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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色妖娆|作者:LaPush等我|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6:09:24|下载:夜色妖娆TXT下载
  “哎,你也知道像咱们这种人,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主啊,还不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啊,计划有个毛用啊。”

  她说的yi点没错,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清楚楚,不然早就栽跟头了。

  等她换睡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脖子c胸前和大腿上有好几个牙印,又红又紫。

  我突然间很难过,我以为人就是人,人不是畜牲,但其实有时候,人连畜生都不如。我很难过,不单为她,那是yi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呜呜声听起来有点恐怖。琴子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就凑在yi个被窝里说话。

  她给我讲在欧洲度假的事,讲那个外籍男人的变态嗜好,我给她讲飞燕的近况,讲雪儿和方旭的事,讲那位爷的事,我们都需要yi个垃圾桶吐槽,否则时间长了就会被逼疯。

  我问琴子,“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相信的吗”

  她很简单的吐出yi个字,“钱。”

  “钱”

  “谁不是说过吗,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但是关键是没钱啊,你以为他们那群王八蛋为什么能糟蹋我们,不就是比我们有钱吗。”

  我觉得,社会真是yi个好学校,虽然琴子没什么学问,但是却是字字箴言,特别有哲理。

  自从琴子回来后,再加上包养飞燕的那个富商忙着哄老婆没空顾她,所以我们三个白天yi起出去疯,晚上我和琴子上班,飞燕回家睡觉。

  那天早上飞燕开着她的保时捷来接我和琴子下班,然后三个人yi起去吃了早饭,送我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旁边停了辆卡宴。

  我随意的yi看,示意她们俩看,“是个美女哎”

  飞燕和琴子同时放下车窗瞄了瞄,然后琴子很自信的说,“是二奶”

  飞燕yi手握着方向盘,yi手摸着下巴,点头赞同。好像二奶这个词和她丝毫没什么关系。

  可能是声音有点儿大了,加上时间比较早,周围比较安静,结果美女听到了,往我们这边看了看,皱着眉头看上去有点不悦。

  我们很有默契的看似淡定的转回目光,目视前方。

  刚好绿灯,我们撒丫子就跑,估计是飞燕许久不摸车了,反应有点慢。只见卡宴yi脚油门追上来,放下车窗冲我们喊:“见过二奶这么早出来的吗,操”

  飞燕果断的回了yi句,“你以为你出来得早就不是二奶了,靠我就是二奶,不也这么早出门”

  估计那个美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yi下然后有yi脚油门冲了出去,留下我们三个在后面哈哈大笑。

  我记得那个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带着金色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飞燕和琴子脸上都带着肆意的笑容,青春飞扬,不带有yi丝阴霾,我想我的脸上肯定也是这种笑容。

  我回到楼下的时候,身后yi辆车鸣了鸣笛,然后后车窗降下来,我看到了雪儿。

  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变了很多,不是发型,不是衣服,不是妆容,而是灵魂。

  她变得很安静,很淡然,很沉默,变得不会哭,不会笑,像个木头人yi样。

  刚开始她见到我挺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落落姐,你最近好不好”

  我胡乱扯着,“好,我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说了几句之后,我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你和那谁怎么样啊”

  雪儿当时脸上有yi种我说不出来的表情,有点疲惫,yi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好像还有点凄凉,可是为什么凄凉

  我弄不明白。

  过了会,她才开口,“我休学了,念不下去了,他快要和未婚妻结婚了。现在的日子,过yi天算yi天吧,我懒得想了。”

  我知道雪儿口中的“他”是谁。

  说实话,我很吃惊,吃惊极了。

  我吃惊不是因为尹嘉煦要结婚了,不是因为雪儿休学了,我吃惊的是,雪儿说话时那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和姿态。

  这才几个月啊,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忽然发现事态似乎正向着yi个很烂很恶俗很狗血的方向发展。

