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的?”她冷问,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无法让她有一丝一毫感觉,“天傲他们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警钟在脑中敲响。
“医生啊!”他低声回答她,“不然你以为我会是谁?”
“一个知道‘透天’的医生是不会让人放心的!”难道是这人骗了天傲他们?她只信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想到这里,一股肃杀之气顿时盈满了全身。
“放轻松点儿,就算我的功夫好得出神人化你也不必这样子妒忌我呀!”以感觉到她全身透出了杀意,他却没有回避。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她。用绷带最后将伤口绷紧,他站起了身子,“感觉如何?”他想一定是很舒服才对吧!再瞄了瞄,笑意不得不依他心情挂了一脸。
“回答我的问题!”根本没有去理会伤患处的包扎,她冷斥了一声。
“你的想象力实在太差了,所以这个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当成你的家庭作业如何?相信这道思考题一定会对你的智力发育有所帮助的!”他嬉笑着往门口退去,“不好意思还要打扰你,住在你家你一定不会见怪才是吧!还有明天早餐不要忘了叫我才好,今天早上我都饿惨了!哇!”
眼见一把飞刀寒光闪闪地飙了过来,陆惊辰慌张地开门离去,让那飞刀稳稳地定在了门板上。阿门!还好他手脚还算灵活,否则岂不成刀靶子!
*
隋秋忆勉强将陆惊辰留在了身边,其中少不了陆惊辰同冷天傲他们交好的原因,而更主要的则是她想知道他在她身边的目的。他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情,而这些让她觉得蹊跷。除了暗中观察,平日里就只剩下她对她的视而不见,以及他不时缠人地在她耳边唠叨些无聊的是非了。这样转眼间也过了一月有余,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而秋忆腿上的枪伤也同样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起来,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练习走步了!
“今天天气真不错!”此时是春末,快近夏了。四处早巳花红柳绿,本来还嫩绿色的草坪也已然吐出渐深的颜色。一大早的,陆惊辰便以这一声嚷嚷吵飞了停落的几只雀鸟以及一些个晨起的虫子。
“陆先生你早啊!”一如甜蜜般诱人的声音也不甘落于人后,马上传了过来,让陆惊辰在惊吓之余不得不再打个冷颤。此人是何来历会让陆惊辰如此惊心?她不是别人,正是秋忆隔墙邻居家的独女郝艳华小姐。一个非常精明厉害的女人!
郝艳华简历——
姓名:郝艳华;性别:女;年龄:22岁;
职业:刚由国外转学归来的大学生;
家庭:其父世界著名考古学家,其母为知名香水业代理人;
人生格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原来是郝小姐呀!”旋过身子,陆惊辰正巧看到郝艳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按一般男人的审美观念来看,郝艳华无疑是一位大美人。长长乌黑的自然波浪卷长发垂过肩头,青黑色的黛眉尤如新月,半弯成弧,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漆黑如子夜,直挺的鼻梁是古希腊最典型的标志美,然后再配上两瓣的唇,稍有棕色的肌肤映衬出她的那股由内而外的贵族气息。她的美不同于一般的美,像是画儿一样,不似真实却也正是真实。她是那种会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也是正宗做情妇的材料。只是她家里太有钱了,当情妇对她来讲自然也是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陆惊辰在叫她,郝艳华便轻移步子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陆先生用过早饭了吗?”
“多谢郝小姐关心,已经用过了。”陆惊辰也向她走近了几步,然后两人在一人的距离外分别停住了脚步。
“郝小姐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还不去学校?”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再配上他的相貌出众,这样一句问候的话出自他的口中,按理说应该是会引来女方的心花怒放才对。但,很显然,这些对郝艳华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她只是轻轻颔首感谢他的关心。
“陆先生在此处也有好久了,隋小姐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微笑着问,表现出一分让人不解的诚意。
“郝小姐对冰丫头很关心?”他挑眉,心里清楚两家虽是住隔壁,但郝家同秋忆却向来没什么交集,现在这样子的关心未免让人起疑。
“陆先生在怀疑我?”郝艳华轻笑。
“不错!”陆惊辰也不驳斥,当真点头承认。“那么,陆先生在怀疑我什么呢?可否让我听听?”她在一旁一张竹椅上坐好,静待陆惊辰的下文。
“怀疑什么?当然是怀疑你对我心怀不轨了!”陆惊辰忽然痞子样地笑起来,眨眼间已窜到了郝艳华的身边,将双手扶在竹椅背上,“郝小姐一定有很多的倾慕者吧!”
“陆先生以为呢?”郝艳华笑得更艳。
“以郝小姐的条件,有倾慕者也不足为奇呀!”将双手缓缓握上她的香肩,他将头颅凑近她的发间,“只是不知道郝小姐认为在下人品如何?”
“陆先生自然没得挑!”郝艳华没有动作,只是放任他过于亲昵的举动。
“然后呢?”他哑声问。
“然后?”她勾唇一笑,猛然间以双臂勾住他的头颅送上自己唇,一个火辣辣的吻就这样印在了他的唇上!
*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微跛着一只脚,旋过身子退人花园深处。秋忆选了处隐秘的所在轻坐在地上。一身利落的紧身装扮让她一扫这几日腿疾缠身的恹恹病态,显出一份由内而外的自信。冷然的气势未减分毫,只是在那冷气缠身的脸庞上,多了些许疑问。他,那个陆惊辰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为何为在她的身边出现?为什么天傲他们对他如此的信任?一连串的问题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入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迷团中。只是,她就是奇怪这样一个人,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拥有怎样的秘密!
