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妈站得累了,眼睛轱辘一转,往队形里面的人打量几眼,走到一个矮矮瘦瘦的单身小姑娘面前,二话不说立刻插队。
那个被插队的小姑娘,低着头,不好意思说我妈。
售票窗口上写着“请排队”,周末排队来看电影的都是情侣,大家站得久了见有人插队,立刻不约而同的指责我妈。
“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这样没素质?”
“大家都排队,凭什么你插队?你是孕妇,还是老弱病残?”
“真不懂事,在自个儿孩子面前也不做个榜样。”
任他们怎么说,我们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纹丝不动。
何砚毫无理由的向着我妈,跳出来说,“你们年轻人让一让,会死吗?会死吗?”
容铮则一个劲向大家道歉。
我妈买到票,发给我们仨儿,将我拽到一旁说,“我先撤了,给你机会,这两个男人中必须拿下一个,不然仔细你的皮,非被我扒了不可。”
我瞬间压力无限大。
何砚见我妈打车走了,和我说,“你妈真不是一般的彪悍……”
“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妈。”
何砚继续说,“彪悍的等级,够得上泼妇了,难怪你从小就是个纯娘们。”
我哼一声,道,“死滚!”
容铮笑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问,“谁主演的?”
何砚问,“抢到前排座位没有。”
容铮看着我们,笑道,“白蛇传说,黄圣依和临风主演,阿姨运气好,抢到的正是前排。”
何砚立刻激动起来,“白蛇传说啊,听说里面有阿sa裸背,期待已久哎,不知道是她的裸背漂亮还是阿娇的裸背漂亮,要是两姐妹一起脱,我一定把这场电影全包了。”
我笑笑,“谁裸背谁脱光,也轮不到你上去揩油。”
何砚送我一个白眼。
容铮客气道,“你们先进去,我去买点零食。”
何砚领着我进场,边走边说,“别说,你这奸夫其实挺懂事。”
我说,“嘿,你嘴贱,怎么一口一个奸夫,他又没奸过你。”
“哎,反正他迟早要奸你。”
一句话,气得我吐血。
我们找到座位,我把包包放在容铮位子上占座,容铮没多会便捧着全家桶走过来,递给我,却冲何砚道,“别客气,想吃直接从结衣这边拿。”
“别,不用你说,我绝对不跟她客气。”
“脸皮真厚。”我说。
“彼此彼此。”
容铮笑,“你们俩怎么跟小孩似的,一见面就斗嘴?”
我和何砚不约而同嗤笑,“切,谁像他(她)那样不懂事,白长那么大年纪了。”
据说是3d电影,场面华丽,但我一路看下来,对扬子和黄圣依这一对又反感了不少,白蛇传被翻拍得像低成本欧美电影,剧情还那么差,对白无能,演技无能,只有3d场面比较有看点。
何砚连声道,“啧啧,这对奸*夫*淫*妇,糟蹋完董永和七仙女,又继续糟蹋白蛇传,真tm让老子瞎眼,白浪费电影票钱。”
我嘲笑道,“怎样啊,你家阿sa裸背有没有满足你啊?”
何砚闭上眼睛,回味道,“太满足了,那个窈窕背影,随风摇摆,细腰肥臀,柳叶眉,还露沟沟了,我只要一想就忍不住喷鼻血。”随即做了个仰脸堵鼻孔的夸张动作。
散场后,我送他们。
何砚家离电影院近,非要看着容铮先走。
容铮不好意思道,“我和结衣先送您走,我再送结衣走,再说,刚刚我看您喝不少啤酒,要是开车出事不太好,就算不出事,被警察逮住了也麻烦。”
我惊讶,我觉得容铮和我混这段时间,口才长进不少,尤其是在见到我和何砚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以后。
何砚勾着我胳膊,道,“哎,怎么给你阳光就灿烂啊,她是我干女儿,说不好听点,以后你和她事成了,你也要规规矩矩喊我声干爸,有你这么不尊老爱幼,不听长辈命令的吗?”
