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情也是不知啊”目光转向萧径亭道:“萧兄当真厉害啊”
武莫宸却是面有怪色,朝萧径亭道:“贤弟啊那天我整整在醉香居等你半天,没想到你却是跑来任府了。”忽然武莫宸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古怪,道:“我那天一早便守在醉香居门口,怎么不见你出来啊莫非你知道后从偏门逃走了。”
萧径亭讪讪一笑,却是见到方剑夕听后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放松,大概是怕萧径亭和这位临夏王走得太近了吧也不解释,只是笑道:“王爷饶我王爷饶我”
武莫宸却也不再计较,目光望向后面的任夜晓,顿是笑得更加古怪,道:”贤弟啊,我道你那日怎么跑得那么急那原来任府却是有这等佳人在等着你啊”
方剑夕闻后,目中光芒微微一闪,面上笑意却是更加浓了,笑道:“王爷只怕是看走眼了,我可是听说萧兄的红颜知己在醉香居啊”
这下却是轮到武莫宸面色未变了,眼光一眯,朝萧径亭望来,问道:“莫非是苏莞芷还是夜君依”却是怕他说出一个穆夫人出来。
方剑夕神色不置与否笑笑,但是神色却是显得有些暧昧了。
萧径亭心中大是奇怪,为何武莫宸仿佛故意在挑拨自己和方剑夕的关系,而方剑夕却也好像不怎么将武莫宸这个“临夏王放在眼中。见到武莫宸面色一正,也不在追问萧径亭红粉知己的事情,萧径亭心中念头一转,微微一笑道:“她叫萧莫莫”
武莫宸面色顿时一宽,笑道:“萧莫莫,很有味道的名字啊”见到方剑夕抱拳一礼,去招呼其他客人,武莫宸面色一肃,真挚道:“贤弟觉得奇怪是吗无他,方剑夕是我大哥的人,那位大王爷那”一声叹息却是没有说出口来,便转了个话题道:“贤弟可知道穆大家今日去哪了吗我今日连江南盟的大典也未参加,在醉香居一直等到傍晚那”
萧径亭笑道:“大概是有事出去了吧”转眼一看,却是见到人群中归行负正在朝他招手,而任断沧理了理袍襟正准备走过来给武莫宸见礼。萧径亭忙向武莫宸告个歉意,朝归行负走去。
“径亭啊你和临夏王很熟吗”归行负拉着萧径亭到了一个角落道:“若无富贵之心,那千万不要扎进那些个王爷皇子中间去。若是让大皇子知道你与武莫宸走得近了,在武林你可多了一大票敌人了。”
“大皇子厉害得很吗”萧径亭心中想起醉香居的那场刺杀,不由问道。
“厉害”归行负嘴角一撇,冷笑一声道:“还不是占了个好母亲,还不是占了个好娘舅”
“哦,当朝东宫皇后便是方召疾的亲妹妹,长得美丽绝伦,且生下老大老三两个儿子不算,还生了个古灵精怪的五公主,所以深受圣上的宠幸,而方召疾更是手握北方半数兵马。有着如此大的靠山,那大皇子怎能不得宠,皇上膝下九个皇子,除未满十八岁的三个小皇子,便只剩下大皇子一人留在京城了。”
“不过那个风流三皇子却是经常在京城游荡,对自己的封地也不大理会”归行负正待再说,却是发现连邪尘带着两个儿子远远朝这边走来,便收住了嘴,换上满面的笑容迎上。
“连兄,易奕那个小丫头跑哪里调皮去了”归行负未等连邪尘走上,便出声招呼道:“哦,现在应该改叫副盟主咯”
“那妮子嫌着没趣,自己一人跑去她外婆家了。”连邪尘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无奈,朝萧径亭解释道:“趁着这次大典,我连家也加入江南武盟了,此时与连家一同进入武盟的尚有洞庭山庄和十来家门派,现在的江南盟,规模也是空前了。”
“哦”萧径亭一阵疑惑,难怪任断沧面上显得那么意气风发了。按说受到梦君奴这一冲击后,江南武盟的势力应该大大削弱了才是,怎么反而由原来的三十来家变成近五十家了。归行负见之,目光朝不远处被人众星捧月般的任断沧瞥上一眼,萧径亭顿时恍然大悟。
“净羽兄啊,本来我们尚认为方兄是任师妹的真命天子,不料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却是萧兄啊”连易昶手上的伤仿佛不怎么碍事,朝着走来的贺净羽笑道。但是那笑声听来却是显得有些凄凉了。
贺净羽也好像从白天的打击恢复过来了,面上尽复往日的英俊儒雅,但是听到连易昶如此直白,脸上肌肉仍是不经意一抽,目中神色也微微显出一丝不屑。在他这一显赫的世家子弟眼中,就算萧径亭武功再高,但是任夜晓的家世明显横在中间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坎。
