萧摩诃道:“萧大少爷!我只想知道,我这些计策是谁看透的——可不是你这个蠢材能识破的!”
“是——”萧摩诃只说了一个字,竟恨恨的咽了回去。
“哈哈!是谁?当然是我们三头对面,把误会解除了!”
这时,宇文艳插话道。
“什么三头对面!误会解除!”
“还有什么三头对面?自然是我家爹爹驾临萧家堡,和萧伯伯为我们商定结婚日期时,所说的!我们所有的误会,都是你这个妖女设的圈套!想做萧家大少奶奶,勾引摩诃,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没想到你的狐媚手段确实不俗,就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竟攀上当今太子这个高枝!自然萧摩诃这种货色,你是不要的了——”
没等这女人说完,萧摩诃大吼一声:“不要说了!妖女!你——你用心好毒!宇文二哥你爱放不放!我们萧家和宇文世家,自然有的是办法,能把他从突厥狗手中救出!我们走!”
一番话,说的茹楠犹如雷击,猫了个咪呀!猫了个咪!真是人一走茶就凉,自己还没到渔阳,人家两家就到了一块,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她的脑袋上。奶奶个熊啊!这世上有没有天理!
但萧摩诃想走,可哪有那么容易,刚转过身,还没上马,就给弓箭指住,只听裴元龙铁枪一横,冷笑一声:“你们得罪了楠姑娘!又对太子爷大不敬,想走!有那么容易吗?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一声命令,立即上来两人,用刀搭在萧摩诃的脖子上!
萧摩诃本想抽刀,杀一条血路出去,可这么一来,等于杀官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再者,四外全是弓箭,只要一举刀,自己和宇文艳立即会被射成刺猬。
就算自己侥幸能逃走,可还有个宇文艳,难道就这么被人捆了!可也太窝囊!
“裴将军!放这两个人走!”
“楠姑娘!你没见这小子有多嚣张吗?”
“放人——给我放了他们!”茹楠怒吼一声。
第1卷 第159节:从此萧郎是路人
见茹楠发了言,裴元龙一摆铁枪,让禁军闪开了一条道路。
就在这时候,甘露奔到萧摩诃马前:“萧摩诃!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一切都是你爹在骗你,你知道吗?我们头人自始至终一直为了萧家着想,她不想做什么太子妃,是你爹给我们头下跪,她才答应去的!”
“甘露!让他滚!快滚!我不要他们萧家一个人!”
“你说我爹给她下跪——”
“快滚!萧家有你们这些败家的子孙,不亡才怪!快滚吧!”甘露公主愤愤地说着。
萧摩诃这时的眼中,全是疑惑,她想再问问茹楠,甘露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抬眼看茹楠一脸哂笑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咬牙,打马向山下跑去。
看着萧摩诃消逝黄尘中,茹楠只觉浑身一阵无力,一阵巨烈的咳嗽,只觉胸中一阵刀剜针刺,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仰面向后摔去。
“头人——头人!”甘露和齐利妃惊叫一声,连忙将她抱起。
“没事!——没事的!”茹楠苦笑了一声,任两人把自己抬入车中。
这时,裴元龙带着军医跑到车前,在把过脉之后,军医苦笑一声:“楠姑娘是气火攻心,由于生气过甚,已经伤了肺阳!只能让姑娘逢事看开些,好好休息,用缓缓药慢慢医治调养!到了临渝城再抓些药!”
裴元龙急忙催动车马快行,一路颠簸风尘,茹楠时迷时醒,直到掌灯,才在临渝关的馆驿下马!
临渝关的守备,听说是太子喜欢的女人,来到自己的关中,那还不加倍逢迎。
找城里最好的郎中,用城中最好的药材,象呵护亲娘祖奶奶一样呵护。由于茹楠病势有些烦重,裴元龙一行人,在临渝关连住了几天,一直等茹楠的病没有什么大碍了,才起程向渔阳进发。由于过了燕山,一路再向南,就是平原地带,路途平坦宽阔,只用了两天,就到了渔阳城。
所谓渔阳,是城在渔水河之南,是北方最重要的军事重镇,也是隋朝塞上最繁华的城市。辖管河北、山西、辽西一带。
两匹白马驾驶的温凉车,在渔阳节度使衙门前停下,没等茹楠下车,只见几个花枝招展、姿色妖娆的女人,已经迎在门口。
原来,这几个女人就是渔阳节度使樊松的几个老婆。她们把茹楠扶上一个软榻,让四个家入抬到了后边。
“楠小姐!太子爷就在里边等你呢!听说你来,他说什么也不躺不住了!非要谢你救命之恩!”
