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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作品:雪魄梅魂|作者:颜歌雨|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09:45:50|下载:雪魄梅魂TXT下载
  有哪个喜欢接近丑陋怕人的人呢除非是相处日久,了解他的心性为人,要论那头眼,俊美而风度翩翩的就占了绝大的便宜,女儿家如此,这就难怪人家怕惹身麻烦了。”

  梅梦雪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好色,恶恶臭,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微摇头,接道:“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安然无恙”

  “谁说的”霍瑶红道:“听说他活不过三年。”梅梦雪怔忙问道:“他活不过三年,为什么”

  省瑶红道:“据说他在六诏杀了条角龙,而自己不小心也被角龙所伤,角龙奇毒,唯有角龙角能解,可惜他当时不知道,没有及时割取用龙角解毒,如今他虽然将毒逼在处,但那毒已无物可解,以至使他难活过三年”

  梅梦雪惊诧说道:“有这种事”

  霍瑶红道:“这是那位老人家说的,司马杰他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在跟费大哥动手之时,无法尽展功力”

  梅梦雪道:“无法尽展功力,难道他会是费大哥的敌手”

  霍瑶红道:“谁知道,不过那位老人家对他甚是推崇,甚至称他为生平仅遇,唯能使她敬佩的人”

  梅梦雪哦地声道:“司马杰这么得人缘,恐怕那不是指的武学,应该是指他的心性为人。”

  霍瑶红道:“不错,大姐,能使人心悦诚服进而生敬的,只有个德率,咱们认识司马杰并没多久,他也只伸手救过咱们”

  梅梦雪道:“那母女俩认识他也没有多久,不知她二位从何发现”

  霍瑶红道:“那位老人家说得好,他若这么死了,苍天就太似残酷,似乎她对司马杰的心性为人知道得不少”

  梅梦雪点头说道:“应该是,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说。”

  霍瑶红红眉锋忽地微微皱,道:“大姐,那位老人家曾经问了我几问,而这几问似乎蕴有什么很深的用意,可是我体会不出来”

  梅梦雪道:“那位老人家都问了你什么”

  霍瑶红道:“她先问我诸葛大侠是否已死在梅花溪”

  梅梦雪道:“她怎知道诸葛大侠”

  省瑶红道:“为表明我的身份,找司马杰没有恶意,我把经过从来至尾地告诉她了”

  梅梦雪点了点头道:“还有呢,她还问了你什么”

  霍瑶红道:“她又问我是不是认为二老是司马杰杀的,我自然说不可能,她也以为不是司马杰,并且说司马杰具此仁心,怎会下此毒手。”

  梅梦雪沉吟着问道:“还有么”

  霍瑶红道:“她还问我是否相信司马杰的话。”

  梅梦雪道:“什么话”

  霍瑶红道:“他说诸葛大侠薄情寡义的话”

  梅梦雪道:“你怎么说的”

  霍瑶红道:“我当然说不信”

  梅梦雪道:“她怎么说呢”

  霍瑶红抬头说道:“她没有说什么”

  梅梦雪“哦”地声道:“小妹认为这几问具有很深的用意”

  霍瑶红道:“大姐,她没有必要问这几句的,诸葛大侠是否真的埋骨梅花溪中跟她何关,我信不信司马杰的话又跟她何”

  梅梦雪忽然点头说道:“小妹,不错,她是有用意,头问,似乎表示她不相信诸葛大侠当真理骨梅花溪,第二问也表示司马杰的话不可信”

  霍瑶红道:“她根据什么不相信诸葛大侠当真理骨”

  梅梦雪美目睁,道:“小妹,诸葛大侠来的时候是否带着病”

  霍瑶红点头说道:“是的,司马杰说那是蛊毒。”

  梅梦雪道:“司马杰的真面目风神秀绝,俊美无比”

  霍瑶红诧异地看了她眼,点头说道:“是的,大姐,那位老人家”

  梅梦雪脸色大变,颤声叫道:“小妹,那位老人家说得对,她在暗示你,诸葛大侠仍在人世,司马杰的话完全是无中生有”

  霍瑶红呆了呆,讶然说道:“大姐,怎见得”

  海梦雪那双红肿的美目中,突然涌出串串珠泪,颤声说道:“小妹,诸葛英,司马杰他俩原是人。”

  霍瑶红怔叫道:“大姐,你,你怎么说”

  梅梦雪道:“我糊涂,咱们都糊涂,小妹,你想想,诸葛英,司马杰,诸葛,司马,英杰,这是不是”

