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4章

乔茵茵停下手,无声地看着他。

只见他一言不发,抄过隔架上挂着的丝瓜络,滴了沐浴液,大刀阔斧开始刷乔茵茵,好象她是个被染脏了的物件,必须彻底洗涤。很快,她白皙的肌肤蹭得红通通,他犹不停歇,再拉过她手,指甲缝也刷一遍。蓦然发现她手上的戒指没了,裴铭毓的脸色又暗了一分,“戒指也丢了?”

她想了想,答:“应该没有。”

她已经将背包的情况告诉安可,估计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应该?”裴铭毓冷笑,“应该是戒指自己识趣消失的吧?”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妈刚做完手术,这个消息叫她知道一定着急。我不去谁又能去?这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他很可能死在野外。你也不想我们家再出什么事吧?”

“那就值得你吭也不吭一声就走?”

“我给你留了消息。”

裴铭毓伸手捏住她下颌,“茵茵,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忘了?”

“没忘。他走了,我们见也不见,你还不满意?”

“我满意,非常满意。”裴铭毓的眼中腾起滔天怒火,他猛地推她到喷头下,水兜头淋下来,他又用力刷。乔茵茵冷静地忍受,毫不挣扎。殊不知,她此刻的温顺愈发刺激得他气恼。他宁肯她表现出抗争或是厌恶,借此机会他们好好吵一架,谈一场。可是没有,她象任他摆布的、没有意志的木偶。裴铭毓顿时有咬死她的心,他遏制不住,对着她通红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这下两人同被花洒冲刷着。乔茵茵仰起头,水流过她脸上,宛如汹涌密布的泪珠。

裴铭毓这一咬终究没有持续太久,他只是想惩戒,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纾解心里的恐慌。看到‘简阳’两个字,他头脑一片空白。眼前全是他们依依对视的画面,裴铭毓就知道她心里还挂念他。后来乔茵茵在病房中那番赞赏更是让他沮丧。他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方才没有失态。很多人都说,他和乔茵茵站在一起登对极了。可裴铭毓想,他们若是见到那两个人才会明白什么是登对。

“你说你错了。”他的嘴移到她耳边,警告似的,“说。”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她答。

“乔茵茵!别考验我的耐心。”

她别过脸,开始沉默。

水冲过两人面颊,他们象在雨中对峙。

“又不出声了?”他哼笑一声,“好,你闭紧嘴,一定闭紧了。”

他扯起她手臂一推,乔茵茵立时面贴上墙壁,冰冷的瓷砖激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佝偻起胸口。裴铭毓的手按住她脖颈,丝瓜络干蹭着刷过她后背,腰肢,臀部……她蹙紧眉,微微扭动,可他大手牢牢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很庆幸,他还让她脚踩着地,否则她这个姿势简直象钉在墙上。她泄气地闭上眼,唯有扣在墙壁上的指节暗自较力。

“你闭上眼在想谁?想他的脸吗?想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吗?”他发现了,一字一顿的问,“然后在心里叫着他名字?”

他猛地调转她身体,与自己面面相对,“睁开眼看着我。”

她缓缓睁开眼,朦胧的黑眼珠上象罩了一层雾气,裴铭毓看到那里面有个湿漉漉的自己,面目狰狞。他简直不认识自己了,怎么会这样?裴铭毓反省,一定是整夜噩梦导致的。闭上眼就是他们两个交缠不休的画面,她的婉拒和克制都灰飞烟灭,那声隐忍的低呼也不见踪影。她变得妖娆多情,辗转承欢。

他抚过她精巧的五官,喃喃自语,“茵茵,你答应过我,忘记过去,忘记他,对不对?”

