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嘴里还怪她为何这么不小心。
而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叶柯蹲着身子,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着,力道刚刚好。
小冬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心里有太多太多的委屈。
“别哭,都过去了,乖。”
“我讨厌你。”
叶柯一笑,她说的讨厌,不就是喜欢么。
“我要回去了,他们应该完事了吧。”
“完事了周越会回来,周越都没回来,你也不用回去。”
“我不想跟你单独呆在一起。”
“还怕我吃了你?”
小冬撇过头去不看他,不是怕被他吃,而是怕自己再沦陷下去。
原以为她会孤孤单单地在异国他乡生活学习,她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想叶柯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她。那么唐佳卉呢?小冬默默地想,她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不想徘徊不前,更加不想重蹈覆辙。
叶柯起身转去厨房,不一会儿,飘来一阵水饺的香味,小冬慢慢地走过去,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他正在切小葱,一刀刀的非常有节奏感,看到锅里的水,他又倒了一碗凉水下去继续煮。
这样的情景,真的跟以前的生活无异,两个人平平淡淡地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偶尔有争吵,偶尔有分离,但更多的是甜蜜。可是,正是因为那么甜蜜那么幸福,所以一旦事情突变,就会变得加倍痛苦。
早就过了十二点,现在是大年初一,水饺煮得刚刚好,小冬吃了一个又一个,她想,以后再也不想依赖谁了,千万不要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易回头,心里还痛着,身体还伤着,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再见到蓝西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一的中午了,她挽着周越的胳膊走进了大厅。小冬揉着眼睛醒来,她正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叶柯的西装,看清来人,她不禁抱怨起来,“蓝西姐,你骗了我。”
“要是告诉你我是总裁派来的,你还会跟我走?”蓝西强势地走了进来,“小冬,我可没害过你啊,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你昨晚怎么也不能把我抛下啊,你说你昨晚去哪里了?”
周越咳嗽了两声,笑嘻嘻地说:“小冬,总裁人呢?”
顺利转开话题,小冬左右看了看,“他不在吗?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房间吧。”
“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让你睡沙发他自己睡房间?”蓝西跳着脚,一脸的不满。
小冬白了他们一眼,他们就是一伙的,这一个个人都不安好心,她起身要走,蓝西一把拦住她,“诶,小冬,你真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
“总裁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我们是自首的,你别生气了,我们都没有恶意啊。”蓝西用手肘推了推周越的胸膛,“越越,快说句话劝劝小冬,叶柯可是作了好大的牺牲才来悉尼的,快说啊。”
周越:“是啊小冬,一听说你出事,我们就赶来了,知道你不想见他,他都不敢露面。这几天我们从酒店搬到这里,一刻都没有歇过,工作一大堆,会议挨个来,就是为了能提早落实分公司的事情。总裁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小冬眨了眨眼睛,好吧,周越和蓝西的话,跟叶柯说的,没多大差别,她忽然“扑哧”一笑,“蓝西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出去逛街,小草莓都露出来了,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跑了出去,“太好了,你们办完事,我就可以回去了。”
蓝西一听不对啊,瞪着周越说:“什么小草莓,什么办完事……啊,昨晚她回去过?我们,我们……”
周越吞了一口口水,难为情地说:“西西,咱们下回还是去酒店开房吧。”
蓝西捂着脸,“嗷,我没脸见人了。”
此时的叶柯确实在房间里,听到楼下的声音,他神情凝重地走出来,“周越,订机票回上海,你留下吧,我必须得立刻回去。”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怎么了总裁?”
——
上海,医院,走廊里一阵忙乱,新年的第一天,叶明没有醒来。
叶雨抱着温美若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母女两个都在瑟瑟发抖,“小雨,快叫叶柯回来啊。”
“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他说立刻回来。”
“老头子,再怎么样,你也要等儿子回来,听到没有?”
