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姗姗来》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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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中间为难的,只能是林落白。

青瓷不信任的目光望着林落白,有些失望,林落白被看得难受,拉过她在床边坐下:

“你俩先不要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青瓷,相信我,我也不想让我亲姐姐一样的苏絮儿沦入那种境地。”

青瓷看到她殷殷的目光终于不再说话,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位。

刚想躺下了休息,脸上贴着面膜跟鬼似的麦茹茹就凑了过来,小声地问:“落白,我想问你那条夏奈尔是谁送你的?”

林落白皱皱眉。

麦茹茹扯下面膜,露出一张像剥了蛋壳般的脸:

“今天我穿它去参加宴会,kenny一个劲儿地追问我这条裙子谁送的。”

“kenny是谁?”

“我约会的对象啊!”麦茹茹得意地拍着脸颊,毫不客气地挤到林落白的床上,说:

“赫氏集团的高级助理,五一我不是去摩梭湖旅游嘛,路上就认识的他,这人虽然长得不怎样,却是个不可限量的潜力股,要是跟他成了,我这毕业也不愁找工作了,直接让他把我介绍到赫氏集团去……”

喋喋不休的偏离了主题,林落白忍不住打断道:

“那裙子呢?”

“裙子……”麦茹茹支吾了,嘿嘿地笑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哦落白,裙子被kenny不小心洒上红酒了,他觉得抱歉,所以带我去专柜又买了一条别的,所以你那条裙子……”

“扔掉了?”林落白不可置信地问。

“没有没有,那么贵的裙子,扔掉岂不是割我的肉?kenny说这种大牌衣服必须要专业洗衣机构来洗的,所以就带走了,说洗干净了给我送来。”

“哦。”林落白躺回床上,心里就安顿了,虽说没觉得那条夏奈尔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毕竟是别人真心实意送的礼物,随意被人丢了总是不妥当的。

两三点的时候,宿舍的灯终于熄了,林落白躺在闷热的宿舍里,想起晚上的事情,脑子乱得睡不着,打开手机存苏絮儿号码的时候,猛然想起那只白色的小手机。

那个夏天的夜晚,男子带着她看《牡丹亭》,送给她一部只存了一个号码的手机。

林落白从来不用,却莫名其妙的总带着,仿佛那人的话是蛊惑,她并不想任他摆布,却在冥冥之中总是受他的蛊。

她摁下开机键,轻微的一抹音乐之后她看到屏幕上的开机问候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心里像被什么碰了一下,一丝清凉细细爬上来,她继续往下按键,找到信息收件箱,信息台每月一条的充值提示报告让她明白,原来这个号码一直是畅通的,只不过这部手机,她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零零碎碎地想了许多,她默念着那个名字:赫连独欢,觉得真冷清,像是胡马依北风的雪漠连天,又似孤冷冷清湖下一枚月影,那样的男子像是古代北方的贵族遗脉,欢是一个人的欢,冷,却是这全世界的冷。

最后竟是握着手机睡着了。

天亮时才发现,昨晚这部手机一夜没关,屏幕亮了,一闪一闪地提示着有新信息。

她打开,是唯一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发来的的短信,内容写着:

“你在上海,我在上海,我们何时再相见。”

林落白立刻关了机,把它丢在一旁,想了想又把它收进床下的一只小盒里。

从未同他联系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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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呜呜,原谅偶又来乱叫了,貌似今天大家都懒得说话了哦……

好吧,爬下去睡觉了~~~

第二十章 何意浓转淡 惹谁怜2

周末了,苏絮儿给林落白打电话,声音里透着欢快:

“落落,快来我的小店看看,新进了一批特别美的衣服,有几件特适合你,再把秦琳琅那丫的也叫上,我给她留了两条特妖娆的裙子。”

