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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认识他，是一个叫詹桦的天体物理学家。今年五十岁，供职于中科院乌鲁木齐天文台，从事射电天文观测和研究工作，重点研究领域是射电天体物理、v1bi研究，在业内还是有些名气。据说很有才华，这次被征召加入xk1992-1o1o计划便说明了他的能力。
“怎么，还在想刚才开会的事情？”詹桦背朝着护栏的方向，两手倚在护栏上。顾自点燃一根烟深吸了口，问道：“要不要来一根？”
高翔摇了摇头头，道：“刚才开会的时候你有怎样的感受？尤其那个农场主和火鸡的理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对宇宙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如果真的对它进行了全面了解，碰到问题也就不会这么惊慌……但话又说回来，在没有出现异常的时候，我们科学家信誓旦旦的表示科学界的理论已经很好解释了这个世界，然而我们的理论只是解决了我们已经遇到的问题。却没有预料到未知的事情，所以一旦遇上新问题，我们的理论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高翔赞同詹桦的说法，点头道：“理论的产生毕竟基于观察，没有观察到的现象又如何用已有的理论去解释呢。好比这次十三小时的时间差，我和其它基础理论的研究者一样，不认为那是‘神’在作怪。但我们人类确实有必要检讨与总结，去重新认识自然界的浩瀚。”
“是啊，它安静的时候，给了我们沾沾自喜的成就感，而它一旦动了动，哪怕只是翻一个身，对于我们构建的理论框架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说到这詹桦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也好，接下来我们科研工作者可要忙碌起来了。”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只有这种堪比历史性的事件，才能够推动人类打破墨守陈规的框框架架，从另一个崭新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
高翔静静地点头，也认为接下来物理界会有一场轩然大波，恐怕有不少关于宇宙的认知以及公式要被改写了。至于会怎样改。要看后面的基础理论研究者的成果。
在谈话的最后，高翔又问了他关于农场主和火鸡是怎样看的，詹桦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这既科学，但更像哲学的东西，追溯起来只会把人绕晕，我觉得纯粹是某些人编造出来吓唬大家的。”
高翔听到这愣了一愣，随即淡笑了起来。
詹桦走后，高翔依旧看着远处的风景，太阳下山了，层层叠叠的山色也愈加黑暗。他回想起会议上李何文讲述的关于临界边际的事。
通过分析，那个临界边际居然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圆面。
圆，一向是自然界最喜欢，最漂亮的形状。
就好像被上苍用一把锋利的齿状刀具进行了切割，将大半个太阳系与外围的宇宙星空用一个球面进行了割离，然后球面内部盛装着的大半个太阳系，就莫名其妙少了十三个钟头的时光。
如此伟岸的力量，源于自然，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
……
时间静静的流逝，眨眼就步入了十二月。
科学界发生的事情没有在社会上引起太大波动，电视上报道了科学家对几颗行星的轨道进行了修正的新闻，并预言哈雷彗星下一次抵达太阳可能会比原先提前一天。
当苏源看到哈雷彗星因为轨道发生了细微变化，可能致使它受到更强的太阳引力作用，从而造成更大的轨道偏差，预计往复绕日三次后哈雷彗星可能一头扎进太阳终结生命的报道后，她表示哈雷彗星真可怜。
稍微大一点的星体，例如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轨道也发生了细微变化，但一万年内不会造成太阳系大的混乱，而更多科学家相信，新的太阳系秩序将会被构建，太阳系依旧是一个稳定的整体。
十一月底的时候，苏采薇托人整车整车运过来的超级计算机机柜就已经放到了三号实验室里。
当看到那些设备，高峻整个人都活跃了，两眼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泽，看向苏源这个堂妹时就跟看一尊菩萨一样。
最新的超级计算机排名中，前十名美国占了七台，欧洲一台，中国两台。前五百名中，中国从零八年的十五台上升到了二十四台。
苏采薇托人运过来的这台超级计算机年代有些久远，体型也相对庞大，但即使是二十年前的计算机，其每秒28万亿次的浮点运算速度，也只是刚刚无缘最新的世界前五百强超级计算机门槛而已，放在二十年前同类机都还在几十“拾亿次”的浮点运算龟速跑动的时候，它却以一千倍于它们的速度狂奔，着实牛得厉害。
