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再说。他将一百个姿势在脑海中过了三遍,确认记忆无误后,取出奇蓝之刃,深深吸了一口气,拉开架势,开始从一个姿势地练习起来。
由于是初学,第一个姿势就将李特难住了很久,最后在他的锲而不舍下算是做了出来,然后他开始做下一个动作。他的动作显得颇为生疏滞涩,不过李特毫不气馁,继续练了下去。整整一天,他都在翻来覆去地练习这套修炼秘法,傍晚时分已经修炼到了第八个动作,动作也熟练了许多。
如此一连五天过去了,李特终于将一百个动作拆解开来的动作学会,再过五天,他发现自己的力气竟凭空长了许多,目力耳力也有所增强,不由得惊喜交加,自此每日都废寝忘食地推敲着整套奇蓝百击,不放过每一个细微处。
第四十八章 震惊
李特已经完全愣住了,一双眼睛几乎瞪得掉出来,看向悠悠的目光说不出的震惊。
就在刚才,女孩仿佛是儿戏一样,将一个空酒瓶放在手上,然后说了一句“酒瓶啊,请让影响到李特心情的暴风雪停下来吧。”
这句话十分的孩子气,李特根本就没有当真。然而结果却是,风暴真的停下来了!至少在小屋周围二十米之内,就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咕咚!”李特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犹豫地看着悠悠,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嘴巴开阖了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悠悠还在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李特,等待他的反应。看到李特久久没有反应,小萝莉反而有些紧张,两手纠结的绞缠在一起,怯生生地问:“怎么了,李特不喜欢吗?我……我可以让暴风雪再恢复的。”
李特深深呼吸了几次,终于令激荡的心情勉强平复下来,然后郑重地看着悠悠,肃然问道:“悠悠,你刚才的能力,是脉轮之力吗?”
悠悠点点头,承认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什么脉轮的能力?”李特继续追问道。刚才悠悠展现的能力实在太过神奇,就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然后无形的火焰就将瓶子燃烧,化为强大的无形力量,将木屋周围的暴风雪排斥在外。
悠悠想了一下,似乎有点迷糊,才说道:“嗯……应该是奇脉轮的能力。”
果然!李特心中暗呼一声。奇脉轮,是八大脉轮中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一个,所代表的,是不属于其他七大脉轮的力量,未知的力量。
也就是说,奇脉轮的能力往往是无法解释的,它就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但你却无法看透它,也无法用任何已知的理论去剖析,这就造成了奇脉轮的能力根本不可复制。
在天界七君主中,奇蓝之主就是以奇脉轮的能力著称的。他的名字是“奇蓝”,带了一个“奇”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奇蓝之主的能力,是炙热火焰与严酷寒冰的结合,又被成为“奇蓝冰焰”,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破坏力,当年在整个天界都有极大的名气。
单以杀伤力的强大与否而论,在七君主中,只有终结之主能够和奇蓝之主媲美。两人当年曾一同打上天界的一个超级势力,悍然和那个势力的七大长老硬碰了九击,最后两败俱伤,在对方的镇派神器上留下来两道不可磨灭的创伤。
那一战中,奇蓝之主和终结之主都伤得很重,却在以二敌七,大家都是同一境界的情况下重创对方七人。那一战,可以说是天界七君主彻底打出名头的一战。从那之后,整个天界都知道有两个疯子,一个叫奇蓝,一个叫终结。两人都有着恐怖无比的杀伤力、破坏力和攻击力,而且还有五个实力不下于他们俩的兄弟姐妹。
这些都是天君告诉李特的。天君在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缅怀的感觉,就好象他不是一个七君主塑造出来的器灵,而是七君主本人,才会有那种伤感追忆的情绪。
李特回过神来,微笑地看着悠悠,安慰道:“我当然高兴啊,悠悠做的很好呢!”他顿了一下,又问:“和我说说你的能力吧,具体说说!”