“萧兄如此武学修为,今日又在千万人面前大是扬眉,让我大是钦佩啊”贺净羽走上几步,笑道:“我听姨父说他有意将萧兄招入武盟,掌管武盟东南部的海运生意。职位上与数十位掌门平起平坐那,净羽在这里先向萧兄道喜了。”
萧径亭微微一怔,正要说话,却是感到一道美丽清澈的目光投在身上。却是清秀绝伦的辛忆,便也不再理会贺净羽话里头的意思,告辞一声便朝辛忆走去。背上却是清晰赶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却也不知道是连易昶还是贺净羽的。
“萧兄当真风流得紧那那位天仙似的任小姐正在到处找你那”萧径亭闻言,抬头一看刚才看得匆忙,没有瞧清楚辛忆身后尚有一人,正是李箫沁。
萧径亭瞥了他一眼,道:“临夏王也到了,李兄应该去招呼了吧”
李箫沁闻言一震,接着面上难掩得意之色,随即又浮上一层戒备,朝萧径亭笑问道:“萧兄也识得莫辰王爷吗”想必是怕萧径亭武功高强,动了爱才之念,抢了他李箫沁的饭碗。
“笨蛋”萧径亭心里一阵暗骂,心道:“武莫宸之所以相中你,那是因为你爹的蜀山剑派,你的那句莫辰王爷便已是不敬”口上呵呵一笑道:“偶然在醉香居听曲见过一面。”
李箫沁顿时面色一宽,目光转向辛忆,道:“师妹可要和我一同去见见二王爷,王爷为人相当仁厚的,师妹不要担心他有什么架子。”
萧径亭微微一讶,心中暗道:“难道李箫沁酒不怕武莫宸瞧上辛忆吗”稍稍思虑顿时恍然大悟,“或许武莫宸也有意剑花宫的势力,李箫沁追求辛忆本来就是他默许的。”
辛忆自然不应,李箫沁再劝几句,也劝不动,便自己去了。但是走时却是朝萧径亭连连望了几眼.
“好吗说来我今日还立了大功那,怎么这些个青年俊杰对我横眉冷眼的。”待李箫沁走后,萧径亭便玩笑似的和辛忆笑道。
辛忆却是满脸的正经道:“你今天锋芒太露了,他们自然对你有敌意了。”
萧径亭见到辛忆美丽的清水小脸上,满是担忧,不由笑道:“那也不尽然那只怕最大的原因,还是你和任夜晓这一双美丽绝伦的俏佳人了。”
辛忆闻之,娇躯微微一颤,一道红霞顿时扑满了整张小脸,良久后细声道:“关我什么事我这一辈子只是想着将师傅的功夫学好,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想的。”
萧径亭目光投在那张秀美的玉脸上,道:“你这小丫头,我便是说什么,你也当了真了。”见到眼前的小脸稍稍一黯,笑问道:“你刚才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是告诉你一声,我师傅北上去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让萧径亭颇是惊讶的是,他从来没有向辛忆打听过唐绰兮事情,尽管他心里迫切想要知道。但是辛忆却是专门过来告诉他这些。
辛忆见到萧径亭面有讶色,便解释道:“那日我每提到师傅的时候,你的神情都是关注的很,我便过来和你说了。”
萧径亭内心一震,但脸上却满是笑意道:“你这么用心,在功夫上你定能学得比你师傅还好。”
安排座位的时候,萧径亭还真是坐在连邪尘的下首,与他共用一桌,而在他下首却是江南武盟下辖一众掌门的座位。在他对面正好是归行负、楚皱言等江南武盟的贵客,武莫宸也自然坐在了首位,李箫沁却是坐在了辛忆的上面一个位置。
“莫非还真是让我入了江南盟不成”萧径亭微微惊讶坐下,心里猛地想起白天在上台比武时候,说过想进江南武盟,以武盟弟子身份出战的事情,顿时有些苦笑不得了。
其他位置仍是未变,任断沧一人独用一张桌子,横放在大厅最中央。左下首横座面向众人的仍然是方剑夕与任伐逸二人。但是在任断沧右下首,却是天仙化人的任夜晓,她也独自占了一桌。
“是在提醒人她是高高再上的江南公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攀折的吗”萧径亭心中暗道,任夜晓好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不住朝萧径亭瞟来,虽然微微有些担忧,但是却是满目的坚定。
“今日之危能解,江南武盟能得以保全,全凭萧贤侄一人之功,在此老夫携中原武林全体同仁,敬萧贤侄一杯。”
萧径亭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微微一抬后,一饮而下。那本来清冽爽口的“雪酿”,此时喝在口中,味道也仿佛淡上了稍许。