林落白哦了一声,心里却惆怅开来。懒

总归不能自私到,替苏絮儿摒弃和秦琳琅的友情,毕竟她们俩从前也是那么好的。

中文系里有个女孩叫小妍,和林落白是从一个高中考过来的,偶然一次聚会中听她提起秦琳琅,两人关系似乎还算熟络。

林落白于是去找了小妍,把苏絮儿的电话给了她,请她帮忙转告秦琳琅,那是她一个好姐妹的电话。

其实是不想再同她碰面的,从前有多浓烈的好,现在就有多薄凉的淡,林落白已经尽力地不想去回想不想去计较,更不想恨,那句话说得对,恨什么恨,人生太短,恨比爱更耗费力气。

林落白不想恨他们,只是往日已成斑驳,青春惨淡成面目全非的旧画面,她不想去触碰罢了。

可苏絮儿是不知的,蒙在少年故交重逢的欣喜里,指挥着店员忙东忙西,地板擦了又擦,橱窗里模特的衣服换了又换,玻璃圆桌上造泡好了冻顶乌龙茶,紫砂壶,琵琶曲,自己也特特地换了一身韵味十足的衣服,古典盘扣的短袖长衣,青花淡开腰际,雪白的麻质长裤,黑发素面,清落落像雪中一枝莲花,哪有当年桀骜的少年痞气和缠在景中越肥胖身子下时的妖娆风尘气。虫

她点了一支“爱喜”倚在店门口,眼神苍茫地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这样的自己,她是迷惑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她的本真究竟是世人眼中放浪不羁的烟火风尘女,还是如现在这般,风一般的清净花一样的寂寞。

将近中午的时候,林落白打车来到店铺林立的陕西南路上,在那家吊着一方朴旧木牌的“裂帛”的小店门口,她看到侧影寂寞的女子在抽烟。

那是苏絮儿,干干净净,一抹剪影倚在“裂帛”二字之下,带给林落白的感动,一如当年她从上海寄给她那幅名作《流年》的油画,一旁还有歪歪扭扭的铅笔字: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苏絮儿扔掉烟头笑容明亮地迎上来,拉着林落白进了小店,袅袅茶香淡淡音乐,木质的衣架上挂满各色衣裳,或宽大飘逸,或特立独行,林落白一件件拂过,眼眶湿润:

“真好,真好。”

苏絮儿说:“上个月刚开张,就是因为景中越给了我钱开这个店,他老婆女儿才怒火中烧打上门来。”

林落白心中立刻就疙瘩了,毕竟苏絮儿如今的身份还是小三,眼前这看似无比美好的一切,到底不过一场梦。

而为这场梦,苏絮儿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坐在木藤椅中闲聊的时光期间,店里陆续有顾客进门,大多先被这店名吸引,而后被装修风格和店里衣服的独特唯美所吸引,青花、细格、纯棉、旗袍,中国元素的应用使得店里书香雅致味道极浓,林落白是十分喜欢的,望着忙碌的苏絮儿心想,这样一位优雅中暗藏桀骜的女子,谁看得出她只有初中文化,并且是被人唾骂不齿的小三儿?

苏絮儿又送走两名顾客,转身回来看了看时间说:

“秦琳琅是不是不来了?落落,你给她打个电话催一催,看到哪儿了,我好给饭店打电话订座位。”

林落白无奈,只得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最后给小妍打电话,问她有没有转告秦琳琅。

苏絮儿有些纳罕:“落落,你和秦琳琅没怎么吧?为什么你没她的号码?”

林落白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

抬起头却见店外有出租车停下,一名女子穿着鹅黄裙,裸着雪肩,卷卷的头发在风中舞着,茶绿墨镜遮去大半张脸,那身姿曼妙细腰窈窕,不是秦琳琅又是谁?

林落白立刻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疾疾转到店后的小隔间里。

苏絮儿迟疑地站起身,秦琳琅站在店门口摘下墨镜,与目光迟疑的苏絮儿对视了好大一会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啊——”

“秦琳琅!”