“妈,你别这样说,爸不会有事的。”
温美若不敢大声,哑着声音说:“平时他起得最早,今天我醒了他还睡着,叫他,却怎么叫都叫不醒,老头子,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一定要等叶柯回来啊。”
“妈,妈,你别着急,医生在抢救呢,爸一定能醒的。”叶雨安慰着母亲,可她心里也很慌张,一直都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年纪大了小病小痛就会找上门,可她真没想到会在新年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昨天她还欢欢喜喜地接过父亲给的压岁钱,父亲还说,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拿压岁钱,等到明年,这压岁钱就要给外孙了。~
284 爸,我回来了
284 爸,我回来了
一直以来,叶雨都是放在温室里的花朵,就算走出了温室,她也不需要直接面对严寒,因为她还有父亲和大哥保护着。
可如今父亲被推进了抢救室,而叶柯还远在悉尼未归,身边的母亲也不过是一个六神无主的老妇人,她顿时觉得,她的保护罩碎了。
温美若有些支撑不住,护士扶着她去隔壁的输液室打点滴,叶雨呆呆地坐在手术室门前,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雨,”赵云风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早上一接到电话,他就立刻赶来了,“怎么回事?”
叶雨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云风,爸早上没醒,医生说是脑溢血……”她哭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也是被吓到了,“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哭晕了,在旁边打点滴,云风,我,我该怎么办?哥还没有回来,万一爸真的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赵云风紧紧地抱着她,“别着急,冷静一点……”他转头看了看手术室亮着的灯,心想着,万一这事传出去,就是开年最劲爆的礼物了。他说:“这个消息得封锁起来,等叶柯回来再处理,不然,明业的股市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他一手紧紧地拥着叶雨,一手拿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交代这个交代那个。叶雨抬头看着他,焦躁不安的心渐渐踏实起来,这是她的未婚夫,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能通知的我都通知了,暂时也只能这样。小雨,你别急,有我在呢。”
“嗯。”
——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小冬惊诧地看着周越,“你别骗我。”
“真的,总裁已经赶回去了,不知道老董事长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一直在关注国内的新闻,目前还没有传出来。”
小冬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怎么会这样,他又不老,6o岁都没到,不是吗?……”
“唉,这病魔要是缠上来,别说是6o,再年轻都一样啊。其实我们来悉尼之前,董事长还因为总裁开分公司的事情而气到住院。”
“啊?”小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怎么会呢,那么威严的人,他打起人来那么有劲,差点把叶柯打死,骂起来声音还那么大,怎么会说倒就倒?是被叶柯气的吗?还是……被我气的?
蓝西安慰道:“只是说在抢救,又没说怎么样,等消息吧。”
——
手术在七个小时之后,终于结束了。
“医生,我爸怎么样?”
“幸好送来得及时,叶老脑部的淤血已经清除,不过能不能苏醒什么时候苏醒,就难说了。”
“什么意思?医生,我爸他……会死吗?”叶雨颤颤地问着,她要的也就是这个答案。
“我暂时回答不了你,叶小姐,脑溢血的死亡率是很高的,叶老能救回来已经十分的幸运,之后真的很难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重症监护室里,叶明被一堆仪器包围着,做了开颅手术,头顶就有一根很粗的倒血管,嘴巴里也插着管子,看着都害怕。未免影响他的情绪引起再次出血,家属不能进去,只能呆在外面守候。
看到温美若和叶雨伤心的样子,赵云风感概万千,之前他出事,他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担心的就是他的家人,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担心,在生死面前,什么事都不是事,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渺小。
“伯母,您要保重身体,小雨,你也是,不要哭了,你哭,你妈哭得更厉害。”
叶雨擦了擦眼泪,扶着母亲说:“妈,云风说得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不能这样。”
温美若拉住叶雨的手,问:“叶柯还没回来?”
