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抢了什么长亭不知道,但肯定很严重,因为外面追他们的警员等级很高,可没人开枪!
歹徒一把把长亭推中厅,检查了洗手间和储物室确定没人后和警察交涉:“赶紧撤退!”
长亭被一个人推着往抱成一团的二十个人中走,她表情没什么变化,边走边用用纸巾擦手,除了被推时踉跄了一步,其他时候很平静,相对于其他人抱在地上的行为,她还是觉得坐着能显示她是警员的地位。
梁治平见那个傻警察竟然要去拿她的咖啡时,崩溃的心都有了!他现在很肯定那个女人时傻子!绝对的大傻子,自认摸过枪的梁治平看到这些歹徒和对着自己脑袋黑压压的枪口时,他有些胆怯,就像他身边的霍弗之虽然不甘心但依然老实的趴着,这些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长亭刚要拿咖啡,一个暴怒的男子瞬间把桌子踢翻怒吼的道:“趴下!”紧接着是一阵枪响。
在场的人心咯噔一下,胆小的忍不住吓得尖叫,紧跟着是歹徒的呵斥声和叫骂声!
只有一个人没感觉,长亭,相比于歹徒的暴躁恶寒二十个人的胆怯,她显得太过平静,平静的过于不正常,但长亭觉得自己很正常,在她眼里她现在的行为才是人该有的反应,如果伊忧、耽杀甚至是她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人在,这些敢拿枪指着他们的人早被分尸了,而且还是真正的分尸,所以长亭是正常的,但在普通人面前她又是那么不正常。
梁治平偷看眼‘傻子’警官,发现她笑着向自己走近时,脸色瞬间惨白,心里骤然发蒙,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如果发现看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什么事能让她在乎一下。
霍弗之也不是傻子,他也呆了一下,面前女人眼里的静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宁,不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誓死于归而是她从洗手间出来又来接她看守的人一样自然,就因为太自然了,让那个霍弗之以为身边的怒吼和警察的扩音器都是幻觉。
长亭走到梁治平身边,安慰的摸摸他的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看医生吗?”
梁治平恍神了,眼前这张不算漂亮的脸此刻如此的炫目,他骤然撇开头:“没事。”
霍弗之也撇开头。
“谁再说话让他去喂子弹!”说着踹了长亭身边的警员一脚:“蹲好!”
警员趴着长亭稳定自己的身形,纵然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也不能发。
长亭看着重新蹲稳的师兄,视线恍惚了一下,歹徒是想踹自己吧,如果是,他们会成功吗,长亭骤然发现,从十四岁开始她似乎从来没有被危险期近过,高三那年有辆货车在大弯道上刹车失灵的向下游的她冲来,但还没等她发现,货车在距离她一百米开外撞上崖壁!
长亭摇摇头,忽视掉脑子里的想法,身为伊忧的女朋友她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在任家人看来上不了台面而已,比如她是武警学院的格斗第一名,枪法也比同龄人好,但这些只能弥补她文化课的不足,不能让她成为全校第一。
梁治平见长亭恍神,小心的推了她一下,有点小腼腆的不自在道:“注意安全,别先死了!”
长亭的心骤然一暖,谁说这孩子嚣张跋扈的,心眼不是挺好吗,长亭看着十七岁的孩子佯装坚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笑了,梁治平,将来长大了肯定不一般。
长亭突然想保护他,虽然长亭没什么身为警务人员为国献身的觉悟,可梁治平是她带出来的她的人不该受到外来的威胁:“治平,把眼睛闭上。”长亭突然站起来,直接掏枪乱射!在一片诧异、茫然、惊叫声中,歹徒无一例外的趴下了,血瞬间染红了荣光的地板。
人质发疯一样的乱跑、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霍弗之瞬间回神,提醒两名警员疏散人质,让外面的警察进来处理罪犯,他意味深长的看向牵梁治平起身的女警一眼,脑子嗡嗡的响!
梁治平紧紧握着长亭的手,脸色煞白煞白,他毕竟才十七岁,满地卷曲的人和血让孩子想吐,虽然他嚣张了点、自以为是了点但没见过如此真实的场面,他紧紧的拽着长亭的手,握的很紧很紧,绝对不让牙齿打颤的声音让任何人听见。
长亭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的很,她虽然优秀了一点可还没到百发百中的地步,而且她打出去的子弹,她保证只有两发打到了歹徒,只能说明暗中有人帮她,看来她身边依然有人。
长亭跟着大部队去了总署,总署那边拿到了长亭的资料,只看了一眼便不再问话。
长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这件事的功劳也不是她,一切有人压了下来,总署那边风光了好一阵子,知道的警员有的被调走有的被下了封口令,大家的生活工作一切照旧,年假结束后,人们重新返回工作岗位,梁治平事件平安落幕,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有两个人例外,其中一个是梁治平,这个小屁孩虽然小了点,但绝对懂得礼尚往来,他的家庭很复杂,叛逆斗殴嗑药他干过不少,但爷爷溺爱有了如今嚣张跋扈的他,离开出走对他来说是常事,现在他离开出走有了一个新去处,长亭那里。他开始赖在长亭家当寄生虫,香港有个职务是少年义工,长亭现在就是负责开导梁小少爷的人,不过不怎么尽责就对了。
霍弗之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对长亭的身份他好奇过,不过并查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交换的身份,也许她们身份想让香港领略她们女警的风采所以选择了最优秀的警官当文职。
即便是文职长亭做的也很优秀,抛开了伊忧的光环,没了时刻议论她靠关系进入的人们,身边多了许多可以说话彼此陌生但友好的同事,她对工作的认真和努力得到领导的认可,一向平凡的伊忧似乎瞬间优秀了了起来,归档整齐,有条有理,很少有教给她做的不好的事。
一个月了,长亭渐渐喜欢上这份安逸,晚上偶尔和同事们聚财,有的时候帮助师兄师姐做些教育性质的社会工作,生活充实,工作努力,如果表现够好,她大概会申请常驻。
梁治平的志愿书发了下来,今年高三的小屁孩似乎不怎么上课,班主任的志愿书直接发到了长亭手里,长亭顿时有些傻眼,她还没结婚就当妈吗?不过她很庆幸梁治平马上要十八岁了,等他过了十八岁,长亭希望她的日子能安静下来,家里不要突然冒出个说话的小鬼。
霍弗之最近工作时经常发呆,眼前闪过的是同一张安静的脸,回到家也没那么冲的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怀古看着好友的变化,把两张展览会的邀请函放桌子上:“如果需要带着她去看展览。”
霍弗之闻言好笑的看着薛怀古:“我摆了一副相思的脸吗?还是说我像有女朋友的样?”
