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公元1368年,强大的蒙古帝国元朝覆灭,取而代之的是由朱元璋建立的明王朝,建国初朱元璋采取了一些有效的措施,稳定了社会,此时的江湖也出现了一副和谐、平静的景象,但是企料世间奇宝美人珠突现江湖,从而引起了江湖的动荡与厮杀。
……
华山,东峰之颠,朝阳一边,火红的太阳正突破地平线从天边缓缓升起,将其所尽有精华的光辉尽情地倾泻在这座巍峨的山峰上。
山峰密林之间,一处宽空旷的草地上矗立着几间虽然简陋但却极其干净雅观的草屋,草屋前的一条长凳上正坐着一老一少,两人都用痴迷的目光望着身前一人多高的木台,木台最高处,放着一个特制的紫色玉盒。盒子里面正躺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绿色晶莹宝珠,世上能有如此大的宝珠可谓世间一大奇宝,然而此珠之珍奇并不在它的个体大小上,而是在她的名字上,这颗珠就是世间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奇宝“美人珠。”
此时的美人珠正静静地躺在已经打开的盒子里,世上的宝珠原本就是静止的,但是这颗珠却不同,当太阳掠过树梢,将一缕温柔的阳光吻在宝珠上的时候,美人珠不再是一颗静止的美人珠,虽然她的整个外面没有动,但是里面却似乎有千万道绿色洪流在奔涌,在翻腾,随着里面“洪流”的涌动,球体表面出现了绿色光波的流动。
“来了,来了。”屋前的一老一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兴奋大喊。
随着二人喊声一落,美人珠“嗡”的一声呜鸣,绽放出万道亮丽的光彩,光彩强烈而刺目,奇怪的是在如此刺目光线的照耀下,观看的两人竟无一人肯闭上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他们似乎害怕,哪怕眼睛只眨一下就会错过世间最为美好的东西而遗憾终生。
美人珠随着她的嗡鸣慢慢浮了起来,脱离紫玉盒子,升到高高的天空,观看的人随着她的升起,眼睛似乎被其磁性吸引一样,也朝着往上抬起。
随着美人珠的浮起和不断的旋转,四周出现了淡绿色的雾气,这些气体都发自珠内涌动的绿色“洪流”,雾气越来越浓烈,很快,方圆数百米之内全变成了一个如烟如雾的梦幻世界,这哪里还是人间,分明就是仙境,既然是仙境,那么就会有令人痴迷的仙女。
不错,这里面确实有令人痴迷的女子,只不过这人不是仙女,但她却比仙女更迷人,更加美绝天下。
一阵清凉的晨风吹过,美人珠在风的抚摸中开始躁动起来,在空中不停地上下浮动,随着这种节奏的浮动,浓烈得看不清里面为何物的雾气腾腾升起。
就在这一刻,观看的二人站了起来,眼睛干巴巴地望着突然加浓的雾气。
“美人,我的美人,你快出来,出来。”二人当中的老者口中轻轻地呼唤着,橡是在呼唤自己的情人。
唤声刚落,附在美人珠周围的雾气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雾气的这一突变使得二人也跟着突地睁大眼,屏住呼吸,怔怔地望着前方。
雾气迅疾变淡,从变淡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女子,一个令世间众生为之疯狂的女子,……
轻柔的风,像少女温润的红唇吻过脸庞。
醉人的眼波,如平静的湖面荡起的一弯秋水。
精巧的秀鼻,让人惊叹造物主的伟大。
那鲜嫩的红唇,更让人欲想联翩,不能自己。
那水嫩得几乎滴出水珠的脸庞,总让人怀疑吻上一口,会吻出一嘴温柔的香水。
……
绿色的纱衣、绿色的纱裙。
衣裙在风中翻舞,紧裹在身上,显露出令人迷醉的躯体:婀娜,多姿,曲线分明,凹凸有致,性感撩人,那是一片令人神往的天地。
……
似水伊人,在人的瞳孔里轻盈地飘浮着,舞蹈着,瞳孔在急速地收缩,突又急速地膨胀,整个人更是进入了一个痴醉的世界,让人不知身在何处,只道在梦中。
……
美好的事物似乎往往是短暂的,只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美人的舞蹈便宣告结束,而后身形慢慢扭曲、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浓浓的雾气在漂浮,在依依不舍地回归美人珠内。
“师父,奇怪了,今天的雾气怎么吸收的这么慢,以前只是瞬间的工夫便好了。”年少的少年望着美人珠有些不解地问老者道。
老者缕着额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恩,这确实有些古怪,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老者正想说下去,突然身子一震,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身,同时向少年紧急地喊道:“江鸿,快收美人珠。”
叫江鸿的弟子听到师父的呼喊哪敢怠慢,急忙应了一声“是”字后,人已飞掠而起,掠向仍在空中漂浮的美人珠。
令人想不到的是,美人珠橡是有意识一样,巧妙地避开了少年的一抓,而后拖着长长的雾气向高空急速窜去,当到达人的轻功无法企及的高度后停下,依然在那里漂浮着,旋转着望着下面的人。
老者见美人珠今天如此反常的举动心里虽然很着急,但好在美人珠并没有飞走,所以他暂时可以定下心来,解决方才突然发现的敌情,原来,在方才他们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由于过于痴醉使得他们竟没有发现身后之人,直到美人消失。
“你是谁?”老者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个头高瘦,额下无须的中年人冷冷地问道,这冷冷的声音中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浓重的杀气。
那中年人似乎没听见似的,仍旧白痴一样站着,嘴半张开,里面的唾液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和大地连成了一条长长的口水线。
老者冷笑了一下,他当然明白中年人为何会有如此白痴的反应,因为这个人肯定看到了美人珠的美人,这个美人确实太美了,美得让世间的男人无法抗拒,似乎没有哪一个男人在初次见到这样的美人时不痴醉,不变成白痴。
“你该醒了。”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表面上听似乎很寻常,但是懂得武功的人都会知道,这一声隐含了强大的内力,使得声波具有攻击的威力。第一卷第二章毒王之死这一声波攻击,当即击在中年人的身上,使得他身子猛地一颤,“蹬蹬蹬”地后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子,整个人直到这时才算清醒过来,幸好老者手下留情,如果刚才只要他稍施重手,那么这个人已经成为了地狱之魂。
“你是谁,说?”声音洪亮而有力,有力中带着逼人的严厉。
中年人没有立即回答老者的话,而是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望了望还在空中漂浮的美人珠,眼里流露出极强烈的占有欲望,这一点表情正好被老者完全看在眼里,从而也使得老者明白了来人的意图,就是抢他手中的美人珠。在这个老者的心里,他可以容忍任何事,但绝不会容忍别人来抢他的美人珠,所有来枪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哈哈哈,想不到十年前,威震江湖的花大侠花不愁竟然躲在了这里,真是想不到啊,还以为你离奇失踪了呢,哈哈哈!”
听到这话花不愁一怔,脸色变了变,“你怎么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中年人笑了笑,“花大侠,十年前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像你这样的名人哪会认识我呢,不过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你到江湖中打听打听,恐怕没人不知道我毒王刁兵的。”刁兵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阴笑。
“毒王?”花不愁念了一句,而后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很会用毒罗。”
“你说呢?”毒王刁兵不答反问。
花不愁再度冷笑,“我不管你是什么王,我只知道谁要想来动我的美人珠谁就得死!”这句话说得寒气逼人,充满了杀气。
“哈哈哈!”刁兵突然大笑起来,“花不愁,你也好意思称是你的美人珠,我想你也不会否认十年前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美人珠吧。”刁兵说完再度阴笑,接着又道,“难怪十年前正侠名鼎盛的你会突然消失,原来抢得了美人珠,自个在这里享受起来了,你可真会享受啊,我想十年了你也应该享受够了,该轮到我们这些后起之辈了吧,哈哈哈!”
花不愁盯着刁兵笑得有些扭曲的脸,厌恶一笑,“你想享受也可以,那得看你的本事,只怕你今天是来得去不得了。”
“是吗?”刁兵突地停止了大笑,表情变得严肃而阴冷,同时功力运起,手掌心内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这就是近年来令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最阴毒的武功,黑风掌,黑风一出魂归西,江湖中有这么句话形容了这一招的恐怖。
刁兵之所以一出手就用上平生绝技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花不愁不是普通人,这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要对付他只有出手就是狠招、毒招,从而以最快的速度击伤对手,用这一招的另一原因是花不愁隐居山中十年,对近几年所出现的奇招并不知晓,就像他这招黑风掌一样,花不愁可谓一无所知,用这一招就可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刁兵的如意算盘要是打在别人的头上或许能够成功,但是在花不愁身上,那就很难说了,花不愁能纵横江湖几十年可不是白混的,当刁兵运动功力的那一瞬间,花不愁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心里当即戒备起来,这都怪刁兵太心急了,如果晚一点或许花不愁就会戒备得晚一些,这当然对刁兵更有利一些,可惜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哼,看来你还不算是令花某失望,有两下子,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刁兵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有屁就放,别浪费时间。”
花不愁被这句话差点气得暴怒起来,想想自己在江湖中,谁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而且还是句混话。但是花不愁更明白,高手对决最忌讳心浮气躁,如果他暴怒的话,正好中了刁兵的诡计,他当然不会中计,要中计他就不是花不愁了。
花不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冷冷问道:“十年来,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找到这?。”
“哈哈哈!”刁兵得意地大笑,“花不愁,你听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世上还存在着这样一个人,总会有人找到他,只不过个人的运气不同而已,你知道吗,十年前你和美人珠一同离奇消失,就有人怀疑你的消失和美人珠的消失肯定有关系,当然,大部分崇拜你的人都否认这种说法,真是可惜,幸运的是我属于前一种人,所以今天很幸运地找到了你,至于我是如何找到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
“是”字还未落音,刁兵整个人已经猛地掠起,像一只凶狠的恶狼,挥掌向正听得入神的花不愁扑去。他还真不愧毒王的称号,不但武功狠毒,心计更是狠毒,故意说到关键处时突然出手,这一招虽说狠,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一招使得很妙。
“师父,当心啊!”花不愁的弟子江鸿见状惊恐地大叫起来。
花不愁对刁兵的突然出手也是吃惊不小,幸好他不是一般的角色,反应之速度更是常人无可比拟,当呈旋涡状的猛烈黑风向他席卷而来的时候,他已飞身掠起,身子如离弦之利箭,迅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刁兵那阴毒得近乎变态的黑风一直紧随着他硬是追出了十里之地,而后绕着山坡又追了回来,黑风所过之处是一片令人惊心动魄的惨景,花草树木尽皆焦黑枯萎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在这一片绿色的世界里留下了一道呈椭圆形的长长的、触目惊心的伤痕,更可怜的是那些栖居于树林间、草木中的各种鸟兽、甚至细小的虫类,来不及逃走的尽皆中毒而惨死,连一声惊叫声都未曾发出。
花不愁早已料到此黑风的厉害,可是当他停下来,观望四处惨景,还是让他惊骇不已,他这一生中所遇之事,似乎从未像今天这般惊骇过,难怪此人自称毒王,果然毒,这一招使出普天之下能像他一样躲过的人真可谓寥寥无几,就这一招此人便可纵横天下而罕逢敌手了。
当花不愁这边正惊骇的时候,毒王刁兵那边也同样惊骇不已,虽然他也早已料到花不愁轻功的厉害,可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是疾如风、快似电,自己几乎是倾尽全力,而且还是突然发难,结果还是没有伤到他分毫,这可是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事。
“花不愁,轻功妙绝天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有人说你师弟张世隐当今武林轻功第一,我看这话错了,第一的应该是你。”刁兵脸色有些惨白,微喘着气息说道,刚才倾尽全力的那一招看来确实让他元气大伤,这也是黑风掌最大的弱点,每次施展都会大耗元气,厉害是很厉害,但是如果一旦无法击中对手,那么剩下来就只有任对方宰割了。
花不愁当然也看出刁兵不行了,此时恐怕已不用他动手,就是他的弟子江鸿都能轻易地将眼前这个看似恐怖的人置于死地。
“哈哈哈,姓刁的,你不用来奉承我,我自己的本事我自己清楚得很,要论轻功我虽然可以说妙绝天下,但是天下第一却万万不可当,比之我那师弟,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明白吗?”