“伯母,你们先吃点东西,叶柯没这么快,坐飞机也得十多个小时,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温美若恨恨地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回来,什么都搅乱了。我很早以前就说了,她就是一个扫把心,搅得我们家里鸡犬不宁。”
“妈,你别这样,这跟佳卉姐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要不是她,你哥和你嫂子就不会分开,小冬就不会去悉尼,孩子也不会掉,你哥也不会追着去,傻儿子,不就是初恋么,专一是好的,但也要看对什么人,唐佳卉根本就不值得。你爸就是愁的,我看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叶雨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抚着温美若的后背,“妈,你别想这么多,身体重要……”
凌晨,叶柯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一阵寒气逼人,身旁的人都是棉衣大袍的,他就穿着单薄的衬衫。开了手机,叶雨的短信第一时间飞了进来,说是父亲的手术很顺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路跑向出口,机场的人都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这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衬衫,够奇怪的了。
外面更加的冷,冻得他直打哆嗦,牙齿不自觉地相互磨着,他想,叶雨订婚那天小冬没穿羽绒衣就跑了出去,应该也是这么冷,刺骨的冷。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多做停留,他跳上眼睛看得到的最近的一辆出租车,“师傅,xx医院。”
病房里,温美若靠在沙发上打盹,时不时就会惊醒,醒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又会难过得流眼泪。算算时间,他们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她宁愿代替丈夫受这份罪。
叶雨倒了一杯水过来,“妈,喝点水……云风在隔壁酒店订了房间,你去睡一下吧。”
温美若摇摇头,“我怎么睡得着啊,我没事,再等等,或许你爸就醒了。”她喝了水,又精神抖擞地看着监护室里的丈夫。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跑步声,叶柯开门进来,喘着粗气,“妈,我回来了。”
温美若颤颤地拉着他的手,原本想责骂几句的,但摸到他冰冷的手,怎么都骂不出来了,“儿子,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衣服?”
“没来得及带,爸呢?”
温美若抹着眼泪,侧身指了指,“在监护室里面,医生说他现在还不稳定,我们不能进去影响他的情绪,都好久了,他都不醒……”
叶柯看看憔悴不已的母亲,再看看双眼红肿的小妹,他心里的愧疚猛然攀升,“云风,你去隔壁的酒店开间房,你们都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
赵云风:“已经订了,可是她们都不肯去休息。”
叶雨:“哥,让妈去休息,我不走。”
叶柯:“小雨,你要陪着妈,爸若是醒了,我会立刻通知你们。”他郑重地看着她们,“妈,这里有我,你们去休息一下,哪怕是睡一两个小时也好。”
温美若终于点点头,叶雨搀着她,慢慢地走出病房。
叶柯看着脚步蹒跚的母亲,心里难受极了,他转到监护室前,看着睡在里面的父亲,更是自责愧疚。爸,我回来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不能有事啊。
纸包不住火,叶明脑溢血生命垂危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不管是医院还是叶家,还是明业集团门口,都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病房休息室里,叶柯浏览着网页,忽然,一个令人乍舌的标题映入了眼帘——叶柯为情所困,叶明为病所困,明业的明天何在?!
报道的内容更加令他火冒三丈,说他因为执恋唐佳卉勾搭安小冬而惹恼了叶明,父子俩矛盾升级使得他撇下明业集团远走异国他乡,这才令叶明气得脑溢血。
若不是在病房里,叶柯真想砸了这ipd,这大过年的,还不够乱么,难道这帮自称专家的媒体人都不用放假?怎么连过年都不闭嘴?!
叶柯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监护室里,叶柯静静地坐在父亲床边,周围很安静,只听得到父亲呼吸的声音以及仪器上显示心跳的声音,这是父亲还活着的证明。
叶柯低着头,胳膊支在膝盖上,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过父亲。
原来,如山一样的男人也有倒下的时候。
“爸,我是叶柯,我回来了……小冬在悉尼已经安顿下来,你放心,我知道你跟妈其实都很心疼她,她身体没事,心情也在恢复中。”
“爸,你快点醒过来吧,妈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小雨也没心思筹备婚礼,你不是希望她跟云风早点结婚么,你醒来就可以喝到喜酒了。”
“我知道你最担心的就是我,儿子不孝,总是忤逆你。对于唐佳卉,那是我年少无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对于小冬,您说得对,现在让她远离是最好的,时间能冲淡一切,等三年之后谁还记得她,谁还记得她妈妈。”
“爸,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明业管理好,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做个有担当的男人。爸,你听得到吗?”
呼吸声依旧,心跳声依旧,叶明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护士走过来,轻声说:“叶总裁,叶夫人叫你出去一下,有访客到了。”
访客?不是不让人来探病么。叶柯转头朝外面看了看,只见齐思嘉正在玻璃外面朝他挥手,原来是齐家这对父女。~
285 谁在背后捣鬼
285 谁在背后捣鬼
“叶哥哥,伯父还好吗?”