不料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落却是落在李箫沁眼中,他饮尽酒水后,闭目陶醉片刻后,方才睁眼,叹道:“好酒啊早就听说任府的雪酿天下无双,今日能有一品,真是有幸啊”转而目光投向萧径亭道:“萧兄今日在武神殿中曾说过,你是为了这雪酿才进到江南武盟,此时看来好像也不尽然啊”说完目光不由朝上面的任夜晓瞄上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第三章:情真意切
任断沧闻之目中精光微微一闪,倒是方剑夕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满脸笑意朝萧径亭望来。
萧径亭哈哈一笑道:“我喝酒向来如此啊,饮完后,断不会因为酒好而大呼好酒。何况任府的宝贝何止一样啊”说完眼睛一眯,再将杯子倒满了酒,饮完后大呼“好酒”。
方剑夕淡淡一笑,朝李箫沁道:“李兄啊斗嘴是斗不过径亭兄的。”仍是满目的笑意朝萧径亭望来,道:“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萧兄解惑”
“萧兄的武功,在场的诸位英雄都是见过了,但是好像却是瞧不出其中的套路,所以我对萧兄的师傅却是好奇得很那”方剑夕问毕,众人的目光皆皆朝萧径亭望来,想必也是十分的好奇。
萧径亭嘴角微微一扯,随即肃下脸色,微微有些悲凄道:“别说剑夕兄不知道,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在下年幼时候便被家师收养,在出来江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而家师的神智也是有些不清楚,所以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姓什名谁,稍稍长大后,由于年少无知,嫌他老人家神智不清,便自己出来行走江湖。这一走便是几年,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
此言一出,顿时受到无数人鄙夷的目光,古来最将尊师重道,萧径亭竟然公然说出他嫌弃自己的师傅,其为人自然被众人所鄙。
“你们又哪里知道我对师傅的感情”萧径亭微微一笑,却也不理会众人反应。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任夜晓,却是见她满脸的温柔蜜意,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的心疼。
“萧兄如此武功,只怕是从小就在尊师的督促下,一刻不停地练着各式各样的武功吧如此一来,那些个孔孟之道,萧兄也自然不去理会了,后来埋怨尊师却也怨不得萧兄了”李箫沁一脸的真挚替萧径亭辩解,实则说萧径亭乃一粗俗武夫,自小没有受到什么教养,才一点也不懂尊师重道的道理。
李箫沁正待再说,却是见到武莫宸一道惊亮的目光射来,微微一愕,收住口后,自己将面前的杯子满了。
武莫宸那道凌厉的目光迅速隐去,换上一幅亲切的笑脸道:“李兄有所不知啊,萧兄的文才曲艺功夫别说你这一举人,便是捎上我和易泽兄也抵不上萧兄一个那”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动容,方剑夕亦是满脸的惊讶,但是目中神色却是平淡的很。倒是楚皱言一抚乱须,道:“如此以来,萧少侠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说来那人大家都认识萧先生。”楚皱言目中一眯,朝萧径亭射来,笑道:“少侠可认识萧先生,嗯我瞧着少侠与萧先生却是有些像啊”
萧径亭对上楚皱言的目光,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正要说话。却是被任断沧笑着打断道:“那日萧先生不辞而别,可是想煞我了。日后有机会,老夫一定将萧先生介绍给贤侄。”一句话却是阻断了任何人欲从萧径亭身份上作文章的想法。
任断沧拿起身前的酒杯,走到萧径亭席前,为萧径亭面前的杯子添满了酒,方才走回自己的座位,却是没有坐下,道:“白天的时候,贤侄曾经说过任府有许多东西让你喜欢,而今日贤侄更是以江南盟的名义出战,大胜而归那现在老夫便趁机遂了贤侄的心愿如何”
“贤侄也看到老夫给你安排的位置了,便与众位掌门平起平坐如何”
任断沧话刚说完,无数道艳慕的目光朝萧径亭望来。在他们来说,萧径亭如此年纪便入主江南盟如此高位,全武林数起来也没有几个,却可算的得上是一步登天了,日后的前途自然也是不可限量。