太子爷!猫了个咪地!自己救过他吗?是不是认错人了!茹楠搜尽枯肠,也没想起,这个国家储君倒底是怎么个德行!
“齐姐、露露!你们知道这个太子是谁吗?”两人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时软榻进了一个小院,在一阵花草清新中,茹楠只见身外,尽是荫荫翠竹,与各色鲜花藤萝。
“你看!你看楠小姐!太子爷正在藕香花榭候着您呢!”
第1卷 第16o节:原来是你
茹楠抬头看去,只见在一架小桥后,有十多个男女,站在一处大房子门前。
“太子爷!楠姑娘她们到了!”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只听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扶我过去,拜见我的救命恩人!”
茹楠赶紧在软榻上坐起,只见一个丰神俊逸的锦袍少年,架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公子,走到自己身前!
这人长的真俊!会不会他就是那个太子呢!看着锦袍少年,茹楠心里一动,这个人嘴角勾勾,俊逸中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怎么这么象他呢!
“是你!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谁?那个谁?”齐利妃惊呼了一声,一脸惊讶地走到那个满脸病容的公子跟前。
“齐姐!你认识他?”
“嗨!头人!他不就是那个谁吗?”
“谁呀?”
“忘了!”
听她这么泻气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扑嗤”一声全笑了。
“茹恩人!你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我与唐公率兵进攻右贤王,在大青山中了埋伏,结果身受重伤,被一队突厥兵追赶,结果是你带人杀死突厥兵,把我救下的!”
“哦!原来你就是太子!”茹楠这才想起。
太子指着齐利妃道:“这一次不但茹恩人到了,连你这位羌族恩人也来了!”在一阵说笑中,众人把茹楠抬进房中。
在说话中,茹楠才知道,这位太子杨勇是做为太原监军,协助唐公李渊与右贤王作战的,由于他的东线部队,吸引住右贤王的主力,才使李渊、高延海夜袭虏庭。这一战斩首七千,俘虏突厥十一部,至使右贤王退到辽水。
在西羌人迁入大青山途中,唐公李渊带人找到太子,由于离蓟州较近,所以先迎驾到了蓟州,说来也巧,正赶上晋王杨广奉命,东征高句丽,随军带有不少太医,由于蓟州医疗条件太差。所以,李渊让儿子世民送太子到渔阳医治。
只是,太子听说萧家堡有选美大会,自己的恩人茹楠也去参加。于是,他命李世民专程绕行萧家堡,去目睹自己恩人的风采。
在榷场大会中,看到宇文艳用皇父的御制诗压倒自己恩人,气恼之下,让裴元龙拿着独孤皇后的字画,让茹楠登上花魁状元之位。
他不想惊扰地方,只留下裴元龙带禁军一百人,护送茹楠赶奔渔阳,然后自己不发一声地离开萧家堡。
猫了个咪呀!原来——原来这个露着坏笑的锦衣公子,竟是唐太宗李世民呀!茹楠的心只觉一跳,这个人以后可是真命天子!取代大隋的!
可是,他身边这个叫什么杨勇的太子,那可是十足的倒霉蛋儿,据说这个人后来被他兄弟,那个叫杨广的家伙,下药毒死了。
看来,这个太子!必须离他远一些,不然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茹楠想着,张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二人。
茹楠姑娘是不是累了,那你先歇息,我先告辞!说着笑了笑,由李世民搀着离开茹楠的房间。
第1卷 第161节:情有独衷
这是不是太狗血了,历史书上,那个指点江山的明君圣主,今天竟站在自己眼前,对自己点头微笑呢!还有,还有那个太子杨勇,也是一脸忠厚,谁知道他这么倒霉!
茹楠想着,不知不觉竟一觉呼呼过去,等她睁开眼,只见天色已黑,一阵药味儿从桌上传来。
“头人!药已经给你煎好了,您快喝吧!”
“怎么又喝药?不是下午喝了吗?”
“头人!你不知道!刚才在你睡熟的时候,李世民陪同一个叫什么晋王的人,带着御医给您看病,那个晋王还真不错,送给咱们十盒野山参,让您好好养病的!”
“什么晋王?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喊醒你!那个晋王!哦!叫什么杨广!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是人挂着邪气!”
“什么?杨广来了!这家伙可是个大色魔唉!”
“头人!你看出来了,这家伙进来就盯着人家这里看,贼溜溜地!让人真难为情!”齐利妃抚了抚胸前的大咪。
茹楠暗笑,你这个大咪!如果放到未来,那一定是波霸一级的,衬着媚气的凤目,红红的小嘴,这一身迷死人不赔命的成熟风韵,却是一些色男人,最理想的尤物。
“他说——他说我特象一个人?”
“象谁!”茹楠问道。
“他说我特象张丽华!色咪咪地看的人好意思!”
