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道。
“甚至可以过江去见周郎了”冬儿话中有话道。
孙尚香脸红了,眼瞪,几分慎怒几分羞恼吼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周瑜”
冬儿吐吐舌头,和草儿对看眼,心知肚明地眨了眨眼。
二个月之后,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正二月,公安城西面座新筑的小城拔地而起。孙尚香领着她的数百男兵女婢住了进去。城不大,南北东西均长三百余丈。城墙以砖石和土垒成。只有两个城门,外面有刘备派的五百军士把守,内面全是孙尚香带来的人马。里面的房屋都是新盖成的,既宽又新。街道宽大,足够她的马队纵横驰骋。当地百姓称之为“夫人城”。孙尚香在城中居住,鲜有人打搅。刘备也很少入得此城,偶尔来,也要吃闭门羹的。有时她在城中操练她的军马。有时就坐在屋里发呆。更多的时候是领数十骑在江边飞驰,或嬉戏。眼神常常望着对面的江陵城发呆,或凝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丝忧郁弥漫在脸上。特别喜欢夜深人静时领数名婢女,出得城来,在江边徘徊,听江涛吟唱,看江水东去,望对面夜色中的江陵城。泪水悄悄顺脸上流下。这切,都被草儿和冬儿看在眼里。
这日黄昏,用过饭后,孙尚香心情烦闷,领数十个女兵骑着马,出了城,直往江摊而去。
此时已是盛春,夕阳坠入江中,夜色四合。天空挂起孤月冷星。月华如水,照得大地片清亮如洗。长江如练,披着月华,宛如个女人宁静妩媚的脸。江水无语,默默往江东流去。江摊素洁宽阔,流淌着江水清凉的气息。对岸隐约可见江陵城高大的城墙被月光勾勒着,显得坚挺巍峨,如只巨大无比的战舰。江风阵阵,卷起阵阵涛声,也吹起她的衣襟,更象只温暖存的兄长般的手抚弄着她的脸。孙尚香伫立江边,凝望大江,行清冷从她眼里滚出。往事如同这月华下的江摊石头林木,浮现:赤壁鏖战前夜那个大雾迷漫的江边;江陵城墙上那个星月凄凉的夜晚;与周郎吵架,离开赤壁和江陵,在茫茫大江中孤独地航往江东时的伤情之时;刘备使人求婚时怒之下答应求婚后的不眠之夜自然,想的更多则是记忆中的儿时和少女时代,周瑜和孙策对他的关爱。那时的周瑜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又和蔼可亲,象位温存多情的大哥哥,格外喜欢她,疼爱她。全不象今日这般严厉冷漠无情。也正是那份疼爱和呵护,才在她的心底悄悄埋下了爱的种子,使她自情窦初开之日起,就暗暗喜欢上了他。因是吴候之妹,上门求亲的江东名门望族洛绎不绝,吴候和母亲也知她脾气,由她做主,而她应回绝。她心里永远只有个人,那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智勇双全又象他大哥的周郎。她知道男人是可以娶很多妻妾的,也知道亲戚间是可以通婚的,故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喜欢周郎。可是,她没有对母亲和兄长提出。她怕告诉了吴候和吴国太后会为人耻笑。她也不喜人去做媒。她想让周郎明了她的心意,想让周郎真心喜欢她,然后亲自开口来娶她。可是,不知何时周郎待她越来越冷淡了,距离越来越远了,昔日那个和蔼可亲的哥哥只在记忆里才可找寻得到了最后,当她开口说穿了自已的心事后,他竟然次次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并和小乔道羞辱她这实在令她伤心透顶,也羞愤无比时间,她恨死了周郎因为恨,因为伤心,她气之下答应嫁了周瑜最厌恶的人刘备。心头的气固然是出了些,但接下来的是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就如同这滔滔江水永远也流不尽。周郎的爱美丽的江东宽厚的兄长和有其它的兄弟,就象这江流滔滔逝不返了与周郎从此就隔江相望近在迟尺而不能相见了原指望能气气周郎,但从那回婚宴上看,似乎又并没有气到周郎。周郎并没有格外失意难过。这又让她伤感失落,让她更加后悔这个轻率的婚姻这场毫无意义的赌博。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如溪流样在俏丽的脸蛋上纵横开来。痛苦难受空虚后悔,如奔腾的江水样冲击着她撞击着她嘶咬着她,让她难以承受。