  霍瑶红脱口惊叫:“对,大姐,诸葛英,司马杰,诸葛大侠美男第,司马杰本来面目也俊美无比,对,大姐”

  “还有,小妹。”梅梦雪流着泪颤声说道:“诸葛大侠带着病,司马杰身中奇毒,还有,小妹,他虽然葬身梅花溪积雪之中,便在雪崩之前,刚大哥并未在梅花溪中发现他的踪影,再说个真要寻死的人也断不会张扬出去让人家知道,如今想想他的用意该只是让我认为”

  霍瑶红突然说道:“还有,大姐,那么巧,梅花溪就在那时候雪崩分明是有人暗中震动溪顶积雪”

  “不错,小妹。”梅梦雪泪渍满面地点头说道:“还有,错非是他,换个人有谁能轻易逐退宫红”

  霍瑶红惊喜莫名,她点头说道:“大姐这都对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梅梦雪道:“小妹这你还不明白么,他身中角龙奇毒,活不过三年了”

  霍瑶红“哦”地声道:“我明白了,他是怕害了大姐”

  梅梦雪点头说道:“是的,小妹,就是因为这,就是因为这”

  霍瑶红道:“怪不得那位老人家说他具此仁心,怪不得那位老人家那么推崇他,说他是生平仅遇唯能使她敬佩的人”

  梅梦雪道:“看来那位老人家也明白他的用心,这位老人家使我感激,对我有大恩,要不是她这种暗示,只怕我永远”

  覆地站了起来,道:“我要去见那位老人家,当面叩谢”

  崔瑶红道:“来不及了,大姐,只怕那位老人家已经走了。”

  梅梦雪道:“不,我要去趟试试看”

  霍瑶红道:“不行,大姐,你正在守灵,怎么对”

  梅梦雪呆,道:“我忘记了受人大恩,没办法当面叩谢,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日后叫我怎么报答”

  霍瑶红道:“不要紧,大姐,我见过,日后再相见时我能记得些。”

  梅梦雪摇头说道:“小妹,你能辈子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霍瑶红呆了呆,道:“那”

  梅梦雪忽地展颜笑道:“有了,他见过这位老人家,他认识”

  霍瑶红道:“大姐是说”

  梅梦雪道:“诸葛大侠。”

  省瑶红:“对了,只要大姐能找到诸葛大侠”

  “能,定能。”梅梦雪点头说道:“只要我活在这世上天,我就誓必要找到他”

  神色忽转幽怨,道:“他也真是,难道还不知道我,休说你只能活三年,就是你只能活三天,甚至于三个时辰,我也是你的人”

  霍瑶红道:“大姐你让我敬佩。”

  梅梦雪摇头说道:“让我敬佩的不是我,只因为了我,他不惜讹死,不惜亲手毁坏得来不易的英名,不惜我不说了,只待二老安葬之后,我立刻到六诏找他去,从此天涯永相觅,务使形影俟成双,我定要找到他,定”

  两串珠泪又夺眶而出,人也激动得说不上话来。

  霍瑶红迟疑了下,道:“大姐,这句话我也许不该说,只是我不明白,他既有为你之心,又在世上活不过三年,为什么要讹死”

  梅梦雪道:“小妹是说他为什么不当真自绝。”

  霍瑶红不安地点了点头。

  梅梦雪道:“小妹忘了么记得我说过,他要找那邢玉珍,完成老人家临终交待对查三影报恩的遗命。”

  霍瑶红道:“这么说,他是因为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梅梦雪点头说道:“应该是,小妹。”

  霍瑶红道:“大姐以为在短短的三年之内,他能找到邢玉珍么”

  梅梦雪道:“这很难说,三年日子并不算短,纵然再短点,他也会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再说邢玉珍躲在六诏之说,应该不是空岤来风,既然有了地方,那就更好找了。”

  霍瑶红道:“大姐,纵然他能在三年之内找到邢玉珍,又能如何”

  梅梦雪道:刘妹的意思是说”

  霍瑶红道:“大姐该知道,玉面阎罗,白发仙姬夫妇俩都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人,虽然邢玉珍的成名不如查三影之盛,然而邢玉珍本人也确有身精湛修为,高绝所学,比起费大哥来应该是只强不弱,如今诸葛大侠身中角龙奇毒,功力大打折扣,所学难以尽展,对费大哥尚且不敌,何况是要对付那邢玉珍”

  “小妹,”梅梦雪脸色微变,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是你提起,我倒真忽略了这点,的确,纵然他能找到邢玉珍,只怕也无法奈何她”