“哈哈哈!”刁兵也跟着大笑,同时在拖延时间,慢慢运气恢复体力。“花大侠何必自谦呢,在在下看来,天下第一其实……。”
刁兵“其实”二字方出口,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耀,“砰”的一声击在了自己胸口上,然后自己就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猛地上涌,喉咙里一甜,“哇”的一声大叫,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你……,你……。”刁兵没想到花不愁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下杀手,当即颤抖着手指着花不愁道,“你……,堂堂大侠,竟,竟然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下毒手,你……。”“你”字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他整个人便“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地上很快被他口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大块。
花不愁望着刁兵的尸体冷笑道:“哼,我毒?我再毒恐怕也没你毒,这么多年来本来我是不想再杀人了,可惜的是你的目的是美人珠,跟我争夺美人珠的人都得死,无论他是谁。”花不愁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出来的,说话的时候,两眼迸发出阴森的杀气,“你已经是这个世上因美人珠而死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了。”
“你将成为第一万个人!”突然而来的,清脆且带着深厚内劲的声音,让花不愁猛地一颤,人在一颤的那一刹那,身子已如一阵旋风,飞旋向声音传来之处,身后留给弟子江鸿的一句话是,“赶快收取美人珠。”第一卷第三章销魂玉女江鸿在为师父的身法惊叹和羡慕时,很快就犯起愁来,他抬头望着悬浮在老高地方的美人珠,嘟了嘟嘴嘀咕道:“这么高我怎么收啊,就是师父您也不行啊,除非小师叔张世隐来了还差不多。”
“哎,今天也真奇怪,美人珠飞那么高干吗?还有,怎么突然间这里来了这么多人,这个地方可只有我和师父、师叔、以及叔祖爷师祖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呢,怪了。”江鸿又继续嘀咕了一句,不解地摇了摇头。
当这边江鸿正在摇头的时候,花不愁那边已经遇上了来犯的敌人,当看到这几个敌人,他不禁愣住了一下,他没想到来人是五个青一色的绿衣女子,这些女子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们的穿着是那样的火辣、那样的燎人,薄薄的纱衣后面就是那令男人望之销魂的水嫩肌肤,那惹眼的曲线、那曼妙的身躯、那欲现未现、欲露未露的敏感之处,无不让世间的男人为之迷醉,为之疯狂,幸好花不愁不是一般人,而且她看惯了美人珠中的绝色美女,当面对这五个堪称事件美色的女子时并不动心,因为这些女人跟美人珠中的美人一比,在花不愁眼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们根本不及美人珠中美人分毫,其实事实也是如此,美人珠乃世间奇珠,她所幻化出来的女子之绝色,天上地下可以说无人能比,哪怕是仙女下凡都要为之逊色三分。
“你们是谁?”花不愁定了定神,眼睛避开对面女子敏感之处冷冷问道。
五女中站在最前面的一高挑女子听到花不愁开口,当即妩媚一笑,这笑似乎充满了天生的媚惑、天生的淫荡,让人看着总会想起一些男女之间的事。
看到这笑,花不愁有些心惊,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笑,而是带着一种媚术,这女人竟然会媚术,想想武林中那一帮哪一派的女子会使用媚术,难道是……?
想到这花不愁心里一跳,不会是她们吧?花不愁有些怀疑的时候,前面的高挑女郎发话了。
“花大侠,你好健忘哦,难道凭您的阅历还会看不出我们是谁吗?”温润欲滴的红唇轻柔地一个字一个字将这句话吐出,那动作,那风情、那每一个字的声音配合着那暧昧的眼神,同样带着巨大的诱惑。
那女子话毕,右手高高一仰,纱衣随着这一扬飘起,露出了一只光洁白嫩的手臂。
随着这个女人的这一动作的发起,其余四女同时将手扬起,半空中,五女原本空空如也的纤纤玉手中突然绽放出万道银光,一件件乐器魔术般出现在了她们手中,原先的那名高挑女子是一只长长的玉笛,其余的分别是两人琵琶、两人木琴。
看到这些乐器,花不愁终于肯定了他原先才猜测,“消魂女,你们是消魂宫的消魂女?”花不愁的声音显得有些惊异,这消魂宫素来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怎么现今突然到了他这个数年来无人问津的地方,她们又是怎么来的,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和先前的刁兵一样,是为了美人珠?
“哈哈哈,花大侠好眼力,终于认出我们是谁了。”
花不愁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江湖中的女子能像你们这般骚气的打扮、能有你们那样的乐器,而且还会使用媚术,除了消魂宫的消魂女,花某还真想不到会是何方妖物。”花不愁这句话显然说得很不客气。
五女似乎并不在意花不愁的话,像她们这类人,或许早已被别人说过了千百遍,对于什么骚气、妖物之类早已习已为常。
“哟,花大侠就是花大侠,说得一针见血,我们确实骚气、确实算是一群妖女,而且是杀人于无形的妖女。”高挑女子再次用媚惑的语言向花不愁挑逗道,他在试探花不愁的定力,其实媚术的最大攻击点就是一个人的定力,定力弱的人,自然很容易被媚惑,而定力超凡的人无论你什么样的媚术,都将毫无作用,但是这个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定力超凡,这是一个未知数,大大的未知数,就因为这个未知数太大,才使致媚术拥有它强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对男人的杀伤力。第一卷第四章绝世之曲
花不愁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那么他现在能不能抵挡住这场浩劫,这连他自己心里都有些没底。
“你们也是为了美人珠而来?”待高挑女郎说完话后,花不愁冷声问到,同时体内运起内劲,以增强自己的对媚术的抵抗力。
听花不愁这么一问,高挑女郎“哈哈”一笑,笑声依旧带着极强大的媚惑力,遗憾的是花不愁依然不为所动,这一点也让高挑女郎心惊不已,能够在她连番媚术的攻击下而毫不动声色的人,她这一生似乎只遇到了花不愁一人,这使得她不得不感到有些棘手。
“花大侠果然不愧是花大侠,定力超凡,小女子佩服。”
“哼。”花不愁冷笑一声,“知道就好,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点小小的媚术就想对付我?那是妄想,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今天我可不想再杀人。”
高挑女郎一听这话又是大笑,“花大侠此话未免太自命不凡了吧,要我们离去可以,那就得看你能不能斗得过我们的销魂曲了。”女郎说完露出了妩媚的一笑,同时两只光洁的纤纤玉手分别握住了手中的玉笛,玉笛轻轻抬起,将笛眼放在了性感的红唇上,其余四女见此动作,当即也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乐器。
见五女如此动作,花不愁心头不禁一惊。
“消魂曲”,消魂宫必杀一绝,人称天下第一杀人曲,也是消魂宫媚术的颠峰之作,乃销魂宫镇宫之宝。此曲一出,至销魂宫创立数百年来还无一人能够抵御,也因此江湖中人将其与当今世上最为神秘、最为高深的武功“追魂剑”并列为武林最高绝技。
在这二者之间,有的人甚至认为销魂曲比之追魂剑更为厉害,因为追魂剑毕竟是一种武功,而销魂曲虽非武功,却让人无法对付,此曲一旦发出,无论你有多高深的武功,定力不足,则照旧在销魂曲的媚惑中糊里糊涂地死去,此时所谓的武功只是一个虚空的摆设,这是习武之人最为恐惧的事,想想自己穷其一身的武功突然之间变得毫无意义,又有谁不感到恐惧,就连此时的花不愁心底也露出了些许恐惧,只是这种恐惧未显露。
花不愁在恐惧之时心里也在纳闷,销魂曲乃销魂宫镇宫之宝,轻易不会使用,这次竟然用来对付自己,看来她们此行的目的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了。
“几位姑娘竟然用上销魂曲对付本人,不知花某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花不愁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因为他确实没有把握能够抵挡得住销魂曲的媚惑。
原先那个高挑女郎自然看出花不愁有些心虚了,不禁微微一笑,“花大侠与我等无冤无仇,我等其实也并不愿那出镇宫之宝来对付大侠,只要花大侠肯交出美人珠的话,我等自当速速离去,并向大侠您告以打扰之罪,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一听到“美人珠”三个字,花不愁原本恐惧的心突地冰凉下来,整个人不但充满了愤怒,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他已下定决心,今天将为美人珠而死战。
对面几位女子显然也感觉出花不愁气势的变化,不禁有些纳闷,为什么突然之间花不愁会有如此强大的异变,到底是什么给以了她变化的力量。
“原来你们也是为了美人珠而来?”花不愁冷漠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哼,真没想到,一群女人也对美人珠感兴趣,难道你们也想看美女不成?”
对于花不愁语气的突然变化,对方似乎有些适应不过来,高挑女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俏脸上挤出一丝媚笑。
“花大侠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就你们男人对美人珠感兴趣吗,告诉你,我们女人也对她感兴趣,人人都说美人珠中的美女即使天仙下凡都有不及,而素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本宫宫主很想看看,她是不是比美人珠中的美女逊色,另一方面,美人珠可是天下之奇宝,价值连城,得到她就如得到一座宝库,想想如此诱人的东西,敢问世间又有谁不想得到呢?”
这话确实很正确,正确得花不愁无话可说,当初他从别人手中得到美人珠,何尝又不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今天既然美人珠是他的,他就不会再让别人夺去,因为美人珠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说得很好,不过你最好明白,要从我手中夺走美人珠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花不愁几乎是用吼着的声音说出了最后那个“死”字。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花不愁花大侠是不是如江湖中传说的那么厉害。”话音一落,“呜”的一声,笛音奏起,其余四女当即长而纤细的手指挥舞,拨动她们的乐器,同时扭动水蛇般的细腰,尽情地向眼前的男人展现她们火辣的娇躯。
花不愁不敢怠慢,运气定神,稳如泰山地站在当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销魂曲媚惑的力度越来越大,他是否还能坚持住?这似乎是很大一个未知数。第一卷第一卷第五章销魂舞曲
淫意的风,肆意地抚弄着周围的树林,树梢在摇摆着,发出时而缓、时而急,犹如欲女别样般呻吟的声音。
……
漫天翩飞的落叶,在风的妩媚中奋力地飞舞着,突然、异变顿生,片片落叶幻化成朵朵艳红的花瓣,给此时此地增加了更为强烈的暧昧情调。
……
犹如少女异样呻吟的乐曲,时而急促、时而低沉、时而缓慢、时而高昂,每一声曲调、每一个音符,都在极力地勾取男人最为原始的欲望,让男人为之胀血、为之癫狂。
……
薄而透明的纱衣,在少女特意的舞动下翩翩飞起,时不时将那光洁、水嫩的白玉肌肤尽情显露。
那少女成熟胴体的敏感之处,更是在其猛烈的扭动下时不时显露出来,她们在极尽所能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在勾引着身旁的男人。
那不断蠕动的性感红唇发出的飞吻、那从红唇内发出的令人销魂的呻吟,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了她们欲引诱男人的企图。
……
这个世上什么东西最能勾取男人的欲望?
权利。
金钱。
美女。
三者之间又是什么最能勾取男人最原始的本能欲望?
当然是女人。
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令男人迷失在他的欲望里?
不是赤裸的女人,更不是穿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而是那种称之为“性感”的女人。
那种欲露未露、欲现又未现的风情,让人欲览全部风光而不能,欲罢更不能,男人就在这样的引诱下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边缘,甚至走向死亡。
……
在这样的引诱下,此时的花不愁已不再是方才稳如泰山的花不愁,他现在终于肯定了自己并非定力超凡的圣人,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和其他男人一样有着原始本能欲望的男人。
他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他的双眼也迷糊起来,围绕着她飞速起舞的性感少女在他眼中似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又似乎变成了四个。
虽然花不愁不停地在心里告戒自己,坚持住,绝对要坚持住,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一切都是幻觉,然而男人那种本能的反应在少女疯狂的引诱下似乎已不再听他的控制,他的脸已胀得通红,浑身躁热、细密的汗珠已爬满额头,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感觉沉重。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他的心似乎都在迷失了,迷失在了幻境里。在幻境里,他看到了一张白玉软床,看到了一个半裸的娇媚少女侧窝在床上,玉手向他招呼,嘴里发出如呻吟般的声音。
“啊——,来啊,来啊——。”
“不,我不要这样?”花不愁似乎有突然清醒,在心里大喊了一声,眼中的幻境在这一声喊中出现了些须许扭曲,就连那半裸的少女似乎都有些消失的迹象。
花不愁心头一喜,但是喜还未出,极大的惊恐便涌上心头,将心头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悦吞没。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和自己朝夕相处,情同父子的弟子江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闯了过来,而且是以一种极端怪异的表情闯过来。
满脸近乎傻痴的淫笑,嘴巴张得老大,口水横流,手在张牙舞爪地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仔细一听,会发现从他的嘴里发出了近乎呻吟的声音。
“呵呵,美女,我来了,美媚,别跑,呵呵,跟哥哥玩玩。”
看到江鸿的反应,花不愁知道江鸿被媚惑了,没想到消魂曲竟厉害到如此变态的地步,连远在一边的江鸿都被勾引过来,并将他彻底媚惑,这点连花不愁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看来他今天也是在劫难逃了。
“唉,看来今天我花某人真的要成为为美人珠而死的第一万个人了。”花不愁在心里叹息一声,但似乎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美人珠,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正在慢慢地迷失着自我,很快就要成为别人愚弄的玩物。
时间在不停地消逝着,花不愁也在一点点地迷失着,当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他心头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影如破空长虹,飞掠而来,大地随即卷起了一阵狂风。
待白影落地,站在正狂热地演奏着消魂曲的五女中的时候,花不愁掩饰不住自己心头的喜悦,差点大喊出声。
“世隐师弟,你来得正好啊!快救江鸿!”