薛怀古爱过他怎么会看错:“我确定,不用躲躲藏藏以你的资历一定会水到渠成。”
霍弗之看眼桌子上的邀请函,以前的他如果听到薛怀古这么说他一定很自信,毕竟他很优秀,可现在他并不这样想,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透明的:“我真的像谈恋爱的吗?”
薛怀古点点头,朋友少根筋他就提醒一下:“赶紧下手,别等错过了惋惜。”
霍弗之突然道:“再给我一张邀请函。”梁治平那小子跟着也去:“谢了哥们,以后打官司算你六折。”
“乌鸦嘴!”
此次展览是一次模型展出,汇集了很多名家大作,发放的邀请函很好,只供行内人员借鉴。
长亭本身没打算来,但是看到参赛作者的介绍时她来了,能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梁治平不耐烦的跟在后面;“一堆木头有什么好看!艺术的展现方式又不是只有一种,那个傻律师呢!邀请了我们为什么他还不到!”
(第330章完)
伊家伊事
331
长亭留恋在各种作品中,没在意梁治平说什么,今天的展览会有薛的作品,她不禁想知道他今日的主题是否也如往日般忧伤,希望他能有更优异的作品供人鉴赏。
梁治平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烦死了,没耐性的他现在就想拔腿走人;“他到底来不来!”
长亭的目光在一幅画前停下,首次以参观者的姿态看墙上的作品,觉得心情异常平和,长亭抽空惠梁治平一句:“临时有事,可能有什么大案,如果你忙也可以先走。”
梁治平闻言,戒备瞬间少了一些:“你喜欢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买一个送你?”
长亭淡笑不语,如果薛的作品卖她也有能力收藏:“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这里的环境对于小孩子来说略显沉闷,设计看的是共鸣,如果生活中的历练没有沧桑是看不出设计者想要表达的东西。
梁治平不走,他不懂但他可以装懂:“我陪你一会。”梁治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那件事后他很喜欢跟着她,站在她身边觉得生活可以如果安静,没了浮躁,没了名利的驱使。
长亭慢慢的走着,手里的方位图清晰的标志着“停泊”的所在,可长亭依然慢慢的绕圈圈,不想很快的看到心里期待的那份忧伤,长亭不止一次的想过它的作者,或许是位老人,白发苍苍历经人生起落,有对新生的向往才会有对现实的无奈,也许他年轻时金戈铁马,也许他中年时傲然独立,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平静而忧伤,长亭的目光落在一方勺型的木质雕刻上,心里想到却不是这雕塑的意义,她似乎透过这里的一切作品,看着的只是心里的一艘小舟。
梁治平在长亭停下时就一直看着她,优美的面部线条,时而微笑时而安静的等待,梁治平的心跳瞬间乱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看透她眼神穿过时间时所有的酸甜苦辣。
梁治平一直想问什么样的经历养出了长亭这样特殊的性格,可他又不敢问,怕答案出乎意料。
长亭动了,脚步向“停泊”展览厅走去,身边偶然走过谈论画作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同语言的不同人们,偶然有人和身边的梁治平说话,梁治平一概不搭理,高傲的性格不给所有长辈面子。
长亭见状皱着眉,她想说梁治平几句但没有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她都没资格干预,治平不愿意搭理长辈,或许有他的理由:“我们进‘停泊’。”
梁治平闻言收起对人时目空一切的态度,腼腆的点点头。
‘停泊’是供船体模型的空间,入目所见是中世纪一艘航海船体,高七米宽三米,船体被挖空从做下面直直的延伸到屋顶,它的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参展品,各种新型材料和技术相继在这里展出,长亭感兴趣的不是它们,她绕过科级的新时空走过一代代船业的发展史,最终停在一艘木质的小船旁,长亭的目光慢慢的移过去,紧紧一放白色的丝绢,似乎托起了一片纯净的天。
那是一艘抛开了浮华和生活的单纯节奏,没有忧伤没有快乐,船体线条简约,可每一个线条都融入这大自然的广播浩然,融入了最本真的自然美,长亭笑了,心想这作家一定很难狗头,在实用学的今天他总是摆弄一些供展览却不能航行的作品,不知他坚持什么。
薛怀古也不知道,木质是他表现理想的方式,如果他的船要航行,他希望船是木质砌成,有最原始的容貌,有乘风破浪的坚固,尽管晏令总是不成全,弄了一堆有一堆的金属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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