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人过来一探究竟,你走了也便走了,原本就下了决心和你做回陌路的,可你却又使出这等伎俩来,这是想将我置于何处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对我的又一次侮辱和又一次强犦吗?
“黄莺啊,其实今天我来是……”苏姐话出一半,看着黄莺面色变幻,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迟疑了下来。
“啊,你不用多说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来意。”黄莺定了定神道。
“你,明白?真的明白我的来意?”苏姐一愣道。
“哼,你不就是被他忽悠过来一探究竟的么?”黄莺冷笑一声道。
“不是,你……”苏姐有些语结了,确实,林一帆就是这么说的,尽管她明白林一帆和黄莺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大事,要不然,凭林一帆的性格,是绝不会冒着有可能伤害自己的风险让自己亲自过来跑这一趟的,听得出来,林一帆很是担心眼前的这个女人。“请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尽管苏姐只需要将黄莺的精神状态告诉林一帆就算完成了任务,但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同样和林一帆密切相关的女人,苏姐还是忍不住要问。(未完待续。。)
正文 二百三十五、桃源中人
“切,就凭他?”黄莺嗤鼻道,“他以为他是谁呀?”
“你这是在和他斗气吗?”苏姐微微一笑道。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也谈不上斗气不对斗气的。”黄莺被苏姐一语戳破了伪装,心里有些慌张,但还是试图不动声色。
“那好吧,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一帆确实很是担心你,可是他却偏偏又走不开,所以委托我过来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苏姐道明来意道。
“不必了,你也看到了,我很好,该怎样还怎样!”黄莺故作轻松地摊摊手道。
“那就好,如果一帆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或是伤害你的事,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应谅他,在这我想替他向你道个歉。”苏姐真诚地道。
“什么,道歉?真搞笑,你替他道歉?哈哈哈……”黄莺突然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睛里盈满了泪才停了下来,然后脸色一收,看着苏姐厉声道,“你究竟是谁呀?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他之托过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因为毕竟我是他姐姐,所以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其实……”黄莺的突然暴发把苏姐吓了一大跳,被她这么一质问,苏姐不禁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看着苏姐惊慌局促的样子,黄莺叹了口气道:“莫要再说什么表姐不表姐的了,我看你也是个桃源中人吧?算了。你还是走吧!”
“什么桃源中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姐有些莫名其妙道。
黄莺定定地看了苏姐一会儿道:“既然你替他来的。那就麻烦你也带一句话给他吧!”
“好。你说,我一定带到!”苏姐正色道。
“你告诉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或是没做什么,请他再不要放在心上了,都过去了,他只管去把自己的人生过好就行了,至于别的,就不劳他费心了。因为大家都挺累的,不容易!”黄莺黯然道。
“你……考虑清楚了?其实他……真是很关心你的。你大概也知道,一帆他是有了女朋友的,可能你也见过,叫做吉利,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但他有一回为了去医院看你,居然把他的准岳父准岳母丢在机场都不管了,要知道那是他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想而知,你在他的心里是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的。所以,不要冒然地下决定。你。包括一帆,都再好好地静下心来想想清楚。免得将来后悔。好吗?”苏姐有些迟疑,但还是忍着心底的痛说出了还没来及跟林一帆当面说的真心话。
对于眼前的这个美丽女人的真实身份黄莺是确定了的,但黄莺确实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黄莺有些迷惑了。这真是一个不能以平常逻辑推断的女人。或许,她跟自己一样,也是个为了爱舍得放手的女人?或许,比自己更懂得怎样去爱?“不用了,有时候想太多,就真成困惑了!我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就是不相让他困惑。所以,请尊重我吧!”黄莺没有多想,决绝地挺了挺腰,然后盯着苏姐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相信你也能理解,是么?”
果然是个好姑娘!真不知道是林一帆的福份还是他的遗憾!苏姐看着黄莺真诚的眼睛,暗叹口气,没有回答黄莺的最后一问,只是微微一笑道:“也罢,我会如实把你的话带给他的。”
“谢谢!”黄莺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还想请苏姐姐答应!”