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出口,此时的花不愁并没有完全迷失心智,他仍然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在最后,当他看到自己的师弟正站在五女中集精会神地运气定神的时候,他把喉咙里的话强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喊,必定会影响到师弟,使其分心,那样的话自己不但不能得救,说不定还要把师弟也给拖累进去,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祈祷自己师弟能够战胜那几个骚货。第一卷第一卷第六章高手神威白色的衣衫,冷漠而又潇洒的面庞,加上一双深邃而又充满沧桑的眼睛,使得整个人显得是那样的成熟与老练。
这人正是当今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名侠的花不愁之师弟张世隐,这个人自十五岁出道江湖,而今只不过才二十五岁,短短十年的时光,他便创造了一代武林神话,练成了曾经只是传说的天下第一绝世神功“追魂剑”。
对这位相对花不愁而言非常年轻的师弟,他除了敬佩外甚至是有些嫉妒,当然,敬佩要多于嫉妒。
花不愁十年前就隐居于此,知道他隐居的人只有其师父、师母,一年后师父天绝圣人收了其一生中的第二位弟子,就是张世隐,并对此弟子尤为宠爱,将平生所学尽情传授,就连他本人自己都未练成的“追魂剑”都传授给了他。
真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师父学不了的东西弟子竟然学会了,这一点花不愁也不得不认输,“追魂剑”也被师父传授给自己过,可是最后令师父大失所望,不但没练成差点还因练功走火入魔而魂归西天。但是自己这位迟进师门的师弟却练成了,他想不佩服都不行,自此之后,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对这位小自己二十来岁的小师弟充满了信心,连“追魂剑”都练成了,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呢,所以此时他的心里同样对张世隐充满了信心,他坚信自己的师弟张世隐能够打败那几个骚货。
然而,世间的事总是难料的,所谓世事无常,张世隐真能抗得过“销魂曲”吗?这似乎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时间似乎在飞速流逝,又似乎是凝固了。
场中的数人都陷入了僵持的状态,张世隐一双冷漠的双眼始终冷冷地盯着围着她飞速旋转大摆骚样的五女,整个人似乎已成为了一截木头,成为了一蹲石象,他已经不是一个人,是人就应该对眼前淫荡乱舞的五位销魂女有所反应,哪怕是一点点,可惜从他的表面上看,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张世隐如此现状,销魂宫五女自然大为焦急,于是销魂曲不段高氵朝迭起,原本还披在身上的纱衣此时纷纷脱落全部暧昧地飘向了张世隐,这样一来,此时的场景让人看之更为淫荡,更为之销魂,可谓美女肉林,除了少女那点敏感之处外,其余的一切尽情展现,腰身也扭得更加媚惑人心。
面对此种场景,花不愁似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淫笑逐渐明显起来,整个人更是红光满面,欲望横生。
见到花不愁的反应,张世隐眉头皱了一下,突然,“腾”地笔直跃起,直冲云霄。
销魂五女见状,似乎呆了一下,但是很快,销魂曲又继续疯狂演奏起来。
张世隐这一冲就是数十丈高空,在空中右掌猛地击下,一张原本巴掌大的掌印到了下面竟然膨胀至犹如巨盘般,“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正好砸在销魂五女的中间,霎时之间,地动山摇,烟尘滚滚,巨大的气浪犹如庞然巨石砸如湖面涌起的滔天巨浪向四周扑去。
“啊”“啊”“啊”“啊”“啊”……。
五声尖锐的女生惊叫响起,销魂五女就如波涛里的片片残叶,瞬间被淹没在了气浪里,手中的乐器纷纷脱手而出,飞向空中,而后各自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招使出,就连花不愁都有些骇呆了,才数月不见,自己这位师弟的功力竟然又疯狂增长,这,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神了。
当花不愁正在惊骇的时候,张世隐已经轻轻落地,站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他的四周仍然围着女人,一群花容失色、眼带惊惧、嘴角流着鲜血的女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方才那股不可一世的狂骚劲已经荡然无存。
张世隐冷冷地扫视了五女一周,脸上仍然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而此时的花不愁已经彻底清醒,他调息了一下体内的气息后就急奔过来。
“师弟,你来的可正好,多日不见师兄甚是想念啊。”花不愁说完呵呵一笑,把手亲热地拍在了张世隐的肩上。
对这位师兄,张世隐向来都是尊敬万分,视其为自己的亲兄长,所以在花不愁面前,他再也不能是冷着脸。
张世隐露出了久违的微笑,道:“师兄,多日不见,向来可好?”
“哈哈,托你的福,师兄我好得很,哎,咱们先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进屋说,我那里可是藏了好多你喜欢的茶叶,待师兄好茶招待你。”花不愁说着话就要拉张世隐进屋,可刚一转身,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哟,倒忘了这几个骚货,师弟,待我解决她们再去喝茶。”花不愁说着话放来了拉张世隐的手,脸露出了骇人的杀气。
销魂五女望着步步紧逼过来的花不愁,心头似乎感到有些胆怯。
“你,你想干什么?”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女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花不愁阴冷一笑,“嘿嘿,干什么?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几个小妖精。”
“哼,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销魂宫上下绝不会放过你,我们宫主更不会放过你!”原先的那个带头的高挑女郎这时大声道。
“哈哈哈!”花不愁不知怎么的,好象听到了时间最好笑的事一样,竟然扬头大笑起来,笑毕他的脸变得更加阴冷恐怖,手已经内劲运起,冒出丝丝青气。
“哼,小骚货,我花不愁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凭你这句话就能吓住我?笑话,临死之前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我花某人不是吓大的,去死吧。”
“死”字出口,花不愁身周卷起猛烈的旋风,手掌一道青气旋转成一道巨大的圆盘,盘内隐藏着紫黑的如毒蛇飞窜的紫色雾气。
花不愁最毒辣的杀人招式,“地狱神掌。”出手就是这一最厉害的杀招,看来花不愁是真的要痛下杀手了。
“师兄,放过她们吧。”
当五女正处在绝望的死亡边缘的时候,旁边的张世隐突然发话了。
听到这话,花不愁一愣,转过头对着张世隐道:“师弟,你可知道这群妖精差点毁了你师兄一身。”
“知道。”张世隐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群妖精专门用极其卑鄙的手段勾引男人,如果让他们继续活在世上,那么肯定会有无数的男人被他们诱惑,无数的家庭受到她们的破坏,使无数的女人失去丈夫,无数的孩子失去父亲。”
“我知道,”张世隐依旧默默地点头答道。
“你知道怎么还怜香惜玉,让我宰了她们不就一了百了?”
听到这,张世隐叹息一声,“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别人只要一有争夺’美人珠‘的念头你就非杀不可,难道一个真实的生命,还抵不过一个虚幻的美人吗?”
“不,不,她不是虚幻的,她是真实的,没有什么比她更真实地活在我心里!”花不愁突然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大叫起来,大叫之时手掌猛地向地上五女拍去,一盘旋转的紫青色气体像黑深的天空那无尽的恐怖黑洞向五女席卷而去。
“不要!”一声尖利的惊叫过后,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大地晃了晃……。
当一切复归平静的时候,花不愁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师弟。第一卷第七章释放五女当一切复归平静的时候,花不愁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师弟。
张世隐在花不愁发掌的那一瞬间,以神鬼都为之叹服的速度挡在了五女前面,用自己的肉身硬生生地接下了花不愁这一最毒辣、最厉害的杀招。
此时的张世隐正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花不愁发出的那些如毒蛇般的紫气正上下左右飞速地在金光上游走着,似在寻找着噬血的突破口,可惜它始终无法找到。
见此情景,花不愁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此时自己还能说什么?严重的羞愧已经充斥了他的胸腔,没想到自己最拿手的绝招竟然轻易地被人硬生生地挡下了,而这人又竟是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师弟,想想这兄不如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如,他们之间现在的差距可谓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上了,花不愁的一切所谓绝招在张世隐的眼里恐怕只是一些花拳秀腿。
出现这么大的差异,想要人不羞愧难当都难,何况是花不愁这样一个曾经傲视江湖的名人侠客。他现在的羞愧几乎以为是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整个人真的有些想发狂的冲动。
“噗”的一声,张世隐突然一张口,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喷射出来,也正是这口鲜血的喷出,浇灭了花不愁即将发狂的欲火。
看到张世隐喷血,花不愁急忙冲过去,焦急地问,“师弟,你怎么了,受伤了吧,谁叫你如此之傻呢?竟替这几个骚货出什么头,你这样做值得吗?”花不愁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可又是另一种别样的滋味,师弟吐血了,看来自己的绝招还是绝招,不是那么的差劲。
张世隐心里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师兄的心思,他那口鲜血其实是半真半假,花不愁那掌毕竟非同小可,即使是张世隐也有些受不住,幸好他内力深厚,如果是一般人早已灰飞湮灭了。但是张世隐不是一般人,纵使花不愁那一掌厉害,也不至于能把他打得喷出这么大口血,充其量只是受一点内伤而已,张世隐这一口鲜血可以说是喷给花不愁看的。
“师兄,你,你就放过她们吧,瞧她们都年纪轻轻,如果杀了她们不是很残忍吗?”张世隐喷完血后,故意喘着气道。
花不愁望着张世隐那副痛苦的样子,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好好,师弟,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放过她们,这你总该满意了吧。”就凭这句话,就可看出,虽然花不愁心里有些嫉妒张世隐的武功,但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位小师弟的。
“好了,师弟,你别再说话,回去我给你疗伤。”说着话,花不愁转眼狠狠地瞪了地上的五女一眼,吼道:“都是你们这群妖精闹出来的事,还不给老子滚!”