“夫人”草儿给她递上块香帕。她是看着孙尚香长大的,知道她刚烈的个性内的颗女儿心,知道那种爱而无望的滋味。她发自内心地同情她,怜惜她。
孙尚香没有理她,咬咬唇,接了她的香帕,拭拭泪痕,头也不回,继续望着前面。
“夫人与其折磨自已,不如过江去会会周郎”草儿靠近她,拊在她的耳边小心又小声道。
孙尚香身子颤,回头,定定地看着草儿,缕兴奋的神色悄然从眼中闪过,但只是闪而过。
“会会周郎,心情或会好些也算了却世情缘,从此不再为情所伤了”草儿善解人意的目光直视着她,目光里充满着理解与同情,还有善意忠诚。
孙尚香看着她,沉吟地坚决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身后,冬儿喊:“夫人刘将军过来了”跟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脆。
她没有回头,仍然挺立着,看着前面。
刘备纵马奔至孙尚香跟前,在个侍从搀扶下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动作迟缓地下了马,缓步走到孙尚香面前,脸上堆着笑道:“夫人好有兴致”
孙尚香猛地转身,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刘备陪着笑道:“孤正要进城陪夫人说说话,听守门军士讲夫人来了江边,便赶了过来夫人今日月光甚好,我俩人就在江边走走”忽然他愣住了。他看见孙尚香眼角的泪痕。
“夫人因何事伤心了”刘备几分狐疑几分关切道。
“我伤不伤心,关你何事”孙尚香瞪他眼道,又扭过脸去。
刘备在众人面前连遭抢白,脸上不经意地生出怒气与难堪的表情,凶狠地瞪了眼孙尚香,又收了回去,跟着,脸色稍稍平静,轻轻咳嗽下,用善解人意的口气道:“夫人定是想家了”
“是啊是啊”草儿赶紧站了出来,打着圆场,“将军夫人自小就未出过远门,如今别家多日,难免思家”
刘备瞪了草儿眼,笑呵呵对孙尚香道:“既然夫人思家心切,待孤公务稍闲之际,陪夫人回江东探亲如何”
孙尚香没有理他。
刘备脸上游动片恼怒与阴云,他想,这多天过去了,孙尚香也寂寞够了,该回心转意了,岂料她还如从前样冷脸待他,这怎不叫他恼火
“夫人外面风大,孤陪夫人回屋里叙话,商议回江东探亲之事,如何”刘备压抑火气,讨好道。
孙尚香后退步,猛地拔出腰里的宝剑,道寒光在月光下闪过,宝剑直指着刘备,瞪着眼道:“你今日要胜了本夫人这口宝剑本夫人就任你所为”
“夫人此是何意何必如此”刘备愕然道。
“夫人我素好舞刀弄枪凡是蠃得了本小姐的,方可使本小姐答应所做之事你身为将军,身经百战,竟不明白凡事须靠手中兵器说话”孙尚香冷笑道。她自称小姐,不再称夫人了眼中泪光莹莹,瞪着刘备,心里充满厌恶与仇恨就是这个卖履的所谓汉室后裔毁了她的生让她至少从名义上由小姐变为夫人让她和喜欢的人永无相见的机会了让她成了望门之寡
刘备脸上的肌肉在月光下不自在地扭动了。作为丈夫,被女流之辈如此欺凌,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剑柄,抓紧,眼睛直直地瞪着孙尚香,股杀气慢慢在目光里闪现。但,最终,这股杀气消失了,他松开了剑柄。他从孙尚香眼里看到了愤怒之火,也看到了视死如归。他想和这样的人比剑,十有**会输,何况,孙尚香原本就是练武之人,而他年近五旬,未必拼得过。就是拼过了,也不便向吴候交差。于是他拼命地咽下口气,粗大的喉咙里发出声咕隆的响声,好象咽进团十分难咽的狗屎样,脸上也竭力挤匀肌肉,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夫人自幼习武,孤哪里是夫人的对手夫人要是心中郁闷,请自便好了孤不打搅了”说完挂着笑脸朝自已的坐骑走去。走到坐骑旁边,从侍从手中取过马鞭,忽然又转身,瞪着草儿,恶恨恨地吼道:“管家婆要是夫人出了事我饶不了你”待草儿恭敬地应诺后,就上了马,挥马鞭,打在马屁股上。战马嘶叫声,朝远处奔去。身后的队骑兵也跟着他奔驰而去。