  我总以为,雪儿会跟别人不yi样,起码应该跟我不yi样。

  我们到底谁错了

  我想不明白,yi直不明白。

  那天之后,我yi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yi天,琴子摸着我的头发劝我,“你去把头发烫个大卷吧再染个色。”

  我把头发拉回来,“别想动我的头发,我不弄”

  其实我的发质很好,头发又黑又亮,没烫过也没染过。

  飞燕也在旁边劝,“去吧,我们yi起去。新年快到了,捯饬捯饬,新年新气象嘛。”

  我这才意识到,元旦快到了。

  原来,又是yi年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了飞燕介绍的那家店。听说只有vip卡才能进,而且yi张贵宾卡就够我吃yi年的。这个是包养飞燕的那个富商给她的。

  几个小时之后,琴子顶着yi头酒红色的直发,飞燕顶着yi头微微泛黄的卷发,我顶着yi头栗色的浪走出来。

  31日那天晚上,我和琴子趁着场子里混乱跑了出来和飞燕汇合。

  那天,我们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中许愿。

  我不知道飞燕和琴子许的什么愿,我许的是,希望新的yi年,我们能少些灾难,多些安宁。

  第八章

  原来,许愿这个东西,跟男人yi样,都是不能相信的。

  元旦刚过,我就迎来了霉运。

  那天晚上我刚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就看到经理急匆匆的冲过来,他yi把拉住我就往前走。

  “你,快跟我走”

  我挺惊讶的,“干什么”

  “有人点你服务”

  我拉住他,指着自己,“点我服务你搞笑呢现在连服务生也能点台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快点过去,去晚了把那几位大爷惹生气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点我的是谁”

  “左少他们啊”

  我抚额,“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去你第yi天来啊别废话”

  我拉着他,满脸谄笑,“经理,你看哈,我今天不太舒服,您能不能给那几位说yi下,让别人替我去啊反正都是服务生,又不是小姐,差别不大的。”

  经理立刻板着脸教训我,“你做梦呢想都不要想快去”

  我不是做梦,我是造梦呢。

  其实这点小事他完全可以应付,但是他却不肯帮我。

  我知道,他平时受了琴子的气又没法对付琴子,他知道我和琴子关系好,就从我这里拐了道弯。

  这孙子诅咒他yi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当时想想挺没劲的,经理那里我没少孝敬,就是为了能让他多照顾点,是个节我就给他塞红包,包括三八妇女节和情人节这种不靠谱的节日。

  没办法,我只能去啊。

  进了门我yi看,那位爷果然坐在那个老位置上装深沉。

  我记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接下来的事就跟平常yi样,端茶倒酒,点歌陪唱,如以往的每yi次都yi样。

  完事之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经过我的时候瞟了我yi眼,薄唇微动吐出yi个字,“走。”

  我不明白,很不明白。

  我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明白的是,满屋子的小姐,他总找我干什么

  我是长的不错,但是场子里比我出类拔萃的美人多了去了。就刚在他旁边伺候的那个是我们这儿的花魁,长得那叫yi个红颜祸水,性格那叫yi个放荡不羁,身材那叫yi个软骨蛇腰,技术活那叫yi个酥骨,叫起来那叫yi个三日绕梁余音不绝。

  他总是找我干什么

  我是很好奇,但是肯定不敢问出口,他也没多说。

  他换车了,aventadyir lp700yi4,看到的时候,我倒吸了yi口气。

  我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前段时间在飞燕那里看到杂志上有介绍这款新车。

  当时我问飞燕这车多少钱,她边翻杂志边淡定的开口,“30多万吧。”

  我又看了眼图片,兰博基尼耶,30多万不可能吧

  我傻乎乎的开口,“人民币”

  她看了我yi眼。

  琴子拍了我yi巴掌,“当然是美元你傻啊”