销魂五女听到这声吼,哪还敢怠慢,当即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站起,而后几人凑成一团,相互搀扶着走下山去,此时想想刚才她们来时那种仙女飞落般的飘逸、潇洒样,这一来一去的差别,真是让人感到来去各有千秋。
五女离去之后,花不愁扶着张世隐就朝朝草屋走去,刚走几步,突然一个人影猛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嘴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傻笑着道:“呵呵,美女,我抱住你了,抱住了,我爱死你了。”
抱住花不愁的人是他唯一的弟子江鸿,江鸿嘴里说着美女,抱住花不愁后,二话不说就亲吻起来,花不愁哪里受得了这个,一脚踹出去,可怜的江鸿便被踹飞到了三丈开外。
“混帐东西,我是你师父,什么美女?你想死了!”花不愁胀红了一张有些许皱纹的脸,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竟被人一个男人亲吻,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师弟的面,想不脸红都难,脸红之时心里充斥的更是愤怒。
自己这弟子也太胆大,太放肆、太没羞耻了,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能在师弟面前挽回自己一点点面子。
花不愁正想着要再教训江鸿的时候,张世隐又发话了,“师兄,你别怪江鸿,他是被媚惑了才会如此的。”
这一提醒使得花不愁恍然大悟,同时脸红得更加厉害,想想要不是师弟及时赶到,自己都将被媚惑,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呢,江鸿被轻易媚惑那是必然的事,这怪不得他。这样想着,花不愁又为刚才踹江鸿那一脚惭愧起来。
“师弟,你看该怎么办?”花不愁有些为难地望着张世隐。他能够给人疗伤治病,但是一个人被媚惑成白痴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救。第一卷第八章倾城一笑看到花不愁那渴求的眼神,张世隐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救人,就是花不愁不说,他也会救人的。
“师兄,我们过去看看。”张世隐说着就慢步向江鸿走去,花不愁急忙扶住他,一起走过去。
那边,江鸿挨了一脚像不知道痛似的,一骨碌爬起来,并昂头大笑,:哈哈,美女有个性,哥哥我喜欢,哥哥又来了,哈哈,这次一定要得到你,你跑不了的。“江鸿说着话,便脸带淫笑疯了似的再次扑将过来。
当江鸿扑过来,双手作搂抱状,正欲抱住花不愁时,张世隐右手猛地探出,五指成爪,正好抓住了江鸿的头顶。
江鸿一时之间如遭电击,猛地颤抖了一下后,两眼瞪圆,而后就站着一动不动。
张世隐抓住江鸿头部的五指暴出了绚丽的青光,将江鸿的整个头部笼罩住,他的头部在青光的渗透下不断冒出白气,汗水更是大滴大滴滚落。
约莫盏茶的工夫,张世隐把手猛地一收,像是从江鸿头部拉扯出什么东西似的,青光拉出了很长一道光弧才消失。
青光一消失,江鸿也清醒过来,清醒过后的第一眼就是看见了张世隐,于是开口惊喜地叫道:“小师叔,怎么是你,你可好久没来了,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江鸿兴奋地大叫着,跳了起来,这一跳不打紧,他感到大腿很疼,好象是被人狠狠踹过一脚。
“哎哟,我这里怎么这么疼啊。”江鸿叫着便用手去揉大腿。
花不愁冷哼一声,“活该,真可惜没把你给踹死。”
听到这话江鸿愣愣地望着花不愁,“师父,到底是谁踹我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花不愁话说到一半,突然嘎然而止,不过他的嘴仍作张开状,似乎是看到了异常奇异的事而忘了将嘴巴合拢。
他确实看到了异常奇异的事。
空中,美人珠拖着浓浓的青色雾气滚滚而来,那气势犹如空中的怒云翻滚。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江鸿也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当然,没有谁回答他,其余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美人珠的异常举动上。
美人珠虽然是世间奇珠,但自她出现在世间数百年来,还从未有人看过她一日有两次现身的举动,而且每次现身都是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后的短暂的半盏茶时间,但是现在,从美人珠一开始现身至此时,恐怕已有一柱香的时间,她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回到盒子里,反而飞上高空一待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这时竟俯冲而来,似乎有第二次现身的举动。
美人珠如众人所料,她果然大悖常理地二次现身。
……
青色的雾气裹着天上地下,唯此独有的绝世佳人飘逸地飞舞。
佳人娇美绝伦的娇躯、美得不可方物的玉面突然自雾中涌现,层层雾气如天空那美丽的云彩滚滚后退,在美人身后形成了一道如烟、如梦、如幻的背景色,让人如坠梦中。
……
“美,实在太美了。”花不愁虽然看了十年的美人珠,但是他总是百看不厌,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进入痴迷状态,口中说出这句话。
此时三人中已有两人进入了忘我的痴迷,而张世隐却是清醒的,他不是不为美人珠中美人的惊艳而折服,只不过他是一个定力超凡的人,而且又是一个不愿意活在虚幻中的人,美人珠中的美人再美,那也是虚幻的,世间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美人,即使存在,那又怎样?自己也不会向那些俗人一样,去围在美人身边打转,倾尽心力地去接近美人,讨取美人的芳心,或者更不惜一切代价,一掷千金,甚至是付出生命,为的就是获得美人一笑。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都是张世隐不容的,无论什么事,哪怕是惊艳美女还是泰山倒塌,他都希望人能以一个平静的心态对待,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因此她见到惊艳绝色的美人珠,依旧保持着一个平静的心态,维持着一个清醒的头脑。
美人珠中的美人似乎很喜欢张世隐那种不动声色近乎冷漠的表情,他那张成熟而又英俊的脸似乎深深地将她吸引。她的舞蹈,她的凤眼一直是有意地向着他,这曲舞蹈似乎是专为他而舞、这次现身似乎又是专为他而现。
如果美人珠是真人,或许会有人这么想,但是美人珠不是人,在世人的眼里她只是一颗会现出美人的无意识的奇宝,既然是无意识,她又怎么会出现有意识的行为,去喜欢上一个人?
事实真是这样的吗?
或许是。
或许不是。
之后发生的事更是让这个被认定的事实有些遥遥欲坠。
笑,美人珠中的美人竟冲着张世隐笑了。
惊世骇俗,数百年来都不露半分笑的美人竟然会笑,这一笑当真有久冻的大地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这一笑,更是引起了世间从未有过的奇观,原先被毒王刁兵黑风掌所摧残的草木,竟然纷纷生根发芽,瞬间长成枝繁叶茂的一片树林,草叶如绿毯、繁花更似锦。
这一切如果是常人,简直会以为是到了天国异界。
而张世隐除了心里感到惊奇外,眉头只微微皱了一下,犹如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涟漪,而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而另外两个人完全痴迷了,花不愁更是狂喜地拉住张世隐的手,一个劲地猛摇,“哈哈哈,笑了,美人笑了,我的美人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只震得山林为之颤栗,鬼神为之心惊。第一卷第九章秘密教会南京,明朝开国初的京城。
皇宫大殿内,大明洪武帝朱元璋独自一人(身边当然还陪着一个太监)坐在殿上,时而沉思,时而兴奋,时而又在叹气。
美人珠现世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作为天下之主,身边密探无数,对于他想知道的事,手下人岂敢不竭尽全力去办,所以美人珠一现世他自然在第一时间内知晓,可惜知道了却又不能怎么样,这是他最感到烦躁的事。
朱元璋身边的内侍太监李公公向来善于揣摩上意,对于朱元璋的心思他早已揣摩透,于是便向朱元璋推荐了天下的一个秘密教会,——太阳神教教主李通天。朱元璋听信李公公对太阳神教的一番奉若神明的荐言后遂命其秘密领李通天进宫见驾。
此夜,夜黑风高,蝉噪乌鸣。
空荡荡的金銮大殿上,朱元璋高坐龙椅,李公公手持拂尘恭立一旁,而一身黑色道服打扮、鼻尖嘴阔,两撇黑须、面容略显干瘦的太阳神教教主李通天则拜伏在地。偌大的一个大殿此时就这三个人,再加上特意安排的昏暗的灯光,使得大殿内更显神秘、诡异。
“李通天,你真的有本事为朕取得美人珠?”朱元璋沉声问道。
李通天向上恭敬地一拱手,“回皇上,臣一定办到,否则甘愿领死。”
“真的?好,哈哈哈!”朱元璋情绪激动起来,面色都因过分激动而变得有些晕红。十数年来想一睹美人珠风采的夙愿即将实现,他真是喜不自胜,但很快他又皱起眉来。这美人珠现在在一代武林绝世高手花不愁的手里,此人在他的心中似乎分量很重,就连赫赫有名的毒王以及消魂宫的人都栽在了他手里,他担心李通天是否真的有能力将美人珠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看到皇上皱眉,李公公已猜出皇上所想之事,于是便尖声尖气地道:“皇上,奴才再保举一人,此人一旦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哦,此人是谁?”朱元璋大喜。
“锦衣卫统领张世隐。”
一听“张世隐”三字朱元璋脸色就沉了下来,“糊涂,张世隐和花不愁乃是师兄弟,他会去吗?”
一见皇上动怒,李公公急忙跪下,颤声道:“皇上恕罪,奴才一时情急所以才误举此人,奴才该死,奴才以为张世隐虽然是花不愁的师弟,但皇上您是天子,他是臣子,您的旨意他做臣子的是不敢违抗的。”
朱元璋听李公公之言也确有道理,世上向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要他去做一件事,但他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张世隐要能出马,朕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但此人极重义气,而且为人个性极强,他不愿意做的事似乎谁也别想逼他去做,如果要他去对付他的师兄恐怕他会真的违抗朕的命令,他要抗旨,到时候朕也不好处置啊,这个人和别人太不一样,唉,似乎连朕都得礼让他三分。”
“皇上英明,奴才愚钝,看不出这一点,奴才真该死。”李公公是一个劲地说自己该死,他不能不说,朱元璋此人向来好杀成性,一个不小心他真会人头落地。
“好了,好了,起来吧,朕又没怪你。”
李公公总算松了口气,“谢主龙恩!”说着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皇上,即使没有张世隐,小人也能拿到美人珠。”这时依旧跪伏在殿下的李通天开口道。
“哦,教主有何妙计。”朱元璋又是大喜,从刚才口中的李通天现在变成了教主。
“回皇上,小人虽然称不上有什么本事,对付张世隐和花不愁两人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要对付他们其中的一个,小人斗胆保证绝无问题。”
“好,太好了。”朱元璋还未等李通天把话说完就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李教主,只要你能拿到龙珠,朕立即封你为国师,同时立太阳神教为国教,从而普天之下尽信奉你太阳神教。”
李通天一听,全身的神经都跳动起来,太诱人了,他太阳神教苦苦发展了近百年,可现在仍只是个江湖中毫无名气的秘密教会,幸亏结识了李公公,如今只要他拿到美人珠,便可一步登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太阳神教也将会成为天下第一教。
“臣定当甘脑涂地,誓死拿回美人珠以谢龙恩!”李通天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激情澎湃。可他刚说完耳鼓一震,“谁?”话落人已飞掠而出,朱元璋见状面色略显出吃惊。一方面他吃惊于竟然有人胆敢偷听他们的对话,另一方面他吃惊于李通天的身手,一闪即逝,如流星赶月。在他所见的人中,除张世隐为,却还没有谁能比过他的。
李通天窜出殿外,外面除了冷飕飕的夜风吹动花木发出来的瑟瑟之声外,别无他物。
“这怎么回事?”李通天很纳闷,明明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响动,怎会没有人呢?第一卷第十章夺宝阴谋李通天看了半响见没什么异样后只好悻悻回到殿内,心里可是有些不安,刚才的举动可是大大惊扰了圣上,而现在却一无所获,真不知皇上会怎么想,怎么看他。
“皇上,臣方才多有惊扰,请皇上恕罪。”
“哎,无防无防,教主可发现什么?”朱元璋很期待地望着他。
“这……,臣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请皇上恕罪。”李通天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皇上听到此话后会对自己多么的失望。但令他预想不到的是,朱元璋竟然“哈哈”一笑,根本不提这事。
“李教主果然好身手啊,这下朕可以放心了,你下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此外朕也会派一些高手协助你,不过千万要记住,此事决不能让张世隐知道,否则‘杀’。”朱元璋在说这个“杀”字时虽然是淡淡的口吻,但却给在场的两人一股彻骨的寒意。
“臣遵旨!”李通天松了一口气,既然皇上不怪罪自己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其实朱元璋本人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总认为多疑百利而无一害,也正因为他的多疑,才残忍地杀了以前跟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及功臣,所以他对于李通天怀疑外面有人并不为意,同道中人嘛,他反倒认为这是大将之才所应有的。
……
华山,东峰之颠。
花不愁站在峰顶绝高处,俯视华山之全景。只见莽莽山林,连绵不绝,绿色的地毯在他眼前尽情地延伸。
“多么壮观啊,可惜要离开了。”花不愁不无伤感地叹了口气。
“师父,我们该走了,前次世隐师叔叫您尽快搬家,可现在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再不走就会有人来找麻烦了。”身后的江鸿背着一个大箱子催促了起来。
“真还舍不得啊,住了十年的地方,就要离开了。”花不愁内心深处对此地的一草一木当真是恋恋不舍。可惜世间的事总是这样,人们往往越舍不得的东西,却往往又越容易失去。
“走了,师父。”江鸿乃少年心性,自然没这种多愁善感的情感,在他的心里,反倒有一丝离开本地,踏足异地的兴奋。
该舍弃的东西终究还是要舍弃,人可以带走一件物品,但不能把一座山带走,花不愁最后望了山下一眼,正要转身离去,突然眼睛一闪,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该来的人终于还是来了。”花不愁自言自语地说完这句,嘴角冷笑了一下,转而扭头对着江鸿道:“麻烦的人来了,我们等一下。”
江鸿一听这话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厌烦地吐不了一口气,“哼,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真是烦死了。”江鸿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箱子抱在胸前,他知道,同时也相信自己的师父能把一切人搞定,他只是个看热闹的人而已,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也无须他帮忙。
很快,人影闪烁,树影晃动,仅只瞬间的功夫,花不愁师徒四周便围了一圈人,来人个个黑衣蒙面,这打扮似乎是怕人将他们认出来。
见到这些人的速度,花不愁也不免暗暗吃惊,看来今天找麻烦的人真可谓是来者不善。
“你们的脸都是屁股,大白天也见不得人,是吗?”花不愁还是率先冷冷地说道。
四周的黑衣人似乎对花不愁的话并不在意,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
花不愁望着这群连话都不敢回答的人,冷哼一声,“一群孬种。”
花不愁这句话刚落,一名干瘦的黑衣人站了出来。
花不愁心里很明白,此人便是这群人中的老大,因为他感觉出这人的功力远远高于其他的人,至于高到什么程度,他竟然无法得出一个结论,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结论,这种感觉他只有在面对师父和师弟张世隐时才会有,可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给他这样的感觉,就因为这种感觉,使花不愁感到今天的麻烦要比以前的大得多。
“花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睹风采,果然名不虚传。”黑衣人站出来后,很有礼貌地一抱拳说道。
花不愁眼皮跳动了一下,再度冷笑:“废话少说,你们是为了美人珠而来,对吗?”