“好,你说!”苏姐道。
“我希望苏姐姐不要将刚才我俩的话告诉给他听好吗?”黄莺道。
“好,我答应你!还有吗?”苏姐道。
“你,也许可以为我撒个谎……”黄莺咬着嘴唇道。
“撒个谎?”苏姐一愣,旋即却想透了,鼻子一酸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知道我怎么说了!”
“谢谢你!”黄莺道了声谢,眼框再度红了起来。
“没事,我明白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该走了!”苏姐站了起来,拍拍黄莺的肩膀安慰道。
“我送你!”黄莺道。
送走苏姐,关上房门,黄莺便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不为别的,只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软,不是想好了要让林一帆内疚一辈子的吗?不是想好了要让自己受到的伤痛和侮辱十倍百倍地还之于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为什么还要求那个女人帮自己撒谎?对了,那个女人,她是林一帆的女人确定无疑的,她就是那天在青龙陵园对面站台上远远看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和林一帆亲热地手挽着手的那个女人。自己难道不应该痛恨这个女人的吗?为什么竟然生就不出哪怕一丝丝的恨意来?为什么?为什么?
……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帮她撒这个谎?难道仅仅是因为女人的嫉妒么?好像也不全是。苏姐一边上楼一边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对于黄莺这个小丫头,苏姐发觉自己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情和喜爱,按理她不应该是自己的情敌么?可是除了那一点点酸酸的不舒服之外为什么居然一点敌意也没有产生呢?真是个无解的难题啊!苏姐自嘲的笑了笑,摸出了钥匙。可就在她叮呤叮呤地准备往防盗锁里插时,门开了。
“一帆,你要吓死我呀?”苏姐嗔怪地打了林一帆一拳问,“你不是说在公寓里躺着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
“哦,因为,因为我……因为我想到姐这儿来,所以就来了啊!”林一帆老脸一红,支吾着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得了,你就甭装了。”苏姐摸了他一把小脸,进得客厅,脱了外衣,然后拉着林一帆在沙发上坐了,看着他那张有些企盼的脸正色道,“一帆,你听我说,忘了黄莺吧!”
“为,为,为什么?”林一帆一惊,有些结巴道。
“为了吉利,其实也是为了你自己。”苏姐道。
“她怎么样了?”林一帆没有接苏姐的茬,而是直接问了自己想问的。
“她是谁?”苏姐问。
“姐,你别再逗我了,你知道我问的是谁!”林一帆道。
“我没逗你,黄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黄莺,忘了她,对谁都好,包括我!”苏姐皱眉道。
“对不起,姐,我只是……”林一帆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托苏姐去看黄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着我,一帆,你知道的,姐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爱吃飞醋的女人,所以你绝对不要怀疑姐说的每一句话好吗?”苏姐看着林一帆闪烁的眼睛认真地道。
“是,我知道。”林一帆退避了一下苏姐的眼神,点头道。
“老实说,也许你自己都不晓得,但我看得出你对那黄莺也算是用情至深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黄莺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可是……”苏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林一帆急切道。
“可是我亲自见了才知道,原来她也不能免俗!”苏姐叹了口气道。
“什么意思啊?”林一帆不安地问道。
“你知道我们坐在一起一个多小时谈论得最多的是什么话题吗?”苏姐暗暗吸了口气问道。(未完待续。。)
正文 二百三十六、姑妄信之
“什么话题?”林一帆隐隐不安道。
“尽管我们不熟,但话题扯开后谈论得最多的竟然是我脚下的这双阿玛尼皮鞋以及我的古驰皮包!”苏姐嘘唏道。
“可也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林一帆的喉节动了一下辩解道。
“当然说明不了什么,而且我也告诉了她我用的都是高仿,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能感受她对这些名牌的强烈渴望!”苏姐顿了一下道,“所以,我反而一点都不难理解她的选择了,因为你给不了她所要的,最起码目前是!”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林一帆有些意外又有些心虚地问道。
“呵呵,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傻女人吧?”苏姐自嘲地笑笑道。
“对不起,姐,我……”林一帆脸色一赧道。
“没关系,姐爱你,所以姐愿意为你做这些。”苏姐疼惜地揉了揉林一帆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道,“不是姐吃醋说她坏话,她有她对现实的选择,不管对与错,你都应该尊重她!”