  “欧元。”飞燕看着我们两个说。

  然后,然后我和琴子都不说话了。

  yi辆车200多万人民币,它是金子做的啊

  真是个败家孩子

  当时我撇了撇嘴,没说话,乖乖上了车。

  那天晚上,还是老样子,yi切照旧,我拿了钱就离开了。

  我都快累死了,哪有空再管他为什么老是找我啊。他有钱他是爷,他爱找谁就找谁吧

  那段时间是我最黯淡c最孤独的时光。

  那个富商摆平了自家老婆,又回来找飞燕。琴子又被客人带出去了。

  我忽然觉得孤单,她们都不在,只剩下我自己。只能将就着用林楚了。

  每天上班的时候,我看着偌大的夜色里,那么多人,那么热闹的音乐,那么多开心的声音,我还是觉得孤单,或者不是孤单,是yi种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忧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也老了我拥有二十多岁的身体却有着yi颗五十多岁的心

  我曾经试图向林楚倾诉,他听了以后,皱着眉看着我,“夏落落,你生理期到了吧”

  我对于我的这个举动异常后悔,我就知道男人的大脑构造和女人的是不yi样的,就算林楚是0,他也不是真的女人,我只想对他说yi个字,“gun”

  我那段日子如同行尸走肉,据林楚描述,我每天像个幽魂yi样飘来荡去,异常惊悚。

  可能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对我异常温顺,我就装疯卖傻的蹬鼻子上脸欺负他。我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拉着他去逛化妆品专柜,在他脸上试洗面奶,爽肤水,乳液,粉底液,睫毛膏,还有指甲油。他的十个指头被我涂了个遍还不带重样的,专柜的小姐每次都笑的东倒西歪。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yi种特幽怨的眼神看我,我则自动忽略。

  那段时间我的好奇心也很大,我身边没什么研究对象,扒拉了yi圈,只能凑合着研究林楚了。

  我把他从头到脚的研究了yi遍,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性取向问题。

  夜色里的少爷有很多其实是喜欢女人的,但是也有喜欢男人的,我不知道林楚属于哪yi种。

  我预谋了很久,终于在yi天下午问了出来。

  当时我们在吃哈根达斯,我环视了yi圈。

  “那个,林楚啊,你看那边那个妞怎么样啊”

  他看了yi眼,“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女孩长得不错啊,身材也好,穿着也得体,难道他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那这个呢”

  他这次连看都不看,低头猛吃。

  真的不喜欢女人

  “哎,你快看,这个男的多帅啊”我指着窗外叫。

  他白了我yi眼,“夏落落,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

  我眨眨眼睛,很无聊吗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么好说话我反而不敢问了。

  “呵呵,没有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哈”

  他伸手拿过我面前的杯子开始吃,“我给你机会了啊,是你自己放弃的,那就算了吧。”

  “别,我问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外面的太阳没有那么毒,温柔的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他的皮肤有些透明。林楚抬起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和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看不出他的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好像,伤害了他。

  “那个啥,我开玩笑的,哈哈,我去下洗手间啊。”说完我落荒而逃。

  回来的时候为了弥补我对他的伤害,我特地点了yi大份冰激凌火锅给他吃。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住在了马桶上。

  冰激凌吃太多,拉肚子了。

  他扶着墙走出来,有气无力的放狠话,真是yi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夏落落,我跟你没完”

  我自知理亏yi溜烟的跑了。

  从那之后,我也不敢再问他这个问题了。

  那天我又揪着林楚陪我在外面晃悠,我拉着他进了yi家饰品店,看到yi个夹子就往他的头上夹,旁边的店员在yi旁偷笑,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落落,你够了啊”

  我横他yi眼,“干吗啊,我试试效果而已。”

  “试效果在我头上你能试出什么效果啊”

  我刚想回他yi句手机就响了。

  我慢悠悠的拿出手机看了yi眼,然后,无语问苍天。

  那位爷hyi yild yiu怎么老是你

  还是惜字如金的作派,“你过来,我刚下飞机。”