“还没醒,你们怎么来了?”叶柯走到齐振南面前,礼貌地点了点头,“齐伯父。 ”
自从在fd大学校长室为了小冬和思嘉而争执过后,叶柯跟他们的关系就冷到了冰点,今天他们父女过来,叶柯确实挺惊讶的。
齐振南以前是明业律师团的主管律师,后来辞职从商,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事业确实搞得很不错,在帝都都能呼风唤雨的。但是,叶柯从来都不认同他,因为他熟悉法律,专门钻法律的漏洞。
齐振南上前拍了拍叶柯的肩膀,劝慰道:“叶柯,我们一看到新闻就赶过来了,别太担心,叶哥会挺过去的。还有明业集团,若是遇上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多谢齐伯父,明业没什么问题。”
“叶柯啊,你不要光看表面平静,现在的舆论力量不容小觑啊,我看一定要给那些胡乱发表评论的媒体发律师函,绝对不能让这股歪风滋长下去。”
“那都是记者在穿凿附会,没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况且,这其中涉及到小冬,越解释越追究,这场风波就越不得平息。
“叶柯,你太年轻了,记者最喜欢这种真假不分的八卦事情,谎言如果不解释,所有人都会信以为真。”
叶柯轻笑了下,“齐伯父,我并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有分寸。”他往前逼近一步,向下俯视着齐振南,强大的气场全部压向齐振南,“齐伯父,你今天倒是来得奇怪,新闻一出你就过来探病,真是巧啊。你是真的担心我爸的身体,还是另有暗示?您不妨直说。”
齐振南倒退一小步,脸色有些僵硬,干笑着说:“呵呵,我纯粹就是来看看我老大哥的。”他在解释,他自己都诧异他竟然在向叶柯解释,叶柯穿着开裆裤满地打滚的时候,他都已经在筹备创业了。
果然啊,虎父无犬子,现在的叶柯比当年的叶明还要出色。
面对叶柯犀利森寒的眼光,他只得把话题转开,连忙转头看着温美若,“嫂子,现在医学很发达,大哥一定会很快就醒,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思嘉,别跟你伯母吵吵闹闹的,我们走了,别打扰你伯母休息。”
“爸,我哪有吵吵闹闹的……”
齐振南一瞪眼,齐思嘉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依依不舍地说:“叶哥哥,那我先走啦,有空再来看你们。”
“嗯。”叶柯冷冷地回了一句。
走出医院,齐思嘉撅着嘴,生气地质问:“爸,叶哥哥一向最不喜欢跟媒体有牵扯,你怎么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教他做什么,还说什么明业集团会遇到危机,你这是在诅咒叶哥哥吗?”
齐振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思嘉,我是你爸,我怎么做需要你来教?看着吧,股市一开盘,明业的股价必定会下跌。”
“你乌鸦嘴你。”
“好了,乖女儿,爸知道你喜欢叶柯,但你也不能没皮没脸地倒贴上去啊,你看看叶柯的态度,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爸,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男人就该有霸气,他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我就喜欢。”
齐振南无奈地摇摇头,“林家的公子也很优秀,市长的儿子更好,又是官家,对我们齐氏也有利,你为什么偏偏吊死在叶柯这里?”
齐思嘉仰着头,一脸不屑地说:“林家的公子是个败家子,不务正业就知道玩乐,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市长的儿子是个伪君子,爸你不知道,我听说他以前看上了一个天上人间的坐台小姐,又买楼又买车的,但后来那个小姐竟然割腕自杀了,你说说,这是有多黑暗啊。”
“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消息被压住了啊,只有我们私下传传,反正我以后不想呆在北京,我就喜欢叶柯,就喜欢上海。”
“我看你就是不想留在我跟你妈身边,嫌我们管着你。”
“你知道就好。”
“你……唉!”齐振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什么都不操心,就是这个女儿从来都不会让他省心,谁叫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啊,“思嘉,叶柯是很有能力很有野心的一个人,你治不住他的。”
“为什么要治住他?我喜欢能治住我的男人。”
齐振南真是拿她没办法,“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齐思嘉点头如捣蒜,一本正经地说:“嗯,是,爸,你帮我想想办法啊,他现在都不理我。”
“你安耽一点,乖一点,时间到了爸自会帮你。”
“真的?”