  霍瑶红道:“以我看无法奈何她倒还事小,邢玉珍这妖妇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旦变脸变心,连自己的丈夫都杀,怕只怕”

  梅梦雪忧急地道:“小妹,不要说了。”

  霍瑶红明白梅梦雪的心情与感受,立即住目不言。

  梅梦雪眉际深皱,径自又道:“这怎么办,我在守灵”

  霍瑶红道:“大姐,恕我直说句,大姐的身所学我明白,纵然大姐能找到他,跟他作伴,又与事何补”

  梅梦雪没说话,沉默良久才微点头说道:“小妹说的不错,纵然我能跟在他身边,对他也毫无帮助,仍然对付不了邢玉珍,小妹,我方寸已乱以你看该怎么办”

  霍瑶红道:“目前只有个办法条路”

  梅梦雪道:“小妹,哪儿办法哪条路”

  霍瑶红道:“只有求助手费大哥。”

  梅梦雪呆了呆道:“只有求助于费大哥”

  霍瑶红点头说道:“是的,大姐。”

  梅梦雪道:“小妹刚才说过,若比起费大哥来,邢玉珍的身所学只高不低,只强不弱,小妹以为费大哥对他能有多大帮助。”

  霍瑶红道:“大姐知道,金鞭银驹威名并非幸致,费大哥身修为与所学高出大姐甚多,单打独斗,他或许难敌邢玉珍,但旦跟诸葛大侠联了手,那就该另当别论,也总比让诸葛大侠个人去对付邢玉珍要好得多。”

  梅梦雪点头说道:“小妹说得有理,我可以向费大哥开口,只是这种事怕会让费大哥为难,也会让费大哥难堪”

  霍瑶红道:“大姐是说”

  梅梦雪道:“我曾是费大哥的未婚妻,费大哥对我情深意挚,而我对诸葛大侠却是不变不移,我退了婚后已令费大哥痛苦难堪,如今我又要求他去助诸葛大侠臂之力,这”

  霍瑶红道:“这,我以为大姐是多虑了,费大哥的为人举世皆知,又何况咱们,他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尤其胸襟超人,义薄云天,是位顶天立地的盖世奇男子,大姐只要对他开口,我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就是大姐不向他开口,只要他知道,他也会主动的出臂助力。”

  梅梦雪道:“小妹以为是这样么”

  霍瑶红点头说道:“是的,大姐,这是我的想法,我敢说必中,难道大姐还不了解费大哥,对他还心存怀疑”

  梅梦雪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就是因为这样,使我觉得羞于启齿”

  霍瑶红道:“大姐,事关重大,今世上能帮助诸葛大侠的,也只有费大哥人,大姐不该再有任何犹豫。”

  梅梦雪没说话,沉默良久才猛地点头道:“好吧,我只有厚颜开口了,小妹,麻烦你到后院去请费大哥到这儿来”

  霍瑶红未等语完,答应声,转身就走。

  这时,步履响动,个身穿黑衣威然慑人的伟丈夫进了灵堂,正是金鞭银驹费啸天。

  第 九 章

  费啸天离开大厅灵堂之后,直奔后院。

  费家这后院之大是可以想像的,也是惊人的,既深又广,亭台楼树应俱全。

  在那浓荫深处,微露几角高喙狼牙,流丹飞檐,那是座精雅小楼,资啸天就直奔浓荫深处这座小楼。

  他刚到楼前,楼内立即迎出两名白衣室子看上去顶多不过十五六岁,但目光犀利,眼神十足,动作矫捷,望可知是流好手,而且身手相当的高。

  两名白衣童子低首躬下身去:“爷回来了。”

  费啸天微点头,足不稍停地迈步进入小楼,当两名白衣童子跟进小楼之际,他陡然声轻喝:“掩门。”

  两名白衣童子应声回身掩上门。费啸天回过来道:“开启秘道”

  两名白衣童子怔,同声问道:“您要见老人家去”

  费啸天微点头,“嗯”了声。

  两名白衣童子动作如电,闪身掠近楼梯,伸手只有楼梯扶手那个圆圆的水球上转,没听见任何声息,楼梯下竟忽地向下陷,那楼梯下端与地相接处,立即现出个透着灯光的方方洞岤。

  借着灯光往下看,居然还有道石梯通到下面去。

  费啸天声:“带我鞭剑,预备行囊。”