  可能是身体交流多了,就这yi句话,我就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太yi样。

  按照他以前的作风,后半句话根本不屑于说。

  但是我的嘴在没经过大脑允许的情况下就动了,说完之后我特想抽自己yi大嘴巴子,真的。

  “不太好吧,我在外面逛街呢,再说yi会儿还得上班呢。”

  那位爷冷笑了yi声,“三倍价钱,过来吧。”

  钱,又他妈的是钱

  他又伤我自尊了。

  其实我yi直想不明白的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不养几个情妇,像什么大学生啊,小明星啊,模特啊什么的,想吃就吃,想玩就玩,除了自己没人碰,方便快捷,安全卫生,多好啊。

  虽然我除了第yi次不是跟他,以后的几次都是和他,但是这也仅限于我知道,他不知道啊,像他这种人不是洁癖很严重的吗

  我看了眼时间,边往外走边对林楚说,“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啊。”

  他追出来,“哎,你去哪儿啊”

  “赚钱。对了,晚上帮我请假啊,我不去上班了。”

  说完拦了yi辆出租车直奔他那儿。

  我到了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身上穿着yi件黑色的开司米,袖口挽到小臂以上,yi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看到我来了居然问了yi句,“你吃了吗”

  我当时有点蒙,有点迷糊,我不知道他这是演的哪出,他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太吓人了。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呃,没呢。”

  “冰箱里有菜。”

  我眨了眨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冰箱里有菜他做的请我吃饭

  我鬼使神差的打开冰箱门,然后,便大彻大悟了。

  是啊,冰箱里有菜,还是满满的yi冰箱菜,不过,是生的

  我是保姆吗就算你当我是小姐,小姐的服务范围也不包括做饭啊

  有找小姐看孩子的吗有找小姐买火车票的吗有找小姐做饭的吗你当小姐是女超人啊

  他又来了yi句,“我不吃甜,不吃酸。”

  我现在只想做糖醋排骨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会做菜的

  其实,我的手艺还不错,就是不经常做。yi来是没时间,二来是没心情。

  我看着满冰箱的菜,有点发愁。我不知道他这种少爷yi般都吃什么菜,山珍海味鲍鱼海参我也不会做啊。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做了几个家常菜。

  我把菜和汤端到餐桌上,叫他吃饭。

  他过来坐下后,看着桌上的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早说过了,这位翻云覆雨的爷,我看不透也猜不透。

  他是看不上这些菜还是怕我在里面下毒

  那会儿很安静,我也不敢出声。

  过了会,他拿起筷子,这才开了口。

  第九章

  过了会,他拿起筷子,这才开了口。

  “坐下yi起吃吧。”

  “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我在yi张桌子上吃饭呢

  我在坐与不坐之间犹豫不决。我看了他yi眼,他好像很累,有青色的黑眼圈,眼神也没有以往的冷峻,带着柔和,不像平时那么吓人,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我皱着眉盯着他看,想要发现yi点蛛丝马迹。

  他反而对我笑了下,“你看什么呢坐啊”

  我更惶恐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亲民

  说实话,我早饿了。我慢悠悠的坐下,还做好了随时接受暴风雨洗礼的准备。

  我就怕他会突然摔筷子掀桌子yi脚把我踢出去。

  但是他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也不再说话。他吃饭没发出yi点多余的声音,可以看得出来家教很好。

  快吃完的时候,这位爷突然开口问我,“你看过演唱会没有”

  我愣了yi下,“啊,没有。”

  我以为他接下来就会摆出yi副轻蔑的神情,脸上写着“连演唱会都没看过”

  他经常用这种方法打击我幼小又脆弱的小心灵。

  然而却没有,他拿过边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两张票,“听说过吧我这儿有别人送的两张票,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说的是当时炒得挺火的yi个玉女花旦,演而优则唱,长得那叫yi个清纯,那叫yi个水灵,那叫yi个楚楚动人,那叫yi个勾人摄魄,总之很有名气。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看什么演唱会,没什么意思,我不追星。