黑衣人愣了一下,而后哈哈一笑,“花大侠果然快人快语,不错,我们正是为了美人珠而来,只要大侠肯交出此珠我等不但不会为难大侠,而且还会对大侠感恩待德,施以重谢。”
“哈哈哈!”花不愁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真是异想天开,花某现在给你一句话,欲夺美人珠者,‘死’!”死字出口,阴森的杀气瞬间从花不愁身上弥漫开来。第一卷第十一章生死对决黑衣人看到花不愁的反应后,恭敬的神态顿时消逝不见,整个人也在瞬间冷漠起来。
“花大侠既然如此说,我等只有得罪了。”
“很好,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上。”花不愁就是这样的牛脾气,一发起怒来,什么后果都不想,只知道以武力来解决一切,也不想想此时他面对的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黑衣人待花不愁将话说完,冷笑一声,“对付你,我一人足够了。”最后一个字出口,黑衣人已纵身掠起,整个人幻化成一条长龙嗷叫着直冲云霄,那气势简直是鬼神均为之颤栗。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江鸿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他腾地站起身来,眼睛惊恐地望着冲天直上的巨龙发出一串惊叹。
“天哪,这是神还是人啊,或者是龙王现世吧。”
对于黑衣人的这一绝招,花不愁在惊叹之余赶紧运起功力,全身的内力在他全力催动下迅疾地运转起来,使得周围数丈方圆之内,风声呼啸,草叶翻飞,狂沙乱舞,周围的人便被淹没在了狂乱飞舞的沙尘里。
空中的巨龙“嗷——”的一声怒啸,张开大口愤然直冲而下,方向是花不愁所站之处。
花不愁此时已将全身内力催动到了极至,身周已然因内力的引动而刮起了猛烈的龙卷风。
“呀——,去死吧!”一声怒吼,石破天惊、地动上摇。
花不愁手掌一轮黑色的光盘猛地向空中击去,这一击一个光盘变成了无数个光盘,一个接着一个地跟进。
空中的巨龙闷吼一声,头部现出一圈蓝色的光环,向下面击上来的黑盘撞去。
“轰轰轰!”“砰砰砰!”
两虎对决,真个是惊天地、泣鬼神,沙石横飞、天蹦地裂。树十方圆的树木尽皆被猛而强大的气浪撞断,“哗啦啦”“嘎嘎”树木断裂倒塌之声霎时间不绝于耳。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气浪呼啸声,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原先稳稳当当地站在旁边的人包括江鸿在内,此时全被震翻在地,每个人都狼狈不堪地死命抓住触手可及的东西,以免被气浪冲走。
江鸿抓住的是身旁一根巨大的树根,好在这根树根的树干已坏死,否则要是折断下来,砸也得把他砸死,对方那些黑衣人中就有这样被树木砸得血肉模糊的人。
当一切烟消云散后,江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石草屑,而后紧张地向花不愁原先站着的地方望去,方才那一战实在令他太感惊骇了,就连平时对师父的实力信心十足的他此时也有些担心起来。
“师父,师父!”江鸿一边大叫着,一边用手不断地扇掉尚未散尽的尘雾,人已冲进了尘雾里。
当江鸿见到花不愁时,见花不愁还好好地站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现在已不再是原貌,四周除了吭坑哇哇的土坑还是土坑,这里的整个地面此时全成为了裸露的黄土地,原先的绿色早已荡然无存。
“师父,你怎么样,没事吧。”江鸿大叫着直冲向花不愁,他显得有些兴奋,毕竟看到自己的师父还好好地站在那儿。
可惜的是他很快就从兴奋跌入到惊慌,只见花不愁的身子颤了颤,而后斜斜地倒了下去,他的嘴角以及胸前已全被鲜血染红。
“师——父——!!!”江鸿悲愤地大叫着,一边迅疾地向花不愁扑去。
“师父,你怎么样,怎么样啊师父,呜呜。”江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将花不愁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像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初如世间的少年来说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花不愁在江鸿的哭声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快带美人珠走。”
江鸿听这话一愣,“师父,您都这样了,还……。”
“别废话,快走!”花不愁咬着牙打断了江鸿的话,话刚说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下江鸿更慌了,“师父,你怎么样了啊,可别吓我,呜——。”
“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哭?再不走,你,你就别叫我师父。”花不愁发怒了。
“师父,我——。”
“别再叫我,师父,你,你不配做,做我花不愁的弟子。”花不愁颤抖着声音低声吼叫着,一张嘴唇更加显得苍白。
江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师父,我要走了,你怎么办啊?”
“别管我,记住,没了美人珠就没有了我花不愁,保住了美人珠就保住了你师父,懂吗,快走!”
“走,他走得了吗?”冷漠的声音带着些许傲气。
江鸿猛地抬头,发现了那个刚才和自己师父交手的干瘦的黑衣人。此时这个黑衣人身后,站着十几个显得有些狼狈的同样一身黑衣的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伤我师父?”江鸿眼里喷出了愤怒的火花。
“嘿嘿,哈哈哈。”黑衣人发出了略带嘶哑的干笑,笑声未绝,突然“噗”的一声,一股红色的液体自黑衣人口中喷射而出,这一喷连同蒙住他面部的黑布一起喷脱,飞落在了地上。
黑布一脱落,江鸿看到了一张干瘦的脸,尖尖的鼻子,阔阔的嘴,鼻子下是两撇很有个性的八字黑须。第一卷第十二章宝珠被夺看到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后,花不愁怔了一下,因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没想到世间竟然还存在一个他从未听说更别说见过的绝世高手。
“你到底是,是谁?”花不愁咬着牙,有气无力地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叫李通天,通天教教主。”李通天说完这句话,嘴角带着微笑地望着花不愁,方才虽然喷了一口血,但现在看他的样子,像是没事一样。
花不愁明白对方那微笑的意思,那是一种嘲讽自己输了的意思。
“输”这个曾经对花不愁而言非常遥远的字今天竟然被一个江湖中的陌生高手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多少让他有些不甘心,甚至是痛苦。一个背负了数十年绝世高手美名的侠客,突然有一天被击败,这一点换作是谁,都会有那么点不舒服的感觉,有的可能会感到比死更难受,更痛苦。
“李通天,李通天?”花不愁嘴里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
李通天看到花不愁的反应更加得意地笑了,“想不到中原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也不过如此,听说你师弟的身手也不错,不过我既然打败了你,你那师弟就更不在话下了,等打败了你那师弟,我就是中原武林的绝世高手了,哈哈哈!”李通天兴奋得大笑不止,好象他真的成为了当代绝世高手,傲视群雄,称霸武林。其实他哪里知道,花不愁的师弟比之花不愁比知强上多少倍,岂是他李通天说打败就能打败的。
江鸿听到李通天的狂笑,愤怒地吼道:“你也太狂妄了,我师叔要在这里,你早完蛋了。”
“江鸿,别说了,快带美人珠走,这个人我来对付。”花不愁说着话突然奇迹般“腾”地站了起来。这一站不但让江鸿大吃一惊,更吃惊的是对面的李通天等人,刚才尚还是奄奄一息的人现在竟然站起来了,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师父,原来你——。”江鸿惊喜地大叫。
“什么都别说,快去拿美人珠。”花不愁冷声命令道。
“是。”这下江鸿不敢怠慢,飞快地朝原先他背的那个箱子奔去。
李通天望着江鸿的身影冷笑了一下,五指猛地张开,一只手臂竟然像一只弹簧可以无限延长,死死地追在江鸿身后。
花不愁见状,身子猛地掠起,随着他的掠起,李通天身后的十数人如纷飞的利箭,一齐射向花不愁,要在平时这些人肯定不被花不愁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在他已重伤的情况之下,花不愁只能悲叹,自己有心无力。
十数人利剑出鞘,十数道剑气如利箭飞射,全向花不愁身上招呼而去。
花不愁将所剩无几的内力运起,形成一个包裹住自己的护盾,剑气撞在护盾上火星四溅,犹如绚丽绽放的礼花。
花不愁这边被挡住后,江鸿那边自然无法对付李通天,当他冲到箱子旁边,根本还没有触到箱子,李通天把只魔手便一抓一收,箱子便随着他缩回的手放在了他面前。
“哈哈哈,美人珠。”李通天大笑一声,手一挥,“砰”的一声,箱子在内力的作用下打开,里面首先看到的是一层衣物及日常用品。李通天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手再一挥,一股劲风随即将这些东西刮得四散乱飞,而后在箱子最里层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很特别的紫玉盒子稳稳地躺在那里。
看到这个盒子李通天眼睛一亮,当即随手一操,盒子打开,巨大的晶莹闪亮的宝珠。一道迷人的青光立即弥漫开来,周围的景物在青光的弥漫中迅疾地改变着色彩,所有的景物无一例外,包括人在内都在青光中幻化成青碧色。
“哈哈哈,美人珠,终于得到手了,哈哈哈!”李通天手握美人珠笑得大地乱颤。
看到美人珠落入他人之手,花不愁大急,急火攻心,一不留神,一道剑气自他左肩横穿而过,“嗤”的一声,一道血箭喷了出来。
“师父!”江鸿见状大叫,人飞掠而起,向一把利剑直扑花不愁,怎么说他也是一代高手的弟子,在当今武林新秀中也算佼佼者中的一个,可惜今天到此的人没一个称不上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他小小的一个江鸿在他们眼里根本不足一提。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黑影直直地撞向了扑过来的江鸿。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向撞,烟尘四起,大地在这一撞中发出一阵悲鸣,而后两人便迅疾分开,各向一边倒飞出去。
“轰”“轰。”两声巨响,似乎一切宣布结束。第一卷第十三章追魂一剑
江鸿躺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此时的他感到浑身酸痛,刚才撞他的那个人简直不是人,而是一块铁板,硬得让人不可思议,这是什么功夫,铁肉功。
不错,此人施展的正是此类功夫,只不过不叫铁肉功,而叫铜人功,施展者会在瞬间变得坚硬无比,犹如铜人,刀枪不入。
当江鸿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师父已经完全被制服,整个人躺在地上已经再无力回天。
“师——父——。”江鸿大喊一身,正要再次掠起,突然耳朵里再次传来“砰”的一声,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像风中的残叶飘飞出去,“轰”的一声坠落地上,之后就变地人事不醒。
待花不愁和江鸿全被打晕之后,李通天将美人珠放回盒子盖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怀里。
“教主,这两人怎么处置?”一个黑衣人走过来问。
“皇上有令,不许留活口,杀!”
“是!”黑衣人应声,手中长剑一晃就要飞射出去,突然一道白影闪电般掠过,他的剑不知受到什么袭击竟然全部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剑?
黑衣人再清楚不过,这把剑绝不是普通的剑,即使是烈火烤它过三天三夜它都会毫不变形,而现在它只在瞬间便化成了灰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没机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连能够打败一代绝世高手花不愁的李通天都不能。在他还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剑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通天简直被弄得呆如木鸡,甚至可以说是惊得不知所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身形鬼魅的人,更不相信当今江湖会有人能在自己根本无法做出反应之时就将自己制服,而现在,他不相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事实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定格,在这个人面前他终于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你,你是谁?”李通天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张世隐。”冷冷的声音如同那柄剑一样冰冷。
听到这个名字李通天浑身一震,“张世隐,你就是张世隐?”
来人正是张世隐,一身朴素的淡色白衣,一张潇洒而冷漠的脸,双眼透露出来的是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风雪沧桑。
李通天内心深处此时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死亡的恐惧,贴在他喉咙上的那把剑太冷了,是那种毫无生气,只有死亡气息的冷。他以前曾听人说过此人的可怕,但他没想到会可怕到这种程度,这把剑是怎样贴到他喉咙上的,他竟一点知觉都没有,他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根据原先的计划,张世隐不是被朱元璋特意调开了吗?怎么会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在这里。
“放过他们,你们滚!”冷冷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气势。
“张世隐,这事你最好别管。”李通天仗着自己是受朱元璋的派遣,仍然强鼓起勇气说道。
张世隐把剑一晃,众人只见他的手似乎动了动,而后只见白光一闪,剑就不见了,剑藏在了哪里?剑藏在他身上该在的地方,其实剑就在他手里,在他心里,心里有剑,则手中有剑。
“这件事我已经管了,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其余的事我会去解决。”依旧是冷冷的声音,冷得令人彻骨。
李通天先是怔了一下,而后不再说什么,向其余的黑衣人一招手,“走!”
