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徐玉忍不住冷笑,“就凭你那不入流的剑法拿去,好好炼炼。”徐玉右手yi挥,将yi个纸团仍给他。
罗平本能的伸手接过,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徐玉看了他yi眼,半晌才道:“昆仑派的玉虚七式,你不会没听说过的吧”
“玉虚七式,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罗平觉得不可思议。
“骗你”徐玉觉得好笑,道,“你是三岁小孩,我耍着你好玩呢更何况,你又有什么好骗的”
罗平点头,心中暗想这倒是真的,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好骗的:“你别假惺惺做好人,我不会感激你。”
“你已经说第二遍了,快走吧,我不要你感激的。”徐玉笑道。
罗平看了他yi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转身离去,他本是昆仑派弟子,对这周围的环境极熟,想必在附近也有落脚之地。
徐玉看着他离开,心中不禁百感交集,真有着yi种说不出的滋味,暗想自己刚回来,就遇到了这种事,天底下竟有这种巧事,还是自己在风祖师伯墓前发的誓应验了。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不知道风祖师伯的遭遇,那么今天还会不会救罗平呢
夜凉如水,纯蓝的天空yi轮残月,散发出淡淡的清辉,寥寥的几颗明星,如同宝石yi般,嵌在蓝色的天幕上,美丽无比。昆仑山在月光下,显得幽暗而朦胧,yi切仿佛都不再真实。
徐玉恍惚间想起,现在正是八月下旬,自己坠崖时的那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也就是说自己在那悬崖底下的绝谷中正好是yi年时间,而这yi年,是不是yi切都已改变
不再胡思乱想,收起心神,慢慢的向回走去,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理不清c说不明的事情,而是应该想想明天当师傅发现自己私自放走了罗平,会怎样的大发雷霆,也许明天就该换自己被关进石牢挨鞭子了。
徐玉是从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因此,心中也早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想来师傅是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吧最多就是打他几板子,再关上个yi年半载罢了。
聂霆坐在玉虚院正房中间的椅子上,听完了两个小弟子的禀告后,yi张脸已是铁青,冲着南宫天翔吼道:“徐玉呢去给我把他找来”
南宫天翔吓了yi跳,从小到大,还没见师傅生过这么大的气
“师傅”季俊南眼见聂霆大怒,但还是在他面前跪下,道,“也许是这两位师弟看错了,二师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师祖生前最痛他,比小师妹尤有过之,他怎么会放走侮辱师祖的本门弃徒呢”
“不会的”yi个看守的小弟子听他如此说,忙分辨道,“六师兄,我们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二师兄,若非是他,我们毫无防备,又怎能轻易让人点了岤道”
“不用多说,去给我把徐玉找来”聂霆怒道。
“师傅不用找了,玉儿已经来了。”徐玉走到聂霆面前跪下,道,“弟子特地前来请罪”
“请罪”聂霆不怒反笑道,“你有什么罪啊说来听听。”
徐玉眼见师傅气得脸色都变了,心中不仅忐忑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弟子未经师傅允许,私自放走了来本门惹事生非的罗平,只因弟子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被挑断手脚经脉,想师祖当年也曾多次饶恕他们,师傅以前不也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要宽厚”
聂霆未等他说完,忍不住断喝了yi声:“住口宽厚好啊,我昆仑派上上下下这么多弟子,就你徐玉知道为人要宽厚,你何不就直接说明了,说我残忍,你看不惯,所以就放了他”
“不不是” 徐玉大惊,心想可不能让师傅产生这样的误会。
“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聂霆问道。
“弟子弟子知错了,还望师傅饶恕” 徐玉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聂霆的脸色,虽说早知道师傅会大发雷霆,心里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却还是免不了害怕,看样子yi顿皮肉之苦,再所难免了。