“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嘻嘻,爸最好了,我一定乖乖的。”
春节假期结束,股市开盘大跌,明业的股市下跌得很厉害,一下子人心惶惶的。
明业集团会议室里,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个危机。
“今天的股价下跌了8个百分点,预计明天会跌得更加严重,为今之计,只能先把悉尼分公司的计划暂停,把资金全部收拢回来。”
“今年各大银行的贷款还没有下来,这个时候股市突然下跌,势必影响贷款,那我们今年的几项重要收购计划都不能实现了。”
“总裁,欧洲瑞斯银行突然出现挤兑危机,我们的三亿债券全部都被套牢了,万一银行支撑不下去宣布破产,那我们的债券就会全部泡汤。”
“……”
叶柯一扬手,示意大家停止讨论,他眉头紧蹙,眼神深邃而冷漠,“悉尼分公司照计划进行,傅中,你尽快交接一下手里的工作,分公司由你负责。”
“可是总裁,我也认为悉尼分公司计划先暂停比较好,根据集团目前的情况,这二十亿的投资太冒险了。”
叶柯沉着地说:“没关系,你去准备就好。”
傅中点点头,脸上忧心忡忡的,但是,他绝对相信叶柯。
“至于债券,这事谁都没有想到,李经理,你去调查清楚,能救回多少是多少。”
“好。”
叶柯忽然站起来,冷肃而强大的气场震慑到每一个人,他说:“事发突然,这本是我的家务事,却影响到了公司,这件事我很抱歉。现在是明业集团的非常时期,我会继续留在总部,希望大家不要乱了手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大家纷纷点头,春节假期刚刚结束就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谁都不想,但是,办法总比问题多,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走出会议室,叶柯有些头痛,这次的危机来势凶猛,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多了,若是明业集团出现什么问题,恐怕整个上海的商业圈都会出现动荡,最坏的结果就是出现泡沫经济,全线崩盘。
“总裁。”傅中叫住他,快步追上来。
叶柯振了振精神,“怎么?”
“有件事我想私下跟你先商量一下。”
总裁办公室里,傅中将一份密函放在叶柯面前,“这是一大早出现在我办公桌上的信封,信中准确无误地指出了明业集团的几个重要资金缺口,而且,这信上说你急于去悉尼开设分公司是想掏空明业集团。这封信没有邮戳,是一封黑函。”
叶柯震怒,“我掏空我爸的公司?笑话!”
“总裁,这个人很清楚集团内部的运作。”
“莫名其妙啊这。”
“所以我觉得悉尼分公司还是暂停比较妥,不怕万一只怕一万,若是这封黑函寄给媒体,那……”
叶柯倒抽一口冷气,若是这封黑函寄给媒体,那他就会被扣上不忠不孝背信弃义的帽子了。“谁在后面搞鬼?!”他重重地一拍桌子,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去收发室调出监控录像,将黑函放到傅中信箱的,是一个身穿邮差制服,鸭舌帽压得很低的男子,而询问收发室的员工,大家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个邮差。
线索到此就断了,叶柯懊恼不已,却又没有办法。
“傅中,你继续准备,悉尼分公司的计划照旧。”
“可是……”
“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将计就计,我要揪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我明白了。”
傍晚,叶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医院,叶明依然昏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监视的仪器显示,他还活着。
收到周越的短信——报告总裁,小冬今天去报道了,一切顺利。
叶柯微微一笑,小丫头比他想象中坚强多了。
走进监护室里,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他心里酸楚不已,后悔以前没能好好体谅一下父亲,后悔没能多陪陪父亲,更加后悔惹了不少事情叫父亲操心。
其实,他从小就跟父亲接触不多,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读书的时候上的是全封闭的寄宿军校,大学期间住在外面,毕业之后去了法国,回来之后也住在外面,他跟父亲,从来没有深切恳谈过什么。
两父子见面就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犯了错,父亲要责罚他,一种是过年过节,他例行公事地回家走一趟。
“爸,明业现在遇到很严重的危机,我真的很需要你的提点。爸,你骂得对,我太自负了,自以为什么都难不倒我,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错了,你快醒醒吧。”~
286 你要住就住着吧
286 你要住就住着吧
夜深了,叶柯开着车子回家,车灯一闪,他看见围墙外面有个人影,开近了看却看不到人。
“少爷,你回来啦,老夫人有些头晕,早早就睡觉了,要不要给你弄点夜宵?”