她垂低眼帘,这个表情显然不是默认,更多的是一种歉意或者叫心虚。

裴铭毓压抑不住,“怎么才能打动你?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类似于哀求的问话使乔茵茵抬起眼来,她凝神看着裴铭毓,然后举起手,撩开他额前的湿发。露出前额的他一改刚才的颓丧,又成了成熟俊朗的男人,两道浓郁的剑眉黝黑生动。还有那双阴云密布却亮亮的眸子。

“铭毓,你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我干嘛?”她竟然装傻充愣问出这种问题?裴铭毓满腔怒火又窜至顶点,咬死她?吃了她都不解气!他俯身吻上她唇,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碾压她、吞噬她。她那刚被搓得火辣辣的后背贴上凉凉的瓷砖,一冰一烫,难言的痛苦,逼得她喉咙里溢出一声哀叫。

这低不可闻的碎片听在裴铭毓耳朵里,俨然是种诱惑,他陡然有了反应。他毫不顾忌拉起她一条腿来,探手研磨她的小凸起。她抗拒,撑起手臂阻拦,却被他拉高按至头顶,换了真刀真枪更加快速的厮磨。乔茵茵认命地闭上眼,别过脸去。

“睁开眼,看着我……”

“睁开眼……”

“睁开!”

他一记猛动贯到底。她疼得尖叫,眼睛倏然睁开,仿佛他进入的不是她那里,而是拿刀插在了她心口。裴铭毓想起新婚之夜时,她也是这样突然睁眼,宛如被人划开了梦境。当时竟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温言细语地哄她,后面的事也不敢继续了。整个在马尔代夫的七天蜜月都拿来哄她,等她反应不那么剧烈了,才循序渐进完成整个步骤。

裴铭毓象对捧在手中的花,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生怕她留下丝毫阴影。或许他太在意了,反而惯得她不知好歹。今天,他要打破这种细致呵护。

他提高她腿,凶悍地撞击她。她则咬紧下唇,直勾勾盯着他。

裴铭毓又看到她眼中完整的自己,有湿漉漉的头发,还有绷紧发狠的神情。

“说话,茵茵,出声。”

她僵硬地挺直脖子,好象憋着一口气。

“说话!”他再大动。

她下唇已经隐隐有了血丝渗出。

他顽强耸动,一下比一下猛烈,誓要击碎她的倔强。

终于,她有了松动,哀哀哼出,“……不要。”

裴铭毓冷声要求,“说求你了!”

“……求你。”

“说我疼!”

“……疼。”

“说我再不见他了!”

“……”

“说!”他加快攻击。

“……不见。”她开始战栗,头枕上裴铭毓的肩兀自发颤。往日,到了这一步,裴铭毓无比享受,他会停下来欣赏。可今天,他要彻底制服她,叫她知道跟她密不可分的人是谁,谁才有这种权利。他扳起她头,恶狠狠命令她,“看着我,茵茵。”她涣散的瞳仁里映出他严厉的脸,“说,我是谁?”

“裴……铭……毓。”她已经无力喘息,可这三个字说得字字清晰,象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记住,只能我能让你快乐,让你飘飘欲死。只有我!”他不再停顿,一鼓作气又送她攀上顶峰。她指甲深深嵌入他手臂肌肤,叫裴铭毓感到疼,却又难言的刺激。

“茵茵,叫给我听。”

她哽噎着发出一声,仍旧象濒死的雏鸟。

他揽到她腰肢,温柔地吻她,“茵茵,记住你今天的话。这是你第二次亲口答应我了。我不想有第三次。听到了吗?”

她配合地‘嗯’一声。

裴铭毓心满意足,他吻着她头顶,“乖,我的茵茵最听话。”

第二次潮涌过去,她象抽去了骨头,瘫软地挂在他身上。他抱起她,换到了盥洗台上。水汽迷离的镜中,有两个紧紧贴住的影子。他扭着她脸去看镜中一幕,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茵茵,喜不喜欢这样?”

她瞥一下,立刻垂了眼睛,“不要了。”

“不要哪样?”