悠悠点点头,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拉着李特的手到一旁坐下,开始解说自己的奇脉轮能力。不过小萝莉的表达能力显然有些欠缺,前言不答后语,说了老半天,李特还是没听明白。
李特满脑门的黑线,最终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岤,说道:“也就是说,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的奇脉轮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悠悠就好象做错了事,低垂着脑袋,发出一声蚊子叫般的“嗯”声,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其实,爸爸他们也搞不清楚我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特“嗯”了一声,意识开始和天君交流。
“天君,你知不知道悠悠的能力是什么?”李特在意识中问道。
“不知。”天君回答的很干脆,语气也是一贯的死板机械僵硬。
李特想了想,又问:“那当年七君主有没有说过任何有关悠悠能力的话,你还记得多少?”
“这个嘛……”天军支支吾吾的好一阵子,才无奈地回答:“天界七君主当年其实是仔细研究过悠悠的奇脉轮能力的,毕竟这种能力在众多已知的奇脉轮能力中,也算是绝对古怪不可解释的那一类。”
李特闻言深以为然,说道:“然后呢?研究的结果如何?没有弄清楚吗?还是有了什么进展?”
天君说道:“研究没有结果。只是大致得出了一个很粗糙的结论,那就是悠悠的奇脉轮能力类似于‘献祭’。恩,没错,就是献祭!”
李特闻言思索了片刻,有些恍然。所谓献祭,无非是将某些能量、物质、生命、或有价值的东西,奉献给某个不知名的伟大存在,然后可以得到力量的反馈。从刚才悠悠的动作来看,这个能力的确类似献祭,用一种无形的火焰“献祭”了酒瓶,然后将献祭之后的讯息传递给某些存在,再得到力量的反馈。最后,再利用反馈回来的力量,将木屋外的暴风雪排斥开来。
“除了这个之外呢?还有什么结论吗?”李特又问天君。
天君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说出了实情:“除了这个之外,七君主花费了大量精力,却无法给出任何解释了。要知道奇脉轮本就是最最不可解释的一个脉轮,代表着未知的力量。而悠悠的奇脉轮能力又尤其的古怪难明,以天界七君主的才情智商,没能弄明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特无语地干瞪眼半天,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如果怎的是献祭类型的能力的话,那么就有几个必须回答的问题。一是,向谁献祭?从刚才悠悠的行为来看,这个问题根本得不到解答。那种无形的力量没有明显的特征,反而非常柔和,非常中性,一点也不极端。
第二个问题则是,献祭什么类型的东西可以得到足够的反馈?毕竟每一种献祭能力,祭品都有一些不同,有些可能是珍稀的物质,有些是特殊的血脉,有些是高精度高纯度的极端能量。但悠悠刚才献祭了什么,她献祭了一个毫无用处的空酒瓶,就获取了能够将暴风雪排斥开来的巨大力量!
李特将这两个问题问了天君,却没有得到任何合理的回答,最后天君似乎也觉得有些没面子,无论李特问什么都不再回答了,好像深深多了起来。
李特无奈,只好再问悠悠:“你知道你的能力类似献祭吗?”
悠悠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爸爸和我说过。”
“那……”李特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知道你的能力,恩,就是你的献祭能力,究竟是献祭给什么人吗?”
“不知道。”
“那献祭的东西,就是祭品有什么要求吗?”李特又问。
“呃……这个似乎没有……”悠悠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用力思考了一阵,才摇摇头:“应该没有什么限制,只要我想献祭的东西,都能够献祭的。”
李特又开始流汗了,郁闷地问:“任何东西?那不同的东西献祭之后,获得的力量反馈一样吗?”
悠悠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不一样的,有些东西献祭之后获得的比较多,有些东西比较少。具体的标准,我也不知道,有些时候,我献祭了一些很贵重的东西,比如有一次我把爸爸珍藏的一块星髓拿来玩,结果献祭了,得到的反馈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是?”