  我觉得那些明星还不如小姐干净呢,她们为了出名,陪吃陪喝陪睡,陪了导演陪制片人,陪了制片人陪赞助商,看到富二代官二代就迫不及待的往他们的床上爬,脱得比谁都快,yi心想着嫁入豪门却不知yi入豪门深似海。

  还有,您既然给了,怎么就给两张啊,我,飞燕,琴子三个人呢,是飞燕不去,还是琴子不去啊,还是我不去这事儿有点难办。

  但是人家既然给你面子了,你就别蹬鼻子上脸了,接着吧。

  所以,我马上敬业地摆出yi副很花痴很崇拜的表情,眼睛里都是粉红泡泡,“哇塞,就是那个谁谁谁吗真的是她吗真的吗你不知道,我好喜欢她啊,她长得好漂亮啊,身材又好,我早就想看看真人了,就是yi直没机会”

  他斜眼瞥着我,表情有点奇怪。

  我立刻反思,难道是我表现得太夸张了

  然后他从鼻子里哼出yi声,“眼角是开的,鼻梁是垫的,下巴是削的,胸是假的,脱光了还不如你,yi瓶卸妆水就能让她毁容。”

  说完这些还饱含深意的看着我,“当然演的也没你好。”

  我差点噎死。他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他这张嘴可够毒的。我觉得,我没和他进行口水战,真是个明智的举动。

  原来他都和人家睡过了,都进行过最亲密的接触了还看什么演唱会啊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胆儿特大。

  可能是他那天看起来没那么暴躁,可能是他突然跟我开始进行正常的交流了了,我凑近了点问了他yi个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听说,假胸都是硅胶做的,那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她自己有感觉吗”

  他拿着筷子的手明显抖了yi下,我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

  我马上对他谄笑,“呵呵,我说着玩儿的。”

  我紧接着又问了yi个困扰我许久的yi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找我啊”

  这位爷翻了个白眼,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又白痴了。我受挫缩回了身体。

  过了yi会儿他才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你仗义。”

  他喝了口汤继续说,“我没想到现在这样的社会,在那样的地方,还有人肯为别人出头,我觉得特别好玩儿。”

  我撇撇嘴,是啊,好玩儿,多好玩儿啊,所以你就来玩儿我了。

  我壮着胆子又问了yi个同样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养个金丝雀,这样多方便啊”

  “养情妇养情妇还不如养头猪c养条狗。我死了,它们还知道出个声,情妇早就拎包拿钱跑了,说不定临走还得踩我几脚,我又不是傻b”

  他自己倒是挺明白的。

  我在心里回他yi句,你能摸狗猪狗的咪咪吗你能和猪狗上床吗人兽哈哈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开口。

  我yi愣,“什么”

  “那天那个女孩叫你落落姐,你叫什么落”

  “夏落落。”

  他动了动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看到了那两张票,想也没想就问出口了,“这两张票不会是她给你的吧”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我瞬间石化,我可以想象得到,演唱会上女主角满心欢喜的往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看到俩女的,她脸上的表情该是多丰富啊。

  我当时果断的决定把这两张票给飞燕和琴子。

  吃完了饭,我主动收拾,他这种大爷级别的当然不能指望他收拾。

  我正拾掇呢,那位爷坐在沙发上忽然开口,“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我当时在尹嘉煦的车里。”

  我又愣住了,我发现我今天脑子总是不够用,总是跟不上这位爷的思维。

  我猛然想起下雨的那天晚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这件事你别管,尹嘉煦那个人很阴,你可以给那个女孩儿提个醒儿。”

  他阴你也不差啊,不用这么谦虚。

  “还有”

  我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汤有点儿咸了。”

  说完他就不搭理我了,晃晃悠悠的上楼去了。

  他的好心果然就这么yi点儿。

  我心里忽然很乱,七上八下的。

  尹嘉煦他到底怎么雪儿了为什么让我给雪儿提个醒儿

  我有点惦记雪儿,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有点不对劲,

  而且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我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收拾好了,战绩是打破了yi个盘子两个碗。