“可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为什么偏偏要选……要选他呢?不,不对,她不会的,她不该是这样子的人!”林一帆痛苦的低头自言自语道,尽管他不信,可他又不得不信,因为他信任苏姐。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地抬起头问,“姐,她就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吗?”
“昨晚的事?她表现的很平静啊,怎么。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姐问,她也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黄莺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林一帆也是。
“很平静?不会,不会啊,怎么可能很平静?”林一帆有些虚脱地颓坐在沙发里,双手插进了头发里,使劲地抓挠着头皮。
“好了,该放就放吧!你不是还有吉利吗?她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啊!”苏姐拉下林一帆的手。双手托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怜惜道,“还有,你还有姐,只要你需要。姐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姐。我是不是很混蛋啊。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林一帆苦笑道。
“好像有点呢!”苏姐刮了刮他的鼻尖,摇摇头无奈地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姐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了,现在想下船都晚了!”
“姐,你也去找个好人嫁了吧,跟我在一起,早晚会误了你的。”林一帆动情道。
“好啊,明天姐就去街上抓一个去!”苏姐苦涩地笑笑,然后搂过林一帆,让他舒服地趴在自己腿上,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姐,我有些累了!”林一帆低声道。
“那你去我房里躺一会儿吧!我正好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做好吃的给你!”苏姐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此刻的林一帆需要思想,需要沉淀,需要整理。
“嗯!”林一帆撑起了身子。
看着他扶墙而去的落寞背影,苏姐的眼睛模糊了,她在心里默默念道:“对不起,一帆,请原谅我,也请原谅黄莺,我们骗了你,那只是因为我们爱你呀!”对于黄莺,苏姐并不了解,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白黄莺的心,而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啊。
房间内,林一帆呆呆地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很好,却折射得林一帆的眼睛发痛。
林一帆缓缓的闭上眼,与黄莺朝夕相处的快乐镜头便如电影回放般地一一浮现在眼前。
这人真的那么容易变么?林一帆问自己。
黄莺巨大的生活压力他是知道的,但林一帆更了解她瘦弱身躯下掩藏的那份坚强,所以他从未真正相信黄莺和雪雯或者孙涵是一类人,哪怕是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如果果真如此,那么这将是对他为之付出的那份纯真感情的极大讽刺和亵渎。然而,他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所听到的,看到的,以及自己,包括苏姐从侧面所应正的,无不将她指向了那一个自己最最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另一面。
确信无疑的这一刻对于林一帆来说是难过又难堪的。他找了一千个理由,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此时他已经完全承认,原来自己是真正深爱着黄莺的,要不然也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挫败感,他突然发觉,在现实面前他竟然无足轻重,甚至一无是处,完完全全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寄居在别人体内的一个屁,别人想放了就放了,毫无留恋。
所以,他并不仇恨黄莺,只是心痛。
即便是对肖力,也是如此,如果说有一点点恨的话,倒不如说是嫉恨来得更确切些。
“好吧,尽管我还是不愿相信,但也只能姑且相信。黄莺,你是因为现实而屈服了。而我,也输了!”林一帆长吁了口气,然后战意复起,心中默念道,“但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高高地站立在你的面前,俯下身来亲口求取你今日的答案。至于我昨晚犯的错,已然无法弥补,算我欠你的,等到了再次面对你的那一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心中有了计算,林一帆整个人反倒放松了,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枉费苏姐忙了一中午,饭菜做好了,却是怎么也喊不醒他。整整一下午,鼾声如雷。直到傍晚毛丫放学回来,捏住了他的鼻子,才总算是憋醒了他。
“姐,我走了!”吃完晚餐,林一帆给孩子们指导了一会作业,七点半没到,便起身告辞。
苏姐认真地看了一眼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林一帆,解了身上的围裙道,“我送你吧!”
“好!”林一帆点点头。
“以后你怎样打算?”走在小区的花圃甬道上,苏姐挽着林一帆胳膊问。
“还能怎样?上班,下班,吃饭,拉屎!”林一帆笑笑道。
“别这样好吗?姐会担心的!”苏姐停下脚步,转到林一帆面前,看着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张憔悴却不失英俊的脸心痛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没什么太高的文化,身上背着污浊的过去,年纪也不轻了,可却真正是最好最美的女人。林一帆暗叫了一声惭愧,轻声道:“我没事,姐你放心吧!”