“……和刚才献祭空酒瓶的力量反馈比起来,大概不到十分之一吧……”悠悠说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特闻言已经要发狂了。虽然不知道星髓是什么东西,但是能够令天界七君主之一的星禅之主珍藏,想必放在天界,也是某些亿万年一见的珍稀物质,献祭得到的力量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破破烂烂毫无出奇之处的空酒瓶?!!
最后,李特终于放弃了继续研究悠悠的奇脉轮之力。就像当年的天界七君主一样,不再试图研究这个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事实证明,这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第四十九章 做得好吗?
悠悠红着脸站在雪地上,看着剧烈交战中的李特和冰原巨人,目光有意识地避开了冰面上的一杆带血梭标。
巨人在经历了最初的伤痛之后,终于发现了树上的始作俑者。狂怒之下,它愤然捡起自己中招时一把丢开的鲸角,嗷嗷大吼着就冲了上来。
李特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立刻悍勇地迎上,却没有用背后那锋利无匹的奇蓝之刃,而是手持鱼叉,和巨人大战到了一起。
巨人的实力堪比脉轮境一重,而李特毕竟突破没多久,和岩那种已经快要开启第二个脉轮的人差了不少,渐渐就落在了下风。
眼见巨人双手握紧鲸角,居高临下地当头扎落,李特终于准备动用奇蓝之刃。他闪身避开这一击,飞快地退到巨人的攻击范围外,随后单手一扬,鱼叉脱手而出,哆的一声插入三十米外的树干。
唰!李特反手拔出奇蓝之刃,双手持刀对准了巨人,身子微躬,开始有韵律地上下起伏,铿锵喝道:“单骑式!”
冰原巨人被李特那锋利如刀的眼神盯住,再看到对方奇异的姿势,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妥。然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就被涌上大脑的怒火烧得干干净净,于是它两大步跨出,将鲸角尖头对准了了李特,笔直插了过去。
李特对这一击浑若不见,仍保持着单骑的姿势。直到鲸角刺至眼前,他的双眸骤然闪过两道精光,然后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拧身。
李特这一拧转身子,巨人立刻扎了个空,鲸角几乎是贴着李特的脸蛋刺过去的——这正是单骑式的作用,否则他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确的把握时机。
单骑式自然变幻为斩将式,奇蓝之刃如狂风般掠出,刀锋几乎贴着鲸角,削向巨人握住鲸角的大手。无声无息的,四根毛茸茸的手指落地,一同落地的还有沉重的鲸角,哐啷一声在冰面上砸出一条浅坑。
冰原巨人的一双凸眼几乎要瞪掉,它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被潮水般的剧痛彻底淹没!嗷嗷!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起,却没有持续太久。
李特横持奇蓝之刃,刀身平行于地面,随后他的身形模糊了一下,化为一道迅疾的影子和冰原巨人擦身而过,一道若有若无的蓝色刀光亮起,轻盈地掠过了巨人的身子。
随着这一记威力绝大的横刀式,冰原巨人的惨嚎声戛然而止。
唰!李特的身影在巨人身后凝实,刚一出现便是一个踉跄,以刀锋支地才没有倒下。这是他第一次用“一刀六式”对敌,瞬间的全力爆发几乎抽空了他的全部体力。
在他身后,冰原巨人摇晃了一下,就看到它腰部浮现出一圈血线,巨大而壮硕的身子竟已被拦腰斩断!巨人似不甘地想要回头,然而已失去支撑的上身却无力地向后断折,轰然落地,它的下身犹自挪动了一下,才颓然倒下。
鲜血、脏器、断骨、残肢散了一地,血色迅速在洁白的冰面上蔓延,散发出刺鼻的血腥气。
尽管疲累不堪,李特却感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涌动着澎湃的战意,意识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退出来。然而就在这时,身侧不远处传来噗通的一声,李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看到悠悠紧闭双眼,直挺挺地仰面倒地。
这种血腥的场景岂是她能见的?于是女孩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
暴风雪毫无征兆地降临,如今已持续一个月了,却仍是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
距离胡老爹前往北海深处寻找冰原巨人网已过去两个月。这天,李特透过木屋的门缝,看着外面一片模糊的世界,良久才叹了口气,低声嘟哝道:“这天气真见鬼!什么都看不见!”
