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两嗓子后,场面骤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想在等待回音,刘子承也在侧耳倾听,很快,厨房内传来了侯四暴躁的声音:“芙蓉你闭嘴,招待客人是你的职责。”
“哦?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崽子在说话呀?可不可以出来让我的拳头会会他?”赵公子很有气势的大喊道:“徐掌柜,我今天是代表家父来找你商榷这个月税金的事情的!”
厨房内又响起了徐栓的声音:“侯四你别去,他们就是来找碴的,你若动手不但会吃亏,还会被抓进牢房……”
“是呀,侯四,你别冲动,你忘了以前你刘大哥是怎么嘱咐你的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又无奈,却依然优美动听。
“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大哥也同时说过你巾帼不让须眉,女中霸王花!”侯四道。
刘子承激动的咬着嘴唇,这话他说过,是在一次‘不小心’摸了徐雅娘屁股被她揍了之后说得。厨房内传来徐雅娘一声长叹,仿佛在召唤远方来的死鬼。
“哈哈,没想到这位刘子承对你们的影响还真大,只可惜人家已经飞黄腾达,再也不回理你们喽。”赵公子也陪着他们一起叹气,不过是幸灾乐祸而已。
“你胡说!”侯四蹿得传了出来,也顾不上看周围,指着赵公子的鼻子吼道:“我大哥过几天就回来,他要是知道你欺负我们掌柜的,一定不会发放过你!”
这时,一项胆小的徐栓也挤了过来,躲在侯四身后,奓着胆子道:“没错,我劝你最好别打掌柜的主意,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赵公子拦下了三个要动手的草包手下,发出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道:“回来?你们是在开玩笑嘛?我可是刚在京城回来,你们那位大哥可是位名人,北罗过的女元帅,东平的长公主,君越酒店的女少东,秦家的大小姐,都是他的红粉知己,你认为这样的人,他还会回来吗?”
一个个身份显赫的女人,她们的恐怖只有刘子承自己知道!不过,这个妻妾成群的秘密,怎么连他都知道,难道上过新闻联播吗?两个傻小子面面相觑,徐栓傻乎乎道:“怎么这些大哥的信里都没提过?”
刘子承痛苦的捂上了脸,是没提过,可现在徐雅娘听的更清楚了!果然,徐雅娘闪亮登场了,越发成熟的娇躯丰腴妖娆,一身布裙掩盖不住她迷人的风姿,光洁的脸蛋显得有些苍白,绝美的五官哪个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嗯?怎么变得水汪汪的,要哭?我靠,这可不好,有了一位林妹妹似的赵雨筠已经够了,我还是喜欢泼辣如霸王花似的徐傻妞!
“赵公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月的税金我已经交过两遍了!”徐雅娘挤到侯四两人身前,恶狠狠的盯着赵公子:“顺便问一句,你说的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吗?”
赵公子当看到徐雅娘那一刻,明显一晃,显然被对方的美貌所着迷,双眼闪烁着红心,嘴巴也开始发飘:“消息当然是真的。这是我家一位在宫里当差的亲戚说的,所以你也不用等了,反正你们也没有婚约,更没有拜堂。”
可是我们洞房了!徐雅娘憋红了脸,很想告诉他这个不争的事实。可却被死鬼的艳遇传说气个半死,难怪每次写信回来都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肉麻话,原来他竟在那边干肉麻事儿了!
刘子承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暴起,一股很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却又听徐雅娘说道:“赵公子,你今天来这除了征税,和告诉我这个消息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没事,没事,其实只要徐雅娘点头,税都可以不征的!”赵公子连忙表态。
“是吗?那我可真要谢谢赵公子了!”徐雅娘忽然一改愁苦与厌恶,脸上的笑容跟朵月季花似的,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泪水变成了春水,刘子承捂着脸在指缝里偷窥一眼,忽然一道如刀的厉芒闪过,吓得他赶忙别过头冲墙,心里突突打鼓。
“哦?这么说徐掌柜你答应了?”赵公子激动了,蹦起来就要拉徐雅娘的手,徐雅娘一撤步,正好避过,也顺势挡住了要动手的侯四与徐栓,咯咯一笑道:“赵公子别急,让我答应不难,你得先帮我办件事儿。”
“好说!好说!”赵公子摩拳擦掌,仿佛要上九天揽月,五湖捉鳖。
“掌柜的你要干嘛?不会真答应他吧,那大哥他……?”侯四徐栓急了,实在没想到徐雅娘竟然要舍身喂狼。
“哼,少提那死鬼,一个人在京城逍遥快活,没准早就把我们忘了。”徐雅娘气呼呼的叉着腰,小手一指,道:“赵公子,事情很简单,你们几个去把那个用手捂着脸,面朝墙的傻爷们给我狠狠打一顿,明天我自己披上盖头去你家圆房!”