萧径亭这下不由面色一苦,按他性格怎么可能在江南武盟怎么肃重的地方呆下,何况他还有诸多要事需要去做。待要出口拒绝,却是发现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供说出口。
正在此时,楚皱言却是说话了。
“今天在武神殿上,萧少侠中途离开只怕为了便是为了找那喜爱的物事吧却不知道少侠找着了没有”楚皱言此言一出,场上顿时轰然大乱,望向萧径亭的目光也不由变得古怪,纷纷出言细论萧径亭找的是何物事。
“那萧少侠找的又是东西呢却是要趁任府无人之际去找啊”萧径亭目视说话那人,正是那日在武神殿中,坐着归行负位置上的那个白须老头。
“是啊是啊找的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他便是梦君奴派来江南盟的卧底你瞧那粉白小脸,娘们似的定是那丫头的相好”
萧径亭脸色一肃,正要说话,却是见到任夜晓满是哀求和害怕的目光朝萧径亭投来,想必是怕萧径亭心直,将自己来找玄典圣谱的事情给说出来了,那样便等于公开和任断沧撕破面皮,那她和萧径亭的前途也变得渺茫了。
“他是在找玄典圣谱”一声娇俏动听的声音响起,如同一只巨石在平静的水面上砸起滔天巨浪,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场上无数道目光也剑一般的朝萧径亭射来。
萧径亭嘴角扯开一丝微笑,细细望着瞧来的目光。有惋惜、有讥讽、有怨毒、但是最多的便是幸灾乐祸了。许多刚才还温情脉脉的赞许目光,现在也变得冰冷无比。
“木秀于林风必残之,若没有方剑夕等人这样的背景,大出风头只能是适得其反。这道理我不是不懂”萧径亭目光顿时化作万千温柔投向任夜晓,嘴角扯开一丝温暖的笑意。
任夜晓闻言娇躯一震,眼前一迷,一张俏脸顿时变得发白。美目中的光芒也顿时变得散淡,片刻后目光忽地聚起,焦急慌张地一阵搜寻找到萧径亭的眼睛。心下一安,紧接的满怀的凄苦汹涌而上,刚才还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檀郎那轻薄撩心的话儿仿佛还在耳边,仿佛幸福已经降临到了头上,却又忽然之间变得那么不可触摸。
“师傅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待看清走进来的是自己的师傅,任夜晓娇躯激的一下,良久后粉泪夺眶而出,凄声嚷道。喊出来的话也像萧径亭那样,不讲一点尊师重道。
进来的正是萧径亭在秘道里面交手过的女子,听到任夜晓说出不敬之言后,风韵犹存的俏脸一寒,却不去理会,凌厉的目光直直朝萧径亭望来。任断沧见之一指过去,却是点到了任夜晓。
“你这傻丫头,你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萧径亭满目怜爱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任夜晓,那股深深的悲哀犹自布在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
萧径亭眼角一抽,目光从任夜晓俏脸上移开,冷冷扫过宴上诸人,绝美绝伦的脸上如同山石一般,一动不动,静道:“没错此次我来金陵为的便是玄典圣谱,那是我妻子的遗命,萧某不敢不从,但是就玄典圣谱的内容,萧某便是连瞥也不会瞥上一眼。”
“哈哈哈”场上顿时哄堂大笑。
“你便是要编个理由也要找个像样一些的啊大概是你老婆是死了,没人对证吧哈哈”
“这是老子听过最好笑的了,他不看上一眼。哈哈笑死我了”
楚皱言微微一笑,随即肃下脸色,眼角似笑非笑道:“萧少侠说的只怕难于让人相信吧”
“是啊我说我将你老婆勾引回家,脱光衣服只是想给她画画,你信不信啊”一身穿白衣,面色青白的青年公子猥琐着脸笑道,说着还将身子躲在众人身后,却是笑得更加不堪。
“哈哈”那放肆的笑声顿时嘎然而止,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飞窜而出。
“不可伤人”楚皱言、任断沧齐齐跃出,四只手掌顿时组成一张巨网,罩向萧径亭。
萧径亭顿时觉得两股强大的劲气团团压来,压得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眉头一竖足下真气汹涌而出,整个身躯顿时仿佛电一般射出,一把抓住那白衣青年,一手举过头顶。
“啊”众人一阵惊唤,目光直直望向被萧径亭举起的那个白衣男子,直等着他被萧径亭撕成碎片。
