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5-皇帝镇魂歌》 第4章

叹息着,筑越还是回到正进行的标售上……这一趟他也是势在必得。

「夫人,您走慢点啊,白娃跟不上。」气喘吁吁的白娃,不解平日温柔、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夫人,怎么今

日像着了魔般,走得又急又快,还不时东张西望,使得她纳闷地说:「夫人,您到底在找些什么呢?」

(没看到。该不会那日被打成重伤,才会没看到人影吧?)

晴绍对白娃的问活充耳不闻,心思全放在一件事上……对,她今日本可选择在行馆休息,之所以坚持要跟夫

君再到矿场来,是想找到那天救她一命的大恩人。

(可这矿场这么大,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他呢?他戴着那么显眼的铁面,应该很好找才是。)

白娃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晴绍的衣袖说:「夫人!您到底是怎么了?」

「白娃,你帮我去问站在那边的男人,问他,知不知道一个戴着铁盔的男人在哪里?」

「夫人?是什么铁面人啊?」

「你别管,去问就是了。」

白娃嘟嘟嘴,碎声念着埋怨的话,还是乖乖听从夫人的意思,朝那名有着满脸横肉,看来就很可怕的胡面

大叔走去。过了会儿,又翘着张小嘴走了回来,禀报晴绍说:「夫人,那人说今日那铁面人是不会出来的,因

为矿场不开采的关系,那些犯人都不可以离开牢房一步。」

(什么?那……我岂不是真的无法再跟他道谢了?)

「不过夫人,我看那个大叔挤眉弄眼的样子,好象……只要咱们给他点好处,他就会帮我们想法子呢!」

白娃见夫人一脸伤心的样子,于心不忍地悄声说。

晴绍双眼一亮,马上掏出自己的钱囊全都塞给了白娃说:「去告诉他,只要可以见到铁面人,这些都给他

「夫人?这、这里面有很多银子耶!」

「没关系,去吧!就说我在这边等着,知道吗?」晴绍心急地交待,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竞标一结束

她势必得回夫君身边。

白娃无奈地惋惜三声,携着那沉沉的钱囊,去贿赂大胡子。

那人二话不说地把钱囊收进去后,消失在一个矿坑洞内良久,久得让白娃以为他该不会是骗人,想偷吞那

些银子的时候,胡子大叔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哇,好恶心喔,怎么会有人罩着铁盔过日子?是他自己

罩的?不可能,那又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呢?那铁罩取不取得下来啊?

「啊。」

晴绍低呼一声,迅速地小跑步过去,白娃也急忙跟上前。

「这位夫人,铁面是罪犯,身为工头,本来我是不能让他随便离开牢房的,所以你别给我找太多麻烦,有

什么话快点说,说完就快走吧。」胡子大叔还算客气地说着。

「好,能让我私下跟他说两句吗?」晴绍诚恳地一问。

被美女一恳求,是男人谁不心软?胡子大叔耸耸肩,背转开身子,远离到几尺外去。

(终于见到了。可是我该说什么呢?先说谢谢,还是抱歉?那天明明看到他被人那样踢打,还无法替他说

话……)

(起初虽然被他的铁面给吓到了,但现在仔细一看,总觉得此人的什么地方让我觉得好熟悉啊!到底是哪

里呢?又说不上来。我在西琉认识的人里头,不可能会有罪犯啊!)

(他一定觉得我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吧?把他叫出来,又不开口。)

一时间,晴绍心里千回百转的,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夫人,您怎么叫了人来,又不跟他说话呢?」白娃惊讶地推推晴绍的手肘,再转向那铁面人说:「还有

你,喂,你是不会说话吗?看到我家夫人,当然要先问声夫人好啊!」

铁面人一无回话,二无反应,白娃真怀疑他该不会是根木头假扮的人吧?

「那个……」幸而晴绍厘清了思绪,清清嗓子说。「我……那天承蒙恩人舍身相救,妾身感激不尽。」

「……」铁面人还是没有回答,一动也不动。

白娃气愤地鼓起腮帮子。「,你听我夫人道谢,不会说点什么啊?还有,夫人,您对他未免太客气了吧?

居然以「妾身」自居,在这种罪犯面前,根本不需讲究礼仪嘛!

「白娃,你别插嘴。去那边等着。」

「夫人!」

晴绍严厉的瞪了她一眼,让白娃不情愿地住了口。

她往后退开几步,听到夫人继续说着。「我想向恩人道谢,我能知道恩人的名吗?」

铁面摇了摇头,还是不语。

「恩人,您是否不能开口呢?」

没有任何反应的,铁面人望着她。

晴绍困扰极了,他如果一直不开口,自己又如何能问出……「要是有妾身能为你帮得上忙的地方,务必告

诉我,我夫君是北狄国的财政大臣,他很富有,说不定可以用金钱帮你赎罪,让你的待遇好一点。」

铁面人再次地摇头,还朝晴绍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要走。

「啊,请您等一等。」

晴绍深恐他会走掉,竟忘情地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臂,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措,像雷电击中了铁面人,他惊惧

地甩开,接着便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拖着脚跟快速地往矿坑中走回去。

也到这一刻,晴绍才真正看清了男人眼熟的背影,以及一瞬间闪逝而过,于铁面具底下所迸射的银芒。

(bsp;不,不会有这种事的。晴绍极力说服自己,假如这是真的,那么她一定会疯狂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她并

没有看到那面具底下的真相,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聆听着财政大臣主持竞标事宜,新王司珐尔可说是万分偶然的,在百般无聊中注意到了那幕情景。

先抓住他目光的,是那徘徊在矿区附近的女子,形迹很可疑,接着当他仔细一瞧,认出了那是前王妃晴绍

后,一双蓝瞳沸沸燃起,狂怒的疑问飙出……她在那个地方,想做什么!?