第二二零四章 我的媳妇儿徐雅娘
徐雅娘话音一落,徐记大堂一片哗然,这妩媚的掌柜平素虽然泼辣,但也不至于这般不知廉耻,竟然主动去男人家圆房,还只是为了揍一个人,难道这个男人和她有杀父之仇,或者是欺骗了她的感情and?
所有人都顺着徐雅娘细嫩的小手指看了过去,果然,一个男人,面冲墙,双手捂脸,屁股圆……嗯,一个嫖客被抓时的标准动作!
刘子承纳闷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身上的衣服是皇家成衣铺独家秘制的,发型是秦梦玥给梳的当前最流行的蘑菇头,手上戴着一只佟秋珊亲自设计的情侣金戒指,而且还擦了粉。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认出自己,就算认出自己,也看不出我擦了粉!
唉,认了吧!刘子承缓缓那下手,摆出一个专为勾女练就了数月的迷人电眼加阳光般微笑的脸庞,刚一抬头,却发现眼前有些发黑,能看到自己最佳作战面孔的方位被四个人形成的人墙挡住了。
刘子承气呼呼的站起身,最近常与佟秋珊练习一字马,自己也长高了几厘米,比赵公子高出一头,隔着人群正好看见徐雅娘正在阻止激动兴奋的侯四与徐栓,自己似笑非笑的撇着他,估计是在得意自己这招借刀杀人!
赵公子打量着刘子承,眼中满是不屑,哼道:“喂小子,看你面生得很,外地来的?别以为你长得比我好看点,穿戴比我华丽点,手上戒指值钱点,就可以在我的地盘撒野。刚才徐掌柜的话你也听到了,快报上名号,让我打你个满面桃花开,这事儿就算了!”
众人一阵眩晕,这赵公子这一番话是在长自己志气,还是在灭自己威风啊?其实这赵公子也不是傻子,只看对方穿戴就知道不是善碴儿,先摸清情况在下手,不然徐雅娘再漂亮,也得有命享受啊!
此时他身后的三人也都认出了刘子承,特别是为首那位,更是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坍塌的鼻梁,皆是一脸恐惧,小碎步的向后挪动着,到时芙蓉在一边帮腔道:“原来又是你这家伙,赵公子快点教训他,刚才他就色迷迷的看着我,还要轻薄我呢!”
徐雅娘脸绿了,刘子承脸彻底黑了,三个跟班脸吓白了,侯四徐栓脸激动地红了……下一刻,芙蓉与赵公子的脸相撞了!
男儿对女不轻打,只是未到憋闷处!妈的,这对狗男女太可气了。刘子承闪电般出手,一手捏着芙蓉的脖子,一手拽着赵公子的头发,猛然发力,两颗头颅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如同彗星撞地球,顿时两人鼻孔中喷出了比岩浆颜色还要鲜艳的鼻血,两人也瞬间瘫软,杀猪般此而的尖叫穿云裂霄,倒在地上,捂着鼻子,两人的动作可以猜出一部电影的名字《向左滚,向右滚》!
三个见刘子承依然是这般雷霆手段,早已吃过苦头,哪敢捋虎须,对视一眼,抬腿遍逃,临走前还不忘忽悠他们的主子:“赵公子,敌人太可怕 我们得狡猾,敌人太流氓 我们得坚强,敌人很谨慎 我们得小心,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这就回府喊人来帮忙!”
