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跗骨》 第51章

“哼……”顾行斜眼看了某花花公子一眼,“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保证你好日子到头了。我记得老爷子前几天还漫天漫地地找一个不肖子孙……”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罗卡斯顿时摆手,开玩笑,调戏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既然顾行有了这么个软肋,还怕没机会耍他嘛,不急不急滴啦!“我换好了。”毕言将礼服放在一边。

“你可以走了。”顾行瞄了罗卡斯一眼,毫不犹豫地过河拆桥。

罗卡斯本不服气,但看了看某人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眼神,也只有乖乖地转身,愤愤地离开。

没了碍事的电灯泡,顾行一把拉住毕言,将她带到怀里,一脸的满足:“咱们再睡会儿吧。”

“顾行!现在都下午了。”毕言无奈地抬眸,看着越来越孩子气的某人。

“是啊,所以要睡午觉!”顾某人绝对地理直气壮。

“顾行……你真的有三十四了吗?”毕言有气无力,一脸认真。

“怎么了,你嫌我老?”顾行顿时抱紧了毕言,瞪她,大有她敢承认就死不放手的劲儿。

“不……我越来越觉得你应该是十四,而不是三十四。”毕言捏了一把顾行的脸。

“哦,那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容颜不老。”顾行曲解毕言的意思,一脸无辜。

“我还天山童姥呢……没脸没皮。”毕言和顾行斗嘴斗多了,性子也开朗了几分,伸手点点某人的额头,很不给面子地嘲笑。

“你不嫌弃就行。”顾行大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两人的笑闹声缓缓飘远……

*

翌日,是顾涟登台演出的日子。

毕言换好礼服,画好妆,方才和顾行一起出门,车开到音乐厅门口,顾行腿伤未愈,便由毕言推着轮椅走进去。

演出还有一段时间,金色大厅里倒是坐了不少人,毕言推着顾行到预定的位置,很考前,视野很不错。

“大哥,大嫂。”一个爽利的女声响起来,穿着粉绿色高腰礼服的女子站起来,她身边的俊朗男人也笑着起身,冲毕言和顾行点头:“哥,嫂子,这边。”

“好你个小子,不是说不来了吗?”顾行瞪视着这个屡次放自己鸽子的男人,语气很不好。

“嘿嘿,涟涟的音乐会怎么能不来呢……”顾舟摸摸鼻子,想起自家妹妹的狂轰滥炸,实在是受不鸟啊。

邰眉怀着四个月的身孕,礼服虽然是高腰设计,下面是宽松的裙摆和流苏,但还是能看出微微的凸起。

顾舟扶着她坐下,看向顾行的轮椅,颇有几分疑惑:“哥,你腿受伤了?”

“嗯,小车祸,过几天就好了。”顾行不在意地摆摆手。

“爸爸,妈妈。”软软的童声响起,一个穿着银色小西装的帅气男孩走过来,三四岁的样子,步子却已经挺稳健了。

“多多,过来。”邰眉宠溺地冲他招手。

小家伙跑过来,靠在妈妈的怀里,好奇地看向顾行和毕言两人。

“这是你大伯,这是伯母。”顾舟摸摸儿子的头,指点道。

“伯伯好,伯母好。”小家伙很乖,一本正经地问好。

“好,好,长得可比你爸小时候帅气多了。”顾行笑着摸摸孩子的手,眼神温和。

毕言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水灵的孩子,温柔地冲他笑着。

小家伙倒也不怕生,围着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很活泼的样子。

不过时,交响乐队出场了,整个金色大厅顿时一片安静,几人也都认真地看着台上的人,顾涟是首席小提琴手,位置很靠前,她也看到了顾行等人,冲他们微微一笑。

演奏开始了,以海顿的g大调第九十四号交响曲(惊愕)揭开序幕,之后又演奏了莫扎特的第四十号交响曲(诚然)等。

毕言对古典乐了解不多,演奏的曲子只有一两首能叫的出名字,她看看周围人听众那认真的模样,顿时有几分汗颜。

“怎么了?”顾行握着她的手,极小声地问道。

“额,我好像大多数都叫不出名字。”毕言垂着眸子,有几分尴尬。

“没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顾行笑着宽慰她,“你又不是搞音乐的,不了解也没什么关系。”

毕言笑了笑,不再说话,专心听起音乐来,虽然依旧不知道曲子的名字,但是其中的激昂、惊惧、欢乐、悲壮……却渐渐地让她仿若置身在那个年代,仿若面对着同样的命运、人生……

音乐是无国界的语言,这句话,果然不假。

毕言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美妙而神奇的语言。

顾行见她如此,便也一笑,转头认真地听演奏。

三个小时,演奏结束了,台上的乐队正在谢幕,台下的掌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不肯停歇。

顾涟的脸上一片通红,胸口也不断起伏,显然非常地高兴和激动。谢幕结束,她跑下台,冲着他们用力挥手,表情无比兴奋。

顾行也高兴极了,扶着轮椅就想站起来,就在此时——j□j突生!