暴风雪虽然剧烈,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完全不会影响修练,但这种一眼看去,除了风雪就是风雪的日子实在不好受。
“李特不喜欢吗?”悠悠站在他身侧,不由问道。
“不喜欢。”李特撇了撇嘴:“没人会喜欢这种天气吧。”
“这样啊……”悠悠想了一会儿,突然抿了抿嘴,开口道:“我可能有办法呢……如果李特不喜欢的话。”
“哦?什么办法?”李特笑着看向女孩。
悠悠左右看了看,随后从桌上拿来一个空酒瓶,将其捧在掌心。李特见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只见悠悠专注地看着掌上的酒瓶,神情认真而严肃,甚至有点虔诚的味道。随后她檀口轻启,以一种非常特殊的语气和韵律说道:“酒瓶啊,请让影响到李特心情的暴风雪停下来吧。”
“……”李特不由乐了,这傻丫头,还以为酒是万能的?
然而他很快就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惊异。只见在酒瓶的底部,一团半透明的奇异火焰凭空燃起,随后迅速升腾起来,将整个酒瓶包裹。
李特清晰地看到:火焰中的酒瓶正飞快地瓦解着。
是瓦解!而不是燃烧!
大片细密的碎片从酒瓶上剥落下来,随后在奇异火焰的包裹下迅速缩小、消散,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整个酒瓶竟然就那么消失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连一点残渣儿都没有留下地——消失了?!
一股莫名的力量自空中生出,迅速灌注到悠悠掌上的火焰中。
砰!火焰轻轻爆开,化为一种肉眼可察的水波似的涟漪,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涟漪似乎什么威力和作用都没有,所过之处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当涟漪扩散到屋外时,李特敏锐地感到:暴风雪的声音竟然开始急速减弱!
他呆了一秒,随即飞快地打开了房门冲了出去,然后,李特就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个场景:
木屋周围二十米内一片风平浪静,连一丝微风都没有,而再往外,能看到狂暴的风雪正无声肆虐,没有任何声音传递过来,就仿佛整个木屋被一个透明的大碗倒扣住,将暴风雪阻隔在外。
李特呆滞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后,猛地回头看向悠悠,脖子差点由于动作过猛而扭伤。
女孩笑得有些羞涩:“怎么样?我做的好吗?”
第五十章 六个姿势
山腰木屋中。
李特谨慎地将悠悠拉到自己背后,满是警惕地瞪着眼前的胡老爹:“老家伙,我警告你啊,别打悠悠的什么歪脑筋!”
胡老爹努力控制脸部肌肉,摆出一副宽厚慈祥的表情:“李特啊,老爹听说你捡回来了一个小美人,我是你爹,那她就是我儿媳妇啦,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总得有所表示不是?”
他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显得脾气很好,一点也不着急,温温吞吞地打着商量:“悠悠?悠悠是吧,嗯,李特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喜欢和我对着干,脾气有点古怪……你能看上他,作为他老爹的我尽管深感困惑,但也很欣慰!来来,悠悠,再叫一声老爹!老爹马上给你好东西!”
李特闻言翻了个白眼,只觉天下无耻莫过于此!(什么叫脾气古怪?什么叫能看上我你深感困惑?)
之前在无良老家伙的箭下,李特最终被雪崩一路卷到山脚下的雪松林中才停下。此时他心中憋屈无比,同时涌起一种荒谬怪异的感觉:太阳绝对从西面升起了!不然老家伙怎么会有这么温和礼貌的嘴脸?!