  说完,举步走下洞口。

  他走下洞口后,未见那两名白衣童子有任何动作,楼梯忽然升起,双与地面密合,点缝隙也没有,随即,两名白衣童子迈步登上了楼。

  费啸天顺着石梯往下走,阵左转右拐,石梯走尽,脚踏地面,地面全由块块的青石拚成。

  眼前,有道顶端分悬两只宫灯的石门。

  费啸天举步上前,伸手拉了拉左边只铁门环。

  转眼间,两扇门豁然而开,开门的,又是两名十五六岁的童子,但这两个童子穿的则是身黑衣。

  两名黑衣童子恭谨躬身。

  “见过少主人。”

  费啸天摆手,道:“老人家可醒着。”

  左边名黑衣童子道:“回少主,老人家正在跟四姬作乐。”

  费啸天微点头,迈步进了石门。

  条石板路直通里头,石板路的两侧里有两片花草,尽是些奇花异卉,石板路的尽头,则是另两扇石门,石门虚掩着,从见面传出阵阵的嬉笑声。

  这笑声,有男人的放纵狂笑,竟也有女人的浪荡娇笑。

  费啸天似乎是听惯了,就像没听见般踏着石板路走向那两扇石门,到了近前,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推开了两扇石门。

  石门开处,眼前片风流绮丽的景象

  好大的间石室,顶地壁,全是块块光滑的青石砌成,映着石室顶的几盏琉璃宫灯,到处生光,人影映现。

  光亮而洁净的地上,成圆形的铺着五块红毡,每块红毡上摆着小桌酒菜,坐着个人,不,是两个。

  最靠里的块红毡上,坐的是个文士装束的中年白衣人,约有四十多岁,长眉凤目,面如冠玉,够得上风神秀绝,俊美无比,只可惜眉宇间煞气太浓。

  他那修长而白析的双手,如今正抓着只欺雪赛霜的皓腕各端着只银杯的玉手,紧偎着他的,是两个媚态醉人的美艳女子。

  从他左边往右看,头块红毡上,坐着个浓眉大眼,虬须满面,威态逼人,身穿大红袍的魁伟大汉。

  第二块红毡上,是个身穿黄衣的瘦小老头儿。

  第三块红毡上,是个身穿银色的长衫,长眉细目,脸色微嫌苍白的老头儿,他有着付颀长身材,看上去颇为滞洒。

  第四块红毡上,是个两目阴森,肤色黝黑的瘦高黑衣老者,那股子阴森劲儿任何人见了都会不寒而傈。

  他四个长像不同,衣着也不同,唯相同的是都坐在红毡上,面前都摆着小桌酒菜,怀里都偎着个美艳女子。

  费啸天推开了门,白衣文士对门而坐,首先看见了他,征之后旋即笑着说道:“啸天来了。”

  这句话甫出口,嬉笑之声立即停住,整个石室顿然鸦雀无声,那四个推开怀中娇娘,站起来整衣躬身:“见过少主。”

  唯独那白衣文士没动,他松开了两只皓腕,左右摆手,六名美艳女子立即低头施礼而退。

  费啸天迈步走进石室道:“义父,您乐您的。”

  白衣文士微摇头道:“不,不,你不常来,别让她们打咱们的畅谈。”

  费啸天近前躬身:“给义父请安。”

  白衣文上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红毡,道:“来,坐下说话。”

  费啸天转身招手,道:“你们都坐。”

  他矮身坐了下去。

  那四个欠身,齐声说道:“谢少主恩典。”

  坐了下去,但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坐定,费啸天含笑问白衣文士道:“您这两月可安好”

  白衣文土点头说道:“好,好,你看见了,有她们跟他们整天陪着我喝酒作乐,无忧,无虑,无愁,焉得不好。”

  费啸天笑了。

  白衣文士接着问道:“刚从外面回来”

  费啸天点了点头道:“到各处走动下,看看当今武林大势。”

  白衣文上道:“当今武林大势如何”

  费啸天创眉双扬,傲然笑道:“金鞭银驹威震宇内,威名又隐隐有超过玉书生之势,所到之处,各门各派无不低头”

  白衣文土笑说道:“差不多了,谅他们也不敢不低头”

  话锋忽地转,接问道:“怎么样,找着宫红了么”

  费啸天眼角余光扫了第四块红毡上那名瘦高黑衣老者眼:“那要看怎么说了。”

  白衣文士仰天个哈哈:“不错,在武林中是永远找不到他的,然而到地下,那就不费吹灰之力,易如探囊取物,句话,宫红入土有年了。”

  那四个齐声说:“少主恩典,属下等感激不尽。”

  费啸天转眼望向红抱大汉,笑问道:“仇超,怎么样”

  红袍大汉仇超咧嘴,有点窘迫地道:“少主知道,属下生平无他好,但有醇酒美人,愿此身长埋温柔乡”