孙尚香将剑放入鞘中,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挂起丝冷笑。
“夫人没事吧”草儿上前小声安慰道。
“夫人刚才情景,我好担心”冬儿也上前道。
“没事”孙尚香对二人道。又望了望对岸,浓眉下的秀目闪烁着果敢与坚毅,果断道:“给我准备只船随我过江”
草儿和冬儿对视下,脸上都不经意地闪过缕欢欣,赶紧应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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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峥 著
第四十五回
吐衷情孙尚香泣泪 持兄谊周公瑾坚心
两炷香的功夫之后,只小舸披着月光直往江北对岸驶去。草儿弄只船并不难。因为孙尚香有时喜在江上领兵演习,刘备专门为她拔了几只船。平日就泊在江边,与刘家军水军船只泊在处,孙尚香随时可调用。此际带两个摇橹的男兵取船,看船的刘家军军士也没说什么,只当孙尚香心血来潮,夜游去了。
船到对岸,草儿与冬儿护着施了粉装的孙尚香上了岸。早有江防军士拿住,领头的听说是吴候之妹要找周瑜,赶紧令人送往城中周瑜府衙。
周瑜此时已经卧床入眠,因为箭伤,他的精力大不如从前,很少深夜秉书了。听说孙尚香来访,他大吃惊,揉揉眼,冷静想了下,令方夏迎入大厅,上座上茶,边侍候。然后翻身下床,整好衣冠。出了卧室,来见孙尚香。
到了大厅,孙尚香正坐在椅上候着。略施淡妆,脸上布满红晕,眉宇间现几分淡淡的忧郁。见了周瑜,双眼倏地湿润了,迅速地转过脸去。
“香儿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周瑜坐下问道。
孙尚香没有理他,转过脸,眼角隐隐渗出泪水。
“哼你竟然可以安然而睡,无所知若不是你,夫人何至于此”孙尚香身后的草儿打抱不平的语气道。
“我此话怎讲”周瑜似有预感,但仍镇定道。
“草儿”孙尚香喝了声。
“不夫人你莫非要憋在心中独自饮恨生草儿今儿为夫人打抱不平”草儿抗争道。然后,她眼客厅里的方夏及两位周瑜府上的婢女,对周瑜道:“可否入内室叙话”
周瑜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草儿对孙尚香道:“夫人事已至此,还有何顾忌”又对冬儿道:“你且在大厅里与你哥相聚吧”然后扶起孙尚香。
进了内室,周瑜请孙尚香在案边席上坐下,又令婢女上来茶水,然后令她们出去。草儿将门关上了。周瑜在孙尚香对面坐下。草儿在孙尚香边坐下。
“周将军你可知香儿在公安有蛮横夫人之称”草儿问。
“知道”周瑜道。
“可知香儿在公安另筑城居住其中”
“知道”周瑜道。
“可知香儿这切皆因了你你害得香儿好苦你毁了她的生”草儿含泪激动地斥责。
周瑜身子微微颤,脸色倏变。
“香儿因恨你无情,才赌气嫁给深为你厌恶的刘备老贼原是为了气你岂料未曾气倒你,反误了终生从此便以泪洗面痛悔莫及因不愿与刘备同居,便纵容手下在城内无法无天,终使刘备怨恨,在城外为她另筑城”草儿含泪道。
孙尚香泪如泉涌,对草儿喝道:“草儿不要说了”然后掩面而泣。
草儿也含泪对孙尚香道:“香儿小姐”
两人抱头痛哭。
周瑜愣了,呆呆地望着她们,心乱如麻,股伤感与负疚之情如江水滔滔在心底涌动孙尚香的做法,他有所猜测,但只是闪之念。没想到果然如此。他没想到孙尚香竟性烈到如此地步,竟可以胡乱嫁人来气个男人也没想到自已对孙尚香的拒绝竟给她带来如此伤痛看来香儿的生便这样毁弃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嫁夫随夫,嫁狗随狗,但周瑜是主张彼此有情有意的人才可以结为夫妻的若男子娶了不喜的女子倒还好说,可再娶其它。而女子嫁不喜的男子,则生又有多少快乐
想到这里,他眼眶湿润了,起身,伏地长拜,口中道:“香儿周郎处事不周,愧为兄长周郎向你陪罪了”