“张丽华是谁?”这时甘露公主问道。
齐利妃脸上一阵发红,不好意思的说:“我曾经听汉人说过,天下最美的女人,当数南陈后主陈叔宝妃子张丽华,据说她长发七尺,黑亮的都可以照见人。还说什么‘美人一笑倾人城,张丽华一笑,却能倾人国。”
“前几年晋王带领唐公李渊灭了南陈,当时见了张丽华一见倾心,于是派人向李渊要张丽华,结果李渊怕美色乱国,就擅自斩了张美人。从此,晋王恨唐公入骨!”
三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突然,珠帘一响,一个青衫的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楠姑娘!这里有张请柬,是晋王请要你们到清凉别院赴宴的!”
说着把一个大红的请柬,递给了茹楠。打开看,见上面写的挺客气。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姑娘救了太子,是给国家立下了大功,对于个人,他做为一个兄弟,特别感谢!
为了尽一个兄弟的本份,所以他在渔阳的清凉别院,特备下酒宴,以茹楠救了太子的大恩!
下面写着邀请的人名:萧茹楠、齐利妃、甘露公主!
看完了茹楠差点笑出声来——
猫了个咪呀!这个杨广真是色中的饿鬼,刚刚从这里离开,就立即写下请柬来请自己。
这分明是冲着齐利妃来的,这个女人本来也是风马蚤入骨的,刚才在说晋王的时候,两个媚眼水汪汪的,脸上直泛桃花。
“齐姐!这张请柬!人家可是冲你下的,我有病不能去,只能麻烦你和甘露走一趟了!”
茹楠笑着,把请柬递到齐利妃手中。
第1卷 第162节:别有伤心付曲中
“头人!你尽说笑,我比那个晋王大十来岁,他怎么冲我下请柬呢!”她说着接过请柬。
啊晕!这一对狗男女,竟连年岁都互相摸清了。男欢女爱天经地意,就是自己不让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你却是半老徐娘,风韵成熟,对于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茹楠笑着向齐利妃取笑道。
只是这一句话,正说到齐利妃心中,立即是眉花眼笑!
“头人!我就不去了!让齐姐自己去吧!我得留下来陪你!”
“你们都去吧!现在我觉得挺好,不用人侍候!”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茹楠小姐觉得身无大碍,可以一同去吗?我在行辕备下薄酒,以谢小姐救家兄的大恩!”
甘露走近床榻说:“头人!晋王和李公子正在门口等候!您要见吗?”
“人家话都说了,咱们哪能不见呢!”说着茹楠整理了一下衣裳,床榻上下来。
珠帘一挑,李世民和一个面容清瘦的人走了进来。一看就是色鬼,一进门就把一双眼睛,在所有女性的咪咪上问候了一下。
“楠小姐!这是晋王千岁!”
“楠小姐别来无恙!既然身体无妨,就一起到我的行辕吧!你这榷场花魁状元一到,那自然是给寒舍蓬荜生光的!”
说着一阵让人发冷的j笑。
哦!这就是那个未来的隋炀帝,看这德行,也不是当皇帝的料,远不及他哥哥杨勇稳重。
“晋王千岁!小女子身染风寒,行动不便,我就不去了!谢谢!王爷的盛意!等我身体好了再去拜访!”
听茹楠这么说,李世民与甘露也在一边帮腔。
晋王杨广一见茹楠确实身体不便,只好说了几句客气话,带着甘露与齐利妃去了。
茹楠百无聊赖,想起萧摩诃,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见一架古铮,放在琴几上,于是坐在琴前,挥指五弦将自己的幽怨尽诉在曲中。
想起以前和萧摩诃,一马双跨,在草原上奔驰,郎情妾意,蜜里调油,那时候多美,简直就是一个永远不愿意醒的梦。
但想到这个浑球的糊涂,听信他老爹和宇文家的屁话,竟来向自己兴师问罪,而那种绝情绝意的神情,怎么不让自己难过呢!特别是和宇文艳手臂双勾,喝交杯酒的一幕,一想这里自己的心血翻腾——
“呜——呜呜!”突然,一缕箫音打断了茹楠的心绪。自己的琴声幽怨,而箫声中却尽多缠绵之情。
这一下让茹楠心思一动,她弹的这首曲子叫作《湘妃怨》——
其实这首曲子的精髓所在,是幽而不怨,脉脉含情,讲究的是一个‘幽’字,如果弹的如怨如泣,那就成了下品了。
如今,有人用雅音正韵的箫声相和,显然是在安慰自己。于是,打起精神,将这首曲子演奏的情隐其中,韵在其外,幽幽的弦音之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一曲弹完,只听窗外有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
第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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