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通透得很,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对方是韩子辛,恐怕她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她的全部,除了真心之外的一切,他都会从她身上掠夺而去,也只有成为他的女人,才能让他减少对她的戒备和顾忌,而增加扳倒许家的力度。
韩子辛简单地吻了吻书雅的唇瓣,他放开书雅,转身看向窗外在暴风骤雨下一片狼藉的世界,冷言冷语地说到,“如果你能在外面站到第二天早晨,并且明天早晨,雨还在下,那么,我会帮助你对付许家。”
“我可以站到明天早上,可是,雨也要下一整夜这个要求是不是……”
他转身看着书雅,墨色的瞳孔中一抹流光,说,“你站到明天是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和努力,而雨下一整晚,则是让我看到天意。你的决心再加上天意,这样,我才会帮你。”
说完,他并没有听书雅的回答,扔下一句“你现在可以走了”,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许多年之后,当她抚摸着指上的戒指,对着他笑说到,“如果那天我真扭头走了,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交集。”
他吻了吻她的眉毛,拥她入怀,当真是力道重了怕她疼,轻了又觉得不踏实,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恨死自己。”
她笑,“不认识我的话,你就不会爱上我,又怎么会恨你自己?”
他顺直她的长发,答,“遇不到你,我也就不会爱上其他女人,注定一辈子冷冷清清,如果那天你真从我世界走开,这便是对我的惩罚。”
又或者,失去她,才是这辈子对他最大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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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书雅刚出去没多久就被淋得全身湿透,那个模样,就好像是被一桶水给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可是大雨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害怕的还是雷电,她虽然不是什么害怕打雷之人,可真的站在雷电之下,恐惧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不知道雨会不会停,可她知道,如果她在雨里站一夜,就算大雨中途停了,她还有机会再去游说韩子辛,可万一她坚持不了,那她便是彻底出局了。
书雅并看不到屋内的韩子辛此刻是以什么目光来看她的,她根本就无暇顾及,一声比一声大的雷响让她下意识开始哆嗦,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突然,耳边一声巨响,她还没意识到什么,旁边不远处的大树已经被雷电生生劈成了两半,惊得书雅脚下一软,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手掌下意识一撑,立马便被地面磨了皮,可她现在什么疼痛都感受不到,眼里只有那棵被劈坏的大树,雷声还在大作,书雅双眼湿润,既害怕又委屈,她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片刻,之后还是咬咬牙站了起来,她眯了眯眼睛,倔强地微微昂了昂头,任凭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额头。
她不会认输!绝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暗得像是被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黑布,书雅脚酸得厉害,动了动腿,竟觉得双腿都僵成了两根笔直的棍子,活动的瞬间竟觉得都不能弯曲,她慢慢地移了移步子,弯了弯膝盖,双腿才渐渐有了知觉。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雷电慢慢停止了,雨也越下越小,可书雅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体力也开始渐渐不支起来,她觉得手脚发虚,抬头看了看天,黑蒙蒙的一片,雨水也小得可怜,没过多长时间,雨停了……
她突然间冷笑起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对面豪华的宅邸,又在原处站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可却似乎并没有再下雨的趋势,书雅开始有些绝望,越是绝望,身体里的力气便越是像被抽空一样,身体是轻的,可眼皮却是沉重的,她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她的思维一点点便得混乱,大脑被疼痛搅成一团浆糊,她的眼前开始天转地旋,而后忽地一暗,身体重重朝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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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所以,她才会看见小小的许深,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愿意提及那段被尘封许久的往事……
在那段被她称为往事的记忆里,许深还只是一个刚刚回国的小男孩,幼稚的,用伤害她来证明自己存在的男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遇到了莫希晨,那个告诉她,绝对不要向伤害你的人认输的,她最最漂亮的,少年……
浓夏。
阳光正盛,细腻的光线描绘出整个机关大院的形容。
华贵里带着肃穆的冷静。
风姿绰约的别墅群被繁茂树木隔断,翠绿浓淡间遥遥相对。
十九岁的书雅背对着站在其中一座别墅门前,米阳透过层层交互的肺扬的曲调也大致可以分辨,是怎样一双手,轻跃在黑白键之间,奏响悦耳的声音,越发将她此刻的落魄反衬得刺眼。
如果能够预知后事,她此刻一定会冲进琴房,一头扑进莫希晨怀里,狠狠地大哭一场,然后指着许深,趾高气扬,“就是他把我害成这副窘样的,替我揍他!”
她的莫希晨,颜颠众生,会毫无原则地站在她的立场,无论对错,无关身份。
而那一日,她的少年,隐身于一墙之后,明细的线条勾勒绰约风姿,指尖琴音萦绕,不知,走廊里局促的少女乃是伊人。
琴声戛然而止,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书雅不知怎地,觉得呼吸都紧张了起来,随着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前门转出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细软的发,乌黑一如璞玉,沿着额角垂落,自然而简洁,微微遮住侧颜眉梢,鼻梁秀挺,左耳垂镶了一颗小小的宝蓝色耳钉,玲珑精致,在阳光下时或折射出一米蓝色直线,耀着迷人的光泽。
蛊惑人心一般。
他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经过书雅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面对狼狈的书雅,他的眼里毫无异色,笑着说到,“里面的小孩是你弟弟?”
书雅生涩地点点头,这时许深恰好从琴房走出,他傲气地朝着书雅扬了扬脸,讽刺了一句“落汤鸡!”,书雅想发作,可是考虑到自己在许家的处境,也便忍了,许深走近书雅,而莫希晨竟一手扯住了许深的后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扯到了身后,“你这小鬼怎么这么没礼貌?”他又看向书雅,“他真是你弟?”
“放开我!”书雅还没回话,许深已经反抗起来,可现在的许深哪里是莫希晨的对手,他死死揪着许深的后衣领,就是不松手,莫希晨重重地弹了弹许深的额头,教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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