“饶恕你还敢来求我饶了你你问问你的师兄弟们,我应不应该饶了你”聂霆怒道。
徐玉偷眼看去,只见众师兄弟个个噤若寒蝉,连南宫天翔也低着头,不敢作声。
聂霆站了起来,在房里来回走了两步,方才继续道:“我若不念在你曾奋不顾身的救珠儿,坠入悬崖,吃了很多苦头,我早就yi剑杀了你。饶你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天翔,给我拿棍子,重打他三百大板。”
徐玉吃了yi惊,以前他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过就打个二三十板子,重打三百板子,岂不是要把他打得屁股开花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师傅的脾气,yi旦他讨饶,只怕打得更多。
第yi卷 昆仑剑派 第六章
众人眼见聂霆怒气正盛,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当即南宫天翔吩咐何惠华兄弟俩,取来木棍。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重重的打” 聂霆怒道。
“是”何家两兄弟齐答应了yi声,走到徐玉身边,道,“二师兄,得罪了。”
两人将徐玉按在yi张板凳上,何惠华又附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二师兄,师娘和小师妹yi早就下山去了,这三百板子,你就慢慢的消受吧,没人会救得了你”
徐玉听他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心中不仅叫苦不堪,想到他两人对自己的仇视,如今由他们掌刑,自是不会留情了。
虽说徐玉自幼习武,但手臂般粗的木棍对着臀部和大腿招呼,只怕是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何家两兄弟有意让他多受苦楚,那板子下去的极重,却打的极慢,刚开始徐玉还咬牙强忍,三十板子过后,臀部已是yi片血渍,痛得他呻吟出声
三百板子,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硬把徐玉打得痛晕过去三四回,等到打完,徐玉已是痛的不省人事了。聂霆心中暗觉奇怪,以前徐玉挨打,常常是板子还未落下,他已是大呼小叫,不是求饶就是呼痛,可今天足足挨了三百板子,痛得他死去活来,却偏偏yi声不哼,心中暗忖:这小子是不是转性了
“老六,扶你二师兄回去,拿些金疮药给他缚上。”聂霆吩咐道。
季俊南早就心急如焚,这会子连答应也不及,急忙上去就要扶徐玉,却哪里能扶的起来,只得叫过两个小师弟帮忙,把他抬了送到回雁院。
当即褪去衣纱看时,只见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yi片血肉模糊,眼见徐玉昏迷不醒,不仅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当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给他用热水洗了洗伤口,缚上金疮药。
“是六师弟吗” 徐玉低低的问道,夹着痛苦的呻吟。
季俊南闻言大喜,道:“二师兄,你醒了你觉得怎样”
“打完了吗”徐玉问道,打到后来时他早就痛糊涂了,所以才有此问。
季俊南点点头,道:“是的,三师兄和四师兄也真够狠的,把你打成这样。你痛得厉害吗”
徐玉模模糊糊的“恩”了yi声,便不再作声,过了好yi会儿,方才断断续续的道,“六师弟,我痛的好厉害。”
因为伤在臀部,坐卧不便,徐玉只能趴在床上,无奈伤处宛如针挑刀剜,痛的厉害。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恍惚之间,仿佛看见yi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指着他冷笑道:“徐玉,你既然习了我的舞月剑诀,就是我的传人,理应为我报仇,杀了聂霆夫妇,讨回公道,为何毁我墓碑,让我永埋谷地,不见天日。你既然在我面前发誓,愿yi人承担所有罪孽,我就让你受尽痛苦折磨,这几板子,还只是yi个开始呢”
老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却见何惠华兄弟手持木棍,走了进来,冲他狞笑道:“奉师傅之命,重打徐玉。”说着就把他拉了起来,硬按在地上,拿着木棍往他身上四处乱打,徐玉只觉得痛的难受,想要挣扎叫唤,却那里挣扎得了。
猛觉得有人推他,yi惊之下醒了过来,抬头看时,却是他师娘,徐玉还怕是在梦中,挣扎着撑起身子看了看,不是他的师娘却又是谁了,只是两眼哭得红肿的如同两颗核桃。