“哈哈哈,苏絮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从良了?”秦琳琅笑成一贯的花枝乱颤,扑过来在苏絮儿身上又抓又挠:

“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死哪儿去了呢……”

“你才死了呢,我看看,你丫的怎么又丰满了?越来越风/骚了……”

俩人没边没沿地互相对骂着,秦琳琅放下手上的小坤包,双目发光地在衣架上扫视了一遍,唏嘘叹道:“真美,真美!苏絮儿,盘下这个店得好几十万吧,你哪来这么多钱?别是傍上大款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絮儿的脸上立刻就有些挂不住,况且还有店员在旁,她讪讪的,看着秦琳琅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比试,便说:

“别比划了,看上哪件待会给你打包,我还留了两条特妖娆的,半透视装的吊带,你穿上保准能把男人勾引的要死要活……”

“呀,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秦琳琅天性花痴,一听说能勾引男人,立刻来了劲儿,苏絮儿笑着让店员把准备好的两条裙子拿出来,秦琳琅开心地蹦着,裙子拿在手里是蝉翼般的轻薄,一条紫色,一条黑色,蕾丝花边,吊带胸前还是半镂空,真真性感至极,秦琳琅笑得捂住了嘴,心想这要穿上给那个呆子看,还不把他给吓跑了。

“先吃饭,先吃饭!落落,上个卫生间这么久,没事吧?快出来,琳琅来了——”

苏絮儿回头冲里间喊着。

秦琳琅拿裙子的手僵在空中,一下变了脸色:

“林落白也在?”

第二十章 何意浓转淡 惹谁怜3

林落白从后面转出来,看到秦琳琅,两人一时沉默。

苏絮儿满脸欣慰的笑,将两人拉到身边如从前那般左拥右抱着,还开玩笑地说:“絮哥哥我今儿又坐拥佳人了……走走,喝酒去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懒

果然是够上档次的酒店,想必苏絮儿来的次数也不少,熟门熟路地领着她俩来到一家十几层顶楼的旋转餐厅,点的是西餐洋酒,用她的话说,是什么贵点什么,千万别省着。

秦琳琅腻歪在苏絮儿身边,唧唧咕咕地说笑着,不停地盘问苏絮儿是不是找了个有钱男人。

苏絮儿笑得有些僵:“是啊。”

秦琳琅的眼神立刻有些不对劲儿,笑的时候说不出是鄙夷还是艳羡:

“那你男朋友做什么生意的?多大年纪呀?不会是有老婆的吧……”说罢还捂着嘴笑。

林落白心中不爽,淡淡打断:

“絮儿,你哥哥还好吧?”

苏絮儿点了一瓶轩尼诗,喝了一杯之后直皱眉,骂道:

“妈的,这洋玩意儿还真喝不习惯,服务生……给我换瓶五粮液过来。”

“我哥呀,他整个儿一艺术青年,毕业之后陪女朋友到大西北教山区的孩子画画去了,说要把青春献给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苏絮儿吭哧地笑着,摇摇头道:虫

“搞得自己跟热血青年似的,听说今年又跑到西藏了,在林芝墨脱,说那里美的像天堂。”

林落白把目光投向秦琳琅,却没在她脸上看到半丝异样,好像十四岁那年的下雪天,那个和她手挽手地跑到镇文化馆去看苏莫若画油画,痴痴恋恋地买下他所有作品的单纯少女,并不是她。

有些人,性子里天生薄情,爱的时候不顾一切,浓郁,强烈,不择手段,而一旦不要,则比谁忘却的都干脆凛冽,仿佛那曾经,那往事,与她无干。

林落白想,有谁能如自己这样呢,傻气到因为忘不掉那个人,所以拒绝触碰与之有关的任何记忆。

纠纠缠缠,转转绕绕,给自己结了一张网,别人已经远在万丈之外,而自己还固守着当年的星光,一个人,固步自封,画地为牢。

她低头,心里涌上来的是起起伏伏的忧伤,苏絮儿唏嘘地湿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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