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气有诈!
意识到的同时马上屏住了呼吸,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他早已经吸进去许多了。
忽然他微微变了脸色,终于想起那种香气是什么了!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内力尽失的迷药,平常人没有内力护体,一吸进去很快便会陷入昏迷。
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则是大大的不利,不仅会短时间里内力尽失,甚至对身体的损耗也是很严重的。只要服下解药才有可能恢复原先的功力,而且,拖得时间越长,对中毒者便越不利!
怀里的风子墨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南宫博雅抱住他,一边开始凝神运起功,当他发现自己的丹田里开始变得空空如也,内力已经开始在渐渐地消逝时,他的脸色不由得愈来愈凝重。
既然连他都没有堤防到对方会用下药的下三滥手段,那么埋伏在暗处的影卫们就更不用说了。
看来,如今的形势的确是真的有些不利啊!
心中已经有着最坏的打算了,他一手搂住风子墨的腰,拼着内力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冲出车顶!‘碰’的一声,马车已经因为不堪重创,从车顶开始断裂,一辆精致的马车已经变成了几块破破烂烂的废材了,四散飞去,又重重地掉落在地上,地面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不多时又缓缓地落下。
外面的形式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严峻,马车四周站满了数十个黑衣人,正快速地朝着中间这个目标靠拢,而原先跟马车身边的那些人,却都昏倒在地上,就连武功最高的辛思源,也被人打昏了,嘴角还在流着鲜血。
若是平常时候这种状况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局势不同,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掉,也许再过一会儿便会完全消失掉的。
但是形势已经不容得他多想了,紧搂抱着风子墨的腰稳稳地落坐在前面的马车上,不待停留,只听得‘驾’的一声,马儿已经调转车头,朝反方向一个最大的突破口而去了。
马蹄重重地踩在雪地上,扬起一阵阵洁白的雪花!
“追!”领头黑衣人见状,只愣了一下,立即喝令道!
数十个黑衣人得令,立即运起内力,身手敏捷地追了上去,轻功无论怎么说也是比马匹要迅速的,不消一会儿,他们就已经清楚看得见前面那两人的身影了,这下子更是用足了力气追上去。
风子墨觉得脑袋里越来越昏,奔跑着的马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胃部一颤一颤的,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他也知道现在形势异常,容不得半点出错。
腰上的手臂箍得那样紧,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勒断了,但是他咬紧牙,硬是不吭一声,回过头去看时,那些黑衣人离得他们很近了,若是照这样下去,很快他们便会被追到的!
南宫博雅仿佛也知道身后的情况般,毫不松懈地加快了速度向前跑去,冰冷的寒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好像是利器打在脸上一般。
随着马儿越跑越快,南宫博雅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
刚才情势危急,他慌不择路地就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跑了,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方向最终是通向哪里的,可是现在,过人的眼力已经让他看清,前方的尽头,竟是一处断崖了!马儿再跑下去便要跌下断崖了!
情况真的很糟糕!
南宫博雅第一次觉得一件事情会变得那么棘手。
“南宫博雅,纳命来吧!”随着这一声冰冷的叫喊,他们身后传来了利器穿空而过的声响,一直盯着后面看的风子墨清楚地看见一件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利器向南宫博雅的身后袭来。
头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力地推开了南宫博雅,南宫博雅一时没有预料到,整个人被他退下去,重重地跌倒在雪地上,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南宫博雅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了。
而那件原本应该射中南宫博雅背部的利器,已经‘噗’的一声,尽数没入风子墨的左肩上!第一时间感觉到不是疼痛,而是冰冷的寒气,一阵冰凉过后,才是尖锐的疼痛!
下一刻,风子墨也重重地摔下马来,在雪地上狠狠地滚了几圈,眼看着就要摔下断崖,一旁的南宫博雅看得心神俱裂,猛地一扑身,紧紧地抓住风子墨的手腕,才终于阻止住了风子墨下坠的趋势。
而经过这一突变事故的风子墨,视线已经模糊掉了,一阵喘息后,黑暗猛地向他袭来,已经不甚清醒的他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
南宫博雅咬牙抓紧了风子墨的手腕,刚想要用劲将他拉上来,已经听见身后追兵快要赶上来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看那愈来愈靠近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被皑皑白雪覆盖了的崖底,崖底并不是很深,若是让那些黑衣人抓到,大概便是死路一条了,但若是跳下去的话,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想到这,南宫博雅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下一刻,他猛地一倾身,抱紧了风子墨,两人一起跳了下去!
——今日害得他这样狼狈,他日他定要向那些人十倍讨还回来!
