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很多时候,我想,若是那一天,我不出去,或者,出去的更彻底,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有时候我像一只刺猬,分外地敏感,可是发觉到危险有立即缩做一团,顷刻变成一只鸵鸟。糊糊涂涂地,生死似乎只是碰运气。
若是,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又该是什么样子?我和黎岸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爱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该来的都会来。
我只是痛恨暴风雨来临前的安详和幸福,这些,最能伤人。
我走的时候,有意识地细细亲吻他的额角,我知道今天之后,可能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那些细小的蛛丝盘庚在我的心中,不去缕清,我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我极其地不舍得,有好几次都想回来算了,干什么非要神经兮兮。
可能是来时的朝阳过于刺眼,身后的幸福过于明媚,我还是踏出去了。
还是那辆帅气拉轰的劳斯莱斯,我扯了扯唇,走进了酒吧。
似乎很少注意去观察他的习性,回想起来,还真的让人心惊,这男人,总是喜欢光线昏暗的地方。
我径直朝里头固定的包间走去,推开门,里头赫然坐着一个人影。
“你迟到了。”他一如既往笑得不正经。
“唔,周末早上起得早确实不容易,特别是对女人。”我说得暧昧,有意无意地觑着他的脸。
“啧啧。”他似笑非笑啧啧嘴,一时看不清情绪。暗淡的灯光是有这点好处的,特别对我这种眼睛还不怎么好使的人来说。
我踏着高跟鞋有些嚣张地坐在他对面,将包往旁边一扔。
“郝坤琛。”我认真地看着他,话说得很慢,也很沉。
“我他妈的就不该把你当朋友。”我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
我开门便狠狠地骂了他一句,竟然不知道一时间如何去开口,闷闷地喝着酒。
他夺过我的酒杯,“你老公欠你酒喝,也犯不着我来挨罪吧。”
我横了他一眼,眼睛里充斥着泪水,一眨不眨地。
“你这是怎么了?”他像是发觉到我的情绪不太正常,移过来问道。
他的若无其事的表情刺疼了我的眼睛。
“郝坤琛,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演戏了。”
他愣了一下,才又笑了,“我没什么可装的。”
“你去过医院对吧。”
他想了一下,然后毫不隐晦,“是,是。”
“你这像是看他眼熟吗?!根本就是很熟。”
“你这是吃醋还是怎么着,我能跟你熟,就不能认识你老公?!”
我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认识你之前。”
“很要好?”
“对。”
我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怒地锤了一记沙发,“你们这是做什么,骗我好玩吗?!”
“你别激动,只是你压根就没想着要引荐我们认识,我也没有立场自告奋勇。。。。。。,想着以后肯定有见面的机会。”
“那偷偷去医院又算得了什么?!像一个大男人干的事儿!”
“谁说偷偷去的,我可是开着本大爷的车大大方方去的,只是刚好你不在。再说,要是偷偷去,你现在能知道?”
若不是那些护士说嘴,我自然不知道。
“那我问你,那三亿里头,有多少是他的情分?”
“用得着这么分吗?小言,我知道一时间会有些生气。你冷静想想,这没有多大事。我和你认识的时候,可没预测到黎岸那家伙要娶你。”
我一时无话,这么冠冕堂皇,我着实没有反驳的立场,我知道论言辞我是斗不过这只狐狸的。
郝坤琛让服务员送来了些茶水,我闷闷地喝了半响茶。他在一旁沉默地吸着烟。
“郝坤琛,我今天就暂且信你,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这在你心底还不知贵贱的朋友,不要也罢了。”
我走出昏暗的酒吧,捏着手上多出的一枚纽扣。掏出包里的那一颗比了比,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探望病人,怎么会把纽扣给弄掉。
更让我忐忑的是,打从我和郝坤琛做朋友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 gay。
还有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很巧合地是在那间酒吧,那天是言殷瓷的祭日,我在酒吧喝了点酒,然后犯了肠炎,第二天躺在医院里,也算是他救了我。
我回去的路上,心情很烦躁。
难道,是做家庭妇女做的堕落了开始犯起胡思乱想的通病了吗?
我路过百货商场,给黎岸买了两套内衣加上一件休闲的长裤。打了包装,掂在手里,好像忽然有了底气。
我开了房门,走到洗衣房,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捞出来晒上。
刚晒好衣服,黎岸就从外边回来了,我见他拄着双拐,估计散步去了。
我走过去,接过他的拐杖,扶着他。边走我边说,“我刚才跟老板通过气儿了,下个礼拜回去上班。”
黎岸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回去吧。”
我瞅着那张脸,笑道,“怎么,不乐意呀?”
“不敢。”他摇摇头,乱无辜。
“浑说,大一开始我是怎么回来了。”我真的叉腰站在他面前。
“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的。”他抬眼很诚实地说。
“嘿哟!敢情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我蹲下,坐在他前头的茶几上。
许是我这样的姿势抬眼压迫性,黎岸自觉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
平时见他坐立都是直挺挺的,很少这么慵懒的范儿,莫说还是很养眼。
我不打算往下说,真准备起身,黎岸却打断我,“刚才去哪里了?”