如此同时,见大家动手流血场面的众食客也恐惧了起来,场面顿时打乱,蜂拥着向门外狂奔,不过却没刘子承张开双臂拦住了,左手伸出,是赵公子的一撮头发,右手沾染着芙蓉喷溅出来的鲜血,狂霸血腥,还不待他开言,食客们就已经会意的开始掏钱了……
众人付了钱迅速闪避,但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巴望,爱看热闹,是我国优良的传统,这点即便在一千年后,都得到了很好的继承与发扬!
刘子承熟门熟路的将手中的钱扔到了账台上徐雅娘的钱罐子里,还没等徐栓侯四如何激动,便吩咐道:“徐栓,你去踹那个芙蓉两脚,练练胆量,侯四,你去把这个赵公子给我狠狠的揍,直到他家来人为止,生死勿论!小妞你,啥也别干了,给大爷笑一个就行!”
有了大哥诚邀的两个小崽子也嚣张起来了,一看平时就没少受欺负,不然侯四不能下手那么狠,每一脚都能避开赵公子护在脸外的手臂,进准的命中他的鼻子没毛眼睛嘴,不一会就皮开肉绽,鼻孔蹿血,很是个解气。
徐栓这小子平时就有点傻呵呵的,胆子也小,让他打个女人都不敢用力,轻轻的踢了两脚芙蓉的屁股,虽然不解气,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爽!
徐雅娘也确实给大爷笑了一个,不过是冷笑!在刘子承的幻想中,徐雅娘的表现无非两种。一是抱着他失声痛哭,发泄积怨与委屈。二是欣喜大笑,相互倾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可他万万没想到,判断题变成了选择题,正确答案是三,徐雅娘冷笑一声,如花般娇艳的脸蛋像魔鬼般狰狞,钳子一般的玉指狠狠的拧着刘子承的耳朵,也不管现在局势多乱,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个死鬼老实交代,刚才他说的什么女元帅,女少东,长公主都是怎么回事儿?”
“啊?你……你就是刘子承?”刘子承还没答话,正被侯四狂虐的赵公子在如疾风暴雨般的拳脚中抬起头,死不瞑目的喊了一嗓子。
刘子承可找到了空子,趁徐傻妞愣神之际脱离了她的魔指,螃蟹般横行到赵公子身边,飞起两脚就踢在他的肋骨上,剧痛使他瞬间岔气,双臂下意识的向肋骨按去,侯四抓住时机,一脚正中他面门,两颗洁白的门牙光荣下岗,凄厉的惨叫声更盛!
“呸!”刘子承狠狠啐了一口,道:“小子,你可以说整个榆关城都是你的地盘,但这徐记,它是我……娘子的地盘!”
刘子承讨好的凑到徐雅娘身边,一声娘子叫的徐雅娘心花怒放,不过赵公子的残像还是让她心悸,习惯性的躲在刘子承身后,小声道:“死鬼,可别打出事儿,他爹是咱们榆关城的主簿大人!”
“靠!主簿大人?副县长?不用鸟他,你的死鬼现在是东平皇帝的钦差,特派员,外交部长……”刘子承鼻孔朝天的吹嘘起来,还没说完便被欣喜若狂的徐雅娘打断,紧拉着他的衣袖,大声问道:“行了死鬼,快点说说这到底是多大的管!”
“一品!和八府巡按包龙星包大人平级!”后面的话谁也听不懂,但‘一品’却人人都明白,就是属于那种咳嗽一声,就能把这小小县城震平了的大人物。他话音一落,现场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就连赵公子和芙蓉惨叫声都咔在了喉咙中,这一刻他们明白了,这回挨打是轻的,如果这位大老爷一个不满意,随时都能咔嚓了他们!
在场所有人都看牲口一般盯着他,嘴唇嗫嚅说不出话。在这个时代,家里能出个读书人能中科举,当个秀才,就已经高人一等,中个解元,进士,状元,那就得被称为‘文曲星转世’,如今刘子承一步登天,两个多月位居人臣,当朝一品,这应该怎么形容,玉皇大帝下凡?王母娘娘的干儿子?‘上弟’的把兄弟?