“师娘”
“玉儿”徐思颖见他醒来,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怎么师娘刚走了yi会儿,你师傅就把你打成这样”
徐玉见她哭得伤心,安慰道:“师娘,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你放心。”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让我如何放心” 徐思颖道。
徐玉忍痛笑了笑道:“我这样子是装出来骗骗师傅的,事实上不是很痛的,真的。”
“你你还要骗我,我听老六说了,你师傅让老三和老四足足打了你三百大板,把你打得晕过去三四回,你还说不痛” 徐思颖道。
“六师弟那大嘴巴,就会胡说八道,师娘,你别信他。”徐玉道。
“你别安慰我了,刚才我把珠儿赶走,看过你的伤了”
徐玉“啊”的yi声,叫了出来,他虽与徐思颖情同母子,但毕竟不是亲生,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师娘看光屁股,不仅羞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在枕头里,yi时之间,哪里还敢说话。
“玉儿,你怎么啦痛得厉害吗” 徐思颖并不知他是害羞,只当他痛的厉害,忍不住柔声问道。
“不不是师娘,什么时候了,我看外面的天好象全黑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徐玉抬头看了看窗外,眼见天色已经全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大半天了。
“你还没吃饭,我叫老六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这会子也该好了,我看你吃了饭再回去。” 徐思颖道。
“师娘,有件事玉儿得求你,你可得先答应了。” 徐玉想起yi事,忙向师娘求道。
“什么事” 徐思颖问,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徐玉要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你别跟师傅吵,这次是真的玉儿不对。”想到师傅师娘为了自己,也不知吵过多少回了,徐玉心中过意不去。
“我好吧” 徐思颖勉强的点点头,心中想道:“我已经和他吵过了。”
这时,季俊南走了进来,手里端着yi只托盘,里面放着yi碗粥和几样小菜,见屋里光线暗淡,当即找了根蜡烛点燃,放在桌上,向徐思颖道:“师娘,你还在师傅叫你yi起吃晚饭呢”
徐思颖还未来得及说话,徐玉忙道:“师娘,师傅既然找你吃饭,你就过去吧,有六师弟陪着我就行了。”
徐思颖看着他柔声道:“我看你吃了饭再走。”
“不要嘛师娘,你刚还答应玉儿的,不生师傅的气,不和他吵。要不,过几天师傅又要迁怒与我了。”徐玉央求道。
徐思颖想想他的话确实有道理,虽说自己的丈夫每次吵架总会让着她,但保不准他过几天又把气出在徐玉头上,当即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去,你吃了饭好好的睡yi觉,明天我再来看你。”
“师娘”徐玉忽然yi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可别再哭了,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眼睛哭坏了不好看,玉儿会伤心的。”
徐思颖心中感动,暗想他都被打成这样,却还担心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夺眶而下的眼泪,抽回手来,轻轻的拍拍他道:“师娘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眼见徐思颖已经出去,徐玉才送了口气,趴在床上,忍不住呻吟出声,刚才他yi着强忍着痛楚,只是不想让师娘担心,眼见她去远,却再也忍不住了。
“二师兄,你怎么啦”走到他面前,眼见他痛的冷汗沥沥而下,担心的问道。
徐玉摇了摇头,也不作答。季俊南端过晚饭来,道:“二师兄,你吃点东西。”
徐玉就在他手上吃了两口,就摇头道:“六师弟,我吃不下”
“你不吃饭怎么行” 季俊南着急的道。
“你端出去吧,别告诉师娘,她若问,你就说我吃过了,知道吗”徐玉低声吩咐道。
“可是你” 季俊南着急,却偏偏又毫无办法,道,“要不,我再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你也去吃饭吧我累了,想睡会儿。”徐玉道。
季俊南见他执意不肯吃,心中固是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收拾碗筷出来。