  费啸天笑笑道:“好个愿此身长埋温柔乡,可愿出去走走”

  仇超道:“不愿,当然,若少主有所差遣时,那又另当别论。”

  费啸天笑道:“你会说话,今后谁敢再说神力霸王鲁莽,我头个不依”

  目光扫,接问道:“你三个怎么说,可愿出去走走”

  那三个齐声说道:“属下等跟仇超同。”

  费啸天笑:“你四个倒会同进共退。”

  白衣文上突然说道:“怎么啸天,你今天来”

  费啸天回过头来道:“正要向您禀报,我想带他们四个出趟远门。”

  白衣文土道:“出趟远门,上哪儿去”

  费啸天道:“六诏。”

  白衣文上微愕说道:“六诏你这时候到六诏去”

  费啸天脸上掠过丝异样表情,道:“替梦雪找诸葛英,并助他对付邢玉珍。”

  白衣文上又复怔,道:“找寻诸葛英,他不是已经”

  费啸天道:“他命大,人挂在棵树上,同时被人救了去。”

  白衣文土睁大了双凤目,道:“被谁救了去”

  费啸天道:“我没想到,您也绝不会想到,那断崖之下住着母女俩个人,据说很神秘,身手也很高”

  那四个脱口叫道:“有这种事”

  白衣文士道:“啸天是真的”

  费啸天道:“我还敢欺蒙您么”

  白衣文士道:“谁看见了那母女俩是怎么样的人。”

  资啸天道:“霍家那位姑娘去过了,据她说那位姑娘人长得绝美,那个妇人四十多年纪,两条腿残废了,以两把铁拐代腿,行动如飞,较流高手还迅速”

  白衣文土脸色微微变,道:“这么两个人,那姑娘很美,那妇人四十多,两条腿”

  目光凝接着问道:“可知道她们的来路;姓什么叫什么”

  费啸天摇头说道:“霍家姑娘问过,但是她们不肯说,只听见那妇人叫那位姑娘冰儿,想必她叫什么冰。”

  白衣文士脸色忽然大变,目射厉芒急道:“啸天,她们可还在那断崖之下。”

  “不,”费啸天道:“走了,听霍瑶红说她们已经走了。”

  白衣文士道:“走了,可知道上哪儿去了么。”

  费啸天摇头说道:“不知道,她们连姓名都不肯说,怎会将去处告人。”

  白衣文上神色怕人地道:“啸天,记住,不管她们上哪儿去,今后只要碰见这么两个人,格杀无论,不,留下那小的带回来。”

  费啸天怔,讨然凝目,道:“义父,您是要”

  白衣文士冷然说道:“那妇人可能姓卓”

  费啸天神情震,道:“您说她是”

  白衣文士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今后无论在哪儿碰上,杀那老的,留那小的,把她带来见我。”

  费啸天脸色倏转凝重,道:“是,义父。”

  白衣文士似乎很感慨,很激动,良久之后才逐渐平静,凝目问道:“你确知诸葛英上六诏去了”

  费啸天道:“梦雪是这么说的,她说诸葛英上六诏找邢玉珍去了。”

  白衣文士唇边泛起丝残忍笑意,道:“让他去吧,让他替我杀了那贱女人也好”

  费啸天道:“只怕他杀不了她”

  白衣文士道:“怎么”

  费啸天道:“你没听我说要赶往六诏助他臂之力么”

  白衣文士点头道:“我听见了,只是那是诸葛英身所学在当今武林中堪称无人能出其右者,他怎会不是贱女人的敌手”

  费啸无淡然笑,道:“您不知道,他身中角龙奇毒,功力大打折扣,所学难以尽展,便是寿命也难再有三年”

  白衣文上两眼睁,道:“这又是谁说的。”

  费啸天道:“他自己亲口对那位妇人说的,应该真而不假,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掌把他震下断崖。”

  白衣文上突然笑了,伸手拍拍费啸天肩头,道:“啸天,看来咱们爷儿俩般地好运气。用不着手沾血腥”

  费啸天微微摇头道:“不,我等不了那么久,您知道,三年不算短,在这三年中情势也很可能会有什么变化。”

  白衣文士呆了呆,旋即微点头道:“你顾虑得不无道理,那么你预备”

  费啸天目中忽射奇光,道:“箭双雕,先邢玉珍,而后是他。”

  白衣文上双眉扬,笑道:“有种,虽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不愧是我的衣钵传人,当年我选上你也没有选错。”

  资啸天笑笑说道:“义父,无论在哪方面,我永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衣文士点头笑道:“这个我信得过,你预备什么时候动身。”