“死鬼,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去京城不仅开了徐记分店,还当了大官?”徐雅娘紧紧拉着他的手,满脸惊骇,激动的满面潮红,急促的问道。
“当然了,娘子你以后就是一品诰命夫人!我到要看看谁敢惹你!”刘子承满嘴跑火车,这时不忽悠啥时忽悠,没准徐雅娘一高兴,一听咱哥们是大官,三妻四妾,就算妻妾成群也觉得平常了。
“什么?死鬼我没听错吧?我,我是诰命夫……不对,我们还没成亲呢!?”徐雅娘激动的劲头忽然如遭冰冻,顿时蔫了下去。
嘿……这大姐,这会还矜持上了!刘子承凑近点,拉起他的手,高声道:“别胡思乱想,你,徐雅娘,是我刘子承的娘子,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不管我走多远,不论我官多大,永远都离不开咱的娘子,他日若有负于你,定遭天谴,五雷轰顶,肠穿肚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嗯?你怎么不拦着我?”
开始还像人话,后来越说越恶心,围观的群众有的意志力薄弱的都吐了。刘子承也纳闷,电视剧连常演,男猪一发誓,女猪就会嗔怪又甜蜜的捂上他的嘴,徐傻妞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捏?
“我拦你干什么?你说得挺好,继续!没想到我的死鬼这去了一趟京城,竟然出口成章了,都是四字成语!”徐雅娘自豪的说道。
刘子承流了冷汗一个跟头载到!还没缓过劲,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啊爬,痒痒的,低头一看,徐雅娘那一对白皙的小嫩手正在他浑身上下划拉着,好像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她在上下而求索!
“娘子,你在干嘛?”刘子承小心翼翼的问道。
“死鬼,银子!我要银子!你既然都当了大官,一定发财了吧,你都藏哪了,快点拿出来!”徐雅娘翻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也不管什么大庭广众,一直手依然伸到了刘子承裤带中……
刘子承又一次倒地,心中却在欣慰的大笑,眼前这个爱财如命,小人得志般的女人才是我认识的徐雅娘,我爱着的徐雅娘,我的媳妇儿徐雅娘!
第二二零五章 这条亵裤是我的
当刘子承拿出一块金灿灿的金元宝时,现场的气氛达到了徐雅娘原本乌溜溜的眼珠都变成了金色,张大了嘴,仿佛要吞金自杀!
刘子承连忙小金块递到他手中,自己也长处了一口气,自从得到了它,就一直贴身收藏,躲过了佟秋珊两次疑惑的目光,避开了秦梦玥三次怀疑的询问,瞒过了凌雪地毯式搜擦,为了它算是口够了苦头!
徐雅娘与他一样,接过金子想都没想就抻开衣襟要贴身收藏,白皙的皮肤乍现,刘子承连忙将她挡在身后,及时防止了走光事件发生。
待到徐雅娘稍稍平静一点,赵公子与芙蓉也达到了抗击打的极限,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全身不住的抽搐,随时都有可能over门外围观的一众人只敢远观,连议论都不敢大声,一品大员?!天呐,在这些普通的商贩眼里就是天,就是财神爷,平时巴结的对象。如果你能搭上线,就算你家牛奶有毒,只要人家点头,随便卖!
“我说娘子,刚才我坐在墙角,还挡着脸,隐藏的这么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刘子承拉着徐雅娘坐到一边,就等着赵公子家里来人保释了,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还准备扮猪吃老虎呢,怎么被这大傻妞识破的捏?难道她懂得闻香辨男人?
“哼!你还有脸问!”徐雅娘早已被自己爷们的傲人成就所迷醉,正想与他深入探讨以后徐记的发展方向,与这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具体事宜,忽听他一问,当即沉下了脸,但却没有应有的黑色,而是瑰丽的玫瑰色,明艳照人,扭捏的不知所措,眼睑低垂下意识的向他腰间直瞄,小声开口:“死鬼,你自己看看腰间。”
刘子承则过身向自己腰间看去,弯曲的角度使他衣襟撩起,腰围正好露出一截白色亵裤的边缘,仔细看去,上面还有暗暗的花朵图案,很平常,刘子承纳闷的问:“怎么了?你只看这个就认出我了?”
“嗯!”徐雅娘声如蚊呐的点了点头,脸红红的仿佛要洞房的新媳妇儿。
这样刘子承更疑惑了,在他连连催问下,徐雅娘才咬牙鼓气,对视良久才凑到他耳边,声音甜腻如蜜:“这条亵裤是我的!”