不过现在辉煌不再，高峻只祈祷它还能跑起来，同时也对苏采薇居然让它荒废了近二十年感到无比心痛。这么牛叉的东西，足足领跑了超级计算机标准十年左右，直至二零零二年才被日本的超级计算机超越的巨无霸，它的身躯上怎么能积累着如此厚的灰尘呢！
这是多么让人心酸的经历啊！如此的暴殄天物，连老天爷都会生气的。
十二月一号这一天，星期六。
天空一片碧蓝，除了温度有些低，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三号实验室焕然一新，八个机柜整整齐齐排列在机房里。通过运行，高峻热泪盈眶的发现，这台超级计算机居然顽强的开机了。
而且测算的结果——它的浮点运算能力为256万亿次，虽然不及巅峰的28万亿次，但这样的状态已经很让人欣慰。
“对了，苏源上哪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不在？”
确定超级计算机还可以使用之后，高峻心情良好，对着际叶皓关心起了苏源为什么会没来。不对，他意识到苏源已经有些天没认真参与大家的研究了。
虽然这几天一直在安装超级计算机，没有进行翡翠的研究，但她也不应该旷班啊！
际叶皓手里拿着一本纸质已经泛黄的使用说明书，道：“最近几天学生会那边好像有一个为西南贫困学生募捐助学资金的活动，他们外联部是这次活动的主力，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奔波着。”
“原来是这样啊！”高峻忽然用手肘抵了抵际叶皓的胸口，“际大公子，你家那么有钱，要不乐善好施一回，捐些钱出来，也好让咱堂妹在外联部长长脸？”
际叶皓白了他一眼，道：“你别出馊主意，捐款不是这么捐的，如果我匿名给活动捐款她肯定欢迎，没准她自己也会捐一点，但这些要放在活动之后，现在活动刚刚开始，我去捐款，让人觉得很有目的性。”
高峻哦了一声，点了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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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馊主意
“不客气,平时苏源也帮了我很多忙,她现在可是咱们外联部的一面旗帜呢。”
面对苏源的堂哥苏慕华,左昭表现出了一向的干练,顺便也将苏源夸奖了番。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她是一个八面圆通的人,看到苏源苏慕华兄妹两个在街头见面,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拍额头,连忙对两人道:“我突然想起外联部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了,苏源,你就陪你堂哥在附近走走吧。”
说完朝两人挥挥手,抛下苏源独自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跑去。
苏源见她丢下自己跑了,不禁有些愕然,更因为左昭的八面琳珑忍不住摇摇头。苏慕华看着左昭跑远的背影,淡笑着道:“你们这位部长挺有意思。”
“是啊,挺好的一个人。”
反应过来,苏源道:“你不是说要参加朋友的婚礼么,直接给他包一个红包好了,还买什么礼品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位朋友跟我关系比较要好,以前也经常去他家拜访,空着手去不太好吧。”苏慕华蹙了蹙眉头,总觉得好像不合礼数。
“我的哥哥,什么事都像你这么斤斤计较还有意思吗?朋友结婚,人和礼金到就够了,图一个喜庆嘛！”
“说得……好像也对！”
“就是啊,要是你实在觉得空着手不好,扛箱八宝粥或者娃哈哈ad钙奶过去也行。”
“馊主意！”
苏慕华笑骂了她一句,果真按照她的建议做了,还不成为所有宾朋当中的另类?别人还道是从哪个旮旯山沟沟跑出来的呢！
他笑着摇头,道:“怎么也得是旺仔或者六个核桃！”
“……”
“最近过得怎么样?”玩笑过后,苏慕华作为一个堂哥开始关心起了堂妹的生活情况。
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苏源点点头道:“还可以,虽然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不过正在一点点的习惯。而且大家看向我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奇怪了。”
“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现在的生活,你看你现在漂漂亮亮的多好。”
苏源表情变得囧囧的。感觉堂哥的话好像否定了她前十几年的生活一样。
两人一起走在高新区与城区之间的古玩闹市上,过了一会儿苏源的目光被一个核桃工艺品吸引,那是一个用好几个核桃雕塑起来的组合,“喜欢么,我买给你?”