“去百货商场了。”
“还有呢?”他笑问。皮笑肉不笑的,颇有点笑了藏刀的意味。
“你说呢?”果然是好朋友,怕是我前脚刚离开,后脚电话就过来了。
“你说。”黎岸坐起身道,温和的表情几乎一瞬间就变了。
又不是我理亏,说就说,我正襟危坐,“去见郝坤琛了。”
黎岸听了倒愣了一下,我观察他的反应颇为有趣,我恍然,难道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被诈出来的。
黎岸嘴角抿得更紧了。
我在敏感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添油加醋。“你大可以放心,不要这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们什么都没有,你最清楚。”
果然我一说完,黎岸更加沉默,一张脸除了沉默,看不出应有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他越没话,我越忐忑。这样比他反驳我还难受。
“对不——”
“黎岸,我不想听。”我说。一个总是听到男人说对不起的女人,是悲哀的。我需要的是直白的解释,不是这么简单又含糊的三个字。
他看着我玄而欲泪的表情,思忖了很久,我没了耐心,生气地别过头,他以为我要走,抓住我的手道,“我们是朋友,只在生意上的往来。”
我有些吃惊黎岸这样说,但还是不死心地又加了一句,像个不相信丈夫承诺的小媳妇想要再一次获得肯定,我哑着声音问,“真的?”
黎岸点了点头。
我还是满脸怨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竟然哭了,黎岸摸着我的眼睑我自己才发觉。
“并没有什么事,这么容易就哭了?”黎岸揽过我的头,我靠在他肩膀上。
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哭得何止这么多。一个小小的隐瞒,就可以让我觉得一切的幸福都是空中楼阁,恋爱中的人的心,比豆腐渣子还易碎。
我擦了擦眼泪,才恍然,黎岸许是方才见着我先前红红的眼眶了才这么问。走出酒吧的时候,天知道我看着那两枚纽扣又惹出了多少泪水。
这样一想,不免又生气,气得我抡起双手就往黎岸胸前打,一边打还一边抽着嗓子,“我认识你之前,哪一回这么憋屈地哭过,都是为你这个臭男人糟的罪!!”
黎岸并不躲避,总之是让我打得尽兴的模样,打得轻了显得我做作,打得重了又不舍得,我是无可救药了。
他在其他倒也从容,大抵遇到女人也不知怎么周旋,一时只好呆呆地任我打。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身上来了,担心他的腿,马上惊得跳起来,猛地后退,腰椎正好不巧磕在桌角上,我疼得天不管地不怕,登时哭了。
我做得什么孽,两次磕在同一块地儿,第一次是伤,第二次就是要害。
黎岸见我磕着,伸手将我拉起来,我斜躺沙发上,他掀开我的衣服,不敢捏着伤处,只在周围按摩着,一边问我伤到骨头没,我哪里知道疼得是哪,反正一圈都疼,埋着头只知道哼哼了。
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我憋屈的眼泪都干了,才抬起头,歪了歪身子,扯下衣服坐起来。
黎岸见我坐起来,连忙起身拿起拐杖,走过来伸手要扶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挥了挥手“还指不定谁走得稳呐。”
我站起来,撞到的不是主心骨,也没多大事,反观黎岸一脸不知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轻松地走过去,他老人家总算安心了,我佯装一副七老八十地样儿一拽他的胳膊,“老伴儿,今天有事儿没?”
“没啥事。”
“唔,那咱们去房顶晒太阳吧。”
“好。”
“哈哈~ !~,房顶热死了,笨蛋!”
“没事儿。”
“你皮厚没事,晒着我呢!”
“我给你打伞。”
“黎岸你真是活宝!”
“。。。。。。。”
我和他闹腾着终于上了楼,进了屋,我关窗拉帘,一副匪样,黎岸愣实了半天。
“黎岸,咱生个娃吧。”某人趁着天黑地暗,混不知耻地道。
“你想生男生女?”
“管他男女,生出来了才知道。”
“唔。”
“那现在开始吧。”
“。。。。。。”
青天白日,也只有言布施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打着生儿育女的幌子堂而皇之将某男扑倒。
话说,谁让黎太太的男人这么上道,这么秀色可餐。他生病的时候我可是一点儿邪念都不敢动。事到如今,也不能太装了。
事后我就悔恨,我干什么表现得这么热情,黎岸他八成知道我磕桌沿的嚎叫是装出来的了。可谁又让他按摩地那么暧昧,硬生生地把老娘的兽性给勾出来了。
佛安慰我说,其实是你心中有兽,心中有他。
我抱住他的背,拨弄着他微微汗湿的额发。即便是天热我还是死乞白赖地蜷在他怀里,这个男人呀,最后关头还是被我一声糊里糊涂的我不要生孩子给叫得把持住了。他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其实黎岸你不知道,若是你硬来真的,我也敢承受。真的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去。
这样的黎岸,肯定跟郝坤琛是不一样的,他要的分明是女人。
chapter49
恢复了上班的日子,忽而有些陌生,所以见到那柱大得像怪物一样的合欢树,我隐隐有些心动。仿佛那些我闹着别扭,在合欢树底一次次思索着要和黎岸这男人决裂的日子就在昨天,可再次凝眸,它又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
记者显然也已经把言布施这号人物忘记了,我乐得其所。
热心的老板,我爱的工作,我爱的黎岸,都在我身边。言布施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功?!
我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创作中去,今年夏季的主打,很对不起观众地说,并不是改头换面的乐观派。秉持着一路暗黑到底的风格,把颓废进行到底。
成套颓废糜艳的作品被加工成成品,我和rela比陀螺转悠得还快,却都满心兴奋。
除了公司里的业务,我必须抽时间赶制大赛尾份的作品,上个星期我将之前的作品细细检查了一遍,又觉得不妥当起来,非要修改不可你,rela哭天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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