“嗯,想开些,你还年青,努力工作才是正事呢!”苏姐故作轻松地笑笑道。
“你说的对!我是不能再浑浑浑噩噩了,所以,姐……以后,我……可能不能经常过来看你了。”林一帆虽然犹豫,便还是下了决心说。
苏姐微微愣了一下,却马上笑了起来道:“这就对了嘛,你真正是长大了,男人嘛,总该要做些事业的,好好努力吧,姐为你高兴。”
“姐……”林一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安慰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无数安慰的女人。
“一帆,姐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记住,如果你在外面觉得累了,困了,乏了,那就回这儿来,姐这里永远是你的安乐窝。”苏姐眼圈一红道。
林一帆动情了,鼻子一酸,却强忍着,伸手轻轻为苏姐抹去眼角的泪花,窍笑道:“瞧你,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你还当真了!再说了,我还是毛丫毛弟的舅舅呢,到时他们碰到难题不会做了怎么办呀?按你的那点小学水平,怕是越教越歪了呢!”
卟哧一声,苏姐被林一帆逗得破涕而笑,握起粉拳直擂林一帆的胸口道,“你居然取笑我,我……”
嘤地一声,苏姐话未说完,红唇已被林一帆一口堵住。(未完待续。。)
正文 二百三十七、得不偿失
苏姐用力挣扎了一番,却哪里逃得脱林一帆的霸道攫取,举着的双手终于垂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移上他的背,紧紧地抱住,管他什么地方,她是再也不肯放开了。
“姐姐,姐姐,快来看呀,妈妈舅舅在干什么呀?”毛弟站在阳台上,隔着玻璃看着楼下花圃里那两人的奇异举动,大惑不解地喊了起来。
“喊什么呀?还不快点洗脚去!”毛丫一边端着姐姐的架子喝叱着,一边跑到了阳台上,依言朝楼下望了一眼,却猛地回过头来掩住嘴,小脸涨得通红,旋即又搂过毛弟,手忙脚乱地掩住他的眼睛道,“瞎嚷嚷什么,楼底下哪里有人?快去洗洗睡了。”说完便一个劲地将毛弟往屋内推。
“干嘛推我,我明明看见了妈妈和舅舅都在楼下花园里抱在一起呢!”毛弟却哪里知道姐姐的心思,双脚用力地抵着门,愣是不肯进。
“下面黑呼呼的,你一定看错了,那准是别人呢!”毛丫板起脸道,“你还不去洗脚洗屁股吗,等妈妈上来看我不告诉她!”
“你就会欺负我,坏人!下次我告诉舅舅让他不跟你好了!”毛弟一跺脚,恨恨地嘟囔着嘴去了卫生间。
待弟弟离开了阳台,毛丫却忍不住凑近窗边,偷偷地再度朝楼下看去,却哪里还见半个人影,“嗯?难道真是看错了?”毛丫困惑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
一周后。
“老邵,早啊!”林一帆精神抖擞地走进大门。见着邵老头便主动打招呼。
“林主任。你早啊!”邵老头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应道。心中却是暗忖,我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这门卫上,哪里还谈得上早不早,这小林主任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着高兴事了?“林主任,我家女……”邵老头刚想趁着林一帆高兴问问他女儿的事,却不料斟酌着如何说话的当口,林一帆已走出老远了。便只得收了口,生生把自己想问的话咽下了肚。好吧,再等等吧,小林主任也是个大忙人,兴许一时还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家的事,毕竟他还要去找集团领导傍关系,这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事。但他应该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这一点邵老头确信无疑。
“陈工,你早呀!”
“宁主任,你早!”
“你早。你早,林主任!”看着林一帆一脸轻松地上楼。陈工和宁玉琦有些面面相觑。
“小林主任他今天这是怎么啦?”宁玉琦一脸疑惑地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看他一直脸色不好,几次碰见我都没敢和他打招呼。”陈工也深有感触道。
他们在背后的小声嘀咕林一帆全都听在了耳中,不由微微摇头,心道,前些日子我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吗?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到。好吧,不管怎样,你们等着吧,我又回来了。
“小蔡,给我泡壶茶!小李,帮我去门口卖点早饭来!”林一帆一进办公室门便大声支吩道。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犯贱!那小蔡正纳闷这林主任近来沉闷得很,话少,火气大,也不怎么吩咐自己做事,心里便生就出了不少想法,是不是自己事情没做好,林主任看不上自己了还怎么的,这会儿一听林主任又象往常一样使唤自己了,便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泡茶去了。
“林主任,这小李还没来呢,要不我帮你去买吧!”有人站在桌前主动请缨道。
林一帆抬头一看,“哟,这可使不得,咱们的丁大美人马上可就是万乐建筑的少夫人了,我可宁愿饿着也万万不敢使唤呀!”