两人未睬他,相拥着越哭越厉害了。
好半天,孙尚香止住了哭泣,轻轻拭泪,令周瑜起身。
周瑜拭拭眼角,起身,回到座上,脸上几分愧疚之色。沉吟半响,对孙尚香道:“香儿事已如此,不需太多伤感若香儿确实不愿与刘备做夫妻,倒也不必忧虑刘备在荆州势不必长久”
孙尚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泪痕依依。
周瑜道:“如今我江东借刘备江南四郡,是子敬的主张但此举甚为不妥只会养虎遗患迟早我会说服吴候与刘备攻战介时刘备必为我所擒而香儿从此可脱离刘备江东俊杰如云,以香儿吴候之妹的身份,岂不可和光武之姐湖阳公主样,可另择称心如意的佳婿”
“胡言乱语若江东俊杰,都不如我意,怎办”孙尚香怒道。
“世事难料,或到那时,偏有如意郎君在冥冥之中等候你此人注定为你所生,注定今生等着你正如周瑜之相遇小乔,伯符之遇大乔”
“够了”孙尚香脸蛋扭曲着,歇斯底里地喊:“少在我面前提她”
周瑜噤了口。
“周都督就算你要攻杀刘备,但那要等到何时为何香儿不可以现在就离开刘备”草儿道。
周瑜道:“香儿现在离开刘备,必为吴候所不允至于我擒刘备,只在今年内香儿且忍耐些时如果憋闷,或要躲开刘备,不妨以探亲为由,回江东住些时日”
“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管”孙尚香含泪喝道。跟着又命令的语气道:“取酒来本小姐要痛饮回”又用霸道的挑衅的目光盯着周瑜:“可否”
“理当陪香儿饮,权当谢罪”周瑜躬躬身道。就唤来方夏找人置酒菜。不会,酒菜端了上来。草儿怜爱地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尚香眼,柔声道:“夫人与都督慢饮草儿出去了”说完,起身,对周瑜行了礼,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屋里就只剩了周瑜与香儿及个斟酒的婢女。灯烛之中,两人对坐,面前共案酒菜。
“香儿沦落到今日,全是为兄不是为兄且向你陪酒谢罪”周瑜举起爵,诚恳道。然后双手捧着,饮而尽。
孙尚香眼中的泪又流了出来。
“你若诚心道歉,就满饮三爵”她抬起梨花带雨的泪脸望着周瑜说。
周瑜凝重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连饮三爵。
孙尚香见他饮完,眼里瞥出热烈的火花,垂下眼敛,含泪端起酒爵,饮而尽。似觉不过瘾,又连饮三爵。脸上的的霸气少了许多。
酒过半巡,孙尚香似微有醉意了,被酒烧红的脸蛋在烛光映照下,红朴朴如红苹果般,额上与玉颈间又沁出些细密的汗珠。忽然,她搁酒爵,带着几分醉意道:“大哥为我弹琴,我来舞剑,如何”
周瑜答应了。他此刻只想让香儿开心些。
孙尚香起身,摇晃着走向墙边挂着的宝剑,取下宝剑,拉剑出鞘。周瑜走到琴边,拉下盖在上面的布巾,调弄下琴弦。
“就为我弹曲伤歌行好了”孙尚香立在灯影里道。
周瑜略带感伤地点点头,抚琴弦,曲哀怨的忧伤迷离的汉乐府曲调缓缓地如泣如诉地在屋里弥漫开来
“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微风吹闺闼,罗帷自飘扬。揽衣曳长带,屣履下高堂。东西安所之徘徊以彷徨。伫立吐高吟,舒愤诉穹苍。”
朦胧的灯影烛火中,凄迷如诉的琴声里,孙尚香借着醉劲,挥动宝剑,翩翩起舞。屋里洋溢伤感与凄迷。人因酒醉而更娇媚动人,剑因人醉而多姿柔曼,琴因情而婉啭动听。
曲罢了,夏然而止,孙尚香也收了剑。眼神含着醉意与妩媚,脸蛋潮红,酥胸微张,似醉非醉地看着周瑜道:“哥哥也来为我舞曲罢”
周瑜也多喝了几爵,加上内疚与伤感,便应了声,起得身来,走过去,去接孙尚香手中的剑。刚接过剑,孙尚香个踉跄,扑地倒进他的怀中,阵扑鼻的带着孙尚香体香的香味淹没了他,只见孙尚香两腮鲜红,似醉非醉,陶醉地偎在他怀中,双目微闭似睁,红润美丽的嘴唇正对着周瑜的嘴唇,娇喘吁吁,芬芳的呼吸痒痒地直入周瑜的鼻翼。猛然,孙尚香把张开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红润丰满的嘴唇紧紧咬住他的嘴唇,舌头探入他嘴中,矫健的富于弹性的身躯颤抖地诱人地在他怀里蛇样扭动着。周瑜被她吻得箍得喘不过气来,身上血液不自禁如江河奔腾般涌动了,并直往脑门上冲。心扑嗵乱跳,脸热得发烫。酒力使他有些乱性,有些无法掌控自已,女人的温情又使她有些迷乱。他挣扎了下,竟挣脱不开,但最终,他扔下手中的宝剑,拼命将头摆开,然后用力将孙尚香推开,双手抓着她的双臂,既抓住,使之不倒下,又撑开她,使之不能靠近自已。脸涨得通红,种惶恐的懊悔莫及的心情使他难为情地低下头,又摇摇头,似要驱散酒力般。