  费啸天道:“我下来就是来向您叩别。”

  白衣文士道:“怎么,马上走”

  费啸天点了点头道:“迟怕有变,我的看法无论什么事,早步总比晚步好。”

  白衣文土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我的衣钵传人,啸天咱爷儿俩可并称当世二英雄而了无愧色。”

  费啸天笑笑说道:“我怎么敢跟您并称,金鞭银驹在当世武林中固然盛名不小,但若比起您那盛名,只怕仍要退避三舍,逊色得多。”

  白衣文土哈哈大笑道:“什么时候学得跟义父客气起来了,来”

  拿起桌上酒杯,道:“义父这算是给你饯行,等功成战捷班师之际,义父再给你大摆筵席接风洗尘,庆功。”

  他仰而干,然后满斟杯递了过去。

  费啸天接过银杯,道:“谢谢义父。”

  也自举杯仰而干。

  尽饮这杯送行酒,他放下酒杯转脸向外:“你四个也收拾收拾。”

  仇超恭谨地欠身,道:“回少主,属下等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说走就走。”

  费啸天摆手,道:“那好,你四个马上离庄,前头为我开道,可要记住,昼宿夜行,不许轻泄身份,不允许有任何耽搁。”

  那四个当然是说走就走,显得费啸天令出如山,立即离席站起,向上座躬身,转身出室而去。

  白衣文士刹时间脸怕人神色,道:“邢玉珍那贱女人”

  费啸天淡然笑道:“我知道怎么才会让您称心快意,解仇消恨的。”

  白衣文士怕人之色倏敛,摆手道:“你走吧。”

  费啸天二话没说,躬身礼,向外行去。

  走没两步,只听白衣文士在后叫道:“啸天,慢点。”

  费啸天刚停步转身,白衣文士立即接着说道:“我收回前令,老小并留下,小的带回来见我,老的弃诸荒野,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费啸天微微愕,但他没多问,深注眼,答应声中再施礼,转身出门而去,他没看见,身后,白衣文士的神色难以言喻

  穷山恶水的六诏山下,有个小小的村落,这个村落里十之**是夷人,汉人只不过那么几家。

  在这个小村落里,汉人跟夷人相处得很好,好得几几乎不分你我,谁也没有把谁当汉人,谁也没把谁当夷人。

  实际上若有外人到了这儿,简直就分不出谁是汉人,谁是夷人,因为年代久,几代下来,生活习惯都合而为了,也就是说汉人夷化,夷人汉化了,这,从装束服饰上可以看得出来。

  再加上汉夷通婚,血统交流关系就更密切了。

  这个小村落住的夷人,多半以打猎为生,食物全生在近左眼前,高耸于云雾中,看上去凶恐怕人的六诏山中。

  汉人则是以做小买卖维生,开个酒馆啦,买卖珠花发饰,花布啦,这些全是夷人妇女爱不释手之物,猎物换东西,以物易物,彼此的需要全有了。

  这天晌午,小村落里来了个外人,此人书生打扮,风神秀绝,俊美无比,人似临风工树般。

  他,就是那位大难未死的司马杰。

  司马杰对这个小村落似乎很熟悉,进这小村落,迈着行云流水地步子便进了座落在村子正中间的那家小酒馆。

  这时候小酒馆里正热闹着,七八个夷人打扮的壮汉围在柜台前,脚下放着堆堆的飞禽走兽,柜台里那矮胖中年汉子正在那儿葫芦葫芦地打酒,忙得团团转,直挥汗,所以司马杰进了酒馆,他根本没看见。

  怪得是司马杰也没招呼他,径自个人走到角落里找了付座头坐下。

  酒馆是个小酒馆,掌柜的兼伙计,大小事把抓,矮胖中年汉子这忙,当然就顾不得照顾客人了。

  而司马杰这位客人似乎很有耐性,也似乎很能体恤人,他坐在那儿声不响地静静地等着。

  然而他等他的,矮胖中年汉子则忙矮胖中年汉子的,半天之后好不容易打好了酒,那七八个夷人壮汉提个葫芦咧着嘴,带着笑,欢天喜地走了,矮胖中年汉子这才吁了口气擦擦汗,走出柜台就要去提地上那些猎物,转身,眼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司马杰,他怔,站在那儿没动。

  司马杰冲他笑了笑,开了口。

  “掌柜的,还认识我么”

  矮胖中年汉子如大梦初醒,神情震,脸色微变,忙堆上笑睑,这张笑脸看上去勉强已极。

  “认识,认识,相公不是几年前”