“慢着。”黑衣人中一个洪亮雄浑的声音突然响起,李通天望过去,眼睛狠狠地瞪着发话的一个身躯强壮的黑衣人。这个黑衣人并不为意,丝毫没把李通天放在眼里。反倒走了出来,眼睛逼视着张世隐,并一步一步地向张世隐逼近。
突然,黑衣人暴起,右手整个手臂电光闪烁,游走的电光在手臂上发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咝咝”的声响,李通天也大为惊诧,想不到黑衣人中竟有这样的人物,此人而且还是朱元璋找来的人,看来,朱元璋身旁也是高手如云,卧虎藏龙啊。
“闪电击!”黑衣人一声暴喝,右手一扬,一道闪电正要击出,可是他没有机会击出,一道绿色的存短剑状的能量剑疾射而出,射穿了他的胸膛,他的手因而只能停在半空任凭已经积聚好了的闪电在闪烁着。
“追魂剑?!”已经有人惊呼出声。
不错,这就是令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追魂剑,以内气发出超强的能量短剑,杀人于无形,且每剑例无虚发。
黑衣人见到张世隐使出这一绝技,都不有自主地后退,而那个欲发出闪电的黑衣人的手仍举成攻击状,他似乎很不甘心。
“为……,为什么不等我出手你再出剑,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张世隐的表情依旧很冷漠,“没一个人会等敌人将剑刺进自己胸膛时才出手,同样,我也不会等你发出闪电将我击倒后才出手,因为谁都不想死在自己敌人的手里,明白吗?”
“哈哈哈,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可惜太迟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天下应该我是第一,我是第一。”
“或许凭你刚才那一招已经可以是天下第一,但遗憾的是,你出手太慢,所以遇到出手快的人,你只能失败。”
“失败,我只能失败,难道这是我的宿命吗?我等这一天已等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个黑衣人疯狂地叫喊着,最后一声震撼人心的惨叫,他手上早已积聚而无法发出的闪电猛地窜向他的全身,顿时“哧哧”声大作,“嘭”的一声大响,一阵迷雾窜起,黑衣人变成了一团灰沫灰飞烟灭,不留一点残渣。
四周的人一阵静默,心都在抽搐,谁也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死法,连骨灰都没有。
“你们该走了。”寂静当中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惊骇的众人。
李通天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挥手自己率先跃了出去。第一卷第十四章为美疯狂朴素的草屋,冷冷的风。
风吹过草屋使得竖立的茅草瑟瑟发抖,发出“哧哧”的呜鸣。
草屋内,两张并列的木床上分别躺着两个人,分别是江鸿和他的师父花不愁。
张世隐站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眼中显露出些许痛苦,但更多的是无奈。
朱元璋最终还是出手了,而且还请来了一个绝世高手,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偷听到消息冒险告诉他朱元璋欲对花不愁动手,恐怕今天的花不愁师徒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
时间在慢慢流逝,张世隐在耐心等待着,方才他均为花不愁师徒输入了内力为之疗伤,现在差不多该醒了。
首先醒来的是江鸿,虽然他功力低,但是他受的伤却相当的轻,所以比之花不愁先醒。
“小师叔,是你?”江鸿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张世隐,于是便惊喜地大叫起来,同时身子想起身,可惜刚起了一半就无力地摔了下去。
“江鸿,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张世隐的声音此时不再冷漠,而是充满了关切。
江鸿点了点头,转而扭头望了一眼尚未苏醒的花不愁,担心地问道:“师叔,我师父他怎么还不醒?”
“放心吧,你师父没事。”张世隐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江鸿信服地点了点头,在他心里,对张世隐的崇拜绝对高于花不愁,所以张世隐说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地相信。
正如张世隐所说,花不愁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原先居住的草屋里,旁边除了江鸿外还站着个张世隐。
看到张世隐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肯定是张世隐救了自己和江鸿。
“师弟,你,你来了。”花不愁喊了一声,支撑着就要起身。
张世隐急忙靠前扶住花不愁,“师兄,你伤很重,千万别动。”
“不,师弟,让我起来。”花不愁依旧坚持着,他紧紧地拉住张世隐的手,硬是要起来。
张世隐无奈,只好将花不愁扶起来,旁边的江鸿见师父起身,自己当然也只有咬着牙起身,并对着花不愁道:“师父,你小心。”
花不愁点了点头,转而对张世隐道:“师弟,我的美人珠呢,在哪?”花不愁的声音很焦急,说这话时眼睛更是带着急切的渴望。
张世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知道美人珠在自己师兄心目中的地位,失去美人珠,就等于失去了他半条命。
可是美人珠现在已经丢了,他该怎么说,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表情更显得无奈。
听到叹息花不愁就已经明白美人珠丢了,知道这个事实无疑让他花不愁如坠万丈深渊。
花不愁先是如痴呆般怔了半响,而后发疯了似的抓住张世隐的胸口猛力撕扯着,并大声咆哮道:“为什么不给我抢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也不知道花不愁此时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张世隐默默地承受着,没有出声。美人珠的丢失他无论如何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凭他的身手,要拿回美人珠是无人可以阻挡的,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白白让李通天等人将美人珠带走,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要回美人珠,而是他不能,做为臣子,他怎能一再违背朱元璋的命令,他知道朱元璋的残忍,知道这些并不是他自己害怕朱元璋,而是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受到伤害,尤其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一家。
“啊,啊!”花不愁疯了,他确实像是疯了,那一声声嚎叫就如同一只疯狂的野狼,他在发泄、他在怒吼。
“师兄,师兄,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张世隐也大声吼叫着。
“不,不,张世隐,你听着,快去把我的美人夺回来,快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十年前抛弃功名,抛弃扬名天下的机会,并且终身不娶,宁愿到此隐居十年,因为我有美人珠,她是我的生命、我的妻子、我的全部,你懂吗?”
张世隐怔住了,彻彻底底地怔住了,虽然他早已明白美人珠在花不愁心中的地位,可没想到这个地位竟然高到如此地步,美人珠在他心中,已经不再是美人珠,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看到花不愁在继续发狂,张世隐只好无奈地伸出了手,一道光环很快笼罩住花不愁的头部。
花不愁在光环的旋转中慢慢平静下来,而后慢慢沉睡下去。
待花不愁沉睡之后,旁边的江鸿紧张地问,“师叔,我师父他会不会有事?”
此时的张世隐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有没有事这在于花不愁本人,而不再于别人,而要使花不愁本人能够没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回美人珠,这一点才是张世隐最为为难的,但是现在再为难的事他也必须去做,何况在他一身中,所经历的让他为难的事又何止这一件呢。
“江鸿,你好好照顾你的师父,待你师父醒来之后告诉他,五天后我会将美人珠带回来。”
“恩。”江鸿重重地点了点头,“师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师父的,不过你去哪里拿美人珠啊?”
“皇宫。”
“皇宫?那你可要要小心。”江鸿不无担心地说道。
“我会小心的。”张世隐点了点头。第一卷第十五章贪婪之人
京城,皇宫,太和殿,皇上私用于召见奇人异士的地方。
今天,在这个虽然小巧,但却极为别致、堂皇的大殿内,朱元璋颤抖着手捧着美人珠笑痴痴地死死盯着她,美人珠所幻化出来的梦幻般的青光将他整个人贪婪的嘴脸照得体无完肤,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美人珠,十年了,今天你终于属于朕了,哈哈哈!”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旁边站着的李通天及李公公二人赶紧跪下齐声道贺。
朱元璋大笑完毕对着二人道:“二位爱卿平身,李教主快快请起。”朱元璋说着话小心翼翼地将美人珠放入盒中盖上,而后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谢皇上!”李通天二人赶紧称谢起身。
待二人起身,朱元璋当即宣道:“李通天,你帮朕取到美人珠,朕即刻兑现当初给你的承诺,从今天开始,你即为本朝国师,通天教为本朝国教,李爱卿推荐人才有功,从今天起,你便是皇宫内的太监总管。”
李通天二人得到如此厚重的奖赏,当即伏身拜服在地,三呼万岁,以表谢恩。
朱元璋又是一阵大笑,笑完后他似乎心血来潮,竟下令道:“传朕旨意,明天早朝取消,所有大臣一同陪朕在御花园观看美人珠中的美人现身。”
此话一出,李公公急忙劝道:“万岁,此举恐怕不妥,当今之人,人人欲得美人珠,如果果请众大臣观看,美人珠在皇上手中的消息必定传播开去,到那时奴才恐怕他们……。”
“怕他们来跟朕抢是吗?”朱元璋突然不悦地接过话道。
李通天本来也有李太监的意思,但是一看到朱元璋的表情,当即转口道:“万岁乃当今天下之主,堂堂天子,自然不会怕任何人,李公公恐怕是过虑了。”
“不错,朕乃天子,有谁敢跟朕抢,谁跟朕斗谁就得死!”朱元璋说出这个“死”字时,表情中不禁显露出阴森的杀气,这样一来自然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天空碧青如洗,地上清风送爽,这一切均显示出今天将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
皇宫巨大的御花园内,此时已经集满了朝中各大要臣,外面则是一层又一层的侍卫护卫,护卫之森严,可谓史无前例。
众大臣身临此重兵护卫的花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所为何事,他们事先得到的通知只是到御花园,可到此干什么却不得而知。
当大家心中忐忑不安,满心疑惑的时候,御花园隔水的一座高楼上,大臣们看到了整日陪伴在朱元璋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的身影。
众大臣心里当然明白,李公公一出现意味着皇上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一声长长的尖叫响起,“皇上驾道!”。
喊一声一落,众大臣赶紧恭身朝向高楼,以迎圣驾。
很快,朱元璋便在一群贴身侍卫的护卫下,身边陪着皇后及一群妃子踏上了高楼。
细心的人此时都会发现,皇上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一身道服打扮,两撇八字须,身材显得干瘦的道士。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朱元璋一挥衣袖,满面笑容地道。
“谢万岁!”众大臣纷纷起身。
君臣礼毕后,朱元璋及众妃子坐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舒适坐椅上。
“众爱卿,今天朕让你们一睹世间之奇宝美人珠?”
“美人珠”三字一出,众大臣当即一阵哗然,纷纷议论开来。
“美人珠?这是真的吗?”
