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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两元。”张寅一边看着大夫为铁眼清洗伤口一边恳求说:“求你照顾我们一下吧。”
大夫把铁眼的伤口包扎好,说:“两天后再来换一次药。”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十三章 铁眼行窃被捉 张寅乞讨蒙羞(二)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19、
张寅扶着铁眼从站前卫生所出来,又回到站前广场,找一处空地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张寅又扶着铁眼进到候车室卫生间,张寅帮助铁眼用自来水冲洗干净浑身的血垢,还把他那件满是血污的白底兰横条背心洗了,张寅又洗了把脸,他们就从候车室出来,在站前广场找一处空地坐下休息。天上的星星依然闪烁,地上的路灯依然明亮,火车的汽笛声、铿锵声与流行音乐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响亮。只是张寅和铁眼再无心欣赏它们了。铁眼闭目低头强忍着剧痛,张寅仰视着浩瀚的星空发呆。忽然铁眼似乎了想起什么,用手一摸裤兜竟摸出一只鸡腿来,递给张寅说:“吃吧。”
“我不吃,你吃吧。”张寅心里乱极了,哪有心思吃这个。
“给。”铁眼在鸡腿上咬了一口,然后硬是塞给张寅。张寅就在鸡腿上也咬了一口。
“我们总不能天天这样吧,得想个办法呀。”张寅说。
“能有什么办法呢?”铁眼说。
“我看还是去找找工作什么的,干什么都行,先吃饱饭再说。”张寅说。
“哪有这么简单,找工作恐怕不容易。”铁眼说。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凌晨五点。张寅说:“走,咱们转转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活儿。”他们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直到快中午了,他们走得腿酸脚疼,仍然没有一个目标。当他们来到一家鸿宾饭店时,张寅说:“走,进去看看这里用人吗,刷碗也行呀。”进去一看,这里生意红红火火,十来张大桌子几乎座无虚席,他们直奔吧台问吧姐,吧姐微笑地对他们说暂时还不用人。他们就折身往回走时,发现一伙人吃完饭起身往外走,桌子上还剩下许多饭菜,有的菜盘子几乎没动几下,尤其还有三盘子水饺,这时他们感到异常饥饿,食欲大增,没有多想,坐下就吃。看到桌上还有半瓶白酒,他们便推杯换盏起来。这时他们离家进京以来的第一顿饱饭。酒足饭饱后他们来到公园门口,看见许多人进去并不用票,也试着走进去,竟没人阻拦。虽然从小居住在山村,但是眼前的假山假湖仍让他们惊叹,他们走过一条条曲径通幽,经过一处处柳暗花明,僻静清新的优雅环境,加上几两白酒的作用,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外面的烦恼和愁苦,他们走累了就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休息,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从公园出来回到站前广场。
一连三天,他们就这么混着日子,第四天中午,他们又来到那家鸿宾饭店,和往常一样,他们站在一旁观察着,突然发现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从餐桌旁站起离开,他们赶快上前,一看,呵,运气还真不赖,饭菜几乎还没动呢,他们坐下就吃,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位男士又回来了,原来他是嫌饭店里的酒太贵了到外面的商店买酒,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一脸的怒气,大声喝道:“小兔崽子,敢动我的饭菜!”一把揪住张寅的衣领“咣咣”就是两巴掌,张寅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完了,陪我钱,一百元,拿来!”男士吼叫着。
“大哥,放过我吧,我实在没有钱呀。”张寅求饶说。
“没钱就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喊三声爸爸,就算了。”男士撇着嘴笑着说。还没等张寅反应过来,他一脚把张寅踢倒,正要举台小姐走了过来,说:“这位大哥,算了吧,刚才的饭菜钱我给你免了,想吃什么你再点吧。”男士这才罢手,提着酒瓶扬长而去。
刚才铁眼运气好,他刚起身到另一张餐桌去拿茶壶,正好躲避了男士。铁眼赶紧走过去把张寅拉了起来。张寅和铁眼走到吧姐面前道了声谢。吧姐对他们说:“两位小弟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好待的地方,京城的工作不好找,你们还是到郊县找找吧。”张寅和铁眼从饭店出来,一脸懊丧,他们这时似乎才明白,京城固然美好,然而,这里的一切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属于这里的一切。于是,他们决定马上离开这里,到附近郊县去碰碰运气。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十四章 他乡遇故友 绝地梦财使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0、杨澜