“李嫂,你也睡去吧,以后不用等我。”
叶柯走到二楼阳台,刻意朝外面看了看,只见一辆轿车沿着私家路开了出去,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叶柯一下子警觉起来,那不成还有人监视着叶家?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下那个人影出现的地方,昨天下了雨,路旁边留着很明显的轮胎印,他对司机说:“小杨,年前我不在的那些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事情……”小杨支支吾吾不敢说。
“什么事,快说。”
“大少爷,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小姐以前的对象跑来,被老爷遇到了,老爷把他骂了一顿。”
“唐天放来找小雨?他胆子倒是不小啊!小雨有没有怎么样?”
“小姐不知道,他没见到小姐,光在围墙外面溜达着,老爷把他骂走了。”
叶柯心想,那他昨晚看到的人影,约莫就是唐天放了。
这时,前面突然开出来一辆车,小杨一个急刹车,叶柯往前一冲,连忙拉住扶手。
小杨探出头头去大喊:“谁这么没道德,赶快开走,别挡道。”
叶柯幽深的眼神往前面看去,只见唐天放从车上走下来,大跨步地走到他的车旁,“叶柯,我有事找你。”他重重地敲了两下窗子。
叶柯将车窗摇下,唐天放的声音随即变大,“下车,给三分钟,我有话说。”
“我没空。”不管是关于唐佳卉,还是关于小雨,他都没必要听,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顶多只能称得上是曾经的朋友。
“有关安小冬的事,你也不要听?”
叶柯停了停,凛冽的眼神看着他,“小杨,开到旁边。”
转角处,唐天放和叶柯面对面站着,叶柯话不多,但字字见血,“我只听跟小冬有关的。”
唐天放捋了一下头发,直接说:“要不是太突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有个自称安小冬生母的人昏倒了,现在在医院。”
叶柯诧异地看着他,“在哪里昏倒?你又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结果,她到底是不是安小冬的生母我也没去求证。”
叶柯觉得他有所隐瞒,朱巧珍是差不多时间出狱了,但是唐天放与朱巧珍之间又不认识,他们一点交集都没有,他问:“那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唐天放顿了顿,依然不愿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结果,我只是来传话的,信不信由你,那人现在在医院打点滴,其他的我不清楚。好了,没事了,三分钟到。”说着,他利落地转身便往自己的车走。
“等一等,”叶柯叫住他,“唐天放,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小雨快结婚了,别让她为难,也别让你自己难受。”
唐天放痞痞地一笑,“我知道。”
叶柯上了车,“去医院。”
唐天放表面上什么都不肯细说,其实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传谁的话,唐佳卉。但是,唐佳卉跟朱巧珍也没有什么交集啊,她又怎么会知道?
输液室里,朱巧珍正在输液,叶柯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她。半年不见,朱巧珍比以前平庸了许多,穿着清洁工的蓝色工作服,胸前印着“蓝天家政”四个字,她稍稍清瘦了些,脸也黑了不少,其他倒也无异。
朱巧珍半眯着眼睛坐在躺椅上,手上打着点滴,旁边放着三个一次性的快餐盒,已经吃空了。
突然,一双光亮的黑色皮靴出现在她眼前,她一个激灵醒来,慢慢抬起头,“女婿……”叶柯一瞪,她立马闭嘴,缩着脖子,怯怯地看着。
叶柯双手插在裤袋里,沉着声音问:“出来了?”
“嗯嗯,出来了,我已经痛改前非,不会再做以前那种事了,我现在在一家家政公司上班,当小时工,专门打扫卫生的,我已经呆了一个星期了……”朱巧珍说起来很带劲,但一接触到叶柯严肃的眼神,她很自觉地收尾了,“是以前的同事介绍的。”
“那就老老实实上班,靠劳力赚钱,没什么丢人的。”
“对对对,以前都是我糊涂,女婿啊,小冬呢?我想见见她。”
叶柯没回答她,而是看了看她旁边的快餐盒,“几天没吃了?”进来之前问过护士,她是饿晕了被送进医院的,这快餐也是护士看她可怜给买的。
朱巧珍伸出一只手,比了比,“五天了,光喝水……我没钱啊。”
“你不是有许多同事么。”
“谁还愿意理我。”
“不是还给你找工作么,不借你点钱?”