“废话,君无戏言,皇上的话会有假吗?竟敢说此话小心人头不保。”
“嘘,小声点,可别让别人听到了。”
……
对于大臣们那种惊诧的表情,疑惑的议论,朱元璋可是早已料定,当今世上,又有谁听到美人珠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呢。所以朱元璋也不想多说什么,也懒得去解释,他在想象着当众大臣见到事实的那一刻时的表情,到时他们一定会对自己这个皇上叹服不已,竟然真的拥有美人珠。
朱元璋这样想着,直接朝一边的李通天一点头,李通天会意,走到了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紫玉盒子,这个盒子自到他手里到现在还未曾有一刻离开过他。
李通天也是小心翼翼地从朱元璋手中接过盒子,而后缓缓走到高楼的边缘。
大臣门都用惊奇的目光仰望着李通天手中的盒子,都想看看盒子中装的是否就是世间传说中的神珠美人珠,之后是他们想知道这个对他们而言还很陌生的道士想干什么。第一卷第十六章绝代佳人
时间在慢慢流逝,当大家静静地仰望着李通天,脖子都有些酸痛的时候,突然一屡阳光如一支利箭斜射而入,李通天立即不失时机地打开了盒子,转瞬间,御花园的众人就感到四周的环境变了,一层如烟如雾的青色光雾迅疾地弥漫开来,将整个御花园都笼罩在了一层梦幻的青光里。
紧接着人们看到了宝珠,一颗拳头般大小,四周旋绕着青色雾气的巨大宝珠,宝珠在不断地飞旋,方向直奔那一屡射入的阳光,似乎那阳光对她有着磁性一般。
宝珠进入阳光后,异变突生,从宝珠内升起腾腾雾气,雾气在空中缭绕、慢慢弥漫开去。
当所有人都认为雾气还将继续的时候,突然雾气猛地收缩,涌动,最后,所有观望的人都傻了、呆了。
绝世的美女,绝世的风情,绝世的诱惑。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任凭口水横流地望着空中翩翩起舞的美人。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如流星般飞逝而过,美人珠开始回收雾气,美人在众人的眼前也渐渐模糊。
“美人,不要走!”楼上早已看得痴呆的朱元璋突然不顾帝王风度地大喊起来,人同时站起,就往楼台边缘冲去。
“万岁小心。”还好李通天及时清醒,一把将朱元璋抱住,否则他只有掉下楼去,落入水中成为落汤鸡。
朱元璋虽然被抱住,整个人似乎还未清醒,还在大喊,或许真是他的喊声起了作用,美人真的回来了,原本有回收雾气的美人珠竟突然喷发出更浓烈的雾气,美人的面孔在雾气中迅速清晰,且迅速扩大,这时候在众人看来,这位绝代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众人此时更是痴了、呆了、死了。
他们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为什么美人珠会发生如此巨大的突变,要说知道,或许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刚刚走进御花园却无人注意的张世隐。
张世隐有自由进入皇宫的特权,其实这个时候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权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到守卫森严的御花园,因为此时那些所谓的精锐护卫全都成为了白痴,口水横流,木呆呆地望着空中的美人,手中的武器掉到了地上都毫无知觉,这个时候,如果随便一个小混混都可以进入这堪称世间守卫最为森严的皇宫,由此可见,美人珠中美人的美貌之绝世可谓天上地下,唯此独有,他的美已经超出了世间所有人的审美承受力,让人一见当即迷醉。
张世隐此时进来,当然是为了美人珠的事,他希望能够说服朱元璋将美人珠奉还给自己的师兄。
其实他也很明白,他这是在白日做梦,凭朱元璋的为人,他是无论无何也不会将美人珠奉还的。
虽然他知道此事行不通,但是此时的他除了这样做又还能怎样,平时稳重、处事毫不含糊的他这个时候也感到无奈了,一边是自己情同兄长的师兄,一边又是自己的主子,当朝天子,无论哪一边,他都不好处理。
鉴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在来这里之前他一直苦苦思考着该如何措辞,如何向朱元璋开口。
可没想到,他刚一进御花园,便被美人珠中的美人所发现,当即再度兴奋地起舞。其实只要他细心,就会发现,美人珠已经不再是人们所传说中的仅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宝物,事实上她早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并有了现实中人类的感情,只是这一点至今尚无人发现而已。
美人珠中的美人此时正望着踏进御花园的张世隐,尽情地展现着她美妙动人的舞蹈,衣带飘舞、娇柔的身躯在空中时而浮起,时而下落,时而飞旋。最后对着张世隐露出了举世为之倾倒的微笑,这一笑,奇景顿起,花园中原本枯萎的花枝竞相发芽吐叶,最后花开满枝,整座花园就如同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百花开。
满园的春色,满园的奇景,满园的花香,这里简直成了一个世外仙境,面临此景的人们,此时只能说自己正身在梦中。
在这个梦中,一个绝代佳人轻盈地飘进了花丛里,人和花顿时融合在一起,花即是人,人即是花。
漫天飞舞的花瓣配合着伊人那绝代之舞姿,这一切就连异于常人的张世隐都有些迷醉了,但是他的大脑却依旧是清醒的,所以也只有他知道,此时皇宫内正有人悄然闯入,作为锦衣卫统领,他自然有最大的责任保卫皇宫的安全。
张世隐转身之时并没有影响痴迷的众人,而是静悄悄地走出花园。他这一走,如果细心观看的话,会察觉正兴致舞蹈的美人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失望与伤心,就如爱恋中的少女被男人抛弃一样。
在伤心中,美人愤然一挥长长的飘带,金光一闪,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她这一消失,整个花园里的景色突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那枯萎的花枝仍是那花枝,那树仍是那树,那草仍是那草,就好象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不同的是花园内此时站着一堆痴呆了的人们,空中漂浮着一颗青碧色的硕大宝珠。第一卷第十七章皇宫夺宝而就在这颗宝珠要回归那个紫玉盒子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如破空长虹迅疾地向她掠来,同时手迅猛地一抄,巨大的气流就如同海水中的旋涡卷住美人珠向那人飞去。
在众人都毫无防备,豪无反应的前提下,美人珠很快落入了来人手中。
“哈哈哈,美人珠,我的美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哈哈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为美人珠如痴如狂的花不愁,也正因为是他,才能够这么快就拿到美人珠,要是别人,恐怕连靠近美人珠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下面有一个张世隐是清醒的。
张世隐原本还以为是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师兄。
按理花不愁是不可能到这来的,但是有时侯人却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潜能,做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
花不愁就是因为美人珠而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当那日张世隐离开华山不久,花不愁便醒转过来,得知江鸿告之张世隐到皇宫取美人珠,一听这话他二话不说,强拖着受伤的身体一路紧随张世隐身后南下,来到了京城,他似乎真的一刻也离不开美人珠,多离一刻钟他似乎都会死去。
或许是天公做美,这天花不愁带着江鸿赶到皇宫,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半空中起舞的美人。
一见美人珠中的美人,花不愁整个人如遭了魔一般,飞墙掠壁,直扑美人珠,旁边的江鸿吓得连声惊叫,“师父,危险,快回来!”江鸿的话确实没错,想想皇宫是什么地方,外人要闯入可谓是九死一生,更何况像花不愁这样毫无躲避地一阵猛扑。
但是江鸿的担心多余了,花不愁一路猛冲竟然无一人阻拦,哪怕是大喊一声,“有刺客!”当然,这三个字后来有人喊了,可惜喊得太迟,喊的时候美人珠已经握在了花不愁的手里。
或许是太兴奋了吧,花不愁得到美人珠想到的竟不是赶快离开,而是将美人珠捧在手心一个劲地傻笑,那样子十足十一个呆子加白痴。
“快将刺客擒住!”楼上的朱元璋此时被骚乱声惊醒,才发觉自己心爱的美人珠竟落到了别人的手中,于是便焦急地大声喊了起来。
朱元璋的喊声一落,旁边的李通天率先反应过了,人首当其冲地扑向了花不愁。其余的卫士也很快清醒,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皇宫卫士,一清醒过来,当即手持兵器,步伐急促而整洁地围向花不愁,有的则护在朱元璋身边保护皇上,弓箭手更是将手中的强弓利弩拉圆,尖而闪着寒光的利箭直指花不愁。
只一瞬间的功夫,花不愁周围便形成了三道包围圈,管叫他插翅难飞。
张世隐见这势头,想大声提醒花不愁快走,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这样做的话无非会给朱元璋安一个私通盗贼的罪名,这倒是小事,最重要的他是锦衣卫统领,他此时的职责应该是抓贼,而非放贼,但是,这个贼他能抓吗,当然不能,所以此时的张世隐只能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件相对他来说太过突然的事。
张世隐正在为难的时候,那边的花不愁这个时候总算清醒过来,自己得赶紧逃离此地,可惜的是他清醒得太晚了。当他想掠身飞起的时候,一只巨掌已向他当胸拍来。
花不愁此时要想避开已是太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等死,同时手中运起内劲,他要将美人珠毁灭,让他心中的美人陪同他一起走,让她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
如果花不愁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将是世间一大憾事,其实在花不愁心里,他是极不情愿如此做的,然而,世事逼人,他又不能不这么做,虽然这样做导致他的心在流血。
如果此时只要有一丝的转机,哪怕是一点点,花不愁都绝对不会这样做,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空中李通天的巨掌即将击在花不愁胸膛上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冒起,狠狠地朝他背部发出一掌。
凌厉的掌风、猛烈的气浪,使得李通天感到整个背脊在发凉,他不得不回救。
李通天迅速收掌,也只有像他这样的高手才能将已发出去的招式收回,并同时手掌回旋,一道光圈攻向身后袭击之人。
身后之人是紧跟进来的江鸿,见师父身临生死一线间,便奋不顾身地击出自己平身最厉害的一掌,可惜他跟李通天比实力相差太大了,纵使李通天毫无防备,后发出手,结果那道光圈还是“砰”的一声击在了江鸿身上,当即他的身子便向断线的风筝,从半空直坠下去。
看到江鸿从空中坠落,花不愁赶紧一旋身掠起,伸出左臂一把将江鸿拦腰抱住。这一下,他更是空门大开,无手可用,一手抱人,一手握美人珠,想想现在他还有多余的手吗?
李通天抓住这个大好的攻击机会,衣袖一拂,一团黑气自袖内窜出,呼啸着“哧”的一声钻入花不愁拿美人住的右臂,花不愁无处分身,更无法躲避,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黑气钻进自己的手臂里。
黑气一钻入,很快他就感到似乎是一条蛇钻进了手臂里,蛇在手臂里窜动着,而后窜到手与肩膀相连处猛地狠咬一口。
“啊!”的一声尖叫,花不愁感到从手臂上传来了痛彻心肺的剧痛,剧痛过后感觉右边肩膀一轻,他扭头一看,立即惊骇得面如土色,自己的右臂已经齐肩脱落,美人珠也从手中滚落地上。
“不!”花不愁大叫一声,放开手中的江鸿奋力地向美人珠扑去。
李通天当然不可能让花不愁得逞,右手爪一张,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便将美人珠吸了过来,握在了他的手中。
花不愁见状眼里喷出焦急兼愤怒的火花,“嗷”一声怪吼,整个人像一只发狂了的野兽奋力地向李通天撞去,这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第一卷第十八章对抗帝王
看到花不愁扑来,李通天冷笑了一下,左手指一指,一道紫色的光芒便像花不愁射去。
“师父。”眼看花不愁即将魂归西天,躺在地上的江鸿悲愤欲绝地大喊一声。
很幸运,他的师父并没有中招,当那道紫色的光芒离花不愁仅只一点点的时候,旁边一直不动的张世隐出手了,他的身子似乎只是晃了晃,人便站在了花不愁身旁,那道紫色的光芒便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张世隐是如何将那道光芒击落的,旁边的人没有谁看得清,就连李通天也只看见他的手似乎动了动,而后他发出的那道光芒便消失了,这让李通天更加感觉到了张世隐的恐怖,这种身手简直不是人所应该有的,应该是神才对。
张世隐一把扶住花不愁后,两眼瞪着李通天,他那深邃的眼神里虽然除了冷冰冰的外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还是让李通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张世隐,你这是什么意思?!”楼上的朱元璋见张世隐不帮忙捉贼,竟然反过来救贼,这让他大为恼火,于是便在楼上手指下面的张世隐厉声喝问道。
张世隐正想回话,花不愁却一把抓紧了他,“师,师弟,为兄,求,求你了,快把美人珠夺回来给我,她是属于我的,我的。”
张世隐听着这话,一时愣住了,他救花不愁已经是犯了大罪,如今再去夺美人珠的话,那将会被视为叛君忤逆之人,更重要的是,他始终是臣子,朱元璋是帝王,犯了帝王就是作乱犯上,这就是作为朝中官员必须避讳的事。
“世隐,你好糊涂,怎么竟敢去救盗贼,还不快跪下领罪。”
这个声音张世隐再熟悉不过,正是身为御史大人的自己的义父高大人。
张世隐望向自己的义父,心情虽然很复杂,但是表面仍旧是冷漠的,冷漠得像一块冰。
一旁的李通天见张世隐愣在了那里,赶紧拿着美人珠跃上了高楼,并把美人珠恭敬地送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自然喜不自胜,连连称赞李通天的神勇与忠心,一边称赞的同时急忙将美人珠装回盒子揣入怀中,而后冲着楼下的张世隐吼道:“张世隐,亏你身为锦衣卫统领竟还不如一个刚入朝中的教主忠诚,朕真是看错你了。”
“皇上,世隐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还望皇上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放过他一次。”高大人听到朱元璋发怒,急忙匍匐在地,大声求情,同是转向张世隐,“世隐,还不快跪下认罪?”高大人这下是真的急了,语气都比先前严厉了许多。他不得不这样,因为此时如果再不请罪,恐怕稍后就晚了。
张世隐似乎没听见高大人的话一般,仍然站在原地扶着花不愁,不过此时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一贯的冷漠,脸上也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义父,对不住了,我必须救他。”
“你简直不知好歹!”楼上的朱元璋愤怒地大吼起来,“张世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那个人,朕就免你今日之过,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对向来残暴嗜杀的这位皇帝来说,确实算是开了天大的恩,做了天大的让步了。
可是张世隐仍然不为所动,他扶正花不愁,对着楼上的朱元璋道:“皇上,美人珠你已经得到,为何还要取人性命?臣请求皇上饶此二人一命,让他们出宫。”
“张世隐,你好大胆,连朕的面子都不给!”朱元璋愤怒地咆哮着,脸色铁青,杀气腾生。
“皇上息怒,那人便是是张统领的师兄花不愁。”旁边的李通天此时急忙提醒道。
一听这话朱元璋猛地一怔,难怪这个人这么拼命地来抢美人珠,难怪张世隐这么拼命地维护他,原来是这么回事。
“皇上,原来张世隐和这个盗贼是一伙的。”这李公公平素里在宫内作威作福,惧怕的就是张世隐,如今抓到可铲除张世隐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急忙站出来煽风点火道:“皇上,依奴才之见,这根本就是他们师兄地预谋好了的,想来跟皇上争夺这奇世之宝。”
朱元璋何许人,他自然知道李公公是在煽风点火,所以他不会因为李公公的一句话而恼火于张世隐,但是他却恼火于张世隐竟然敢在群臣面前违抗他的命令。这是让他最为愤怒的事,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允许自己的臣子违抗自己的命令,尤其是像朱元璋这样的帝王,更不允许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尤其是在群臣面前,违者那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所以从此刻起,朱元璋已经下定了要张世隐死的决心,这还不算,他还要张世隐身败名裂,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世间最痛苦的代价他才解气,才感觉舒心。
“放他们走!”朱元璋最后咬着牙愤怒地吼出了一声,而在他的心里,则正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第一卷第十九章阴谋再起夜很深,也很冷。
风吹在张世隐身上让他感到阵阵凉意从心底袭遍全身,从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太清楚朱元璋这个人,虽然今天白天朱元璋表现得非常仁慈,放了自己师兄一马,但是他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包括自己身边最亲的人,所以将花不愁和江鸿师徒送出京城确信安全后,他便一路往回急赶,轻功更是施展到了最高的境界,这时候要有人看到他,绝对会以为是见到了鬼,因为他的速度人眼只能看到一道白影外什么都看不见。
奔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天边出现了天明前的鱼肚白他才赶到义父的家高府。
到得高府,他的心猛地一跳,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知道出事了,因为这里很静,太静了,甚至闻不到一点人的气息。虽然这个时候天还不算大亮,但总会有需要起早床的仆人们的骚动,但现在一点轻微的响动都没有。
张世隐疾步跨进了高府,虽然他知道里面可能有埋伏,但对他来说这根本毫无用处,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一进得高府,张世隐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味。
终于还是来迟了,张世隐心头一颤,“义父,义母。”张世隐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看来整个高府已无一人活口。
张世隐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凭着自己对血腥味敏锐的感觉推开了一间侧房。房门被推开,出现在张世隐眼前的除了满地触目惊心、艳红夺目的鲜血外就是一具具死尸。
这一刻,张世隐的心几乎全部崩溃,虽然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当真的看到这一幕时,他一向冷静的心出现了浮乱与惊惧,一股锥心的痛在他心胸中翻滚着,疯狂地折磨着他。
良久,张世隐的心才平静下来,这样的血腥,这样的惨景他见得太多,死者已逝,伤心也是于事无补,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是将他们好好地安葬,为其祈祷。
张世隐一点点地将门全部推开,门在移动时发出“咯咯”的悲痛的呻吟。他慢慢地走近义父义母的尸体,整个房间内出了死亡的气息只有死亡的气息,连他的脚步声都是那样的阴森恐怖而毫无生气。
就在这时,张世隐听到了一丝响动,他的心一动,还有人活着?