“若不是有人指使,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挑衅我”萧径亭面上微微一笑,道:“我这便放下你,如何”说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场上众人,却是发现有些人面色一宽,但是也有相当部分人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不由心底一声冷笑。
“好好”被抓在萧径亭手上的白衣男子连声求饶,身子也不停颤抖。此时萧径亭微笑的脸上忽然一冷,手上顿时一紧。那白衣男子身躯猛地一颤,接着软软搭下。萧径亭伸手一掷,将他扔出大厅,直直摔在地上。
众人目光直直射向软泥般瘫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见到萧径亭目光扫来,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不由身躯一颤。但是楚皱言等人却是目光一寒,直直朝萧径亭瞪来,便要发难。
萧径亭一甩长袖,嘴角扯开一丝冷笑,道:“方才那位白衣兄台竟然出言污辱我妻子,我费了他武功,也让他一辈子也成不了男人,这是他咎由自取”目光一寒,扫向众人道:“关于玄典圣谱一事,萧某已直言不讳,信与不信,也尽在诸位”
众人面面相窥,面上神色不断变化,楚皱言目中凌厉间更是透着一丝得意,仰起头颅目光朝天,却是不作理会。
“我信”站起身来的却是连易成,顿时引来满屋的嘲笑。直笑得他满脸涨红,却仍站着不动,目光直直望向萧径亭。萧径亭心中一热,对上连易成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信”方剑夕举杯起身昂然道:“玄典圣谱本就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径亭兄谋之,何错之有更何况萧兄乃是完成妻子遗愿,如此情深意重,天下间能有几个方某敬之”言语方毕,场内指责喧闹顿止。
“贤侄,无论你出于何目的来我任府,老夫全不追究,而且认你为半子明日便向全武林宣布,你为老夫义子,日后你与伐逸共掌江南武盟,如何”书房中,唯有萧径亭任断沧二人,任断沧思虑良久,却是说出这句惊人言语。
“到时候,天下人谁不敬你,谁敢说你对江南武林居心不良”
萧径亭笑道:“条件便是要我放弃夜儿,是吗”
任断沧剑眉一扬,朝萧径亭望来,转而化作祥和,语重心长道:“径亭啊你或许不知,在夜儿小的时候,我便定下了她的终生大事,未婚夫婿便是剑夕”
“我头一眼看你便觉得亲切,或许是你有些象老夫的一位故人至于玄典圣谱那事,说句实话,天下间谁又不是一心想得到那宝贝你与剑夕又都是人间龙凤,但是径亭,你要知道剑夕他是我中原武神吴梦玉的继任者,手掌中原武林生杀大权,又是当今的皇亲国戚任府能悔婚吗”
“你风流潇洒,武功高强。夜儿那丫头还小,爱上你自然不奇怪但是在老夫眼中,你不会是一个好夫婿,你行为过于放荡不拘不若剑夕稳重,即便是在武功修为上、文韬武略上,你都未必比得上剑夕吧剑夕为人大方重义,文武兼备,颇有大侠之风。日后成就定不亚于他的师叔吴梦玉,夜儿有这样的夫婿也是她的福气,你也该为她感到高兴”
“荒谬”萧径亭心里一阵暗骂,面色一肃,目光一凝,静道:“盟主恕我直言,很大程度上,是夜儿选夫婿,不是盟主选女婿吧在这里我正式向盟主求婚了,夜儿无论如何我是娶定了。”忽然面上显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道:“世事难料,盟主他日或许会庆幸萧某成为任府女婿也说不定。”
“放肆没有父母之命,我就不信”任断沧面色一寒,出言喝道。忽然目中闪过一道寒芒,直直射向萧径亭道:“世事难料什么世事难料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径亭走出任府的时候,抬头望望天上的残月,想起月圆那夜与任夜晓的初遇,心底泛起一股柔情,目光不由朝“晓园”望去,却是发现那里一片昏暗。顿时想起离开的时候,任伐逸送他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任夜晓被她母亲接回她房里睡了。
“要斗我便好好地斗上一斗,却是偏偏要做你任断沧的女婿了”萧径亭嘴唇一抿,接着扯开一丝笑容,尽是自信。
“唉”一声动听的娇声叹息,静寂的夜中若天籁,但是里面怎么听也渗透着笑意。
“好香梦君奴”萧径亭心念一转,目中一亮直直朝发声处望去。