苏源在工艺品上停留了几秒钟,摇摇头,“算了,不买！”
苏慕华便哑然失笑,他忽然想起堂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只看不买的人,她常常对一些工艺品、电子产品。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有时候明明是一款非常普通的电子表。她也能看上好一会儿。
但也仅仅只是兴趣而已,若非真的特别喜欢,她一般不会去买。就比如刚才那个核桃工艺品,足够吸引她的眼球。但激不起她的购买。
慢步走在后面,看到苏源穿着米色时装走在前头的欢快背影,苏慕华蓦然受到了一股清新漂亮的视觉冲击,他想起施月莹偷偷向他告的密,若无其事地问道:“听莹莹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明显看到前面的人儿脚下一顿,快速的回过头。
“莹莹跟你怎么说的?”
苏慕华笑着道:“她说有个年轻的高富帅正在火热追求你,而你也是颇为意动的样子,你们两个如漆似胶一般……”
“啊。哪有像她说的那样！居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造我的谣,下回让我见到她,我一定要撕碎她的嘴巴！”恶狠狠说着,苏源在心里把施月莹狠狠蹂躏了一顿,接着目光清澈地看向堂哥。“是有个男生想要追我,但我可没像莹莹说的那样……也意动了！”
“我就觉得莹莹的说法有袖大其词,你的转变应该没有那么快才对,看样子果然是莹莹在搬弄是非,这丫头听风就是雨,还跟我说得活灵活现的。”
苏源嘿嘿一笑,这笔账她记下了。
“但要我说吧,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找个男人交往试试看,这样有助于让你正确定位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莹莹说的那个男生好像就不错,没见她那么推崇过一个男生。你们表姐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争起来吧?”
见堂妹蹙了蹙眉头,苏慕华悠哉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跟别的男人交往有些不适的话,堂哥我可以选择牺牲一下,勉强跟你交往看看,反正咱们没有血缘关系,彼此又是知根知底,堂哥会尽力迁就你,不会嫌弃你的……”
话还没说完,苏慕华的花样作死就遭到了报应,胸口下肋被狠狠肘击了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源鄙夷地瞟向他,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窝在老家当村官了,这家伙不会说话啊！肯定经常得罪领导。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苏慕华用手指刮刮脸颊,无奈笑了笑。深邃的目光在堂妹身上飘动,与记忆中的印象对比,发现她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哪敢这么蛮不讲理的“教训”堂哥啊,越来越娇蛮了。
原本他还想让苏源陪他一起参加朋友的婚礼,但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小源,你和你们左部长出来是为了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募集捐款?”
“是啊,山区的孩子太可怜了,你要是有点善心,也给他们捐点?”
“啧,化缘化到自家老哥身上,你也太会见缝插针了。”
在一辆黑色的东风标致前停下,苏源抿了抿嘴巴,“我的哥哥,不能这么说啊,你一个小小的村官也开上车了,生活少些,社会多些关爱！”
“去,这是问朋友借的！”
苏慕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捐款,等我参加了婚礼之后看还剩多少,留足了油钱,剩下全捐给你如何?”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跟我说说你们今天的收获怎样?”
“哎,别提了！”苏源十分扫兴的将一个早上的成果向苏慕华做了汇报,完后郁闷道:“你说这些有钱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抠呢。”
苏慕华笑着摇摇头,“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个人的前景、公司的效益,你不能光凭人家有公司就认为他有钱,没准他也正为公司的账目烦恼呢?这几年不少中小企业都遇到了困境,看到你们过去搞募捐,没准那些老板心里老大不痛快,心想是不是也应该让你们给他捐点呢?”
