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拉住她:“疯丫头!多大了?还这么疯!”
段湘君咯咯笑着推芳华:“你也来嘛!喊出来,就痛快了!”
芳华摇头微笑,偷眼看旁边的群众,果然有些老乡都在看着她们两个呵呵笑呢。
芳华心说:我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喊。再说,我还不至于抑郁到要靠呐喊来泄的地步。不过,嘉辉,我真的好想你啊。
忽然,段湘君指着远处说:“看,那儿是什么?”
远远地看到水面上晃晃悠悠地漂过来一团东西,再近一点看,似乎是名穿着绿色迷彩和橘黄色救生衣的战士。
当地的人赶紧划着小船要过去打捞,芳华和院长也上了船。划近了看,的确是名解放军战士,他侧面朝下漂在水中随波逐流。芳华的心一紧;别是牺牲了吧!
等将这名战士拖上小船,芳华上前一摸颈动脉,还有搏动!可再看他的胸廓,看不出有呼吸。
院长二话不说,拦腰抱起战士的腰部,又将他俯过身去趴在船帮上,开始挤压他的腹部。大家也帮忙拍打。那战士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很快倒出了胸腹部呛进去的水,咳嗽了两声后,又呕了几下。
看来他落水没多久,又穿着救生衣,才万幸地捡回条小命。
大家再将他转过身来放平。只见这个战士还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气息不匀,但总是活着的。
芳华看这战士的娃娃脸感到很面熟,再一查看他的头部。额,自己给他缝合的伤口都还没拆线呢!
芳华不由脱口而出:“小金!小金!我是林医生啊!”
小金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循声找到了芳华。他认出来了,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林,医生,你好!”
芳华抓住小金的手说:“嗯,好!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大家把船划回医院。这时候二楼全淹了,水都漫到三楼。大家从三楼窗口把小金抬进去,又抬到了四楼。
芳华和小段等人忙着给小金吸氧,问他怎么回事。小金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原来他是在大堤上不慎失足落水掉进江里,被冲下来的。他本来还在水中奋力向岸边游的,结果又被漂下来的木头撞晕了,不知怎么的就给冲到这里来了。
芳华问他撞哪儿了,小金指指头。
芳华一看,就是自己给他缝合伤口的位子,这里的头皮确实有点肿。这个小金,怎么不长记性呢?老是被打中同一个地方!
院长和干事在一旁用手机联系,终于辗转找到了小金团长的电话,并打通了。
团长知道小金获救后表示了感谢,说等他们将刚才的老百姓安置后,再来接小金归队。
小金喝了些水,吃了些干粮后,感觉好多了。芳华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会从大堤上滑下去的。
小金抬抬脚说:“脚肿了,走路没走稳。”
芳华现他两只脚看上去不一样大,左脚穿着解放鞋还有点松,右脚似乎把鞋子绷得紧紧的。
芳华和小段帮他脱下鞋子检查,原来是脚底的伤口红肿,连脚背也跟着肿起来了。
芳华叹口气:“我明明给你处理好的。又沾水了吧?”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真多余。
小段拿过医药箱,给小金再次消毒起来。小金一边谢谢,一边继续喝水吃东西。
芳华就去请干事和院长找件干衣服来给小金换上。等她回来,却看见小金闭着眼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手里拿着的水瓶也歪着,里面的水缓缓地在往外流淌着。
芳华一开始还以为小金是累了,因为他这副样子,芳华在大堤上、在战士宿营地经常见到的。
但她走近了又觉得有点不对,于是她使劲推了推小金并大声叫他。本来忙于清创的小段,也转过头来诧异地说:“刚才还在说话的啊!”
芳华见小金没醒,就翻开他的眼皮检查,只见右侧瞳孔明显散大了。
芳华叫小段给小金测个脉搏,自己则量起血压来。果然,血压高,心率慢,再加上呼吸也慢。典型的急性颅内压增高表现啊!
芳华摸摸小金头部靠近右耳上方的那块血肿,心里暗说声不好,多半是颅内的硬脑膜外血肿引起脑疝了。
院长闻声赶来,芳华说了自己的判断,又让院长再问问团长几时能到。
院长打电话联系时,芳华又检查了下小金的瞳孔,感觉比刚才散大得更明显了。
芳华抬起头对院长说:“等团长来接,也来不及了!到他们的大堤上都要一两个小时,而且他们那儿也没条件开颅了,还得转送。小金很危险,必须马上动手术开颅清除血肿。”
院长愕然:“可我这儿没开颅器械。”
“我看你们不是都有骨科的器械吗?怎么没脑外的呢?”
“唉,最早是有一套,但我们这儿没人会做脑外手术。那器械放在那里也就一直没用过,不知道生锈没有?”
芳华还抱着一线希望,让老院长去找找。她则找来降颅内压的药,给小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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