“呼”一阵香风拂过,萧径亭目光所到处,只看见几根柳枝在淡淡的月光下摇晃。一声轻笑,脚下一点,呼啸追出。
第四章:她的面纱
“好香梦君奴”萧径亭心念一转,目中一亮直直朝发声处望去。
“呼”一阵香风拂过,萧径亭目光所到处,只看见几根柳枝在淡淡的月光下摇晃。一声轻笑,脚下一点,呼啸追出。
好在现在时辰已晚,街道上已经不见几个行人,萧径亭足下一点便已经出去几丈,真当如同影子一般。但是抛出半条街道后却仍然没有见到梦君奴的身影,倒是醉人的幽香一直在荡漾在鼻端。
“梦君奴这丫头的轻功莫非比我还好”萧径亭脚下一蹬,速度顿时变得更加飞快。
“在金陵呆了这么许久,对这里的街道却还不是太熟悉。”萧径亭目光扫了一眼错综复杂的街道,顿时恍然,心想梦君奴大概是绕到其他街道上去了。
“这丫头真是好胜的很,硬是不让我追上”萧径亭暗暗一笑,顿时放缓了脚步,细细思虑该如同应付那个厉害的梦君奴。鼻端的幽香却是越来越淡。
走到醉香居门前,萧径亭也不唤人来开门,脚下一蹬便跃进围墙,落地后足下一点,身躯几个起落便到了萧莫莫所住的那个小院子。在郁郁葱葱的绿树环绕的小阁上,从精巧的窗户透出淡淡的灯火,摇拽间映在窗纸上的曼妙身影越发迷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俏立在灯火下,绰约动人的佳人正是梦君奴。只见她伸出玉雕般纤手,轻轻拨动蜡烛火芯,那火苗爆起一朵灯花,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萧径亭也不问她为何知道知道萧莫莫这处隐秘处所。只是坐到床沿上,静静等她说话。
“穆夫人是我师叔”梦君奴妙目朝萧径亭瞟来,却是毫不避讳坐到萧径亭边上。道:“上次来刺杀她的虽然是我手下的人,但是却不是我指使的。大概是我娘想杀她吧,因为莫师叔是我魔门的叛徒。这也是我出来江湖时,我娘告诉我的。”
“魔门”萧径亭眉头一皱,他行走江湖这么几年来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魔门。转而恍然一笑道:“我道你功夫中怎么都带着一股邪气,夜儿的功夫虽然经过她师傅的改良,但是终是留了些痕迹。夜儿的师傅只怕也是你们魔门的吧”
梦君奴美目迎上萧径亭的目光,立即移开,笑道:“你是想问今天晚上,任夜晓那位美丽的女师傅出来与你为难,是不是出于我的安排吧”
“是啊只要挑拨你与江南盟的关系,甚至让你们成了敌人。那么,归行负势必也会与任断沧闹得不愉快了,只怕连邪尘也会心生不满,那么江南武盟与这些个盟友的关系也就生了裂痕,真是一举数得啊我本来也是想这么做的。”梦君奴冷若冰霜的俏脸上忽然浮上罕有的温柔,道:“但是这样一来,你和任夜晓这对美好姻缘只怕毁了,所以,我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径亭听得微微一怔,梦君奴为达目的,使出的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因为别人间的男女情事而放弃瓦解江南武盟的机会。
梦君奴移开目光直直望向窗外,静道:“你不信也罢,无论是我姥姥还是我娘,都是美绝人寰,但却都是爱上了两个同样的男人,都是那种女子见了一眼,便连梦中也忘不了的男人,就和你一般。”梦君奴美目忽然一迷,朝萧径亭望来道:“但是他们都比你薄情,他们都抛弃两个痴情美丽的女人。虽然我立誓此生不对任何男子动情,但是我非常喜欢见到别人的美好姻缘,所以我多么希望你与夜晓姐姐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啊”
“姐姐”萧径亭目光直直望向梦君奴,那张美绝人间的脸蛋,此时看来分明比任夜晓还要小啊但是如此的心机,却是十个任夜晓也比不上。
“咯咯”梦君奴俏脸上浮上罕有的天真,秋水瞳子一转朝萧径亭瞟来,道:“我可是没有说谎啊,吴梦玉真是我爹爹啊我们魔门为了当年一个誓言,数十年不得染指江湖。但是我爹爹却还是不放心的很,为了将魔门势力握于掌中,三言两语便将我娘哄得又乖又听话,后来也就生下了我。”
“噗哧”萧径亭面上浮起一道奇怪的笑容,道:“这个武神的手段却是厉害得很那”
梦君奴一咬花唇,美目闪过一丝揶揄道:“你也不差啊,莫师叔那般年纪了,也不是被你骗得跟小猫似一样乖,桃腮水眸的看来都好像比我还小。”梦君奴随口嘲笑几句,接着轻叹了口气,道:“夜晓姐姐的师傅,当年和我娘可是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但是因为爹爹的缘故,现在却是成了生死仇敌。其实她们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个叫做帖儿的才对。”