苏源微微一滞,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
“听说华歆科技的效益还是不错的,虽然它们的股票一跌再跌,但挡不住他们赚钱的脚步。”
“他们效益好有什么用,我和左昭连负责人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苏慕华看向她便觉得有些无语,“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连大堂都进不去?”
“说的什么话,这跟漂不漂亮没关系,人家要预约,预约懂不,大公司特别流行这个！”
苏源心说,大堂她还是进去过的,问题的再往深处就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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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汤董事的女儿
告别苏慕华走在回去的路上，苏源脑海中浮现着刚才两人的对话。
不知不觉路过华歆科技的门口，她停下脚步朝高高的大厦瞭望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能对没有进入华歆科技里面，她心里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大厦的玻璃门敞开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之前苏源非常羡慕华歆科技的办公环境，觉得它的布局充斥着有人性的气息，假山绿水，贴近自然，如世外桃源一般。
但此刻回想，却猛然又有了另外一番感触。
华歆科技的大堂很宽阔，宽阔得让步入其中的人们产生一种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迷失感。而那个预约制度，又让它变得如同一座等待宣判的平台，无形中有一层薄膜将进入里面的人们分成了九等，谁能上去，谁不能上去，都在大堂里等待被宣判。
还有一盆盆绿色的悬挂式盆景和高高垂落的松翠藤蔓，怎么就好像跟一颗颗被悬挂起来的绿色头颅，以及缠绕头颅的锁链一样？联想到这，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冒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天空中太阳高照，洒在身上有股暖暖的感觉。
苏源摇摇头，拿起手机准备给际叶皓打电话，下意识的希望际叶皓通过盛天集团少东家的身份帮她穿针引线一下，也许这样她就能进入到大厦里面预约到华歆科技的负责人了，但最终，这个号码没有拨出去。
心情一下子变得兴致索然，一种莫名的疲惫感缠绕在苏源的心头，她觉得自己无趣极了。就好像没有赢得游戏胜利的孩子想找家长过来坐镇一样，为了这种颇有些意气之争的事情似乎也没脸请际叶皓来帮忙。
正准备离开，忽然无意间瞟到一个场景，她的两脚就像生根了一样定下来，两只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向前方。
在华歆科技大厦门口的遮阳玻璃底下。两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交谈着什么，空蒙环境下，仿若破蛹的蝴蝶，舒张着美丽的翅膀，迷乱路人的视野。
苏源认出其中一个是早晨见到的前台小姐，衣着端庄。正与另一名打扮花哨的少女交谈着什么。而那花哨的少女，居然是那个与自己结下了仇怨的汤岳琳。
“怎么会是她？”
见到苏源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两人停止了交流，汤岳琳闷声地哼了声，轻移莲步，扭着蛮腰款款而来。
“呦。这不是苏梦源么，一个人站在华歆科技的公司门口干什么？”
非常强势的口吻，辅以她那张漂亮但透着浅薄藐视的表情，苏源皱了皱眉头。
半晌，她淡淡一笑，嘴唇轻阖了下道：“原来是汤太妹啊，我站在哪跟你没关系吧。马路那么宽，你还不允许我站着了？我看华歆科技的大厦漂亮，想要拍几张照怎么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对方对自己不客气，苏源也压根不存在给她面子的想法，她从来认为，要是比撒泼，她应当有不输任何人的实力才对，仿佛为了佐证自己的话，拿出手机对着大厦咔嚓拍了照片。
调出照片看了看。点头道：“嗯，采光不错，有机会发到网上去……”
“你！”
汤岳琳神情一变，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苏源那副挂着淡淡笑容的表情了，就好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在一群母鸡前开屏。那种胜券在握的姿态，让她有种非常想要拔掉对方羽毛的冲动。
她阴了阴脸，招来那位跟随的前台小姐，气愤道：“你过来管管，我不喜欢她，不准她拍照了！”