张世隐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所有死尸,鼻子已闻到了一股活人的气息。他寻着气息拔开了一具尸体,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是高家的老仆人成叔,他的胸脯在微微起伏着。
张世隐急忙给成叔输入一道真气。得到真气的输入,成叔睁开了眼,可一看到张世隐,一双本就泛着死亡白色的眼珠瞪得更大,白眼珠暴凸而起,身子因愤怒而在颤抖,手指着张世隐“你……,你个畜生,御史大人视你若亲子,你竟然狼心狗肺,将其全家杀得一个不留,你还是不是人,你会糟到报应的,芬儿小姐回来一定会替老爷报仇的,你……,你就等……,等着吧。”成叔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手猛地垂了下去,就此绝气,但是一双愤怒的眼睛仍然暴瞪着,似乎这双眼睛能够杀死他眼前的这个所谓,“畜生,没有人性的人。”
张世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明白一定是有人冒充自己杀了义父全家,栽赃于自己,这一招真的很毒,应该说是朱元璋很毒。
张世隐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叹息后,手掌抚过成叔的双眼,这双暴凸的眼终于闭上。
将成叔的双眼抚平后,张世隐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待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义母,缓缓跪下,“义父义母,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张世隐的声音已经哽咽,泪自眼角哀伤地滑落。他有生以来很少流泪,无论遇到多残酷的事他都能平静而冷漠地面对,而现在他无法平静更无法冷漠,他只能流泪。
“义父义母,我有罪,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们,我真希望有一天能死在芬妹的手里。”他所说的芬妹就是他义父的亲生女儿高芬儿,因仍在衡山派习武未回,所以逃过了今天的这一劫。
“把这里都围起来,别让凶手跑了!”外面这时突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混乱的喊声,那喊声张世隐当然熟悉,是锦衣卫副统领周平的声音。
该来的都来了。张世隐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住,回头望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眼神悲痛中带着很复杂的神情。
张世隐走到外面的时候,门外围满了锦衣卫,看来所有的锦衣卫都出动了,此外还有朝中的内侍太监李公公及一群陌生的面孔,他们应该是朱元璋弄来的高手。这番架势简直是如临大敌,好象面对的是数百武林高手,而不是张世隐一个人。没办法,张世隐一个人恐怕连数百高手都比之不上,就他们这么多人,心里可谁都没有谱,谁也不敢肯定能拿住张世隐。
张世隐冷冷地望了一眼平日里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而今他们竟要以死相对,自己由是他们的统领变成了他们的犯人,想想确实很可悲。
“张世隐,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们平日里对你倍加尊敬,原来你竟是如此没有人性,真是人面兽心,竟将待你恩重如山的高大人一家全家灭门,今天可休怪我们不念昔日兄弟之情。”高高瘦瘦的周平对张世隐喝道,语气显得非常的气愤,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张世隐,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李公公用兰花指指着张世隐尖声尖气地向张世隐喝道。
张世隐望着他们冷漠一笑,“我就在这里,要来擒我尽管来。”说着张世隐向前走了几步,他走几步,而围着他的人则后退几步。
“上,大家上啊!”李公公太监嗓门大喊着,可谁都没敢上,张世隐那股冷漠而毫不变色的气势已足以将这里的所有人压倒,没有人能承受这股气势,因而也没有人敢上来。
李公公慌了,“张世隐,难道你想拒捕造反吗?”
张世隐看到李公公那种样子就感觉恶心,所以他并不想理他,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后又移动了步子继续向前走,依旧是他走而围着他的人跟着后退。
“张世隐,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女人,来人啊,带上来!”随着李公公的尖叫,张世隐耳朵里传来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世隐,世隐!”
张世隐一惊,“晓翠?”
这个跟他相恋了一年多的女孩不是在峨眉山跟他的师父在一起吗?怎么被他们抓来了?张世隐心里很纳闷,心里虽然很纳闷,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挟持而露出惊慌的神色。第一卷第二十章遭遇暗算
林晓翠被推了上来,头发衣衫都有些凌乱,娇美的面容还沾着几点血迹,一看就知道她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后才被擒住的。
“世隐,别管我,你快走啊。”林晓翠大喊着。
“走,他走得了吗,他走你就得死。”
“她死你也得死,我保证你比她死得更快。”冷漠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势,一股排山倒海的杀气向李公公涌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身子似乎已在发抖,其实他的身子已经是在发抖了,连心都在发抖。
“如果你还想活着就放了她。”张世隐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冷得令人心都似乎要凝固。
“好,好,放人。”李公公终于受不住张世隐身上所发出来的那股气势的压迫,只好命令放人。
林晓翠被放开后立即扑向了张世隐,“世隐。”这一声叫充满了柔情,同时也充满了痛楚与无奈。
张世隐感到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还没等他细想,林晓翠已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晓翠!”只有这时张世隐冷漠的脸上才现出了惊慌,他急忙扑过去一把抱住倒下去的林晓翠,而后他慢慢地蹲下,脸色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痛苦,他的嘴唇在抽搐,嘴唇里发出了低低的、颤抖的,这个世上最痛苦的声音,“为……,为什么?”
林晓翠从张世隐的怀中站起,在她离开张世隐的怀中那一刻,人们看到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哀伤地滴落,如一枝枝寒风中凋落的红梅,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小腹上。
“对不起,世隐,我没有办法,师命难为。”林晓翠的声音很悲痛,泪已随着她哀痛的双眼珍珠般滑落。
“哈哈哈……。”李公公见林晓翠得手,发出了刺耳的尖笑。他笑声未落,一个女人的略显苍老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笑声一落,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尼姑,真像一个屠户。
“夺命师太?”张世隐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听名字就知道此尼姑视人命如草芥。
李公公见夺命师太到来急忙迎了上去,很做作地笑道:“师太果然好计谋,这么难对付的人现在一下就给制住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哈哈……,连你张世隐也不能。”
张世隐现在心里除了痛苦就是无奈地苦笑,但是纵使如此他的心也很快平静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平日一惯的冷漠。
“来人啊,把这个十恶不赦的逆贼拿下!”李公公这下可是威风十足地发号施令起来。
“慢着。”夺命师太急忙出言阻止。
李公公一愣,“怎么了师太?”
夺命师太笑了一笑,“李公公,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李公公似恍然大悟地仰起脖子发出了“哦——”的一声,像公鸡在叫,“师太有什么要问那个逆贼的就请问吧。”
“多谢公公。”师太说着慢步走向张世隐,到得张世隐身边后压低声音道:“张世隐,你师父的破天剑法本师太已学会,现在你只要告诉我追魂剑的秘诀,我保证没有谁可以伤你。”夺命师太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张世隐一愣,“破天剑法,你怎么学会的?”
“自然是我的好徒儿晓翠知道了你藏秘诀的地方后偷给我的。”
“是她?”张世隐痛苦而又难以相信地望着站在一旁的林晓翠,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林晓翠。”
林晓翠的娇躯随着这一声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她似乎听到这个世上最令他恐怖而又痛苦的声音,心随之片片碎裂。
“这么说她跟我好完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她一直在欺骗我,根本就没有真心对过我?”张世隐的声音明显已现出了愤怒,他感到恼怒、感到悔恨,悔恨不该爱上林晓翠,他恼恨林晓翠一直在欺骗他的感情,在张世隐的意念中,人与人之间什么都可以欺骗,但是感情不可以欺骗,因为感情是人世间最圣洁的东西,他不容许任何人来玷污自己的感情,但是如今他的感情已被玷污,被蹂躏,因而他愤怒了,他甚至可以原谅刚才林晓翠刺他的那一刀,但不能原谅林晓翠的欺骗。然而,事实上,林晓翠虽然是因夺命师太为窃取张世隐的秘诀而故意爱上张世隐,但在长久的交往中,她发现自己假戏真做,真的爱上了他,所以对张世隐而言林晓翠对他的感情并非完全是假的,但是他张世隐不知道。
同时张世隐也在深深地自责着自己,师父在临死留给他秘诀时一再叮咛,非本门弟子一概不许外传,可是现在他的秘诀被盗了,为外人所学,他对不起同样待他恩重如山的师父,今天他对不住的人真是太多了。
“快说,追魂剑的秘诀在哪里,本师太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一直在这里等你开口!”夺命师太的语气严厉起来,明显带着威胁的口吻。
张世隐冷笑了一下,嘴角的血痕随着笑在抽动,“你真想知道?”
“当然。”夺命师太答完这两个字后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感觉出来哪不对劲时已经迟了,张世隐运足最后一丝残余的真气挥掌击出,“嘭”的一声,夺命师太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接着是“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一团灰雾窜了起来,“张世隐你……。”“你”字还未说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整个人就这样瘫倒在地动弹不得,看样子她至少要修炼个三年五载才能恢复过来,也幸好是她功力深厚,幸好这只是张世隐的一点残余的真气,否则她今天已经魂归西天了。
“师父!”林晓翠见这一突变大惊,急忙过去扶起夺命师太。
“大胆,把这个逆贼给我抓起来!”李公公的尖嗓门尖到了最高分贝,眼睛都瞪得现出了血丝,可见他的愤怒程度。但是张世隐已不用他们抓了,自个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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