“这么说来我娘却也是魔门中人了,但是听她口气好像并不知道有我娘这个人,也不知道我与莫姨的真正关系。”萧径亭心里一阵思疑。
“你在想什么莫非你与”萧径亭思虑时,目中不经意这样一眯,便被梦君奴看在眼中。
“这丫头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敏锐、多疑啊”萧径亭嘴角一笑,目中随即浮起揶揄,道:“你这丫头虽不涉情,但是那小心思却是敏感的很啊而且从你话中,我怎么好像也听出一些憧憬啊”
梦君奴如玉般娇嫩的粉颊上破天荒地飞上一丝红晕,动火下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刷子般的睫毛一启,水一般的美瞳瞟来的竟是满目的戒备:“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出言撩拨我,我可不像我娘那么没用,若你引得我爱上你,那我可是会将你的风骚莫姨,乖乖夜儿都杀了,便是连小雪这个傻丫头也不放过。”
萧径亭顿时惊讶得瞠目结舌,片刻方才笑道:“好厉害好厉害”
“你出来江湖除了找玄典圣谱外,还有什么事情吗”梦君奴微微一闭目,再次睁开后,那汪秋水便如深山幽谷中的碧波,深幽宁静,仿佛再也不会兴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萧径亭嘴唇动了几下后,道:“找我的妻子妍儿,她是突厥人”萧径亭想起那日遇刺时,那位丹姑娘唱心儿飘将萧径亭引去,说不定便是梦君奴的主意,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梦君奴说不定知道妍儿的一些底细。
“突厥人”梦君奴美目一迷,小嘴喃喃自语道:“丹儿、妍儿、帖儿,莫非突厥的美丽女子都是这样取名字的不成”美目一抬朝萧径亭望来,见他目中颇有疑色。小脸一阵茫然,显是不解,美目一转顿时俏脸一寒,冷冷道:“那日真正想杀你的不是我,唱曲将你引去也不是我的主意,不过楼临溪却是我派去的,也是我骗小雪将你引去那小阁的。”
“女孩终究是女孩,便如梦居奴这样厉害的女子,也免不了小心眼啊”萧径亭心下一笑,面作委屈道:“你派人去杀我,倒显得有理了”
梦君奴小脸一怔,接着噗哧一笑,绝美的小脸仿佛鲜花绽放时一般的动人。
“我那日也不是真想杀你,只是不想让你在任府大典上给我捣乱”梦君奴歇下小脸,只是美丽的眉毛仍是弯弯,道:“谁知楼临溪与你一起听了一段心儿飘却是和你成为莫逆了,现在他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萧径亭一愕,暗道:“莫非楼临溪亦是亡妻,而妻子也一样是外族人”正犹豫着想打探梦君奴是不是利用楼临溪亡妻的事情,才让楼临溪一代宗师乖乖听话时,梦君奴美目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道:“那日我听说丹儿那丫头在刺杀你的时候对你手下留情了,我原先以为她时看上你这英俊郎君了,莫非是与你那妻子有什么关系她们可都是突厥人那”
萧径亭心下一凛,暗道厉害,与这样的女子说话真是要句句谨慎,不然随时都会从话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应该是吧”萧径亭正下心神,对上梦君奴的目光,先是为了表示坦然,但是注视片刻后却仿佛深深坠入那无比动人的美眸中。
梦君奴睫毛微微一颤,美丽的眼睛几下扑闪便移开了目光,道:“可惜我与那丹丫头只是利益之交,与刺杀你的那位主谋更是互相利用,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帮你打探出妻子的消息,她们应该知道一些。”
萧径亭目中一阵不解,他是有些越来越看不清梦君奴这个貌美如仙的女子了,此时的她与武神殿上的那位神机妙算、手段狠辣的梦君奴倒仿佛不是一个人般。
“你这么看着我作什么我虽然手段厉害了些,但我可不是一个坏人”梦君奴注意到萧径亭神色,道:“至于我干的那些事情,都有我的原因,而且与你的目的也没有冲突。我一下告诉你那么多事情,一是为了坦诚相见。二是你会我魔门的绝学残风凋零剑,怕是与我有什么渊源,而且看你这张天下难找的俊俏脸蛋,只怕与我爹爹或是我外公那两个负心汉有什么关系。”