刘子承大羞,大窘,脸上如火烧一般。这个时代太麻烦了,连正经的内衣裤也没有,男女式都一个样儿。而他们刘家的女人又各个都是女强人,每一分钟都是百十两银子上下的收入,谁有时间管生活上的琐碎事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刘子承负责着家庭生活的重任,古代版家庭妇男的引路人,至于内衣裤,他隐约记得只有徐栓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给过他一身,现在早就不知所踪了,每天穿在身上的都是在炕上乱摸的,反正都是雪白的,肥大的,宽松的,还有个别挂着发毛的,至于是谁的?哪个爹能看得出来?至于今天这件,是当时出门收拾行李时胡乱塞进去的,在车上和秦梦玥疯狂一路,稀里糊涂换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成了今日扮猪不成的泄密关键,可是,徐雅娘的亵裤自己是什么时候偷拿的捏?
不等徐雅娘做出反他应已经一头扎进她怀里,蹭啊蹭的,嗲声嗲气道:“讨厌,你笑人家~~”
徐雅娘恶寒,手指用力的戳着他脑门,强行拉开一尺的距离。心中哭笑不得,与这死鬼将近一百多天没见,可他还是这副活宝样,迷人又可爱,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不对,徐雅娘猛然忆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一拉刘子承耳朵,恶狠狠问道:“死鬼,你少给我打岔,快和我说说长公主是怎么回事。上次秦妹妹的心中怎么没提到?”
“什么秦妹妹?什么长公主?我不知道啊?”刘子承装傻充愣扮白痴,在他的印象中,徐傻妞专吃这一套。
“哼!休要瞒我,秦妹妹写信都告诉我了,君越的少东家佟秋珊,什么女元帅就是凤翔阁那个花魁,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个没良心的死鬼!”徐雅娘气归气,骂归骂,但声音很小,怎么得也不能折了这位大官的面子,何况自己也要保持一品诰命夫人的仪态。
汗!原来自己身边也有无间道,这可真是无间,无处不在啊!刚要坦白从宽,忽然门外人群传来一阵躁动,不多时边删除一条道,一个疑似球类的物体一马当先,身后是刚才逃跑的三个跟班,还有一众膀大腰圆,身夸钢刀的壮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围住了徐记大门。
肉球忽闪闪的疾步奔了进来,直奔地上半死不活的赵公子,硕大的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压在赵公子半残的身躯上,好家伙,这一下子差点把赵公子仅剩的半条命也葬送了,若不是他恶狼般的嚎叫,刘子承还以为己方又来了帮手:“儿子别怕,爹来了。快告诉我是谁打的你,爹给你报仇。儿子,你说话呀,儿子!”
刘子承起身护住徐雅娘,侯四徐栓哼哈二将分立左右,滂沱的气势被肉球一下话激得荡然无存,只剩下恶寒加爆汗。就你那一堆肉压在身上,不死已经很不错了,还说话??
肉球晃悠着起身,将赵公子抱在怀中,一个劲的摇啊摇,眼看赵公子翻白眼才停下,颤抖着声音仿佛都要哭了,让人很容易产生误会,两人到底谁才是爹:“儿子,你别怕。爹爹是和你干爹一起来的,你知道,你干爹是宫里的大总管,带着大内侍卫一起来看咱们了,谁要是欺负了你……嘿嘿……”
肉球冷笑两声,肥胖的脸上表情狰狞,显然平时就鱼肉乡里,恶名在外,周围围观的老板姓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徐雅娘紧紧抓着大官刘的衣袖,显然是被剥削气压惯了。
“老爷,老爷,就是他打的我跟少爷,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你看把我打得,脸都肿了,牙也掉了,眼睛都不漂亮了,你看这里,看这里……”芙蓉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了气,一下扑到肉球身边哭诉起来。
“哦?你这家伙是哪来的蛮汉,竟然在榆关城撒野,与我赵家作对,俗话说……”肉球看了看刘子承那张大众脸,不屑一顾,破口怒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子承插嘴道:“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是不是?”