胡老爹的这种表现是有原因的:悠悠进屋的时候,唤了他一声——老爹。
当胡老爹看到一个清丽绝伦的小萝莉,从儿子李特背后探出小脑袋,用一种脆生生、娇怯怯的语气喊道:“老爹”的时候,老家伙立刻就沦陷了。(太感动了,太感动了!多么纯净可爱的孩子啊,比起李特那小混蛋简直可爱了一百倍!)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胡老爹摆出了李特从未见过的慈祥模样,一心一意想让悠悠再叫一声“老爹”。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巧的酒瓶,朝悠悠晃了晃,几乎在请求了:“再叫一声老爹,只要再叫一声,这瓶我珍藏已久的陈年佳酿就是你的了!我可是连李特都没舍得给他喝过呢。”
李特顿时脸色一黑,却听背后的悠悠轻唤道:“……老爹。”随后女孩竟勇敢地从他背后走了出来,看着那酒瓶,眼神中,眼神中……竟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神气?!
李特呆住了,就看到悠悠从脸上已笑开花的胡老爹手上接过酒瓶,拔开酒塞,轻轻嗅了嗅,随后露出沉醉之色,嘟哝了一句:“好香啊,不过好像和忘天伯伯的酒不太一样……”
然后,小萝莉双手捧着酒瓶,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开始往自己嘴里灌酒。她的动作很斯文,很可爱,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恐怖!
迅速将瓶里的酒消灭了个一干二净,悠悠轻轻抹去嘴角的酒渍,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随后仰起脸蛋看向胡老爹,意犹未尽地问:“老爹,请问……还有吗?”
(¥&!)李特崩溃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那是“三滴醉”啊!三滴醉!!老家伙独门秘制,全村除了老家伙外没人敢碰的酒!李特曾被硬灌过一口,结果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三天内走不了直线,据说老家伙曾用这酒醉死过一只极地白熊!
而悠悠,面不改色地灌下去一瓶,居然……居然问还有没有?!
胡老爹毫无形象地欢呼一声:“有!有!要多少有多少!唉呦~没想到哇,李特那混小子没能继承我爱酒的美德,捡回来一媳妇竟然这么上道!上道!同道中人啊啊啊~”
老家伙屁颠屁颠地从屋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取出七八瓶,一股脑塞进悠悠怀里,随后半蹲在悠悠面前,一脸的宽厚,一脸的慈祥,一脸的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小悠悠,什么时候想喝就和老爹说,多少酒老爹都给你酿,都给你酿!唉呦~多么好的孩子啊,怎么会看上我家李特呢?真是奇怪!”
悠悠一脸惊喜,怀抱着七八瓶酒,甜甜一笑:“谢谢老爹,嗯,悠悠先去喝酒了,您和李特先聊吧。”随后小萝莉小跑着上了二楼,胡老爹望着女孩的身影,犹自赞叹着:“上道!上道!!”
李特感到天地都翻覆了,这时天君幽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天界七君主,又被称为天界七酒鬼,尤以忘天之主为最,他的称号‘忘天’就是因酒而来的。忘天醉,忘天醉,那可是闻名天界的绝世美酒!悠悠从小和七君主一起生活,是拿着忘天醉当奶喝长大的,所以……”
李特:“………………”
悠悠一上二楼,胡老爹就转过身来,雄壮的身子挺得笔直,他那原本浑浊的双眼亮起,闪过冷电般的神光,一脸钢针般的粗犷胡须,凛凛生威地喝道:“臭小子,跟老子出去!”
不过他随后的动作却完全和“跟我出去”搭不上边——他抬起大脚,一脚踹向李特,而李特冷哼一声,毫不退让,抬脚对踹过去。
砰!山腰木屋的门轰然被从里面撞开,李特的身子被踹得如炮弹般射出,狼狈地一头栽进雪地。
胡老爹紧跟着出了木屋,身形带起一阵狂风,卷起大片白雪。他大笑起来:“你的刀不错,哪来的?给老爹使使!”说着张开大手,直接抓向李特腰间的奇蓝之刃。
“做梦!”李特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一拳砸向胡老爹的大手,拳锋犀利,径直破开了胡老爹周围飞卷的碎雪。
父子俩你来我往,热火朝天地对打起来,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到最后索性贴身扭打在一起,毫无章法地冲对方身上招呼过去,逮哪儿打哪儿,拳拳到肉,就听到密集的闷响声不断响起。
足足一刻钟后,两人才消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均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胡老爹喘息道:“好小子!这才两个月不见,你实力涨了这么多?不过没用,照样被老子放倒!”