“所以,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为难,也不会杀你至于你要不要为难我,杀不杀我,那也随你”说完这些话后,梦君奴便静静坐着,却也不言语了。
“莫非你今夜将我引来,就是说这些不成。”萧径亭望着静若处子的梦君奴,好像再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了。不由开口道:“很奇怪哩莫姨这处小阁隐秘得很,你怎么能找得着呢”
梦君奴美目闪过一丝狡黠,仿道:“就知道你忍不住会问”却是装作不知道萧径亭意思,一句也不提萧莫莫的去向,道:“别说这里,便是你住的那地方我也知道。”
萧径亭一阵苦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外,却也不再问了。见到梦君奴静静坐着却是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心道:“想必她是在等什么人,或是什么消息吧”不由也静下心来,转过目光投在梦君奴起伏动人的曲线上,细细欣赏起来。
“这丫头不光是脸蛋,便是那身娇躯,却也是从未见过的曼妙”由于坐着,梦君奴娇躯的曲线越发显得凹凸有致,真是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绝对是巧夺天工的完美。“或许天下间只有妍儿能与她一较长短了”想着萧径亭脑中又浮起那双动人无比的美眸,心道:“不知道唐绰兮与她比起怎样”
想必是受不住萧径亭的注视,梦君奴站起娇躯,款款走到窗前,美目望向萧径亭,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画画的功夫好像好得很,可是向你师傅学的”
萧径亭心念一转,暗道:“她问这个作什么莫非她父亲或是祖父中,有善于画画的”转过目光,道:“也不全是,你问这个做什么若是想让我给你画画,那就罢了”
梦君奴低应一声,可能是听到萧径亭后一句话,美目一阵不解,朝萧径亭瞟来,道:“为什么”声音中竟是微微有些恼意了。
“因为你太美了,我实在画不出来”萧径亭目光深深望了一眼梦君奴后,便将目光移到窗外,轻叹一口道。
梦君奴闻之娇躯一颤,美目勇敢一抬,朝萧径亭望来。小嘴轻咬,忽然小脸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仰起俏脸正要说话。
“咕咕咕”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两短一长的鸟叫声。萧径亭闻之朝梦君奴道:“你的人来了,看来以后我定要让莫姨加紧醉香居的守卫了。”
梦君奴小嘴一抿,美目一缩,却是将刚才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随即玉脸也披上一层寒霜,目光朝发声处望了一眼后,马上折回娇躯走到床边,道:“醉香居的人马都被你莫姨派去别处了咦她怎么没有告诉你,你可是她的小情郎啊”
萧径亭见到梦君奴走到床边,从床头掏出几样精致物事,对着镜子易容。
“你也赶紧扮扮,你这张脸太显眼了,别在路上让人家认出来了。”梦君奴见到萧径亭满是暇逸望着她改装,不由俏声道:“我们这就去救你的风骚莫姨”
萧径亭微微一笑,却是坐到了床沿,更是细细欣赏梦君奴对着镜子的动人模样。此时梦君奴正拿着一小丛假眉毛朝眉梢上贴,却好像怎么也贴不上去。
“嗯天下女儿家眉毛长得这么好看的,只怕也只有你一个了,还是挡起来的好。”萧径亭不由目光灼灼细细揣摩起梦君奴柳眉上的风韵,见到梦君奴手上准头更是不行了,笑道:“你是使剑大家,怎么手劲这么不准,可要我帮忙”说道帮忙,却是一点动的意思也没有。
“你赶紧改装,不然我可不敢那些师叔伯们会将你那风骚莫姨怎么样啊”梦君奴微一闭目,接着睁开,小手顿时灵巧无比,将那假眉毛贴上。再一阵抚弄,整张玉脸顿时变了个样,掩去了绝世的容光,看来只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娇俏侠女了。
“咦”梦君奴转过头来,却是发现萧径亭的脸完全变了样子。一张微微显得俊秀的脸上,儒雅中却是带了些许的书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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