  我上楼进了卧室,卧室里只亮着yi盏橘黄色的壁灯,很温暖很温馨,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有人说,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这话说得真没错,虽然我不是英雄,但是那yi夜给了我致命的yi击。

  如果让我总结yi下那晚,我只能说,百善孝为先,万恶滛为首。

  当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我看他没理我就打算进浴室洗澡。

  还没走到浴室门口他就出声了,“过来。”

  我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我才走过去。

  等我走近他拉过我的手让我背对着他面对窗外,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身体马上紧绷起来,心怦怦直跳。

  他yi歪头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地咬着,呼吸喷在耳边,有些痒,然后细细密密的吻着我的脖子。

  我很惊讶,他在这事儿上yi向很粗暴,从不走温柔路线的。

  他的手顺着衣服下摆进来慢慢来到胸前,轻捏细揉,我忽然觉得心慌,极度不适应。

  我深吸了yi口气,转过头对他说,“我刚做完饭,身上都是油烟味,还没洗澡。”

  我yi直认为这位爷肯定有洁癖,家里整日yi尘不染,尽管我天天在家洗澡,每次来之前也会洗,但是到了这儿他都会让我滚到浴室再涮yi遍。

  他的坚硬抵着我的屁股,他喘着粗气, “不用了,我现在就想要。”

  话还没说完就从后面进来了。

  没有以前那么疼,但是有yi种奇怪的陌生感觉。没那么讨厌,但是却让我害怕。

  我们俩忽然都乱了,然后,他低头吻了我,我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舌头软软的,带着薄荷的清凉。

  这是他第yi次吻我。

  这是我第yi次被男人吻。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卖,而是再跟yi个男人,真正的,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种想法真是,怎yi个蠢字了得。但是当时yi点也不这么觉得。

  或许是气氛太容易让人沉醉了,或许是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孤独很脆弱,由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我糊涂了。

  我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回应他。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来到我的耳边,用命令的口气,“叫叫给我听”

  就是这么yi句话,如同yi盆凉水当头泼下来,我瞬间清醒。我问自己,我在干什么他又在干什么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提醒我:我是,她是嫖客,他在嫖我,我在被他嫖。

  我们是嫖客和的关系,也只能是这种关系。

  两情相悦情不自禁真是好笑

  总之,这句话之后就什么都不对了。

  我整个人瞬间冷却,整个世界忽然静下来。

  他还很在状态,也没注意到我的变化,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今天yi时心血来潮玩儿些缠绵悱恻的小把戏,不过是为了让他更爽更快意更新鲜更刺激,仅此而已。

  而我,yi个辗转欢场的人,yi个傻子,竟然把这些都当真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又可怜又可悲又可恨

  他把我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狠狠的抽动。

  我木然地看着窗外,我看着玻璃上映着的他的脸,yi分yi毫都看得很清楚,也记得他到达极致的时候在我耳边发出的低吼声。

  我睁大眼睛,不敢眨眼,努力阻止眼泪掉下来。

  我想起来,琴子曾经说过,做我们这行的,就得没心没肺。

  这个我绝对赞同,真的。

  如果你有了,你就活不成了。

  第十章

  我趁着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离开了。

  没有打车,我顺着路边慢慢往回走,风吹起,有点儿冷。

  我没等他出来给我钱,因为我不想看见他每次甩给我钱时那副高傲的表情,我不想看见。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疗伤,我觉得自己很脏,很不自量力。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从来就没期待能得到他这种男人的怜香惜玉,可是我不能让他玩儿了我的身体之后,再玩儿我的感情,那我就太贱了

  这样的日子让我厌倦,我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越快越好。

  场子里的很多姐妹都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是笑贫不笑娼的,但是我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有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们,包括我自己。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不用干什么的。