“你自己好得到哪里去?”李特剧喘着,针锋相对道:“我虽然伤得比你重那么一点点,但恢复得绝对比你快。你信不信,等会进屋的时候,我脸上一定什么伤都没有,至于你那瘀青肿胀的脸……哼哼!”
“不公平啊,凭什么你恢复能力这么强?”胡老爹嗷嗷大叫,飞快撑起身子,捧起大把白雪在脸上狂抹:“我冷敷,我冷敷!不能让儿媳妇看见我这样!”
李特也勉强爬起,捧腹狂笑。
父子俩打闹了一阵,胡老爹轻咳了一声道:“好啦,说正事儿,小子,你……开启脉轮了吧。”
“嗯。”
“和悠悠有关?”
“嗯,是的。”李特坦然承认。
“嗯……”胡老爹想了想,沉声道:“悠悠的来历我不过问,我只问你,她会不会给村子带来危害?”
李特认真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不会。”
胡老爹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他迎着寒风舒展了一下身子,脸色变得沉静而稳健,和平时的无良模样判若两人,随后淡淡说道:“你既然已经开启了脉轮,老爹的绝活就可以传给你了。”
李特脸色一动,就听胡老爹继续说道:“北海生活不易,你现在是脉轮境第一重,和岩一样,有你们两个在,村子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了。”
胡老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时他遥望着山脚下松林间的因纽特村,平静道:“等会儿我会传授你一套修练肉身的方法,或者说修练体脉轮的方法。嗯,看你的反应,应该已经知道体脉轮是什么了吧,我就不再多说了。然后我会离开一趟雪森岛,在我离开的期间,你就和悠悠住在我这儿吧,定期引发几场小雪崩,注意别让大型雪崩成型。”
“老爹你去哪儿?”李特有些好奇。
胡老爹大笑起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冰原巨人王’吗?那个住在更北面的大块头,我去和他打架!”他笑得很豪迈,脸用力拍了拍胸膛,发出砰砰的闷响:“以前和那家伙打过两次,我虽然没输,但都落了下风,这次一定要干掉他!”
李特想了想,解下腰间的奇蓝之刃:“老家伙,这刀你拿去用吧。”随后补充了一句:“借你的!回来之后要还我!”
胡老爹笑眯眯地看了李特两眼,大手一拍他的肩膀:“不用啦,老爹心领了!我的功夫虽然也是用刀的,但这么细的刀可不适合我,你自己留着用吧。”不容李特再说,他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现在要把压箱底的绝活教给你了,看好!”
李特神色一凝,就看到胡老爹抬起右手,一个虚握。随着这一握,一团黑色的气流在他手中凭空涌现,仿佛有生命般开始扭曲、延伸,转眼就凝聚成一柄漆黑的厚背战刀。
气流凝成的大刀有如实质,造型古朴而狂野。刀锋宽厚,长逾两米,加上近半米长的刀柄,整柄刀竟接近三米长。
胡老爹单手握着这看上去无比可怕的巨型战刀,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散发狂暴而恐怖的杀气,竟刺得李特双眼一阵生疼!
