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话 变成小孩了
棕发小孩被灰发小孩推到在地，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两下才停下来，吃力地爬起身用一双倔强的眸子瞪着灰发小孩。
灰发小孩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脸上挂着一丝划伤，他却毫不在意，只一步一步朝站在不远处的棕发小孩走近。
小婴儿里包恩手里握着致的怀表，沉声道：“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纲吉一脸担忧地看向坐在一平旁边，像小孩子似的“非主流”蓬蓬头少年，再转向小秀吉和小狱寺所在的方向。
“怎么办难道阿秀他们就要一直是这样的身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谁知道呢。”里包恩慢悠悠地合上怀表，这样回答。
眼看着棕发小孩和灰发小孩又要打起来，纲吉突然感觉一身心烦意乱。
“你们别打了”底气十足地喊完之后，纲吉就泄了气，小心翼翼地查看远处两个小孩的反应。
棕发小孩没反应，而灰发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震，之后缓缓转头看向纲吉，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
“对不起十代目”灰发小孩用糯软的声音说着，碧绿色的眸子里噙着泪水，像被长辈责怪了的受气包般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转身走到角落里去了。
纲吉松了一口气，走到一动不动站在远处的棕发小孩面前，蹲下与那双大大的棕色眸子齐平。
眼前的棕发小孩脸颊圆圆，眼睛圆圆，白嫩嫩的脸蛋上却有些红肿，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五指印。此时棕发小孩面无表情地看着纲吉，仍然是他熟悉的冷漠和不屑，看在纲吉眼中，却带着些许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让纲吉心里莫名的一疼。
他伸出手去，想要碰触棕发小孩红肿的脸颊。
“啪”
棕发小孩冷冷打开纲吉的手，小手掌与纲吉的大手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纲吉愣了，也顾不上查看被打得发麻的手背，只目不转睛地望着秀吉，欲言又止。
秀吉别过头，用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的声音小声嘟哝：“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同情”
纲吉只觉得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扼住了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耐着子轻声说：“阿秀，你误会了”
秀吉不理他，转身走到沙发前，吃力地爬上去，小小的身体趴在靠枕上，只留给纲吉一个毛茸茸的棕色后脑勺。
纲吉转身，发现变小的狱寺隼人坐在墙角，也是一副没打采的样子。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纲吉无助地看着里包恩，里包恩则像没注意到纲吉似的，只自顾自的喝着茶。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小婴儿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望向头顶的空气。
“事到如今，你还不出来吗”
纲吉吓了一跳，也循着里包恩的视线朝天花板望去，却只看到客厅的吊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趴在靠枕上的秀吉和坐在墙角的狱寺隼人同时抬起头，似乎有了一些神。
安静了几秒之后，客厅上空突然传来一个怪异的笑声。
“里包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嘴明明没亮。”
里包恩说：“直觉。”
下个时刻，一架小小的，外形酷似外星人飞碟的白色物体凭空出现，那个圆形物体是个飞行器，圆形上面的玻璃罩打开，露出里面坐着的穿白大褂的绿发戴眼镜小婴儿。
“威尔帝。”里包恩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纲吉有些发愣：“什么”
里包恩看向纲吉：“同样是最强婴儿arcobaleno的一员，威尔帝，在变成arcobaleno之前是个科学家。”
“成为arcobaleno之后，我的研究也没停止过哦。”名叫威尔帝的小婴儿笑得诡异。
里包恩：“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很早就到这里了”
“没错啊，”眼镜片下一双锐利的眸子望向坐在沙发上的棕发小孩，“我只是想观察一下新一代arcobaleno的boss的成长而已。”
棕发小孩皱起小脸：“你说什么”
“没什么哦。泽田秀吉，十年前是我第一次经历大空嘴的继承仪式，作为新一代的大空嘴继承者，你的成长数据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
“所以你就在暗中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观察实验对象。”
下个时刻，一个靠枕朝威尔帝所在的方向飞去，却在半空中被一道闪电劈中，变成一团黑炭似的东西。
秀吉朝后退了一步，沉声不语。
里包恩说：“威尔帝，你来得正好。”说着指向躺在一边的十年筒：“那个东西坏了，你能修好吗”
威尔帝笑得得意：“为什么要修好这次由十年筒引起的身体异常是我最好的实验数据。”
“这么说，你是不干喽”里包恩沉声说。
纲吉跳起来：“什么拜托了请把十年筒修好吧不然我们会很困扰的”
小狱寺隼人指着半空中的小婴儿：“混蛋，你这个家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威尔帝看向纲吉，发出怪异的笑声：“彭格列十代目，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是个科学家，并不是什么维修工人。”
“可是”
“让身为科学家的我修理十年筒，你想好用什么代价吗”
“什么叫代价”狱寺隼人大叫，“我们十代目的请求还不够吗”
威尔帝说：“我从不惧怕黑手党首领，更何况彭格列十代目只是个小孩。”
纲吉低下头，紧紧攥着拳头咬牙不说话。
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阿秀和狱寺君以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怎么可以
“阿纲，你去死吧。”
小婴儿里包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额头中弹到到底气绝，纲吉脑中一片空白。
几秒钟之后，棕发少年头顶染着橙色的火焰光着身子复活，双目几近眦裂，双手握成拳头。
“拼死打败威尔帝让阿秀他们恢复原状”