  司马杰截口说道:“三年多前,我来过这儿趟,并且向掌柜的打听过件事。”

  矮胖中年汉子忙含笑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三年多以前,根公曾到这儿来打听个人,可是”

  司马杰微点头道:“不错,掌柜的真好记性。”

  矮胖中年汉子勉强笑道:“相公夸奖,倒不是我记性好,实在是这偏僻小地方没见过相公这么俊的人品,所以只见那么面印象就很深刻”

  司马杰微笑说道:“掌柜的说笑了。”

  “不,不,不,”矮胖中年汉子双手连摇,忙道:“我说的全是实话,相公到六诏来过,您请看看,遍数六诏百里内,哪有相公这么好的人品,难怪银妞上次见您面之后,这多年来直”

  咧嘴笑,住口不言。

  司马杰微愕道:“掌柜的,谁是银妞。”

  矮胖中年汉子道:“相公可真是健忘,不记得了么,您三年多前来的那回,在这地碰见的那位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司马杰哦地声,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可是那位红衣裳,动不动就要骂人打人的那位”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不错,就是她,她就是银妞。”

  司马杰问道:“她怎么样了”

  矮胖中年汉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迈步走了过去,低低说道:“相公您可真害死了人,还不只她个。”

  司马杰讶然说道:“掌柜的,我害了谁了”

  矮腔中年汉子道:“银妞那,您差点没把她害死,她好久没有来打酒了,听说整天待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地”

  司马杰皱眉说道:“掌柜的,怎么来你就跟我开玩笑。”

  “天地良心”矮胖中年汉子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若有半句假,管教我遭天打雷劈”

  司马杰眉锋皱深了分道:“掌柜的,你言重了”

  矮胖中年汉子道:“相公,我点没有言重,您不知道,您上趟惹的麻烦可大了,银妞整天待在家里,阿律要我您拼命”

  司马杰微愕说道:“掌柜的,阿律又是谁呀”

  矮胖中年汉子“唉”地声道:“您怎么忘了,就是泼您身酒的那个小伙子啊,银妞是这儿的花,阿律是这儿的英雄,论力气,谁都没他大,论打猎,村子里的人谁都说他俩是天生的对,原先银妞限阿律也很要好,可是自从上回您来过之后”

  勉强笑,住口不言。

  司马杰何许人,早就明白了,矮胖中年汉子住了口,他淡然笑开口说道:“掌柜的,我知道我是个外来人,不会在这久待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幸亏您是个外来人,不会在这久待,要不然”

  看了司码杰眼,迟疑下,没说话。

  司马鞭笑笑说道:“掌柜的,麻烦给我来壶酒,两样菜。”

  他是有意岔开话题。

  矮胖中年汉子连声答应着,转身走开了,转眼间端着壶酒,两样菜走了过来,往桌上放道:“相公这趟又到六诏来,是”

  司马杰道:“跟上回样,找人。”

  矮胖中年汉子目光凝,道:“还是找那个女人。”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掌柜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上回没找着么”

  司马杰道:“我上回要是找着了她,这就不来了。”

  矮胖中年汉子迟疑了下,道:“相公,您是听谁说,您要找的这个女人,住在六诏”

  司马杰道:“我是在中原打听出来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只怕您打听错了地方,要不就是您被人骗了,,截口问道:“这话怎么说,掌柜的”

  矮胖中年汉子道:“六诏才有多大块地方,这座六诏山就在眼前,我看它看了有多少年了,越看它越小,您上回把六诏山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她,要是她住在六诏,您怎能找不到她。”

  “不,掌柜的。”

  司马杰摇头说:“她确实住在六诏,六诏山山高涧深,人迹至及隐密之处比比皆是,我认为我漏找了不少地方”

  矮胖中年汉子摇头说道:“以我看您定是找错了地方啦”

  “不会的,掌柜的。”司马杰摇头说道:“这回我要多花些时间,不放过六诏山每寸土,万这回仍找不着她”

  矮胖中年汉子截口说道:“我看您这回跟上回样,仍要白跑趟。”

  司马杰笑了笑没说话,拿起酒壶斟了杯酒。

  矮胜中年汉子并没有走开的意思,好在如今酒馆里只有司马杰个客人,他用不着忙着去照顾别人。

  眼看司马杰斟上了杯酒,他又开口道:“相公,您要找的这个女人,跟您是”

  司马杰微微笑道:“掌柜的,我记得上回你问过我了。”

  矮胖中年汉子道:“可是您没说”

  猛有所悟,窘迫笑,接道:“相公,您别在意我只是随口问问,我只是随口问问”