她纤纤素手,去推他小腹那里。

“好,听茵茵的。”裴铭毓当即退出她身体。其实,他要的很简单,一颗完整的心而已。所有这些都是手段和征服的过程,而逼到最后总要留些余地,裴铭毓深谙这点。“小坏蛋,故意叫我憋着难受吧?”他挺着勃然怒状的那里,刮了她鼻子一下。

她别过脸,如释重负的暗吁一口气。

裴铭毓也背过身,剩下的用手解决了。

乔茵茵累得等不及吹干头发,一头栽回床上。

裴铭毓看时间快一点了,他整整耽误半天工作。临到春节前,各种事堆在一起等着出结果,裴铭毓一分钟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拨通小周的电话,通知他自己大约两点的时候回办公室。然后,他去厨房,简单煮了一碗面给自己,另一个锅里熬了些粥,等会叫乔茵茵喝。

换了衣服,他来到卧室,打算跟她讲一声就走。可是俯身看,乔茵茵有点不对劲。她的脸比刚才在卫生间的时候更红了。他摸她额头,暗叫不妙。试过体温表,竟然到了39°。

裴铭毓不知道,乔茵茵被雨淋了,又熬了一夜未眠,哪禁得住后来的折腾?

他忙找来药,喂她吃了。这还是他们结婚后她第一次闹病,裴铭毓搂着她,听她粗重的喘息,心疼得要死。

“茵茵,哪难受?”

她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嗓子疼。”

“娇气鬼,真是娇气鬼。”他紧张地贴着她滚烫的脸,“冻了一路的是我,怎么你还敢闹毛病?又跟我对着干吧?”

“别吵,我要睡觉。”她唔哝。

裴铭毓立即捏细了嗓子,“好,你睡。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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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乔茵茵醒过来,首先看到了妈妈石菁华。她戴着花镜,在远处的沙发椅看报纸。

“妈,你怎么来了。”

石菁华立刻放下报纸过来,“睡醒了?”她摸了乔茵茵额头,“还是有点烧。再试试表吧。”

乔茵茵浑身无力,夹了体温计又问:“你怎么来的?”

“铭毓给我打电话。他着急回单位,有事等着他,留你在家他又不放心。”

“他真讨厌。麻烦你干嘛。”

“我早没事了。出来动一动也好。”石菁华刚做过子宫肌瘤手术,现在正在家休养。她去厨房,很快端回一碗澄清的龙须面,上面卧了颗白胖胖的荷包蛋。“本来我今天就想来,猜着你们昨天不在家,今天又不是周末的,吃了这碗面我也踏实了。”

乔茵茵有点愕然,“啊?”

“忘了,昨天是你生日。”

她惨淡一笑,“每年都是你记着日子。我哪记。”乔茵茵是不过生日的。五岁那年,她亲生母亲为了给她取订好的生日蛋糕,出车祸死了。她生日成了母亲忌日,哪还敢唱生日歌?石菁华每年给她煮一碗面,也算应了景。

勉强吃了寿面,乔茵茵说卧室憋闷,她跟着石菁华到了客厅,身上搭了一条小毯子斜躺在沙发上。她琢磨要不要跟石菁华说简阳的事。不想,石菁华主动开口,“铭毓说,过两天简阳回来。”

乔茵茵偷眼打量她妈表情,似乎不是很沉重,也许还不知道简阳受伤?她不搭腔继续听下去。

“茵茵,你和简阳还是少见面吧。”石菁华说,“你也成家了,不能象从前似的。再瞧见你们在一起,传出去人家说闲话。”

“是铭毓跟你说的吧?”她不悦。

“谁说的不重要,要是叫人说出闲话,面子上不好看。”

乔茵茵有心反驳,但是想到背后隐情,她没再开口。

这‘说闲话’是石菁华一辈子的心结。她和乔父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曾经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后来,因为乔茵茵奶奶反对,两人分手各自找人结婚了。当乔茵茵妈妈车祸离世,恰好她也跟花心老公办了离婚手续。两个离异男女各自带着孩子分外艰难,后来经人撮合他们又组建了家庭。原本挺清白的一件事,不知怎么被人传得走了样。最终说成一听乔父丧妻,她就迫不及待离婚。这种流言蜚语伴随了他们十余年的婚姻生活,现在还不时有人当做八卦说一说。

这份苦憋在石菁华心里十几年,生生把她磨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一家四口出门还好,若是只有她和乔父两人,必要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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