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从丅台上跌落吗?还是……”不管了,在药效发作前,一定要知道真相。
他伸手按了床边的按钮,将病床调成平躺后,沉稳回答:“你不会自杀,就算再困难你都不会自杀,我也觉得你那封遗书是有人恶作剧。”
她直视着丈夫不肯看她的侧面,有点讶异终于从他口中听到他说自己一件好事。她放松紧握的拳头,察觉手中的那张长条纸,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美金十万元的支票。
爸爸果然是用金钱来弥补他们之间的恩怨。
“给你去付我的医疗费,不要浪费我爸的良心……”她将支票往他那儿丢去;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只听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慢慢地陷入无知觉的睡眠当中。
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她突然想到:万一,自己真的是自杀呢?
这个疑问一直在脑中盘旋,直到她再度清醒,面对病房里一片寂静。
那自杀的理由会是什么?因为和钟离朗感情不好,所以用自杀来胁迫他,让他对自己好?还是要让所有人对他不谅解,对他产生恶感?
会吗?自己会是这样任性的人吗?只因为不想让钟离朗好过,就要毁坏自己的生命?
她转头望向收起百闲地下车,走过来接走她膝上的纸袋时,惊得两眼瞪大,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趁钟离朗去后座放置纸袋时,轻声在护士耳边说:“他就是我男朋友……”
说这话时,她感觉自己好骄傲也好幸运。拥抱了护士之后,自行开车房坐到前座的副位上,扣上安全带,再朝护士挥手道别。
钟离朗坐上车,发动引擎,护士才醒过来匆忙挥手,笑着向她道别。
她返身坐好,看向钟离朗。
他递过一把太阳眼镜,说:“先将就用,我车上没你的眼镜。”
她二话不说伸手接过。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平常不共乘一部车,可能都是各开各的车。
“这是什么牌子的车?省不省油?”看着他流畅的驾驶出医院的街区,不想沉闷地坐在一旁,便开口要引他说话。
脸上戴着雷朋太阳眼镜的他,从眼角瞄她一眼,停车等红绿灯时才缓缓开口:“acura的车,买它是因为需要它的速度和马力,省不省油无所谓。”
原来是为了赶时间才买了这车;那还不干脆买跑车?再一想,这跑车都是拿来炫耀的,可能和他稳重的个性不配。
“你常要赶到医院吗?”她侧过脸,看着他形状美好的耳朵,突然很渴望能摸上一摸。
“除非有重大事故发生,临时需要人手,或是别的医生临时有事时才需要。”他看着前方回答。
车子平稳的往前开,车内又陷入安静当中,像是他一点都不愿和她多谈,宁愿默不作声的开车。她偏不!好不容易可以好好说话,怎可以让他沉默以待?一定要他开口和她说话。
“我爸做什么生意?”这话题比较安全,也许他愿意聊这些事情。
“进口贸易。”
“哪方面的?”
“杂货。”
“做很久了吗?”她的眼光略过方向盘,看见他右手上没载戒指;猛一看,有点不舒服,继而一想,这大概也是应以前的她要求,所以没戴。
“你是第四代华侨。”答非所问,意思是说她爸爸做的事业是家族生意?难怪她爸出手阔绰。
“我们住在哪里?”
这时车子刚好停下来等红灯,他转过头来,很严肃地说道:“我开车时不喜欢聊天,你可不可以暂时安静休息?”
车子启动了,她尴尬地低头。可再一想,他不喜欢聊天,那她自言自语总可以吧?她就讨厌寂静无声,才不想顺他的意思安静休息!
“我叫留璃,今年二十三岁,奇怪,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老?大概是脑部受伤造成的后遗症,丧失了时间感……”她先用英语说,再用中文道:“嫁了一个很不喜欢我的老公,这就更奇怪了,这么讨厌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她突然看见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竟然发白了!
不知是气她不肯安静,还是因为她问的问题而生气?
好吧,她先安静一会儿,等下了高速公路,再来自问自答。
约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离开挤满下班车潮的高速公路,下到当地的道路,车速也慢了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她便开始自娱娱人的事业,想都不想就说起西班牙语来:“我不会自杀,因为我先生说我很勇敢,总是面对困难,不会不战而败,这是他唯一觉得我好的地方,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这一对男才女貌的佳偶会变成怨偶?我先生看我的眼神,似是想把我丢进回收筒一样,到底我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讨厌我?”
钟离朗的唇线抿得死紧,好像一条拉紧的绳子。
她偷笑,得寸进尺的想要显摆,连考虑都没,开口就说出脑海里响起的语言:“我真的觉得既然是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夫妻,有什么事不好解决……”
突然车子猛烈煞车,害得她膝上的皮包都飞出去撞上车子的台面,也吓得她尖叫一声,而后面紧跟的车子气得狠狠地按他们一个大喇叭!
钟离朗迅速动作,方向盘一打,转向左转道上,很快地离开主要干道。
她连忙坐好,用眼角偷瞄钟离朗,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连唇色都褪去了许多。
车子转进一条两边房屋靠得很近的小马路,然后一个大大的煞车车子完全停下来,钟离朗飞快地按掉安全带扣,抛下太阳眼镜,门一开就冲出车外。
啊?到家了吗?她狐疑的四处张望;这附近的房子都好旧好小,屋子前面的草坪也大都呈现枯黄的状态,显现缺乏照料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良好的住宅区,这儿会是他们住的地方吗?
再看向车外的钟离朗,发现他站在车头前面,背对着她,两手插在腰上,头抬得高高的不知看向哪里?
第12章 早已成陌路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看样子像正在努力平息怒气;可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惹他如此生气?太令人费解了吧?
她的话又没恶意,有必要反应这么大,气成这样?还是说……她连自言自语都不行?他有这么讨厌她?
不禁嘟起嘴来,暗骂一声:小气!
骂归骂,她的眼光仍胶着在他的背影上;在柔和的夕阳中,他的身材──那宽阔的肩膀、收窄的腰线和笔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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