却说徐思颖回到桐秋院,聂珠不在,只有丈夫聂霆yi人,坐在桌前,桌子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见她进来,笑道:“怎么徐玉那小子没事吧”
“还没死呢你是不是与心不足,要看着他死了你才开心” 徐思颖没好气的道。
“珠儿被天翔叫出去玩了,你要吵架,就只管吵好了。”聂霆也不动怒,早在打徐玉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了。徐思颖刚回来yi知道他打了徐玉,就欲跟他吵,只因心里挂念徐玉,而他又yi味忍让,才没当着众弟子的面吵起来。
徐思颖白了他yi眼,想起答应徐玉的,不跟他吵,当即在他对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径自开始吃饭,却不再理他。
聂霆大感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啦,徐玉那小子算是转性了,你也转性了,不跟我吵了,还是你也认为那小子该打。”
“不错,我承认玉儿是不好,是该打,但你也用不着把他往死里打吧他”徐思颖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啦伤得重不重现在痛的好点了吗”聂霆问,虽说他心中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徒弟,但今天把他打成重伤,确实也颇为关心。
“你明知道何家那两兄弟和他不和,还让他两人掌刑,玉儿还能够好到哪里去,人这会子是醒了,却痛得难受。可怜他被你打成这样,还求我别和你吵,怕你生气” 徐思颖冷冷的道。
聂霆点点头,道:“让他两兄弟掌刑,确实是我的疏忽。”顿了顿又安慰她道,“既然玉儿醒了,就不会有事了,你不用担心。那孩子,说了你也别生气,平时都是被你宠坏了,什么事都任性胡为,这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被你从绝谷里救了回来,却马上就做出这等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的事来,私自放走了罗平。你说,我若不重罚他,以后还如何管教别的弟子”
“那也犯不着打成这样” 徐思颖见他说的有理,难以反驳,但还是抱怨道。
聂霆皱眉,半晌方道:“我也正为这事纳闷,玉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以前哪次犯了错,不总是要找上yi大堆歪理,狡辩yi番。偏偏他这次不但不分辨,竟主动认罚,挨打的时候,被打晕过去几次,硬是撑着不肯求饶,如果他求饶,我也断不会真的把他打足三百板子,我有yi中错觉”
“什么错觉” 徐思颖好奇的问。
聂霆沉思了片刻,道:“他好象是故意要挨打的。”
“你胡说什么” 徐思颖忍不住轻呸了yi口,“哪有人会故意要挨打的,你以为不痛啊”
“不是”聂霆道,“所以有才觉得奇怪,我当时真的就有这中感觉,仿佛我打了他,倒像是成全了他yi般,而且,我总觉他这次怪怪的,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我知道” 徐思颖冷笑道,“以前玉儿调皮,你不喜欢,今天他老实了,挨了你的大板子,你又觉得他古怪。事实上就是你心里不喜欢他吧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正经吃饭吧”聂霆苦笑道,对于徐思颖,他虽为昆仑派掌门,却是毫无办法。
徐玉几次想要入睡,有被痛醒过来,辗转床头,实在是苦不堪言。他硬是把想要留下来照顾他的季俊南赶了出去,只因他素来要强,实在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这种爬在床上,痛苦不堪的窝囊样。迷迷糊糊,只到后半夜,方才朦胧睡去。
忽而,恍惚之间,好象觉得有人进入他房里,揭开他被子,猛的吃了yi惊,醒了过来,问:“谁”
来人猛的yi把捂住他的嘴,道:“别嚷,是我”
徐玉的身体经那月华之光的改造,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楚的看见,此时他yi看清来人之后,更是大吃了yi惊,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平,另有yi个和师傅差不多岁数的中年人,相貌颇为清矍,想必就是莫闻玮。当即yi把打开他的手道:“你们两又来做什么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在黑暗之中相视看了yi眼,而后竟在他床前跪了下来,低声道:“恩师在上,请受弟子yi拜。”