铁眼和张寅决定离开京城到附近郊县去碰碰运气,在离开北京之前,他们要到天安门看看,因为到北京天安门是所有山村孩子一个奢侈的梦想。他们一边走一边打听,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天安门广场。他们把英雄纪念碑、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看了个遍,在这些雄伟壮丽的建筑物面前,他们由衷地发出感叹。同时,也感受到了强烈的自卑。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张寅的视线,他还没来得及回避,那人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张寅,真的是你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杨澜,你没上学吗?”张寅不好意思地问女孩。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出来玩,这是我的同学康丽萍。”杨澜看看旁边的一个女孩,又对康丽萍说:“这是我高中的同学张寅,我们学校的尖子生,可惜让家庭给拖累了。”
杨澜和张寅读高一时是同桌,他们关系一直很好。杨澜是某军区首长的女儿,文革时被划成右派,下放到石家庄某装甲兵学院任副政委,杨澜天性活泼,热心助人,她经常去学校图书馆帮助管理员向学生借阅图书,张寅喜欢航天飞机类的知识,杨澜总是提前搜集好,杨澜欣赏张寅的学习探索精神,尤其她对物理学习感到很吃力,每次她向张寅请教,张寅总是不厌其烦耐心讲解。一来二往,日久生情。可就在他们的友谊日趋加深的时候,杨澜的爸爸的问题解决了,他接到军委调令回北京军区工作。杨澜随父母回北京后与张寅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因此,他对张寅的不幸深表同情。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她惊喜交加。
张寅知道杨澜现在是北京某电影学院的学生,因此见到杨澜,张寅满心羞愧,感到无地自容,他支支吾吾不敢把知己目前的处境告诉杨澜,说是他们出来考察想做点生意。杨澜鼓励张寅寻找复习的机会,准备明年再考。
杨澜和康丽萍走后,张寅他们再无心在北京逗留,即刻动身离京。他们向着家乡的方向顺着街道一直向前走,当他们走出京城时天色已晚。
21、碰壁
他们顺着一条马路走着,天已经很黑了,远处是万家灯火,更明亮的地方是一个建筑工地,工人们仍在忙碌着,不时传来支架和板子的叮咣声,突然,一声汽笛声响,紧接着“铿锵铿锵”火车开过来了。火车过后,一辆马车拉着高高的干草“咯噔咯噔”跟了上来,车把式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张寅凑到马车跟前,问车把式说:“大叔,这建筑工地上招工吗?”车把式说:“一般不招人,建筑公司的子女还轮不上呢。怎么,找工作呀?”张寅“嗯”了一声。车把式说:“前面有个砖厂,那地方也许用人,到那里去看看吧。”
他们又走了一会,车把式说到了,你们过去吧,他们果然看见前面有灯光。向着灯光走去,一位壮汉正在电灯下乘凉。张寅和铁眼走向前打招呼,问:“大哥,你们砖厂还找人吗?”壮汉说:“那得俺们老板说了算。”正说着,一位秃顶大肚的中年人从厂里走出。壮汉说:“三叔,这二位想找活干。”秃顶看了张寅他们两眼,笑笑说:“哪里人呀,都干过什么活儿呢?”
张寅和铁眼把他们在京城的遭遇讲给他听,当然隐瞒了铁眼行窃的事情。秃顶让他们伸出手来,看着看着直摇头:“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残废,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们哪来回哪去吧。”张寅说:“大叔,就让我们试试吧,”秃顶摇摇头,背剪手挺着大肚子向着厂里走了。张寅和铁眼一脸茫然和无奈,只好低着头默默地走看了。一路上他们谁也不出声,只是不停地走,走,走
他们毫无目的漫无边际地走着,他们来到一片荒野之地,他们停下来,天上群星璀璨,皓月薄云,这时微风吹来,他们背靠背坐在草地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是呀,他们太累了。朦朦胧胧之中,他们竟进入了同一个梦境。在梦中里,天空中大雪纷纷,地上一片银白,而他们并不感到寒冷,用心看时,这纷纷的雪花竟是一张张人民币,有十元、五元、二元、一元的,地上到处是钱,有纸币也有金属币。这时候,一位妖艳的美妇朝着他们走来。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十五章 雪蜜儿论财富 二少年听新声(一)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2、雪蜜儿
这妖艳的女子轻飘飘来到他们面前,浪声浪气地说:“孩子们,你们已经体会到没有钱的滋味了吧。这是一个金钱世界,没有钱就寸步难行呀。对了,我是撒旦的财使雪蜜儿,受主子之托前来帮助你们脱离贫困之境,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切关于钱财的事情。”雪蜜儿用她那只紫指甲的手拨弄了一下她金黄色的长发,她的红唇皓齿闪闪发亮,她说:“其实我是一个我怎么能有今天的富贵荣华呢?我有什么资格当上撒旦的财使呢?今天,我成了财富的象征,在我的身上集聚着所有富豪的一切品质。所以金钱才是硬道理呀。”
铁眼一开始就听着入了迷,眼睛紧紧地盯着雪蜜儿;张寅却对有些厌恶,低着头一边用手玩弄着地上的一棵草根。雪蜜儿不管这些,她的红唇皓齿闪闪发亮滔滔不绝:“首先你必须明白金钱对于人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几千年的古训很值得深思,金钱的重要性远远超出获取金钱手段和途径的重要性。为了获取金钱,你必须不择手段。你们要知道从来没有馅饼能从天上自己掉下来。要构建自己的幸福生活,全靠我们自己。相信吧,没有谁会帮助你。”
雪蜜儿继续说:“钱财好比这地上的雪,它寒气逼人,冷酷无情;它又是智力竞赛优胜者的奖品,晶莹透亮,象征着荣誉。雪是怎么生成的,你的财富也是怎么生成的。在神秘而高不可测的天空深处,运行着一股股暗流,一群群热气流向上涌动着,它们渴望着与暗流的联合,终于一些热气流升上去了,它们与暗流联合形成小小的水珠,一个个小水珠穿越寒冷的空气迅速凝结,于是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这时何等的气派,何等的壮美!可是,孩子们。你们知道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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