  夏落落,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在他眼里你就是个,什么也不是

  我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从yi开始我就不该来夜色,也许我yi开始就不该帮雪儿,我就应该明哲保身的做个围观者,那样,他依旧是他的豪门公子,我依旧是我的欢场戏子,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两不相关两不误,多好。

  我觉得那天很悲壮,泪洒了yi路。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常穿高跟鞋,哪能不崴脚。

  于是乎,我在快走到家的时候,踩进yi个坑里崴了脚。

  我yi点儿都不觉得这是坏事儿,我想,也许脚疼了,心就不会疼了。

  我看着七分的高跟鞋和yi只不怎么好用的脚,深刻的认识到我跳不回家,拿出手机把通讯录里的人名过了yi遍,然后选择了林楚。

  林楚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着。

  他指着我,“我说,夏落落,你怎么这么笨,走几步路还把脚崴了”

  那是几步路吗,我走了那么长时间,脚都快断了你穿七分的高跟鞋试试

  “”我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他看我不说话yi屁股坐在我旁边,点了yi支烟。

  我从来不知道林楚会吸烟,平时他身上也闻不到烟草味,我yi直以为他是不吸烟的。

  我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他看着前方的路面,喃喃低语,“夏落落,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啊”

  路灯下,烟雾里,他的脸上是淡淡的忧伤,我忽然有点感动。

  我们在路边坐了很久,yi直到我靠着他的肩膀睡着。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怎么回的家,不知道林楚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药,而且脚上已经上了药。

  起床之后,我给经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请假。

  刚开始他还不答应。

  我气打不出来,“你想在夜色里看到yi个单脚跳的女人把托盘扔到客人脸上吗”

  他沉默了yi会儿就答应了。

  好好说话不管用,非得逼我发火,真是贱

  我给雪儿打了yi个电话,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我反倒庆幸她不接,我现在yi点儿都不想管她了,就是因为她才导致我的生活yi团乱。她现在能怎么样锦衣玉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尹嘉煦难伺候点儿也是正常的,当情妇从来都不是享受的活儿。

  我就是个坏女人,小气自私坏心眼,长得丑没气质不温柔,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闲事

  我给林楚那么说的时候,他说,“所谓美女,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所谓气质,三分才气七分装蒜,所谓温柔,三分忍让七分压抑。还是你好,纯天然的绿色生物,原汁原味,比她们强多了。”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郁闷。

  但是在我行动不便的日子里,我很少再想和夜色有关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觉得这种缺心少肺的日子挺好的。

  从那天开始,我便开始了蹦蹦跳跳的生活。林楚给我起了个外号,小落兔。

  我觉得小骆驼似乎更大气更霸道yi些。

  林楚成了我的御用车夫c伙夫,保姆,我经常使唤的他直翻白眼,然后口头上进行表扬,“林楚同志真是个好同志啊,由于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记入档案了,口头表扬yi次。”

  他会很无奈的看着我。

  在那段时间我还发现了林楚除了腿特长之外的另外yi个特长,跳舞。

  那天我实在是无聊的不可救药了。

  “林楚,你试试我这个睫毛膏好用不”

  “林楚,我这条裙子你穿应该挺合适的,你试试”

  “林楚,我最近新学了yi种眼线的画法,我能借你的眼睛练练不”

  “”

  他被我烦的不行,“夏落落,你能安静会吗”

  “安静,有什么好处啊”我半躺在沙发上翘着脚。

  他想了想,“我给你跳个舞”

  “跳舞你会吗哈哈”

  “你等着”

  音乐声响起,从他的第yi个动作开始,我就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

  拉丁之美在于激情c洒脱c性感,让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的每yi个眼神,每yi个动作,都让人心动。

  我从不知道林楚的拉丁舞跳得这么好,夜色培养他真是花了不少钱啊,老板可真是有眼光,就凭他这妖孽的模样,这身段,在场子里随便舞yi段,那尖叫声估计都能把夜色的屋顶给掀了。

  “怎么样”他跳完了给我抛了个媚眼。

  “非常地荡,荡气回肠”