孙尚香睁开双眼,神态陶醉而痴迷,潮红的脸上燃烧着如火的情欲,她挣扎了下,欲又往周瑜怀里扑,但被周瑜紧紧控制着,动弹不了,她嗔怒道:“放开我”
周瑜坚决道:“香儿不要闹了”
“放开”孙尚香挣开周瑜双手,后退步,把掀开胸口的衣裳,露出白玉般的胸脯,目光迷离,情欲似火,含情脉脉。
周瑜惊道:“香儿”
“周郎妾今夜愿委身于君虽不能结为连理,仍心甘情愿”孙尚香脸色红如晚霞,目光里有几分娇羞几分柔情几分痴迷,几分果敢。看了看他,赶紧含羞地移开。
周瑜不知所措,脸上涌现几分感动与羞怯,半响,他轻柔又果断道:“不可发乎情,止乎礼不可如此”说完,扭过脸去。
股羞愧与难堪涌上孙尚香粉脸,眼泪也倏地涌出。她瞪着周瑜道:“听着姓周的本姑娘尚是姑娘之身刘备那老贼未能碰我下为的便是要将清白之身献于真心所喜的人而你竟”言毕,泪如泉涌。
周瑜扭过脸,愣了,他没有料到孙尚香与刘备竟未有过床弟之欢他眼眶又湿润了,内疚地凝望着孙尚香,温存道:“香儿”,然后,后退步,扑嗵跪拜在地,含泪道:“香儿对为兄的情义,感天动地为兄没齿难忘纵使今生无以回报,来世也当结环衔草以报只是,为兄与小乔肝胆相照忠贞不二,如同为兄之与孙伯符为兄实不愿做有负于小乔之事也不愿违背兄妹人伦香儿对不起”说完,泪水潸然,拜了三拜,匍伏不起。
孙尚香呆呆地看着周瑜,噙着眼泪,脸上交织着恼羞悲哀难过愤怒甚至轻视的表情。猛然,她仰起头,张开双臂,发出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嚎叫,如山林中失去伴侣或孤独无助的野鹤的长鸣:“啊”
周瑜吃惊地内疚地抬起头。刚抬头,孙尚香梨花带雨,上前二步,暴怒地大喝声:“滚开”脚飞来,踢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踢翻。然后噙着泪,转身,摇晃着身子,伤心又悲哀地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感觉不对劲的草儿赶紧推门而入,迎着孙尚香道:“夫人”
孙尚香不理她,眼里含着伤心与羞愤的泪水,推开她,径往外走去。草儿看见被踢倒在地的周瑜,似乎明白了什么,瞪着周瑜,失望地悲哀地摇了摇头,转身跟上孙尚香。
不会,几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大厅
“香儿对不起”周瑜抚着疼痛难忍的胸口,含泪道。然后缓缓爬起来。眉头微蹙,额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婢女见了,赶紧上前搀扶他。那脚虽未踢到他的伤口,但也离伤处不远,令他疼痛难忍。当然,更痛的地方是心内。起得身来,他捂着胸口,对扶着他的婢女和刚刚进来的方夏道:“今晚的事对谁也不许说”婢女和方夏赶紧应诺。然后,他挪脚步,忽然,右胁阵巨痛,跟着延及全身,大脑和心口也针扎似地样巨痛,他“唉哟”叫了声,眼睛黑,顿时阵天晕地转,在婢女和方夏的惊叫声中,朝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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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峥 著
第四十六回
施诡计刘备再索地 谋益州周瑜献丹心