“喂，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不让我拍照？”
眉毛细微挑动，苏源对她的颐指气使表示非常不悦。
那前台小姐为难地看了苏源一眼，解释道：“这位汤小姐是我们华歆科技董事局汤董事的千金，所以……”
“还是华歆科技董事的女儿？”苏源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稍稍有些意外。
“没错，我爸爸握有华歆科技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我有权力不让你在这里拍照！”汤岳琳昂着头，神情语气都很是高傲。
“才百分之三啊，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是百分之三十呢！”
苏源哑然失笑，条件反射的进行讽刺，话一出口她忽然愣了愣，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百分之三，貌似也不少啊，华歆科技百分之三的股份，价值近四十亿人民币，够买好几个苏梦文化了。
这么一经比较，她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个汤岳琳来头居然这么大，自己和她吵架，貌似很有压力呀，无形中两人已经有了档次的差别，底气也没有对方足。不过输人不输阵，既然已经吵了，苏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口误，悻然撇嘴，瞄了瞄不远的停车位，又愕然发现她还真走到华歆科技的地界了……
得，天时地利都在对方那里，于我不利。她静静闭上嘴，眼睛在不远的一排旗杆那里晃悠。
汤岳琳好似吃了苍蝇一般，如看笨蛋一样看着苏源，这妞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百分之三看似不多，其实已经很有分量了。
那位前台小姐见她们吵起嘴来，在一旁暗暗苦笑。
按理说她应该帮着汤董事的女儿才对，但苏源看起来是两手空空的样子，但她生了一个好脸蛋，初看上去就是华贵姣好的类型，而且眉宇带有冷艳，是非常具有雌威的那种，从两人的对话中又可以发现，她在气势上似乎更压住了汤董事的女儿，如此表现好像也大有来头，让前台小姐一时拿不定主意。
得罪哪一个都可能产生严重后果。
“这位小姐，你是早上那位吧，今天这事要不大家各退一步，请不要让我为难。”
前台小姐脸上带着和煦笑容，尽力化解双方矛盾，其实心里叫苦不迭。她来华歆科技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只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顺顺利利的，加上来华歆科技大厦办事的人多是文质彬彬的商业人士，眼前这样的冲突还是头一回碰到。
今天汤董事的女儿跑公司来，大堂的值班经理获知消息后让她过来伺候，这便罢了，没准还是个机遇，但外面又来一个女生，还是早上来过的其中一位，两个女生也不知道哪里犯冲，莫名其妙吵了起来，这算什么事！
虽然一切起因是汤董事的女儿耍横引起的，一见面就出言“攻击”对方，但对方明显也不是吃素的，回应的第一句便是寸步不让的样子。
这两个小祖宗，看来早就结了怨的。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苏源理解地看了看前台小姐，心想人家在别人手底下打工不容易，她也不准备为难对方。再说与汤岳琳这样的太妹吵架，也忒没档次了。
“算了，该拍的照已经拍了，我走了，没工夫陪你玩！”
那汤岳琳见苏源退让了，以为她底气不足，美目滴溜一转，十分骄傲地哼了一声，打算再羞辱她一番，“拽什么拽，跟只花蝴蝶一样！”
苏源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拳头一捏，吓得汤岳琳连忙朝前台小姐的旁边退了一步。苏源的暴力她是见识过的，甚至在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可这回苏源只是吓唬她，自觉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的汤小姐脸蛋红了一下，闷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打架么。”
又看了苏源渐渐走远的背影，嘀咕道：“还有……不就是脸蛋比我好看一点，皮肤比我白一点，胸比我大一点，腰比我细一点，腿比我长一点嘛！”
呃，好惨烈的对比！
站在她旁边的前台小姐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苏源事实上也听到了汤岳琳的嘀咕，正走下台阶险些栽下。
她总算知道汤岳琳为什么那么敌对自己了，原来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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