顾行骤然倒地,轮椅因反冲力狠狠撞上身后的台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毕言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惊恐,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金色大厅的屋顶:“顾行——!”。

第68章 手术(上)

“哥!“顾舟迅速站起来;脸上很是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毕言的声音异常尖利;脸上血色全无,她蹲□子;顾行痛苦抽搐的样子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血液像是瞬间冰冻,满眼都是旋转的血色。

“嫂子!”顾涟已经冲台上冲下来;见毕言一副摇摇晃晃的模样,顿时上前扶住她;一脸关切;

“嫂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毕言咬唇;血丝立刻渗出,她握紧了拳头,克制住颤抖的双手,看向顾涟,“在救护车来之前,我给顾行做一下急救,你来帮我。”

“好,好!”顾涟同样手足无措,见毕言开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毕言在顾涟的帮助下,顺利地将顾行平放在地上,顾行已经失去意识,呼吸也非常微弱,毕言的脸色又白了一层。

“救护车已经出发了,五分钟之内能够赶到!”顾舟大步走过来,脸上一片严肃。

毕言并不作答,低着头,非常专注地给顾行做心肺复苏,一刻也不敢停下,不过一会儿她的脸上竟然冒出了冷汗,脸色也惨白如纸,异常恕?br/>

索性,救护车的声音及时响起,医务人员迅速进入金色大厅,周围的听众也知道发生了眼中的事情,故而都非常自觉地让开了位置,方便医务人员进出。

毕言见顾行被抬上担架,二话不说就陪着坐上了救护车。

顾舟则立刻开车,载着邰眉、顾涟等人跟着救护车往医院而去。

“怎么样?”顾舟赶到的时候,顾行已经进了急救室,毕言则神情恍惚地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

“大嫂。”毕言的脸色实在有些吓人,顾涟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看着她,“大嫂,你是不是不舒服?”

毕言被人握住手,瞬间颤了颤,随即眼神似乎有几分清明,转头望着顾涟的眸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大哥,到底是怎么了?”顾舟蹙着眉,神情异常严肃。

邰眉握了握他的手,没有说话。

毕言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她知道,眼前的几个人都不清楚顾行的病情,不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她明白顾行的心思,不过是不想让他们担着这份心罢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不必多费感情或时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男人,心狠又实际,尤其是对自己。

可是,即便是死局,她不甘心呐,亲眼看着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承受着痛苦一点点死去……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真的没法再承受第二遍,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大嫂!”毕言不断变化着的疯狂眼神,和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让顾涟莫名心惊,她使劲晃了晃毕言的手臂,唤了她一声。

“我去打个电话。”毕言忽然站起来,直接走到了走廊转角,顾涟和顾行对视一眼,有些莫名。

毕言拨通了施佩曼教授的号码,这世上没有人比教授更加了解这种病症,也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顾行的身体情况,如果他们联手,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教授接了电话,了解到这边的情况后,决定立刻启程赶来维也纳,并嘱咐毕言将顾行及时转到维也纳技术大学的附属医院,那边有他的实验室,仪器设备也比较齐全。

毕言立刻答应,等她回到急救室门口,恰好看见顾行被推出来,医生也走了出来,顾舟和顾涟正围着医生,问着什么。

毕言快步走到医生面前,飞快道:“医生,我们希望转院到维也纳技术大学附属医院,您能不能帮忙让救护车送我们去那里?”

医生一愣,听得懂德语的顾涟也一愣,只有顾舟和邰眉茫然地看着几人。

毕言只得飞快地将顾行的病症告诉医生,并称顾行一直接受施佩曼教授的治疗,这次病情突然加重,她已经通知了施佩曼教授。

医生也是听说过这种罕见的病症,当下立刻答应为他们安排救护车,送他们去维也纳技术大学附属医院。

医院的动作很快,不多时,顾行就戴着氧气罩、全身装满检查设备,全副武装地上了救护车,毕言依旧随行,顾舟则继续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顾涟走时一脸震惊和无措,她显然听懂了毕言的话,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毕言也顾不上向她解释这件事,一门心思全在顾行的身上,唯恐他的病情又发生什么异变。

索性维也纳技术大学附属医院很近,毕言一下车,就立刻赶往施佩曼教授说的那个实验室,与负责人说明了情况和自己的身份后,对方也很爽快地答应毕言自由使用实验室,于是,顾行顺利地被送进了实验室的专属病房。

顾舟等人依旧一头雾水,正想让毕言解释一下,却见毕言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正脚步匆匆地往病房走。

“大嫂,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实话实说吧。”顾舟一脸焦急地直视毕言。

顾涟也上前一步,看着毕言:“大嫂,你刚刚和那个医生说的,什么什么症,还有什么教授,什么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哥他是不是早就得了什么病,一直瞒着我们。”说到最后,顾涟的声音都上带上了哭腔。

毕言心下也是万分焦灼,实在没时间和他们解释这些事情,她脚下不停,飞快地回话:“我现在要进手术室,有什么事情,等他好了再谈。”

“可是……大哥他……”顾涟哽咽起来,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无所不能的大哥那样痛苦地摔倒在地上,不能接受他无知无觉地昏睡,更不能接受……他可能得了绝症的这种猜想。

“不准哭!”毕言忽然厉声高喝,眸子更是一片森冷,顾涟吓得一抖,哭声也戛然而止,“他不会有事。我拿命保证!”

顾涟和顾舟俱是一震,毕言已经推开手术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顾涟一直断断续续抹着眼泪,顾舟则静静地站在门边,一声也不吭,邰眉牵着孩子站在顾舟边上,也沉默着。气氛凝重而悲凉。

顾舟已经从顾涟口中知道了毕言对那个医生说的话,很明显,他的大哥有旧疾,而且不是什么简单的疾病……他们都不知道,大哥瞒得他们好苦啊!

顾舟忽然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下来,俊朗的脸上满是悔恨和自责,眼眶更是一片血红。

“顾舟,顾舟……”邰眉顿时蹲下来,伸手去顾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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