“好浓重的杀气。”天君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凝重:“死脉轮,这是死脉轮之力!”李特闻言脸色一动,紧紧盯着胡老爹的动作。
此时的胡老爹浑身都缠绕着浓浓黑气,双眼透着比岩还要冷漠的目光,仿佛生杀予夺尽在手中,一念之间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他手中的战刀突然开始呜呜嗡鸣,声音沉厚沙哑,随后他缓缓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双手持刀,刀尖笔直冲前,身子微微前躬,分开的双脚用力,带动全身有韵律地上下起伏。
“第一式,单骑!”胡老爹沉声喝道,随即变幻了一个姿势:“第二式,回马!”却是单手运刀,自下而上,向后斜斜反撩的动作。
随后他一连变幻了六个姿势,分别是单骑、回马、横刀、斩将、血战、狂杀。每一式都迥然不同,但无一不带着惨烈之极的铁血杀气,看得李特两眼放光,如痴如醉。
胡老爹演示完六个姿势,手中战刀随风散去,他转过身来看向李特:“看清楚了吗?这是我总结精炼出的‘一刀六式’,是刀法、是战法、也是修练之法。‘杀气凝刀’虽是死脉轮的能力,但这八个姿势却是完全针对体脉轮的。只要坚持修练,用不了几年你的肉身就能有足够的承载力,并开启下一个脉轮。”
李特点头,胡老爹又仔细讲解了一个小时,才指着奇蓝之刃道:“你修练的时候可以用这把刀,也可以不用刀。记住,姿势本身才是最重要的,等你掌握了精髓,拿着酒瓶修练都可以。”
他拍了拍李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臭小子,我等会儿就走了,你好好修练,也照顾好悠悠。这女孩不错,性情很好。你小子有时太疯狂,有这么一个温顺的小丫头在身边,正好调和一下,恩,挺好!老子当年怎么就没这运气?”
正在这时,木屋的房门一下打开,悠悠脸蛋通红地站在门口,黑漆漆的大眼睛依旧纯净清澈:“老爹,酒喝光了,还有吗?”
胡老爹立刻眉开眼笑:“有!当然有!一楼角落里的箱子里还有好多呢,我记得还有百来瓶,你想喝就自己拿,别跟我客气!”李特听着脸色一阵发黑。
悠悠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啊,是这样啊……除了那些还有吗?箱子里的酒,我一不小心没忍住,已经喝光啦……”
李特和老家伙:“……”
第五十一章 和你没完
悠悠被珍姐带进屋“量尺寸”,等在外面的林胖子用肉乎乎的手掌一拍李特背脊,羡慕道:“李特啊,你的运气真不错!能找到这么温顺可爱的小媳妇,唉,不像我……”
“别乱说!我和悠悠可是清清白白的。”李特道:“再胡说我就把你这话告诉珍姐。”林胖子闻言脸蛋一抖,立刻转移话题。
两人聊了好久,悠悠才红着脸从屋里出来,珍姐紧随其后,一出来就道:“胖子!干活了,把家里的雪兔皮都拿出来,还有那张雪森豹皮,我要给小悠悠做衣服了。”林胖子立刻领命,屁颠屁颠地跑进屋去。
珍姐笑道:“好了,小李特,带你的悠悠先回去吧,衣服做好之后,姐姐会给你送过去的。”随后她看向悠悠,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小悠悠,有空来找姐姐玩哦,别一天到晚都粘着李特,姐姐可以给你讲李特小时候的糗事哦。”
李特脸一黑,拉着悠悠转身就逃,身后珍姐还在大喊:“别忘喽,一定要找姐姐玩哦!”
珍姐目送着两人离开,妩媚的凤眼微眯起来,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轻轻哼了一声:“人都走啦,你还不出来吗……岩!”话音落下,冰屋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男人,他的特殊在于:任何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会立刻被他的双眼所吸引。
那是一双极黑的眼眸,是那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黑,没有任何反光,就像两个黑洞要被人的魂魄吸进去。他的目光并不锐利,反而很平静,却时刻带着一种奇特的眼神。
那是一种……审视的眼神!
以一种绝对的理智,绝对的沉稳,绝对的漠视,审视着周遭的一切,仿佛周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是他的猎物。
这是一个猎人!一个纯粹到极点的猎人!