“你你们两叫我什么”徐玉的声音微微颤抖,惶恐的问道。恩师他们竟然叫他恩师,有没有搞错,他们以为自己是风清子转世饶是他素来聪明,yi时之间也揣测不透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恩师不是想收我两为弟子吗我们今夜特地前来拜师。” 莫闻玮道。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你们做弟子了”心想自己这点微末之技,哪敢收什么弟子,更何况是他们两个,“别开玩笑了。你们快起来,赶快给我走”
“师傅不想收我们为弟子,为何传我们剑法” 莫闻玮笑道,接下来的yi句话,只说得徐玉心惊胆战,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你总不会传我们剑法,是觉得我们武功太差,不能够给聂掌门多添麻烦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玉大惊,心想这事如果让师傅知道了,别说是私传本门叛徒高深剑法了,就连玉虚七式的来源,他也没法解释,到时候只怕师傅yi怒之下,不把他活活打死才怪。
“恩师若不收我俩,我们今天就在此长跪不起,等到明天聂掌门问起” 莫闻玮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那张纸条,那正是徐玉写给罗平的玉虚七式。
徐玉气极,没想到自己yi片好心,还因此挨了三百板子,竟换来如此下场。
第yi卷 昆仑剑派 第七章
“你过来,到我面前来”徐玉指着莫闻玮道。
莫闻玮闻言,走到他面前,得意的笑道:“师傅有什么吩咐弟子听着呢”
徐玉的脸上露出yi丝诡异的笑意,低声道:“跪下”
莫闻玮愣了愣,但还是在他面前跪下,徐玉猛yi扬手,照着他脸上就是yi巴掌。
“多谢师傅” 莫闻玮没有闪避,挨了他yi巴掌,脸上生痛,却依然笑道。
徐玉yi用力,不禁牵动伤势,忍不住痛的呻吟出声。
“师傅,你若要教训弟子,还是等你伤好了吧。让弟子先给你上点伤药吧” 莫闻玮道,说着,也不管徐玉同意与否,便从怀里掏出yi只小小的玉盒,想帮他上药。
“不要”徐玉急着阻止道,他伤在臀部,想要上药,必须得褪去衣裤,极是不雅。
莫闻玮见他挣扎,向罗平道:“师兄,帮我按住他”罗平闻言,忙上前将他的双手牢牢按住,徐玉本就有伤在身,被他按住双手,自是动弹不得,又不敢叫嚷,只能任他摆布。
莫闻玮当即褪去他的衣裤,给他上药,口里却依然笑道:“你别挣扎,否则碰到伤口,痛的还是你自己。”说也奇怪,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药,yi缚到伤口上,徐玉便觉得yi阵清凉,疼痛顿时大减,十分舒服,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药”
“这叫灵芝玉髓,是江南回春堂采用灵芝液加上数十种草药,特别炼制的伤药,效果比普通的金疮药好得多。” 莫闻玮yi边帮他上药,yi边解释道。
徐玉心中暗自思索,他们俩强迫自己收他们为徒,无非就是要学剑法罢了,自己就当是代风祖师伯传授他们吧,反正这也是他们原本该学的,而自己能帮风祖师伯所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是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徐玉想到此,已不再生气,当即笑道,“不过,这药我看你以后倒需要常备。”同时又向罗平道,“你放开我,想压死我呀”吓得罗平忙松手放开。
莫闻玮yi愣,不明白他后yi句话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脾气不怎么好”徐玉笑道。
莫闻玮闻言苦笑,徐玉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他脾气不好,免不了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徒弟棍棒相加,他自然得常备上好的治伤药了。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这灵芝玉髓是回春堂炼制的伤药确实不错,但它不仅能迅速止痛,让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而且伤愈之后,不留丝毫疤痕。故而价格也极高,这么的yi小盒也得黄金千两,普通武林中人如何消费得起更何况,江湖中人,整天就是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的,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怎可能时常花重金去购买如此昂贵的治伤药用来治疗棒疮,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当然,如果徐玉知道了这灵芝玉髓的价格,让他用了治疗棒疮,只怕他也舍不得。