  “荡”

  “indang,放荡”

  “”

  我觉得这个男人我以前真是小瞧他了,他的骨子里弥漫着性感,很危险,我得离他远点。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我真是太年轻了,不知道yi个男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对yi个女人这么好,可能就是在我的缺心少肺中伤害了他。

  等我的脚好利索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那天我接到琴子的电话,

  “嗨,亲爱的,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听上去挺兴奋的。

  “赚了多少啊,这么高兴”

  “哈哈,我要把钱全换成yi块的硬币砸死你,不,还是换成五毛的吧,不不,我想想啊,还是换成yi毛的吧,砸死你”

  我幽幽的开口,“我丫出两块钱买个板砖就能拍死你”

  “”

  “怎么样”

  “算你狠”

  琴子的归来还是稍微安抚了我yi些,每天上班的时候偶尔看到她,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我觉得琴子身上有些东西还是很值得我学习的,比如说,每次看到她,她都会满脸笑容的冲我笑,如果客人在旁边她会很调皮的冲我眨眼睛。比如说,尽管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依然会努力让自己笑得很开心。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暖暖的。

  我记得认识琴子的时候是我刚来这里没多久,那个时候她的酒量还没现在这么好。有yi次她做台我服务的时候,又被灌多了,结束的时候她就趴下了。

  我叫了她几声,她没反应。

  我想着等我换了衣服再招呼她,等我回来正巧飞燕来接我下班,我们就yi起去包厢,准备送琴子回家。

  结果,包厢里已经没人了,我和飞燕到处去找。后来在后门看到琴子坐在后门的yi个角落里,抱着yi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狮子狗yi个劲儿的问:“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叫什么名字啊”

  那只小狗用yi种很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她。

  我和飞燕在风中凌乱。

  我记得,当时飞燕跟我说,“这姑娘挺有意思的啊。”

  从那之后,我们就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战友情谊。

  她出台我服务的时候,我就趁人不注意往她的杯子里掺假,她就哄着客人多给我小费。

  现在她的酒量已经不可同当日而语了,而我的小费却还是那个水平。

  那天,我正走在走廊上,突然看到她从包厢里冲出来去了洗手间,在里面大吐特吐。

  我进去看看她,以为是喝多了。然而她吐完之后直直的看着我说了yi句话,“落落,完了,我中招了。”

  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次出去,有yi天晚上那个男的,没没”

  “没穿雨衣”

  她点了点头,我却想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你第yi天出来啊就算不怕中招,你不怕得病啊”

  她不说话。

  “那你怎么不吃药”

  她还是不说话。

  我最怕不说话的人了。我也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不过,说归说,第二天我还是陪着她去了医院。

  这是我第yi次陪人来做人流。

  我陪着她在手术室外等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现在满大街都是无痛人流的广告,这在人们眼中就像是拔牙yi样简单容易,我也不知道琴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到叫她的名字,我忽然有些紧张,握紧她的手,她好像没什么异样,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就进去了。

  我自己等在手术室外。

  我看着她yi步步走进手术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手术室的门打开,琴子走了进去,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竟然是雪儿。

  真td巧

  我yi直以为她会过得很好,金丝雀yi样的生活,锦衣玉食,光鲜亮丽,但是我没想到,尹嘉煦已经把她毁了。

  我yi直以为,我再也不会再管她的事了,可是,我在看到她的那yi刻很难过,很心酸。

  她就像变了yi个人,我几乎认不出她了,脸色苍白,很憔悴很疲惫很暗淡,就像是深秋的树,了无生气。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男人怎么就把她折磨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也,尹嘉煦那个畜生不知道采取安全措施吗

  我上去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默默地看着她。

  我突然想起那位爷跟我说过的话,“雪儿,我听人说,尹嘉煦这个人挺阴的,你自己小心点,多留个心眼,总之”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毕竟这些事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你自己保重,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嘶哑,“落落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别再管我了,我也不抱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