他叫岩,是因纽特村公认的最强者,训练营的建立者和教头。和标准的因纽特村人比起来,他显得消瘦不少,寸短头发,皮肤黝黑,赤膊、长裤、光脚,此时平静看着珍姐,简略地开口道:“甄,进屋说。”
珍姐在岩面前收敛了不少,点了点头。
片刻后,岩、林胖子、珍姐聚在冰屋中,围坐在一张和因纽特村风格迥异的圆桌周围,隐隐以岩为首的模样。
“结果怎么样?”岩看向珍姐。
“我仔细检查后,又试探了一番那女孩的口风,她有些不通世事,对很多东西都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珍姐停顿了一下,语气肃然:“她不是南面大6来的。”
林胖子明显松了口气,岩古井无波的脸色也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南大6来的人就好。”林胖子眯起的小眼睛中闪着精明的光芒:“也对,我们都逃到北海这么远了,那些人没理由还不放过我们。”
珍姐眉毛一竖,用力一拍桌面,怒道:“什么叫逃?嗯?什么叫逃?!就算他们真的找过来,我们难道还怕了不成?”林胖子头一缩,连忙赔笑。
岩的话始终简洁明了:“她什么来历?”
“不知道。”珍姐神色有点疑惑:“那女孩对自己的来历完全不肯多说,我试探了几次,她只是摇头,似乎有什么很伤心的往事。”
岩想了想,又问:“对村子有危害吗?”
“没有!”珍姐这次很肯定:“我看得出来,她很善良,尽管来历不明,但应该没有大问题,至少不会对村子造成危害。”
“嗯,那就好。”岩静静开口,作出决定:“只要对村子没危害,就让她继续和李特在一起吧,而且李特能一掌拍死雪森豹,实力暴涨了不少,应该和那女孩有关,这是他的机缘,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他冷静道:“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她本身对村子没有危害,不代表她的来历和背景也没有。”
珍姐点头:“这个自然。”
林胖子眯着小眼竟,不断打量着岩,好半晌突然开口,有些不确定地问:“岩,你是不是……快要突破了?”珍姐眉毛一掀,看向岩,眼里满是惊异。
“林,你一如既往的聪明。”岩严肃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不错,我快要开启第二个脉轮了。”
“哈!”珍姐用力一拍岩的肩膀,大笑起来:“好啊你!不声不响地就要突破了,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开启了体脉轮,还以为可以追上你了呢,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追上老大了!”
岩摇了摇头:“还差得远。”随即起身道:“我先走了,去和老大汇报状况。”言罢也不废话,迅速告辞离开。
林胖子喃喃自语:“岩这家伙,进步这么快!妈的,不行,我也得努力修练了。”
“修练你个头!我让你拿个雪兔皮和雪森豹皮呢?嗯?!”珍姐一叉腰,声音震得冰屋都在震,林胖子立刻如雪兔般敏捷地从椅子上弹起,仿佛一个肉弹,一溜烟地拿东西去了。
……
“李特,我们去哪里?”第二天清晨,悠悠伏在李特背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脸色有些羞红。
“去看我义父。”李特郁闷道:“那老家伙懒得要命,住在火山腰上,不太常回村子,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都得给他送去食物。”此时他背负着悠悠,奇蓝之刃挂在腰间,快速而平稳地在雪松林间奔行。五只爱斯基摩犬在他身侧飞奔,它们身上绑着食物,速度丝毫不比李特慢。
用雪橇可以装载更多的食物,但火山坡度太陡,雪橇要上去有些困难,因此李特只能让爱犬驮着食物上山。
悠悠想了想,脸蛋突然更红了:“那个,你的义父,我应该叫他什么?”
“怎么叫都行!”李特也没多想,飞快答道:“村里人都叫他胡老爹,你也这么叫好了,或者简略点叫老爹,再或者像我一样叫老家伙!”
“老爹……吗……”小悠悠脸色发烫,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把头深深埋进李特的颈间。
李特很快奔出雪松林,铺满白雪的火山出现在眼前,远远可以看到山腰上有一个小木屋,那里正是胡老爹住的地方。李特沿着山坡奔行上山,悠悠突然抬头问:“老爹……老爹他为什么住在山上,不住村里?”
“嗯,每隔一段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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