莫闻玮帮他上好药,将那只小玉盒放在他手里。
徐玉接过玉盒,笑问道:“怎么,算是拜师礼吗”
“不是” 莫闻玮摇头道,“拜师礼哪有送伤药的”当即从手上将yi只指环脱了下来,拉过他的手,帮他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道,“微物不堪,算是拜师礼吧”
徐玉看得分明,那指环非金非银,黑黝黝的倒像是铁的,但做工却相当精湛,上面精雕细镂的花纹非常美丽,心中也颇为喜欢,但口中却依然忍不住刻薄道:“你从哪检来的这个铁指环用来敷衍我送当铺里都不收。”
莫闻玮笑笑,道:“师傅,弟子若送金的银的给你,太过惹眼,聂掌门追问起来,你也无法回答,到时候又要害你挨打,弟子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好了,你拜师礼也收了,我们这俩个徒弟,你也该承认了吧”
徐玉吃了yi惊,心想这事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可当真,若是让师傅知道了,自己有几条小命,当真是不想活了。忙道:“你们要学剑法,我教你们就是了,别拜师了,让我师傅知道了,会要我的命。”说着,忙将手上的指环就要脱下来还给他。
莫闻玮按住他的手,笑道:“若让聂掌门知道你私传剑法给我们,yi样也会要你的命,与我们拜不拜师没什么关系。所以,今天晚上,这个师傅我们拜定了。”
“你”徐玉yi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想,若论辈分,你们可是我的师叔,我又怎能收你们为徒,真不知这个莫闻玮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人有着说不出的邪门。
莫闻玮却不理他心中作何想,拉着罗平在他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行下了拜师大礼。
“师傅,今晚简慢了,等您伤好了,徒儿再挑个好日子,备上香案,从新行礼,你看可好”
“好”徐玉叫苦不堪,心中只觉得比挨板子时还要苦涩,想起白天所做的梦,思忖道,“难道这就是风祖师伯对我的惩罚”
“那好,徒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莫闻玮笑的得意,yi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转眼之间,就过了月余,徐玉的伤势因有莫闻玮所赠送的灵芝玉髓,也好了七八成,能够下床走动了。这些日子来,他闲着无事,每天就让季俊南去书房取些诗书过来看看,以解寂寞无奈。以前他为了讨师娘欢心,也曾用功攻读诗文,但毕竟是生吞活咽。这次因为受伤反而可以耐下性子,慢慢研读,不想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些以前被他认为不屑yi顾的诗文,伤势虽已渐愈,还是懒得去炼剑,每日只在房中百万\小说。
在他受伤的这些日子里,他师傅也来看过他两次,徐思颖和聂珠则是每日必来的,别的师兄弟过来看看,安慰两句也就罢了,惟有何家俩兄弟,每见到他,免不了冷嘲热讽,徐玉也不计较,常是不加理睬,yi笑置之。
而莫闻玮和罗平俩人,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溜到他房里,幸而他住的偏僻,倒也无人发现。俩人常向他请教yi些剑法,徐玉也尽自己所能,尽量教他们,但俩人岁数已大,资质也是平庸,玉虚七式炼了月余,还没炼成。徐玉大感不耐,刚开始还顾及俩人的颜面,到后来就开始斥骂,没料到他俩人也毫不介意,而且对他也越来越恭敬,真如弟子对师傅yi般,倒弄得徐玉毫无办法。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那玉虚七式繁杂无比,他自己天资聪明,悟性又高,再加上他又熟读舞月剑诀,所以学来并不困难。但罗平俩人年岁已大,根基又不扎实,徐玉教的又不得法,yi下子想把这七招剑法全部灌给他们,却又如何能够否则,聂霆也不会把七式剑法分开,慢慢的教给他们了。以南宫天翔之能,yi年时间,聂霆也才不过教了他五式罢了。
徐玉曾不止yi次暗中思忖:当年风祖师伯是怎么收了这两个苯徒弟的,现在却来害他
“二师兄”徐玉正坐在房里胡思乱想,只见季俊南yi阵风般的跑了进来,yi把把他手中的书夺了过来,掼在桌子上,道,“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百万\小说”
徐玉见他yi脸焦急,好奇的问道:“怎么啦火烧到猴子屁股了”
季俊南看他半依在床上,yi付懒洋洋的样子,怒道:“你知不知道,马前辈来了”
徐玉心中暗觉奇怪,眼见季俊南yi脸焦急外加愤慨,问道:“怎么啦江南醉拳马中群马前辈他是师傅的好友,来就来了嘛,你昨天不就告诉我了吗”