容铮眼神诧异地望着我,“干爸?”
我拍掉何砚的爪子,辩白道,“别听他胡说,他脑子缺根筋。”
“死孩子,你才多大,你就色令智昏,你越来越让我失望,我白养你这些年。老话说得没错,女儿就是一赔钱货,有了男人忘了爹。”
我窘,恨不能堵住何砚那张烂嘴,又顾虑着容铮在场,不好爆粗口,只得认输道,“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能回家。”
何砚点头,“这还差不多,老子没办法揩油,这小子更别想占便宜。”
我晕。就这样,我们仨儿在电影院前分开,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第15章 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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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容铮的介绍,我妈顺利到容琴的美容沙龙里做了一套全身护理。什么按摩、推奶、水疗、倒膜一堆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竟然不足一百块。我妈说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老板,非要拽上我一起去宰容琴。
我想这一定是容铮事先打了招呼,容琴才把价位放得那么低,所以我给容铮发个短信说,欠他的钱过阵子再还。
我妈带着我熟门熟路找到美容沙龙,招待我们的是zoe,我见到她那一张明媚笑脸,想到容铮评价我是“地痞流氓”,两相对比之下,我顿时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悲催感觉。
我妈倒像熟客,毫不客气,直接命令zoe,“给我倒两杯水。”
zoe点头,彬彬有礼笑道,“二位稍等片刻。”
我小声提醒我妈,说,“这店消费档次太高,以后您别来了,省得把您养老费花没了,哭穷都没地方去。”
我妈嗤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和他们老板熟得都能上锅贴了,那个女娃娃老板喜欢别人给她带高帽,多夸奖她几句,她就找不到北了,你看我口才,绝对不多花一分钱。”
容琴端茶过来,我妈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道,“一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这细皮嫩肉,好看得跟朵莲花似的,一个字,纯!一看就知道你是众多男性的梦中情人!”
我那个汗啊,连连点头笑,“对,对,对。”
容琴笑,轻声细气道,“阿姨,两天没来,怪想您的。”
我妈连忙说,“闺女,我也想你。唉!我怎么没那么好命生出你这么个如花似玉闺女,哪像我们家这个,让我操碎了心,她不懂事,长得又不出众,还不爱打扮……”说着便将我推出去,笑道,“你看,怎么给她整整,不求什么沉鱼落雁,有你一半漂亮也成。”
我涨红一张脸,哼哼唧唧道,“管我什么事啊!”
容琴冲我笑说,“上次没仔细看,你怎么连眉毛都不拔?”
我无语。我说,“我身体每个部位都是纯天然的,没动过刀,也没动过镊子、剪子,除了头发和指甲。”
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住集体宿舍,我记得我们宿舍的女生很爱美,没事总照镜子,然后顺手拿镊子拔胡须,拔完胡须拔鼻毛,拔得不过瘾了,抬起胳膊继续拔腋毛,这一幕当时给我的震撼力还是蛮大的,回去讲给程述听,我们都是笑得爬不起来。所以我一直很排斥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
容琴以为我怕疼,笑着安慰道,“修个眉毛而已,不要紧,不疼的。不修眉毛才难看,和男人婆似的,没气质。”
我妈直接板上钉钉,拍案道,“疼,也要给老娘忍着!”