“没错!”肉球顺着话茬接了一句,周围顿时噗嗤乍笑声四起,这才意识到口误,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肥肉一颤一颤的比他儿子更有喜剧效果。
“你……你找死!”肉球大怒,看着刘子承的双眼在喷火,忽然见自己怀中的儿子由于被打掉了牙齿,说话支支吾吾的直摇头,怒气更盛:“儿子别急,一会拔光他一口牙齿给你出气!”
赵公子这个郁闷啊,满嘴是血,嘴唇肿胀如肥香肠,实在发不出声音,只要摇头示意自己老爹别去惹刘子承,那是个惹不起的瘟神,可偏偏父子俩横行惯了,特别是还有宫中来的总管作靠山,就算对方是王孙公子,也敢拔他几根胡子!
肉球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朝自己身边一个锦衣华服,面皮白净的男子道:“义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的干儿子被人他得这么惨,你可要给我们做主,让这几位侍卫大哥帮我们出气啊!!”
徐雅娘很紧张,毕竟一票侍卫杀气腾腾,那位赵公芓宫里当总管的干爹面无表情,很酷很吓人,哆嗦着拉着死鬼的手,仿佛要同生共死。侯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抄了把菜刀,与拿着擀面仗的徐栓也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
刘子承微微一笑,偷偷的有手臂蹭了蹭徐雅娘紧靠过来的双峰,嗯,多日不见大了不少,已经由原来的‘|乳|此动人’,变成‘|乳|此多娇’了!
“嘿嘿,小子,你就站在那瑟瑟发抖吧,即便你现在跪下来求我也无济于事,我这位义兄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几位都是皇上身边武艺超群的侍卫,只要他们一人一拳就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让你知道欺负了赵家人的后果……”肉球忽然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儿子,倒是把刚缓过气的赵公子摔得差点魂飞魄散,口沫横飞的叫嚣着,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拉动,转头一看正是他的义兄,正一脸铁青的瞪着他,一脸的怨恨,肉球很是不解,道:“义兄你这是干什么?不会是连兄弟这点请求都不答应吧?要知道当年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家就是你家,我父母就是你父母,我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闭嘴!”义兄实在受不了了,再废话该说‘你媳妇儿就是我媳妇儿了’,当即虎吼一声,口中的吐沫星子比他多出百倍,甚至连牙缝中的菜叶都喷到了肉球的脸上:“还不快给刘公子道歉!”
肉球抹了把脸,很是不解的问道:“道歉?给谁?刘公子又是谁?”
第二二零六章 芙蓉,就是奴隶命
这时,刘公子忽然哈哈一笑,缓步上前,拍了拍义兄的肩膀道:“小桂子,没想到你居然和这位大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嘿嘿,这位的腰围最起码有七尺,他的裤子你也能穿,看来你减肥很成功嘛!”
赵公公现在捏似肉球的心都有了,本来两人是老朋友,后因家道中落而进了宫,却一直没忘了儿时的玩伴,偶尔还会有书信来往,对方也是真心的朋友,还让儿子拜自己为干爹,让他这个太监也能享受子嗣的之乐,本想今日到榆关城顺便拜访一下,正好听说自己的干儿子看上了一家名叫徐记的酒楼中美艳老板娘,可人家又一直已为人妇自居,何况‘徐记’的名字也太耳熟了点,连忙待人赶过来,心中祈祷了千遍,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记三人组顿时有了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对刘子承的崇拜甚至超过了对‘上弟’的虔诚。肉球吹得嘎嘎响的义兄居然叫死鬼刘为‘刘公子’,想想,这是多大差距。不过如果让徐雅娘知道,就连东平国的皇帝陛下都称呼他一声‘刘公子’,徐雅娘会不会将子所有的亵裤都拿给他穿呢?