让自己轻轻躺在草坪上,看着身旁那棵园内最老的榕树,在那里再向上她看到有一些没被大树枝叶挡去的零星阳光。不自觉地她会想起他,他像阳光,就像眼前所见的晨阳一般温暖人心。她是冰,或者就因为她是冰吧!她很容易就会感觉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光与热。她知道那并非他全部的能量,但仅是现在这一丁点儿的温度,就已经让她的脑袋里充满了问号,他是个奇怪的人,直至现在为止她也仅能这样告诉自己。
叹息了一声,无所事事。她开始想起一些关于陆惊辰的回忆。曾经,她是以为他只是一般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拥有那么好的身手可以通过她这里高科技的保全系统;曾经,她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会将他打得唉唉叫痛,但现在想想,却一眼便分辨得出他当时不过是做作之姿。一个男人如此做作却不会让人心生厌恶,而是值好好向其学习了;他为人也很无聊,可以成天在你耳边唠叨张家长李家短,标准的长舌妇代表。但在这院子里,似乎除了她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喜欢将他拉过去像听故事一样,让他多多地往外大吐口水以娱众人。而他更是配合做免费服务,来者不拒。现在若说谁在这个家里更有支配权,怕是会听到一致的回答——陆惊辰了!
光是这些,似乎就可以归纳出他这个人本该有多么的惹人厌了。八卦得像个市井小人一般无二,做作得有时让人忍不住想踢他两脚才能解恨。再加上他是故意装成很无能却又可以同时告诉你他也可以翻云覆雨,更是会让人牙痒痒的直想杀了他才会甘心。标准的痞子!当然,这也仅是在刚刚见到他与郝艳华那一幕火爆场面前的判断,如果再为他冠上色狼这样的称号,怕他是集百恶于一身了。
对他是全然没什么好印象的,她厌烦地皱了皱眉。第一次像是分解肢体一样地剖析人心让她觉得不舒服,努力不再去想他这人。她让寒霜不断地往脸上凝去,遮去上一刻显出的人性。告诫自己她这样子分析—个人不过是因为觉得此人可疑罢了。
闭上眼睛,那星点阳光照了过来,直到觉得有个黑影挡住了那光的温暖,她没有张眼,很清楚来人是谁。
“冰丫头!”陆惊辰跳过来大叫了一声,然后躺在了她的身边,“你在晒太阳吗?”
“……”有点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在休息
“喂!你知不知道隔壁的隔壁家里的花狗小汪生小狗了?好可爱哦!听说已经取了名字叫做小汪汪。我不骗你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将头定位在她上方,傻笑着说,极力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秋忆却连眼皮也没撩起一下。但,陆惊辰自是不会就这样放弃,不断告诉自己:革命尚未胜利,我们仍需努力!
努力地笑,努力地傻笑,他继续说着他的八卦:“你要是不想看,那就算了。还有呢!就在小汪家的隔壁的隔壁的林太太知道吧!她家里请来了一个小保姆,我告诉你哦!那小保姆竟然爬到林太太的头上去了,听说是因为那个胖得像猪头的林先生强奸了人家小女生,那个小保姆反咬了一口,很快就要爬上林太太的宝座了。然后,就是住在后面的那家,那家里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闹起了蟑螂,我已经告诉咱们家的小兰兰让她多备点儿药了,你说我想得周到不周到?”看着她那张平静无波——或者说是一直都冷若寒冰的脸,他以不解的眼睛紧盯住她:“我的冰丫头不会是在吃醋吧!我和华华没什么的!”
眼眸蓦然张开,看进那双像是紧张得不得了的眼睛。
如果进展快速到可以将郝艳华称呼为华华,你说他们没有半丝关系谁会相信?更何况,他没事同她讲这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这关她什么事!
不耐地再次合上眼帘,不去理会他或者才是最明智的吧!
“为什么又不理我了?我说的可是真话。华华已经有男朋友了,不信我去找来给你看。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呀!我们可是清白无辜的。”说着,他当真跳起身,很快消失了。这里回归了初时的宁静。
听不到他那如同苍蝇般的嗡嗡声,她张开眼,缓缓起身。准备出发去“腾阳”看看最近公司的营运情况。相信这么久没去,肯定又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她去做。天傲他们没送过来一定是怕她劳累过度,他们便帮忙她分担了下来。只是,她不想让大家太过牵就她,更何况她的身体现在也已经没什么了。
边想着,她已经开始往主屋走去。想去换一件郑重点儿的工作装。却在她就要走出那片草坪时,陆惊辰的声音又以千里传言之姿出现了。
“冰丫头,你不能不听我解释就走开呀!我可是好冤枉的。你要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一张满带愁苦的脸准确地摆在了她的面前,“你不可以这样子就离开!”泪水滑下脸颊,如同备受委屈的怨妇一般让人忍不住为之心酸。
“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她冷斥了一声,全身在一瞬间蓦地起了一股煞气。
“我不要!”凡是有眼睛的人现在都该知道什么叫做识实务者为俊杰。只是,陆惊辰像是不明其理一般,仍旧杵在她的面前招来她更多的厌恶。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冷气已然越凝越重,春未时分却深刻感受到了北极的风寒。
“不要不要不要嘛!”他嘟起嘴巴,“除非你听我解释!”赖定了她,他像是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路一般,更加无惧于她渐渐消逝的耐性。
深吸了口气,她终于了解到她在别人面前的阴冷在他的面前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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