周瑜醒来后,已躺在卧榻上了。鲁肃庞统和名营中医官及江陵城内名医术高超的名医,还有方夏候在边。鲁肃告诉周瑜:他因情绪不定内气失调而致箭伤复发,多多调养就好了。旁边的医官向他禀告:他体内的毒气并未散去,需慢慢调理,使毒气惭惭排泄出体外。不可劳累过度,不可大喜大悲,或过量饮酒,不然,箭疮极易重新发作,毒气势必在体内躁动散发,重者危及生命。原来,周瑜伤势虽有所好转,但因中的是毒箭,愈合甚为困难,脓肿尚未完全所消褪,仍是隔几日便需清洗敷药包裹。最要命的是,毒气早已浸入体内,如毒蛇样盘伏在体内冬眠着,时不时便躁动发作。周瑜对此并非不知,但不以为然。沙场征战十数年,中箭受伤也并非次;而况,他想以自已自小便强身健体练成的体魄,加上小乔前些日精心调理,毒气会渐渐自体内被逼出或消化在体内的。以他在军中多年的经验,中了毒箭,若月内无事,毒气便无势力,就不需担忧了。象孙伯符将军,就是没有挺过月。而他已挺了大半年了所以他并不在意。他要鲁肃和庞统不必过于担心,并请鲁肃代他多多为军中及边防的事费些心神,请庞统代他多为南郡事务费心。鲁肃为人方严,寡于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治军整顿,禁令必行,虽在军阵,手不释卷,是周瑜在军中的得力助手。两人私交也好。虽在对待刘备及荆州之事主张相左,但皆为国事,并不影响两人私交。庞统素有治国统兵之才,在南郡任上协助周瑜处理政事十分得力。将大事委托他二人,周瑜颇为放心。两人应允后,起告辞了。营中医官及城中医者也离去了。周瑜躺在床上,心情仍是不平,昨夜发生的事情又重现在眼前,令他嗟叹不已,恍如在梦中般。
旬之后,周瑜可下床视事了。这日,边境急报,称曹仁乐进守襄阳,闻听周瑜身体不适,便领兵南掠,直逼江陵北面的麦城。
周瑜闻知,令鲁肃守城,自领兵马,带上虎将甘宁凌统前去解围。甘宁原守夷陵,因无人约束,时常酗酒,周瑜怕他误事,就将他调回身边,令韩当替他守夷陵。甘宁虽与凌统不和,但在周瑜身边,两人也相安无事。
到了麦城城下,正攻打麦城的曹仁乐进牛金举兵来迎。双方列成阵势。周瑜出马戏谑道:“子孝将军前番撤离江陵何太匆忙,也不与公瑾招呼声”
曹仁难堪地笑道:“哈哈子孝知周都督箭伤在身卧床不起,哪里敢打搅便不辞而别了”
“哈哈子孝将军倒很急智”周瑜哈哈大笑。内心里,他有些喜欢这个能征善战有勇有谋为人谨厚的曹军名将。若不是两军交战,他或会与他交朋友的。
“周郎休得多言上回没有射杀你,算你命大今日某自与你斗三百合”曹仁下首的牛金大喊道。
周瑜勃然大怒:“某今番正要亲自取你首级,以雪吾恨你竟自来送死”说完,抓过身边方夏提着的枪就要亲自出阵。未及出马,周瑜身边的凌统怒喝道:“无名小卒有何资本与我大都督斗阵看吾取你首级以报箭之仇”说完,纵马提刀飞奔而出。
曹军那边,牛金提刀纵马而出。两人就在阵前交起手来。都使长柄大砍刀,都样少年勇武血气方刚,样怒气冲冲,样武艺高强,故尔杀得尘土飞扬难分难解。两边军马都看呆了。对面曹仁乐进,这边周瑜甘宁都暗暗喝采不已。两人连斗四十余合,不分胜负。忽然,对面阵上的乐进趁周瑜不备,闪在曹仁背后,开弓箭,正射在凌统的坐骑上,坐骑负痛,腾空跳起,将凌统掀下马来。牛金纵马上前,举刀就砍。周瑜大惊,正要唤弓弩手放箭,只听声弓弦响,枝箭飞出,正中牛金脸部,将牛金射落马下。原来是甘宁手疾,开弓相救。周瑜见牛金落马,赶紧令擂鼓冲锋。鼓声响起,江东军呐喊着冲锋,甘宁马当先,直取乐进。阵中间的凌统起身,挥剑割下尚未断气的牛金的首级,悬在腰间,抓起砍刀,翻身上了牛金的马,往曹军冲杀过去。正遇上曹仁,交起手来。此时,甘宁已敌住乐进。乐进善战,但以统率士卒攻城拔寨见长,单骑斗阵并非他的强项,与甘宁斗了十多合,抵挡不住,又知道甘宁骁勇,于是赶紧退出,手下亲护士兵上前敌住甘宁。周瑜见凌统与曹仁不分胜负,从方夏手里取过长枪,直奔曹仁。曹仁见周瑜亲自杀来,大惊失色,赶紧拖刀退下。曹军大败,周瑜领众将士趁胜追击,举踏破曹军大营,又追了数十里,直到将曹军追回襄阳,方才鸣金收军,进了麦城。
进了麦城,周瑜大宴将士。凌统提着牛金首级献于周瑜,拜谢周瑜在阵上令人放箭救他性命之恩。周瑜指着甘宁笑道:“是兴霸自放箭救的你,与本督无关”
凌统看了看甘宁,拜到在地,顿首谢道:“没料到公能如此垂恩”
甘宁恳切道:“犹恨不足以谢昔日之罪”
凌统感动地将身边牛金的首级掷给甘宁道:“此功算在兴霸身上”