23
23、第二十二章【得救】 。。。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一直不曾停息过,那声响似乎近在耳旁,又仿佛远在天边,一下、一下,每一下,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说不清的模糊感,像是由遥远的天边传来的。
风子墨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从那沉沉的黑暗中挣脱开了,可是眼皮却仿佛重逾千斤般,始终无法睁开,明明意识已经开始清醒,可是却无论如何叶睁不开眼睛,眼皮一直沉沉地压着,盖住了所有的视线范围。
感觉贴在地面上的脸颊似乎已经被雪冻僵了,冷汗从额际流下竟然会感到一丝丝的温暖,意识模糊间,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没有一丝丝的重量,那轻柔的触感……
是雪么?依稀记得,那是雪的触感……
冰冰凉凉的触感依旧,风子墨混沌的脑袋终于渐渐有些清明,猛然间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惊!
对了,他们遇到刺客了,然后有人想要暗算南宫博雅,自己推开他的时候却不慎让自己中了暗器,那么,此刻他是在哪里?
南宫博雅……
忍着一突一突的疼痛在脑袋上肆虐,风子墨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上他的手背,他动作一顿,反射性地紧抓住那只手,可是方才那只手仿佛只是不经意碰到的而已,被他抓住之后便只是松松地让他握着,再没有动作。
——是他么?
终于睁开眼睛了!
涣散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视线触目之处皆是一片白色,白得透彻,白得纯粹。
渐渐清醒了之后,他才发现,南宫博雅正被他压着,方才那只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此刻正被他紧紧地抓着。可是南宫博雅却紧闭着眼丝毫不见清醒。
方才他那伸手覆在他手背上的动作更像是无意中所作。
望着那张紧蹙着眉头,带着不适神色的俊脸,风子墨微微皱起眉,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陛下,醒醒,陛下……”
可惜任凭他如何叫喊,怀里的人仍是毫无反应。
情况或许不妙啊!
他皱眉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男子,忽然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手,慢慢地朝他的脖颈伸过去。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杀了他!杀了这个将自己推入地狱的人!这样自己便不会再痛苦了!自己便可以得到救赎了……
可是,那伸出去的手,却迟迟无法放到南宫博雅的脖颈上,只是这样的一个想法而已,他就已经全身虚脱般毫无力气,双手更像是灌了铅,丝毫也使不上力气。
他自嘲一笑,收回手,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无法抹去的悲哀。
——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杀了他,让他死得这么简单呢?况且,自己还有一件很想要很想要的东西还没向他讨要啊!
抬起头,望了望四周的景色,周围白茫茫一片,除了身旁有一座湖泊之外,触目之处只有皑皑白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方才他昏迷不醒所听见的滴水声大概便是从这湖泊中发出来的,这样的念头微微闪过一下,便被他扔到一边去了,他扶着南宫博雅站起身,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上。
此处不宜久留,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即使不被刺客杀死,也一定会被冻死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便不能把性命交待在这里!
全身火辣辣地痛着,风子墨却不管不顾,艰难地一步一步走着,没一会儿,他便开始呼吸困难,头晕晕的,他禁不住地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南宫博雅走在雪地上愈加地觉得吃力。
几乎完全丧失了意识的南宫博雅接近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风子墨身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风子墨的额头滴下来,顺着脸颊一路蜿蜒而下,再滴落到雪地上。
——已经是渐渐开始力不从心了……
意识再一次渐渐模糊,他膝上一软,带着南宫博雅一起倒了下去!
眼皮沉重着再也睁不开,世界安静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身上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他凝神仔细听着,可是却什么都听不清楚,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过来将他从地面上抱了起来,他想告诉那人,还有一个人,可是记忆到此中断,他再次沉入暗谧的黑色之中。
等再次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和煦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在这间简陋的竹屋上映出了温暖的颜色。
他疑惑地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一边挣扎着从床榻上做起来,却不料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一下子煞白。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看见他坐起来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转身跑了出去,风子墨愣愣地看着那少年像阵风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当他想要下床的时候,方才那少年已经再一次跑进来了,身后跟着一名穿着白色衣裳的年轻男子。
“公子。”门口出传来男子低沉冷漠的声音,方才那先推门而入的少年抱着一个药箱跟在年轻男子的身后,因为背着阳光,他看不清男子跟少年的容颜,只知道少年一袭蓝色衣裳,很是俏皮可爱,而男子一袭白衣,更是显得出尘。
白衣男子似乎在微笑,眼神清冷。
“在下风子墨!”他坐在床榻上致礼,“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不客气,风公子。”他淡淡道,“救人乃是医者之德,不必言谢。”言语之间有礼却显得疏离,似乎根本没有说出姓名的意愿。
“你左肩上中了一镖,上面淬了毒药,好在你躺在雪地上,寒冷减缓了你血液的流速,不至于让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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