“你就知道埋汰我!”丁雪雯白了林一帆一眼,然后悻悻道,“再说了,这不我还没嫁过去呢嘛,现在可还是你的兵呢!”
“得,那就麻烦你了,谢谢!”林一帆收了揶揄之色,换了个客客气气的微笑,心中暗道,算了,再跟你计较下去倒是自己变得小气了。然后,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内心蛰伏着的另一自己却咬牙道,等着,等到我把朱燃踩在脚底下的那一天,再看你哭吧!
尽管早就知道雪雯是个势利现实的女人,可林一帆却对她主动提出分手一事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始终无法释怀。其实林一帆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纠缠沉湎在过去,就像当初久久放不开楚翘一样,不,这样说的话倒是有些对不住楚翘了,像雪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跟他的楚翘相比。
不想了,终究是想不明白的。林一帆用力地摇了摇头,目送雪雯得了宝似的跑去大门外。
“看到刘总来了吗?”林一帆接过小蔡递来的茶杯问道。
“来了,我看到杨杰有被她叫了过去,这会儿可能正谈事呢!”小蔡道。
“是吗?嗯,我知道了!”林一帆点点头,沉静了半晌,握拳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站起身来。
楼上办公室内。
刘芸看着杨杰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原本就是集团成型公司的翻砂工出身,以前在采购这一块能够混得如鱼得水,除了她刘芸的提携之外,已经是他到顶的本事了。他怎么可能和林一帆相比呢,照目前的情势看,即便是自己,恐怕都已不是他林一帆的对手了,更惶论他杨杰一个小小的初中毕业生呢。
但刘芸毕竟是刘芸。
一向自视甚高的刘芸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至少,暂时来看自己还有两项优势,第一,自己是巨力公司的副总经理,他林一帆还只是她手下的办公室主任,至少暂时还是可以完全压制住他的,即便他在集团有些关系,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县官不如现管;第二,高远还在自己的把控之内。所以,刘芸也是思索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找林一帆好好谈一谈。当然在谈之前有一些功课还是要做的。
“给,待会儿帮我将这张卡上的五块钱转到这个帐户上去!”刘芸递过一张碰卡,又写了张字条给杨杰。
“临江市廉政帐户?姐,你说要把钱转到廉政帐户上去?”杨杰一脸疑惑地问刘芸。
“对,就是廉政帐户!”刘芸点点道。
“可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挣钱着实也不易啊,就这样吐回去,杨杰着实有些心疼。
“你不需要想明白,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刘芸冷冷一笑道。
“那好吧!”杨杰对于刘芸这个表姐还是言听计从的,因为他明白,没有她,就没有他,而且,她从来就没错过。
待杨杰出门后,刘芸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小林啊小林,本想跟你做个利益交换才拉你一把的,没想到事没帮我办好,居然把我们家老徐给弄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这也罢了,毕竟你也不完全使得上力。现在倒好,将你推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后,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得寸进尺,将采购权给收了去,收了去你倒是捞到自己口袋里也好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嘛!你倒好,认真地做了散财童子,全用来收买人心了,公司的中层不说,连集团的大佬们也都高看你一眼,照这样下去,哪里还有我刘芸的位置啊!”
想到这里,刘芸那叫一个悔啊,想自己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还枉费了自己一番心思,又是推他入党,又是跟领导引荐的,差点连自己的色相也都搭上了,结果却是得不偿失,不合算的很。(未完待续。。)
正文 二百三十八、恶心
“刘总,杨杰急匆匆地这是赶着要去哪儿呢?”林一帆轻轻敲了敲虚掩着的门,然后一边假装不在意地问,一边推开办公室门跨了进去。
“哎哟,倒是忘了跟你小林主任招呼一声了,真是对不住,我有一些私事要杨杰帮我去办一下,怎么样,应该没什么不方便的吧?”刘芸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脸上却换上个春风般和熙的微笑,指指旁边的木沙发道,“坐吧!”