我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好由zoe领着先洁面,然后再修眉。
我妈指着我,冲容琴道,“你看看她那皮肤好多毛孔,又暗黄又粗糙,连我脚丫子都不如。闺女,你给想想办法,整顿整顿。”
我一听到她说整顿两字,寒气立马游遍四肢百骸,不停肉疼自己的钱,跟打水漂似的,响声都没听到,立刻没影了。
容琴说,“成,我给她做个面部护理。”
脸上热乎乎毛巾被拿开,我才睁眼,便看到银白色镊子在我眼前飞舞,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电击似的疼痛,疼得我龇牙咧嘴跟死狗一样,裂开嘴不停换气,眼泪都疼得冒出来了,实在忍受不住,想要喊停止,接着便看到容铮笑呵呵的看着我傻乐。我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去,忘记疼痛,咧着嘴,问,“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你。”
我难堪道,“现在看到了吧?惨不忍睹啊。”
容铮笑笑,“没事没事,你这样挺逗挺可爱的。”
我妈数落我道,“拔个眉毛嘛,看她那表情,跟难产似的。”
我哼一声,心里埋怨我妈,在外人面前一点儿也不给我留面子。
容琴走到容铮面前,笑得不怀好意,“是来看我吗?”
容铮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入神,竟然没听到她说话。
容琴干咳一声,拍容铮肩膀,重新复述一遍,“嘿,小子,是不是来看我?”
容铮的耳垂立即染上红晕,别扭道,“对啊,姐。”
我妈趁机凑上来,小声和我说,“他们是姐弟啊?”
我点头。
“这样更好了,我和你说,就算为这美容沙龙你也要给我拿下容铮,听到没有?老娘以后做美容方便点,都是自家人嘛,至少能打个对折。”
我晕,谁和谁是自家人啊?
好不容易煎熬一小时,做完面部护理,皮肤确实有改善,变得水当当的,可问题是平时一旦忙起来,脚不沾地,谁顾得上面部护理啊?这些东东明显是有钱人搞的玩意。
回到幼儿园刚好赶上午休,刘青青见到我便说,“去美容院了吗?皮肤变好了耶。”
这钱也没算白花,我说,“没那资本去,我回家敷一次性面膜,效果挺好,下次推荐给你用哈。”要是坦白讲我请假做美容,那我的饭碗就岌岌可危了。
接下来仍是带小朋友们上课和游戏,冯硕拉粑粑依旧忘了带纸,赵晋又尿到裤子上了,辰菁菁变得更加纯爷儿们,跑男厕所脱小男生裤子,嘲笑人家没大象,把什么事都不懂的小男生热得哭鼻子。
放学后,我抱着辰菁菁上校车,警告她说,“下次再做坏事就请你家长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
辰菁菁脆生生的哼道,“老师,你说过好孩子不能撒谎,我说的是真话呀,他确实没大象嘛。”
我晕。我说,“小象前途无量,小象早晚会长成大象嘛。”
“真的吗?老师,你见过啊?”
我摇头,赶紧撇清道,“没见过,我猜的。”
辰菁菁托腮思索,“那我明天再去看看,他的小象长大了没有?”
“别啊,你不能这样,男生的小弟弟不能随便给女生看。”
“为什么?”
“被你看光以后,他就没办法娶媳妇啦。”
“我嫁给他。”辰菁菁奸笑道,“嘿嘿,那样以后我天天都可以偷看他小弟弟。”
我倒。
打卡以后,接到何砚电话,问我在哪里,说请我去吃大餐。
我有心宰他一顿,拉上刘青青一起颠颠跑去。
没想到何砚请我们吃地摊上的麻辣烫,自助餐似的,一块钱两串,三个人放开了怀吃,撑死不到五十块,那地儿又在路边,车来车往,扬起一排车尾气和尘土,搞得我们两个女孩子倍受摧残。
我数落何砚道,“见过抠门的,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说要请客吃大餐,听听多牛叉,再对比对比,五十块不到的大餐,你真好意思拿出手。”
何砚说,“靠,你以为我想啊,钱包半路被偷,身上仅剩五十块还被你这个吸血鬼带人榨干了,待会我回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凉拌呗。”我幸灾乐祸地笑。
何砚淫*笑,“给我十块钱坐车,不然的话,我就哼哼哼哼……”
靠,这男人好贱,只知道威胁我,我气愤!
刘青青凑上来,好奇道,“不然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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