周瑜哈哈大笑道:“本都督同录你二人之功今日出征,最大的战绩并非取了牛金首级打退曹仁,而是我江东两虎就此携手,了却了我桩心事”跟着又对甘宁凌统道:“你二人此时不结拜,要待何时”
甘宁凌统大悟,彼此对看眼,当即结拜为生死之交。
翌日,周瑜留凌统守麦城,自领大军回到江陵。
过了数日,这天,周瑜忽然想往江夏探访程普及吕范等人。自江陵之战后,众将各往要隘把守,平时都难得相见,时间长了,难免想念。而且,周瑜也想与程普吕范等人讨论下目前局势,便收拾了两只大船,带上方夏等亲信护卫往沙羡而去。
船行程,忽见前面行来数只豪华大船。船上甲士威武,旗帜如林。众多侍者红衣绿巾,衣着华丽。鼓乐声声,响彻大江,其阵势不亚于诸候出行。最前面艘大船上立着排执戟的军士,都是刘备的荆州军装束,见周瑜船来,耀武杨威大喝道:“让开让刘将军船过”
周瑜身边的方夏大怒道:“放肆知不知这是周公瑾都督的船”
对面军士中有认得周瑜的,不敢吭声了。几个新招募来的军士骂道:“不就是东吴周郎这荆州地界上我等只认得刘皇叔快让开”
这时,从对面船舱中醉醺醺走出将,脸色通红,摇摇晃晃象方饮过酒的模样,原来是张飞,见手下军士在骂人,又见迎面来的是周瑜,脸色变,凶神恶煞似地对船上众军士喝怒道:“放肆竟敢对周都督无礼”说完,从军士手上抓过杆戟,用戟杆对着方才无礼的军士乱打气,打得那几个军士满脸是血跪在甲板上连声讨饶,有个军士当即晕了过去。此时,两船已靠近,周瑜赶紧道:“张将军不需动此大怒”张飞方才扔了打断的戟杆,恨恨道:“若在平日,定打死不饶”然后,又喝令后舱划浆的军士将船闪开,又对周瑜躬身行礼道:“我大哥就在后面,将军自与我大哥叙话好了”
周瑜含笑回礼道:“张将军后会有期”
就与张飞的船擦身而过。
后面艘满载鼓乐手的船靠近了。刘备正坐在船前甲板之上的大紫檀雕木椅上,几名穿红戴绿的侍从或举着青罗伞或捧着果盘或拿着扇子或端着痰盒侍候在边,四周站满披挂齐整的甲士,前舱角落坐着堆鼓乐手正奏着乐。刘备头戴紫金冠,身穿大黄薄纱绸官服赤着肥大的脚搁在小竹几上。绣红朝天靴扔在边。正细眯了眼怡然自得地赏着乐,不时从侍卫捧上的果盘里抓取切好的瓜果放入嘴中。诸葛亮也含着微笑坐在旁与之闲聊着。见周瑜的船过来了,诸葛亮赶紧起身,含笑相迎,行了个礼。刘备脸上露出雍容华贵的微笑,依然光着脚,并未起身。不会,两船靠近,都停了浆橹。刘备穿上靴,起了身,立在甲板上,向周瑜行礼。周瑜还礼,笑问刘备从哪里归来,刘备笑道往夏口按察正归。原来驻守夏口的刘琦死后,他的夏口的军队及夏口就顺理成章地由“叔叔”刘备代领了。又问周瑜何往,周瑜笑答往沙羡去探望程普。诸葛亮就邀周瑜到刘备船上小聚片刻。周瑜想正好与他们谈谈荆州事,就上了刘备船。刘备诸葛亮将周瑜迎进船舱,双方分宾礼坐下,上了果茶。周瑜看着刘备脸春风得意,嘲弄道:“刘将军今日何其春风得意就是手下,也趾高气扬到底不是昔日被曹操追得丢盔弃甲胆战心惊的刘豫州了”
刘备并不窘迫,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全赖吴候与公瑾鼎力相助”
周瑜哈哈大笑道:“难得刘将军还记得”刘备也跟着哈哈大笑开来,全无愧羞之态。
闲聊数句,周瑜单刀直入道:“刘使君今日兵强马壮,已非昔日,可否奉还我荆州江南四郡”
刘备笑道:“周将军应知道:刘备曾与吴候有言,待取了益州之后,定当奉还”
“那刘使君打算何时去取益州”
刘备眼圈红了,叹了口气,眼泪从眼中滴落,低下头,以手拭泪道:“实不相瞒向吴候借土地时,被逼得急,只好胡乱说取了益州再还荆州后来懊悔不及益州之主刘璋与刘备乃是同宗兄弟,孤安敢自相攻杀如周都督硬要逼刘备攻杀同宗兄弟而令刘备失信于天下,刘备干脆被发入山好了”说完呜呜大哭。
周瑜几分鄙视的眼神看了看刘备,冷笑道:“原来刘将军如此仁慈既刘将军不忍背上骂名,周郎便去取益州好了待取了益州,再当作礼物送与刘将军刘将军则归还我荆州江南四郡,如何”
刘备愣住了,拭泪的手也定定地搁在眼框上拿不下来。眼睛不自觉地瞥了瞥诸葛亮。奇书网整.理提.供直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的诸葛亮也时愣住了,无言以对。