傻瓜也能听得出刘芸这话里的不爽和那股别扭劲,所以林一帆也只得陪着干笑了两声,拽了个看着有些熟悉的明黄铯坐垫塞到屁股底下坐了,然后打着哈哈道:“刘总又在说笑了,您唤谁都是应该的,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说完林一帆趁着刘芸埋头喝茶的时候仔细看她,见这刘芸还是露耳短发,深色职业套装,精神,清爽,身材是愈发地好了,真真是凹凸有致,连嘴角那朵微微上翘的笑容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美好。想到自己对刘芸的第一印象竟如现在一般无二,只可惜心境变了,这人心也便变了,林一帆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林主任可正是年青有为,却为何叹这般暮气呀?”刘芸放下茶杯,将转椅转过一个角度,却正对着林一帆,双腿并扰成一个优雅的斜线姿势,然后将白晰得几乎可见青色血管的双手依次叠放在自己膝盖上。
刘芸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些自信的,这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果然,林一帆有些受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踱到窗前。往外疑望了一会,方才回过头来,意有所指地浅笑道:“年青是对的,有为却谈不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年青是一种资产还是一种包袱。”
“这话怎么说呢?”刘芸听着,不由心中一动。
“比如说吧,年青人嘛,有冲劲。这应该算得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比较容易冲动,那可就不好了。”林一帆看着刘芸的眼睛微笑道。
“嗯,所以呢?”刘芸也笑了起来。
“呵呵,所以就容易得罪人啊,尤其容易得罪那些老人啊!”林一帆耸耸肩道。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那些老人倒是挺开心的。”刘芸玩味地看着林一帆道。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这年青人没有坏心啊?”林一帆回答道。
“格格格,真的没有坏心么?”刘芸双手抱到了胸前,格格笑了起来。
“天地可鉴啊!”林一帆复又坐到了木沙发上,却不经意瞥见刘芸下路失守,似有春光外泄之嫌。便赶紧抬起头来,举手发誓。
刘芸死死地盯了林一帆一会儿。突然转回椅子,收了笑脸道:“好吧,我信你!”
“对不起,姐!我只是想把事情做好一些,或者再好一些而已,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请姐谅解则个,我一定不是有意的。”林一帆上前两步,蹲到刘芸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真诚地解释道。
“没事,我明白的,我是始终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刘芸叹了口气,侧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抚了下林一帆的头,柔声道,“前些日子姐是心情不好,好了,起来吧!”
林一帆依言站了起来,坐回沙发问道:“姐可是因为姐夫的事还怨我么?”
“你想多了,姐怎么会怨你呢,这是他自己和肖局的关系没搞好。”刘芸摇摇头道。
“其实肖叔也是好意,他是想把姐夫放到分局再摔打几年,如果姐夫真干出了成绩,到时再调回来,也就名正言顺了,想来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了。”林一帆道。
“也许吧!”刘芸不以为然道。
“其实在分局也有分局的好处,人家不是说嘛,宁头,不做凤尾。”林一帆道。
“哼,就你会说!”刘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对了,姐,你的那辆车可是有些旧了,倒不如淘汰给我们下面吧,办公室反正天天要用车,风里雨里的再折腾也不怕。”林一帆一边说,一边作势摸钥匙道,“说实话,这前几日就我借着开的那辆a4,还真是舍不得被他们拿去当教练车使,我看还是姐用着合适,轻便,又贵气。”
“你真舍得?”刘芸抬了抬眼皮,因为高远已经为她订了新车,所以现在的她倒也不是十分的热心。
“那当然,高总那是为了鼓励我,也是为了忽悠我干活再卖力些,所以才将这车借我玩两天,按理说,这车原本就该是姐你的座驾才对嘛!”林一帆嘻笑道。
“算你还有良心,不过算了,车还是你开着,你的好意姐心领了便是了,我那辆旧车也已经开习惯了,就不用再换来换去的了。”刘芸嗔怪地白了林一帆一眼,然后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腕。
林一帆眼力劲那是一流,便假装强忍着兴奋道:“那也行,这车我先替姐保养着,什么时候姐要用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对了,姐,我还有些急事要下去处理,要不我就先下去了。”
“行,你先下去吧!”刘芸点点头道。
待林一帆一走,刘芸马上打电话给杨杰。
“姐,什么事啊?”杨杰在电话那头问。
“那钱暂时先不用汇了,再等等吧!”刘芸急切地道。
“啊?那五万我刚刚汇出去没十分钟呢,怎么啦?”杨杰不解地回答道。
“什么?怎么那么快?平时让你干个什么事怎没见你动作那么快啊?”刘芸忍不住吼了起来。
“不是,你,我,你这是……”杨杰被刘芸一顿抢白,却如坠云雾之中,根本不知道什么跟什么。
啪的一声,刘芸恨恨地挂上了电话,骂了一句:“简直就是一头猪!”