“呵呵,刘公子您见笑了,这位是我幼时的好友,今日多有得罪,就请公子看在奴才的薄面上……”赵公公也无奈,临出门时两位公主殿下曾下过严令,路上一定要照顾好刘子承,若是回来瘦了一分,便打他个皮开肉绽,消了一根头发,便打他个遍体鳞伤,皇帝陛下也交代以刘子承惟命是从,他一个个小小的太监,吓唬外人还行,可刘子承,打死他也惹不起啊。
肉球虽然只是一个小小主簿,但也算身在官场,特别是在如此作威作福,鱼肉乡里依然安然无事的情况下,向来也是个圆滑之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更不许多表,一见义兄这态度,当即有种倒地装死的冲动,在赵公公身后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肥香肠似的嘴唇嗫嚅不断,可又不知如何开言,只盼义兄的薄面能起作用。
刘子承淡然一笑,高层领导的王霸之气陡然外放,昂着头,撇着嘴,眯着眼睛,看人的器官改成了鼻孔,徐记三人组更会做人,侯四搬凳子请刘大官人落座,徐栓倒茶请刘老爷润喉,徐雅娘站在他身后,温柔的给刘子承做起了马杀鸡,生怕他亲自动手打人伤到自己。
“小桂子,其实今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我们这事儿就……”刘子承忽然闭嘴,大家都以为后面会说‘算了’,谁想到,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一板道:“这事儿就这么办!男的拖出去剁成十八块,捡几块半肥不瘦的包成包子喂狗,女的砍头去尾,找个大锅熬汤!!”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咬牙打颤,头发倒竖,鸡皮疙瘩一身一身起,这刑法也太狠了吧?古代的暴君纣王无非就设炮烙,开虿盆,萨达姆的儿子也无非就是把人塞进绞肉机里绞碎,可这哥们……也难怪,人家是厨师出身,就连杀人都离不开做菜!
刘子承看着当即晕死过去的赵公子,已经不住的叩头求饶的大肉球与芙蓉,心里那叫一个解气,斜睨了一眼脸色发青,尴尬的欲钻地缝的赵公公,暗自冷哼,你他娘的一个小太监,结交的朋友就能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吗?你他妈自己就是条狗,你的朋友就是狗仗狗势!
刘子承那一闪即逝的鄙视眼神完全落在了赵公公眼里,常年身在宫中,察言观色就是生存之道,让然明白刘子承的不屑与鄙视,可作为奴才,他有能怎么样,偶尔威风一把是人之常情啊,刘公子你自己还不也是暴发户作风。但唯一不同的是,人家刘公子有小,能更好的伺候公主,你他妈能吗?
赵公公连忙凑上前,卑躬屈膝,媚颜奴骨,又是奴才该死,又是奴才不对,说得刘子承到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和这位通行的总管恼的太僵,便一笑道:“好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只不过你这位干儿子实在太气人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的蔑视律法,欺男霸女,不教训一下难以平民愤,还有你这朋友也太……仗人势了。以后都给我小心点做人,记住,即便是个小小的县城,也有你们惹不起的人!”
刘子承板着脸教训了一句,意思很明显,以后惹不起的人别惹,惹得起的自己看着办,反正不管我事儿,老子也不是救世主!不过这简单的训斥与剁碎了包包子喂狗比起来可谓是天大的恩典了,在赵公公带头下,肉球,干儿子,芙蓉连忙又哭又笑的道谢。
几人得到刘子承挥手示意,刚要夹着尾巴离去,忽然听刘子承再次开口道:“芙蓉,你给我站住,其他人都滚吧!”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一个花痴小丫头,肉球等人当时的速度超过了博尔特,眨眼间消失在了人群中,赵公公长出一口气,与一众侍卫抿着嘴等着看热闹,到底把这个女人扔进锅里熬汤之前还有什么准备,最起码应该洗刷干净吧?
这里面芙蓉是最恐惧的,一开始她不认识刘子承,好家伙,这一顿冷嘲热讽,更是把赵公子捧到了天上,如今这位大爷身份依然明朗化,正是掌柜的朝思暮想的死鬼,而且还当了大官,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他居然能下手打女人,难道他真要把自己熬汤喝吗?
刘子承伸手拉过徐雅娘并肩坐下,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芙蓉,转头问道:“娘子,你给我的信里书找了个远房亲戚来看店,不会就是这小丫头吧?”
