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希停止了微笑,转而挑衅的问:“你在香港早已经数一数二,资产遍布全世界,为什么不满足还要设计与你无关的家族?”霍振山看了看她,以为她会问一些为什么阻拦和霍远的感情之类的事,但是目前没一个有关。他打马虎眼道:“你确定你想知道?”
她耸肩道:“随便问问。”她坐下了,接过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后问:“你收买了黑道,跟踪我们,你也知道阿远在干什么。”他点头。很好,纪凡希只有一个问题了:“你在监狱杀了一个人,然后放了那人的恋人?”
霍振山拍手道:“你知道?”连霍远都没有怀疑过的事,他的儿子还真是单纯啊。接下来的掌声是纪凡希的,她拍红了手掌:“你真的很厉害,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她深呼吸,皱着眉闭上了眼睛,睁开后只有一抹决心。她托着下巴,面对霍振山这种人,唯一的武器就是豁出去:“把我爸交出来吧!”霍振山一时间竟然有些猜不透了,让人递上来了一个文件袋。
纪凡希接过后,慢慢的打开,里面有签证、工作地点,房子、甚至医疗保险,还有一张支票。她的心慌了,抬头狠狠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了她工作地点,他想要控制她,不仅仅是让她离开,还要控制她以后的生活。
他想要扮演她命运的主人吗?太好笑了。
桌上的精美瓷器掉了一地,霍振山见纪凡希的阵脚乱了,微笑道:“我以后无聊的时候,还想和你聊聊天。”她直直的盯着他,站起身抽出支票,放在文件的最前方,身体前倾:“这上面的符号,我希望改成美金的符号。”
“你知道改成美金是多少钱吗?你扛的动?”霍振山不屑的说,她明白,这话的意思是,值这个价钱吗?纪凡希点头看了看支票:“一艘豪华游艇的钱,就是用你的零花钱打发我,你觉得可能吗?”霍振山笑着:“我的零花钱已经上亿了。”
如果是美金,可以以在华尔街买下一家收益很不错的公司了。
对于霍振山这个说辞,她的回答是:“国外物价高。”“为什么要这么多钱?”霍振山好奇的问,纪凡希卖关子的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霍振山挑眉,没关系,看你要多少,反正在他的眼皮底下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他抽出支票,重新签了一张,给了一个她满意的价钱。
想到还在家里的人,她的心酸楚无比,接过支票的时候,霍振山还紧紧的拽着不放,她瞪着他,只见那人说:“我的飞机在球场附近。”她忍无可忍:“现在?我还有行李没拿?”霍振山并不说话,只是很慵懒的看着她。
这个表情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以后会恨她的人。
商人最懂的就是得寸进尺,霍振山就是这样的人,他会一步一步领人掉进陷阱,然后被迫满足他更多的要求。
其实她踏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输了,摇头道:“我可以等,阿远在下午的时候会离开去打拳,我有一个橙色箱子必须带走,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帮我去取,否则,我就回到麦家让他们送我进监狱,到时我就不受你控制了,我相信,你不太喜欢脱离你轨道的事。”
终于松了一口气,纪百被人带到她的面前。她上前抱紧纪百,这个老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霍振山接了一通电话就要离开,他回过头对纪凡希说让别人看着她上飞机,行李一会儿就带来。
“霍伯伯”她打断了他对助理的交待事项,霍振山看向她,这是她第一次叫他伯伯。纪凡希微笑的问道:“你这是何必呢?”
霍振山大步向前,站在她的沙发面前,纪百连忙挡住他,觉得他的眼神太恐怖了。纪凡希推开了纪百,微笑着继续:“你在地狱,然后把自己的敌人也拖进来,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他转过身,没有说话,纪凡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霍振山想她也说不出什么难办的事,只见她关心的说:“能不能把西贡区港口的管理人徐伯调到阿远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霍振山挑眉:“没问题,还有别的要求吗?任何事都可以。”
就只听见一个欢快的声音:“霍伯伯,要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哦,我是真心的。”
见他离开后,纪凡希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纪百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纪凡希扑进他的怀中:“爸,我们要走了,只是我们两人。”
从此以后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唯一知道的是,不会快乐。早知道离开的这么快,今早她会在门口说:“我也爱你。”她会回头哪怕多看他一眼或者一秒。
纪百推开她:“cici,你怎么可以收别人钱?我是这样教你的吗?我不离开,要走你自己走。”纪凡希拽着他,她已经痛的没有力气了:“爸,他顷刻间就可以毁掉所有人,不只是我们,我们就是他手掌上蚂蚁,你明白吗?”“可是,小朋友和你。。。。”
“我不是承受不了贫穷,或者朋友家人被威胁,就算我死了都可以不放手,但是我最受不了他被人打,被人侮辱,被践踏的尊严落地,他不是这样的。。。。。。爸,我受不了。受不了在别人怜悯、控制下卑微的牵手。”纪百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但纪凡希却蹲下,刚好避开了他的拥抱。
他只能也蹲下,抬起头却看见痛苦无比的脸,她的哭的青筋暴起,却没有发出声音。咬着的唇已经开始滴血,纪百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有我呢?爸爸在你身边。”
她倒在纪百的怀中:“不会的,我再也不会没事了。”
是的,再也不会回到原点了。她想了想,最后没有带给他幸福
