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直直延伸进江流河的长廊,站在长廊入口的楚淡墨
心动了。
抬目望去,足有三丈长的长廊立在河面上,长廊建的格外的精致,雕栏玉砌。此时的长廊亮的犹如
一座光桥横卧在河上。一盏盏琉璃宫灯挂在廊檐,半步一盏,两盏琉璃宫灯间隔下,一个个木架上放在
一盏盏璀璨的冰灯。冰灯银白的光与琉璃灯五彩的光交相辉映,整个长廊亮如白昼,外面的大雪放肆的
飞扬,飘落飞散进长廊,却丝毫带不进一丝寒意。
“走吧。”凤清澜看到楚淡墨的动容,眼中的笑意更深。牵起她的手,一步步的踏上白玉阶,一同
融入进那层层炫目迷人的光。
“参加主子。”守在长廊口的两个高头大汉见到凤清澜到来抱拳躬身。
凤清澜微微的颔首,脚步不停的牵着楚淡墨走进去。
往年冰灯节,这一条长廊就是众人争相促步的地方,只因这条长廊沿入江中,可以将整片江水一览
无余。可是今年却及早就有人把守,一群训练有素的人进进出出的装点。也有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动了手
可都不是那把守之人的对手。也有人动了权,可是上头却有更加强硬的人压制。自此很多人都知道,
布置这长廊的人身份非凡,也就没有人敢去以身试险。但是所有人都更加的好奇,也更加的期待。
今日这条长廊本就因为被装饰得辉煌而格外引人注目,长廊两边无数放灯的人都是不是的关注着长
廊,这会儿终于期待正主儿到来,此刻的凤清澜与楚淡墨那真是万众瞩目。
所以人都看到那光芒万丈的长廊,一对恍如神仙一般的男女相携而入:男的一袭银白锦衣遮盖在雪
白无暇的大麾之下,顷长的身姿恰是寒风冷雪中的青松不到。如墨的青丝被一只羊脂白玉簪半挽,披散
而下,覆盖在雪白的大麾上,冷风一阵阵的吹拂而过,墨发飞扬,衣袂飘飘,而他那样俊美绝伦的容颜
在灯辉下是那样丰神俊朗,一道道光晕打在他的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层光晕。而他的身边,被他
深情注视的女子,尽管没有倾城之容,倾国之颜,却有着倾世的风华。一样洁白的出尘的雪貂轻裘包裹
着她婀娜窈窕的身子,眉心在灯光下绽放的一朵樱花,隐隐泛着银光,细微的光辉甚至遮盖了冰灯。
他们相携而去,就好似踏上了九天悬河,脚下踩的已经是玉桥琼楼,那一条长廊瞬间在无数人眼中
幻化为羽化而登仙之路。
“好美。”楚淡墨不自觉的松了凤清澜的手,一双妙目流转在一盏盏宫灯。
抬起双手,楚淡墨迎接着偶尔飘进来的飘飘飞雪,宽大的貂裘在她那一转之间,如同白梅一绽,她
轻盈的一步落入他的眼中胜过最美的舞姿。
“是,好美。”她赞的是景,而他赞的却是她。
楚淡墨再聪慧早熟,再才智过人,心性沉稳,终究是一个未及二八的女子,她情窦未开,少女的心
性并非如她所言已经没有,而是搁浅在心底,只待激发,所以她依然会为梦而醉。
“前面还有。”凤清澜上前一步,从新拉起楚淡墨的手,快步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当楚淡墨的视线越过长廊,投射到湖中时,不知是不是恰好一片飞雪扫过她的眉睫,淡淡湿意让她
的视线有些朦胧。
漆黑如墨的江面,一盏盏晶莹剔透的冰灯飘荡着,伴随着鹅毛大雪,竟然一盏也没有熄灭,淅淅的
寒风也只是将那微弱的火苗吹得倾斜,也因此,那由冰灯串联而出的四个字,清晰的映入楚淡墨那一双
盈盈动人的水眸。
墨儿,吾爱!
爱!
这一个字,是第一次出现楚淡墨近十六年的生命中。从未有人对她说过爱她,她最敬重说的爹爹没
有,她最依赖的娘亲也没有,甚至与她情同姐妹的绿抚都没有。她以外她的世界不需要这个字,她以外
她的人生不会出现这个字。可是当真的出现了,她才知道她不是不需要,而是不敢去奢求。她再坚强,
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一缕孤寂灵魂的女人。
因为没有人对她说过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所以她不懂情不懂爱,所以她在世人眼中是一个凉薄冷
清的女人,所以,她的心是冷的寒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人也是孤单的,它被她深深的埋在黑暗之中
它同样渴望被照亮,同样期待被温暖。
可是为何第一次让她这颗心,看到光亮,感到温暖的竟然是他——凤清澜。
她知道,他的情不可谓不真,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违背对爹爹许下的承诺,许他一生;她知道,他的
爱不可谓不深,可是她却没有能力抛却一切,与他相携承担那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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