  看了司马杰眼,带着点试探意味地道:“以我看,您似乎跟她很很”

  咧嘴笑道:“我这张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您的亲人还是”

  话到这几顿住,双眼盯着司马杰,静等司马杰接口。

  岂料司马杰没接口,只含笑回望着他。

  他窘迫地哄,立转话锋:“我看您是非找着她不可”

  “当然,掌柜的”司马杰微点头,开口说道:“确是这样,我非找到她不可,这回找不着还有下回,下回找不着还有下回,只要我活在这世上天,就非找着她不可。”

  矮胖中年汉子诧声说道:“您找她到底是要”

  司马杰指盘中道:“掌柜的,这是六诏山上打来的野味吗”

  矮胖中年汉子也是个明白人,当即点头说道:“是的,是的,这儿卖的全是六诏山打来的野味”

  回头指地上那大堆,道:“您看,又送来这么多,住在这儿就这么点好处,野味永远不会断,您坐坐,我买点东西去。”

  话落,哈腰,转身就走。

  司马杰微微笑道:“掌柜的只管请便,我还可以替你看看店。”

  这话刚说完,酒馆里进来个人,这个人穿身黑衣,看式样,是汉家式样,可是那以纱巾包头遮险的习惯却又是夷人的习惯。

  这个人是个女人,身材美好,有种雍容的气度,尤其露在外头的那双凤目,清澈,深邃,见几乎令人有不敢正视之感。

  这黑衣女子进酒馆,矮胖中年汉子身形震,立即停下步没动,也没说话。

  司马杰见这黑衣女子,微微愕,立即脸现讶异之色。

  第 十 章

  他只奇怪,这小村落里怎会有这么位不凡的女子。

  适时,黑衣女子也看见了司马杰,她似乎也为司马杰的人品气质震动,不过她只看了司马杰眼,便很快地把目光移了开去,她开了口,话声虽甜美,但带着种令人说不出的忧伤,她说的是夷语,但司马杰听得懂。

  “掌柜的,我要换酒。”

  矮胖中年汉子又次如大梦初醒般地,“哦”了声,忙迎了上去,边走边用夷语说道:“阿金娘好久没来了”

  黑衣女子道:“阿金身子不大好,我整天照顾他,难得出来。”

  矮胖中年汉子轻呼声道:“怎么,阿金是”

  黑衣女子道:“病了,病了好久了。”

  矮胖中年汉子道:“您好久没来,我也不知道,阿金害的是什么病,要紧么,吃药了么”

  黑衣女子道:“跟去年样,阿耶说没有那味药断不了根,我托你找的那味药找到么”

  矮胖中年汉子道:“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了,要他们上山打猎的时候多留意些,可是到现在还没找道。”

  “谢谢你了”黑衣女子道:“只要找到那味药,请你马上给我送去,他们要什么我给什么只希望能早天断了阿金的病根。”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你放心,等找到那味药时,我马上会给你送去。”

  顿,接问道:“阿金娘,你要换什么酒”

  黑衣女子道:“还跟上回样。””

  矮胖中年汉子没再说话,快步进了柜台打了葫芦酒,双手送到黑衣女子面前。

  黑衣女子接过酒,顺手把个小布包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走了。

  矮胖中年汉子忙道:“我有空就去看阿金。”

  黑衣女子回身谢了声。

  黑衣女子走了,矮胖中年汉子忙不迭地抓起那小布包往怀里塞,没等司马杰问便道:

  “这是村里的阿金娘”

  司马杰道:“掌柜的,这位阿金娘是汉人还是”

  “是夷人,”矮胖中年汉子忙又接道:“您没听她说的是夷话么”

  司马杰点头说道:“没想到夷人之中竟会有这么位女子。”

  矮胖中年汉子微愕说道:“怎么,您说她”

  司马杰道:“掌柜的不觉得么,这位阿金娘就是在咱们汉家女子之中也不常见”

  矮胖中年汉子神情微露,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相公好眼力,不瞒您说,阿金娘当年也是这村子里的朵花,要不然怎么配得上阿金阿金年轻的时候可是这带的大英雄,比现在的阿律还了得,只是如今老了,唉,人要上了年纪,什么都完了,就拿阿金来说吧,当年是何等英雄;比这座“六诏山”都结实,谁知道老来天到晚地害病”

  司马杰道:“掌柜的,他害的是什么病”

  矮胖中年汉子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中什么病,病起来人便躺在床上不能动,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简直就是个活

  死人,也真难为了阿金娘,喂吃喂喝,把屎把尿地抓,她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