徐雅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侧过脸不敢看他,心里惭愧呀!原本想写信告诉他事情,谁知道正巧这时传来了秦梦玥的消息,说他和凌雪,佟秋珊有勾搭,并且和分店里一个叫翠花的小丫鬟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这让徐雅娘顿时起了戒心,要是告诉死鬼自己店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谁知到他会不会惦记上!可如今看来,死鬼已经是功成名就,除了她这样的原配妻室外,这样出身贫贱的小丫头应该不在他猎艳范围之内了。
这想法刘子承当然不知道,不然他肯定一口气杀回京城,先把小翠花推倒再说,反正现在黄酱落被窝,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有啥用,徐栓,后面加个,煮了她!”刘子承忽然瞪起眼,沉声一声断喝,芙蓉当时就差点脑溢血,扑通一声跪倒,哭喊道:“二姨,我做了,求你让刘……不对,不对,求你让二姨夫饶了我吧!”
二姨?刘子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转头看了看徐雅娘,这傻妞脸红的和番茄酱似的,把他的手握得生疼,看来这辈分大也不是啥好事儿。
“芙蓉你先别忙着嚎,我问你,你姓什么?”刘子承不想傻妞太过窘迫,连忙改变话题。
“二姨夫,我娘是徐掌柜的表姐,我爹姓郭!”
郭?郭芙蓉?!刘子承乐啦,开怀大笑!这颗太巧了,你是芙蓉我是沙,不对,你是芙蓉,我是掌柜,我不整你我整谁呀!?
“你少跟我套近乎,我可没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外甥女,吃喝都在徐记,不想着好好干活报答你二姨的知遇之恩,天天却发花痴想着什么赵公子,不煮了你我不出这口气!”刘子承恶狠狠的数落着,眼见芙蓉又跪了下来,刘子承心里窃喜,幸好这个芙蓉不会排山倒海,身边的徐雅娘毕竟是人家二姨,一听刘子承对外甥女要死要活的,于心不忍,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以示劝慰,刘子承摸着她光滑的手背,点头道:“芙蓉,看在你是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份上,我今天绕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们家在京城有一处青楼,以后你就去……”
这一下不但芙蓉哭的更狠,就连徐雅娘都怒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娘家人,若是去了青楼,那不是她这个二姨脸上也不光彩嘛!刚要开口,却听死鬼又言道:“好了!别哭了!我又有个注意,也不用熬汤,也不用去青楼,只要你签一份文书,嗯,也就是卖身契就好!也别说什么亲戚关系,你以后就是我们徐记的卖身丫鬟,奴婢,而且是终身制!每天端茶倒水伺候二姨,不得有怨言,跑堂打杂,不许有牢马蚤,没有月钱,没有薪水,一天只有早晚两顿饭,早上馒头咸菜,晚上咸菜馒头,徐栓要洗脚,你就得给他打洗脚水,侯四要睡觉,你就得给他暖被窝,直到你老死为止,你同意吗?”
刘子承心里邪恶的笑着,想佟掌柜当年降服芙蓉时也没有咱哥们这般手段!周围所有人都是冷汗淋漓,这样的条件还不如直接下锅煮了算了!
可死的毕竟不是他们,不到那份上谁能理解生存与死亡之间大地般的区别呢?在万众瞩目之下,芙蓉欣喜的接受了这位苟且偷生的建议,以后的命运,天知道……
第二二零七章 独处(更新提速,泪求订阅)
刘子承的奴隶制度一出,可把侯四徐栓乐坏了,平时一直被掌柜的欺压,这芙蓉来了后,仗着如掌柜的有亲戚关系,也没少给他们脸子看,如今好了,有了大哥做主,真是翻身把歌唱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恨不得现在就让芙蓉去暖被窝!
当即以飞快的速度按照大哥的意思拟好了一份协议,芙蓉为了保命和麻利的签字画押,随后就被小人得志的两个小崽子安排到后厨去打扫锅台了,要知道,徐记后厨的锅台自从徐雅娘的老爹去世后就没人打扫过,油污最少三尺厚……
一场纨绔子弟里应外合求亲记就这样闹剧般的收场了,不过徐记出了个朝廷大员的消息将会在第一时间传递到榆关城的每一个角落,徐记酒楼的名声也会再次因为刘子承而在这小小的县城中达到顶点!
遣散了一票围观群众,刘子承又和赵公公敲定了将会在两个时辰后出发前行,要知道,那可是一车车的新鲜蔬菜,后面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要走,时间紧任务急。特别是对徐雅娘来说。
一别三个多月,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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