威尔帝笑得更得意：“没用的，你不可能近我身。”
飞行器四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绿色的环形闪电形成保护罩，将威尔帝及他的飞行器包裹起来。
穿着四角裤衩的纲吉却想没看到似的，挥舞着拳头高高跳起，单薄的身体完好无缺地穿过闪电保护罩。
威尔帝的得意终于变成惊讶。
“不可”
最后一个“能”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小婴儿威尔帝的飞行器就被纲吉一个拳头打爆了。
穿着白大褂的小婴儿双脚腾空，之后在他心爱的飞行器残骸中，华丽丽地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此时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纲吉眨眨眼，头顶的火焰熄灭。
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却发现一平和小孩蓝波绕着屋子跑，而灰发少年狱寺隼人就站在自己身边，恭敬地朝自己笑。
房间里仍然是一片狼藉。
纲吉挠挠头发，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狱寺隼人：“狱寺君刚才”
狱寺隼人满脸堆笑，神情变得崇敬至极：“哎呀十代目刚才实在是太英勇了如果不是十代目，现在恐怕还不能回复原状呢”
纲吉：“口”
脑中浮现刚刚经历的事。
当小婴儿威尔帝从半空中坠落的时候，纲吉一把抓住了他，并凶狠地威胁他“如果不修好十年筒就不许走”。这个常年呆在实验室里的脑力劳动者在没有机器帮助的情况下，变得毫无缚之力，只能乖乖听话，帮他们修好了十年筒。
于是又是一声爆炸。
非主流蓝波变回蓬蓬头小牛，秀吉和狱寺隼人也都回复原本的样子。
威尔帝丢下一句“你们等着”，泪奔而去。
变回原状的秀吉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在昨天就已经修好了，所以不用愁跟哥哥挤一张床睡觉的事。
折腾了一下午，他此时感觉浑身无力，只想就这么睡着什么都不想。
“你要睡觉了么。”
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秀吉脸买在枕头里，小声哼哼着：“嗯”
里包恩站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床上的秀吉，若有所思。
晚饭时，秀吉只扒了两口饭就一脸疲惫地放下筷子，有气无力地说：“我吃饱了”
妈妈担忧地看着小儿子：“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还是生病了”
纲吉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吃着，小心翼翼侧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自家弟弟。
秀吉缓缓站起身，像是想极力掩饰自己的异状似的，低着头，刘海遮住大半面孔，毫无血色的唇紧紧抿着。
“妈妈，我想先回去了。”
“哦，好阿秀哪里不舒服要说出来啊，千万不要逞强”
秀吉离开饭厅。
纲吉迅速扒完自己的饭，豪迈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纲吉赶到卧室的时候，没打采的秀吉正准备出房间。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相撞，秀吉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抬头望着纲吉。
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别开眼干笑道：“阿秀你准备做什么去”
“洗澡睡觉。”
冷冷丢下这样一句话，对方就绕过纲吉离开了。
里包恩也回来了，正坐在桌子上检查纲吉的作业。
纲吉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看着小婴儿：“阿秀怎么了”
里包恩一页一页地翻着纲吉的作业本，头也不抬地说：“谁知道。”
就在这时，从浴室的方向传来夹杂着东西碰撞的声音的惨叫声。
泽田家的浴室在二楼，纲吉和秀吉的房间斜对面。
纲吉想都没想就转身跑过去。浴室门锁着，里面传出水流的声响。
纲吉站在门口愣了半秒，迟疑着叫了一声：“阿秀”
没有回答。
他慌了神，敲了敲门：“阿秀阿秀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答。
里包恩这时候才慢悠悠走过来，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问纲吉：“怎么了”
“阿秀在里面但是他不说话”
纲吉急得推了两下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阿秀回答我”
这时候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阿纲吗上面发生了什么”
纲吉求助似的望向里包恩，里包恩缓缓摇头示意他不要告诉妈妈。
于是纲吉说：“妈妈，没事是我不小心把书包弄掉了”
里包恩抬手，站在他帽檐上的绿色蜥蜴列恩发出微弱的光芒，尾巴处变成钥匙的形状。
“试试这个。”
纲吉点头，接过里包恩手里的列恩，朝浴室门锁去。
“咔”
浴室门顺利打开。纲吉松了一口气，缓缓走进雾气缭绕当中。
浴缸里仍然放着热水，盛放各种洗浴用品的架子倒了，洗发沐浴香皂撒了一地，秀吉的衣服就堆在浴缸边，浴室气窗关得严严实实。纲吉环视四周，却没发现自家弟弟的身影。
里包恩随后走进来，黑漆漆的大眼睛四下望着。
纲吉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秀你在吗”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阿秀进到这里”
里包恩的视线落在浴室角落里的专门堆放换洗衣服的篮子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阿纲，那里。”
小婴儿抬手指向洗衣篮。
纲吉有些奇怪，却还是照做了。他一步一步走到洗衣篮边，清楚地看见里包恩所指的异样。
那堆放着各种尚未来得及洗的换洗衣服里，竟然伸出几缕棕色的毛发。
纲吉吞了吞口水，用颤抖的手掀开盖在最上面的衣服，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趴在衣服里瑟瑟发抖的二头身小男孩。
棕色的头发，光溜溜的身子，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洗衣篮里的脏衣服。
似乎感觉到蒙在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小男孩狐疑地抬起头，一双棕色的大眼睛与纲吉的棕色眸子相对。
那个瞬间，纲吉明显地看见棕发小男孩眼中的惊恐和不安。
“阿秀”纲吉惊讶地睁大双眼。
洗衣篮里的棕发小男孩却像听见什么恐怖的事似的，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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