“这个周都督”诸葛亮想了想赶紧道,“世人皆知孙刘两家为盟友,现在又结为亲家就算是东吴军去取益州,我家主公未必也脱得了干系啊”
“是啊是啊”刘备被解了围,又拭拭泪道,“刘备与刘璋同为汉室骨肉,就算是刘备袖手旁观,也脱不了为天下人所耻笑啊”
“原来刘将军如此惧怕天下人耻笑那先投吕布,后又随曹操伐吕布并在白门楼嗦使曹操溢杀吕布之时,何曾想到为天下人所耻笑”周瑜挖苦道。
刘备的脸红阵,白阵,极其窘迫。
“周都督此时是谈荆州之事,何需谈起吕布”诸葛亮也窘迫道。
周瑜莞尔笑,道:“只是戏言而已哈哈哈”跟着问诸葛亮道:“孔明以为荆州之事当如何”
诸葛亮想了想,正色道:“周都督这江南四郡原属荆州我家主公与刘表同为汉室宗亲,现又为吴候所保举的荆州牧,领取江南四郡想必不为过的”
周瑜笑道:“哦依你所说,刘表病故之日,你家主公就理当去领取荆州之地了,何以竟在我等大破曹操之后呢”
诸葛亮时语塞,无言以对。
周瑜又哈哈笑道:“刘将军料必有难处,公瑾就不苦苦相逼了刘将军如今兵马强壮境内粮草丰足,足可去取益州我等只静候佳音,待刘将军取了益州,我东吴再来讨要荆州吧”
说完,起身告辞,出了舱,上了自已的大船,昂然而去。
周瑜走了,诸葛亮令开船。刘备伫立船头,望着滔滔江水,恨恨不已。闷了半天,对诸葛亮道:“这个周瑜,至今依然盛气凌人孤受够了”
诸葛亮小心道:“主公志存高远,何须与他计较”
“哼”刘备鼻翼里哼了声,忽然,眼中发亮,似有灵感闪现,赶紧转过脸,看着诸葛亮道:“如今,周瑜孤悬南郡,在孤与曹军包围之中,孤领军偷袭江陵,举而擒周瑜周瑜束首,东吴顿失擎天之柱,必不敢与我争战,则南郡江夏益州悉归我所有如何”
诸葛亮脸色倏变,肩膀颤抖下,急呼道:“主公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刘备不快道。
“周瑜虽在曹操与我军夹缝之中,但江陵城城高沟深,周瑜智勇过人,非时可擒。昔周瑜攻曹仁尚且攻打年更兼程普又在江夏,韩当近在夷陵,凌统等驻军四周,互为犄角,随时可以接应,不要说我军,就是曹操举军南下,也未必可得。朝不慎,反为周瑜寻得借口,攻打我军那时悔之晚矣”诸葛亮急道。
“孤就与曹操南北夹攻,打下周瑜,再同伐东吴,如此南北对峙,兴复汉室大业,又如何”刘备道。
“曹操恨主公尤甚,又志在统中国,岂会与主公联手就算联手灭了东吴,转头又来攻打主公,当如何而况,以周郎胆略,就算主公与曹操联手,也未必可举而擒之主公欲成大事,必联东吴以抗曹操,舍此之外,别无他途”诸葛亮道。
“你未免也太抬举周郎了孤纵横天下之时,周郎还是孺子而况孤还有卿为谋,有关张赵及新得的黄忠为将,有何惧哉孤就不信不可战而破之”刘备不高兴道。
“主公定要慎重”诸葛亮焦虑道,脸上浮现着忧虑与忠诚。“主公虽身经百战,兵精粮足,深孚荆州士民所望,但周瑜实在非同小可想昔日,曹操百万大军压境,江东人人自危,他却力排众议,称曹操是自来送死,并称领三万精兵足可破曹,由此已可见此人胆略与才智此后赤壁之战江陵之役,其指挥若定,手下将士奋死用命,都是主公所亲见的如此人物,岂是袁绍袁术吕布之流可战可破之人就算主公英明神勇,破了周瑜,然周瑜在江东深孚众望,其手下将士及吴候孙权定抱必死之心与我争战,则我大祸不远矣”
刘备愣住了,看了看诸葛亮,又举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刻,好象听进去了,忽然又抬头,阴沉着脸,盯着诸葛亮道:“那依卿所见,孤只好等着周瑜来索要江南四郡了”
“亮有计,主公非但可守住这江南四郡,且可索要更多的土地,又可使周瑜不去取益州”诸葛亮眉头皱,道。
“请细细道来”刘备道。
诸葛亮道:“孙夫人回江东已数月,主公何不借着接孙夫人回荆州之名往江东索要土地吴候就算不答应再给南郡江夏土地,却也不会催主公还江南四郡的主公只管从容坐拥四郡,招兵买马,待时机到,便去取益州”
席话说得刘备脸上阴郁之气散尽,眉梢上有了喜色,连称好计。
这年十月,刘备依诸葛亮之计,带着礼品,乘着数十只大船,浩浩荡荡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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