而是把他也带入了深渊,但是并不代表这一切就结束了,她说过不会离开他就不会离开。她暗自发誓,不管以后她在哪里,吃多少苦,最后她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笑着牵起他的手。
如果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幸福的生活,她才会放手。如果他没有得到她以为的幸福,她会拼了命给他。
只是希望他不会恨她,不过这好像不太可能。阿远,对不起,用尽力气都没能留在你的身边。
站在飞机坪,她播出了最后一组数字,没有人接听,按下留言键:maggie,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有三件事要你帮我做,第一照顾好自己,第二帮我照顾霍远,第三:等我。
i'll sing it one last time for you
then bsp;you've been the only thing that's right
in all i've done
我要为了你最后一次唱起这首歌
然后我们真的就要走了
爱上你是我至今唯一不后悔的事情
and i can barely look at you
but every single time i do
i knoybsp;anybsp;我几乎不敢看你的眼睛
不过每次我那样做了
我都抑制不住把你带到别处的欲望
light up; light up
as if you have a choice
even if you cannot hear my voice
i'll be right beside you dear
点亮你心中的火吧
如果你能够作出选择
即使你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louder; louder
and for our lives
i can hardly speak i understand
whyyou can't raise your voice to say
声音再大一点可以吗
我们为了美好生活而奔忙
当你无法再提高你的声音
我也不忍心大声说我爱你
to think i might not see those eyes
it makes it so hard not to cry
and as g goodbyes
i nearly do
到我们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
一想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要掉下来
我差一点就哭了
slobsp;e for that
all i want is to find an easier bsp;to get out of our little heads
动作再慢一点可以吗
我希望可以多留一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我多想知道怎么样让我们能心灵相通啊
have heart my dear
d to be afraid
even if it's just for a febsp;making up for all this mess
勇敢一些我的亲爱
我们不可以有哪怕一点点的害怕
我们要努力修复这一切创伤
sno
四十七章
这是范哲第二次来到这个小屋,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浑身是血,但是那时的这里他可以感觉到是一个充满幸福和满足的小屋。踢了很久的门,终于破门而入。
刚进门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和烟味混杂在空气中,连他都忍不住咒骂。窗帘紧闭,就算外面是晴朗的白天,但这里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冰冷的监牢,永远不见天日。这样已经连续一个月了,她离开后的一个月了。
蜡烛的残渣,烂的发臭的牛排残渣已经被恶心的虫子啃完,桌边摆着一个戒指盒。香槟酒已经喝完了,从这些布置可以看出那天晚上他打完最后的拳后,买了戒指,赢了很多钱,打算来一场温馨的求婚。他那晚一定很开心吧!
走进房间,终于看到了霍远,他的心口一痛,这种痛他懂,他也受过。只是比他醒悟的早才没有他伤的那么重。他拍了拍霍远的肩:“和我去打一场怎样?”
霍远翻过身,长长的胡子,邋遢的像个乞丐。他眼光无神:“送外卖的吗?我还要酒。”范哲叹气:“她走了,你该醒醒了。”回答他的是:“滚!”
他站在床边,看了很久他的背影,他完全当他不存在,自己睡自己的,半个小时过去了。范哲实在是忍不住,将他使劲一提,扔在地上,地板的灰尘被擦出一条线。霍远还没站稳,范哲立刻跟上,一手提着他的衣领一手对准他的脸一拳接着一拳。
霍远的脸很快布满了血,他只是不断的笑,那个笑声仿佛一种解脱。他不断的喃喃自语:“打的好,打的好!继续。”范哲一把抓起他的头,直接将霍远整个人提了起来,推着他走。霍远的身体变的消瘦,很久没有吃东西,只靠酒维持着,没有多少力气,很快被范哲拉到目的地。
范哲将他的头按在盥洗盆里,用冷水不断的冲洗:“你醒不醒?醒不醒?看你那样,别说纪凡希看不上你,我都看不起你,她离开是你活该!”红色的水不断的冲,直到颜色慢慢变淡,范哲一把抓着霍远的头:“看看镜子,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自己看看清楚!”
霍远伸出手摸了摸镜子,眼神空洞,看了很久,没一会儿就流泪。
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的扯,最后居然用头去撞镜子,当镜子碎了一地后才停下。疯狂的笑着有疯狂的哭着,靠在墙边瘫痪了下来。
范哲刚要走出门,不再搭理他时,身后终于响起了他的话。
“只有最后一天了,一天,一天她都待不住。”霍远闭着眼睛痛苦的说,见他愿意说心里话了,范哲靠在门边,最后不顾衣服会被弄脏,坐在地上,丢过一包烟和打火机。霍远捡起烟盒打火机,熟练的抽上烟,吐出烟雾后继续说:“我和霍振山打的赌很简单,只要能超过一个夏天我就赢,这过程中他可以用尽任何手段,只要时间一到,他就不再为难我们。”
看见范哲的嘴边露出讽刺的微笑,霍远问道:“你笑什么?”范哲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霍远说:“你怎么还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