才要召唤贴身近侍去盘查的同时,更让蓝瞳内乌云密怖的景象,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上演。他隔着遥远的距

离,却不放过任何细节,宛如要突破空间制锁的凝眸注视。从头到尾,无法听见却能看到北狄晴绍与铁面人一

来一往的种种举动,直到最后……铁面人甩开晴的瞬间。

从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司珐尔王上,阴霾着绝色的冷艳脸庞,缓慢地抬起一手。

迅速而机灵,最忠心的近侍传靠了过来。

「毒牙。去替我办一件事。」

「王上请吩咐。」

「去把「他」带到行馆的……仓库,那间草屋去。」不需要指明「他」是谁,天底下唯一知道这秘密的两

人,除了司珐尔外,就是这长年来躲于暗处,不为人知的心腹。

「属下遵命。」

绝不过问,绝不插手,即使知道也当作不知道,即使看到也当作没有看到,从投孝于司珐尔摩下的那一刻

起,就只奉命行事的沉默近侍,在收到命令后,无声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么,诸位可以开始喊价了,底价是三千银一石。」

场上,没有人注意到司珐尔瞬间曾变得凶恶而骇人的神色,也没有人发觉此刻王上正缩起那戴着戒玺、金

环与蓝宝石扳指的手,不耐烦的长指敲打着椅臂,宛若迫不及待要啃咬下敌人颈项的猛狮,蓄势待发。

而他的心思早己飘扬到那一日,在皇城中,自己高高地举起刀,挥下去的瞬间……

铁面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坑道中。

并不是她的碰触让自己心慌,而是与故人的接触教人难以忍受。曾以为早就舍弃的高傲与自尊,在她的指

尖碰触到的瞬间,弹跳迸裂,强而有力地回击着自己的心口,冲向喉咙。

那时,差点、险些就要喊出:「不要碰!」

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也不要任何人察觉,最好让他就这样腐烂在这地道中,永远埋葬住这样的自己,要

不……他会连仅剩的最后一分活下主的勇气都失去,而残存的道路里,将只有死亡才能解救他坑坑洞洞的、有

如身上这块破布般的尊严了。

自尊,多么可笑的言语。

都到了这样的田地,还谈什么自尊呢?没有尊严的活下去,就是敌人想赋予他的最高惩罚。

(bsp;没有关系,我可以忍受这所有的一切!

一遍遍、一次次,他如此说服了自己,被践踏或被毒打都可以忍受,因为这是「他」施加给他的,既然天

底下只有「他」知道,那么就无所谓了。只要没有别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那就随「他」高兴如何处置自己都

好。

原本,我就是该死的人。

舍弃尊严地活下去,如果是「他」给他的唯…一条路,那么他会走的,走上这条布满荆棘、残忍无情,而又

冰冷孤独的道路。

我是这么打算的没错,却没想到我比我所想的还要愚蠢呢!我该不会还在赌这一口气吧?想活着证明什么

还是想活着等待什么?为维持这身沧桑的皮囊,竟悄悄地藏起了自尊,连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在乎别人的

眼光啊!

哈,哈哈哈哈。

酸楚的咀嚼着,这蚀骨铭心的疼。

乱了,不该;狂了,怎爱。

到底是要再接受多少的考验,上苍才会允许他,结束这逆风而行的一生呢?

才闭上双眼,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两下。

「铁面的,外头又有人在找你了。」

又是谁?他可有不去见的权力?

勉强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坑道口边,一见到来人,他下意识的转身想走。

「他要见你。」

传来的这冰冷话语,冻结了他所有的知觉。[他」要见他?为什么?有什么理由……不,他不想见[他」

天底下他最不想再见到的人就是[他」!不要再来扰乱这颗累得不想再跳动的心了。

「跟我走吧。」

身后的人,无情地催促着。

铁面具底下,一口牙咬得死紧,要是能说出「不见」、「我不见」「我再也不想见他」,有多好。

可惜的是,怕在失去自尊的同时,也对等地失去拒绝的自由。

以慢得不能再慢的脚步拖延,默默地跟了上去,铁面人走出坑道,步上一辆藏在隐蔽角落的马车,被载到

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可由车程来看,那并不是多远的地方。

「你就在这儿等吧。」

打开了一道木门,里头是简陋的仓库,没有窗、没有灯,漆黑一片的地上铺着干稻草,角落则堆放着干木

柴与粮草。铁面人一走进去,便听到门外传来以铁链上锁的声音。

无路可逃了。死心地坐在地上,他靠着墙角让黑暗将他吞没。

晴绍想了想,可以商量这问题的人,只有南夷露露了。

她拒绝相信,但无法不怀疑,要是这是真的,那么她务必、绝对要解救他!

「筑越夫人,听说你急着找我,是什么事?」刚回自己房间的露露,从仆人口中得到晴绍的传话,便赶了

过来。「你怎么会交代说,这是攸关生死的问题,要我尽速过来呢?我不懂。」

「露露殿下,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哈哈,夫人,我看需?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西琉皇朝5-皇帝镇魂歌 倒序 正序

《西琉皇朝5-皇帝镇魂歌》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