“唉,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自己找的,求着人家收了我,可是一个月之后才给发工资。”
叶柯不想跟她再罗嗦什么,直接问:“你怎么进来医院的,谁送你来的,记得不?”
“哦哦,记得记得,我知道小冬不会再原谅我了,可我实在饿得不行,身上又没钱,只有去找你们啊。我没按错门铃,可是开门的人我完全不认识,一问才知道原来你们早就搬走了。我说女婿,你怎么让一个大姑娘住在你们家里?小冬不吃醋?”
叶柯白了她一眼,“我早把房子卖了……你说现在住在那里的,是个女人?坐轮椅的?”
“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说着,叶柯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她,“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够你一个月吃饭住宿的了。既然你说你痛改前非,那就好好工作,别找小冬了,她不在上海。”
朱巧珍颤颤地拿着钱,足足有五六千吧,她心里百感交集,还是自己的女儿女婿好啊,“小冬去哪儿了?不愿见我是不是,没关系,我懂……”
叶柯叹了口气,看着她现在落魄的样子,也无心再奚落她,“她真的不在上海,没有躲你也没有骗你,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诶,女婿……谢谢你,谢谢小冬,我对不起她。”
叶柯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心情很沉重,唐佳卉竟然买了那间公寓,几经转手,他根本就不知道买家是谁,虽然他无权干涉唐佳卉买,但知道了,心里难免会有一些疙瘩。
有意思吗?何必呢?!你要住就住着吧,与我无关。
而对于朱巧珍,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信怕了,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定不能留在上海。毕竟是小冬的母亲,他知道小冬,嘴硬心软,嘴上说恨死她再也不想见到她,可是时间久了,她还是会念着她,这是一种骨肉亲情,怎么都割舍不掉的。
因为去医院耽搁了一些时间,回到公司的时候,在大厅碰见了齐思嘉。
“叶哥哥,”齐思嘉也见到了他,想躲都躲不掉了,“叶哥哥,你真的不在办公室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故意说的借口呢。”
叶柯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想见到你。”
齐思嘉撅起了小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别这样啊,我又不烦你。”
叶柯一抬胳膊躲掉她的纠缠,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么难闻,一个9o后的小姑娘,整天打扮得跟3o岁的黑寡妇似的,打扮成熟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总是做那些自以为很可爱的小动作,看到她就觉得心烦。
“你来干什么?”
齐思嘉很得意地说:“我跟我爸一起来的,他在上面开会,帮你们解决资金危机。”
“开会?他有什么资格到我的公司开会?”说着,叶柯气愤地往电梯走,早就觉得这个齐振南居心不良,仗着跟他父亲多年的交情就可以随意进他的公司开会?太可笑了。
“诶,叶哥哥,等等我。”齐思嘉小跑着追上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叶柯看到齐振南正坐在助理的位置上,还算他有脸,没有坐在主持的位置上,“齐伯父,你在干什么?”
会议室里有三个人,是业务部的陈部长和他的两位属下,他们都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叶柯。
齐振南见叶柯怒气冲冲而来,连忙站起来,说:“叶柯你来得正好,我正在跟陈部长商量着这次合作的细节,你也来听听?”
“合作?”
“是啊,怎么了?我连合同都带来了,希望一次过,不必走来走去那么麻烦。”
陈部长也说:“总裁,这是年前就谈好的,这次齐总正好在上海,就想最后确定一下,要签约了。”
叶柯回头瞪了一眼齐思嘉,齐思嘉很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了?”
叶柯白了她一眼,合作跟开会都能搞错,真是无知!“没怎么,我跟你爸有生意要谈,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吧。”
齐思嘉向齐振南求助,“爸,我就留下来听听嘛,我不说话,我会很安静的,爸……”
齐振南拗不过女儿,只好说:“叶柯,思嘉在这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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