“可是,他” 季俊南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这才低声向徐玉道,“二师兄,我听说了,他好象是受大师兄的父亲所托,前来提亲的。”
“提亲”徐玉心中猛的yi怔,道,“他来给谁提亲”
“这还用问当然是大师兄和小师妹了,而且,师傅和师娘好象也同意了” 季俊南道。
徐玉压住心中的惊愣与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 季俊南在他身边坐下来,道,“昨天你让我去书房取书,我无意间听到的。”
说着便将昨天的事向徐玉说了yi遍。
原来,昨天晚上,季俊南想着徐玉嘱咐他去书房再拿两本书过来,于是晚饭过后,见别人都在炼剑,便独自前往书房,没料到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师傅师娘说话,他不敢打扰,便站住了听了听。
却听得聂霆说道:“你对马大哥今天提到的事,如何看法”
徐思颖沉思了yi会儿,方道:“天翔人也不错,处事老成稳重,年纪也对,这些年来他对珠儿的心思,我也看的出来。这次南宫先生又亲自写信提亲,邀我们明年的五月初二,前去杭州再作商议,我想,只怕是很难推脱。”
“明年的五月初二,本是南宫先生的六十大寿,他约我们前去观礼只怕是假的,主要的目的可能就是珠儿和天翔的婚事,我瞧着天翔的人也不错,又和珠儿从小yi起玩大的,脾气性格也相互了解,所以特地问问你的意见”聂霆道。
徐思颖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意见最主要是要看珠儿,毕竟这事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
聂霆点了点头,道:“那你有问过珠儿没有”
徐思颖想了想,道:“只怕珠儿不会同意,我看他和天翔虽常在yi处玩耍,但就如兄妹yi般,不像有男女私情。倒是他对玉儿”
“你是不是也主张珠儿和玉儿在yi起”聂霆皱眉问。
徐思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喜欢玉儿,但并不代表我就希望他成为我是乘龙快婿。”
“为什么”聂霆好奇的问。
“玉儿相貌过于俊美,珠儿跟着他未必是福。” 徐思颖道。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也好,我们明年就带着他们几个去趟江南,到时候再说吧,顺便也好让他们几个到江湖中历练历练。”
“二师兄,你喜不喜欢小师妹”季俊南眼见徐玉沉思,又问道。
徐玉想了想,他不否认,他确实是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师妹,但是,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要娶她,在他心目中,聂珠还是那个爱玩爱闹长不大的小女孩,怎么在不知不觉间,时间过的这么快,原先的小不点儿转眼变成了大姑娘,居然有人上门求亲了。想到平时南宫天翔对小师妹的百般关心爱护,想必这次的提亲,也是他本人的意思。要不,好好的他老子远在千里之外,怎会突然想到了要帮儿子提亲
“二师兄,你在想什么你快想想办法,要不,你的小师妹就要”季俊南急得推他道。
“想什么办法”徐玉道,暗想师傅和师娘都不赞成让小师妹嫁给他,他想什么办法都没用。更何况,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娶小师妹;然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小师妹要嫁给别人,最好是最好是还回到从前,那时的聂珠还扎着两个羊角辫,趁着师傅师娘不注意,和他yi起去抓蟋蟀。但是,时间悄悄流逝,转眼之间,yi切都到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候,yi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二师兄,只要你去求师娘,她yi定会同意把小师妹许配给你的,师娘最宠你了。” 季俊南又道。
“师娘也说了,小师妹跟着我未必是福,她又怎会把小师妹许配给我更何况,大师兄年轻英俊,处事老练沉稳,远胜于我,又是南宫世家的二少爷。到时候昆仑和南宫家联姻,在武林中必可成为yi段佳话。而我,只不过是yi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无师傅师娘收养,只怕早就死了,我拿什么养活小师妹”徐玉感慨的道。
“可是” 季俊南明知道不是像他说的这样,但yi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眼看着他向门外走去,忍不住问道,“你去哪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徐玉转过身来,道:“我随便出去走走。”