虽然刘芸不知道林一帆突然对自己态度软化下来的原因是什么,而且她也不相信这林一帆会这么容易在自己还没出手的情况之下就投子认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暂时他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了,所以她想赶紧将那五万块给截回来,却不料还是慢了一步,这能叫她不恨吗,毕竟是五万块啊,挣它容易么?
而林一帆则是回到自己办公室还没坐下,便忍不住一阵恶心,掩嘴喊到:“小蔡,盆!”
“林主任,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啦,要盆干嘛?”小蔡完全不知状况,还在一个劲地追问个究竟。
“我他娘的恶心我自己行不行啊?”林一帆怒火升腾,吼了一句,却不料刚吼完便哇的一起如水龙降水般喷吐了出来。
“啊……”
“怎么……”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惊呼,继而纷纷忙碌了起来,拿水的拿水,找盆的找盆,取拖把的取拖把。
“你病了吗?”雪雯一手掩着鼻子,小心地跨过那滩污物,然后一手摸向林一帆的额头头问道。
林一帆厌恶地拂开她的手,皱眉道:“我恶心!”
雪雯听了愣在了当场,也不知林一帆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她丁雪雯。
见雪雯不说话,林一帆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一软,指了指小蔡刚刚端放在桌上的清水道:“水,拿给我!”
“噢,噢,给,慢点!”雪雯回过神来,赶紧端了过来,小心地伺候他喝了,又接过小李找来的塑料盆接了他的漱口水。
“还要喝吗?”雪雯问。
“不用了!”林一帆摇摇头应道。
“会不会是我给买的早点不干净啊?”见林一帆稍稍平复了些,雪雯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去忙你的吧!”林一帆摆摆手。
看着办公室的几个小年青正毫不嫌弃地给他清理污物,林一帆心中暗自欣慰,看来自己的驭人之术还算可以,想那张菊兰在时,可没见他们这么卖力过。(未完待续。。)
正文 二百三十九、黄铯鸢尾
玻璃是茶色的。但黄莺还是透过玻璃看见了他。他正怀抱着双臂,眼睛木木地盯着桌上的那束黄铯鲜花。他在思想。
黄莺尽管是犹豫着的,但终究还是要进去,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更何况这只是个开始。所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这里是五万块,不好意思,目前只能凑这么多,余下的十六万看来是只能从我以后的工资中慢慢清还了。”黄莺刚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大牛皮袋子从挎包里取了出来,小心地推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男人显然被惊了一下,不知道是被黄莺的突然出现惊着了,又或者是被黄莺的那番话给惊着了。他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松开一直紧抱着的双臂,伸手抓起纸袋,很是随意地放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你,就不点点吗?”黄莺能感觉到肖力的不悦,但她还是不得不多嘴了一句。因为这五万块对于她来说,除了那套房子,差不多已是全部。组成这笔巨款的,有母亲葬礼上余下的亲戚朋友们的礼金,有母亲一直压箱底连看病也没舍得拿出来的父亲当年的抚恤金,甚至还包括了林一帆授意公司财务额外发放的失业补助(如果按照红星集团的规定,像她这种主动辞职的,是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失业的)。
“黄莺,我们能不谈钱吗?”肖力盯着黄莺的眼睛,叹了口气道。
“要不,你还是点一点吧?”黄莺有些心虚。也知道肖力一定会生气。但她还是觉得当面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