第yi卷 昆仑剑派 第八章
徐玉顺着昆仑山的林间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深秋的落叶,yi片片的飘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yi层,踩在上面,感觉软软的,好象踩在棉花上yi样。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地上,露珠因为阳光的照耀,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煞是美丽。
徐玉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凉凉的沁入心扉,摇了摇头,却摆脱不了纷乱的心情。
“咦”有人的惊叹。
徐玉抬头看去,只见yi个二十五六的青年,yi身粗麻布衣服,上面还打了两个补丁,两条手臂裸露在外,肌肉块块凸起,皮肤呈古铜色,浓眉大眼,貌似粗犷。
徐玉也不以为意,心想这人大概是山中的樵夫罢了,于是继续往前走,就当两人要擦身而过的yi瞬间,那人猛得出手,快如闪电,五指急扣向他的左手手腕。
徐玉吃了yi惊,当下不容多想,衣袖挥过,卷向那人手臂,同时以指作剑,点向他手掌的虎口。那人又忍不住“咦”了yi声,手腕yi翻,避开他的手指,依然原势不变的抓向他的手腕。徐玉微微侧身,让过他这yi招,心中不禁暗恼,并指作剑,急向他双目刺去。
yi时之间,两人就在这林间小道上,过了五六十招,徐玉出来时并未带剑,只能以指作剑,和他缠斗,那青年却不断的变化着擒拿手法,转眼之间已换了七八中手法,若此时有江湖中人在此看见,必定会惊叹不止。只可惜徐玉剑术虽高,却从未下过昆仑山,自然也不认得他的武功招式,只觉得他武功精湛,变化多端,难以琢磨。
那青年却吃惊不小,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还从未遇过敌手,想他师傅也曾说过,以他现在的武功,只要不碰上传说中的那有数的几个人外,普通人纵使不能取胜,也绝不会轻易落败。没想到今天在这昆仑派附近,遇上了这个年未弱冠的俊美少年,竟能轻轻松松的接下他五六十招,而且看他腾挪闪避之间,似是不便,好象身上有伤,并且他看出手,也有所保留,似是未尽全力。
转眼间又斗了数十招,那青年始终抓他不住,徐玉却也伤不了他,俩人依然是不分胜负,那青年大感不耐,虚晃了yi招,跳了开去,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徐玉见他住手,便也不再进攻,收手站住,心中暗想:“本就是你先动手的,这会子又说不打了,真是莫名其妙。”
“在下曾大牛,请教兄台尊姓大名”那青年向他抱拳道。
“徐玉”徐玉笑道,他原本心情极是不佳,此时和他莫名其妙的打了yi场,反而心情转好,不似原先那般郁闷。
“果真是人如其名,好名字。”曾大牛笑道,“在下刚才见徐兄相貌俊美,yi时忍不住,开个玩笑,还望徐兄毋怪”说着又冲着他深深的作了yi揖。
“曾兄客气了徐玉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徐玉道,心中却暗自提防,怕他再次出手偷袭。
“如此甚好”曾大牛道,“我看徐兄腾挪闪避之间,甚是不便,不知是因何缘故”
徐玉笑了笑,对于这个今日初见的曾大牛,又出手偷袭与他,原本理应讨厌,但心中竟不以为然,隐隐似生好感,想来也真是奇怪,当下也不隐瞒,道:“杖刑”
“杖刑”曾大牛不禁惊呼出声,道:“徐兄秉绝世姿容,具稀世俊美,是什么人这般残忍,竟然棍棒相加”
“多谢赞誉只是人外表的丑美,终究是臭皮囊yi具,百年之后,还不是黄土yi堆。徐玉犯下大错,遭师傅责打,那也算不了什么,更何谈残忍”徐玉微笑道。
曾大牛摇摇头,似是大不以为然,猛得想起yi事,问道:“师傅你是昆仑门下”
徐玉点点头。
曾大牛愣了愣,半晌方道:“看样子我是小瞧了七大剑派了”随即又向他抱拳笑道,“在下今天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咱们该日再聊。”说着也不等徐玉回答,径自转身离去。
徐玉眼见他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只不过片刻,便已消失在树林里,心中只觉得这人如同谜yi般,当真是莫名其妙。当即也不多想,转身慢慢的向回走去。
“师傅”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徐玉吓了yi跳,转首见莫闻玮和罗平俩人正躲在yi棵大树下,不停的向他招手。
徐玉忙走到他俩跟前,道:“你俩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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